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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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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础不怕刀,甚至不怕这个女人,但他不想反抗,也不想动手,“中宫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两个儿子着想,他们太小,中宫一旦失宠,单于必定另寻新欢……”
  “不行。”单于大妻厉声道:“单于是我们母子最大的靠山,没有他,我们……现在太早。”
  “事已至此,不能再等,单于志在九州,可贺荣诸部对他尚未完全信服,单于绝不允许这种时候出现意外,他会将所有知情者另寻借口全部杀死,会留下两子,可是没有中宫照顾,两子纵然长大成人,还有机会继承父位吗?”
  “不行,不行……”单于大妻喃喃道。
  “周元宾也不能杀,单于死后,周家就是中宫最大的靠山……”
  “周家人大都恨我入骨,不杀我就不错了。”
  “自家人的恩怨总能和解。”
  “你与楼家人也能和解?”
  徐础笑了一声,“如果非要与楼家和解才能达成目的,我愿意。”
  单于大妻想了一会,“单于……贺荣大军将会溃散……”
  “是,中宫将不得不退回塞外,你可以选择带哪些人回去。”
  “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不隐瞒,这的确就是我的目的,所以中宫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在这件事上欺骗你。”
  单于大妻往前微微探身,刀尖也离徐础更近一些,“等单于死了,你就有理由骗我、杀我了。”
  “只要中宫退回塞外,我骗不了也杀不了你。”
  “你可以向外透露真相。”
  “即便是在中原,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我的话,何况是在塞外?”
  单于大妻放下刀,突然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单于现在绝不能死。”
  可她没有再次举刀,转身走了。
  徐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真有那么一会,他觉得自己无法说服单于大妻。
  即便是现在,也不能说完全说服,但他至少保住了性命。
  再没有人过来,徐础坐到天亮,没等来食物,也没人叫他出发。
  直到日上三竿,周元宾又来了,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也在鬼门头前走了一遭,依然面带笑容,甚至忘了他曾提刀来杀徐础。
  “唉,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哪一步?”
  “中宫去见单于,咱们留在这里等着。中宫还说……”周元宾笑着摇摇头,不打算说出来。
  “她提醒你不要再上我的当,说我会用各种方法蛊惑你?”
  “你与中宫都是聪明人,我就不参与了,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周元宾打开门,几名仆人搬进来床铺与被褥,放在另一头。
  “徐先生不嫌拥挤吧?”
  “不嫌,正愁没人聊天。”
  “我可不能跟你聊天,就像昨晚……中宫很生气,说我没用。其实——”周元宾等仆人走出去继续道:“其实我杀过人,不会手软,早在来之前,我就觉得不妥,并非被你说服才改变主意。”
  “中宫有何打算?”
  “我不能乱说,中宫现在对泄密这种事十分在意。”
  “她要向单于坦白真相?”
  周元宾瞪大双眼,像是要反驳,最后却道:“这原本就是你的主意,你能猜出来也不稀奇。”
  “若是无人泄密,中宫很有可能获得原谅,现在却只剩下不到五成胜算。”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中宫宁愿去争取这五成胜算。”
  徐础轻叹一声,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对单于大妻来说,哪一种选择的胜算都不大,相较而言,坦白反而最简单,胜算也更高一些。
  仆人送来酒菜,周元宾邀请徐础同吃,“徐先生多吃些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顿。我曾经以为刘有终能够预见一切,其实他不过是个老骗子,若论远见,徐先生比他还要更多一些,你说这件事究竟会如何收场?”
  “我……不知道。”徐础说的是实话。
  “那就是不好收场。”周元宾神情暗淡。
  外面跑进来一名仆人,急切地说:“刚刚传来的消息,单于已经攻下襄阳!”
  徐础虽然不怎么喝酒,手里却习惯性地端着杯子,闻言手指一松,杯子落地粉碎。


第四百九十四章 周家
  没等中原军队和攻城器械到齐,单于就率军攻下了襄阳城,细节众说纷纭,最受欢迎的说法是单于身先士卒,骑马冲到城下时大吼一声,城门自行裂开,让出一条通道……
  传信的仆人很高兴,驿站里的兵卒也都高兴,几名贺荣人纵声长啸,像是与远处的同伴呼应,中原人互相庆祝,对他们来说,虽无奖赏,但是免去了一场危险的攻城战。
  仆人离去,周元宾转身问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单于肯定是好事,对咱们呢?”
