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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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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去做谋士了。”徐础笑道。
  “点破了,一切顺理成章,没点破之前,我可看不清楚。唉,楚王够奸滑,鲍敦够愚蠢,不对,他不是愚蠢,而是贪婪。果然还是谷中悠闲,还没见到什么人呢,就要费这么多心事。我也不问渔阳如何了,睡吧,睡吧。”
  张释清很快睡着。
  徐础入睡晚,醒得却早,只觉寒意彻骨,比入睡前更冷,唯有胸腹前一片温暖,张释清几乎整个人蜷在他的怀中,睡得正香。
  徐础又等一会才将妻子唤醒。
  “什么时候了?”张释清问道,也开始感觉到寒意。
  “不太清楚,离天亮应该还有一会,咱们上路吧,莫让追兵撵上。”
  “他们大概还没发现谷中无人呢。”张释清打个哈欠,还是起身,快速收拾行李,跺脚取暖,“原来秋天也这么冷。”
  “夜里冷,白天好些,今天无论如何要找人家借宿。”
  两人牵马步行一段路,脚底暖和起来之后,才上马行进。
  追兵一直没有出现。
  冀州几经战乱,百姓减少,商旅绝迹,几乎没有客栈可供住宿,两人只能找人家借住,碰到好心人,可以免费住一晚,还能得到一点食物,碰到贪心的,就得付出极高的价钱,夜里还得小心提防,不敢睡得太熟。
  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离渔阳越近,听到的消息也越多,但是难分真假,一会说渔阳失陷,一会又说还在坚守。
  徐础不像士兵,张释清是名女子,遇到的百姓都劝他们不要去渔阳冒险,那里十分危险,一旦被军士抓住,轻则为隶,重则杀身。
  徐础问明路径,远远绕过渔阳,奔向更北上的关隘。
  张释清明白徐础的用意,也不多问,只是跟着他走,不避风霜。
  喜峰口是前往辽东的几个通道之一,徐础打听到这里仍由冀州兵把守,于是前来叩关。
  徐础身上没有任何凭证,隐居五年,名声衰落,普通兵卒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拒绝他入关,还命令他将马匹留下。
  张释清拿出几封欢颜此前写来的信,单将木函送上去,上面还有欢颜郡主以及皇帝的印记。
  守关兵卒这才放两人进来,派人引路,送往关外营地。
  徐础猜得没错,欢颜郡主果然舍弃渔阳,带领仅剩的将士退往关外,但是没有就此前往辽东,而是驻营观望。
  营地不大,容兵不过三五千,还有一些百姓出没,怎么看都像是逃难,但是旗帜却不少,迎风飘扬,展露朝廷仅剩的威风。
  越往北越冷,赶到营地的第一天晚上,空中竟然飘落小雪。
  两人被送到帐篷里,却没有立刻得到召见,直到次日下午,才有宦者过来邀请。
  欢颜郡主住在一顶普通的帐篷,与士卒无异,只是多一张低矮的书案以及大量文书,她没留侍者,独自审阅文书、等候客人。
  湘东王三年前被宁王所杀,他的孙子,欢颜郡主的侄儿继位为帝,对形势却没有多大改变。
  欢颜郡主抬起头,徐础与张释清都吃一惊,几年不见,她竟似老了十几岁,不复少女模样。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欢颜郡主问道,语气颇为冷淡。
  “给你送行呗。”张释清答道,徐础没有开口。
  “送行?朝廷很快就能夺回邺城,你们跑到关外送行?”
  张释清轻叹一声,“欢颜,虽然多年没有见面,但是咱们书信不断,仍是好友,我劝你一句,别再硬撑。天成之亡,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起死回生的。”
  欢颜郡主冷笑一声,盯着张释清看了一会,目光转向徐础,变得更加严厉,发出无声的质问。
  “大势已去,你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我以为你不会出山,这回又是替谁做说客?”
  徐础摇摇头,问道:“谁在守渔阳?”
