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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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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上加霜的南军险些就此灭亡,好在从湘州又赶来一支援兵,陈病才得已恢复部分实力,在南岸站稳脚跟,与水上的杨摸鱼、陆上的奚家军三方对峙,小战不断,暂时都没有决战的打算。
  两名益州兵站在杨摸鱼一边,所以对陈病才颇有贬意,好像他只是依靠兵多的无能之辈,四名艄公偶尔也插几句,更是将陈病才说得一无是处。
  “他一直是文官,哪懂打仗的事?在湘、广两州打败几支村寨,就自以为能与中原群雄争锋,结果刚进荆州就遭到惨败。哈哈。”
  徐础耐心听完,道:“据说荆西之战还有一位楚王宋取竹,怎么没听几位提起?”
  “宋楚脚?他……没怎么参战。”一名士兵道。
  “顶多算是观战。”另一人道。
  “对,他没多少人,却夸下海口,要联合诸军,一同去打贺荣人,真是疯子。”
  徐础笑道:“贺荣人乃九州共敌,宋取竹的想法没错,怎么就是疯子?”
  “什么人说什么话,比如蜀王娶谁做王后,还轮得到我们说话?怕是徐公子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吧?”
  徐础摇头,“的确没有。”
  “所以啊,打贺荣人这件事,我们说不上话,徐公子说不上,宋楚脚也说不上。”
  “谁有这样的资格?”徐础问。
  两名士兵互视一眼,难得地意见一致:“至少也得是奚家人,最有资格的人是我家蜀王。”
  一名艄公回头道:“我家江王也有资格,他不爱多闲事,可他说了,只要有人带头,他就跟着去。”
  “宋楚脚带头,你们跟去吗?”一名士兵道。
  艄公撇嘴,“你们都说了,他没这个资格。”
  徐础道:“汉州军与益州军正在抵抗贺荣人。”
  船上的人大笑,益州士兵道:“那不算,铁大将军早晚会带兵返回益州,他是蜀王的部将,还能逆着蜀王来?”
  艄公则道:“汉州人不满奚家人当牧守,才闹这么一出,看着吧,只要单于承认汉州人当牧守,他们立刻就会投降。”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热闹,人人都对汉州形势有个看法,以谋士自居的徐础反倒无话可说。
  入夜之后,徐础与昌言之睡船舱,船只颠簸比马背更甚,两人不太习惯,一时睡不着,昌言之来回翻身,终于道:“公子这几天总问起宋取竹,他就是思过谷里与公子一同埋葬范先生的人吧?”
  “是他。”
  “公子与他很熟?”
  “不熟,只有一面之缘。”
  “公子好像对他寄予厚望。”
  “唉,不是我对他寄予厚望,而是我一腔厚望无人可寄,难得有人想法与我相似——有点慌不择路吧。”
  “公子一向爱说‘再等等’,我觉得对宋取竹尤其要等等看。”
  “你听说过什么?”
  “没有,但我想起来,当初在思过谷,我们等在外面,公子一人进谷。那个宋取竹葬师之后,没走大道出谷。”
  “他惹过官司,正受通缉,不敢走大路。”
  “这不就是一名强盗嘛,能成什么大事?而且他连兵将还没几个,就抢先称王——虽说我不懂看人,总觉得他不成。”
  “你说得对,可是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希望见他一面。”
  “公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说去,咱们就去,只是请公子别抱太大希望,也别太着急,寻找援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情。”
  “再等等。”徐础笑道。
  昌言之打个哈欠,“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等一阵。晃来晃去的,怎么睡啊?”
