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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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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军将士急于返乡,对宋将军无所不从,一旦回到湘、广,返乡之情更切,又有本地官吏、豪杰、长老相招,或许会生异志。”
  “我也想到了,所以尽我所能满足南军将士的要求,希望能留住他们的心。”
  郭时风笑道:“宋将军此举怕是适得其反。”
  “请郭先生指教。”
  “南军容易心散,宋将军此时宽以待人,其心更散。”
  “若以严法绳之,我担心他们现在就会反。”
  “宋将军以为南军将士在江北时为何不反?”
  “陈病才已死,南军没有将帅统领。”
  “仅此而已?”
  “他们害怕宁王。”
  “正是,越往南去,离宁王越远,南军越不害怕,事端频出,宋将军无论是宽是严,只怕全都无济于事。”
  “依郭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尽快给南军将士找一个强大的敌人,让他们重新害怕,自然不敢轻易离开宋将军。”
  “宁王吗?我可不敢公开反抗宁王,此次杀蜀王,我是觉得对宁王有利。”
  “嗯,宁王会生气,但他不会追来,无法成为南军将士的敌人,非得是湘、广两州的本地豪强才行。”
  “这可难了,既是本地豪强,为何对本地兵卒不利?”
  郭时风笑道:“宋将军是襄阳豪杰,常在九州行走,对南方之地似乎不太熟悉。”
  “的确不熟,请郭先生多加指点。”
  “陈病才帐下有一位郁柳先生对湘、广最熟,可惜随主而死,但我与他多有书信往来,颇知其地风俗……”郭时风突然闭口不说了。
  宋取竹拱手道:“郭先生为何知而不言?是怪我强请郭先生至此,又不设宴款待吗?”
  “我要见徐础,跟他谈过之后,才能决定要向宋将军说什么、说多少。”
  “哈哈,此事容易,我这就去请徐先生过来相见。”宋取竹起身,“与郭先生半席长谈,已令我获益良多,明天一早,郭先生愿去则去、愿留则留,随君自便,我绝不勉强。”
  “我……唉,我落在徐础手中,去留全在他一句话。”


第五百零八章 各证
  徐础进来时,郭时风已将蜡烛放在地上,坐在凳子上吃饭,饭菜凉透,饿了一天的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徐础,徐础,徐础。”郭时风放下碗筷,连说三遍,好像这是下饭的菜肴。
  徐础站在门口,笑而不语。
  “你害惨我啦。”郭时风叹道,捧起碗又吃几口,起身向徐础展示空空的碗底,“无酒无肉,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廉价?”
  徐础笑道:“有钱者出钱,有物者出物,我无钱无物,因此不以酒肉贿赂郭兄。”
  “你有什么?”
  “我有大势。”
  “嘿。”郭时风冷笑一声,“真巧,我也有大势,大势就是你们要完蛋了,宁王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暴怒之下,他必然带兵前来问罪——你们竟然连船都没毁掉,正好留给宁王。”
  “既然如此,郭兄为何要逃?”
  “我没逃,我是……我是查看江边情况。”
  徐础只是笑,郭时风叹了口气,“毕竟相识一场,徐先生为何揪住我不放?”
  “在东都的时候,郭兄可曾有过放我之心?”
  郭时风在东都劝说潘楷归降宁王时,一心要杀徐础,这时也不否认,“所以础弟是为报仇?”
  “郭兄虽有杀人之意,我却无有报仇之心,只是觉得郭兄满腹才华,弃之可惜,所以请宋将军招揽过来,给郭兄一个大展拳脚的地方。”
  “嘿,你怎么知道我没地方去?”
  “郭兄要去哪里?”
  “总之不是这里。”
  “宋将军统兵十万,亦是一方之雄,郭兄觉得他差在何处?”
  “徐先生应当比我看得更清楚吧。”
  “嗯,宋军号称十万,其实只有三万出头,其中一多半是南兵,思乡心切,其余则是荆州群盗,山头林立,难以驯服。”
  郭时风笑了一声,“仅此而已?”