  欢颜郡主似乎不想回答,沉默一会才道:“田匠,他说不想出塞,招兵八百守城。”顿了一下,她又道:“冯菊娘也在渔阳。”
  “鲍敦没有追到这里,田匠想必是守住了渔阳。”
  “暂时而已,除非楚王及时派兵北上,朝廷已派使者向他递交降书,一直未得回信。”
  张释清看一眼徐础,知道他又猜中了。
  “楚王必然北上,但是击败鲍敦之后,他亦要夺下渔阳,不会归还给你。”
  “你终究还是为楚王说话。”
  “楚王甚至不知道我还活着,我是替大势说话:顶多再有三年五载,乱世即将结束,人力至此而尽,谁也无法阻止。”
  “多谢你们夫妻二人前来送行,我很忙,你们先去休息吧。”欢颜郡主下逐客令。
  两人告辞,回到帐篷里,张释清问:“欢颜会听劝吗?”
  “她看得清楚,心中早有打算,两年前就将皇甫家从辽东驱逐。咱们的劝说,不过令她早走一两日而已。”
  “唉。咱们要跟着走吗?”
  徐础笑着摇头,“咱们回思过谷。”
  又过三日,关内传来消息说楚军果然杀到,准备与鲍敦大战一场。
  没有等候胜负结果,欢颜郡主传令拔营出发,来向徐础夫妻告辞时,她说:“辽东虽然僻远,足以暂容朝廷,天成未亡,待我重返冀州,必去拜访。”
  徐础与张释清都没多说什么,送出数里之外,停在高处,遥望车马远去。
  寒风萧瑟,徐础披着多年前获赠的旧衣,知道自己与她再也不会相见。


第五百四十九章 激流
  思过谷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焦黑之色,烧毁的旧屋堆在原地,被秋雨淋过,又被初冬的小雪压过,备显凄凉。
  徐础与张释清顿时生出不祥之感,按照临行之前的交待,村庄若是被烧,谷中村民应当尽快回来重建房屋,如今却见不到人影,甚至没有可以辨认的足迹。
  两人又到后山洞中查看,也没找到人,存粮与器物已被搬得干干净净。
  “鲍敦与兰若孚如此凶残,只因为你不肯出山,就要杀光所有人?”张释清既愤怒又恐惧,还有一些自责,“如果我留下的话……”
  “咱们得去一趟邺城。”
  “嗯?”
  “地上没有血迹,村民应该还活着。”
  张释清看着干净的地面,“那是因为这里被收拾过,所以没有血迹。”
  “既然没有收拾村子,何必收拾这里?士兵大概没这分闲情。”
  “有道理。那老伯那们有点过分了,搬走不说,也不留封书信通知咱们一声。”
  “想必另有原因。”
  天色将晚,两人就在洞中休息,次日一早,一同前往邺城。
  鲍敦在渔阳大败,邺城不知又落入谁的手中,两人赶路匆忙,一直没打听出来确切消息。
  徐础与张释清一路上没遇见百姓,离城数里倒是遇见一队兵卒。
  兵卒拦住两人,头目上下打量两眼,见他们骑在马上,容貌不俗,于是拱手道:“两位从哪里来?到邺城何事?怎么称呼?”
  徐础亦拱手道:“敢问如今城中的将军是哪一位?”
  “卢继往卢将军,你认得?”
  徐础不认得,“是楚将?”
  头目有点警惕,示意兵卒截断这两人的退路,“你连邺城归谁所有都不知道,就来刺探,是鲍家派来的奸细吧?”
  “会有如此明目张胆的奸细?”张释清插口道,“卢将军的上司是哪一位?”
  头目微微一愣,“你们就说自己认得谁吧。”
  “我说我们认识楚王,怕你不信。”张释清向徐础道:“楚王麾下将军,你总记得几个吧?”
  徐础小声道:“他当时自己就是将军,手下人我见过的不多,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麻金、宋五手能不能当成将军……”徐础摇摇头,觉得这两人都不是带兵的料,只能成为楚王心腹,于是试探道:“我认得毛元惕毛将军。”
  毛元惕本是湘州人,随郭时风前去平定湘、广两州。
  头目又是一愣,“倒是有这么一位将军,可是远在南方,没法过来作证……”
  张释清有些恼怒,“那就带我们去见卢将军,既然他是楚将,总能问个明白。”
  头目冷笑,正要答话,从邺城方向来了一队人马,头目道:“又来一位唐将军,你们若是认得他,也不用去见卢将军了。”
  说话间,人马已至,前驱兵卒大声喝道:“干嘛拦道?快快让开!”
  头目不敢争辩,更不敢引见陌生人,急忙命令众人退到路边,徐础与张释清还在张望,也被强迫退后。
  百余骑士疾驰而过,中间簇拥一员大将,身高体壮,一身铁甲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少量面容,徐础与张释清都不认得此人。
  路边的兵卒纷纷下拜,见陌生人不跪,头目小声道:“这是楚王驾下第一员猛将,天下无敌,还不快快跪拜?”
