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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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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封王乃是妙计。”
  “嗯?”这个弯拐得太大,降世王完全糊涂了,盯着徐础,轻轻掂量手中的棍棒。
  “不说别人,只说吴越王,江东之地、吴州之民,眼下皆非大王所有,大王以他人之物封自己的部下,成则多一强援,败则无损于己身,岂非妙计?”
  降世王张口结舌,想了一会才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宁暴儿在打我啊。”
  “大王逼之太急,吴越王心不自安,才有不臣之举,但吴越王早已后悔,所以派我前来求和。”
  降世王又想一会,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宁暴儿若是去了江东,就不会与我为敌了?”
  “大王细思,吴越王之号乃大王所封,大王愈强,则吴越王名号愈正,大王若衰,天下人谁肯承认吴越王?”
  降世王大笑,突然冷脸,“劝我收回王号的人,果然是奸臣。”
  徐础拱手,“大王明鉴。”
  “照你的说法,我还得将其他人的王号一一恢复?出尔反尔,这不跟放屁一样啦?”
  徐础笑着摇头,“大王秦州之封确有一事不妥,除吴越王外,其它诸王的封地皆在附近,此举为树敌,而非增援。”
  “之前劝我那人就是这么说的。”降世王一拍大腿,结果拍在膝头的棍棒上,疼得他一咧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封在附近乃是树敌,为何不像吴越王一样,封得远一些?下令诸将,夺地者为王,失地者贬为兵卒,如此一来,诸将各自为战,不劳大王费心,即便一无所成,至少也能分散朝廷兵力,给大王喘息之机。”
  降世王一怕官兵,二怕宁暴儿,听徐础之言,寻思良久,突然道:“我有弥勒祖师护持、天兵天将相助,要什么喘息之机?”
  “在下口不择言,但意思大王是明白的。”
  “可我已经收回九王之号。”
  “如今不是恢复王号,而是新封,让诸将自选,敢去远方开疆者封王,不敢者留下。”
  “那我身边剩下的岂不都是胆小鬼?”
  “封王之勇与作战之勇,本是两回事,大王要留的乃是作战之勇吧?”
  “废话。”降世王用另一只手抠牙,嘴里啧啧有声。
  徐础低垂目光,任降世王慢慢寻思。
  “宁暴儿什么时候滚去江东?”
  “收足兵力之后即刻东进。”
  “别说空话,给我一个日期。”
  “一月之内。”
  “太久,他将这边搜刮干净,我吃什么?”
  “半个月。”
  降世王还是摇头,“十天,不不,五天,顶多给他五天,他肯动屁股去江东,老子就承认他是吴越王。”
  “大王不会随后追击?”
  “他一个穷鬼,又不是美人,追他干嘛?他走得越快越好。”
  徐础拱手道:“有大王这句话,吴越王必当感恩不尽,五日之内拔兵东进,在江东与大王遥相呼应。”
  “嘿。天一亮你就回去,天黑之前给我个回信儿。”
  “是,在下唯有一事相求,请大王派一名信得过的心腹之人,随我一同去见吴越王,否则的话,空口无凭,怕吴越王不信。”
  “哈哈,你孤身而来,我都没怀疑……不过你说得对,宁暴儿这小子多疑,我会派人跟你一块回去。”
  对徐础来说,那不是“回去”,而是“前往”,背靠降世军与应城官兵,他对救出马维更有信心。
  “徐先生稍等,让你看看我怎么教训奸臣。”降世王是急性子,向厅外大声喊道:“把军师叫过来!”
  徐础不想害人,说道:“听大王刚才所言,军师倒也不是奸臣,只是想得不够长远。”
  “军师想得不远,还要军师干嘛?你别跟着宁暴儿了,那小子爱杀人,一言不和就动手,你来给我当军师吧。”
  徐础正要婉拒,外面小步跑进来一个人,“大王唤我……”
  “怎么是你?”徐础腾地站起来,与那人同时喊出同一句话。
  降世王的军师竟然是皇甫阶。


第八十五章 对质
  徐础与皇甫阶目瞪口呆地互视,徐础听说过皇甫父子落入乱民手中,却没料到竟会成为“军师”,皇甫阶则完全想不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大将军之子。
  降世王缓缓起身,双手各持棍棒一头,疑惑地问:“你俩认识?”
