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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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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倒也简单,汤将军出身边将世家,父兄皆死于塞外。公主声称,自己若被交出,必要自杀,让天下人都知道汤师举将天成公主送与仇人。”
  徐础笑着摇头。
  田匠道:“一切都是缓兵之计,皇帝与欢颜郡主都来了,汤师举很快会被剥夺兵权,再也没办法保护公主。”田匠停顿一下,看着徐础,“公主的全部希望都在徐公子身上。”
  徐础沉默一会,问道:“你也是贺荣平山要拉拢的人?”
  “嗯,单于说我是条好汉,与公子正好一文一武,贺荣平山输得不屈,但他必须让你我二人臣服,才能证明自己的本事。”
  昌言之说是旁听,还是插口道:“单于的脾气真是古怪。”
  田匠道:“单于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大概是说‘英雄有两种,一种让自己居于人上,一种让别人居于己下’。”
  昌言之困惑道:“都是高人一等,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让自己居于人上’,需迎难而上,对手越强,心里越高兴,要么击败之以显实力,要么征服之为己所用,总之是要努力提升自己。‘让别人居于己下’则正好相反,专拣平坦的路,专挑弱小的对手,依靠原有的身份与地位,强迫更弱者臣服,看上去也是高人一等,也是一方雄杰,但是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必遭惨败。单于没做这些解释,是我自己想的,应该不差。单于还说,世上所谓英雄,后一种居多,前一种难得,贺荣平山要努力做前一种。”
  “所以蛮王必须令公子与田壮士臣服,因为你们二人是强大的对手。”昌言之不由得点头,“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田匠道:“单于还说了一句话,用贺荣语说的,他以为我听不懂,但我恰好会一点。”
  “单于说什么了?”昌言之问。
  “他说,贺荣平山要用‘征服对手’证明自己的本事,而不是真要这两个人,功成之后,杀剐随意。”
  徐础突然笑了,“多谢田壮士,解我一桩心事。”


第三百六十六章 忍受
  徐础笑了,昌言之糊涂了,“公子,单于说的是‘杀剐随意’。”
  “但是要在贺荣平山令我们臣服之后,所以我与田匠别低头就是了。”
  昌言之想了一会,“单于说有英雄有两种,蛮王若是选择后一种呢?那就用不着让谁臣服,直接杀掉就是,反正肯向他下跪的人有许多,哪怕那些都是弱者。”
  徐础笑道:“那我们两个就真的没活路了。”
  昌言之叹口气,不再说话。
  田匠既不笑,也不糊涂,“徐公子真有计划吧?贺荣平山接连受辱,未必愿意再做‘居于人上’的英雄。”
  徐础尚未回答,有人来请他赴宴。
  田匠与昌言之身份太低,不在受邀之列。
  宴会在大帐中进行,近百人参加,多是男子,数名女奴穿梭其间,大妻与一众贵妇皆未露面。
  贺荣人喜欢宴会,强臂单于尤其喜欢,今晚的宴会却有个小小的目的,向本部族诸大人展示“贵客”——天成皇帝的弟弟以及吴王。
  皇弟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呆呆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看家犬。
  他越显呆滞,帐中的贺荣人对他越感好奇,端着酒碗或者拎着酒囊过来查看,鄙夷地说些什么,甚至有人将酒送到他面前,见他不肯接,神情越发不屑,偶尔有人会说中原话,毫不客气地说:“在塞外,比这更小的孩子也会骑马、射箭、喝酒、摔跤,你会什么?”
  皇弟瑟瑟发抖。
  徐础就坐在他身边,一同接受“展示”,他倒不怎么在意,也不害怕,替小皇弟向质问者道:“中原的孩子会读书、写字。”
  质问者仰头灌一大口酒,“读书让人变呆,写字让人手软,怪不得你们这么弱……”
  徐础一把夺过酒囊,也灌一大口,“我们虽弱,却能守住中原,一直没让外人夺去。”
  “我们这不就来了?”
  “来了又去,不足为奇。”
  “这回我们不走!”