  “宋将军奉命平定湘、广,看似容易,其实千难万难,即便侥幸成功,两州远离中原,从无问鼎之资,陈病才北上可为前车之鉴。”
  “陈病才没敢称王,是他聪明,既然渡江却又畏难而退,是他愚蠢。但宋将军的问题不止在此两点。”
  “宋将军杀蜀王,夺船渡江,尚未取得立足之地,先已显露雄心壮志,必成宁王眼中之钉。”
  “我明白你的心事,以为宁王急于攻打江陵城、回援石头城,眼下没精力报复宋将军,不得不忍下这口恶气,甚至会奖赏宋将军。”
  “如果郭兄留在宁王身边,想必也会这样劝他吧?”徐础笑道。
  “身为一名谋士,必须劝宁王暂忍一时,同样身为谋士,我知道宁王必不会忍,他会发动益州兵将,鼓动他们为蜀王报仇。”
  “益州兵将是要报仇,但是也要暂忍一时,他们必须立刻返回益州,平定金都城。”
  “金都城又发生什么了?”
  “蜀王留宠臣车全意守城,车全意与铁家不和,一旦听说蜀王遇害的消息,必要抢先夺权。铁鸢由汉州逃回益州,已沦为阶下囚,其弟铁鸷是蜀王东征大将,蜀王不在,由他掌权,报仇与救兄,他只能选择其一,我赌他选救兄。”
  郭时风不太了解益州的内情,但是相信徐础不会在这种事情撒谎,沉默片刻,开口道:“那也不过多延一时,铁家若胜,还是会来寻仇,铁家若败,车全意独木难支,益州必归宁王,宁王形势稳定,也不会放过宋将军。”
  “能延一时是一时,等宁王形势稳定,他还有更紧迫的敌人。”
  郭时风又想一会,“如此说来,宋将军不打算与宁王为敌?”
  “暂时不想。”
  “那他必须深入湘、广,以示没有北返之意。”
  “然也。”
  “既然如此,不仅我不该留下,徐先生也不该,你刚才也说了,南州僻远,占据一方称王称雄者有之,能与中原争鼎者,向来没有。”
  “所以宋军要深入湘、广,宋将军却要留下。”
  郭时风一愣,随即笑道:“这又回到第一个问题,南军、群盗,一个比一个难以驯服,宋将军亲自掌军尚且难以调和,他若留下,派谁带兵深入湘、广?”
  徐础拱手。
  郭时风惊道:“我?徐先生又开玩笑,我哪会带兵?”
  “由郭兄主事,毛元惕将军带兵,尽听郭兄调遣。”
  郭时风更加吃惊,“你是说真的?”
  “何必撒谎?”
  郭时风笑着摇头,“不行,谋士就是谋士,我做不得主事者。”
  “如郭兄所言,湘、广两州虽无争鼎之资,却易于称王称雄,郭兄得此两州,用之劝人无往不利,此后愿意归顺,则是大功一件,不愿归顺,也有一块立足之地,胜过漂泊江湖。”
  郭时风还是笑,“徐先生自己都不称王,却用称王来诱惑我吗?”
  “郭兄不受诱惑,但是能用两州诱惑别人。”
  见徐础真的不是开玩笑,郭时风开始当真,“为宋将军计,两州不能交给同一人,也不能都交给外人或者当地人,需是一外一内,彼此制约。”
  “对湘、广两州,我与宋将军都不算熟悉,非得是郭兄亲自出马,用谁贬谁,尽由郭兄定夺,宋将军不置一词。”
  郭时风不由得怦然心动,“但我不做公开的主事者。”
  “南军由毛元惕掌军,群盗由戴破虎统兵,宋将军会下达严令,要求他们二人听从郭兄的一切安排,郭兄愿意的话,可做监军或者护军将军。”
  “不如让我做宋军长史。”
  “亦无不可。”
  郭时风又摇摇头,笑道:“不妥,大大的不妥,宋将军将兵力交给我,他凭什么问鼎中原?怕是连在荆州立足都做不到吧?”
  “宋将军会留数千人,在荆州蛰伏,静待时机。”
  “若是时机迟迟不来呢?”
  “宋将军誓死不入湘、广。”
  郭时风还是摇头。
  徐础转身,将等在外面的宋取竹请进来。
  宋取竹身为一军之主,如兵卒一般守在帐外,随叫随进,依然面带笑容,“两位聊得怎样?”
