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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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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左右,天边微亮,张释虞又有点紧张,“城里怎么还没动静?”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
  张释虞的随从里有人能听懂一些贺荣语,向众人道:“渔阳刺史皇甫阖率众出降!”
  张释虞重重地松了口气,向徐础道:“渔阳城里总算还有明白人。”
  徐础笑了笑,看着周围众多如释重负的神情,不由得感到一丝悲哀。
  没过多久,欢呼突然又变成怒吼,刚刚松了口气的中原人,又都脸上变色,张释虞一把抓住徐础的胳膊,“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可猜不出来,想来是公主……”
  “又是她,这个……”张释虞实在不好骂出脏话,心里憋得着实难受。
  还是那名能听懂贺荣语的人解释道:“刺史率众出城,可是中郎将汤师举提前弃城而逃,好像……好像还带走了芳德公主。”
  别人都是惊讶,张释虞则是大怒,“汤师举这个混蛋,小小一名中郎将,竟敢做出如此大逆无道之事!我就说妹妹不至于此,连亲哥哥的性命都不顾及,原来是受人胁迫!欢颜又看错人了。”
  贺荣骑兵大叫大嚷,似乎非常愤怒,又有些兴奋,但是说话的人太多,张释虞的随从倾听半天才抓住一句话,“他们、他们要屠城。”
  张释虞一愣,“刺史已经投降了啊。”
  随从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要屠城,看样子正在分配先后,很快就要动手。”
  “关于我呢?单于显然是动怒了,有没有人说起我?”
  随从没听清太多,只能继续摇头。
  张释虞患得患失,突然又镇定下来,向徐础道:“单于是个讲道理的人,我没得罪他,他应该明白,对不对?”
  “嗯,单于应该明白。”
  听到徐础说出这句话,张释虞心里更踏实些,“够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袒护妹妹,到此为止,我再也不管她的死活,她自己惹下的祸,让她自己收拾吧。”
  “你向单于借兵了?”徐础突然问。
  张释虞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安危,听到这句问话,不由得一愣,“这种时候……”
  徐础正色道:“我曾建议陛下向单于借兵,陛下开口没有?”
  张释虞难得被随从以外的人称一声“陛下”,反倒有些不适应,呆了一会才道:“开口了,我说借兵十万,单于一直在笑,后面……后面的话我就没再说。”
  “嗯,做得好。咱们得去见单于。”
  “见他干嘛?”虽然身处贺荣骑兵中间,周围至少是自己人,张释虞不愿意离开这块小小的地盘。
  “单于发怒,此时最容易受到挑拨,你若不去单于面前说上几句话,怕有不测。”
  张释虞恍然大悟,“还好有你在。”急忙叫来会说贺荣话的随从,命他去与贺荣人交涉,他要去见单于。
  “带上我。”徐础提醒道。
  张释虞连连点头,一个人去见单于,他还真有一点不敢。
  请求被层层传递上去,不久之后,真得到了同意。
  徐础与张释虞上马,在一队骑兵的护送上,去见单于。
  单于仍坐在马上,脸色铁青,旁边不远,地上仍跪着数十名渔阳官吏,无不瑟瑟发抖,天成皇帝出现,也不敢抬头看一眼。
  “我拿皇帝当自家人,皇帝却不停地戏耍我,究竟是何用意?”单于问道。
  听到这句质问,张释虞先佩服一下徐础的先见之明,自己若不及时来解释一下,只怕单于的不满会越来越多。
  “全是汤师举……不是我……”可他既紧张又害怕,虽有许多话,一时却说不出来,脸色变幻不定,只得向徐础投去求助的目光。
  徐础道:“单于先不要屠城,立该回头吧,或许还来得及。”
  张释虞大骇,单于大怒,手中马鞭指来,正要开口,徐础又道:“数十万晋军此刻正在前往塞外的路上,单于没将家眷都带到关内来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两方
  强臂单于纵马来至徐础面前,相距不到一步时才停下,马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到徐础脸上。
  “你说什么?”
  徐础稍稍让开一些,“我来阻止一场灾难。”
  这是他之前的一次回答,单于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才明白话里面隐藏的含义。
  “不可能。”
  “对任何人来说,倾巢而出都是一次冒险,单于以为不可能之事,对晋王岂不是最有利的选择?”