  徐础与张释清互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
  骑士当中有人注意到这两名立而不跪的百姓,挺枪指来:“何人大胆,见唐将军不跪?”
  “唐为天唐将军?”徐础问道。
  骑士大怒,“唐将军名讳是你能叫的?”说罢拍马过来,枪尖直指目标前胸。
  徐础高声道:“唐为天,做了将军就忘记故人了吗?”
  马蹄声响,徐础的声音传得不远,但是刚刚经过的骑士都听到了,纷纷勒缰停下,枪槊齐齐指来,第一名骑士的枪尖已经抵在徐础胸前,未得命令,没有立刻动手。
  前方的骑士调头回来,一个浑厚的声音道:“谁叫我的名字?让开,让我瞧……哈哈。”
  一看到徐础与张释清,那人纵声大笑,在十几步外下马,大步流星赶来,伸手将徐础面前的那名骑士连人带马推开,扑通跪在地上,连磕几下,“公子,终于将你等来了。”
  众人无不大惊,骑士纷纷下马跪拜,已经跪在路边的兵卒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你……真是唐为天?”徐础还是难以相信。
  唐为天起身,摘去头盔,笑道:“可不就是我?咦,公子怎么矮了许多?模样倒是没变,公主也变得更矮了。”
  两人抬头看来,那张脸孔的确有六七分像是唐为天,但是宽大许多,还有几道伤疤,身材变化尤其令人难以置信,高出一大截不说,还粗壮几圈,倒是与他的力气更加相配。
  张释清目瞪口呆,“天啊,你是吃了多少粮食?”
  “胃口没变,还跟从前一样。”唐为天高兴极了,忍不住抱起徐础,上下晃了两下,放下之后看向张释清,“你没将公子养胖啊。”
  “我可没有那么多粮食喂他。”张释清冷冷地说,她已经知道徐础的伤是唐为天造成,但是徐础不说,她也不提。
  唐为天什么也没听出来,依然高兴,“我正要去谷里查看,没想到刚出城就遇见,运气真是不错。”
  “你要去思过谷?”徐础道。
  “对啊,我跟大将军打赌,说公子肯定住在山谷里,去请才能过来,大将军说不用请,公子自己就会来,还是大将军更厉害一些。”
  “大将军?”
  “先进城再说。”
  唐为天上马,亲自护着两人,兴高采烈地往城里去,一路上滔滔不绝,讲述这些年的经历,虽然说得颠三倒四,大致清楚。
  唐为天留在西京,度过一年艰难的冬天,次年一开春就四处平定郡县,寻找粮草,很快就与皇甫开派来的汉州军相遇,唐为天虽然勇猛,毕竟兵少,节节败退,又回到西京,处境更加艰难。
  “从春到夏,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连半饱都没有。”唐为天唏嘘不已,直想流眼泪,“最后是大将军救了西京,也救了我。”
  最危急的时刻,从荆州来了一支人马,重挫汉州军,替西京解围,带兵者就是后来的大将军、当时的西路将军谭无谓。
  唐为天决定归降此人。
  徐础插口问道:“你为何不肯归降汉州军?”
  “汉州军人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全仗着人多将我逼退,所以我宁死不降。而且汉州军没有口德,让我将自己捆起来出城跪降。”唐为天骂了一句,“当我是牲口吗?大将军就不一样,先派人送粮进城,告诉我他与公子是结拜兄弟,我一听,立刻出城归降了。”
  两军合为一军,谭无谓迅速平定秦州大部分地区,亲自前去与凉州杨氏结盟,借来骑兵,作势要攻并州,其实转兵南下,进入汉州,击败皇甫开。
  此后就是一战接着一战,谭无谓并非百战百胜,但是占领的地盘越来越大,麾下兵卒也越来越多,他打仗不拘一格,不仅出乎敌军意料,往往也让自己人意外,事后又让部下敬佩不已。
  楚王与宁王争雄,决战选在了邺城,谭无谓与唐为天也率军赶来参战,立功颇多,声名昭著。
  战后,楚王派谭无谓率军佯攻吴州,骗取鲍敦的懈怠,楚王亲自入冀平乱。
  谭无谓与唐为天因此都没参加渔阳之战,随后赶来守卫邺城,在此休整兵卒,等候楚王的旨意。
  谭无谓打听到徐础还活着,大吃一惊,立刻派唐为天去往思过谷寻人,没见到徐础,却正好撞见刚刚从洞中回到谷里的村民,于是全带到城中安置。
  “大将军说,若是留下口信,公子听说村民安全,心中再一多疑,没准就不来城里了,还会躲起来。所以我们什么都没留,但是我着急啊,隔几天去看一眼,没想到今天走运。”
  徐础苦笑道:“谭大将军用的好计。”
  进到城里,徐础与张释清先见村民,见他们安全无恙,徐础独自去见谭无谓。
  谭无谓已经得知消息,备好了酒宴,他的变化倒是不大,腰间依然配着长剑,但是为将已久,步履舒泰,再无人敢于轻视。
  谭无谓迎到厅外,笑道:“四弟‘死而复生’,可喜可贺。”
  “二哥说笑。二哥相请我必前来,何必用计诓我?”
