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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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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铁眉抬起目光,盯着来者,诧异对方居然不肯下跪,过了一会,冷笑道:“果然是大将军的儿子,即使改姓,也还是将门之子。”
  徐础再一拱手,“在下已脱离楼家,代表的是降世军三王。”
  “哪三王?”王铁眉明知故问。
  “降世王、吴越王、梁王。”
  王铁眉扭头向孙雅鹿道:“跟着我,你只能当一名幕僚,不如去投奔降世军吧,没准也能得一个王当当。”
  孙雅鹿笑道:“乱民之王,不如将军麾下一卒,我宁愿留在将军身边。”
  王铁眉大笑,胡须随之抖动不已,笑毕,他说:“楼公子,呃,徐公子别在意,最近各方兴起的王侯太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这里快要接待不过来啦。若不是听说徐公子乃是大将军之子,我今天未必肯见。”
  徐础道:“四方王侯虽多,有几个直抵东都,能与官兵主力对峙?”
  王铁眉笑容渐渐消失,他那张脸天生严厉,无需做出太多表情,就能摄人心魂,“对峙?谁和谁对峙?”
  “降世军三王与官兵在孟津对峙,梁王已然攻占大小两城……”
  “徐公子是知情不说,还是尚未得到消息?”
  徐础一下子被问住,无法回答。
  王铁眉晃晃手中的公文,然后放在桌上,“刚刚传来的兵报,孟津之战已经结束,降世军大败,全军覆灭,三王被俘。”
  徐础心中大惊,脸上却已能做到不动声色,又一拱手,微笑道:“敢问将军,兵报从何而来?”
  “怎么,你不相信?”
  “非不相信,因有前车之鉴,不敢信也。”
  “什么前车之鉴?”换成王铁眉一头雾水,他一有疑惑就看向孙雅鹿,这回也不例外。
  孙雅鹿点下头,示意将军听客人说下去。
  “东都的官兵统帅乃是兰恂,铁眉将军虽久驻冀州,也应该听说过兰将军在秦州的事迹吧?谎报军情一年有余,可惜,他骗得了朝廷,骗不过天下,四方义军蜂起,一起将他的谎言戳穿。事过不久,来者可鉴,铁眉将军何以信之不疑?”
  徐础猜对了,桌上那份兵报来自朝廷,王铁眉拿起又看一眼,低声道:“如此显赫的战功,的确不像是兰……”
  孙雅鹿咳了一声,王铁眉急忙改口:“兵报纵然虚夸,大抵应该不差,孟津之战降世军必然大败,三王即便没有被俘,也是生死难料。”
  徐础道:“将军休兵于漳河之北,南观孟津形势,只了解一个‘大抵’,怕是不够吧?”
  “哈哈,说客的嘴都硬,你比一般人还要更硬一些。放心,不出两天,详情必至,到时候咱们再谈。我劝徐公子一句,这个‘大抵’对我没啥影响,对你却已足够,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带着降世军给你的财宝,躲起来做个富家翁。”
  “在下志向已定,宁为乱军刀下之魂,不做避世富家之翁。”
  王铁眉冷笑一声,挥下手,示意见面结束。
  孙雅鹿送徐础出军营,路上道:“徐公子莫怪,我家将军独掌冀州之军,走错一步,便要连累二十万将士,因此心中焦虑,往往口不择言,非故意怠慢使者。”
  谋士的嘴张口就来,徐础不将“二十万”当真,道:“铁眉将军身当方伯,独霸一州,天下谁不敬仰,谁不翘首以盼?便是说话重些,也是应当的,何况铁眉将军只是说了几句实话。”
  孙雅鹿叹了口气,“君失其鼎,臣失其君,整个天下已是有名无实,苍生喁喁,如鱼渴水,徐公子既为名门之后,当以圣贤为念,以解救苍生为己任,莫入纵横之门,学说客反复摇摆之术。”
  徐础愣了一下,孙雅鹿的话是老生常谈,但是不该他说,也不该这个时候说,他好像将客人当成了等候教诲的学生。
  “谨记。”徐础敷衍道。
  孙雅鹿没当回事,继续道:“徐公子既来邺城,可曾去拜访过范先生?”
