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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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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房原住三人,楼础以为那两名幕僚都已随父亲出城,没想还有一人留下,“乔先生没走?”
  “嗯,大将军命我留下,明日再出城汇合。”
  “哦。”
  “怎样?十七公子既然回来,陛下那边想必是没事。”
  “一切都好,陛下带我们在园内骑马……乔先生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呵呵,其实……不说也罢。”
  “左右无人,天还没亮,灯也未燃,乔先生但讲无妨。”
  “大将军连夜出城,倒是防住了‘万一’,可如此一来,陛下怎敢对楼家子孙轻举妄动?”
  楼础沉默一会,“我这是狐假虎威。”
  两人同时笑出声来,楼础之前的坦然正源于此,大将军出城以观事变,皇帝恰恰因此不想有“事变”。
  笑声很快消失,两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皇帝并非真的信任楼家,他能隐忍,必有深谋。


第三十九章 骥尾
  楼础回家一趟,找出隐藏的匕首,带着老仆去往新宅。
  新宅是大将军府的一座跨院,另开门户,一切应用之物都由府里提供,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极尽奢华,与内宅不相上下,布匹成堆,珠宝满箱,廊柱全用锦缎包裹,庭院里的青砖刚刚重新铺过一遍,每天要用清水洒扫三遍,为的就是保持崭新,给将入门的新妇一个好印象。
  老仆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惊讶地说:“这一块砖就得几贯钱吧?”
  连楼础也不好意思踩踏地面,沿廊庑绕行,假装查看房间,将匕首藏到珠宝箱子里,万一被人发现,也会以为它是府里的东西。
  楼础要做的事情不少,马上就得离开,老仆留在新宅里看家,只来得及跟主人说几句话:“这些天来拜访公子的人不少,尤其是东阳侯家的三公子,来过好几次。”
  “周律又来了?”楼础直皱眉,他记得周律说过,以后不会再来求帮助。
  “还送来许多礼物,我没敢收下。”
  “嗯,不要收。还有谁来过?”
  “再就是自家亲戚,还有……还有马侯爷也派人来过两次,打听公子回来没。”老仆不太愿意提起马维。
  “嗯。”楼础犹豫要不要去见马维一面,他现在还没有取得实际进展,连匕首都没法带进皇城。
  “对了,并州送来一封信,特意交待,让我亲手交给公子。瞧我的记性,差点给忘了。”
  老仆从怀里摸索半天,取出一封信,边角有些磨损,封缄倒还完整。
  “什么时候送来的?”
  “三天前吧。”
  楼础打开信,草草地看了一遍,内容很简单,先是报平安,然后说起棋局,写道“子落三六,再不后悔,吾专守一角按兵不动,待十七公子妙招。”
  大将军声称并州牧守沈直肯定会来洛阳,沈耽却暗示说要留守北边,不知谁对谁错。
  信的最后又加上一行字,显然是匆匆写就,而且笔迹与沈耽不同:终南布衣附于骥尾,谨问十七公子安好。
  楼础收起信,向老仆道:“周律再来不必理他,更不要收他的东西,马侯爷若派人来,你告诉他,我在资始园待命,轻易离开不得,以后有机会再去府上拜访。”
  “知道了,公子。”自从进入新宅之后,老仆谦卑许多,不敢多说。
  楼础出门上马,他还要赶往城外的军营面见父亲。
  由各地调来的十万大军都已集结在洛阳城外,分为五座军营,由东到西绵延数十里,彼此间相隔不远,各有主将统领。
  大将军坐镇中军,占地最广,离洛阳城也最近,营外大道两边,尽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屋与帐篷,人来人往,比城里还要热闹。
  十万大军身后,跟着至少三万商贩与随行家仆,更有权势或办法的将士,能将随从藏在营里。
  楼温重回军营,事务极为繁杂,只能抽空见一下儿子,交待一些事情,又命另外几个儿子回城里,帮助楼础准备婚事,最后才将十七子单独留下交谈。
  “陛下肯原谅你,那是看重楼家的面子,也是你的运气。别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你得加倍努力服侍陛下,不准再胡乱结交外人,尤其是五国之人,离他们远远的,明白吗?”
  “孩儿明白。有件事情父亲应该知道。”楼础与乔之素商量过,有些话只能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来说,大将军动心之后,乔之素顺水推舟。
  “什么事?”
