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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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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走,最后二三十人随之一哄而散。
  冯菊娘长出一口气,笑道:“田壮士回来得真是及时,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田匠走来,眉头微皱,“徐公子的主意?”
  “徐公子只说激怒寇道孤我就能大胜,如何激怒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怎样,值得一观吗?”
  “你早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那你还救我不救?”
  田匠眉头皱得更紧,但是没说什么,转身向跟来的另外数人道:“瞧见了,这就是思过谷的样子。随我去见徐公子吧。”
  冯菊娘见这几人眼熟,昌言之则认得他们,一直没机会打招呼,这时拱手道:“戴将军别来无恙,你怎么……来这里了?”
  戴破虎是荆州将领,随降世军前往秦州,不知为何来见徐础,向昌言之等人笑了笑,“被逼无奈。”
  冯菊娘感到疑惑,田匠明明说过要劝旧人远离邺城,怎么亲自将他们带来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拜伏
  太久不出屋,徐础只走了几里路,就已全身乏力,回到房间里,坐到席上休息,心中真的做到了无思无想——原来疲惫比静思的效果更好。
  田匠先进来,“有客人要见你。”
  “请进来。”徐础起身,离席穿鞋。
  田匠略显惊讶,“恭喜。”
  “嗯?哦,这个,‘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看来是有道理的。”
  田匠不感兴趣,“客人是戴破虎。顺便说一句,冯夫人大获全胜,但是胜得并不光彩。”
  “各有绝招,比光彩的话,谁能是寇道孤的对手?”
  “原来你去掉的只有王号。”
  “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田匠转身出门,很快领戴破虎回来。
  戴破虎前趋两步,口称“吴王”,将要下跪,田匠将他搀住,“早提醒过你。”
  戴破虎没有下跪,脸上神情还是有些激动,“无论何时何地,吴王总是吴王,我不会改变心意。”
  “你会非常失望。”徐础笑道,“咱们出去走走。”
  “是。”戴破虎还跟从前一样恭谨有加。
  屋外还有两人,一见到徐础也要下跪,都被田匠拦下,徐础对他们尚有印象,记得一个是荆州人,一个是吴人,于是叫出他们的名字,寒暄几句,带他们去往隔壁,请他们饮用自己挑回来的溪水。
  三位客人略显尴尬,喝水之后勉强称赞几句。
  徐础不问他们的来意,带着他们在谷中闲逛,途中遇到昌言之,让他设宴,待会为客人接风洗尘。
  戴破虎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徐础提前打断,一会说天气,一会说风景,他在谷中居住一月有余,许多地方都没去过,看什么都新鲜。
  “这里就是名士范闭的坟墓。”
  “啊啊,我在荆州听说过他的名字。”戴破虎原是荆州豪杰,半民半匪,虽知范闭之名,却无敬仰之心,见吴王没有行礼,他也想不起要做些表示,只是随口回话而已。
  “我到的那天,范先生去世,临终前给我留下一句话——再等等。”
  “等不到,吴王再不出山……”戴破虎以为是让自己等。
  “莫急。”徐础笑道,“酒宴想必已成,咱们去痛饮一番,我好久没喝酒了。”
  戴破虎等人满怀希望而来,见到吴王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昌言之等人却极高兴,一是又见故人,二是冯菊娘大胜,三是徐公子终于肯走出房门,三喜同至,他们拿出了最好的酒菜,就在空地上摆了好几桌,老仆连道“浪费”,还是打开库房,看着他们搬走储藏之物。
  雨能润物,酒能润心,几杯酒下肚,宾主尽欢,戴破虎再不觉得受到冷遇。
  昌言之等人十分关心义军动向,戴破虎憋了一肚子话,趁机倾倒出来:“传言都说金圣女在秦州打了败仗,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金圣女是什么人?是说败就败、说退就退的人吗?那场仗,她故意打不过,装成败逃的样子,其实伤亡极少。金圣女定下妙计,要带兵袭取西京,她说,降世军若是直奔西京,必然引发各方警惕,如今以败军之名前往,外人以为咱们是逃亡,警惕会少许多。”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金圣女统领的降世军,怎么可能败给新军?咱们打过多少仗,新军打过多少?”昌言人仍习惯称“咱们”,将新降世军称为“新军”。
  “金圣女从前以勇猛无畏闻名,如今也会用计,智勇双全啦!”有人赞道。
  “西京夺下了吗?”
