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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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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耽大笑道:“四弟真是要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才行。这也是父亲的主意,以为贺荣部素来畏强欺软,太早派人前去议和,必遭轻视,所以要等立足稳固之后,再派姐夫北上。姐夫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受重用,总担心地位不稳,虽然可笑,但是日后北上时,必定尽力。”
  先抑后扬,欲要用之必先困之,这是沈家的御下之术,颇有帝王家的风度,徐础心里忍不住想,这一招用得似乎太早了些。
  “只顾说话,我去要些酒,给四弟洗尘。”
  “正事要紧,三哥先去忙吧,沈牧守愿与梁王联兵共围东都,这就够了。”
  “这种时候,除了联兵,还有什么选择?先破东都,再论恩怨。梁王有胆气,值得尊重,我知道四弟与梁王交情不浅,今后何去何从,我不干涉,只望四弟考虑周详。”
  若在从前,徐础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沈家,现在却不是十分肯定,拱手道:“多谢,我现在不想去向的事。”
  沈耽轻叹一声,“或许二哥说得对,四弟……真的有些变化,邺城之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四弟消沉至此?”
  “我在想……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徐础说的是实话。
  “张释虞卖力拉拢四弟了吧?容我多嘴,群雄蜂起,选谁为主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回到张氏身边,天亡之人,从之不祥。”
  “为什么非得‘选主’?如果我自己‘为主’呢?”
  沈耽一愣,没料到徐础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徐础也一愣,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心事,然后心中一阵轻松,发现自己的确怀有异心,而且已经很久了。


第一百零九章 劝王
  沈耽以为徐础在开玩笑,大笑数声,“二哥还说四弟没有雄心壮志,真该让他听到四弟的豪言壮语。”
  沈耽笑着离去,徐础可没将自己的话当成玩笑,他的颓丧与疑惑,其实都来自说人之难,在见过北方诸雄之后,他渐渐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不愿承认,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些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万物帝——直到此时此刻,他又顺理成章地冒出第二个想法——群雄并争,为什么自己不能是其中一个?
  马维曾经劝他自立,目的是拉拢,而非真的推崇,徐础心里明白,这时却再次想起那些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刘有终进帐,面带笑容,说:“二弟、三弟给我截然相反的说法,令我奇怪,还有点好奇,四弟……”
  徐础笑道:“有劳大哥仔细瞧瞧,看我还有没有一点用处?”
  刘有终真的仔细看了一会,突然笑了,“四弟故意惹人注意吧?说起来,这一招还挺好用。”
  徐础拱手,想法当时脱口而出,不受控制,从现在起,他得掩饰一下,“不愧是大哥,看人一针见血。”
  “但是……四弟用意何在?我有点糊涂。”
  “想见沈牧守一面。”
  “哈哈,这个好办,那边的会面已经结束,牧守大人留郭时风闲聊几句。四弟稍等,我去说说,或许能劝动牧守大人。”
  刘有终走后没多久,有军官过来相请,牧守沈直终于肯召见徐础。
  帐外,唐为天正在打哈欠,见到徐础立刻道:“公子,能走了?”
  “再等一会。”徐础整束心神,以免再被人瞧出心事。
  郭时风迎面走来,向他拱手微笑,错身而过时,小声道:“剩下的事情拜托础弟。”
  牧守沈直坐在椅子上,几个儿子立于身后,刘有终等幕僚、将领分站左右,门口守着四名卫兵。
  这是一次正式会见,徐础既然改姓,自然不必执子侄之礼,于是趋步向前,深揖下去,“书生徐础,拜见牧守大人。”
  沈直不打算聊得太久,开口道:“不必多礼,其实你也不必来,我与郭先生已经谈妥:梁王出三万人,我出两万人,共为先锋,明日一早向洛阳进发,我率晋阳军随后,平定洛阳以西,降世王则负责洛阳以东。击败官兵之后,洛州归降世王。”
  徐础再揖,“牧守大人高风亮节,一心为天下人铲除昏君,事成之后甘心向他人俯首称臣,令我敬佩。”
  沈家长子沈聪喝道:“胡说,我父……”
  沈直抬手打断长子,冷淡地说:“你随郭先生一同来我这里,却不知道他的整个计划吗?”