  徐础正想着该说什么,皇甫阶指着他大声道:“大王知道此人的底细吗?”
  “宁暴儿派来求和的家伙,说是洛阳人,名叫徐础,怎么了?”
  “哈哈。”皇甫阶可不会替对方隐藏真相,“大王被骗啦,此人不姓徐,姓楼,名叫楼础,乃是大将军楼温第十七子,官府通缉的刺驾者同党就是他!”
  降世王大吃一惊,向后跳跃,差点被椅子绊倒,嘴里发出连串的古怪呼叫声以及咒骂,“我还说你个小白脸不会是刺客……来人,快来人哪!”
  徐础上前扶住降世王的一条胳膊,笑道:“我刺杀的是万物帝,所以遭到官府通缉,改随母姓,大王何以敌友不分?又何必惊慌?”
  一群人冲进来,手舞刀剑,口中呼喝。
  降世王坐在椅子上,看了徐础一眼,向众人道:“出去吧,没事。”
  众人发呆,降世王怒道:“怎么,叫你们进来一次不行吗?都滚出去。”
  没人因此生气,乖乖地退出公堂。
  皇甫阶上前几步,惊讶地说:“大王,不可……”
  降世王手中棍棒指向皇甫阶,厉声道:“你这个奸臣。”
  皇甫阶越发惊讶,立刻跪下,“大王何出此言?”
  “你劝我收回王号,坏了我的大事。”
  皇甫阶完全摸不着头脑,站在降世王身边的徐础开口道:“军师想必不是有意坏事。”
  “你别插嘴,老子要自己问。”降世王上下打量,看得皇甫阶心里发毛,“天下不是老子的,百姓也不是老子的,拿朝廷地盘封我降世军的王,让他们替我开疆扩土,运气好的话,还能成为强援,有何不可?老子的天赐妙计,全被你搅黄了。”
  皇甫阶终于明白过来,看向徐础,“是他说的?”
  “老子自己也想明白了。”
  “求大王开恩,让我与这位‘徐公子’当场对质,一辨是非。”
  “对吧,谁输了,谁挨棍子。”
  皇甫阶起身,退后两步,重新端详徐础,拱手道:“阁下以为宜多封王号?”
  “封远王不封近王,令诸王独掌一面,以分散官兵。”
  “降世军合在一起,尚且要躲避官兵——大王谅解,我不是……”
  “实话我爱听,你说得没错,咱们本来就是败多胜少,到处躲着官兵,聚在一堆都不是对手,这一分散,岂不是更弱了?”
  降世王有个优点,谁的话都肯听,而且只要觉得有道理,就当成自己的主意,改而盯视徐础。
  徐础向降世王拱手道:“既然大王爱听实话,我也直说,从进营以来,我见军中人数众多,但是多为老弱妇孺,真正能打仗的将士有多少?”
  “雄兵百万。”
  “恭喜大王,既有雄兵百万,无需军师,也无需劝退吴越王,伺机与官兵决战,方是正途。”
  “呃,百万是虚数,实际是五十万。”
  “贺喜大王,五十万大军足以扫荡江北数州,同样无需军师,无需劝退吴越王。”
  降世王皱眉,“你小子非得逼我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军中究竟有多少人,一会多,一会少,这帮家伙,吃我的、拿我的,来的时候磕头服软,走的时候连声都不吱。”
  皇甫阶道:“我算过,大王麾下将士足有八到十万,不算家属,一部分留在秦州,带到洛州的至少五万,这些天收编河军,又有五六万,十万大军一点不虚,同样不算家属。”
  对这个数字,徐础仍不相信,但是没有追问,道:“大王有十万人,可有能掌军十万的上将军?”
  “我就是。”降世王从不谦虚。
  徐础笑道:“大王说笑,大王乃众将之主,非排兵布阵之上将。大王麾下诸人,有谁能单独领军十万?”
  降世王长叹一声,“还就是宁暴儿能带兵,其他人,给几千兵都带不明白。”
  徐础道:“在下因此以为,降世军宜散不宜聚、宜广不宜狭,聚在一起,恰恰是己之短对官兵之长,分散诸将,令官兵疲于奔命,方是长远之计。”
  降世王点点头,向皇甫阶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诸将一散,再难聚集,今后谁肯再为大王效命?”