  强臂单于看向周围的贺荣大人,徐础的话这些人都听到了,有人不懂中原话,也从别人嘴里听到传译,全都是半信半疑,但是只要有一点相信,就会显露出惊慌。
  塞外人少,单于这支大军几乎带上了所有青壮年,留在草原上的尽是老弱病残,却是将士们的家人,况且草原上还有积累多年的大量财富,一旦被人夺取,贺荣部损失巨大,最重要的是他们将无家可归。
  单于调转马头,面向本族大人,高声说了几句,语气依然激昂慷慨,却没像往常那样赢来阵阵欢呼,反而有人开口回应,虽然有些迟疑,但毕竟是一种质疑,周围不少人点头表示赞同。
  单于又说几句,语气缓和许多,像是在商量、劝说,显然不太成功,他将人群中的周元宾叫出来。
  周元宾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不等单于开口询问,就说出一长串贺荣话来,像是在为自己和晋王辩解。
  趁着无人注意,张释虞扭头盯着徐础,用眼神询问这是何意。
  徐础点下头,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
  张释虞不信,他觉得自己正被带入危险之中,几无挣脱的可能。
  周元宾还在急切地说话,单于突然暴怒,跳下马,举起马鞭狠抽过来,周元宾没躲开,胸前挨了一下,痛得乱叫,单于再打来时,他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左右移动,然后更快地辩解,连连伸手指向徐础。
  张释虞原本与徐础站在一起,这时悄悄地往旁边走出几步,保持距离,以免受到牵连。
  他离开得很及时,单于果然转身,大步走向“罪魁祸首”,语气激烈,似乎忘了徐础不懂贺荣语。
  “单于志在天下,何以不爱听真话?”
  单于改用中原话,“这是诡计,不是真话。”
  “如果是真话呢?单于在这里耽搁,晋军却在急行不止。”
  单于看上去更加愤怒,却没有动手,看向不远处的渔阳城,“屠城能让他们多留几天……”
  “屠城会令单于失去一位重要盟友,此时此刻,盟友尤其重要。”
  单于看一眼皇帝,脸上挤出一个略带鄙夷的神情,“中原人都不可信。”
  “中原人彼此也不相信,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大乱,单于可以不信中原人,但是应当利用这一点。”徐础及时闭嘴。
  单于又看一眼周围的贺荣大人,终于做出决定,大声喊了几句,众人立刻纷纷上马。
  直到敌军远去,渔阳诸官仍跪在地上,听不到马蹄声之后,才敢起身观望,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前因后果。
  回到大营,徐础直接被带到大帐里。
  单于在路上已经下达一连串的命令,军心稍稳,他能抽出空来,与诸大人共议对策。
  帐篷虽大,仍显拥挤,徐础被挤到了角落里,周围的说话声虽大,他却一句也听不懂,颇觉无聊。
  有人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十分用力,然后恶狠狠地低声道:“你要害死我吗?此仇我一定……”
  周元宾挨了两鞭子,伤势虽然不重,受到的惊吓却不小。
  徐础道:“你应该感谢我,为何恨我?”
  “你当我是傻瓜……”
  徐础摇摇头,小声道:“晋王本已失去单于欢心,即将受到致命攻击,可是北上出塞的消息一来,他又会得到重视。单于眼下愤怒,很快就想缓和事态,这是晋王的机会,也是你的。”
  周元宾想了一会,慢慢松手,在徐础袖子上轻轻掸了两下,抹去褶皱,“可你害我挨了鞭子。”
  “不破不立,有些事情我也预料不到。”
  “挨打是小事……单于真会改变心意?他现在仍想进攻晋阳,而且更着急,但是其他人不太赞同,他想分兵,一部分回塞外,一部分攻打晋阳,有人赞同,有人不赞同,正争得不可开交。”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周参军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周元宾脸色微变,道声“多谢”,转身挤入人群,悄悄联络沈家的支持者,还要找机会在单于面前说上几句。
  争议终告结束,不知结果是什么,甚至有没有结果都很难说,诸大人退出的时候,彼此依然争论不休。
  没人告诉徐础可以离开,他只能站在原地。
  大帐里最后只剩十余人,除了单于与徐础,其他人全是仆隶,站成一排,等候主人的吩咐。
  单于坐在毯子上,一直不说话,也不看人。
  单于大妻一个人进来,径直走到单于身边坐下,一手轻轻按着他的肩头,小声说话。
  大概是为防止仆隶听懂,再开口时,单于用的是中原话,“我知道这是诡计,但是他们不信。你也知道,许多大人与沈家交好,我一直隐瞒将要夺取并州的消息,可是有些人已经猜出来,极不赞同。唉,尽是目光短浅之辈,天赐良机,令我贺荣部有机会夺取中原,他们却还在意从前那点交情。”
  大妻小声道:“等他们享受到中原的好处,再也不会记得沈家。”
  “可是现在……”
  大妻附在单于耳边说了几句,单于扭头看向角落里的徐础,“他?”