  “我走的时候,降世军还没赶到西京城下,现在应该差不多了,没准就在咱们喝酒的当儿,金圣女已经率兵进城了。”
  “肯定的,来,咱们遥祝金圣女马到成功!”
  昌言之等人原本就爱喝酒,无事都要来几杯,如今有了借口,更要尽兴。
  徐础只喝两杯,告辞回房,他不在场,大家才能不受拘束。
  天色渐暗,徐础坐在席上,听着外面的喧闹,心境反而更加平和。
  冯菊娘悄悄走进来,她没参加酒宴,手里却托着壶与杯,坐到席边,笑道:“我得敬公子一杯。”
  徐础摇头,“太久不沾酒,刚才那几杯已经让我头晕啦。”
  冯菊娘斟满两杯,“我敬的这一杯与众不同。”
  徐础拿起一杯,送到嘴边,没闻到酒味,知道里面是水,于是饮了一口,笑道:“果然与众不同。”
  “这一杯是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替你拦住两名恶仆的人是田壮士,不是我。”
  “不同,那两人手中并无刀剑,就算扑上来,一时也要不得我的性命,谷里的人自会救我脱身,田匠令我免遭羞辱倒是真的,公子的几句指教才是真的救我一命。”
  “受之有愧。”徐础没觉得自己的“指教”有那么大的力量。
  “寇道孤本领高强,确实不是一般人物,我落入他以言辞布下的陷阱,心中恐慌,被他乘胜追击,说不定真会自尽以谢罪,若不自尽,则会更惨。是公子点醒我,让我看到自己明明占据上风,为什么要害怕呢?事实上我也的确赢了。”
  冯菊娘面如春风,说个不停,徐础坐在对面静静地听着,偶尔喝一口水。
  “其实我也看出了寇道孤的套路,一直想拖他进入局中,只是太过拘谨,没想明白‘论辩’本身就是他的局,越辩下去,我越不是对手,必须跳出来,用我擅长的手段,令他无话可说……”
  嘴里不停地说,冯菊娘仍能注意到杯中无水,每每准时斟满。
  外面的喧闹声更响亮,冯菊娘充耳不闻,继续道:“范先生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辩过一次之后拒绝再辩,公子也是聪明人,仔细回想起来,你那天的每一次回答其实都是避其锋芒。可我不太明白,范先生为何不直接指明寇道孤的破绽,反而宁愿被人说成论辩不敌徒弟呢?”
  徐础终于有机会开口:“因为有些人行事,总要受到指摘,有些人论道,专为指摘他人。”
  “前者是范先生,后者是寇道孤?”
  “嗯,范先生在践行己道,宁遭误解,也不再做言辞之辩,所以他在晚年给所有人的建议都是‘做事’,哪怕浑身都是漏洞,哪怕会遭遇万种指责,也要先‘做事’。”
  冯菊娘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公子岂不是……白来一趟?你做吴王的时候就是在做事,遭到的指摘不少。你放弃王号,跑来这里问道,希望‘想明白’,结果……”
  冯菊娘笑了笑,徐础放弃“做事”,前来问道,结果得到的答案还是“做事”。
  徐础也笑,“不白来,道唯一,事却有千端万绪,做哪样不做哪样,大有区别。范先生虽已不在,但我从这里至少明白一个道理:称王非我所长,亦非我心中真实所愿。范先生让我‘再等等’,不是让我等他的回答,也不是让我坐在这里静候彻悟,而是让我择机而出。”
  冯菊娘呵呵笑了两声,“公子曾说相士的话往往模棱两可,让对方怎么想怎么对。范先生的这句‘再等等’,何止两可,乃是十可、百可。”
  “我选最适合自己的‘一可’。”
  “我也学公子,选择相信自己命中真有一桩富贵。”
  两人相视而笑,冯菊娘突然叹息一声,“道理我是明白了,可还是有些失望,寇道孤为什么……为什么不守住唯一之道,给世人树立一个榜样呢?虽然胜了,也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却遗憾。如果真有选择,我宁愿败给他,心甘情愿地拜伏在他面前。”
  徐础看向冯菊娘身后。
  冯菊娘起身,笑道:“人人都想受到拜伏,也想拜伏他人,怪不得大家心中都有困惑呢。”
  戴破虎听得一头雾水,敷衍地笑了两声,“吴王现在有空吗?我有些话,必须对吴王说。”
  冯菊娘告退,戴破虎来到席前,还是跪了下去。
  徐础道:“请入席。”
  “吴王在上,我哪有……”
  徐础侧过身,表示不接受跪拜,也不愿听他的话。
  戴破虎没办法,等了一会,只得脱掉靴子,入席坐到角落里,面带歉意,“急着赶路,好几天没洗脚了。”
  徐础正身,笑道:“无妨。戴将军有话请说吧。”
  房门没关,戴破虎向外望了一眼,又侧耳听了一会,确认外面应该没人偷听之后,开口道:“吴王歇够了吗?”
