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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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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匠冷笑一声,“你以为田某会在意这种事?”
  “既不在意被克死,何不大方承认成亲之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不在意受到诬陷。”
  “也不算诬陷,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克夫’的功夫还剩下几成。曾有一次,我看中某人,真心喜欢他,暗下决心,等我当时的丈夫死后,怎么也要嫁给此人,哪怕只当一天夫妻也是好的。唉,结果他死得太早,我甚至来不及表达爱慕之情。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命硬得异乎寻常,连没有夫妻名份的人都能克死。”
  田匠又冷笑一声,“好啊,我也一向觉得自己命硬,几次刀剑临颈,我都逃过一死,倒要看看你的手段。”
  冯菊娘起身,微笑道:“那就说定了,我出去宣布咱们两人成亲,让他们从此改口称我田夫人。你需要一场正式的仪式吗?我无所谓,全听你的。”
  田匠不吱声。
  “你慢慢想。”冯菊娘迈步走向门口。
  “等等。”
  冯菊娘转身,脸上笑容又多出几分。
  田匠的脸色却更加阴沉,“我不信克夫之说,也不在意诬陷,只是……”
  “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对。”
  “我也觉得不必闹得太僵,所以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呢?”冯菊娘又回到原处坐下。
  “徐公子人呢?”
  “刚刚去后山担水,现在可能是在劈柴。”
  “他又换了一种修行法门。”
  “这也算修行?好吧,我嫁人、克死丈夫也是修行。”
  “嘿。我这些话原本是要说给徐公子,既然你非要听,就麻烦你转达吧。”
  “你回来就睡觉,看来不是什么急事。”
  “反正对我来说不是急事。”
  “说吧,我听着呢。”
  田匠原本和衣而睡,这时下床穿上鞋子,走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然后转身朝向冯菊娘,“寇道孤去给济北王当幕僚了。”
  冯菊娘一怔,“这算怎么回事?”
  “想必寇道孤也不再居高临下,此番入世,怕是要报复某人吧。”
  冯菊娘脸色有些发白。
  “他更恨徐础,而不是你。”田匠提醒道。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根本不怕他。济北王也是可笑,不知道寇道孤乃是极虚伪之人吗?自命清高,其实与自己的仆人不清不楚。”冯菊娘露出鄙夷之色,有些事情连她也羞于出口。
  “那两名仆人已经消失了,不知是死了,还是躲起来。总之寇道孤名声虽然受损,还没到身败名裂的地步,仍受诸多读书人的尊崇,济北王收他为幕僚,很得士人之心。”
  “寇道孤想怎样?鼓动济北王杀死公子与我吗?”冯菊娘有些心虚,毕竟他们都是寄人篱下。
  “不知道,目前为止,他好像还没说过公子的坏话,以后就难说了。”
  “而你觉得这不算急事?”
  “不算。”
  “哼哼。还有什么?”
  田匠想了一会,“没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关于那些刺客,你没有可说的?”
  田匠摇摇头。
  “我怀疑你故意带刺客进谷。”冯菊娘直白说出来。
  “好。”
  “好?”
  “你怀疑我,我没有办法改变你的想法,只能说‘好’。”
  冯菊娘打量田匠,觉得此人比寇道孤还难对付些,“你也想知道公子是否还有雄心壮志,对不对?”
  “你所谓的雄心壮志是什么?”
  “称王啊,争夺天下啊。”
  “徐础没有这个雄心,但他也不会就此隐居,对我来说这就够了。”田匠踢掉脚上的鞋子,又倒在床上。
  “我的话还没问完。”
  “我已经说完了,你想当我的妻子,就去宣布吧,提醒你一声,我管教妻子的手段,与你之前的丈夫可能不大相同。”
  “想管教我,做梦去吧。”冯菊娘走出房间,没向任何人宣布任何事情,快步绕到房后,果然见到徐础在劈柴。
  这本是仆人的活儿,徐础却做得来劲儿,袖子高高挽起,双手执斧,劈得不亦乐乎,身边已经堆起高高一摞,脸上尽是汗水。
  冯菊娘忍不住想:寇道孤是水中月,看着与天上的月亮并无二致,其实天差地别,一旦看破,就不难对付;田匠是块顽石,看破之后也是无用,还是水滴不进,雷劈不动;徐础却像是一条河,谁都知道它要奔向大海,中途却一会流东,一会流西,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可能突然改变主意,令人捉摸不透。
  她理解不了公子的所作所为。
  徐础一手按斧柄,一手擦汗水,向冯菊娘道:“劈柴也是门功夫,我得多练才行。”
  “练成之后呢?”