  “时候未到。”
  “哈,语气倒硬,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贺荣人的真本事就是喝酒。
  徐础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俯身呕吐,弄脏了毯子,惹来一片嘲笑。
  慢慢地,没人再关注皇弟与吴王,两人坐在角落里,面对一群手舞足蹈的酒徒,默默地发呆。
  “徐……徐公子。”皇弟第一次开口,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嗯?”徐础醉得头晕目眩,勉强听到身边的声音。
  “多谢。”
  声音更小,徐础只能看嘴型猜出这两个字,笑了笑,过了一会道:“咱们没见过面。”
  皇弟摇头,“但我听说过……”
  又有一名贺荣部大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拎起皇弟,“来,随我去拜见单于,身为客人,得懂点礼节。”
  那人瞥了一眼徐础,显然是觉得他无可救药,没有强迫他“懂点礼节”。
  皇弟在单于面前跪拜,按照身边人的指教,用贺荣语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自己完全不懂的话,帐篷里的人被这一幕刺激,齐声欢呼,好像他们刚刚在战场上赢得一场大胜。
  强臂单于也很享受,将皇弟拽到自己身边,拉住他的手,向众人激昂慷慨地说了许多话,又引来阵阵欢呼。
  小皇弟一句也听不懂,但是渐渐地感到心安,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甚至露出一丝微笑,没人指点,他突然也跟着其他人一块欢呼,用的依然是他一点不懂的语言。
  强臂单于更加高兴,甚至将小皇弟抱起来,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在一些重要人物面前稍停,代为引见。
  整个帐篷里,受到冷落的人只剩下徐础一个,他望着越来越高兴的小皇弟,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责备他什么。
  回到住处,徐础倒头便睡,一直等他的田匠与昌言之随后休息。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徐础只觉得全身酸痛,勉强坐起来,向昌言之道:“论酒量,我得向贺荣人甘拜下风。”
  “呵呵,公子原本就不以酒量见长,比这个干嘛?”
  徐础晃晃头,“田匠人呢?”
  “他在帐篷里待不住,出去走走。”
  “他倒自由,我却不能随意走动。”
  “公子也可以,我特意问过外面的人。”
  “贺荣平山改手段了?”
  “公子出去走走,能解宿醉。贺荣人正在搭建一座巨大的帐篷,值得一观。”
  “又要办宴会?贺荣部要用酒量夺取中原吗?”
  “还真是宴会,据说皇帝明天会来,将小公主一块带来。”昌言之看着徐础,他习惯称“小郡主”,在张释清身份改变之后,仍称“小公主”。
  徐础揉揉脸,起身出帐。
  不远处耸立着一顶宫殿般的巨大帐篷,数百人正围着它做最后的休整。
  徐础远远地看了一会,信步闲逛,果然未受阻拦,但是总有一人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后面。
  营地一派热闹景象,全然不像是要打仗。
  徐础找不到认识的人,绕行一大圈,又回到帐篷里。
  昌言之埋头整理物品,过了一会抬头道:“这不能怪公子。”
  “什么?”
  “公子本来要去见晋军,却被翻江龙所害,挟至贺荣营中——意外常有,谁也不能一一躲开。公子与贺荣人没有交情,帮不了小公主,只能说是上天注定。”昌言之向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公子还是随我逃走吧,留在这里看着小公主成亲,更难受,或者蛮王一生气,今晚就……”
  “日落之前……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徐础像是刚想起来。
  “对啊。”昌言之靠近些,“我与田匠商量过,他去探路,待会公子与我互换衣裳,我蒙在被里大喊大叫,假装生病,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公子趁机低头出帐,与田匠一同逃走。”
  徐础笑道:“你想出的主意?”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大白天想蒙混过关极不容易,可是没办法,蛮王等不到天黑,昨晚……公子醉得厉害,只好等到白天行事。好在营地里比较乱,或有机会。”
  徐础想了一会,摇摇头,“我不能逃。”
  昌言之急道:“公子不能白白死在这里啊。”
  “我还有一招可用。”
  “胜算几何?比我的逃走计划高一些?”
  “不能这么比。”
  昌言之叹道:“公子,你得承认今非昔比,从前称王的时候,至少有几十万人供你驱使,虽说是乌合之众,在公子手里,却能变成强大的力量,无往不利。现在公子手里有什么?无非就是我与田匠,田壮士没得说,我也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
  徐础坚定地说:“我不能再让任何人为我赴汤蹈火。”
  昌言之劝不动徐础,叹息不已,见田匠进来,他说:“公子不同意。”
  田匠一点也不觉意外,“一猜就是这个结果。”
  “那你还去探路?”
