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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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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徐础剪过几次烛芯,劝道:“你刚刚受伤,要多休息。”
  张释清打个哈欠,就是不肯闭眼,“我一睡着,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这里是女兵营地……”
  “如果金圣女受伤,你就不用离开,对不对?”
  徐础无言以对。
  “你来这里是与金圣女团聚的,去找她吧。”
  徐础轻叹一声,“傻丫头……”
  “我才不傻。”
  “金圣女让你回来向我问事,你还不明白?”
  “可是……”
  徐础握住她的一只手,轻声道:“好好睡觉,什么都不用担心。”
  “真的不用担心?”
  “不用。”
  “我相信你。”张释清微笑道,终于闭上双眼,很快进入梦乡。
  徐础又等一会,松开她的手,悄悄走出帐篷,向女兵拱手告辞,小声道:“我明天再过来。”
  徐础刚刚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就有卫兵送来一封信,“谭将军留下的,他说自己有急事,就不向徐先生告辞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去意
  只有两名兵卒还愿意跟随谭无谓,其他人太累了,宁愿留在前途未卜的降世军营地里。
  徐础追上来时,这三人已经驶出十余里,正停在一处路口辨认方向。
  徐础也只带领两人,一个是宋五手,一个是麻金。
  谭无谓听到马蹄声响,向两名兵卒笑道:“四弟追我来了。”
  “谭将军要留下吗?”一兵问道。
  谭无谓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徐础驰到近前,一路跑得太快,已是气喘吁吁,“二哥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
  “省些时间,也免去尴尬,四弟这一追来,令我前功尽弃。”
  “我有办法说服尹大人和金圣女……”
  “不必了,金圣女我已见过,是位女中豪杰,但不是能够平定天下的英雄,至于尹大人,差得更远,我便是留下,也不过多打一场胜仗,终非长久之计。”
  “二哥当初为何而来?”
  “唉,早说过,我当时是意气用事,如今后悔莫及,本以为降世军敢于袭击塞外诸部,或有英雄在此主持大局,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多。没什么说的,我还是绕回并州,去向晋王请罪吧,或许还能再蒙收留。”
  “二哥亦是天下英雄,何不留下自己称王?”
  “哈哈,我有自知之明,金圣女与尹大人各自深得军心,我便是率兵连战连胜,也争不过这两人,勉强称王,反而受害。四弟追来,足感大义,但我不会留下。四弟若是有心,就按我的计策打这一战,如何鼓舞士气,四弟自己想办法吧。”
  “二哥实在要走,我不勉强,请让我送二哥一程。”
  “不必。”谭无谓四处看了看,“你认得路吗?”
  “二哥要顺原路回并州?”
  “嗯,来时记得挺清楚,再走时却想不起来,主要还是天黑。”
  “我也不认路……二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跳下马,走出一段距离,徐础轻声道:“晋王为人骄而多疑,若是步步顺遂,或能重用二哥,如今接连受挫,困于并州不得一展大志,势必无法信用他人。二哥遁走,已无可能获得原谅,为何非要回去受辱呢?”
  谭无谓长叹一声,“四弟说得没错,可我无处可去啊。没准晋王已经击败梁王夺回并州,他一高兴,我还有机会重获任用。”
  “我推荐二哥一个去处,路途可能更加难行,此人也尚未显露峥嵘,但是放眼天下,或许只有他能让二哥尽展才华。”
  谭无谓想了一会,“若论打仗,四弟不如我,或论看人,我承认自己不如四弟,可是……四弟先说这人是哪位英雄?”
  “荆州宋取竹。”
  “谁?”
  “本是襄阳豪杰,人称‘宋千手’。”
  “哦,确有耳闻,他也称王了?”
  “称过楚王,后来放弃,如今是宁王麾下将军,但是独当一面,奉命南讨湘、广,我离开益州时,他刚刚夺下荆州夷陵城。”
  “他能平定天下?”
  “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相信他能重用二哥。”
  “他有兵多少?”
  “大军被派去湘、广,他身边留兵数千,如今可能会更多些。”徐础没有撒谎。
  “这么少。”谭无谓十分失望。
  “豪杰兵多者,唯有贺荣、宁王、盛氏、益州四家,二哥可有投奔之人?”