  范闭乃天下名士,无人不晓,一说“范先生”都知道是谁,徐础道:“范先生在邺城吗?在下不知。”
  “一年前搬来的,住在邺城东门十里以外的思过谷中,我前些天曾去拜访过,老先生身体不好,心里却还记挂着天下大事,盘问了我一个时辰,最后是弟子苦苦相劝,他才回房休息。”
  说是“盘问”,孙雅鹿脸上却有得意之色,显然以得到范闭重视为荣。
  “有机会一定前去拜访。”徐础继续敷衍。
  到了军营门口,孙雅鹿小声道:“降世军怕是真的不行了,此后晋阳军将直面官兵,或战或退,皆非良策,徐公子早做打算。”
  “多谢,一时胜败不足挂怀。”徐础拱手告辞,叫上随从骑马回城,越走越快,心急如焚。
  降世军至少要守住孟津,否则的话,真是一败涂地,徐础想不明白,降世军既与晋阳军结盟,为何不按谭无谓的计划交战?
  回到邺城时,才是下午,城里官民没什么特别反应,南忠坊则已乱成一团,各方使者布满街道,到处打听消息,也不管与对方是敌是友、是熟是生。
  徐础进坊,黄师爷从门内探出头来,看他一眼,立刻又缩回去,不如昨日热情。
  徐础没走出几步,六七人围上来,争着问道:“降世军大败,你得到消息了?”
  徐础不认识这些人,不做回答,挤过去往前走,江东来的王颠迎到近前,严肃地说:“别担心,徐公子可以随我回吴州。”
  徐础笑着拱手致谢,以示镇定。
  刚到住处门口,就有随从上前道:“郭先生请徐公子回来之后,去他那里一趟。”
  郭时风就住在隔壁不远,徐础立刻前往。
  沈聪带来的晋阳人更要慌乱些,站在庭院中小声议论,郭时风站在正厅门口,不与任何人交谈,见到徐础,向他招手。
  沈聪在厅里来回转圈,喃喃道:“大事坏了,大事坏了,我就知道降世军不成气候,父亲偏偏不肯听我的忠言,大事坏了……”
  见到徐础,沈聪也没停下,继续转圈,嘀咕个不停,稍稍压低声音。
  郭时风没叫上沈聪,神情比平时都要严肃,直接道:“虞世子不住在南忠坊,周刺史给他在府里安排住处,兰镛刚刚也搬过去,看来事情真的不妙。”
  “没有新消息吗?”
  “消息不少,都是降世军在孟津大败……”郭时风将徐础拉到一边,“或是立刻动手,或是俯首归顺,十七公子要当机立断啊。”
  一边的沈聪终于停下脚步,对“归顺”两字很感兴趣。


第九十九章 计所无出
  “归顺”两字将沈聪从惊恐不安中拉拽出来,几步走到徐础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有意思,有意思……”
  徐础退后一步,“沈工部想起什么了?”
  “别这么客气,你既与五弟结拜,咱们也算是兄弟。”
  沈聪突然变得亲切,徐础反而不适应,拱手道:“那我就冒昧称一声‘沈兄’了。”
  “徐贤弟。”沈聪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有件事我一直想问。”
  “沈兄开口便是。”
  “这个……你参与刺驾,济北王一家对你好像没什么忌恨啊。”
  “大概是万物帝没什么人缘吧。”
  “不对,别人不喜欢万物帝也就算了,济北王与万物帝一奶同胞,虞世子深受宠爱……”
  “虞世子受到的宠爱,还能比端世子更多?”
  沈聪从前也是万物帝身边的亲近侍从,自然了解谁更受宠一些,在宗室子弟当中,张释端可以说是无人可比,照样被赐死。
  “嗯,这算是一个理由,但也不至于对刺客完全没有忌恨,虞世子人未下车就在街上见你,这份情谊可不多见。”
  “请沈兄替我揣测一下理由。”
  沈聪笑了几声,转向郭时风,“我就是瞎猜啊,郭先生不知是否与我有同样的感觉,济北王一家好像……很高兴看到万物帝驾崩,毕竟这对他们没有一点坏处,反而……呵呵。”
  “反而什么?”徐础继续问道,就是不肯自行说出来。
  “反而大有好处。”
  徐础想了一会,“看不出来,太子已然登基,济北王由宿卫之臣改为执掌禁军,未见亲信之意。”
  郭时风站在一边笑而不语。
  沈聪哈哈大笑,凑近过来,拍拍徐础的肩膀,“对对,除了当今皇帝,万物帝还有好几个儿子呢,济北王能得到什么好处?是我瞎想,徐贤弟别放在心上,也别到处乱说。”
  “我连沈兄想说什么都不明白,怎会乱说?”