  大妻点头,又悄声说了几句,然后起身离去。
  单于向徐础道:“你过来。”
  徐础走到近前,拱下手。
  单于沉默多时,“你擅长诡计,我需要诡计。平山没做到的事情,我要试一试。”
  “如果单于想要我的臣服,十分抱歉,我做不到。”
  “嗯,你不必臣服。”单于毫无怒意,又想一会,说:“这样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每天至少要贡献计谋一条,用来换取你自己的性命。”
  “我有死罪?”
  “你无罪,但你的命仍然归我所有。你可以不臣服、不下跪、不接受赏赐,但是我问什么,你得回答,回答得好,算是一计,回答得不好,我留你无用。”
  “听上去好像比较公平,如果我一天之内献出数计,是不是能算在今后几天里?”
  单于微微一愣,随即大笑,“可以。你今天的计谋呢?”
  “晋王北上的消息不算吗?”
  “不算,因为我没问。”
  “有道理,既然如此,请单于发问。”
  单于站起身,“暂时不急。晋王北上的消息还没有得到确认,万一你真是在撒谎——”单于笑了笑,“我已经想到三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渔阳?连城一块毁掉,公主?她在死前一定会后悔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
  “有些事情乃是必然之势,无需确认。”徐础道。
  “从现在起,你留在我身边。”单于无意争辩。
  寇道孤从外面进来,在单于面前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单于要见我?”
  “你们两个,今后都留在我身边,做顾问、做参谋,最终我只留一位,望两位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徐础没开口,寇道孤道:“同样是努力,有人努力成事,有人努力坏事,望单于明鉴。”
  单于笑道:“我心里有数。”
  留在单于身边有个好处,即使听不懂贺荣语,多少也能可以了解他们的动向。
  单于的本意是立刻进攻并州晋阳,然后再转师北上,救援塞外老家,但是太多人反对,他当上单于不久,还不能为所欲为,只得分兵数万,顺原路返回塞外。
  接下来的事情则一件比一件难以定夺,周元宾动用全部关系,轮番劝说单于与沈家和解,他也亲自上阵,力陈晋王绝无二心,即便有北上之意,也是听说传言,以为贺荣人舍弃旧情进攻晋阳,才被迫出此下策。
  张释虞也醒悟过来,他能借助的关系极少,唯有通过使者求见单于,慷慨陈辞,表示愿意亲自带兵攻入并州,为单于分忧,至于公主,乃是被汤师举掳走,之前种种,皆非出于公主本意,云云。
  双方各有说法,周元宾一方人多,张释虞之计则更契合单于本人的心事,因此一直争执不下。
  入夜不久,晋王那边终于传来消息,却是含糊不清的消息,晋军似乎真的已经北上,但是晋王本人仍守在飞狐口,希望单于能够解释诸多传言。
  事态变得僵持,单于撵走所有人,独自留在帐中思想对策,两刻钟以后,派人传唤两名“顾问”。
  徐础晚到一步,寇道孤刚刚向单于说过话。
  “寇道孤说皇帝与晋王都不可信,上上之策乃是先杀皇帝,以取信于晋王,将其招来处死,然后南取冀州、西夺并州,站稳脚根,再进图天下。你以为如何?”
  “妙计。”徐础回道。
  “你也赞同?”