  “我们只是故人同行,彼此并不通气。”
  “老五,你说给他听。”
  沈耽上前,先转身向父亲行礼,然后道:“徐公子听好,郭时风带来梁王、降世王之意:三方共攻东都,事后之后,洛州归降世王,降世军从此不再进入秦州,秦、并、汉三州皆归沈家,梁王前往淮州建国,对冀州形成包围之势,明年三军同发,扫除天成余孽。”
  这个计划很有吸引力,沈家得到最大的地盘,降世王得到最大的名望与财富,梁王表明上最吃亏,但他从一无所有到称王一州,从此有了立足之地,所得其实不少。
  并、洛、淮三州正好都与冀州接壤,明年一同围攻邺城新君,算是长远之计。
  怪不得沈直会同意。
  徐础重新作揖,“恭喜牧守大人,秦、并、汉三州地广人多,乃是历朝龙兴之地,牧守大人得之,今后要献给谁呢?”
  沈直诸子皆怒,沈耽在父亲面前必须抛掉结拜之情,抢在别人前头严厉地说:“徐公子何以当面不敬,以为沈家必为人臣吗?”
  徐础道:“不敢,然则三方联手,其中两方称王,功愈大则名愈显,降世王占据东都,必将名震天下,远方之人,听信传言,唯降世王是从,牧守大人率晋阳子弟立此大功,却为他人作嫁衣,若非甘心为臣,又是何意?”
  沈耽又上前一步,向徐础眨下眼,表示这番话说得好,声音却更显严厉,“晋阳子弟舍生忘死,奋勇一战,绝不为他人作嫁衣!”
  沈直起身,走到五子前面,第一次仔细打量徐础,“据说有人天生反骨,你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吧,看别人不造反、不称王,你心里不痛快。”
  “生在反朝,谁人不反?既为反事,何求忠名?”
  “嘿,好一个‘何求忠名’。”沈直转身走回原处,“送客。”
  沈耽亲自将徐础送到帐外,小声道:“多谢四弟,父亲心动了。”
  郭时风在帐篷里等候,见到徐础,问道:“怎样?”
  “郭兄带来的建议极佳,由不得沈并州不同意。”
  郭时风摇头,“建议虽好,得让沈并州相信才行,我看他心中颇多疑虑,事到临头,怕是会反悔,坏了梁王的大事。”
  “所以我劝沈并州称王,看样子他会接受,几天之内,就会多一位晋王。”
  郭时风一愣,大笑道:“础弟聪明,我也想劝他称王来着,没找到合适的说辞,又怕引起沈并州的怀疑,所以只得不提,础弟此去不过一刻钟,三言两语劝成一王,我甘拜下风。”
  徐础笑笑,他的劝说其实只是一个由头,沈直心动,未必行动,沈耽与刘有终肯定会借机继续劝说,这才是沈直称王最重要的原因。
  沈聪进来,冷冷地瞧了徐础一眼,向郭时风道:“父亲留两位住一夜,选定使者之后,明天随两位一同回去。”
  郭时风微微皱眉,“盛情难却,本该接受,可我与梁王约好,今日必要回去报信,不敢耽搁……徐公子乃梁王亲信之人,他留下可以吗?”
  沈聪也皱眉,勉强道:“好吧,你先走,我去向父亲解释。”
  郭时风向徐础拱手道:“有劳础弟,没有别的意思,我与梁王商议得久些,许多事情你不太了解,必须由我回去应答。”
  “没关系,我可以留下。”
  郭时风告罪,匆匆离去,沈聪晚走一步,“你怎么没留在邺城?”
  “天成必亡,邺城早晚也是险恶之地,不宜久留。”
  “嘿,你见机倒快。不过也是五弟会拉拢人,他最擅长这个,那就留在这里吧,沈家不会亏待你。”
  徐础换了一座帐篷,床铺被褥齐全,住着更舒服些,离沈直的寝帐也更近一些,方便传唤,看样子沈直真的心动,很快就能称王。
  唐为天要来许多食物,足够六七人的份量,稍加谦让,他自己吃掉了绝大部分,徐础只吃几口。
  “公子不多吃点吗?”唐为天看着一桌残羹剩炙,有点不好意思。
  “我饱了。”徐础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唐为天将剩下的一点汤水吃得干干净净,收拾碗筷送到外面去。
  身边一旦没人,徐础的心事就会转到“自立”上去,看马维、宁抱关称王的经历都很简单,徐础却觉得困难重重,他总是想得太多,失去一些看上去很小的机会。
  必须冒险,他想,必须冒险。
  唐为天回来,“今天吃得不多,应该不会拉肚子了。外面人来人往的挺热闹,公子不去看看吗?”
