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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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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突然散开一些,徐础更加小心,不让自己摔倒。
  张释清参加过一次战斗,但是那次是偷袭,战斗很快变成追击,没有进行长时间的混战,这是她首次身处真正的战场,一有空隙,立刻向前跑去,奔向清晰可见的敌人。
  徐础一把将她拽回来,高声道:“跟紧我!”
  “敌人……”
  “保护尹大人与帅旗!”徐础提醒道。
  尹甫早已疲惫不堪,手中提刀,踉跄前行,由两名卫兵举盾护头,旗手紧随其后,也由别的卫兵保护。
  张释清觉得尹大人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可也不想离徐础太远,于是留下,高声呐喊,盼着老大人能走快些。
  离敌兵最近的时候,张释清甚至看清了那人的相貌,那是一名普通男子,脸上既不凶恶,也无惊骇,而是一脸茫然,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释清扔掉盾牌,举起腰刀,后悔没带枪槊,否则的话她现在就能刺中敌人。
  那名贺荣人已经失马匹,突然转身逃跑,没有几步就被人砍倒。
  队伍越来越分散,行进得也越来越快,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超过自己,张释清急了,看向徐础,想催他快些,却看到他在笑。
  尹甫耗尽了力气,再也走不动,将刀交给卫兵,徐础上前搀扶,老大人喘了好一会才问道:“贺荣人溃逃了?”
  “迹象已著。”
  尹甫努力挺身望去,“金圣女真的吓退了贺荣骑兵!哈哈,虚张声势真有效果!”
  既然贺荣人退却,尹甫不在乎透露真相。
  “虚则实之,实之虚之,尹大人请回头看。”徐础提醒道。
  尹甫转身望去,惊讶地看到两队骑兵正从战场侧翼疾驰而行,前锋已与贺荣人交战,就是他们吓退了敌人。
  但这可不是虚张声势,骑兵数量众多,至少有上万人。
  “凉州军真被金圣女争取过来了?”尹甫大吃一惊。
  张释清也很惊讶,但她最在意的不是这个,向徐础道:“再不追上去,咱们白来一趟。”
  “请尹大人留在后方稳住阵脚,不要浪费这场大胜。”徐础将尹甫的胳膊交给另一名卫兵,拔出刀,陪着张释清前冲,几名女兵跟上去,尹甫立刻又派几十名卫兵追随。
  没有马匹,张释清与大批步兵一样,只能过个腿瘾,追上不骑马狂奔的贺荣人,但是他们并非毫无用处,进入敌军阵地之后,那里还剩下许多的车辆、器械以及无路可逃的仆从兵卒。
  在抓住一匹无主的马之后,张释清终于放弃追击,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现实:她的力气比不上唐为天,也比不上大多数男兵,他们参战更早,这时仍有余力追赶残兵、抢夺战利品。
  张释清牢牢抓住缰绳,喘了一会气,转身看去,发现身边只剩下徐础一个人。
  徐础也是体力不支,脸上满是汗珠,笑道:“就当是照顾我吧,不要再追了。”
  “你不是带过兵、打过仗吗?怎么……弱成这样?”
  徐础摇头苦笑道:“今非昔比。你的伤怎么样?”
  张释清这才察觉到肋下的疼痛,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即埋怨道:“你不提没事,一提起反而不好了。”
  徐础收起刀,不顾地上脏乱,扶她坐下。
  张释清仍不肯松开缰绳,“它是我抓到的……”
  徐础接过缰绳,“放心吧,我给你看着,不会有人来抢。”
  再赶上来的人多是女兵,数量不多,张释清很快起身,先望一会前方,问道:“你真的追不动了?”
  “追不动了。”
  张释清又转身回望,偌大的战场上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死伤的士兵与马匹,哀叫声一片。
  “不追就不追了吧。”张释清笑了笑,“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嗯。”
  “很快我就要去益州了,那边远吗?”
  “不近,穿行凉州的话,应该不会太难走。”
  “金圣女真的将凉州军带来了?”张释清问道。
  “那不是凉州军,是益州军。”
  “唐将军带来的益州军?”
  “另一支益州军,兵力更足、马匹更多。”
  张释清越发吃惊,四处望去,还能看见少量骑兵,但她认不出是哪里的人,“益州既然不近,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来话长,这本是一支进攻秦州的益州军,借道凉州返乡,将军铁鸷原是降世军出身,因此我劝金圣女绕路前去与他会面,请他北上参战——我猜他被困在凉南,没能返回益州。”
  “原来金圣女借兵不是虚张声势,你连我都给骗了!”