  “哈哈。但是济北王一家对你是真好,连郡主都送过来了,那就是还认你做女婿——贤弟替我传句话吧。”
  “可以,这两天我可能还要再去拜见虞世子。”
  “别是‘这两天’,就是今天,待会就去。请贤弟告诉虞世子,我虽是沈家人,但与父亲以及诸弟的想法都不一样,苦于投奔无门,淹留至今,只要朝廷一句话,我仍愿做天成忠臣,绝无二心。”
  “沈兄只顾自己,不管家里其他人了?”
  “国事为先,家事为后,忠孝不能两全,我选忠。”沈聪侧身拱手,头颅微扬,一脸的郑重。
  “好,我会将沈兄的意思转告给虞世子。”
  “还有兰镛兰左军,虞世子毕竟年少,可能还是要兰左军代为做主。”
  徐础笑道:“沈兄忒急了些,竟然让我向兰家人求情。”
  楼、兰两家不和,徐础刺驾,兰家人对他更是没有半点感情,沈聪一拍脑门,“是我糊涂,我自己想办法跟兰镛沟通,我们二人在东都的时候有些交情……郭先生,你怎么不开口?”
  “我的意思是,或者动手,或者归顺,需在两计之间做个权衡……”
  “不用权衡,刺杀本是无奈之举,结果难料,我心里其实并不赞同,如今更觉得这是一着错棋。趁着形势尚未明朗,还有归顺的机会,等到朝廷大军北上,沈家满门以及两位,都逃不过一死。”
  郭时风不是一个较真儿的人,点点头,“说得也是,让我与徐公子再议一下,想个周全的办法。”
  “拜见虞世子不可空手,你们二人先议着,我去找些合适的礼物来。”沈聪匆匆出门,他带来不少东西,除了贿赂刺史,还剩下许多,本想用来收卖冀州诸将,却没送出去几箱。
  沈聪一走,郭时风马上道:“虞世子必非主事者,即使要归顺,也不该找他。”
  “郭兄以为是兰镛?”
  “也不是,虞世子这趟来得蹊跷,好像连家都搬来了,不像是来拉拢冀州诸将,也不像是要北上与贺荣部议和。”郭时风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础弟若能尽快查出虞世子一行人的真实目的,或许还有转机,否则的话,咱们怕是要一败涂地。”
  “郭兄没有下定归顺的决心?”
  “嘿,与世沉浮不是这种沉浮法,总得让对方知道你真有不可或缺的用处才行,知彼知己,咱们现在只知己,不知彼,归顺无异于送死。”
  徐础觉得他现在连“知己”都做不到,“我会尽量打听。”
  沈聪跑回来,双手捧着一只木箱,小心地交给徐础,“我带来的宝物,数这件最为珍贵,乃是天竺一位名僧开过光的佛像,纯金铸就,饰以七宝,价值连城。太皇太后与济北王全都笃信佛教,这件礼物再合适不过。”
  “太过贵重了吧?”
  “不过,聊表寸心而已。朝廷若有旨意,我必定遵守,无论什么旨意。”沈聪特意强调最后一句,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希望对方能够明白。
  为了归顺,沈聪连自家人都肯出卖,徐础当然明白,只是不懂沈直为何对这个儿子不设防备,“嗯,我将礼物送到,话也传到。”
  沈聪大大松了一口气,“请贤弟念我一片忠于朝廷之心,莫要记恨晋阳之事,待日后同归东都,我必跪在贤弟府前负荆请罪。”
  “请我喝一顿酒就好。”
  沈聪大笑,“日日请,月月请,天下美酒,贤弟尽情品尝。”
  徐础告辞,突然想起一件事,向郭时风道:“郭兄去拜访过范先生吗?”