  郭时风道:“我有办法平定湘、广,但是必须由宋将军亲自掌军,别人谁都不行。”
  宋取竹露出一丝难色,“这个……有点难,我已向徐先生立誓,绝不进入湘、广一步,若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郭时风才这才相信徐础的话,思忖片刻,“我对宋将军说过,想要稳定军心,先要给南军找一个强大的敌人。”
  “我在外面一直在想此事,可是对湘、广两州实在不熟。”
  “湘、广土獠甚多,但是分散而居,彼此不和,都不成大气候,想给南军树立一个敌人,必须是湘州刺史贝珍,他与陈病才一向不和,此前被迫屈服,听闻死讯,十有八九会反。我在军中散布消息,再派人到湘州行离间之计。贝珍傲而无才,色厉内荏,选他为敌,再好不过。”
  宋取竹大喜,拱手道:“徐先生说得没错,不得郭先生,两州难平。”
  郭时风摆手道:“这都是险招,未必见效。贝珍身边或有高人指点,他若拉拢返乡湘兵,我竞争不过,他若据城坚守,我也耗不起,总而言之,胜算不足四成。何况还有一个广州,我对那边亦不熟悉,胜算更低。”
  宋取竹笑道:“四成胜算已经很高,我留在荆州,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宋将军不在意?”
  “富贵险中求,做的生意就是九死一生,何必在意几成胜算?我只看人,得两位先生相助,对我来说就是九成胜算。”
  郭时风还是不能下定决心,觉得有些话提前说出来比较好,“我若侥幸平定两州,宋将军指望我供兵供粮吧?”
  “这是当然。”
  “我若不愿意呢?”
  “那是我看错了人,责任在我,只好另寻办法。”宋取竹笑道。
  “宋将军请坐。”郭时风将宋取竹让到铺上。
  “徐先生亦请坐。”郭时风将徐础让到凳子上,自己站立面对两人,拱手道:“我大致明白两位的意图:贺荣人败退,宁王刚刚兴起,尚未站稳脚跟,因此要在四方树立雄杰,用以牵制宁王,宋将军伺机而动。”
  徐础与宋取竹同时点头。
  郭时风接着道:“宁王只差一步,无论是击败江陵城奚家,还是乘胜追击贺荣人,任何一战成功,都能让宁王取得立足之地,从此再难有敌手。我之所以逃离宁王,原因无它,宁王亦自知大功将成,心高气傲,再难容人,他怨我前失梁王,今失蜀王,已有不满之意。值此乱世,既然君不信臣,臣亦不必忠君。”
  宋取竹点头道:“群雄相争,四成胜算已然不少,宁王却要十成。”
  “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不向宋将军承诺什么,宋将军也不必向我提要求,我若兵败,当死于湘、广,我若成功,亦要依托中原之雄,请宋将军勉力,让我可以依托、值得依托。”
  宋取竹起身大笑,“郭先生平定两州之时,我若还是蛰伏,也没脸要郭先生依托。”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请宋将军封我为长史,委我以大军,我举宋将军旗号南下,必让天下皆知,尤其要让宁王知晓。一南一北,大家各自努力,徐先生呢?”
  “我会北上。”徐础泛泛道,郭时风亦不多问。
  三人又聊多时,将近破晓徐础与宋取竹告辞,出帐之后,宋取竹道:“徐先生原说给我身边招一名谋士,结果却将我的老本儿都送人啦。”
  “宋将军别急,郭时风早晚会回到宋将军身边。”
  “徐先生在帐里说要北上?”
  “北方纷乱,我要给宁王树立敌人,给宋将军交结盟友。”
  “那我做些什么?”
  “做该做的事情,我与郭时风都需要一个证明,证明宋将军值得依托。”
  宋取竹送走兵卒与谋士,反要证明自己的本事,不由得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我会证明,咱们三人各自证明。”


第五百零九章 送礼
  宋取竹回到自己的寝帐里,见妻子麻七姑还没睡醒,于是悄悄脱掉靴子,躺在她身边,打算趁天色还没有大亮,小睡一会。
  可他睡不着,心中起伏不定,一会豪情直逼云霄,似乎能够听见山呼万岁的声音,一会又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难以自拔,恨不得将自己拎起来,连煽几个巴掌,然后痛斥一顿。
  “你一晚上没回来。”麻七姑醒了。
  “是,跟徐础、郭时风聊了一宿,我将你吵醒了?”
