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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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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命人停下车辆,将徐础叫过来,说:“梁王与徐先生情同手兄,我亦当徐先生是小叔,凭我妇人之见,徐先生会是一名好谋士,梁王却未必……唉,我终究是个妇道人家,只知道自己没有大贵之命,对别人就看不清了。或许梁王另娶是件好事。徐先生真的不随我去往邺城吗?”
  徐础已在车后无人之处换上男装,站在车外,拱手道:“高圣泽与我的一位朋友还留在城里,我不能弃之不顾,冀州太远,我必须就近求助。”
  “好吧,徐先生自有主见,不必我来多嘴。徐先生以善谋著称,我去邺城避难,徐先生可有一二良言指教?”
  徐础也不谦虚,道:“王妃不要留在邺城,一定要去渔阳。”
  “我在渔阳不碍眼吗?”
  徐础笑道,“有些碍眼,正因为如此,才要非去渔阳不可。”
  林氏沉吟不语,一想到将要面临的明争暗斗,对渔阳颇生畏惧。
  “王妃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膝下儿女算计。”
  马维最大的儿子只有十来岁,林氏万分不舍,只得道:“到了渔阳又该如何?梁王心意已定,不会改变。”
  “王妃不在意名位吧?”
  “徐先生每次说出‘王妃’两字,我的心都跟着一颤,觉得自己不配此称,我只想看着儿女长大成人,别无它愿。”
  “既然如此,请‘嫂夫人’到渔阳之后,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欢颜郡主,求她庇护。”
  徐础改变称呼,林氏微微一笑,随即有些惊讶地说:“我听到传言,梁王想娶的人好像就是这位欢颜郡主。”
  “一切未定,无论如何,嫂夫人会从欢颜郡主那里得到好处。”
  “好,我信徐先生。”
  徐础拱手道:“就此别过,嫂夫人见到梁王,请转告他:我还是会去襄阳,待那边事了,我会去见他。”
  “嗯。徐先生一路保重。”
  徐础单人匹马,身上穿着披风,寻路往南去,途中遇见一些落在后面的冀州兵,未受任何阻拦。
  林氏本想赠送一些礼物,徐础全都婉拒,只带一些食物与喂马的草料,绕过东都,向汝南城的方向赶去。
  鲍敦带兵去往并州,留族人守卫城池,应当还忠于梁王,徐础至少要通知他们一声,以免也被郭时风诳骗。
  可是老天爷不体恤倒霉人,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徐础虽已绕过东都,眼前白茫茫一片,饶他从小在东都长大,这时也辨不出方向,只得寻个地方休息,冻得瑟瑟发抖,再厚的披风也挡不住寒风。
  次日一早,刚刚能够认出路径,徐础骑马上路,积雪甚厚,东都周围如今人烟稀少,路上连道车辙都没有,马匹艰难前进。
  徐础暗暗叫苦,突然发现孤身行走居然如此艰难,他还年轻,却已没有年轻人的体力。
  为了给马匹减轻负担,徐础下地步行,天还没黑,他就已疲惫不堪,此地离汝南尚远,但他无力赶路,只得找一间断壁残垣,在避风处勉强生起一堆火,草草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徐础只觉得全身更加疲惫,而且头昏脑涨,身体如坠寒冰之中,知道自己这是着凉了,不由得苦笑道:“无声无息死在这里,还不如死在东都,至少有因有果,世人皆知我的下场。”
  徐础强迫自己起身,将披风裹紧,牵着马匹,摇摇晃晃地上路。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迎面一群人走来,徐础什么都看不清,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宁王”,扑通倒在雪地上。


第四百七十八章 病愈
  徐础自觉只晕过去一小会,再睁眼时,周围一切却已变化,不是积雪覆盖的路面,而是一张普通的床铺,他知道,自己又进入军营了。
  “徐先生醒啦?”一名中年男子走来问道,面带微笑。
  “你是……郎中?”
  “我是随军的包郎中。徐先生的这场病来势凶猛,还好我及时用药,若是再晚一会……哼哼。”
  “多谢,这是谁家的军营?”
  “宁王的军营。”
  徐础腾地坐起来,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适应一会才道:“宁王何在?我要立刻见他。”
  “徐先生别急,你还没有完全康复,何况这里虽是宁王的军营,宁王本人却不在营中。”
  徐础大失所望,慢慢躺下,问道:“我与包郎中素不相识,你怎么会认得我?”