  “思过谷的范闭?”郭时风摇摇头,“我与他门户不通,无人引见,想见而见不到。”
  徐础记得郭时风曾经说过,他从前曾去拜访过范闭,结果真吃了“闭门羹”,于是道:“改天咱们应该再去试上一试。”
  没等郭时风开口,沈聪道:“范先生我熟,父亲曾以重金礼聘他为西宾,范先生辞以病重,但我父亲还是经常派人问候。原来范先生也在邺城,好说,等我引见,他必然见你们一面,只是不可着急。”
  “当然。”徐础捧着礼箱出门,回到住处,立刻派人带礼物去见黄师爷,请他向虞世子递送名贴。
  黄师爷难得清廉,居然拒收礼物,另派他人去送名贴,很快得到回信,虞世子今晚要接受周刺史的宴请,请十七公子明天上午前去见面。
  天色渐暗,徐础正在吃饭,郭时风匆匆跑来,不请自入,“好消息,降世军并未覆灭。”
  徐础放下碗筷,起身道:“哪来的消息?三王是生是死?孟津两城在谁手里?晋阳军是否参战?”
  郭时风摇头,“朝廷传来的兵报,只说官兵战绩如何,看样子他们还在追剿余贼,所以我猜降世军仍未覆灭,其它消息一概没有。明后两天,沈并州或许会派人送信,到时才能知道得更详细一些。”
  朝廷兵报不尽可信,降世军与邺城没有来往,唯有等沈家的消息,才能弄清真相,徐础坐下,“郭兄一块吃点吧?”
  “没有胃口。我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劲儿,怎么就这样巧,虞世子赶到邺城的当天,孟津之战的消息也一块传来?”
  “而且虞世子非要在街上见我一面。”
  “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只是叙旧。”
  “他这是故意让城里的人看到你们的交情仍在。”
  徐础点头,他当时就觉得古怪,一直没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徐础继续吃饭,郭时风坐在对面沉思默想,直到徐础吃完,郭时风仍没开口。
  “础弟去趟茶馆吧。”郭时风终于说话。
  “郭兄不一块去吗?”
  “你自己去,看看其他人的反应,虞世子的用意或许在此……础弟与虞世子比较熟,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绝不是善用计策之人。”
  “除非是咱们想多了,虞世子身后必有高人指点,我也得去打听一下,二更天我会再来。”郭时风告辞。
  徐础等了一会,起身前往宣文馆。
  喝茶的客人比昨晚要多几倍,徐础一进来,所有人都看过来,随后移开目光。
  徐础要一壶茶,边品边等。
  江东王颠最先走来,以熟人的姿态坐下,小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官兵虽胜,未必长久,降世军虽败,未必不能复兴。”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础笑道。
  客气话说完,王颠迅速转到正题,“我观济北王之子进城的架势,其父志向不小,恐怕不会满足于禁军统帅之职,徐公子既与其子有旧,何不劝他父子自立?”
  “这种事情,非亲近之人劝说不得,但我可以试试。”
  “一定要试试。”王颠满含深意地微微点头,起身离去。
  又有几个人先后过来,或是打听情况,或是有所请求,不外是沈聪与王颠的两种想法。
  徐础喝了半壶茶,再没人过来,他起身回住处,感觉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二更已过,将近三更,郭时风又来了,同样是不请自入,关上门,半天不说话。
  徐础坐在那里等着。
  “朝廷是要迁都吧?”
  “迁都?”徐础吃了一惊。
  “我得到消息,虞世子的队伍中藏着十余位宦者,鬼鬼祟祟,像是在保护什么人,难道——是皇帝本人?”


第一百章 新朝
  张释虞亲自出来迎接,不拘礼节,拉着“妹夫”的手,引到厅内,“妹妹一路上累坏了,怎么都不肯起床,妹夫别介意。”
  “她年纪还小,应该多休息。”
  张释虞年纪也不大,昨晚接受周刺史宴请,看上去却是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倦意,路上的劳尘真的一洗而空。
  “妹夫这些天在哪奔波?我还以为你会在很远的地方呢。”
  “世子让乔之素留我,难道不是早料到我会在邺城?”
  张释虞微微一愣,笑道:“我是瞎猜的,向乔之素说‘如果妹夫在邺城就留一下’。”
  徐础也笑笑,将自己逃出东都之后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除去私人交谈的内容不提,对所到之处并无隐瞒。
  “沈家老大竟然出卖妹夫!”张释虞最在意这件事,露出怒容,“从前在东都的时候,我就不喜欢沈老大,他一副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其实没有主见,是根墙头草。不仅是我,其他人也都不喜欢他,万物帝曾经当着大家的面说,沈家儿子若是个个如此,他对并州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沈聪随侍皇帝多年,连佞臣都没当上,只在工部挂个闲职,确实比较失败。
  徐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对我客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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