  “沈并州大概不会回洛阳了。”
  “嗯?我得到消息说老沈已在路上,再有三四天就能到达京城。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沈家五公子给我写了一封信。”楼础将信交出。
  楼温看了一遍,最先注意到末尾一句话,“终南布衣是刘有终吗?他去了并州?”
  “想必如此,父亲觉得是刘先生的笔迹吗?”
  楼温细看一会,点点头,又问道:“棋局是什么意思?”
  “我与沈五公子约好的暗语,他说‘专守一角按兵不动’,那就是劝说沈牧守成功,留在并州,不会返京。”
  楼温再看一遍信,还给儿子,说道:“把它烧掉。”
  楼础点燃蜡烛,当着父亲的面将信烧成灰烬。
  “楼家子孙过百,其他人加在一起给我的意外,也不如你一个人多。楼础,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楼础拱手道:“孩儿只是广交朋友,多些消息渠道,别无它意。”
  楼温这次居然没有发怒,沉吟半晌,“我对沈家老五不太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孩儿与他只有数面之缘,以为沈五公子气度不凡,胸有丘壑,他曾代替皇甫阶掌管驻马门随从,陛下也比较看重他。”
  楼温无谓地嗯了一声,对儿子的判断不以意,更在乎刘有终的去向,“刘相士自称附于骥尾,这个‘骥’是老沈还是小沈?”
  “刘先生在沈五公子信上附言,想必所附之骥乃是‘小沈’。”
  楼温冷笑一声,“现在是年轻人出来蹦达的时候了?一个个连胡子还没长全,却将‘天下’挂在嘴上,好像自己本事多大似的。天下是我们打下来的,你们坐享其成不够,还想重新折腾一遍吗?”
  楼温越说越怒,腾地站起身,大踏步走来,楼础一惊,以为又要挨打,楼温却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出帐。
  楼础不明所以,只得等在帐中,反复思索,觉得自己或许能够说服父亲。
  楼温回来,坐在椅子上喘粗气,好一会才道:“我派人去迎接老沈,必须要见到本人。老沈若来,小沈就是在撒谎,其心可诛,你也是瞎眼,被人牵着鼻子走。老沈若是不来……”
  楼温半天不往下说,楼础道:“那就是沈家察觉到什么。”
  “老沈不会不与我商量……”
  “父亲曾说过,今天是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敌人……”
  “别拿我的话教训我。”楼温一身戎装,瞪起眼来比平时更显威严,“等你自己有儿子的时候,拿去教训他吧。”
  楼础闭嘴。
  楼温自语道:“只要进入秦州,万事大吉,老沈若是自寻死路,就由他去。”
  楼础差点要开口,最后关头忍住。
  “你回去吧,将嘴巴闭严,什么都不要做,一切等我的指示,这不是闹着玩,你太年轻,再历练几年,才有资格说三道四。”
  “是,父亲。”
  楼础没动,楼温问道:“你还有事?”
  “孩儿听说,萧国公受朝廷委派掌管军粮。”
  “嗯。”楼温脸色微沉,他原以为自己重新掌军之后,萧国公曹神洗就会离开,没想到会另有任用。
  “管粮自然也要管河,孩儿多嘴,请父亲小心在意。”
  十万大军若是无粮,不出三天就会崩溃,楼温征战多年,对这一点最清楚不过,“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会想不到?没关系,只要到了秦州,我自有办法摆脱曹神洗。”
  一切的关键都在能否率军抵达秦州,楼温对此颇为自信,楼础心中轻叹一声,他还是没法说服父亲,于是告退,径回洛阳。
  楼硬以中军将军的身份留在皇城里,给济北王当副职,共掌宿卫,这让他十分得意,对皇帝完全没有戒备,天还没黑就开始喝酒,楼础进屋时,楼硬已然半醉,“回来得正好,一块喝点。”
  “陛下若是招呼,三哥这个样子可不行。”
  “没事,陛下今晚出宫,咱们落得清闲。”
  楼础心中一动,上桌给三哥斟酒,“陛下不担心梁太傅拦路?”
  “所以这次出宫不会大张旗鼓,几个人而已,外面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楼础心中又是一动,笑道:“陛下出宫,三哥被扔在这里,不觉得遗憾吗?”