  “纸上谈兵的话,我赞同。”
  寇道孤冷笑一声,单于道:“有话就说,别绕来绕去,我不喜欢。”
  徐础道:“寇氏此计虽妙,输在不了解晋王为人,因此有一重大遗漏。”
  “你了解晋王?”
  “我与他是结拜兄弟,曾经一同守卫东都,深知晋王为人,多疑而又胆大,单于杀死皇帝,不仅不会重得信任,反而会令晋王生疑,更要北上出塞。”
  “你的‘妙计’是什么?”
  “坐等。”徐础回道。
  单于点点头,“两位的计策都不错,解我心中几样疑惑,但我不会杀皇帝、攻并州,也不会坐等,数十万骑兵入塞,怎可坐而不动?明天一早,我将亲自率兵南下,直取邺城。”


第三百七十六章 要赏
  徐础与寇道孤不得不承认,强臂单于的计划比他们二人的都要高出一筹。
  进攻邺城,天成皇帝得“报仇”之名,贺荣人得城池之实,与此同时,贺荣人得不入并州之名,晋王得危机暂缓之实,各方都满意,至少表面上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人或许只有梁王。
  单于依然分出一部分骑兵返回塞外,以防万一,他自己带着皇帝与一支大军,绕过渔阳,直奔邺城,对沿途各城,全以皇帝的名义传旨喻降,不从命者,必要屠城。
  没有任何一座城池敢于抵抗,甚至在皇帝的“旨意”到来之前,就有官员出城归降,倾城所有以供应粮草。
  数日之后,贺荣部骑兵与正在奉命抚循郡县的淮州兵相遇,打了一仗,这支淮州军兵力不多,只坚持了极短时间就开始溃退。
  这就是在邺城之前的全部战斗,各地淮州军纷纷从已经占领的城镇撤出,逃向邺城,甚至直奔更南面的淮州老家。
  单于仍将徐础与寇道孤留在身边,曾经很直白地说:“将你们的想法全说出来,要多、要真,我未必用你们的计策,但是能借此了解中原人的意图,这就够了。”
  寇道孤当时沉着脸,好像是受到了羞辱,但是此后每问必答,从不藏私,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久前还是梁王使者。
  徐础每日只献一两计,然后再不开口,只是旁听,偶尔微笑。
  单于并不计较,但是每日闲暇时,与寇道孤的攀谈日益增多,不止是问计,也问些中原的风土人情与学问流派。
  这天中午,贺荣部大军赶到邺城外,单于亲率百余骑前去查看地形。
  徐础站在营中遥望邺城的方向,从他这里看不到什么,只能想象其中的慌乱与恐惧。
  身后有人走来,徐础以为是昌言之,开口道:“梁王肯定以为自己被骗了。”
  “你还有余力关心别人?想想自己、想想我吧。”张释虞走到徐础身边,也向远处望去,“邺城,唉,邺城,原以为这会是一处久居之地,日后返回东都,这里我也会常来。我有许多修建宫殿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
  张释虞一脸沮丧,叹息不已,又道:“你天天陪在单于身边,能不能劝他将我放回去?整个天成朝廷都在渔阳,皇帝却流亡在外,这算怎么回事?”
  徐础摇头,“单于可以放走任何人,唯独不会放你。”
  “所以才要你想办法嘛,你的神机妙算呢?你的伶牙俐齿呢?你不是最会劝谏吗?”
  “我若有这样的本事,贺荣部骑兵此时应该都已返回塞外,而不是深入冀州。”
  “至少得给我留下几万骑兵,没有他们,我这个皇帝当得不踏实。”
  “秦州尚有十几万军队,你为何非要从贺荣部借兵?”
  “不同,大大不同。”张释虞不太愿意说实话,等了一会才稍稍压低声音道:“秦州太远,那支冀州军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未知之数,即便回来——他们也不是忠于我的军队。”
  张释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怨气,迟迟不能摆脱贺荣人的控制,这令他对欢颜郡主的不满日益上升。
  “借来的骑兵会更忠心?”
  “他们的老家在塞外,早晚还得回去,只要在中原时我给予重赏,他们不忠于我忠于谁?”
  “嗯,有道理。”徐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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