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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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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军在东都铩羽而归,对打败他们的吴王心怀敬意,若说怨恨,他们更恨大将军楼温,恨他反客为主,杀死了冀州主将王铁眉,弄得全军溃乱,自己也没得好下场。
  到了夜间,冀州兵已多至上千,围成数重“保护”吴王。
  徐础一行人在中心扎营,不管外面的事情,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反正有吴王在,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徐础也不担心,邀田匠一同饮酒。
  田匠曾在城门处一箭射伤宁抱关,徐础问起,田匠一语带过,“宁王警醒得早,我的准头也差了些。而且自从吴王让号,已经没人关心宁王,东都人谈论的全是徐公子。”
  “田壮士应当能明白我的心意。”
  “算不上明白,只是觉得理所应当,没什么可疑惑的。”
  徐础拱手,表示感谢,问道:“白天时我就想问,那些人……要跟随的人是田壮士吧?”
  从前的卫兵来追,徐础可以理解,那些东都百姓却让他意外。
  田匠笑道:“徐公子难得说错一次,他们想要投奔的正是你,只是恰好与我同行。”
  “为什么?我称王的时候,他们躲藏不出,我已不再是吴王,他们反而抛家舍业前来跟随?”
  “有野心勃勃之人,自然也有与世无争之人,徐公子称王之时,吸引的是一群人,退位之后,吸引的是另一群人,很正常。像那些卫兵,无论徐公子尊卑贵贱,都愿跟随,徐公子应当珍惜。”
  “受之有愧,同时也让我感觉担子很重,比掌兵十万还要重。”
  田匠笑了笑,“徐公子天生不该是一身轻的人,总得扛起一点担子。”
  徐础也笑了笑,“田壮士呢?又为何而来?”
  田匠喝光碗里的酒,沉默多时,回道:“我一生逐名,徐公子退位,名震天下,对我来说,是块无可拒绝的香饵,无论如何也要咬下去。”
  徐础大笑,“田壮士直爽。正好,你要逐名,我此去邺城却为求实,或许咱们能各得其所。”
  昌言之掀帘进来,面带惊慌,“大事不好,外面来了一大队兵马,将咱们包围啦,口口声声让冀州人交出吴王。”
  田匠怪道:“这里明明就是冀州军的地盘……”
  徐础起身道:“是贺荣部,来得正好。”


第二百六十九章 自顾不暇
  徐础猜对了,在冀州军的地盘上,胆子这么大的人只有请来的贺荣部骑兵。
  营内的冀州将士全是沿途哨兵与巡卒,总数不过一千出头,营外的骑兵纵横驰骋,呼啸不绝,夜里看不清多少,但是肯定远远多于一千。
  一名冀州将领跑来,脸色既恐慌又羞愧,拱手道:“望吴王海涵,这些贺荣部的人蛮横惯了,入塞之后也不懂规矩,他们擅自围营,并非上头的军令。”
  “无妨。只是我与贺荣部从无来往,更无冤仇,他们为何要来见我?”
  “据说晋军那边已经派出贺荣部骑兵攻打东都,这边也着急了,想带吴王同去东都……”
  徐础笑道:“明白了,劳烦将军请贺荣部大人进营,我与他们面谈,若能说通,再好不过,若不能,我随他们走一趟,不令将军为难。”
  将领慨然道:“我既奉命在此守卫吴王,当尽忠职守,绝不畏强而退,请吴王放心,贺荣部从这座营中带不走任何人!”
  将领告退,田匠道:“他还是会请贺荣部大人进营,如果谈不妥,他还是会乖乖交出吴王。”
  徐础笑道:“何必强人所难?他自有不得已的苦衷。”
  “嘿,徐公子倒真是大度。”
  “不,这不是大度,我只是比较相信自己这张嘴。”
  田匠也笑了,“我能留下吗?见识一下徐公子不称王之后的口才。”
  “请便。”
  “不过有个麻烦。”
  “什么麻烦?”
