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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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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同走来,冯菊娘只在刚出小跨院时向数名卫兵交待过几句话,不知她是怎么传达的命令,竟然让人提前在阁上备好了两壶酒、数只杯子,放在墙角的一只托盘上。
  “七宝阁有没有神通我不知道,冯姐姐是真有。”张释清大为高兴,捧着酒壶凑近鼻子,轻嗅一下,赞道:“好酒。”
  冯菊娘再次放下灯笼,拿起来一只杯子,请小郡主斟满,递向徐础,“第一杯敬公子,不是公子临时起兴,咱们不会来这里。”
  徐础走来,接过酒,笑道:“因一句话而得功,正是我喜欢的事情。”
  冯菊娘拿起第二只杯子,斟满之后递给张释清,“第二杯敬郡主,没有郡主,七宝阁无魂亦无趣。”
  张释清向徐础道:“替我拿着。”
  徐础一手一杯酒。
  冯菊娘拿起第三只杯子,“这杯敬我自己,没有我带路,你们走不到这来。”
  张释清放下酒壶,从徐础手里接过自己的杯子,“第一杯要一饮而尽,然后各随己意。嗯……我要说点什么:我经常喝酒,经常喝醉,醒来之后往往将当时的场景忘得一干二净,这一次,我仍然盼望一醉,但不想忘掉此情此景。”
  张释清先看冯菊娘,再看徐础,面带欣喜的笑容。
  冯菊娘道:“公子不说几句?”
  徐础嗯了一声,正在寻思,张释清道:“他一开口必然无趣,反而打扰酒兴,来,我先饮为敬。”
  三人先后饮下杯中酒,张释清重新斟酒,如她所言,不再一饮而尽,端杯四处走动,偶尔品一小口,她对外面的夜色不感兴趣,这里敲一敲,那里踩一踩,仍希望能找到隐藏的真正宝物。
  徐础仍去观望灯光。
  冯菊娘走到他身边,喝一口酒,望了一会,指向某处,“那里应该是大郡主。”
  “嗯?”
  “大郡主日理万机,睡得晚,这几天尤其晚。公子以为邺城难成大事,别人都不放在心上,大郡主似乎……有些在意。”
  “抱歉。”
  “向大郡主抱歉?我是不会转达这两个字的。冀州兵若是真的一败涂地,还有机会招安降世军吗?”
  “不是招安,是结盟。”
  “嗯,结盟。”
  “只要邺城有个皇帝,就有机会。降世军虽然造反,却无长远打算,更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邺城若能真心与之结盟,尽免其罪,可得一强援。但是要趁早,降世军中头目众多,若有枭雄兴起,必为强敌。”
  冯菊娘点头,“大郡主……”
  张释清走来,她没找到宝物,酒却已喝掉三杯,另一手持壶,向窗口的两人道:“明明是出来赏景,怎么又说起结盟了?”
  徐础与冯菊娘喝尽杯中残酒,张释清重新斟满,晃晃酒壶,“不多了,那边还剩一壶,咱们要慢饮细品。这是什么酒?我之前好像没喝过。”
  “不清楚,待会我问问。”冯菊娘道。
  “不用问,我会记住这个味道,以后再喝到的时候,肯定能想起来。”张释清喝一口,轻轻咂嘴,仔细品味,突然将酒壶递给徐础,自己走到窗前,一手扒着窗棂,抬起腿竟要爬上去。
  “停下。”徐础吃了一惊,一时却腾不出手来阻止。
  冯菊娘按住张释清的肩头,“我的郡主,这么快你就醉了?”
  “还早着呢。放心吧,登高爬上是我本行,七宝阁便是真的高耸入云,我也不会掉下去。”
  张释清甩开冯菊娘的手,一用力,真的站到了窗台上。
  冯菊娘将酒杯放在窗台上,两只手小心护着郡主。
  徐础倒不担心,“风景有何不同?”