  “我没有骗你,全是你自己猜测。”
  “哼哼。”张释清忽然长叹一声,觉得战场亦是如此美好,“你跟金圣女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们不是。”徐础松开胸甲,从怀里费力地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张释清,“如果你不是非要去益州不可的话,我邀请你随我前往并州。”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战后
  这边战事尚未结束,尹甫就得去见冀州诸将,对他们之前的“退战而不参战”避口不谈,只是一味地感激与笼络。
  冀州主将杨彤彩在战场上受众将劫持,被迫退出战场,一直心惊胆战,怕的不是冀州人,而是战后贺荣人的报复。
  完全出乎杨彤彩的预料,贺荣人居然大败,他见机迅速,下令追击败兵,比其他各支军队都要踊跃。
  尹甫仍是不过问、不追究,假装毫不知情,将功劳归于杨彤彩,与他捉臂笑谈。
  终于回到营地里,尹甫已是筋疲力尽,被卫兵抬进帐篷,他只肯喝水,不肯吃饭,立刻命人去请徐础。
  徐础回来得晚些,他在战场也找到一匹马,陪张释清追亡逐败,虽然一个也没追上,但是聚集一批降世军,转头回到战场上帮忙抬送伤兵。
  此战虽然大胜,降世军与尹甫的冀州军伤亡也不少。
  徐础一身汗水,在帐外脱下甲衣,进来拜见尹甫。
  尹甫气色稍复,看着徐础笑道:“毕竟是年轻人啊。”
  徐础挤出微笑,“勉力支撑而已。”
  “快请坐。”
  尹甫半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徐先生好严的口风。”不知不觉间,尹甫也跟别人一样,称徐础为“先生”,而非“公子”。
  “没有十成把握,不敢事先张扬。”
  “明白明白,用计当然要小心些。金圣女人呢?”
  “还没回来。”
  “据说她从凉南带回益州军,一路上没受阻拦吗?”
  “猛军将军派亲信前去密访羌王,引起杨猛志的怀疑,两军彼此提防,听说益州军只是借路,都没敢出兵拦截。”
  尹甫连连点头,心中已大致明白,“徐先生再立奇功,接下来就要平定凉州了吧?”
  徐础知道尹甫在试探自己,回道:“尹大人是要回冀州?”
  “当然,我得回去向朝廷复命,更不必说冀州将士思乡已久,都盼着回去。”
  “如果尹大人许可,我希望能随冀州军一同上路。”
  尹甫大喜,坐起身道:“求之不得,然则徐先生不需要留下帮助降世军吗?”
  徐础摇摇头,“杨猛志与羌王已生嫌隙,降世军与猛军将军挟新胜之威,必能顺利平定凉州。”
  “但是冀州军不能这么就走。”
  “尹大人有心的话,派兵随猛军将军去凉州边界助威,足矣,我相信杨猛志与羌王绝不敢接战。”
  “金圣女、猛军将军对冀州军恩情甚大,这点小忙我是一定要帮的。我还要请徐先生帮我一个忙。”
  “尹大人请说。”
  尹甫犹豫片刻,开口道:“徐先生向所有人隐瞒金圣女借兵的消息,就是为了攻贺荣人一个出其不意,但是徐先生没有阻止决战进行,许多将士因此死去——恕我无礼,问一句徐先生心中可有愧意?”
  徐础想了一会,回道:“无有。”
  尹甫点点头,“这一战若不能彻底击败贺荣人,后患不断,徐先生做得没错。我也正是因为徐先生并无愧心,才要请你帮忙。”
  尹甫下床穿上鞋子,抬手示意徐础不必起身,自己走到门口,命外面的卫兵取壶酒来,顺便查看情况,确认无人偷听,回到徐础身前,正色道:“杨彤彩是个麻烦,冀州诸将没有杀他,将麻烦留给了我,徐先生如果能帮我除掉……”
  “我不是刺客。”徐础微笑道,随即补充一句:“不再是刺客。”
  “徐先生不必亲自动手,帮我出个主意就好。如无意外,杨彤彩会与我一同返回冀州,此人贪而无能,他若夺得兵权,冀州形势更加无可挽回,可朝廷……唉,不提也罢。但是杨彤彩并无实罪,我有点……于心不忍。”
  徐础笑道:“此事急不得,待上路之后再说,尹大人切不可流露不满之意。”
  “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杨彤彩对我应该没有丝毫怀疑。”尹甫又叹一声,“做这种事情我真是……力不从心,希望徐先生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不会。”
  卫兵送酒进来,徐础起身告辞,尹甫知道他酒量不佳,亦不强留,送到门口道:“徐先生也会一同去凉州吧?”