  “徐公子虽已去掉王号,外面的人却不认,冀州将士尚且口称‘吴王’,贺荣部更视徐公子为真王,欲劫为人质。以这样的身份,徐公子不好说话。我有个主意,只是要稍稍委屈徐公子一下。”
  徐础笑道:“这个主意好,不过我若是真被贺荣部带走,请田壮士不要跟我争。”
  “徐公子自信,我亦相信徐公子。”
  徐础命人再添酒菜,筷子依然只有两双,田匠坐主位,他侍立在一边。
  小半个时辰以后,冀州将领终于引来了贺荣部大人。
  贺荣部贵族名头繁多,中原一律以“大人”相称,他们也喜欢这个称呼,大人的数量这些年里越来越多,往往难分尊卑。
  来的人不少,进帐的就有七人,外面叫嚷声不断,显然还有更多人。
  这七人的装扮都差不多,身穿油腻的皮袄,头戴毡帽,帽子上插满数量不等的翎羽,背弓负箭,腰带里别刀,不止一口。
  七人随意站立,不分主次,既不拱手行礼,也不打招呼,不客气地四处打量,最后目光全落在田匠身上。
  田匠虽是巷闾出身,却从来没怕过任何人,面露威严,便是徐础与他同坐,初见者通常也会当田匠是吴王。
  七人用本族语言交谈,不知在说些什么。
  徐础上前一步,拱手道:“哪位能说我们的话?”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上前两步,他帽子上的翎羽比别人都要多几根,胡须也更浓密,生硬地说:“你是什么人?让吴王站起来跟我说话。”
  徐础摇头,“在下田匠,吴王护卫,也是军师,在问清诸位的来意之前,吴王不会与你们交谈。”
  对面七人大笑,带头者拍拍腰间的刀,“想知道来意,问它。”
  徐础也有刀,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出鞘,厉声道:“以刀问刀,这有何难?”
  七人吓了一跳,纷纷拔刀,帐中别无卫兵,他们以七对二,占据优势。
  带头者转头向同伴说了几句,然后又向吴王军师道:“真要用刀,我们也不必进帐了。你这个军师不会说话啊,吴王用你,可有点危险。你这里有酒有肉,为何不请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谈?”
  徐础收起刀,“未请教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贺荣平山,乃是左神卫王,你可以叫我‘山大人’。”
  贺荣部王号数百,左神卫王并不知名,徐础拱手道:“山大人请坐。”
  贺荣平山左右看了看,从徐础身边走过,直接坐在“吴王”对面,也不用筷子,从怀里拔出匕首,插一块肉送到嘴里,又喝一口酒,肉咽下去,酒却吐出来,扭头向同伴道:“南人会做菜,不会酿酒,拿咱们的来。”
  一人上前,从腰后解下一只皮囊,送到贺荣平山手里。
  贺荣平山倒满两碗酒,向“吴王”道:“敢尝尝吗?”
  田匠不吱声,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放下碗,神色不变。
  贺荣平山大笑,也喝光一碗,又倒满,“好酒量,咱们继续。”
  田匠拿起碗再喝。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一囊酒很快喝光,又有一人上前送上皮囊,贺荣平山收起脸上的不敬,盯着“吴王”,只管倒酒、喝酒,同样不再说话。
  第二囊喝完,第三囊送上,冀州将领进帐,见吴王站在一边,不知名护卫却与贺荣部大人拼酒,不由得深感意外。
  徐础冲他轻轻摇头,贺荣平山的一名同伴则斥道:“这里不用你,出去等着。”
  冀州将领面色难看,却不敢回击,讪讪地退出帐篷。
  第五囊酒送上时,贺荣平山推开,他还能喝,但是觉得已无必要,“吴王好酒量,都说你是个文弱书生,不像啊。”
  田匠依然不吱声,徐础在一边道:“传言往往不实,为了贬低吴王,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吗?我部中有将士三万,吴王有多少?”
  田匠冷冷地说:“贺荣部单于来了,能与我谈,你,找他。”
  贺荣平山瞥了一眼徐础,“你的军师?说话算数?”
  田匠扭过头去,徐础道:“吴王对我言听计从,我说过的话、做出的承诺,吴王全认。”
  贺荣平山犹豫一会,起身道:“单于若是在此,你也不配与他说话,得是中原皇帝。”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转向徐础,“没什么谈的,我们听说吴王被人撵出东都,无家可归,所以决定做件好事,送吴王回东都。即刻出发,不要耽搁。”
  “多谢山大人。”
  “不算什么,听说东都是天下最繁华的所在,我们早想去看一看,到时候东都归吴王,城里的财物与人口归我们,大家都高兴。”
  “扶危济困,山大人不愧贺荣威名。”
  贺荣平山以为“军师”会讨价还价,没想到一开口就阿谀奉承,心中大悦,“吴王”拼酒拼出来的威望,也因此减少许多。
  “大家是邻居,中原大乱,贺荣部当然不能在一边看热闹。以后中原诸王再有纠纷,找我们主持公道。”
  徐础笑道:“当然,贺荣部雪中送炭,令人感激,尤其是贺荣部自顾不暇,还想着帮助邻居,更令人敬仰。”
  “我们就是爱帮助……咦,你说什么自顾不暇?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贺荣部也有内乱吗?”