  “难说。”
  “攻下襄阳,单于必定大悦,中宫前去坦白,获得原谅的机会更大一些吧?”
  “周参军有没有想过,如果中宫获得原谅,你我二人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这个……中宫若是没事,咱们也跟着没事了吧?”
  “单于能像信任中宫一样信任你我二人?”
  “呃……”
  “中宫急于摆脱眼下的困境,还没有想到如何处置你我二人,等她获得单于原谅,必然要保证个中内情绝不外泄,到那时候,你、我和那个泄密者,就是单于夫妻子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元宾的神情有些僵硬,“未必吧,只要将那些书信找出来,此事查无对证,单于就不必担心咱们对外乱说了。”
  “他是单于,能够忍受哪怕是一丁点的意外吗?”
  “嘿,中宫若是不获原谅,咱们岂不是会更惨?”
  “单于若想一劳永逸,就将中宫的罪行公布于众,然后处死,秘密既然公开,从此再不怕泄密。”
  “不可能,绝不可能,单于对中宫的宠爱异乎寻常,甚至可以说是……依恋,他绝不会杀死中宫。”
  “那就得杀死所有知情者。”
  周元宾笑不出来,寻思一会道:“最大的知情者是远在渔阳的欢颜郡主……”
  “单于又多一个攻破渔阳、另立新帝的理由。”
  周元宾突然干笑两声,“中宫提醒过我,说你会想尽一切办法蛊惑我,呵呵,我差点上当……”
  徐础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对单于夫妻,周参军比我熟悉得多,我只是提个醒而已。”
  “酒都凉了。”周元宾也提个醒。
  徐础看一眼地上的杯子碎片,摇摇头,“我吃饱了,恕不奉陪。”
  徐础回到床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屋子里很久没有声响,周元宾似乎也在发呆,屋外时不时有叫嚷声传来,那是驿站里的兵卒在庆祝襄阳之胜。
  房门声响,周元宾出去了,房门再响,周元宾返回,中间相隔将近一个时辰。
  徐础睁开双眼,看到周元宾身上有雪,问道:“又下雪了?”
  “大雪。”周元宾冷淡地回道,坐回椅子上,很快,有仆人送来炭炉,周元宾一边烧火取暖,一边热酒,也不邀请徐础,在那里自斟自饮,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之后,他将壶扔到一边,开口道:“原来中宫昨晚就想杀我。”
  “嗯?”徐础装糊涂。
  “我花费不小代价,才让中宫的侍从对我说实话,原来中宫打算让我杀你,再除掉我……”周元宾突然拿起杯子,往地上狠狠掷去,“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对她忠心耿耿,周家人对她不满,是我从中斡旋,让沈、周两家承认她的地位,给予一切帮助……我做得还不够吗?”
  “周参军做得已经够了,但是中宫心里只有两子。”
  “嘿,她心里只有她自己,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暗害老单于的吗?早在动杀心之前,她就不遗余力想往上爬,觉得当时的贺荣强臂配不上她,一有机会就往老单于的帐篷里钻……”周元宾终究顾及几分颜面,没再往下说。
  徐础也不问。
  沉默半晌,周元宾问道:“徐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这已经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乱说。”
  “唉,徐先生这时候就别惜字如金了,我知道你肯定有了主意。”周元宾起身走来,神秘地低声道:“周家与贺荣部关系紧密,我不能逃,也没处逃,但是徐先生可以走得远远的,我能放你走。”
  “中宫留下不少人看守驿站吧?”
  “周家付出的代价总能获得回报,中宫想不到我与她的侍从联系有多紧密,你救了我,也就是救了自己。”
  徐础想了一会,摇摇头,“太冒险,周参军不敢做。”
  “死到临头,我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周元宾有些着急,坐在床沿上,热切地说:“许多贺荣大人不喜欢中原,即便单于连战连胜,占据大片土地,他们也不高兴,其中一些人地位颇高,乃是族中的长老。”
  “就是他们曾经给晋王说情?”
