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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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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先说说,皇帝与单于结盟,为何不利于群雄?”
  “这……这不是明摆着嘛,东都失陷未久,天成余威仍存,皇帝所缺者,无非是支大军。贺荣部觊觎中原已久,所缺者乃是一个借口。两方结盟,可谓天作之合,必然先灭晋王,再除梁王,然后席卷南下,群雄或降或灭,谁也不是对手。”
  “夺得天下之后,谁获益最多?”
  “很难说,皇帝若是糊涂的话,就在夺得天下之后与单于翻脸,但是必败无疑。皇帝若是聪明的话,就早做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就将单于及其骑兵除掉,但是胜算不高。皇帝若是既聪明又比较实际的话,就与单于划界而分天下,强硬些,以河为界,软弱些,以江为界。再往后的事情,已非我所能预料。”
  徐础拱手道:“大哥远见卓识,观数年之后形势如在眼前,令人敬佩。”
  “数年之后只是猜测,眼前才重要,四弟可以透露计划了?”
  “大哥方才所言,想必就是大妻劝说单于之辞。”
  “她一个妇道人家……嗯,不管是她自己想出来,还是得到别人传授,只有这些话才能劝动强臂单于,让他放弃与沈家的数十年交情,只与天成一家结盟。”
  “还有,沈家当初支持贺荣画继位。其人虽死,势力想必还有残存,强臂单于与皇帝结盟,还能借机铲除身边的沈家势力。”
  刘有终脸上变色,“单于大妻心恨至此,竟然连自家人都不放过?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四弟,我正是因此从男女之情中解脱出来,醉心于相术,才有今天的成就。”
  徐础笑道:“容我慢慢解脱。”
  “大妻用这些话劝动单于,天成又用什么话劝动大妻背叛自家?”
  “大哥不妨也猜上一猜。”
  刘有终叹了口气,“估计不会太难,周家与贺荣部联姻,本意是要巩固交情,可是嫁过来的人太多,彼此之间反生竞争。周家七妹从小志气高昂,自己择夫,初嫁来时,连正妻都不是,想必会受到一些嘲笑,因此怀恨在心,被天成使者看出破绽,也可能是她自己透露。”
  徐础自己也不能猜得比这更准确,“大哥总能一针见血。”
  刘有终脸上没有得意之色,“可惜太晚,我为什么早没看穿,即便事到临头,也要先得四弟提醒?”
  徐础回答不了,也不想回答。
  刘有终自己想了一会,喃喃道:“周元宾误事,就是他,自信满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受其蒙蔽,没有看穿真相……”
  “周参军也是无心之失。”
  刘有终冷冷地说:“不如说是愚蠢,单于大妻是他周家的女儿,他但凡聪明一点,也该早看出端倪——周七妹嫁来多年,绝不会毫无怨言。”
  刘有终马上又露出笑容,“木已成舟,多说无益,还是多想挽救之计吧。”
  “挽救之计不在此间。”
  “四弟何意?”
  “秦州形势果然大好吗?”
  刘有终苦笑道:“四弟能否用情专一些,既然要救公主,就先忘一忘金圣女吧。”
  “大哥若不愿说实话,我也没有办法……”
  “四弟想知道什么?”
  “秦州真实的状况。”
  “这个……我早就来到这边,对秦州所知不多,大都是数日、十几日以前的消息。”
  “无妨。”
  “呃……实话实说,秦州形势不妙,冀州军原本有意投奔并州,但是尹甫赶到之后,他们改变主意,似乎要向降世军投降。降世军也夺占一些郡县,不再局限于西京一城。晋军……据我听说的消息,晋军已退回并州,固守河山关卡。”
  “若是再遭贺荣部舍弃,并州将受两面夹击。”
  “有我在,绝不会让贺荣部与并州决裂,且秦州初定,降世军与冀州军便是联合,彼此也有猜忌,攻之或难,御之则易,并州山河险固,晋军兵强马壮,无需担心。”
  徐础笑道:“大哥说的是。”
  刘有终等了一会,“如何阻止单于与皇帝结盟,四弟还没说呢?”
  “大哥先说自己的主意。”
  刘有终又等一会,“皇帝明天就来,如今之计,已没有太多选择,唯有……”刘有终做个砍头的动作,“两方使者相遇,斩一使而立盟,这种事情发生过吧?”