  “能被陛下带在身边,自然是天大的荣耀,可是有时候,还是不参与为好,你知道……”楼硬暧昧地笑笑,劝弟弟喝酒。
  “我知道什么?”楼础没听明白。
  “虽然你是我亲弟弟,有些话也不能对你说。”
  “皇家的事情,当然不能当成谈资。来,我敬三哥一杯。”
  楼础表现得无所谓,楼硬却忍不住了,“但父亲既然看重你,我不该对你隐瞒,况且你这么大了,马上就要成亲,该懂些人事。”
  “人事?”
  “陛下在外面有那个。”
  “什么?”
  楼硬脸一冷,“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需三哥指教。”
  “哈哈,你这个样子,成亲当晚可怎么办?”楼硬三次望向门口,三次欲言又止,最后道:“陛下在外面还有小后宫。”
  “小后宫?”楼础终于明白过来,“后宫佳丽众多,陛下还不满意?”
  “肉吃多了还腻呢,陛下偶尔也想尝尝别致的小菜。”
  楼础想起第一次随皇帝夜游时,三哥与皇甫阶说过的污言秽语,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些话皆有所指。
  “三哥本事真大,连这种秘密都能打听出来。”
  “秘密?陛下从来没瞒着我们这些人,小后宫就在我们几家当中藏着。”
  “三哥府上……”
  “我府上可没有,谁让我娶的人是公主呢?是我的一所外宅,皇甫阶、邵君倩就没那么幸运了,要将自己的家让出来。”
  “三哥又见过邵君倩吗?”
  “见过,大家心照不宣,他不说,我也不说,我跟皇甫阶常开玩笑,跟邵君倩不行。”
  “我是说,邵君倩又提起过那件事吗?”
  “哦,没提起,他代表陛下试探楼家,我总不能当众揭穿,让陛下难堪不是?”
  楼硬喝多了,说出的事情越来越不堪,最后感慨道:“陛下精力过人,怕是天神降世,好在亲信之人众多,分成几拨,要是一拨人追随到底,非得累死一大批不可。”
  耳中听着三哥的唠叨,楼础觉得眼前又出现一线光明。


第四十章 拒婚
  马维好几天没出门,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很少喝酒,拿着一本书,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却几乎不翻页,眼中的白纸黑字,像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士兵,刀剑出鞘,枪斧林立,令人不敢直视,但又不敢将目光移开。
  楼础是马府常客,无需通报,被仆人直接带进书房,他进屋的时候,马维仍在与那些充满恶意的文字对峙,没有察觉到客人的到来。
  楼础不得不上前,将书从马维手中抽走。
  马维一愣,随即露出笑容,瞬间恢复常态,“我今天起床之后心神不宁,就知道你要来。”
  “马兄以为我会带来坏消息?”
  “不管你带来什么消息,都不简单就是了。”
  两人大笑,楼础坐下,将自己从三哥那里听来的消息述说一遍。
  马维听得颇为仔细,“想不到皇帝还有这等喜好——可他正酝酿大计,还有心情和胆量出宫?我一直在想梁太傅拦路强谏一事,感觉皇帝乃是顺水推舟,他自知危险,根本不想再夜巡东都。”
  楼础摇头,“皇帝自恃聪明强武,周围越是危机重重,越要一如既往,以示镇定,同时也能迷惑对手。”
  “呵呵,础弟对皇帝的了解越来越多了。”
  “有一些。”
  “皇帝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让消息传到令兄耳中。”
  “我明白马兄的意思,所以我又多打听几句。皇帝也知道名声不好,所以每次出宫都要故布疑阵,三处小后宫都有人前往,装扮相同,不准点灯,往往连侍卫都不知道自己保护的是谁。宅中女子随时更换,极少有人被皇帝宠幸第二次。”
  马维笑道:“不愧是皇帝,欲以天下人为奴仆、为姬妾。”
  “马兄以为呢?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三处地点打听出来了?”