  徐础笑而不语。
  贺荣平山终于明白“军师”是在嘲讽自己,脸色立变,“中原人只会斗嘴,明说吧,吴王愿意跟我们走,大家还是邻居、是朋友,我们一路送到东都,不让他吃亏。不愿走,我们只好拖着走,那时候就比较难看了。”
  徐础心里清楚,贺荣骑兵之所以肯来谈判,不是敬重吴王,而是不愿与冀州兵撕破脸。
  “山大人不信我的话?”
  “哪一句?”
  “自顾不暇。”
  贺荣平山向同伴笑道:“吴王的军师真有意思,竟然以为他比咱们更了解贺荣部的状况。”
  六名同伴发出笑声,一人道:“不如让他说说,草原上现在是下雪呢,还是下雨?再说说我老婆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另一个道:“他若是能说出男女,你还让他活着吗?”
  诸人大笑,徐础也笑,微笑,等对方笑声稍停,他说:“晋军里的贺荣骑兵已经南下,对不对?”
  贺荣平山鄙夷地说:“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提起干嘛?”
  徐础继续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的猜测了,你听我猜得对不对:贺荣骑兵南下,将领却是晋王部将,名叫谭无谓。谭将军想要强渡大河,直奔东都,贺荣骑兵却厌恶乘船,宁愿硬攻孟津,从桥上过河。对不对?”
  贺荣平山微微皱眉,“孟津离此不远,那边的事一打听就知道。”
  “我还知道,那边的贺荣骑兵没能攻下孟津,派人前来求助,山大人既为支援,也为争功,你来请吴王,想敲开的第一道门不是东都,而是孟津,对也不对?”
  贺荣平山脸色微变,因为“军师”猜对了,孟津贺荣骑兵的信使到不久,消息应该不会泄露。
  “孟津小城,攻下来很容易,请吴王一块去,不过是为少些伤亡而已。贺荣部本是一家,共进共退,没有求助这种说法。”
  “好吧,算我说错。”徐础笑道,“我只是奇怪,骑兵善野战,晋军会攻城,何以晋王只派一将掌兵,却不肯派本部将士相助?而且我没猜错的话,晋王不仅没有南下,反而率兵北返晋阳。”
  “那又怎样?”
  “山大人只顾帮助邻居,就没想到邻居未必领情,还要反咬一口吗?贺荣部此前曾逼近晋阳,令晋王险些无家可归。晋王逃出东都,一路北奔,就为保住晋阳,对贺荣部,他可说不上感激。”
  “我们已经化敌为友,还借他几万骑兵……”
  “晋王北返时,可是一名贺荣骑兵也没带。”
  “那就让他回晋阳好了,我们自己就能攻下东都。”
  “山大人似乎将晋王当成其父牧守沈直了,沈牧守能忍,愿与贺荣部交好,如今的晋王——睚眦必报。贺荣部大军南下,北边还剩多少兵力?单于和老弱妇孺靠谁保护?”徐础看向贺荣平山的一名同伴,“尊夫人待产,阁下担心的只是生男生女?”