  “到新地方先探路,这是我的习惯。”田匠从身后解下一只酒囊,自己喝了一口,递给徐础,徐础摇头,他又递给昌言之。
  昌言之接在手中,猛喝一大口,没有还回去,一会一口,自己专享。
  田匠也不要,向徐础道:“想逃出去还真难,贺荣人的营地看似杂乱,其实自有章法,莫说白天,便是夜里,也难逃出去。”
  “至少值得一试。”昌言之插口道,继续喝酒。
  “除了周元宾,营里还有其他沈家人吗?”徐础问。
  “营地太大,我没走遍,也没看到其他中原人。”
  一名仆隶进来,扫了一眼,冷漠地说:“左神卫王请两位去一趟。”
  徐础与田匠互视一眼,同时起身应了一声。
  昌言之抱着酒囊,喃喃道:“既然这样,我先喝个够吧。”
  贺荣平山身穿旧袍,正在一块比较僻静的空地上射箭,数十步外有三只靶子,由仆隶抱在怀中,来回走动,这是一个危险的活儿,他们只能希望主人的箭百发百中。
  贺荣平山的箭法确实不错,箭箭中靶,见到两名客人之后,又射出两箭才住手,对面的三只靶子却不敢停下,仍在游走。
  徐础与田匠都没有行礼,贺荣平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轻笑一声,突然弯弓搭箭,先是对准田匠,随后慢慢移向徐础,就这样来回移动,冷冷地说:“你们猜我能忍住多久?”
  徐础道:“单于对你的宠信又能持续多久?”
  贺荣平山脸上一红,将弓弦拉得更紧一些,对准徐础时,保持得也稍久一些。
  田匠不吱声,冷眼观瞧,脸上毫无惧意。
  来回移动了五次,贺荣平山的脸色越来越严峻,手臂也在微微发抖,突然,他侧身松手,箭矢离弦,飞驰而去,射中一名举靶人的大腿,那人倒地惨叫一声,但也只敢叫一声,强忍疼痛,爬行离开,将靶子交给另一人。
  贺荣平山不理受伤者,向徐础与田匠怒道:“天黑之前——我宁可当一名普通的士兵!”说罢大步离去,将弓扔给仆人。
  众仆隶追随主人而去。
  田匠问道:“他做不了‘居于人上’的英雄,只会强迫别人居于他之下——对你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徐础道:“老单于之死必不寻常,只要能将这件事用上,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田匠扬下眉毛,没明白徐础的用意,也没有追问。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五样
  太阳一点点落下,昌言之望着远处即将完工的巨大帐篷,目光转动,看到田匠稳步走来,田匠个头不是特别高,身形也不是特别健壮,为人更是不冷不淡,对谁都不太热情,可就是让人无法忽视,甚至有贺荣士兵跟他挥手致意,好像他们是一块在草原上长大的朋友。
  昌言之突然就想通了,小声道:“非常人也,就算死了,也必然死得与众不同,我掺和什么?”
  田匠走近,昌言之笑道:“田壮士教教我,怎么与这些塞外人结交?”
  田匠扭头看了一眼,回道:“简单,骑马、射箭、喝酒、摔跤,擅长一样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擅长两样,能得到赞赏,擅长三样,能得到尊重,擅长四样,能得到敬畏。”
  “田壮士擅长几样?”
  “五样。”
  “怎么多了一样?”
  田匠微微一笑,“舍得花钱,这一样放之四海而皆准。”
  昌言之大笑,“有这一样,其它四样全是锦上添花。可是我没见田壮士带箱子过来啊。”
  “带箱子多麻烦,我的钱都存在别人手中。”
  田匠进帐,昌言之没太听明白,但是也不想再问,望着来往人群,寻思着田匠所说的“五样”,发现自己一样也不擅长,他倒是爱喝酒,酒量却一般,不敢与贺荣人竞争,于是向几名仆隶微笑,心想平易近人也能算一样吧。
  仆隶移开目光,连一丝笑意都没回复。
  帐篷里,田匠向徐础道:“老单于是病死的,不过确有传言说他是被毒死的,一度传得很凶,选出新单于之后,说的人才渐渐少了。”
  徐础有些惊讶,“田壮士打听到的?你怎么……你在营里也有朋友?”