  话是这么说,昌言之困极之后,还是睡着了。
  徐础仍保持清醒,困扰他的不是船只晃动,而是一团乱麻的心事。
  “再等等。”徐础小声提醒自己。
  由夔门关前往荆州,顺流而下,没用几天就穿过峡口。
  江面上的船只开始多起来,无论大小,全归杨钦哉水军所有,战事尚未结束,强敌就在岸上驻扎,江上需时时保持警惕。
  在船上,经艄公指点,徐础望见了远处的南军营地,只见一大片帐篷与旗帜,别的什么都看不清。
  昌言之笑道:“除了贺荣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平地上扎营,就算是降世军,也知道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啊。”
  “我猜陈病才这是在炫耀自己兵多将广。”徐础道。
  岸上突然出现一队士兵,没骑马,手持刀枪弓弩,远远地叫骂,江上的水军也不相让,一边还骂,一边向岸上射箭。
  见徐础面露诧异,一名艄公解释道:“持续一阵了,我们不上岸,南军不入水,天天互相挑衅,但是极少真打起来。”
  果不其然,岸上的南军叫骂一阵,射来几十支箭,调头离去。
  “有点儿戏。”昌言之小声道。
  徐础笑笑,没说什么。
  赶到夷陵城,杨钦哉正好不在,但是派出亲信部下迎接客人,两名益州兵看在眼里,算是完成任务,另搭别的船只返回夔门关。
  一进城,昌言之就向徐础小声道:“看来荆州这边打得很凶。”
  城内一片狼籍,兵多民少,大不同于益州,与秦、并等州倒是颇为相似。
  徐础与昌言之受到热情款待,不少水军头目赶来相会,喝了不少酒,徐础如今酒力不支,早早败下阵来,只能让昌言之一人拦酒。
  他没有醉,只是觉得极不舒服,再喝就会吐出来。
  酒过数巡,又来一批客人,进来先不介绍,直奔酒菜,唯有一人径直来到徐础面前,拱手笑道:“十七公子,好久不见。”
  徐础勉强笑了笑,也拱手道:“奚将军怎么会来这里?”
  奚家子弟奚援疑道:“一同对付南匪。”顿了顿,补充道:“也是为了等徐公子到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 敬意
  酒宴仍在进行,昌言之喝得兴起,与诸多水军头目称兄道弟,无暇他顾。
  奚援疑请别人挪下位置,让他坐在徐础身边,又要来一碗酒,笑道:“我来敬徐公子一碗。”
  徐础笑道:“故人相见,当把酒言欢,可我最近身体有恙,实在不敢碰酒,只得以茶代之,望奚将军海涵。”
  另一头的昌言之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大声道:“公子不能喝酒,让我来!”说罢端起碗喝了一大口,他没认出敬酒者的身份。
  奚援疑大笑,自己喝了一口,放下酒碗,关切地问:“徐公子受伤了?”
  “一点小毛病,只是不能多喝酒。”
  “原来如此。”奚援疑打量徐础,突然笑了,“想当初在汝南城,我中徐公子之计,狼狈不堪,后来在东都,亦是因为徐公子,我更加狼狈,侥幸保住一条性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与徐公子重逢!”
  “我也很意外。”
  “怎么可能?徐公子料事如神,来荆州之前就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奚家人?”
  “想到了,只是没料到会是奚将军。”徐础笑道。
  “我亦是奚家人,徐公子以为我死在军中了?”
  徐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恒国公应该派自己的一个儿子来这里抓我。”
  奚援疑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徐公子以为我是特意来抓你的?”
  “‘料事如神’的人难免想得多。”
  奚援疑又喝一口酒,笑道:“徐公子的确想多了,我来夷陵城已经几个月了,为的是与杨江王一同抗击南敌,前两天刚刚听说徐公子要来,我说一定要见一面,以表敬意,别无它想。我乃徐公子手下败将,但是败得心服口服,对徐公子只有敬仰,没有怀恨。”
  “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徐础拱手道。
  “徐公子担心奚家要为汉州之事报仇吧?”奚援疑轻叹一声,“大哥遇害,的确是我们奚家一个重大损失,家伯恒国公痛心不已,数日不进饮食。但我们奚家恩怨分明,查得清清楚楚,杀人者乃益州将领唐为天,主谋者乃汉州长史楼碍。”
  奚援疑突然举拳在桌上砸了一下,“楼碍无耻小人,向奚家借兵时,卑躬屈膝,求恒国公派人去做牧守,大功尚未告成,他不过刚刚走出死地,位置才稳当一点,就翻脸不认人。唉,当初他将荆州兵归还时,我们奚家就该警醒,恒国公却觉得楼碍不至于立刻动手,论阴谋诡计,奚家人真是不如楼家……哈哈,徐公子别又多想。”
  “不会。”徐础笑着摇头。
  “总之我们奚家分得清是非曲直,徐公子所为,件件光明正大,楼碍却不一样,他是奚家最大的仇人,哪怕战至一卒不剩,奚家也要报此血海深仇!”奚援疑举起拳头,却没有砸下去,而是慢慢放下。
  “要去汉州报仇,先要平定荆州局势。”
  “没错,所以恒国公将杨江王请去议事,希望大家一块商量出个计策,两军合力,击退南匪。让陈病才知道,荆州虽弱,却不是他欺负得了的。”
  “水陆并进,我看南军胜算无几。”
  奚援疑眼睛一亮,“得徐公子此言,令我信心倍增。”
  “不敢当,我久已远离军务……”
  “所谓旁观者清,像徐公子这样的人,离得越远,看得越清。”
  奚援疑与徐础聊个不停,几乎没怎么喝酒,言语间,尽是对徐础的敬佩。
  宴席持续至夜半才告结束,回到住处,昌言之倒头便睡,徐础却睡不着,反复思索奚援疑的话,还是觉得其中有诈。
  次日一早,奚援疑派人送来请柬,邀徐础午时赴宴,特意让仆人强调:“没有外人,就是奚将军与徐公了,一同叙旧。”
  仆人离开之后,昌言之道:“哪位奚将军?难道这里有奚家人?”