  张释清看了一眼,“没有不同,就是风大些。徐础,我不想让你去秦州。”
  “我没说过要去秦州。”
  “邺城若是与贼军结盟,肯定让你做使者。”
  “我……”
  “别回答,我说我的,你做你的。”张释清扭过头来,“你说过的话,不见得人人遵照行事,我也没有这样的奢求。大势所在,人如蝼蚁,我明白其中的道理。”
  张释清眨下眼睛,笑容天真无邪。


第三百三十八章 欠酒
  张释清稍稍弯腰,准备从窗台跳下来,可一只手还端着酒杯,一个不稳,向后仰倒,冯菊娘早有准备,立刻伸手接住,抱着她平安落地。
  杯中的酒洒在了两人身上,张释清笑得直不起腰来,好一会才道:“差一点。多谢冯姐姐的救命之恩。”
  “嗯,我可喜欢救人一命了。唉呀,裙子湿了,你这个不省心的小丫头,随我去换身衣服。”
  张释清边摇头边后退,“还有一壶酒没喝完呢,我不走。”
  冯菊娘受不得衣服上的湿迹,向徐础道:“公子能看住小郡主吗?”
  “能。”徐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腾出双手。
  “我快去快回。”冯菊娘匆匆下楼。
  “有好酒再带一壶来!”张释清大声提醒,从墙角拿起另一壶酒,在空杯里倒满,向徐础道:“你的杯子呢?”
  “我今晚已经喝够了。”
  张释清摇头,“你的酒量不止于此,这是你少数几项优点之一。”
  “是吗?我还有其它优点?”
  “加在一起也压不过你的无趣。”
  徐础上前,稍稍压低声音,“听着……”
  张释清将酒杯递过来,“今晚的规矩,喝酒之后再说话。”
  徐础接在手中,一饮而尽,张释清十分满意,拿过酒杯重新倒满,“说吧。”
  “如果你不愿意嫁到塞外……”
  “如果?”张释清打断道,一仰脖喝光杯中酒。
  “你得向欢颜证明和亲于事无补,反生祸患,回家之后无论如何也要讨好世子妇……”
  “我不。”张释清拒绝得干脆,还在往杯中倒酒。
  徐础也不争辩,继续道:“贺荣部绝非真心和亲,你要让世子妇明白,两国一旦交战,你们两人身处敌国之中,最先遭殃。如此一来,她可能会向你透露一些实话,我会尽可能从贺荣平山那里……”
  张释清将酒杯递来,徐础接到手中,仍是一饮而尽。
  “你干嘛要给我出主意?”张释清问,干脆不要酒杯,对着壶嘴喝了一口,然后给徐础斟酒,只倒多半杯。
  “你需要我的帮助。”徐础正色道,有酒必喝。
  “你已经帮过了,你说大势……”
  张释清正要再喝口酒,徐础夺过酒壶,仰头痛饮,喝得涓滴不剩,但是洒出不少,胸前湿了一大片,然后:“大势所趋,人力无法抵挡,可人人都有选择,是顺势而为,还是逆势而起,逆势而起者改变不了大势,或许能够改变自己的处境。”
  张释清呆呆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你哥哥想称帝,欢颜要争天下,这是他们的大势,记住这两点,必有可乘之机……”
  “你将酒都喝光了。”张释清道。
  “什么?”徐础笑了笑,忽听有上楼的声响,加快语速低声道:“抱歉这个时候才出主意,因为我直到现在才确信……”
  冯菊娘上楼,见徐础一手杯一手壶,点头道:“公子做得对,确实不能让郡主再喝了。”
  张释清笑道:“为了不让我喝,他一个人都给喝光啦,其实我根本没醉。”
  一壶酒虽然不多,但是这么快就喝光,冯菊娘还是有些吃惊,将一身新裙子递给小郡主,这才看到徐础的衣领也湿了,叹口气道:“我一次只能照顾一个。”
  徐础将杯、壶放在地上,笑道:“我还好,吹吹风就干了,我下楼等候。”
  张释清道:“你别下楼,去守着窗边,万一七宝阁使坏,你得替我挡着。”
  徐础只好走到窗前,背对两人,望着外面的夜色,身后窸窸窣窣,很快传来张释清的声音,“好啦。冯姐姐哪找来的裙子,正合我身。”
  “是你自己留在这里的,记得吗?”
  “哦,想起来了,刚搬到邺城的时候,我经常在欢颜这里过夜,所以留下几件衣物。后来她日益忙碌,又不肯喝酒,我来得就少了。”
  眼见夜色已深,冯菊娘道:“行了,七宝阁来过,酒也喝得尽兴,该去休息了。”
  “他喝得尽兴,我可没有。”张释清突然跑出几步,拣起第一只壶,那里还剩一点酒,全被她倒在嘴里。
  冯菊娘又叹一声,向徐础道:“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亲眼所见,只听人说的话,绝不相信堂堂郡主会对壶喝酒,不守礼法至此。”
  徐础只是笑,张释清随手扔掉酒壶,笑道:“我做过那么多不守礼法的事情,你竟然只在意这一件?”