  “学无止境,只是劈柴,就够我练一辈子啦。”
  冯菊娘笑着摇头,“田匠回来了,正在睡觉,托我转告公子一声:寇道孤投靠济北王,去做幕僚了。”
  “有趣。”
  “寇道孤必有谋害之心,公子觉得有趣?”
  “我说田匠托你传话,有趣。”
  冯菊娘脸色微沉,“一点都不有趣,是我逼他说的,而且他只肯说这些,别的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你还想知道什么?”
  冯菊娘上前两步,“戴破虎等人是他带进来的,总该有句解释吧?”
  “如果没有田匠引领,戴破虎能否找到这里?”
  “当然能,可是……”
  “田匠前去路上监视,可是受我之命。”
  “不是。”
  “所以他无需解释。”
  冯菊娘愣了一会,“公子现在真是什么都不在意?”
  “我在意这个。”徐础拿起斧头,看着已经竖起的一块木头,觉得自己还有余力能够一劈到底。
  冯菊娘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我要离开公子。”
  “去哪?”
  “进城。寇道孤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我不想坐以待毙,而且……”
  “而且那桩命中注定的富贵不会在我这里。”徐础笑道,十分了解冯菊娘的心事。
  “嗯,若是一直隐居,不如让我早点死掉算了。”冯菊娘干脆承认。
  “好,去吧,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愿意随你一同进城的。”
  若非对公子稍有了解,冯菊娘会以为这是一句反讽,“公子想让我带走多少人?”
  “各随己意,不论多少。”
  “刺客不会只有这一拨,人都走了,公子如何自保?”
  “兵来将挡,随机应变吧。”徐础掂掂手中的斧头,好像凭它就能挡住刺客似的。
  “我为公子当名先锋,绝不让寇道孤干扰到公子的修行。”
  “挑事的是我,不能全怪别人。”
  徐础不请自来,占据思过谷,又自称是范学正统,才惹来后面这些事,他对此并不隐讳。
  “谁先挑事并不重要,已经开战,退是退不得。我有个主意,能保公子平安,也能让我得些好处,但是我学田匠——不说。”
  冯菊娘眨下眼睛,转身离去,一想到要进城继续与寇道孤明争暗斗,心中颇为兴奋。


第三百零一章 指点
  赵有用是冀州军的一名队正,刚过而立之年,父亲早亡,母亲尚在,身体不是太好,妻子贤惠,给他生下一儿一女,最大的孩子还不到十岁。
  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愿失去家人,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离世,而导致整个家庭崩溃。
  所以他来向“吴王”求教。
  赵有用一直把守山谷外面的哨卡,与谷里的人比较熟,却没见过吴王本人,于是请昌言之帮忙。
  昌言之十分意外,“我可以替你通报一声,徐公子最好说话,肯定会见你。见面之后你不要称‘吴王’,徐公子就好。”
  “明白。徐公子。”赵有用点点头,脸上神情略显紧张。
  昌言之还是感到困惑,“能先告诉我你想问什么吗?”
  “我想……”赵有用自己也有点糊涂,“我想问一条得生之道。”
  “嗯?”
  “我就要随军出征啦,前往秦州,估计是场大战。我希望……能得到徐公子的指点,让我活着回来,家中老小都指望着我呢。”
  “行,我给你通报。”昌言之还是没明白,出门之后正好遇到老仆,向他道:“公子在屋里吗?”
  “没有,在坟地那边呢。有事?”
  “是外面守谷的那位赵队正,求见公子。”
  “赵有用?他要干嘛?”
  “他要随军出征,希望能从公子这里求得一些指点。”
  “嗯?公子又不是算命的,能给他什么指点?”