  “你的呼吸声太重——本来我也要醒了。”麻七姑坐起,从丈夫身上爬过去,下床穿衣、穿鞋,“今天没有行军,你多睡会,我出去看看。”
  “我睡不着。”宋取竹也坐起来,突然笑道:“我还没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麻七姑诧异道。
  “本来说好襄阳之战结束以后,我会带大家去找奚家报仇,结果却要南下湘、广。”
  “宁王不许你去攻打江陵,谁也没有办法,反正宁王手段够狠,必然能给我父亲报仇。”
  麻七姑要走,到了门口又转回来,“你睡不着是因为别的事情。”
  宋取竹笑了笑,“我在想,他们两个是不是合伙在骗我?”
  “跟我仔细说说。”
  宋取竹将昨晚的决定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将绝大多数将士交给郭时风,对徐础北上的详细计划一无所知,我留在荆州不知该做些什么,还要向他们证明我值得‘依托’——当时说在兴头上,我稍一犹豫就会被他们小瞧,只好应承下来,可是……”
  “你现在有点后悔,不想承认说过的大话?”麻七姑笑道。
  宋取竹点点头,“太冒险,不久之前我还缺兵少粮,单于、宁王一个比一个凶狠,我算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有了这点本钱,虽说军心不稳,粮草也只能支撑半个月,却也是我起事以来最大的成就,真是有点……舍不得。”
  麻七姑坐到丈夫身边,和声道:“你想当强盗,咱们就进山,只带自己人,管他南兵死活,管他徐础、郭时风怎么想,你心里如果还是别扭,就将他们两个全杀了。”
  宋取竹惊讶地问:“夫人说真的?”
  “问题是你想当强盗吗?”
  宋取竹沉默一会,从怀里取出楚王印,轻轻摩挲,坚定地说:“我不想。”
  麻七姑一改和声细语,严厉地说:“既然如此,你还犹豫什么?凭你现在这点兵粮,南下争雄尚无多少胜算,与中原群雄相比更是一虎一猫。难得有两位天下知名的谋士愿意帮你,你还想东想西,觉得冒险,什么都不舍得。你就没想过徐础、郭时风是不是在冒险?他二人投奔任何一方,都比你这里稳妥百倍,所看重你者,无非是能从你这里得到完全的信任,你一犹豫,他二人必生异虑,你连最后一点胜算也没了。”
  宋取竹急忙道:“我没表露出来,当他二人的面,我一点也没表露出来,这些心里话我只对夫人说。”
  “说说也就够了。放手让他二人去做吧,咱们也别闲着,确实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别让他二人小瞧。”
  “宁王攻下江陵城之后,必回吴州救援石头城,他一走我就去攻打夷陵,夷陵虽小,却是益州顺江而出的必经之路,能够控制益州兵马与粮草的进出。”
  “这种事情由你决定,我跟着你,反正我从小就是强盗,早就习惯冒险。”
  宋取竹握住妻子的双手,笑道:“夫人就是我的贤内助,没有你,我不知要犯多少错误。”
  宋取竹也不睡了,出帐挨个拜访诸将领,或晓之以情,或动之以理,或迫之以威,或诱之以利,然后将所有人召集在帐中,正式任命郭时风为军中长史,戴破虎为左路将军,毛元惕为右路将军,受长史节制,明日起兵南下湘州。
  宋取竹当然不能说自己留在荆州,只说是要督后,与宁王商讨天下大事,很快就会前往湘州与大军汇合。
  诸将都担心宁王会发怒,因此对宋将军的决定深以为然。
  事情处理完毕已是下午,宋取竹依然神采奕奕,邀请郭时风饮酒,向他介绍麾下诸将,没有丝毫隔阂。
  郭时风十分高兴,施展浑身解数与诸将结交,对宋取竹反而只是尽礼数而已。
  徐础没参与酒宴,留在帐篷里想事。
  天还没黑,郭时风突然来了,脸上稍带慌张。
  “怎么了?”徐础起身问道,本以为这场酒宴会持续很久。
  “宁王派来使者。”
  “嗯。”
  “使者能够渡江,说明宁王已经得到益州的船只。”
  “使者是哪位?”
  “寇道孤。”
  “果然是他,郭先生担任宋军长史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扬出去,无需避他。”
  郭时风明白这个道理,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不是害怕寇道孤,而是宁王,稍稍冷静一会,“我去见他,请础弟在此稍等。”
  这一等就是近两个时辰,夜色已深,郭时风终于回来,脸上醉意更浓,显然又喝一顿酒。
  “宁王必要用计。”郭时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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