  七人神情皆变,贺荣平山怒道:“沈家若敢趁火打劫,贺荣部必将踏平晋阳,不留活口!军师不必多说,总之吴王要随我们走一趟,不管去哪。”


第二百七十章 送兄
  贺荣平山虽被“军师”的一番话打动,却仍然坚持带走“吴王”。
  徐础正要继续说下去,田匠起身,说:“那就走一趟,我也正想见单于一面,与他谈论天下大势。”
  贺荣部诸大人觉得“吴王”颇时识务,徐础却吃了一惊,小声道:“咱们之前说好……”
  田匠摆下手,“请军师将我的家眷送到邺城,我自会前去与你们汇合,或许不只是我自己一个人。”
  贺荣平山笑道:“单于最大方,也最爱助人为乐,吴王肯亲自去一趟,必能借到大兵,到时候扫荡中原,九州之地任你选择。”
  田匠昂首道:“这些事情,我只与单于谈论。”
  贺荣平山哈哈一笑,“吴王尚未称帝,想与单于交谈,怕是有些太过急迫。由我居中引荐,吴王或许可以先与左贤王谈一谈。”
  “贺荣部若无大志,我与谁谈都是空谈,若有大志,非得是单于本人才有资格与我谈论。”
  贺荣平山不愿在言语上纠缠,冷笑一声,“请吧,到了塞外咱们再说。”
  田匠向“军师”道:“务必将我的家眷平安送到邺城,如有一点不妥,唯你是问。”
  田匠大步往外走,贺荣部几位大人随后,贺荣平山最后,打量“军师”两眼,“应该将你一块带去。”
  徐础拱手道:“愿意之至,待我安排一人……”
  “算了,我们贺荣部喜欢动手,不喜欢你这种只会动嘴的人。晋王若是真有叛逆之举,吴王当得礼遇,若是你胡说八道,也是吴王替你担责。”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吴王心中之意,若有一点偏差,吴王自会纠正。”
  “嘿。”贺荣平山转身离去。
  徐础有些迷惑,不知田匠是真有办法逃回来,还是单纯地替他顶祸,想来想去,觉得田匠应该是有主意,不用他来担心。
  田匠是个古怪的人,每每追随弱势一方,从来不提“效忠”二字,公然自作主张,不以部属自居。
  送走贺荣部众人,冀州将士松了口气,尤其是那名将领,眼睁睁看着假吴王被带走,虽不明其意,却也知道这是冒险之举,真相一旦泄露,贺荣部必然大怒,他统领的这一千余人绝不是对手。
  “吴王,咱们连夜启程吧,不等邺城的命令了。”
  徐础当然不会反对。
  冀州军拔营出发,跟在北返的贺荣部骑兵后面,渐渐被落得越来越远,沿途收集到的兵卒却越来越多,凌晨时已达到近三千人。
  天亮不久,冀州军来到第一座大营,兵力增加上万。
  除了少数将官,大多数士卒都以为吴王被贺荣部抢走,纷纷请求前去追赶,倒不是为了救吴王,一是忍不下这口气,二是想让吴王难堪——当初的手下败将,如今却是救命恩人。
  将领们弹压军情,要求吴王躲在车中不要露面,换马继续赶路,一刻不歇。
  正如老仆所说,楼硕无处可逃,只得留下,徐础与他同乘一辆车,兄弟二人话不投机,谁都不愿开口,一路维持沉默。
  不知走了多久,楼硕先沉不住气,悄悄掀帘往外望了一眼,扭头看向徐础,瞧了好一会,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嗯?”徐础正在想别的事情,没听清楼硕在说什么。
  “刺驾、弑父、杀母……大逆无道的事情你都做遍了,这就是你的志向?”
  “不能这么说,至少还有一条‘害兄’我没做过。”
  楼硕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向后蹭了蹭,“你……你已经不是吴王……”
  “但是我下的命令,好像还有人听从。”
  楼硕脸色变幻不定,最后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在开玩笑,说起来,除了刺杀万物帝,大将军与兰夫人之死怪不到你头上。”
  “嗯。”徐础没想与他聊天。
  楼硕开口之后却不想再沉默下去,“三哥去向不明,其他兄弟、侄儿大都被宁王掳走,楼家就剩咱们两个……”
  “我不姓楼。”
  “楼家就剩下我一个,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对你没有任何打算,你现在下车离开,我也不会阻挡。”
  楼硕嘿嘿笑了两声,“一旦得知三哥或者六哥的下落,我立刻就走,现在……邺城算是一个不错的落脚之处。”
  “你以为邺城会欢迎大将军的儿子?”
  楼硕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大将军杀死王铁眉、逼走湘东王,引发冀州军的最终惨败,极招邺城憎恨。
  “那个……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我自保尚难,如何保你?”
  楼硕难得地笑了,不是干笑、奸笑,而是正常的、讨好的笑,不知为此付出多大努力,“吴王说笑了……”
  “别用这个称呼。”
  “徐、徐公子说笑了,一旦进入邺城,谁能动得了你?你放走湘东王,难道他不感恩?你仍是济北王之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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