  “来这里之前,我去踏访了一圈:中军将军府后街从西口进去,连着三所宅院无人居住,应该是一处;应国公皇甫开府中后花园,门外一条空巷,没有其它房屋,应该是第二处;邵君倩的家可与公侯府邸比拟,就是这一处,我猜不出具体进出入口,肯定不是正门。”
  马维轻轻点头,突然站起身,“既然尚有自由之身,那就拼死一搏,总好过坐以待毙。我来找人,将三处地方都监视起来,若有侥幸,咱们都能绝处逢生。”
  “找人要仔细。”
  “洪道恢其实是郭时风找来的,我这回不再假托他人,亲自选取,京中五国遗民众多,颇有几位心怀慷慨之志,愿意为我效命。”
  楼础拱手道:“全由马兄做主。”
  “这若是皇帝的诱兵之计,三处‘后宫’皆是疑阵……”
  “唯有生死与共。”
  马维也道:“生死与共。”将要送客时,他又道:“础弟想清楚了,我是孤身一人,无父无兄,妻子皆可抛弃,楼家子孙众多,础弟马上又要娶济北王之女,前途光明,与遭禁的五国之士大不相同。”
  “马兄听说我要成亲的事情了?”
  “呵呵,整个洛阳都传开了,甚至有传言说,成亲之后础弟立刻会被朝廷委以高官。”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禁锢之身?”
  “寻常人谁关心这些?就算听说过,也以为解除禁锢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楼础笑笑,的确,除了身受禁锢之害的人,谁会关心这种事?
  “马兄放心,我决意刺驾,一部分正是为了楼家。陛下无论如何都要除掉大将军,刺驾并非其因。”
  马维送至大门口,当着仆人的面大声道:“有劳础弟亲来邀请,待你成亲之日,必去府上讨杯喜酒。”
  “不胜期待,马兄留步,我要去济北王府,今天就不与马兄饮酒清谈了。”
  楼础的确要去一趟济北王府邸,这是他今天出皇城的正式借口。
  离开马府之后,他先回大将军府,七哥楼硕已经备好聘礼,由数十人抬送,早已等得着急,却没像从前那样显露不满,反而笑脸相迎,“十七弟,你可真是不急啊。”
  “有事耽搁了一会。”楼础含糊道,立刻换衣,骑乘骏马,与七哥一同前往济北王府。
  两家的婚事有个尴尬的地方,按兰夫人这边推算,楼础与济北王算是平辈,比自己未来的妻子高出一辈,定聘这种事本应由长者出面,可又不好高出济北王,只好由大将军第七子楼硕代劳。
  楼硕非常愿意,为了这次定聘,大将军刚刚给他求得一个闲官儿,虽无实权,至少品级不低,可以拿出来炫耀了。
  济北王府这边也已做好准备,迎接者排到街口。
  济北王掌管皇城宿卫,轻易出不来,由世子张释虞和王府长史代行礼仪。
  张释虞最高兴,规定仪式完成之后,力邀楼础、楼硕留下来喝酒,“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张释虞放纵惯了,父亲刚回京时,收敛几日,一有机会就故态重萌,下令在偏厅设宴,然后找借口将父亲身边的官吏支走,只留楼家兄弟和几名亲近的堂兄弟,纵酒狂欢。
  “可惜端世子不在,少了几分热闹。”张释虞半醺之后,想念朋友。
  “端世子就算回,也不得自在,广陵王看着他呢。”另一人道。
  楼硕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宴,初时小心,喝多之后比楼础更放得开,与每一位宗室子弟拼酒豪饮,很快就能称兄道弟,楼础反而被冷落在一边。
  一名中年妇人进来,皱眉摇头。
  楼础第一个看到她,立刻起身,不知该如何称呼,看她装扮像是侍女,神态却像是府中管事之人。
  妇人向楼础行礼,然后向张释虞道:“世子,世子!”
  张释虞终于反应过来,忙也起身,努力控制,还是忍不住摇摇晃晃,笑道:“是母亲找我吗?请转告母亲,我在款待妹夫,待会……待会再去见她。”
  “王妃要见楼十七公子。”
  “好好,妹夫,你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这边还需要我照顾。”张释虞酒兴正浓,几匹马也拉不走。
  妇人又摇摇头,欲言又止,向楼础微笑道:“请十七公子随我来。”
  妇人在先,楼础随后,厅外还有几名年轻侍女等待,楼础稍感紧张,步步小心,目光微垂,不敢移动分毫。
  由偏厅去往后宅,要经过一座小花园,正走着,前方引路者突然停下,楼础也只能止步,迅速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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