  徐础马上道:“大王上承天命,下封诸王,今后谁敢不从?况且当今之急乃是如何击败官兵,近忧不除,何患远虑?”
  皇甫阶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降世王挥手道:“停停,车轱辘话我听着头疼,这件事我觉得徐先生更有道理,你再换个说法。”
  皇甫阶改口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诸将封王,与大王并肩,以后谁听谁的?”
  徐础拱手道:“既封诸王,大王可称帝。”
  降世王立刻摇头,“我不称帝,老子手里的这杆棒乃是弥勒祖师亲赐,名为‘通天彻地杀皇灭帝棒’,老子称帝,岂不是用它打杀自己?”
  徐础改口同样快,“可称‘祖王’,与诸王区别。”
  皇甫阶冷笑道:“‘祖王’之称前古未有,况且多一字便是……”
  “闭嘴。”降世王举起棍棒,不是要打人,只是一个习惯动作,“我喜欢‘祖王’这个称号,我说军师,为什么你没想到这些呢?”
  “我……”皇甫阶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会心里明白嘴上不说吧?”
  皇甫阶脸上变色,“绝没有,我……这位徐公子在东都师从名家,我甘拜下风。”
  降世王大笑,原谅军师,向徐础道:“你真是弥勒祖师送给我的福星:杀皇帝,帮我一把,提妙计,又帮我一把,此前你爹在秦州送粮送钱,也帮我一把,你们楼家都归顺我吧。”
  徐础拱手道:“此身已在大王军中,至于楼家,我已改姓,不关心他们的事情。”
  “连亲爹都不认,行。”降世王起身,“明天你俩一块去见宁暴儿,事成之后通通有赏。”
  徐础不愿与皇甫阶同行,“能得皇甫军师相助,再好不过,可皇甫军师加入降世军比较晚,虽得大王宠信,吴越王未必认同,望大王改换他人。”
  “烦,真烦,你还真是宁暴儿的人,处处替他说话。下去,等明天早晨再说。”
  公堂外面,一群将士正围着火堆抢酒、争功,喧哗不止,快将洛阳城分配殆尽。
  皇甫阶向徐础小声道:“你来干嘛?”
  “被朝廷通缉,亡命天涯呗。”
  “这些人……”皇甫阶拉着徐础走出几步,“这些人全是乌合之众,聚也好,散也罢,早晚必败,我与父亲忍辱偷生,只为有朝一日能够重回朝廷。”
  “我是不会回去的。”
  “十七公子不必掩饰,你去刺驾,大将军能不知情?等他掌权,必然会召你回京,洗刷罪名。”
  皇甫阶还不知道大将军的处境。
  从人群中走来几个人,带头的甘招远远道:“薛祖放徐公子出来了?”
  皇甫阶马上走开,冷冷地哼了一声,用别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不信你真肯为降世军效力。”
  甘招走近,目送皇甫阶离开,笑道:“皇甫家出人才,我从来没见过谁在薛祖面前如此低三下四。”
  徐础笑笑,“我劝大王允许诸将请封王号,越远越好,以分散官兵,大王命我明天一早回吴越王营中传话。”
  甘招面露喜色,马上收起,凑近徐础道:“我劝徐公子马上就走,别等明天。传言说你是大将军楼温之子,怕是有人要找你麻烦。”
  “无人相送,我出不得营地。”徐础其实是找不到宁暴儿在哪。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甘招转身对几名同伴说,“在这儿保护好徐公子,我去见薛祖,很快出来。”
  同伴共有六人,与徐础互通姓名,他们与军中其他人不太一样,说话比较客气,也比较谦逊,说起来从前也都是地方小吏,与甘招一同加入降世军。
  “没办法,兰恂带兵躲在大城里,偶尔出来杀些人邀功,却逼迫我们讨伐乱民,不能平乱就得挨鞭子,甚至砍头,大家只好一块造反。”
  “听说兰恂又当上将军,看样子洛州也快乱了。”
  几个人闲聊,从远处又走来一群人,高声道:“楼家的哪个儿子在此?让我看看。”
  徐础待要回话,周围几人示意他保持沉默,一人道:“这里只有徐公子,没有楼家人。”
  “少来蒙我,听说他改姓徐,其实是楼温的儿子。来,让他尝尝老子的铁槊,这上面还有他爹的血迹哩。”说话者显然醉了,跟随者哄然叫好,引来更多的人将徐础等人包围。
  “徐公子是降世王贵客,你想要人,去问降世王。”
  那人大骂一声,“老子跟随薛祖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劳,杀个把人还要这么麻烦?让开,不让开连你一块捅杀。”
  徐础面对降世王能够说得头头是道,面对这些全不讲理的莽夫,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仰仗别人的保护。
  双方争吵,可是众寡悬殊,甘招的部下明显不是对手。
  甘招挤进人群,大声笑道:“老七这是干嘛?”