  “曾在汝南城与吴人交战的那位奚援疑奚将军。”
  “是他!”昌言之腾地站起来,宿醉未醒,身子晃了晃,不得不又坐下,“他要报仇?”
  徐础笑着摇头,“昨晚他坐在我身边,说了许多话,意思是并不当我是仇人,他们奚家最痛恨的人是楼碍。”
  昌言之点点头,“这个奚援疑倒是通情达理。”
  徐础嗯了一声,没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那中午我也要陪公子一块赴宴,以防万一。”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去喝酒了。”
  “我还能……”
  “三日之内,你要滴酒不沾。”徐础命令道。
  “好……吧。”昌言之的确有些支撑不住,“公子一个人小心些,今后我也不能再喝这么多啦,当时尽兴,过后遭罪。”
  徐础昨晚没有提及铁鸷夫人写的书信,今天也不想,将信藏好,孤身前去拜访奚援疑,由杨钦哉的士兵带路。
  夷陵城残破不堪,民房坍塌过半,砖石多被搬去修补城墙。
  奚援疑住在一座比较完整的宅院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陈设也都齐全,奚援疑脱去戎装,换一身便服,早早等在门口,拱手相迎。
  知道徐础不能饮酒,奚援疑命人在菜肴上下功夫,样样精美,令人难以相信这是乱时能做出来的美食。
  这次双方更加自在,徐础略饮几杯酒,其它时候喝茶。
  奚援疑道:“能在此地得遇徐公子,是我之大幸,很想听听徐公子对荆州形势的看法。”
  “初来乍到,对荆州不熟,不敢妄言。”
  “徐公子过谦,你是观大略的人,用不着非得处处踏访。而且我也不问整个形势,只有一件疑惑,望徐公子给予指教。”
  “答疑我或许能说几句。”
  “天下大势就不说了,摆在那里,谁都能看得到,令我犹豫不决的是这支南匪。”
  “奚将军仍觉胜算不足?”
  “那倒不是,南匪连遭败绩,士气受挫,已非荆州对手,我只是拿不准,是应该将南匪一举剿灭,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
  徐础已然明白奚援疑的意思,“将南军一举剿灭,能解一时之忧,却令荆州与南方散州成为死敌,或有后患。放一条生路,或许能将南军并入荆州,但是陈病才毫无降意,坐等下去,南军士气恢复,反酿大灾。”
  “徐公子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一说你就明白。”
  “但我帮不了奚将军,我对陈病才一无所知,既不能揣摩其心意,更不能前去劝说。”
  “陈病才喜怒无常,杀死我奚家好几位使者,我怎能让徐公子再入虎口?但是我有个想法,请徐公子斟酌一下。”
  “请说。”
  “陈病才初入荆州时,自恃兵多将广,十分狂傲,不愿与任何一方结盟,惨败之后,他仍不服气,还要再分胜负,更不肯结盟,但是狂傲之气稍减,也想拉拢几个帮手。荆州眼下形势,最强的当然是我们奚家,其次江王杨钦哉,再次荆东的几位将军,江北襄阳一带另有数股势力。陈病才派人送信,荆东诸将不理他,襄阳群雄却颇为心动,以为能够趁机扩张。”
  徐础点点头。
  奚援疑缓了一会,继续道:“襄阳群雄当中有一位宋取竹,被推为首领,自称楚王,还自称是邺城名士范闭的关门弟子。据说徐公子曾在邺城隐居,与范门或有接触,听说过此人吗?”