  “发生过,但是从来没有斩杀皇帝的。”
  刘有终微笑道:“在四弟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哥休做此想。”
  “依四弟的意思呢?”
  “我有两计。”
  刘有终眼睛一亮,“愿闻其详。晋王很快就到,四弟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只要能够阻止贺荣部与天成结盟,晋王都会感激不尽。”
  “感激的事情以后再说。第一计,先要阻止芳德公主嫁入贺荣部。”
  “四弟还是……”
  “听我说完。天成坚持将芳德公主送到贺荣部,即使不嫁给单于,也心甘情愿,背后必有阴谋。”
  “难道……天成是在为除掉强臂单于早做准备?”
  “或许。”
  “不是或许,而是十之八九!然则公主……”
  “公主尚不知情。她以公主的身份嫁给左神卫王,朝中大臣颇有对此不满者,晋王若能联络这些人,可成离间之计。”
  “办法是好,但是太远。”
  “能够立刻阻止这桩婚事的人,非单于大妻莫属。”
  “可她为什么……”刘有终马上明白过来,“她已经成为单于大妻,当然不希望再换单于。嗯,周元宾还能再用一用。这是第一计,还有一计呢?阻止婚事并不能阻止结盟。”
  “所以我说办法不在此间。晋王正在赶来的路上?”
  “对,两三天之内必到。”
  “嗯,大哥要立即出发拦下晋王。”
  “晋王不来,单于越发要与皇帝结盟……”
  “单于与皇帝各得所需,结盟已无可挽回,晋王若来,乃是自投死地。”
  “但是……”
  “晋王并非无路可走,单于率大军南下,连妇孺都带在身边,则塞外必定空虚,晋王与其执意于结盟,不若直攻其巢穴。”
  “可这样就会彻底得罪贺荣部,单于只会与皇帝结盟,再无半点犹豫。”
  “当初在东都时,降世军思乡心切,贺荣人何尝没有此心?贺荣强臂继位不久,塞外战事一起,诸大人必定心乱,他若镇压,则失人心,若不镇压,则贺荣人纷纷北返,与皇帝的结盟名存实亡。”
  刘有终扑通跪下,“我替晋王感谢四弟大恩。”


第三百七十章 夜长
  夜深人静,完全不受打扰时,张释虞偶尔会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历来最倒霉、最生不逢时的皇帝?登基没有几天,连真正的龙椅都没坐过,只是空担一个名头,却遭到一连串的打击,先是父亲被扣押,然后被迫离开邺城——他喜欢邺城,仅次于东都——如今又要去往敌营,进行一趟福祸未知的拜访。
  出发之前,欢颜郡主向他保证:“此行没有危险,种种迹象都表明,单于愿意与朝廷结盟,陛下此去,必能带回贺荣骑兵,威名远播、兴复天成,皆在此一举。”
  张释虞还记得自己的回答:“从前你也保证过邺城万无一失,结果呢?”
  但他不记得欢颜郡主的回答,或许她就没有再开口,目光稍显严厉,只凭无声的斥责就让皇帝乖乖听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释虞对欢颜郡主既畏惧又依赖,就像是当初对待万物帝。
  张释虞不敢不出发,中途路过渔阳城,他远远地望了一眼,心里有点羡慕妹妹,至少她敢于违命、可以违命,他却不行,肩上的担子太重,纵有万分不愿,也得硬挺下去。
  他没有乘坐“龙辇”,而是骑马,这也是欢颜郡主的安排,认为乘车会招至贺荣人的轻视。
  欢颜郡主派出五百人护送皇帝,绝不算多,而且几乎全是执旗的仪卫,看上去威风凛凛,其实不堪一击,即使面对同样数量的贺荣骑兵,他们也不是对手。
  贺荣部十分重视皇帝的到访,派人到数十里以外相迎,然后每隔三五里都有一位大人率众等候在路边,上前敬酒,以示尊敬。
  贺荣骑兵的数量很快超过皇帝的卫兵,不知是单纯的高兴,还是在示威,成群结队地跑前跑后,呼啸声此起彼伏,张释虞尚能勉强维持镇定,那五百名卫兵却有不少人脸上变色,手中的旗帜似乎比平时沉重许多。
  到达贺荣人营地时,正是黄昏时分,最后一片阳光洒满整片荒野,营地因此显得更加广大,奔驰的骑兵也越显众多。