  “远来为客,不宜闲逛。”徐础猜测沈家大概是在着手称王事宜,他还是留在帐篷里装糊涂为好。
  “讲究真多。这里的主人就是‘沈并州’吗?”
  “对。”
  “早知道要来见他,我那晚就应该将刺客活捉,沈并州肯定感谢我。”
  唐为天饭量大,跑得快,但是毕竟年纪小,没什么力气,绝不是刺客的对手,徐础笑道:“我已将消息转告给沈家,让他们自己抓刺客吧,抓到以后,会感谢你的。”
  “呵呵,那敢情好。”唐为天铺床,服侍徐础躺下,自己也倒在小床上,叹息道:“吃饱了真是舒服啊,公子,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有饭我一定让你吃饱,可我不敢保证总有饭吃。”话一出口,徐础就后悔了,他还是不懂附众之术,做不到像马维那样随口许诺,他那些话说得虽真,却显不出真心。
  唐为天不在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凭这几顿饱饭,我就认定公子了。”
  徐础笑笑,干脆闭嘴。
  唐为天折腾了一会,沉沉睡去,徐础想了一会江东的情形,也闭上双眼。
  不知过去多久,徐础被晃醒,唐为天跪在床边,“公子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外面传来明显的嘈杂声,在一座正规的军营里,显得极为突兀,徐础翻身而起,穿上衣靴,刚走到门口,有人直接闯进来。
  谭无谓一手扶剑,一手抓住徐础的胳膊,“你在这里!”
  “我在这里,二哥……”
  “一直在这里?”
  “对,听到响声刚刚起来,外面发生什么了?”
  “你带来几人?”
  “就一人,在这儿呢。”
  帐篷里很黑,唐为天开口道:“说我吗?”
  谭无谓语气稍缓,“四弟快走,我送你出营。”
  “究竟怎么回事?”
  “沈并州刚刚遇刺,刺客被抓,自称是你派去的。”
  “我……沈并州……”
  “事情蹊跷,我相信四弟绝非主谋,乃是有人要借四弟的名头杀人,大哥、三弟也相信你,他们不能过来,让我来劝你快走。众人报仇心切,很可能冲过来把你杀了,事后真相大白也无济于事。”
  “沈并州怎样?”
  浓直曾在应城遭受过一次刺杀,只受轻伤,没有大碍。
  谭无谓拽着徐础往外走,“只剩几口气,他一死,你就是背罪之人。”


第一百一十章 嫉妒
  唐为天跑回徐础面前,弯腰道:“上来,我背你。”
  “我还行……”徐础有些气喘,他被谭无谓送出军营,没有坐骑,全靠步行,走得急些,体力顿感不支。
  “像公子这种走法,到天亮也走不出五里地,咱们不是逃命吗?”
  “有劳。”
  徐础初时担心唐为天力气不够,走出一段路之后,他安心了,唐为天健步如飞,几乎感觉不到背上多个人。
  天蒙蒙亮,唐为天放下徐础,稍稍休息一下,回头望去,没看到追兵的身影,“沈并州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公子不是已经提醒过了吗?”
  徐础脸色苍白,与疲倦无关,而是因为心惊,“你会为了争权杀死父兄吗?”
  “当然不会。”
  “为了食物呢?”
  “呃……肯定要争一下,或许会动手,但不至于杀人啊。在降世军里我明白一个道理,亲戚、朋友太少,必受欺负,没爹娘、没兄弟的日子更难过。公子的家人也不多吧?”
  “我有几十个兄弟,算上侄儿,得有一百多人。”
  “嚯!”唐为天惊讶得合不拢嘴,半晌才道:“那公子还出来乱跑,在家里待着多好。”
  “兄弟多有多的坏处。”徐础起身,没让唐为天再背,“走吧,我能跟上。”
  兵荒马乱的时候,路上看不到人影,两人尽量走得快些,午时左右,身后转来马蹄声,唐为天跳起远望,“真追来了!还是我背着你跑吧。”
  双腿终究难敌四蹄,唐为天即便没有负重,也跑不赢奔马,徐础摇摇头,“你自己走,快去找梁王,或许还来得及救我。”
  唐为天瞪眼,“不行,要走一块走,大不了被追上,拼个你死我活!”