  “谁知道。老赵人不错,就让公子见他一面吧。”
  “他走了,谁来守卫入口?冯菊娘带走十多人,田匠领走六七个,咱们这里没剩多少人啦。嘿,说是追随公子,这才多久啊,就都生出异心,逃得干干净净……”
  “我可没走。”昌言之笑道,不愿听老仆啰嗦,拱手告辞,直奔山谷最深处。
  徐础正在给坟丘除草,穿着像是一名下地干活的农夫,只是相貌不对,动作也显笨拙。
  看到昌言之走来,徐础挺身,擦擦脸上的汗,笑道:“不知往年如何,今年的草真是茂盛,范先生没选对地方。”
  “野草嘛,就是这样,江南的草长得更疯。有人求见公子。”
  “请过来吧?”徐础甚至没问客人是谁。
  “是外面守谷的赵有用,他要随军出征,临行前希望能得到公子的指点。”
  “指点什么?”
  “他想……活着回来,他家里有慈母、贤妻和一儿一女……赵有用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所以……”
  徐础点点头,昌言之没再说下去,转身去请赵有用。
  徐础对这次意外的拜访很感兴趣,放下袖子,扛着锄头往回去,半路上与客人相遇。
  赵有用急行两步,拱手道:“小人赵有用,拜见徐公子。”
  “赵将军客气。”
  “我算哪门子将军?不过是名队正,管十几个兵而已。”赵有用挠挠头,露出一脸憨笑。
  “以后有机会做将军。”徐础笑道。
  赵有用嘴咧得更大,昌言之默默点头,站得稍远一些。
  赵有用咳了两声,“我就不客气了,有话直说。明天我要随大军西征,此去遥远,生死难料,因此想从徐公子这里求句指点。”
  “若问大略,我或许能说上几句,若问如何在战场上求生,我是门外汉,反要向赵将军请教。”
  “我想问的就是大略,但不是那种大略,而是……怎么说呢?徐公子以为这一仗胜算几何?中途会不会有变故?知道这些,我就明白自己该出几分力。至于真到了两军交战的时候,那就是碰运气,大获全胜的一方也有人会死。”
  “你要随军去往秦州?”
  “对,明日出发。先到孟津,与并州、淮州和东都军汇合,然后一同前往潼关,从那里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汉州,与荆州军南北夹击,另一路进入秦州,具体怎么打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东都也会派兵?”
  “梁王是个识时务的人,向周围群雄挨个投降,看他的意思,只要能保留梁王的称号,交出东都也愿意。呵呵,我们私下都说,梁王跟吴王……跟徐公子没法比。”赵有用又咳两声,认为自己说得有点多了。
  徐础没在意,想了一会,“赵将军出征,哪些东西自备,哪些由官府发放?”
  “呃……被褥、换洗衣服什么的自备,哦,我可以带一名随从,贱内准备日常用物,交由随从保管,我需要什么,向他索要。盔甲和兵器由官府发放,但是想要精良一些,就得自己花钱。坐骑是官府给一匹,我们自己最多可以额外准备两匹。我宁愿骑自家的马,一是比较熟悉,二是出了事不会太麻烦。徐公子可能不知道,官府的马有多金贵,死在战场上还好,若是途中不小心病死,麻烦大了。”
  赵有用杂七杂八地说了不少,徐础不停地点头,一直没有打断。
  “我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赵将军名为‘有用’,说的话自然也有用。”徐础笑道,“赵将军自家准备了几匹马?”
  “一匹。”
  “别人呢?”
  “差不多都是一匹。”
  “为什么很少人准备两匹?”
  “马很贵啊,尤其是最近这一年,翻倍地涨。”
  “只有这一个原因?”
  “不全是,还有……大家都觉得这一仗不会太艰难,诸州联军,可能还有贺荣部支援,万物帝和大将军活着的时候,也没发动过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平定叛贼应该轻而易举吧。如果要攻打的是东都,而且对手是徐公子,我肯定还要再准备一匹马,甚至让随从也多带一匹马,不管花多少钱,至少逃命时跑得快些。哈哈。”
  徐础也笑了,然后道:“我给你的指点就是再多带一匹马。”
  “嗯?徐公子以为叛贼不好平定,这一战会很艰难?”