  “请不要再称‘吴王’,我来此地也不为歇息。”
  戴破虎显得很困惑,“称王一方,难道不如困居小小的一座山谷?我在路上听说了一些事情,邺城并非真心接纳……徐公子,一有变故,必要斩草除根,对徐公子不利。”
  “可你还是来了。”
  “我不得不来,因为有些事情必须是徐公子亲自出面才能解决。”
  徐础不回应,戴破虎向前膝行两步,小声道:“新军有个首领雄难敌,武艺高强,悍勇善战,麾下拥兵数十万,各路新军都怕他。就是这个雄难敌,声称只要金圣女肯嫁给他,他愿化敌为友,新旧两军合为一军。”
  “嗯,我听说过这件事。”
  “徐公子听没听说金圣女将要同意婚事?”
  徐础摇头。
  “听没听说降世军里的吴人对此极为不满,想要发起兵变,尽诛降世军大小头目?”
  徐础还是摇头。


第二百九十六章 旧人之请
  戴破虎紧紧盯着徐础,希望能看到一丝激愤与关心,结果却令他失望。
  徐础居然笑了一下,“江东七族……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除了吴王,他们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冀州与秦州隔山阻河,来往费时,吴人若是真有异心,戴将军来的路上,他们怕是已经动手,成败已分,只是消息还没传来,我赶去也无用。”
  “可是……”
  “戴将军为谁而来?想必不是金圣女吧。”
  “金圣女不能从一而终,已有改嫁之心,我当然不是为她而来。”戴破虎见徐础无动于衷,将心一横,直接道:“吴人兵变,必能成功,但是人数太少,不足以镇压降世军,非得是吴王亲自前去,才能安抚全军,同时救下吴人。”
  “金圣女是我妻子,我若在场,绝不允许七族兵变,如今远离是非,更不会帮助他们安抚降世军。”
  戴破虎在席上磕了个头,“吴王纵不念七族之忠,也该记着那数千被烧死在官兵营中的吴兵,王颠王将军侥幸未死,全身之伤迄今未愈,若不得吴王相助,他躲得过火劫,躲不过兵灾。”
  徐础神情一暗。
  戴破虎双手按席,又称“吴王”,继续道:“吴王想要隐居,邺城亦非稳妥之地,据传,冀、并、淮三州正组建联军,要去平定秦、汉两州的义军,若是胜了,则吴王再无用处,若是败了,恼羞之余也会拿吴王开刀问罪。”
  徐础笑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戴将军的口才令我意外。”
  戴破虎嘿嘿笑了两声,“其实这都是王将军的话,我来转述而已,王将军若非有伤在身,会亲自来见吴王。”
  徐础想了一会,“戴将军先去喝酒吧,明日一早,我会给你最终的回答。”
  “吴人只认吴王,荆州兵将亦是如此,追随金圣女实非我等之愿。”
  “她做什么了,令你们不满?”
  “改嫁……”
  “除了改嫁。”
  徐础不信一次尚无定论的改嫁,足以令吴人七族下定决心发起兵变。
  戴破虎自知瞒不过,叹了口气,“金圣女倚重降世军也就算了,那些人毕竟是她父亲的旧部,而且人多势重,可她还提拔一大批官兵将领,委以重任,甚至将荆、吴将士也交给他们统领。”
  “我以为洛州将士都留在了东都。”
  “大部分留在了东都,有五六百人选择追随金圣女,而且多是从前的将领。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估计是金圣女许以重贿,他们心动了。总之这些人现在是金圣女的心腹,个个担任要职,吴人受到排挤,秦人也都不满,但他们不敢反抗。”
  “戴将军想要答案,需等明日。”
  戴破虎没办法,只得磕头,然后起身退席,在门口又补充道:“我等无时无刻不思念吴王,吴王若忍心坐视不管,我们……唉,只好全都葬身异乡。”
  徐础不肯接这句话。
  老仆端进清水,以供洗漱,徐础默默地洗脸洗脚,老仆准备端水离开时,问道:“客人想请公子出山?”