  包郎中微微一愣,“我……他们让我来给徐先生治病,我就来了,其实并不认得徐先生。”
  “哦,营中统帅是哪一位?”
  “宗明义宗将军。”
  这个名字比较特别,徐础立刻想起来此人乃是河工,半途追随宁抱关,守卫东都的时候还是卫兵,如今是带兵的将军了。
  但徐础只是记得姓名与模糊的长相,对宗明义并无了解,“麻烦替我通报一声,我要拜见宗将军。”
  “宗将军也不在营内。”
  “嗯?”
  “宗将军急着带兵赶路,留下我们几个人照顾徐先生。”
  “我昏迷多久?”
  “断断续续有两天了吧。”
  徐础吃了一惊,挣扎着起床,“我的披风……”
  “在这,真是一件好看见,得值不少钱吧?”
  包郎中抱来披风,一只手轻轻摩挲上面的狐毛,徐础一把夺过去,然后有些歉意地说:“我还是有点冷。”
  “是啊,入冬以来,数这几天最冷。徐先生多躺一会,不必急着出去。”
  徐础围上披风,坚持要出去看一眼。
  帐外更冷,凛冽的寒气猛地钻进鼻孔,阳光照在雪地上分外刺眼,徐础像是被灌了一大口烈酒,险些又一头栽倒。
  跟出来的包郎中急忙搀扶住,“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徐先生大病初愈,身体虚得很,应当多多休息。”
  “还好,我能受得了。”徐础微笑道,推开郎中,自己站稳。
  这是一小片营地,只有三顶帐篷,他住的这一顶居中,几匹马站在雪地中吃草料,鼻孔里时不时喷出阵阵白汽,兵卒都躲在帐篷里取暖,不见人影。
  “我昏了两天?”徐础问道。
  “对啊,醒过几次,说了一些胡话,徐先生都不记得了?”
  徐础摇摇头。
  “徐先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让人煮些热汤吧。”
  “有劳。我欠包郎中一条性命。”
  “千万不可这么说,治病疗伤是我的本分,徐先生要谢,就谢宗将军,他下了死令,我若是不能让徐先生醒过来,自己就得跟着陪葬。”
  包郎中笑着走向旁边的帐篷。
  徐础不想回到帐篷里,缓缓走到大路上,看着已被踩踏结实的地面,琢磨眼下的处境,这位宗明义倒是比较友好,可他进入东都见到郭时风之后,一切难料。
  徐础轻叹一声,他现在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从东都的方向驰来一队人马,徐础站在原地守望。
  “老天有眼,础弟无恙。”郭时风从马上跳下来,几步跑至近前,将徐础上上下下地打量几遍。
  徐础其实虚弱,却尽量挺直身板,笑道:“遇到一位好郎中,逃过一劫。郭兄这是要去哪里?”
  “听宗将军说他路遇础弟,我立刻出城,前来探望,原以为要晚一步……哈哈,础弟病愈就好,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干嘛?”
  “等候郭兄。”
  “础弟知道我要来?”
  “心有所动,揣知必有故人来访。”
  “哈哈,础弟经此一场病,得了神通吗?”
  “难说。”
  郭时风大笑,回头看一眼自己带来的兵卒,正犹豫间,包郎中走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汤,他不认得郭时风,轻点下头,向徐础道:“徐先生进帐里吧,喝碗汤暖暖身子,病能好得利索些。”
  郭时风上前搀住,“础弟快快进帐。这位是郎中吧,多谢你的回春妙手,救下我的兄弟。”
  “应该的,应该的。”包郎中含糊道。
  进到帐篷里坐下,徐础慢慢喝汤,郭时风道:“东都大乱,我遍寻础弟不着,想不到你竟然出城——础弟为何不去找我,而要逃走?”
  徐础放下汤碗,笑道:“我就是为了寻找郭兄,才要出城。郭兄当时说马上就要回去见宁王,我以为你在路上。”
  “怪我,随口一句话,让础弟受这么多苦头。”
  “所以郭兄一直都在城里?”
  “唉,说来话长,梁王可将我害惨了,说好由他牵制盛家,他却背信弃义,竟然中途带兵去往冀州。其实夺冀是条妙计,可至少要跟我知会一声啊。梁军入冀不久,盛家率兵南下,如今已至石头城外围,令宁王颇为狼狈,我更是……唉。”
  “宁王对郭兄发怒了?”