  “秦州形势非我所知,我只是觉得多带匹马更稳妥些,对你会有好处,至于好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徐础说得含糊,赵有用听得却极认真,拱手道:“明白了,回去我立刻再买匹马来。”
  “我能问赵将军一句话吗?”
  “当然,就怕我知道得少,答不出来。”
  “我只想知道,赵将军为何来找我?”
  “因此……你是徐公子啊。”赵有用茫然道。
  “‘徐公子’有何特殊之处,值得你来请教,询问生路?”
  “徐公子百战百胜,而且……”赵有用稍稍压低声音,“徐公子乃弥勒亲传弟子,上通神佛,下达鬼师。”
  徐础忍不住笑了,“上通神佛我明白,下达鬼师是什么意思?”
  赵有用脸色微变,“我不该乱说。”
  “没关系,这里没有外人,无论你说什么,我不怪罪,‘神佛’也不怪罪。”
  赵有用脸色恢复正常,声音却越来越低,伸手指向山谷深处,“范闭范先生。”
  “他是鬼师?”
  “对啊,不不,范先生肯定升天为仙,应该是仙师,徐公子下通仙师。”赵有用莫名地笑了两声,“思过谷是块有灵性的地方,范先生在此成仙,除他以外,世上也只有徐公子还能配得上此谷。多谢徐公子的指点,我不打扰了,回去就买马。”
  赵有用告辞,走时比来时快,显得兴致勃勃,像是求到了上上之签。
  昌言之送行一段,很快回来,“范先生每晚都来吗?赵有用说范先生夜授神机,公子已是半仙之体。”
  徐础一脸苦笑,“你看到我劈柴、除草了,像是半仙之体吗?”
  “老实说,真的不像。范先生的鬼魂若是夜里前来拜访,我们应该能听到异响才对。真是奇怪,天天住在谷里的人毫无察觉,外面的人却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亲眼看到鬼魂来过似的。”
  “传言往往如此。”
  昌言之摇摇头,“公子让他多备匹马,又是何意?”
  “他说马价飞涨,我想以后没准会更贵,所以建议他早买一匹。”
  昌言之大笑,“赵有用来求仙人指点,公子却给他实惠之言……等他回来,至少不会埋怨。”
  两人一同往回去,昌言之又问道:“公子……真的不关心这一战吗?金圣女在秦州,形势可不太妙。”
  “怎么不妙?”
  “明摆着嘛,降世军新旧两部不和,此其一,秦州缺粮,此其二,降世军里老弱妇孺居多,此其三,没有公子坐镇,此其四,有这四点,怎么想都不是诸州联军的对手。”
  “呵呵,你看到四点‘不妙’,我则看到四点‘妙处’。降世军不和,外敌当前,不和也得和,此其一。秦州缺粮,官兵必须多带辎重,尾大不掉,此其二。降世军拖家带口,回到故乡,更要奋勇作战,此其三。金圣女原本勇猛有余,知进不知退,入秦之后,却能忍败而走,已有大将之风,无需他人坐镇,此其四。”
  昌言之笑道:“我辩不过公子,不过这次大战若是金圣女胜了,冀州可就危险了,先是败在东都,如今又不能平乱,凭什么做诸州盟主?”
  徐础收起笑容,“所以才要再等等,这一战至少能够奠定今后两三年的形势,天成是否能够死灰复燃?天下群雄谁有资格争鼎?都将显露出几分迹象。”
  “我就想知道,哪种形势对公子、对咱们这里最有利?我可习惯了这里的日子,再不想出去打仗啦。”
  “放心。”徐础笑道,已到门前,将锄头放下,“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两天或许还有客人会来。”


第三百零二章 乱出主意
  冯菊娘搬到了城里,仍将思过谷当成“家”,说回来就回来,从来不会提前通报,守谷的官兵无论怎么更换,都认得这位赫赫有名的冯夫人,从不阻拦。
  她回来通常没什么大事,与熟人聊几句,展示自己的新裙子,说些城里的趣事,让丫环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虽然从来不住,房间必须保留,房门平时都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入。
  她很少见徐础,总对昌言之等人说:“小郡主总说公子无趣,一点错没有,在他身边待得久了,人人都会变得无趣,瞧瞧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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