  “嗯,你以为如何?”
  “我?呵呵,我就是一个老不死的仆人,得蒙公子照顾,做些端茶送水的轻闲活儿,别的事情一概不懂。”
  “心里有话就说吧,在我面前不必遮掩。”
  老仆干笑,他若真不想管这桩闲事,根本就不会开口询问,“公子让我说,我就说,算是多嘴,公子随便一听,别当真。我觉得踏踏实实最好,在这里有住有吃,虽说偏僻些,但是咱们人口多,倒也热闹,何必去趟外面的混水?成了,也还是一个‘吴王’,不成,连到手的清闲日子都没了。”
  “听你一说,事情倒简单了。”徐础笑道。
  “我瞎说的,人老,又没读过书,见识短浅,最后还得是公子拿主意。总之不管公子去哪,我肯定跟着,就算走不动,公子也不用管我,公子在前面,告诉我一个去处,我慢慢跟去就是。”
  徐础点点头,老仆告辞离去。
  徐础起身出屋,望见昌言之等人还在痛饮,拐弯进入隔壁房间。
  这间房是老仆专门留下来的,里面有床、有柜,专门用来放置主人的物品。
  徐础也不点灯,摸到柜边,翻出最底下的腰刀。
  太久没碰刀,托在手中比记忆中要沉重,徐础慢慢拔出半截刀,屋里很黑,他只能隐约看到刀身的一点微光,但是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刀的锋利。
  徐础收刀入鞘,拿着它回原来的房间,那里点着灯,能够让他仔细欣赏。
  屋里居然有个人,面朝席子左瞧右看,显是在寻找徐础的踪迹。
  徐础咳了一声,那人急转身,脸色微变,见到徐础手中的刀,脸色又是一变,马上恢复正常,直接跪下,“小人王沛,叩见吴王。”
  王沛是吴人七族子弟,曾做过卫兵,此次随戴破虎一同前来。
  徐础笑了笑,“起身。你怎么没在那边喝酒?”
  王沛起身,“我……有话要对吴王说。”
  “别再叫我吴王,称一声‘徐公子’足矣。”
  “一日为王,终生为王。”
  “这里是邺城,你们一口一个吴王,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当然不是,我们……徐公子恕罪。”
  徐础脱鞋登席,手里仍然握着刀,“将门关上。”
  王沛遵命,关门转身,又要下跪。
  徐础道:“免礼,你有话要对我说?”
  “是,王将军命我私下给……徐公子带几句话。”
  “说吧。”
  王沛上前几步,站在席边,“王将军说,吴王……徐公子如吴人父母,没有徐公子,吴人又成散沙,大家翘首以待,如嗷嗷待哺之婴儿,万望徐公子能去秦州一趟,至少助吴人度此难关。”
  “嗯,戴将军已经说过了,你也去喝酒吧,明天一早,我给你答案。”
  “徐公子……”
  “我的话至此已尽,无需多言。”
  王沛轻叹一声,“既然如此……”
  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后有人不请自入。
  昌言之手里端着一杯酒,步履踉跄,颇显醉意,笑道:“我就知道你偷跑出来是要见徐公子,话说完没有?说完随我走,这杯酒你是逃不掉的。”
  昌言之表现无礼,王沛有些意外,笑道:“说完了,一杯酒而已,我会逃吗?”
  两人一先一后出屋,昌言之在外面关门,向徐础道:“公子早些休息吧,不用管我们,灌醉客人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徐础笑着点头。
  屋里只剩他一人,徐础将刀拔出来,仔细观赏,他从来不是用刀的好手,对兵器也没到喜爱的地步,将它找出来,只为重新体验一下称王时的感觉。
  感觉仍在,如立山巅,冷风袭来,脚下即是万丈深渊,既令人兴奋不已,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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