  “对,这些长老留在军中没回塞外,说是要长长见识,其实是不太信任单于,想要监督他。长老个个在贺荣部一呼百应,诸大人全与他们沾亲,而且是晚辈,他们救谁,一定能救下……”
  “他们与老单于关系如何?”
  周元宾语塞,长老大多与老单于是同一辈人,亲如一家,其中几位真就是老单于的兄弟,他们若是听说老单于被人害死,绝不会饶恕凶手,贺荣部里的周家人,不分男女,都会受到牵连。
  “中宫误我周家。”周元宾叹息道,“徐先生必有妙计。”
  “我没有妙计,只是看到一条唯一的出路,除此之外,周家无从自保。”
  “请徐先生指点。”
  “老单于之死的真相绝不能暴露。”
  “对对,可徐先生刚才还说,单于若是公布真相,只杀中宫一人,咱们……”
  “单于或许不会再杀人,贺荣部诸位大人呢?那些长老呢?”
  “是我糊涂,徐先生继续说,真相绝不能暴露。”
  “如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嗯,往前走……往哪走?”周元宾一脸困惑。
  “唯一的方向。”
  周元宾依然困惑,“这里没有外人,就是咱们两个……”周元宾突然起身,走到外面查看一圈,回来关好房门,“的确只有咱们两人,连隔壁房间我都查看过了。”
  “周家已经杀死一位单于,退无可退,只得再杀一次。”
  周元宾大惊失色,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伸手扶住桌面,好一会没开口。
  徐础也不多说,坐在床上等候。
  “此计……不妥。”周元宾终于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我说过,周参军可能不敢做。”
  “这不是敢不敢的事情,而是做不到,贺荣部虽有不少周家人,但是多为女子,与强臂单于隔着好几层……”
  “中宫与单于毫无阻隔。”
  周元宾苦笑道:“就是中宫不肯帮忙……”
  “假设强臂单于遇难,周家何以保持在贺荣部中的地位?”
  “我……还没想到这里。”
  “周参军要想。”
  “嗯……肯定要另立一位对周家友好的单于,我倒是有三四个选择。”
  “还有谁比中宫的两个儿子与周家更亲?”
  周元宾一愣,“那是当然,可还是那个问题,中宫不会帮忙,转头就会将我出卖给单于。”
  “中宫走投无路的时候呢?”
  “中宫若是获得单于的原谅,道路多着呢,除非……除非……”不知不觉间,周元宾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这个极其大胆的计划,“徐先生当初刺驾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只想除暴君,所以一败涂地。”
  “徐先生刺驾成功,怎么是一败涂地?”
  “我虽除掉暴君,却没有扶上一位明君,自己一无所得,沦落江湖,又使得天下大乱,罪莫大焉。”
  “万物帝不死,天下也会大乱,刺驾不过是让天下乱得早些。”
  “虽然如此,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会想得更多,有开始,也有结束。”
  周元宾慢慢坐下,“徐先生说得对,有开始,也得有结束,只是保住你我二人的性命不够,还得保住周家,甚至保住晋王。”
  “晋王那边有消息吗?”
  “晋王……唉,其实晋王是要率兵返回并州,所以故意大败一场,可单于来得太快,晋军还没做好准备,贺荣骑兵已至。”
  “当时单于只带兵一万多人。”
  “这叫事后明白,当时可没人知道,晋王以及群雄都以为来的是所有贺荣骑兵,所以败的败、逃的逃,晋王也没敢反抗,如今被单于留在身边,怕是凶多吉少。”
  徐础很想趁热打铁再劝几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有些事情必须是对方自己想透才行,否则的话,周元宾即便一时心动,出了屋子也会反悔。
  周元宾坐在那里发呆,良久方道:“我押上的可是周、沈两家的性命与前途,徐先生若是骗我……”
  “事实都摆在面前,我指出一条路,至于这条路通不通、怎么走,全由周参军决定,我能骗你什么?”