  张释虞惊恐之余,还有几分羡慕,这正是他希望得到的支持,如果有这样一大军作为后盾,他才算是真正的皇帝。
  强臂单于亲自出营迎接,两马交错,他探身过来,拥抱皇帝,称他“妹夫”,张释虞则呼他为“兄长”,心中稍安,单于看样子的确很热情。
  单于和皇帝并驾齐驱,在营地里兜行一个大大的圈子,所经之处,山呼万岁——这是贺荣人现学的中原话。
  停在大帐前,天色正好暗下来,各处的火把同时点亮,尤其是在大帐周围,火把尤多,照得亮如白昼。
  单于下马,挽着皇帝的手臂进帐,小声询问妹妹的状况,聊些家常。
  张释虞惧意渐去,笑容变得自然,说话也随意许多。
  只要愿意,张释虞善于讨好别人,甚至不需要刻意而为,强臂单于果然很高兴,一定要皇帝与他共坐一席。
  弟弟过来拜见,此后一直坐在皇兄身边,虽然不能帮着喝酒,但是能在皇帝与单于交谈时帮腔,小小年纪,已懂得察言观色,再加上天真无邪,很得单于欢心。
  张释虞连这个弟弟的名字都不记得,但是很高兴得到相助。
  整座营地像过节一般热闹。
  徐础的居处离大帐不远,他却没有见到皇帝,也没有获邀参宴,只比平时多分得一块肉、一块乳酪。
  昌言之出去看了会热闹,回来道:“天成是我们七族的仇人,可我今天却有点同情皇帝,他被单于带在身边,亦步亦趋,没有半点威严。也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真的如此,皇帝好像还很高兴,就像是……就像是穷亲戚上门,终于借到了几两银子。”
  “你还是不喜欢天成皇帝。”徐础笑道。
  “反正喜欢不起来。唉,我若是贺荣人,看到自家单于坦然自若,再看到皇帝畏首畏尾,心里肯定十分自豪,士气大涨。”
  “单于是主人,皇帝是客人,有点紧张倒也正常。”
  “放在普通人身上,这叫正常,对皇帝,那就一点也不正常。我就惋惜一件事:公子常说自己不适合称王,可是更不称职的人却能做皇帝,公子……其实我支持公子的选择,就是觉得不公。”
  “做皇帝做到让外人觉得可怜,何必呢?”
  昌言之点头,“道理没错,但还是不公平。”
  徐础大笑几声,“乱世之中,哪来的公平?收拾东西,咱们快要走了。”
  昌言之大喜,“东西早就收拾好了,随时能走,田匠呢?咱们是要趁乱逃走吗?”
  “贺荣人的营地可不那么容易逃出去,我在等单于将我放走。”
  “这个……可能吗?”
  “做好准备,万一单于一高兴,真的放我走呢?”
  昌言之大失所望,“值钱之物都被翻江龙抢走,落到贺荣人手中,他们一直没还,只剩几件衣物,早就收拾好了。田匠呢?好一会没见到他了。”
  “他已经走了。”
  “什么?”昌言之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走的?贺荣人怎么没有察觉?为什么自己逃走,不带着咱们?至少应该带上公子吧。”
  “咱们两人都是累赘。”
  “那也太不够义气……他怎么逃走的?”
  “穿上贺荣人的袍子,骑上贺荣人的马,就这么出营了。”
  “这也太简单了,公子不能照做吗?”
  徐础摇头,“你我都不能,因为咱们没法留下‘尸体’。”
  “尸体?什么尸体?”
  “你出去问问,外面应该有消息了。”
  昌言之一脸疑惑地出去,良久才回来,脸上的疑惑没有减少,反而更多,“大家都说……田匠死了。”
  “对啊,不死怎么留下尸体呢?”
  “可是……有人替死吗?贺荣人认不出来?”
  “先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我只知大概,不知详情。”
  “他与贺荣人摔跤,连赢数场,有点出言不逊,惹怒了几个人,当场被乱刀砍死。尸体已被拖去掩埋,贺荣平山听说之后也没当回事,还说昨天就要杀他……尸体究竟是谁?”
  “贺荣人抓来的一名俘虏,没有上报,是一名多余人。”
  昌言之明白过来,“抓一个人杀死,将脸部破坏,让别人认不出来。如此说来,那些拔刀的贺荣人,其实是田匠的朋友?”