  “算是熟人吧。”田匠坐下,“得感谢冯夫人,她在邺城替我买通看守,成功之后说‘既然贺荣人也爱财,就再买通几个吧,没准什么时候会用到’,于是她又买通贺荣平山身边的许多人,并将一切功劳都归到我头上。”
  徐础笑道:“冯夫人有远见。”
  “是徐公子给她出的主意吧?”
  “我只说过买通看守,却不知道她会使出这么大的手笔——看来冯夫人是真心想保你平安。”
  田匠对此不做回应,继续道:“就是得到这些人的帮助与默许,我带着公主逃入渔阳。我当时做了一些安排,让贺荣平山以为我是靠自己的本事逃走的,所他一直不知情,只是责备守卫松懈,鞭打了一批人。”
  “单于和平山肯定将你当成半仙了。”徐础笑道。
  田匠动了动嘴角,“在这里,他们不敢与我表现得熟络,更不敢再放我逃走,但是很愿意替我介绍一些新朋友,并且替我买通他们。”
  徐础一愣,“这样的交情可不浅。”
  “他们欠我钱,这样就算还债了。”
  “呵呵,明明是冯夫人行贿,怎么最后成了他们欠你的钱?”
  田匠做了一个掷骰子的动作,不做更多解释。
  “佩服。”徐础笑道,寻思片刻,“老单于之死,贺荣强臂没受到太多怀疑?”
  “如果给老单于的继位者排个顺序的话,强臂大概会排到七八位,几乎是毫无希望。老单于死后,众人将矛头指向最有可能继位的三王,三王也是互相指责,为此不惜分裂,要在战场上分胜负。对贺荣部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情,少则六七个月,多则十几年,塞外一乱,比中原更甚。”
  “有人出来止乱。”
  “就是这位新单于,他劝说各方停止争斗,齐力南下,趁中原大乱之时,夺取天下。他成功了,贺荣诸王一致推举他做新单于,单有一族不服,贺荣强臂单骑前往,先礼后兵,劝说不成,凭一己之力当众斩杀此王,收服全族——对此我比较怀疑,但是贺荣人的确是这么说的,还说贺荣强臂杀人时,有闪电从天而降,助他击倒王旗。”
  徐础点头道:“强臂能够脱颖而出,绝非侥幸。”
  “他一上位,立刻准备南下入塞,众人忙碌,将老单于连同他的死因,都忘在了脑后,所以,徐公子想利用这件事,怕是不太容易。”
  “贺荣部顺风顺水,一旦遭遇挫折,老单于又会被想起来。”
  “希望咱们能等到那一天。明日天成皇帝亲来营中,强臂单于的声望如日中天。”
  徐础笑笑,思考田匠带来的新消息,觉得很有用,但是此时此刻却用不上。
  昌言之进来,“贺荣平山又派人过来请你们过去——太阳就要落山了。”
  徐础起身,向田匠道:“平山并非最佳选择,但是形势紧急,只好先用在他身上,待会请田壮士容我先说,我说不成,再用田壮士的手段。”
  田匠从来没说过自己还有别的手段,这时却未否认,嗯了一声。
  徐础向昌言之道:“你留下等候消息。”
  “让我做点什么吧。”
  “嗯……沈家不应该只派周元宾一个人过来,如有机会,你在营地里找找看,不必刻意,找到固然很好,找不到也不影响现在的形势。”
  “好。”昌言之郑重地应下来,想着田匠所说的“五样”,希望能找出自己擅长的“一样”。
  贺荣平山在自己的帐篷里接见两人,仍是一身仆隶的旧袍,两边站着八名同样装束的真正仆隶,替他拿着弓箭等物,没有一人看向田匠,在主人身边,他们眼里装不下别人。
  两人仍不跪拜,连拱手都省了。
  贺荣平山扫了一眼,开口时,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有句话叫‘先入之见’,我想这就是我的问题,我对两位存有先入之见,以至于造成许多误会,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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