  “宁王念我有功,而且这件事全是梁王一个人的主意,所以对我倒没有怨言,但我心里不好受啊,所以请缨,要为宁王拿下东都。”
  “恭喜郭兄,大功告成,不费一兵一卒,就为宁王夺得天下第一名城。”
  郭时风笑道:“勉强算是功过相抵吧,要感谢潘楷潘将军,明形势、识大体,一点就透,省我许多麻烦。”
  “谋士都喜欢潘将军这样的人。”
  “呵呵,不是我自夸,若非我亲来尝试,谁会知道潘将军的为人呢?怕是都以为他不会背弃梁王吧?”
  “在这件事上,我佩服郭兄,自愧不如。”徐础捧起碗继续喝汤。
  郭时风笑了笑,向守在一边的包郎中道:“你认得我吗?”
  郎中笑道:“原本不认识,听两位交谈,我知道你是郭军师,宁王身的大红人。”
  “嗯,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要站在这里偷听我们交谈,你只会治病,不会看眼色吗?”
  包郎中脸上一红,讪讪地退出去。
  徐础道:“他救了我一命,郭兄不必如此待他。”
  “一名郎中而已,治病是他的本分,若是治好一人就给捧到天上去,那还了得?”
  “嗯。我那位朋友昌言之,与我失散,还在城中吗?”
  “在,础弟不用担心。础弟如今已经病愈,今后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就在这里坐等。”
  “等谁?”
  “先等郭兄。”
  “我已经来了。”
  “后等宁王。”
  郭时风的神情稍显僵硬,“等宁王?”
  “宁王很快就将赶到,我在这里等他。”
  “见到宁王,础弟要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徐础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宁王也要去往东都,正在路上,于是笑道:“我奉梁王之命前去助守襄阳,见到宁王之后,当然还是要借兵。”
  “奉梁王之命?础弟这是要奉梁王为主了?”
  徐础摇头,“客听主命,而且我许诺过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哈哈,守诺这种事,我不信梁王,但是相信础弟,想当初咱们三人定计刺驾,事情泄露,我与梁王奔亡,只有础弟留下不走,终成一刺,从那时起我就知道,础弟乃是重诺之人。”
  徐础捧着汤碗取暖,“但我有一阵没见过宁王了,与他又有些过节,此前写信借兵,宁王婉拒,这次会面,不知结果如何,郭兄可代为美言几句吗?”
  “础弟想听实话?”
  “当然。”
  “我若开口,宁王更不会出兵襄阳。”
  徐础笑道:“明白了,是我一时糊涂,郭兄与我乃是故交,你若替我说话,宁王心中必定生疑。但是郭兄常在宁王身边,总能指点我几句吧。”
  “宁王十分赏识础弟,经常说你多智与我相仿,大略却胜我一筹,你若肯奉其为主,宁王对你言听计从。”
  “宁王谬赞,我若有大略,怎会沦落至此?但是无论怎样,我不会投靠宁王。”
  “为何?础弟觉得宁王没有帝王之运?”
  “非也,宁王眼下虽然艰难,但是一旦腾挪开来,将能占据半壁江山,傲视中原群雄,最具帝王之相。我不奉其为主,乃是因为与梁王、与襄阳群雄有约在先,一心不能二用。”
  “襄阳事了之后呢?”
  “退居山林,开门纳客,专讲‘大略’,不问来历。”
  郭时风笑道:“础弟倒给自己安排一条好退路,最终谁得天下,都要感谢你。但是础弟想过没有,不会每个人都对你客客气气,群雄当中总有用强之人,础弟怎么办?”
  “人在心不在,尸位素餐。”
  “础弟真能做到?”