  “皇亲国戚的胡作非为我听得多了,总以为像郡主这样的人,满身珠宝是常事,打骂奴婢是常事,甚至杀人也是常事,可是一定举止得体,不会让人笑话。”
  “这就是我们张家人给百姓的印象?可以杀人,但是一定要用酒杯喝酒?”
  “最好是不喝酒,郡主嘛,偶尔喝一点黄酒,不能碰烈酒,尤其不应该喝醉。”
  张释清又笑得直不起腰来,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为什么冯姐姐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确有张家人杀伐无度,比如……万物帝,还有从前的广陵王和益都王。”
  冯菊娘笑着点头。
  张释清看出不对劲,“我父亲和湘东王也有杀名?我不相信,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太老实,常受欺负。”
  冯菊娘道:“反正都是传言,谁知真假?若论杀人,如今的群雄,哪一个不是杀人无数?”又向徐础道:“公子也该休息了吧?”
  “嗯,的确有些困了。”
  “那是因为你喝光了我的酒,以后你得还我。”
  “还。”徐础笑道。
  冯菊娘提起灯笼,依然走在前头,张释清随后,再后是徐础。
  “徐础,你称王时也曾杀人无数吗?”张释清突然问道,连“公子”也省去,直呼其名。
  “嗯。”
  “亲手所杀?”
  “当然不是,但是因皆在我。”
  前头的冯菊娘辩解道:“我见过许多所谓的雄杰,公子算是杀人最少的,而且至少有个原因,从不滥杀无辜,单这一点,就再没人能够做到。降世王、宁王、梁王……杀死的人足够绕邺城一圈,其中一多半是冤死鬼。”
  徐础没吱声,对“从不滥杀无辜”这个评价,他受之有愧。
  张释清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七宝楼,走不多远,对面迎来一些侍女,张释清该告辞了,止步向徐础道:“我最后问你一件事。”
  “请问。”
  “只要不是亲自动手,就不算滥杀无辜?”
  “与此无关。”
  “与何相关?”
  “本心,当你滥杀无辜的时候,心里会有不安。”
  “照此说来,心恨之人反而不会滥杀无辜,群雄怕是个个如此吧?”
  “所以至少在群雄看来,自己所杀之人从不无辜,至于外人,看法总会不同。”
  张释清笑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记得欠我半壶酒。”
  “记得。”
  张释清与自己的侍女汇合,走另一条路离开。
  冯菊娘将徐础送回住处,“如果邺城愿意与降世军结盟,公子能担任使者吗?”
  “不能。”
  “因为小郡主?”
  “不,我做使者只会适得其反,孟应伯即可。”
  “据我所闻,他好像背叛了金圣女。”
  “如果金圣女睚眦必报,这场结盟终无结果。”
  冯菊娘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我去见大郡主,希望她能速做决定,那样一来,公子再无性命之忧。但是不能急,因为秦州不利,大郡主受到的压力不小。”
  “明白。”
  徐础白天时已经睡过,回屋里换身衣服,坐在椅子上发呆,良久之后才上床休息。
  次日一早,孙雅鹿与送餐的仆人一同到来,“叨扰,不请自来,能与徐公子同餐吗?”
  徐础当然不会拒绝,两人连吃边聊。
  孙雅鹿道:“七日之后世子登基,太皇太后已经同意,明天发布懿旨。济北王有点麻烦,大臣们的意见是世子过继给万物帝为子,济北王另赐尊号,具体是什么,还在商议。”
  “大臣还在关心这种事情?”
  “没办法,邺城带来的旧臣太多,没有他们,邺城难称正统,有他们,手脚难免会受些束缚。不过也有好处,群臣争议尊号,欢颜郡主受到的掣肘反而减少,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徐础等对方说下去。
  孙雅鹿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和碗,“降世军真的愿意接受招安吗?”
  “结盟。”徐础不得不向每个人纠正说法。
  “对,结盟,不过皇帝还在邺城。”
  “皇帝在邺城,降世王在秦州。”
  “一定能成?”
  “七分把握。”
  “如果不成,邺城脸面尽失。”
  “除了会越来越乱,天下好像已没有必成之事。”徐础笑道。
  “徐公子不肯亲自去往秦州?”