  “我要杀人,杀楼家的崽子。”
  “哈哈,你是拼酒没拼过,找借口离开吧?”
  “我喝酒天下第一,怕过谁?”
  “你不怕,咱们继续喝,非分个高下不可。”
  人群散去,徐础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甘招回来,向徐础道:“这就走,我跟你去见宁暴儿。”
  徐础十分感谢甘招,低声道:“甘统领不想留下来请个王号吗?”
  甘招笑道:“让他们先请,我不着急。”
  徐础拱手致谢,再不客气。
  甘招也不多带人,总共十余人,都有坐骑,护送徐础出营,无需他带路,径奔宁暴儿营地。
  天色初亮,一行人来到一座小丘上,遥望远处的军营,甘招笑道:“吴越王治兵严整,与诸将……”他的脸色突然一变,“那是官兵的旗吗?”
  徐础也看到了,吴越王营中旗帜飘扬,绝非降世军乱用的杂旗,而是官兵才有的各色彩旗。


第八十六章 讲和
  营地看上去不大,能容纳六七千人,内部分划清晰,各色旗帜多而不乱,即便是官兵也少见如此整齐的营地。
  “吴越王营地被官兵占据了?”甘招等人脸上尽皆失色,有几个人看向徐础,以为是被他骗入陷阱。
  “别急……”徐础心中也是一惊,正想独自靠近营地观察一下,身后传来声响,与其他人调转马头,这回连他也难保持镇定。
  数十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已将退路堵死。
  这些人头上都没戴万字符巾,或顶兜鍪,或光头随便扎髻。
  “降世军跑到我们这里干嘛?”对面一人冷冷地问。
  甘招认识此人,心中略宽,拱手笑道:“罗老弟,你不认得我了?”
  “认得,但我有军命在身,不问旧交情。”
  甘招有些尴尬,看向“领路人”徐础。
  徐础也有点尴尬,如果甘招等人因他而死,或是被囚,都会令他无地自容,于是拍马向前。
  他也认得这位“罗老弟”,从前互通过姓名,“罗七孩儿,我回来了,要见吴越王。”
  “嘿。”罗七孩儿挺起手中长槊,槊尖对准徐础心口,“你改姓,我改名,我如今叫罗汉奇。”
  “恭喜。”徐础拱手道。
  “你知道我这杆长槊的来历吗?”
  徐础摇头,只记得上次见面时,此人手中并无长兵。
  “这是万物帝召集天下精工良匠造出的三十六槊之一,吴越王得来,亲手转赠给我,千金不换。”
  “恭喜。”徐础只得再次拱手,不明白对方说这些有何用意。
  罗汉奇停顿一会,“因为你,我刚刚将这杆长槊输给了刘步升。”
  “我?刘步升?”
  “对,你应该记得他吧?我们当中最壮实的那位。”
  “记得,使双刀的好汉。”徐础只有模糊印象,经对方提醒才想起来。
  “他擅使双刀,却要拿走我的长槊,全是因为你回来了。”
  徐础明白过来,罗汉奇以为他不敢再露面,于是跟人打赌,赌注就是手中长槊。
  “万物帝有三十六槊,以罗兄神勇,可再夺一杆。”
  罗汉奇哼了一声,目光转向甘招,“甘司库,你跟来干嘛?”
  甘招一直没说过自己从前的职位,原来只是一名管仓库的小吏。
  “这个……”甘招隐约觉得不对。
  “是我请他们随我一块来的,我还带来降世王的口信。”徐础抢道。
  如果徐础一个人来,罗汉奇断然不信这句话,可是有甘招陪同,由不得他不信,“你……跟我进营。”
  前往营地的路上,甘招靠近徐础,小声问道:“徐公子不知道这边的变化吗?”
  “吴越王应该是刚刚易帜不久。”徐础含糊道,“甘统领护送之恩,在下绝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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