  “我已经做过多次。”
  “哈哈,础弟的志向……与我们越来越不相同了。础弟想从宁王那里借兵,其实有个现成的由头,以础弟之智,不应该没想到。”
  “意外连连,兼又刚刚病愈,心中糊涂,还要郭兄指教。”
  “宁王若未夺占东都,借兵无望,宁王一旦进入东都,则借兵不是借兵,反而是替宁王分忧。”
  徐础笑道:“果然还是需要郭兄提醒,没错,襄阳能否守住,虽是荆州之战,其实同样事关东都安危,贺荣人若是攻下襄阳,必然转兵进入洛州。”
  “宁王快要到了,我得前去迎接,就不与础弟闲聊了,告辞。”
  徐础入下汤碗,亲自送到路边,目送客人离去。
  郭时风带人驰出一里有余,勒马转身,也看向徐础,最终挥手致意,然后疾驰而去。
  徐础终于松了口气,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逃过一劫”。


第四百七十九章 问势
  如今提起宁王时,许多人都会在前面加上“江东”或是“吴州”两字,承认他是一方雄杰。
  无论别人怎么想,宁抱关本人倒是从来没犯糊涂,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个王号依然名不副实,在江东,他真正占据的地盘只有石头城,剩下的郡县有一半表面上服从,送些粮草与兵丁,敷衍了事,另一半连名义上的臣服都不肯接受,时不时发兵骚扰宁军。
  宁抱关接受郭时风的建议,认为忙于在江东平定郡县,旷日持久,将会坐失争鼎的机会,不如外出开疆扩土。
  “宁王只需攻夺江陵城,就可以号称占据荆州,威震四方,派一使者昭告江东郡县,不服者胆怯,可传檄而定。”郭时风描绘出一副美好前景。
  许多将领都不赞同这个计划,以为太过冒险,宁王开始也有些犹豫,郭时风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计策无疾而终,于是又来劝说:“诸将喜安不喜危、喜静不喜动,此乃人之常情,然则宁王欲成大事,需行非常之举,不可困于‘常情’。在江东待得越久、越舒服,诸将越不愿外出征战,再过一年半载,宁王怕是无将可遣。”
  于是宁抱关率大军出征,郭时风出使各方,施展纵横之术,为宁军解除后顾之忧。
  事实证明,诸将的担忧是有理由的。
  奚家军当年在东都不战而逃,宁抱关对他们一向瞧不起,却没想到这些人保护朝廷时三心二意,守卫自家时却颇为出力,宁军虽然连战连胜,伤亡却也不少,眼看寒冬降临,想攻下江陵城已非易事。
  盛家的趁虚而入更是雪上加霜,诸将轮番劝说宁王暂且退兵,明年再图进取,宁抱关不得不斩杀一将,才令全军息声。
  宁抱关一人承担所有责任,“罪魁祸首”郭时风没有受到当面斥责,但是他心里清楚,一旦形势明了,宁军不得不退回石头城,甚至连退路都被截断,宁王必要杀他泄愤。
  郭时风必须做点什么,他又来劝说宁王:“去攻东都,既能惩罚梁王背信之举,同样能够威震四方,还能借城过冬,而且不费宁王一兵一卒,我去说服潘楷献城投降,如若不能,我愿以死请罪。”
  郭时风心里其实只有五六分把握,路上听说梁王要在冀州另娶天成宗室之女的消息,大喜过望,连喊几声:“天助我也。”
  宁王带兵随后而来,命宗明义为前锋。
  听说东都已降,宁抱关只是嗯了一声,并无喜悦之意。
  郭时风特意跑来献功,这时一字也不敢多说,尴尬地沉默一会,开口道:“徐础在前方路上等候宁王。”
  “嗯?”宁抱关露出一丝诧异。
  郭时风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面对宁王,他不敢撒谎:“在东都城里,杀徐础是为坚定潘楷之志,迫不得已,可他既然逃出来,我觉得……”
  “好。”宁抱关拍马疾驰,卫兵紧随其后。
  郭时风一愣,急忙跑向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追赶宁王。
  宁抱关将大军暂交给亲信将领,自己带着百余名卫兵跑在前头,天黑不久,赶到徐础等候的地方。
  听到马蹄声响,包郎中等人都出来查看,见到宁王本人,无不大吃一惊,纷纷在雪地中下跪。
  “徐础何在?”宁抱关问。
  “在……在帐中休息。”包郎中颤声道,弄不清宁王是喜是怒。
  宁抱关命卫兵留在外面,自己大步走进帐篷。
  徐础坐在床铺上,全身裹在披风里,守着一小盆炭火取暖,抬头看见宁王,笑道:“宁王恕我失礼……”
  “你不用起来。”宁抱关左右看了一眼,搬来郎中所用的小凳,坐到床边,也伸出手来烤火,半晌不语。
  徐础也不开口。
  一阵寒风卷进来,郭时风出现在门口,气喘吁吁,两颊通红,他已经尽力,还是被宁王甩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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