  “我去秦州,必生祸患。孟应伯足矣,除他之外,邺城还要再派一名可信赖的使者,能够清晰传达芳德郡主与世子的善意。”
  孙雅鹿点头,“降世军信仰弥勒,邺城若是在这方面做些让步,会有帮助?”
  “帮助极大。”徐础笑道,孙雅鹿的确是个聪明人,寥寥几句话,已经明白徐础的意思。
  孙雅鹿起身拱手道:“徐公子虽不能担任使者,但是结盟若成,需要徐公子的地方还很多。”
  “再有所需,尽请开口。”
  “告辞。”
  “孙先生稍等。”
  “徐公子还有话说?”
  “贺荣平山留在邺城多久了?”
  孙雅鹿微微一愣,“一个多月了吧?”
  “作为使者,滞留得够久。亲事一拖再拖,他不着急吗?”
  孙雅鹿笑了,“徐公子不必多言,这件事你不该插手。”
  徐础的确无法插手,但他相信,刚刚那句话多少会引发一点怀疑,或许还能撬开一点缝隙。


第三百三十九章 逗留
  邺城临时凑不出太多兵力,尹甫与两王只能带八千人前去接应西征军,号称三万人——原本是要号称五万人,甚至十万人,尹甫坚决反对,向群臣道:“两王不辞辛苦亲往秦州,必能振奋士气,胜过十万大军。”
  若按尹甫的想法,连八千兵卒都不必带,只是他与两王,轻骑上路,直奔秦州接掌冀州军,然后便宜行事,决定是攻、是守、是退、是和。
  其他大臣不同意,以为过于冒险,湘东王与济北王心中尤其不同意,只说“不妥”,坚持要带兵上路。
  尹甫本是文官,虽不服老,但是对军旅之事颇为生疏,心里着急,却怎么也催不动全军,从邺城出发五日之后,才勉强赶到孟津,比他的预计要慢许多。
  孟津南北两城仍由梁军把守,但是允许友军驻扎城外,南岸是一支淮州军,北岸则是冀州军与并州军,主要职责是监管运粮船只、保证西行道路通畅。
  尹甫无意在此停留,两王与将领们却以为正好北岸有自家军营,可以在里面稍作休整,同时等候秦州的消息。
  巧得很,由西京撤退的淮州军正好也赶到孟津,停在南岸,听说邺城两王赶来,统帅要度河过来拜见。
  淮州军撤离西京时速度极快,大量军资遭到遗弃,经过潼关之后,将士们稍稍安心,尤其是听说冀州、并州两军仍未退却,身后并无降世军追赶,他们更加放心,改为缓慢行军,时刻留意西京与邺城的消息,万一还有转机,他们仍来得及调头回秦州分一杯羹。
  尹甫对此一清二楚,向两王道:“淮州观望形势,随风而倒。两位殿下无需待之以礼,应当尽早出发,或是攻下西京,或是迎回冀州将士。只要邺城实力尚存,盛氏子弟自然会往邺城叩拜太皇太后与两位殿下。”
  济北王是侄辈,不怎么说话,全听叔父湘东王的安排。
  湘东王在东都受过苦头,至今心存余悸,因此务求稳妥,“尹大人读的是圣贤之书,怎么如此沉不住气?邺城援兵出发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秦州,咱们走慢一些也无妨。淮州乃是邺城至关重要的盟友,说是臂膀也不为过。南岸统帅盛轩又是盛家长辈,与我有数十年的交情,他来北岸拜访,我若置之不理,大为失礼,会令两州生隙。不妥,大大不妥。”
  济北王点头,“只是一个晚上而已,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出发。如果大家谈得好,或许可以劝说盛轩回心转意,带兵重返西京,两岸齐头并进,胜过冀州军独行。”
  湘东王深以为然,“有道理,可你我二人不好提起,需找一人从中斡旋,让盛轩自愿调头。”
  “我帐下有一名幕僚,名叫乔之素,口才颇佳,或可一用。”
  乔之素原本出去避难,风头过去之后,又被叫回来,随济北王西行。
  湘东王看向尹甫,“尹大人持重老臣、文坛领袖,与盛家人应当很熟吧?”
  尹甫的确与盛家人相熟,但是不愿帮忙,拱手道:“不如这样,两位殿下暂留孟津,分出一千兵力,由我率领,疾往西京,至少先赶到潼关,确保离秦之门不被关闭。”
  湘东王无奈,看一眼济北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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