  大部分事情都是周元宾向别人问出来的,怨不怪徐础身上,周元宾仍然犹豫不决,“我不是这种人,我们周家全是生意人,只有……只有……”
  周元宾长叹一声,整个周家真的只有单于大妻敢做敢为。
  “中宫的两个儿子还在路上,或许……徐先生觉得咱们还剩多长时间?”
  “此地距离单于营地不远,中宫很快就能赶到,她坦白真相之后,单于很可能会暴怒一阵子,才能开始着手解决问题——少则两三天,多则七八天。”
  周元宾挺身而起,“左右是个死,总不能等死!”


第四百九十五章 登山
  宁抱关登上小山,向南望去,宽阔的大江横在眼前,对岸的夷陵城隐约可见,成串的船只泊在南边,北边只有寥寥七八艘小船穿梭往来,轻易不肯靠岸。
  江北乱成一团,几十处营地遍布于山水之间,大小不一,全无章法,兵卒、百姓随意进出,将官们无意阻止,所有人都试图往江南去,但是没有船只,只好站在岸上望江兴叹,有人大声叫嚷,希望以重金贿赂那几艘小船,将自己载运过去。
  宁军大将罗汉奇带一队人骑马上山,他原本留在江陵城外,奉命率兵过来支援,刚到不久,“宁王,湘、广两州牧守陈病才与诸营首领前来拜访。”
  “请他们上山来。”宁抱关道,目光仍然望向江南。
  “是。”
  “你留下,让别人去传令。”
  罗汉奇下马,命手下去请客人上山,将缰绳交给他人,登上最后几步,“宁王有何吩咐?”
  “咱们快要无路可退了。”
  “那就不退,拼死一战,我就不信贺荣人全有三头六臂。”罗汉奇昂首回道,他还没有领教过贺荣骑兵的厉害。
  “要是大家都有你这样的想法,事情就简单多了。”宁抱关冷笑道,嘲讽的不是罗汉奇,而是群雄。
  “一群胆小鬼。”罗汉奇看向聚集在岸边的人群,“要不要我带兵冲杀一番,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军纪?”
  “嘿,贺荣人还没打来,先杀自己人,只有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罗汉奇脸上一红,扭头看了一眼,稍稍压低声音,“我听到传言,群雄都有逃亡的打算,而且已经与杨摸鱼做了约定,今晚乘船渡江,视出钱粮的多少,每人可带若干兵卒,剩下的人马留在江北,说是归宁王统领,其实是要让咱们独自抵抗贺荣人。”
  宁抱关冷笑一声,“连你都听说了,这些人还真会保密。”
  “我猜陈病才他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宁王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来个一锅端?”
  宁抱关看向罗汉奇,“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人人都说你胆子大。”
  “我的胆子有多大,宁王最清楚。”
  “宗明义之死,有人觉得冤,你以为呢?”
  罗汉奇眉毛一竖,“有什么冤的?打仗还不能死人了?每一仗我都没想着要活下来。”
  “好,两三日内,贺荣大军必然追来,我派你做前锋,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罗汉奇慨然道:“到了九泉之下见到宗明义,我绝不能脸上无光。”
  “我亲率大军跟在你身后,你若死了,我给你报仇,大不了比你晚死一会,你若不死,让贺荣骑兵攻到我面前,我死之后绝不放过你。”
  罗汉奇跪下,“我若独活,叫我……叫我连做八辈子王八!”
  宁抱关笑了一声,“起来吧,客人到了。”
  陈病才等十几人骑马上山,见到宁王的卫兵,全都停在远处。
  “带卫兵下山。”
  “他们人多,宁王孤身一人,我留下来……”
  “你以为我怕他们?”
  罗汉奇讪讪地退下,叫上宁王和自己的卫兵,骑马下山,从诸头领身边经过时,挨个盯瞧,无声地警告他们小心些。
  没人在意罗汉奇,纷纷下马,随着陈病才来到山头。
  宁抱关转身,位置比众人稍高一些,不等陈病才开口,他先道:“我留下来。”
  众人都吃一惊,他们的确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原以为会很艰难,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没想到宁抱关竟然主动请缨。
  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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