  “能诓过四弟,我心中得意。哈哈。”
  谭无谓没请别人,只有唐为天坐陪,三人把酒言欢,徐础虽不饮酒,但是次次举杯,以助欢愉。
  唐为天食量惊人,一边吃一边说,对这次重逢最为高兴,但他爱喝酒,今日又得允许,可以尽兴,喝得有些过头,醉熏熏的,连舌头都大了。
  谭无谓颇为得意,“有件事好让四弟得知,楚王将封我为邺城王,旨意很快就到。”
  “恭喜。”徐础笑道。
  “四弟……觉得这不是好事吗?”谭无谓看出一丝异常。
  徐础放下杯子,杯中的酒几乎动过,“对两位,我以朋友待之,所以说话可能不中听。”
  “良药苦口,四弟的话越不中听,对我二人越有好处。”谭无谓笑道。
  唐为天边吃边点头表示赞同。
  “激流勇退。”徐础道。
  谭无谓脸色微变,唐为天全没听懂,继续大吃大嚼。


第五百五十章 文武
  得知酒宴上的对话之后,张释清不由得埋怨道:“人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忘旧情,将你当成贵客招待,你为何非为要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多年未见,你已不知楚王变成怎样的人,便是谭无谓与唐为天,你也未必了解透彻,干嘛劝他们激流勇退?”
  徐础笑道:“谭无谓是西路将军,一直在秦、汉诸州征战,却被封以邺城王,事有蹊跷。”
  “这有什么蹊跷?群雄围攻宁王的时候,谭无谓也参加了,据说立下首功,封邺城王并不为过吧?”
  “不为过,但是楚王亲自进攻渔阳,尽得冀州民心,谭无谓功劳再大,不过是诸将之一,由西调东,根基不稳。我看他得知封王的消息之后,喜形于色,怕是会触怒楚王。”
  “反正在你眼里,什么事情都不正常。唐为天呢?他虽是勇将,也是莽夫,应该不至于触怒楚王吧?”
  “唐为天忠勇双全,他常在谭无谓手下为将,忠于帅而不忠于王,且他行进路上,要求偶遇的兵卒跪拜,张扬太过,易惹事端。”
  张释清叹了口气,“他们不会听你的。反正你劝也劝过了,今后别再讨人嫌,咱们早些回谷中吧。”
  想回思过谷却不容易,谭无谓虽然因为“激流勇退”四字稍有不悦,却没有生出嫌隙,徐础三番五次告辞,他三番五次挽留,先是观摩封王仪式,随后是数不尽的酒宴与倾谈。
  唐为天经常参加,他说的全是往事与炫耀,谭无谓更关心大势的走向,三人经常谈到后半夜才散,颇为投机,但是谁也没有再提“激流勇退”的事。
  一个多月以后,在徐础的坚持下,谭无谓终于放行。
  道路已被积雪覆盖,徐础与张释清带领村民回谷,谭无谓与唐为天送到城门外,目送多时。
  一走出两人的视线,老仆就忍不住抱怨道:“两位将军倒是真热情,可是……也不送些粮食什么的,谷里的房屋又都被一把火烧光,咱们回去之后住在哪啊?公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要,小郡主……”
  虽然成为夫妻已有多年,张释清仍被称为“小郡主”,她一瞪眼,反问道:“怎么,我脸皮厚吗?”
  “不是不是。”老仆急忙笑道,“我是说小郡主可以督促公子去向谭、唐两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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