  “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奚援疑大喜,“太好了。”
  “奚将军希望我去劝说宋取竹,让他不要与陈病才结盟?”
  “还有,奚家要去汉州报仇,襄阳正当其路,宋取竹可以不助奚家,但是也请不要骚扰行军之道。”
  “襄阳群雄既然能被南军说动,为何不肯与奚家结盟?”
  “陈病才慷他人之慨,将襄阳全部郡县许给宋取竹,自称渡江之后要去进攻江陵城,灭我奚家,还愿借兵给宋取竹,任他调遣。”
  “陈病才受困江南,他的许诺皆不可信。”
  “就是嘛,得有人让宋取竹明白这一点。”
  徐础沉思片刻,“我与宋取竹只有一面之缘,并无深交……”
  “以徐公子的才智,只要能见到面,肯定能够说服宋取竹回心转意。”
  “奚将军别抱太大希望。”
  “徐公子愿意一试吗?只要宋取竹明确拒绝南匪的拉拢,陈病才走投无路,或许会生降意。”
  徐础又想一会,“好吧,既然到了荆州,又得奚将军款待,怎么也得为奚将军奔走一趟。”
  “多谢。”奚援疑起身,一躬到地。
  奚援疑比较着急,立刻派人去给江北的宋取竹送信,当晚就得到回信,宋取竹很愿意见这位一面之缘的故人。
  徐础次日一早出城,向昌言之道:“或许真是我多心,奚援疑送我去见宋取竹,想来真是没有恶意。”
  昌言之休息一天,精神恢复许多,笑道:“公子既不称王,又无兵将,奚家自然不当你是敌人。”
  襄阳军的营地离江不远,规模不大,能容纳不到一万人,帐篷破旧,旗帜不全,走在其中的兵卒个个面带菜色,看样子没怎么吃过饱饭。
  昌言之小声道:“第一次见到比降世军还要穷苦的军队。”
  宋取竹的帐篷并不比其他人更好,只是稍大一些,他站在门口,手扶腰刀,笑道:“思过谷一别,不意在此重逢。”
  徐础停下脚步,隐约觉得不对劲,左右的士兵似乎都在警惕什么。
  “宋王一向可好?”徐础拱手道。
  宋取竹叹了口气,“苟活而已,幸得徐公子到来,帮我一个大忙。不得已,我要用徐公子换些救命的粮食。”


第四百四十二章 抱怨
  士兵们围上来,拿出绳索,将要捆绑徐础与昌言之,宋取竹稍一犹豫,阻止道:“算了,徐公子是明白人,又与我有旧,不必看得那么紧。”再向徐础道:“明天一早送你去江陵,在此之前,你还是我的客人,请。”
  徐础笑了笑,迈步刚要走向帐篷,身边的昌言之怒道:“姓宋的,枉你自称楚王,行事卑鄙,比闾巷无赖还不如……”
  有士兵拔刀,宋取竹摆下手,“让他说。”
  昌言之上前一步,挡在徐础身前,“有道是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我家公子乃是夷陵城派来的使者,你不以礼待之也就算了,还要拿他换取粮食,无耻至极。我家公子还当你是个人物,一路上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
  宋取竹扫一眼帐前聚集的将士,然后向昌言之道:“‘你家公子’可不是夷陵城派来的使者,而是送来的‘囚徒’——杨摸鱼碍于蜀王的脸面与势力,不敢动他,但是也不敢得罪江陵奚家,所以干脆避而不见。我不知道是谁劝说‘你家公子’来当使者,但是奚家向我许诺,只要我将‘你家公子’送至江陵,就给我二十石粮食,够我们吃上一阵了。送上门来的买卖,你说我是做还不是做?”
  昌言之大吃一惊,“是奚援疑劝公子当使者,他就在城里,为何兜这样一个圈子?”
  “荆州正乱,蜀王坐据上游,如今谁也不想得罪他,所以要兜这个圈子。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昌言之哑口无言。
  宋取竹笑道:“至于‘你家公子’到处打听我的事情,抱歉,我没听说过,也不在意,他的打听可带不来一粒粮食。我这个楚王也是没用的名头,如果有人愿意交换,只需十石粮食,阁下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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