  谭无谓笑道:“四弟看中之人,终不会久困于浅池之中,我去看看也无妨。唉,从这里去往夷陵,道路更不好走。”
  徐础从怀中取出两封信,“二哥带上,或许能有帮助,一封信给猛军将军,请他派人送二哥行径凉州,一封信送给益州铁大将军,请他送二哥前往荆州。”
  “原来四弟追我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谭无谓接过书信,“宋取竹呢?不需要书信推荐?”
  “我派一名随从与二哥同行,他名叫宋五手,是宋将军的侄儿,由他引见,不需要书信。二哥到了益州,不要说自己要去投奔宋将军,只说要去见宁王。”
  “明白。嘿,宋千手的侄儿宋五手——宋家亲族很庞大吗?”
  “或许吧。”徐础笑道,与谭无谓走回马前,向宋五手道:“又要辛苦宋将军了。”
  宋五手已经提前知情,笑道:“能回荆州,多辛苦也心甘情愿,徐先生和麻兄留在这里,才是真辛苦。”
  麻金虽然也是外来之人,却已打听出大致的路径,指道:“这边去凉州。”
  谭无谓翻身上马,又叹一声,“我此去前途难料,四弟留在这里福祸未知——唯愿它日相见,你我二人还能笑谈今日。告辞。”
  “告辞,恕不远送。”
  徐础目送谭无谓一行远去,上马与麻金赶回营地。
  一去一回,天已经大亮,徐础来不及休息,立刻前去探望张释清。
  守门的女兵一看到徐础就道:“还好你回来了,我们都说……快进去吧,就等你救公主一命呢。”
  张释清却没有女兵说得那么夸张,已经能够靠着枕头稍稍坐起来一些,见到徐础立刻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逃走。”
  “我去追一位‘逃走’的将军。”
  “什么人值得你亲自去追?”
  “就是那个谭无谓。”
  张释清更加惊讶,“你还真是将他当成一个人物,追回来了?”
  “他去意已决,我也劝不回来。”
  张释清笑道:“连你都劝不回来的人,必有独特之处,你跟我详细说说。”
  徐础坐下,一边陪张释清吃早饭,一边讲述自己与谭无谓相识的经过。
  张释清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地追问,连晋王和刘有终的事情也不放过,最后笑道:“你们这四个结拜兄弟个个虚情假意,还如我与张释笙更亲密些。”
  “不如。”徐础笑道,“晋王当初若能成功夺下东都,我们的友情会更深厚一些。”
  “晋王真的弑父吗?”
  “我没看到,不敢论说真假。”
  张释清叹了口气,在徐础的帮助下稍稍挪动一下,面露痛楚,然后长出一口气,又叹一声,“书上的英雄都是假的,世上只有枭雄、奸雄。”
  “想要平定天下,每一步都要经历艰难险阻,对他们就不要太苛求了吧。”
  张释清嗯了一声,“我问件事,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
  张释清想了一会,“你为什么对万物帝那么苛求呢?”
  徐础没料到她会问这件事,不由得一愣,发现还真是难以回答。
  “你不用解释,仔细想来,即便是以最不苛求的目光来看,万物帝也做得过头,他若不亡,天下只会更乱。”
  “或许我就是急于看到天下大乱吧。”徐础笑道。
  一名女兵进来,“徐先生,尹将军求见。”
  张释清道:“你去吧,我已经好多了,不用你总守在这里。”
  徐础告辞。
  尹甫听说了谭无谓的离去,“这位谭将军好没耐心,一言不合说走就走。”
  “这里也的确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既然要走,强留无益。但我回去之后仔细想了一阵,又向军中将领旁敲侧击,大家似乎不是那么害怕贺荣人,谭无谓的虚张声势之计,或许真能成功,可他一走……”
  “尹大人若有这个胆量,无需谭无谓在此调兵遣将。”
  “唉,我不怕贺荣人,我怕冀州人。”
  “尹大人此话怎讲?”