  唐为天自有他的固执,站在那里一步不动。
  马蹄声越来越近,徐础向四周望去,荒野中连个遮挡都没有,只得道:“那就一块走,我还能跑得动。”
  唐为天平时跑得快,这时却跟在徐础身后,时不时推上一把。
  两人终究快不过追兵,后面的呼喝声清晰可闻,徐础心中暗自叫苦,忽见前方来了一队人马,迎面跑来,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快跑,前面是梁兵。”
  两人只比追兵早一步迎上梁兵。
  郭时风昨天回营报信,今天又带人前往晋阳军营地商谈细节,兵卒三十多人,正好赶上逃亡路上的徐础。
  追兵不到二十人,弯弓搭箭、长槊挺直,见到对面的队伍,只得放下兵器,带队军官大声道:“前面可是梁国人?”
  郭时风一脸惊讶,先让徐础主仆跑进队伍中,派一名小校出队回话。
  “我们是梁兵,你们是晋阳兵?为何追赶我们的人?”小校不认得徐础,只知道是自己这边的人。
  晋阳兵互相看看,军官大声道:“果然是梁人使坏,咱们走,改日一较高下,在战场上报仇。”
  这些人也不解释,调头离去。
  郭时风下马,搀住徐础,“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徐础不信任郭时风,“带我回军营,见到梁王再说。”
  “可是……”
  “你听到了,晋阳军已经改变主意,去了也是送死,除非郭兄就是想‘送死’。”
  “这算什么话?好吧,看样子今天去了也是白走一趟,给徐公子分一匹马,咱们先回营地。”
  有人下马,将坐骑让出来,与同伴共乘一骑,唐为天也是如此,队伍调头,傍晚时分返回梁军营地,身后没有追兵。
  一旦错过杀人的最佳时机,薛六甲总能变得极好说话,分出几千名老弱病残送给梁王,还给了一些粮草,马维照单全收,挑能用之人编入军中,剩下的人置于营地周围,当作流动的栅栏,这是降世军的常规做法。
  郭时风一路上没有追问,进营之后,立刻带徐础前去面见梁王。
  这也是徐础从邺城返回之后,第一次见到马维。
  马维穿着一身旧戎装,腰间配刀,模样没变,却多出几分王者气象,皱眉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郭时风上前拱手道:“路上遇见础弟被晋阳军追赶,那边似乎有事发生,础弟坚持要来见梁王。”
  马维这才将目光转到徐础身上,“嗯,说吧。”
  徐础顾不得马维的冷淡,开口道:“沈并州昨晚遇刺,此时估计已经身亡。”
  “什么?”马维站了起来,“怎么会……谁派的刺客?”
  “刺客声称我是主谋。”
  “你怎么敢做这种事情?”马维怒上心头。
  郭时风插口道:“梁王休怒,这一听就是刺客栽赃,础弟并非鲁莽之人,这时候刺杀沈并州做甚?”
  马维也明白过来,慢慢坐下,“是我一时失态,说说详细情况。”
  徐础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全都说出来,包括唐为天在应城听到的话,最后向郭时风道:“如果我没猜错,刺客应该是沈聪和郭先生请来的吧。”
  郭时风一脸苦笑,“怪不得础弟见面就不信我,原来是怀疑到我头上。”
  “在邺城,你与沈聪原想刺杀东都使节,之后又改变主意,想要投靠朝廷,苦于不得信任,因此匆匆离开,带着刺客回应城。出乎你们二人的意料,应城已被梁王占据,你们只好一直等到昨天。沈聪弑父求荣,郭兄又是为了什么?天成朝大势已去,郭兄看不出来。”
  马维没有开口,对郭时风,他也不太放心。
  郭时风越发愁眉苦脸,“对啊,天成眼看就要倒掉,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投向朝廷?”
  “此一时彼一时,在邺城,东都当时看上去即将大获全胜,若不是孟津之战转胜为败,郭兄还是要回到朝廷那边吧。”
  郭时风看看徐础,又看看马维,“我将础弟带回来,没想到……”
  马维终于开口:“在这件事上,我相信徐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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