  “准确地说,是‘赌友’,他们输的钱太多,用这种方法还债。”
  昌言之发了一会呆,“他们倒是愿赌服输。”停顿一会,他又道:“替死的这人可就倒霉了,死得不明不白。”
  “田匠是位豪杰,他若称王,必然适合。”
  “平白伤人性命,只为借一具尸体……的确,他适合称王。”昌言之轻叹一声,找地方坐下,沉默良久,看向徐础,“退位之举,是公子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
  “只是又要体会劝人之难。”
  “还有公子劝不动的人?”
  “大有人在。”
  “但是以公子的才智,总有办法吧?”
  “三个字——再等等。”
  “等什么?”
  “等对方自己心动,自己说出意愿,然后——轻轻一推。”
  “公子好像十分高兴,是不是刚刚成功了一次?”
  “被你看出来了,我还得修行,面不改色才可以。”
  “哈哈,再面不改色,公子就成石人儿了。”昌言之受到感染,心情好了许多,唯独对那具尸体感到难过,然后他醒悟过来,怪不得自己会跟随公子,公子不适合称王,他也不适合做将军。
  大帐里的宴会将持续整夜,小帐篷里,徐础与昌言之闲聊,倒也不觉得受到冷落。
  将近半夜,有人在外面道:“徐公子休息了吗?”
  “请进。”徐础回道。
  周元宾进帐,笑道:“我看到灯亮,猜徐公子还没休息,是在秉烛夜谈吗?”
  “外面太吵,睡不着。”
  “这一夜都不会消停。”
  昌言之识趣地悄悄退出去。
  周元宾拱手道:“恭喜徐公子如愿以偿,单于和皇帝饮酒时,左神卫王当众表示,他不愿再娶芳德公主,单于也表示,公主的行为举止有失妇德,而且传言她已失身,不配嫁入贺荣部。皇帝很尴尬,替公主致歉,并且承诺,要在宗室中为左神卫王再选一妻。”
  “多谢告知。”
  见徐础显得比较冷淡,周元宾笑道:“徐公子真是沉得住气。另有一个好消息,田匠被杀,徐公子又一直没显出王者之风,单于觉得无趣,不再要求左神卫王取得你的臣服,改而要求他日后夺得一州,献给皇帝当作礼物。”
  “单于今天想必十分高兴。”
  “很高兴,但是徐公子能够如愿以偿,可不是因为这个。”
  “多谢。”徐础拱手笑道,是周元宾前去劝说单于大妻,才将这两件事做成。
  “等晋王赶到,看单于如何接待,就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了。”周元宾很听刘有终的命令,却全然不知其中的真实原因,更不知道刘有终去劝说晋王改变计划。
  “我什么时候能走?”
  “明天一早就走,以防夜长梦多,徐公子要去哪里?渔阳吗?”
  “还没决定。”
  周元宾以为徐础不愿说,也不强迫,告辞离去。
  昌言之回来,听说结果,又敬又喜,立刻将行李重新收拾一遍,准备次日一早就走。
  外面的喧闹声一直没有消失,帐内两人却太困倦,吹熄油灯,分别躺下休息。
  不知是几时,周元宾又来了,没再外面通报,直接闯进来,“徐公子,快醒醒。”
  徐础立刻坐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周参军?”
  “果然夜长梦多,单于又改主意了,徐公子怕是走不得,公主或许也还要嫁过来。”
  “怎么回事?”
  “皇帝的随行者当中有一位寇道孤,据称是梁王使者,不知说了些什么,竟然令单于收回成命!”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家
  再回到邺城时,寇道孤的身份已经由湘东王幕僚变成梁王的顾问侍从,城里的书生为之一片哗然,他却全然不受影响,神情一如既往的孤傲。
  面对梁王,他没有隐瞒自己对徐础的憎恨,“徐础是我毕生之仇,天成朝廷有仇不报,反而庇护徐础,因此也是我的仇人。请梁王任命我为使者,随朝廷北上,监督其一举一动,欢颜郡主若有诡计,也好有人提前通知梁王。”
  “朝廷兵少将寡,暂时不足为惧,我只担心一件事,天成若是真从贺荣部那里借到大军,不肯遵照承诺挥师西进并州,反而调头又要夺取邺城。”
  “欢颜郡主的奸诈不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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