  “败给贺荣人,不过一死而已,我离开邺城时,就没抱着侥幸之心,可是跟我的冀州将士有何罪过,非要陪我送死?此军若亡,我便是死后,也没脸面对冀州父老。”
  “我还以为尹大人早已勘破名实。”
  “哈哈,我亦自以为勘破,事到临头,还是瞻前顾后。怪不得范先生至死不肯出仕,怪不得他在最后几年看重徐先生这样的人,总说我们为名所困。”
  “尹大人可能下定决心?”
  尹甫看得明白,真要做的时候,还是犹豫,思忖多时,开口道:“如果金圣女同意此计,我不会反对。”
  “有尹大人这句话,足矣。”
  尹甫年事已高,又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终究不能担负大任。
  次日下午,杨猛军回来,薛金摇却没有随同,声称自己还要深入凉州,传令降世军由杨猛军代管。
  杨猛军先是援助降世军与冀州军,后又持续提供粮草,恩情颇重,由他代管全军,没人反对,只是奇怪金圣女居然不用自己的丈夫徐础。
  徐础更不会反对,请来尹甫,与杨猛军深谈,直说到二更厅右,杨猛军才做出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与贺荣人早晚有一场决战,就是这回吧。徐先生干嘛要放谭将军离开?留他指挥全军岂不甚好?”
  “谭无谓去意不可挽回,何况他是外人,初来乍到,难以服众,即便他在,也只是出谋划策而已,能统全军者,非猛军将军莫属。”
  杨猛军稍一犹豫,随即慨然道:“此地临近凉州,我有地主之责,又得尹大人与徐先生看重——义不容辞。”
  三人聊到深夜,尹甫告辞,杨猛军与徐础送行,回来之后杨猛军道:“金圣女有意避让,请徐先生莫怪。”
  “是我来得鲁莽,怎会怪她?”
  “金圣女让我转告徐先生,说信已收到,她……”杨猛军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上。
  徐础接信打开,扫了一眼,面露微笑,“猛军将军知道信中的内容?”
  杨猛军摇头。
  徐础话到嘴边又改变主意,收起书信,“等打完这一战再说吧。”


第五百三十章 满足
  张释清恢复得很快,已能起身慢慢行走,一开始不好意思走出帐篷,在女兵的劝说下,才稍稍放下心中的羞愧。
  营地里的女兵都喜欢这位公主,没人对她的战败说三道四,只是一味指责唐为天不知好歹,但这反而让张释清更加尴尬。
  直到唐为天本人出现。
  唐为天这些日子里经常来女兵营地门前晃悠,以至于被人怀疑别有用心,他却全不在意,或许也是因为没听懂,总是赖在那里不肯走,就为见公主一面。
  “公主!公主!”唐为天高高跳起,挥手大声叫喊。
  张释清简直无地自容,但是当女兵们要合力将人撵走时,她却阻止众人,慢慢走到营地门口,“唐将军武艺高强,当世无双,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万望海涵,上次比武是我输了。”
  唐为天一愣,随即咧嘴笑道:“输赢不重要,打败你我脸上也没什么光彩,但是你没生气吧?”
  张释清面红耳赤,笑道:“我没生气,但是……”
  “但是什么?”
  “唐将军今后不必守在这里,我真的没有生气,对唐将军只有敬佩。”
  “那就好。老实说,我来这里守着不是因为公主,而是因为公子。”
  “他让你来的?”张释清有些惊讶。
  “公子没让我来,还撵我走,可我又不是傻瓜,能看得出来,他对公主是真关心,一抽出空就往这里跑,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我想我还是过来跟你将话说清楚比较好,要不然我在公子面前不自在。”
  张释清忍住笑,眉眼却不由自主弯曲,“他很忙吧?”
  “当然,再过几天咱们就要与贺荣人决战,公子能不忙吗?天天在几个营地里跑来跑去,连晚上都不得休息。”
  “这一战唐将军必能大展身手。”
  唐为天得意地道:“那是当然,不是我吹牛,我在秦州与贺荣人打过一仗,他们也不是特别厉害,就是爱远远地射箭,只要能追上,他们就傻眼,他们的刀可比不上咱们的长矛、长槊……”
  “唐将军与贺荣人交过手?”
  “对啊,你不信吗?”