  “凉州不需要我,我后天就会前往并州,走得不会太快,尹大人能追上我。”
  尹甫吃了一惊,又将徐础请回帐篷,“虽说贺荣人大败,但是秦州依然纷乱,徐先生孤身上路,如何保得安全?”
  “唐将军想必愿意送我一程。”
  “哦。可是金圣女……”尹甫笑了笑,“徐先生自有主意。徐先生定下路线之后,务必知会我一声。”
  徐础拱手,二度告辞。
  追击贺荣人的将士陆续回营,虏获颇多,但是没能抓到单于母子,据说大妻留诸王监军,早带着年幼的儿子返回塞外。
  饶是如此,贺荣人依然损失惨重,甚至超过荆州之败,估计几年之内再不敢入塞。
  杨猛军与铁鸷一同回来,立刻安排庆功宴,金圣女却没有一同回营,而是直接回后方山谷,探望许久不见的幼弟。
  铁鸷与徐础重逢,第一句话就说:“徐先生又将我们给骗了。”
  “此话怎讲?”徐础诧异道。
  “古道不好走,一直没有修好,徐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铁鸷笑问,并不生气。
  徐础也笑道:“铁二将军高估我的本事了,我从未去过凉州,只是从书上看过古道的记载,如何能知道那边的路况?”
  “既然如此,徐先生怎么知道我们还在凉南,让金圣女去请?”
  “我不知古道通畅与否,但我知铁二将军心有不甘,得到粮草之后,或许不会急于返回益州。”
  铁鸷稍稍一愣,大笑道:“知我者,徐先生也。”
  “侥幸猜中。”
  铁鸷对汉州之败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与自己冒进秦州不无关系,因此从凉南借到粮草之后,没有急于动身,反而以修路为名,暂停不走,远派斥候,打探秦州贺荣人的动向。
  金圣女一到,讲明凉北形势,铁鸷立刻动心,很快就决定率军北上。
  酒宴盛大而欢闹,桌子一直摆到帐外,不停地有人加入,都是刚刚返回的将领,将近二更天,唐为天出现,浑身是血,所至之处,尽是欢呼相迎,他坦然受之,进帐拜见主将,随手端碗喝酒。
  连饮三碗酒,唐为天骂了一句脏话,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生气,然后只见他往地上一倒,竟然晕了过去。
  唐为天身上的血不全是别人的。
  郎中被招来,仔细察看之后,表示唐将军虽然有伤,但是不重,晕倒是因为太累,喝酒又过急。
  酒宴到此结束,杨猛军将铁鸷送出营地,然后下令收拾营地、安置伤者。
  杨猛军留下徐础,单独向他解释道:“金圣女担心幼王,所以先走一步,她说徐先生不会怪罪,还说……还说徐先生明白她的意思。”
  “明白。”徐础微笑道。
  杨猛军却是一脸困惑,显然他并不明白,但是不好再问,于是道:“我准备带兵回凉州平乱,徐先生以为妥否?胜算几何?”
  “回凉越早,胜算越高,不说十拿九稳,亦有七八成把握。”
  杨猛军连连点头,“有徐先生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明天我就整顿队伍,先率一部分人前往凉州,徐先生一同去吧。”
  “猛军将军此去必胜,我就不同去了,休息一日,我将去往并州。”
  “徐先生立此大功,凉州杨氏尚未报答,为何这就要走?”杨猛军十分惊讶。
  “这是谭无谓谭将军的功劳,我不过助推一下而已。并州形势危急,晋王是我结拜兄弟,梁王是我故交好友,我得尽快赶去平息战乱。”
  杨猛军点头道:“还真是非徐先生不可,真是遗憾,金圣女……”
  “她留在这边,猛军将军如果能在凉州提供一块栖身之地,她想必也愿意接受。”
  “当然可以。”杨猛军脱口道,心中疑惑,却不好多问。
  从杨猛军这里告辞,徐础又去探望唐为天。
  唐为天已经醒来,没穿外衣,身上缠着诸多布条,正坐在床上喝酒吃肉,见到徐础,笑道:“说什么不可饮酒、不可吃肉,那不饿死啦?疗伤就得多吃,公子说对不对?”