  “当然相信,但是好奇,想听详细些。”
  唐为天的一大爱好就是炫耀自己的本事,张释清的这一请求正中他下怀,也不谦逊,立刻从头讲起,不漏过一个细节,虽然常有夸大之处,但是他不会撒谎,所说的一切自己全都深信不疑。
  女兵越聚越多,男卒也跑来凑热闹,唐为天越发得意,说得眉飞色舞,好像不是上万益州军围剿数千贺荣人,而是他一个人对抗几万骑兵。
  他说得来劲儿,众人听得也来劲儿,有男卒道:“塞外诸部与贺荣人有什么区别?不也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见公主明显有些疲倦,女兵坚持送她回帐中休息,张释清向唐为天道:“唐将军接着跟大家说吧,我明天再出来听唐将军的事迹。”
  “一言为定,初到益州时我打过的仗更精彩!”唐为天有点停不下来,嘴角泛沫,与众男卒争论贺荣人与塞外诸部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张释清确实累了,胸口隐隐做痛,但是心情很好,躺下之后说道:“希望我能快些好起来,与大家一块参战。”
  “公主还要参战?”
  “现在我有自知之明,不往前冲,跟大家守在一起,看唐将军冲锋陷阵,他以后若是吹牛,咱们也能指出来。若是敌军太强,我与其留在营中等死,不如在沙场上战死。”
  面对兵多势众的贺荣人,这一战降世军胜算不大,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女兵轻叹一声,“堂堂的公主,居然要跟我们死在一起……瞧我的嘴,在乱说些什么啊?”
  张释清并不在意,笑道:“我可不是‘堂堂的公主’,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就算是将东都的宫殿给我,我也不愿回去,宁肯留在这里与姐妹们待在一起,是生是死,全凭自己的本事,生则自由自在,死则了无遗憾。”
  两名女兵都笑了,一人道:“还是公主会说话,能将穷途末路说得这么好听。”
  “怎么是穷途末路……”
  徐础正好进来,张释清闭嘴,两名女兵立刻退下。
  徐础刚从别处营地回来,身上还带着野外的气息,笑道:“听说你走出去了?”
  “嗯。”张释清淡淡地回了一句。
  “伤口还感觉疼痛吗?”徐础坐到张释清身边。
  “不那么痛了。”
  “唐为天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
  “他还在说?别阻止他,唐将军的事迹很能鼓舞士气。”
  “的确,咱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唐为天这样的胆气。”
  “这里没有外人,你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咱们有几分胜算?”
  “无论胜负,我都会想办法……”
  “不不不。”张释清阻止他说下去,“我不要你为我想办法,将你的主意用来击败敌人,我走不了,也不想走,天下虽大,却再没有一处地方能像这里一样,能让我如鱼得水。东都的王府、邺城的思过谷虽然都是好地方,亦不如此地。”
  徐础微笑道:“还有许多地方你没去过呢。”
  “我满足啦,不想再去更多地方。”
  徐础稍感意外,握住她的一只手,“‘满足’这两个字可不像芳德公主会说出来的话。”
  张释清微笑道:“从前我是不知天高低厚,如今才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或许只有马球——算了,估计别人也都让着我——我应当满足,只有一件憾事。”
  “什么?”
  “如果这一战我不能参加,将会抱憾终生。”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参战,何况你身上有伤……”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参战,老弱病残留在后方,我肯定不算其中之一。”
  “妇孺也要留下。”
  “与塞外诸部交战时,我可没当自己是‘妇孺’,现在更不是。”张释清将手掌抽出来,抓住徐础的一只胳膊,“别将我扔在后面。”
  “这不是扔……”
  “你明白我的意思。”
  徐础犹豫多时,“你总得能骑马。”
  “肯定能。”
  “好吧。”徐础无奈地说。
  张释清这才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家都在战场上,千万不能将我落下。”
  “大家?”
  “是啊,你、唐将军、所有将士,还有金圣女……”
  “嗯,大家都在战场上。”
  “我听到传言说,金圣女要去借兵——凉州不是要跟咱们打仗吗?金圣女去哪借兵?”
  “杨猛志在凉州不得人心,猛军将军派人前去离间,数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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