  “对。”徐础赞同道。
  唐为天将酒肉推来,徐础摇摇头,看着他吃了一会,开口道:“后天你随我上路。”
  “嗯。”唐为天闷头回道。
  “你觉得有多少人愿意跟你走?”
  唐为天仰头想了一会,“少则千八百,多则两三千吧。跟我来的益州兵死掉不少,要不然还能更多一些。”
  “你尽量多找些人,备足粮草与旗鼓。”
  “好。”唐为天继续喝酒,良久之后才抬头问道:“去哪?”
  “你必须保守秘密,我才能告诉你。”
  唐为天放下碗与肉,紧闭双唇,用力晃晃头,表示绝不会泄密。
  “西京。”
  “啊?”唐为天吃了一惊。
  “秦州空虚,先至者先得,这是你独当一面的机会。”
  “独当一面?嘿嘿,我有这个本事吗?”
  “再往前,你能想到自己会做将军吗?”
  “想不到。行,公子说夺西京,咱们就去夺西京!”唐为天意兴勃发,再无半点犹豫。


第五百三十四章 生机
  大胜之后,降世军马匹骤增,唐为天喜欢骑兵,所以只从军中招募一千五百余人,却要到近两千匹马以及若干车辆,杨猛军等人都以为他是要护送徐础前往并州,因此对所请一律满足,没有二话。
  唐为天留五百人居后押运粮草,并且保护徐础的安全,自己带一千人马跑在前面,出发不久就改变方向,直奔西京而去,一路上出奇地顺利,所经过的大小城镇没有一个抵抗,纷纷开门投降。
  贺荣人大败的消息早已传开,人人都以为这支“降世军”就是胜利之师派来的。
  秦州几经战乱,刚刚被贺荣人彻底搜刮一遍,城中人口稀少,大城亦不过数千人,有些小城甚至空无一人,门墙倾毁,房屋之间只见野兽,不见人影。
  唐为天每到一处都要招抚百姓,让他们整顿财物,与随后的降世军一同前往西京,但是并不留人监督,有人躲藏或是逃走,他也不管,只是留下话:“降世军重建西京,今后粮食全往那里运送。”
  徐础带五百兵与车队跟在后头,沿路收集百姓,初时肯跟随的人少,见降世军车上有粮,似乎不会抢夺自家财物,加入队伍的人越来越多,将要赶到西京时,已增至五六千人,多是一家人同行,少则三四口,多则数十口。
  徐础悉心接纳,从大族当中选立头目,然后暗中观察,提升行事公允之人为吏。
  贺荣人临走之前,在西京放了一把火,烧毁城门与城内大批房屋,还将城墙凿开几处缺口,但是行事仓促,毁得并不彻底,远远望去,西京依然耸立,不失宏伟之相。
  城里没有守军,躲藏着一些百姓。
  徐础早有安排,唐为天赶到之后没有立刻进城,而是在一处城门外扎营,派出士兵驰告全城:天成镇西大将军、降世军秦州总管唐为天从今天起接管西京,命众人速去参拜。
  名头虽然响亮,效果却不显著,只用一百多人从藏身之地走出来,胆战心惊地过来叩拜唐将军。
  唐为天下马还礼,然后全都放走,专心等徐础赶到。
  徐础带领他一路上选出的新头目,次日上午赶到西京,这些新头目的号召力更强一些,当天就叫出近千人,此后每天都有人出来,最终达到五千余人——这就是西京的全部人口,加上一路跟随而来的百姓,刚刚过万,且多是老弱病残,胜兵者不过两三成。
  即便如此,徐础也没将这些人编入军中,而是分与房屋、田地,让他们先照顾自家人。
  西京占地颇广,外郭内城,论起来比东都还要大些,徐础选择保持较好的一角,将宅院全分出去,允许百姓去其它地方拆除断壁垣,拣取石木修补自家,还鼓励众人在城中空地开荒耕种。
  荒废的西京重新萌发生机,但是只有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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