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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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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成功,但是冀州兵没能夺下东都,此计就显得多余而无用。”
  “从前的事不提也罢。可这次引入贺荣部,郡主必须付出更大代价,所谓引狼入室,罪过大矣。”
  “你怎知郡主这次不能让外虏‘乖乖’离开?”徐础嘲笑道,他其实很清楚,劫掠边城与借兵南下是两码事,贺荣部一旦发现中原空虚,无论欢颜郡主有多少妙计,怕是都没办法送他们出塞。
  “因为郡主原本在冀州北边留了一支军队,占据要害,能够迫使贺荣部离开,可我听说,郡主已将这支军队全部南调……”
  徐础摆下手,“这是郡主的罪过,与我无关。”
  “吴王也有罪过,甚于郡主。”
  “我有何罪?”
  “吴王……吴王此战若是败了,天下之大幸,若是胜了,却是天下之大不幸。”
  谋士往往口出狂言,吸引对方的注意,孙雅鹿深谙此术,可他忘了,自己面对的是吴王,同样的谋士出身。
  卫兵闻言大怒,徐础却是笑容不变,“能担天下幸与不幸之重任,是我的荣耀,我不以为这是罪过。”
  孙雅鹿正色道:“以我观之,吴王守住东都之后,必然西征、东讨、南伐,唯独不去北边,要等积聚实力之后,再率兵北上,是否?”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果真如此,吴王所忌惮者不是郡主,不是晋王,也是贺荣部。吴王是有远见的人,想必已有击败荆州军之后的计划,其中必有讨好贺荣部这一项,我猜得没错吧?”
  “请继续猜。”徐础不置可否,为了专心扩土,任何一支九州军队,此时都必须先与贺荣部讲和,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孙雅鹿猜得没错。
  “吴王想过没有,冀州、并州必然向贺荣部许以重利,吴王到时付出的少,不能满足贺荣部,付出得多,则吴王之罪必甚于郡主。”
  徐础大笑,“好大一个圈子。”
  孙雅鹿拱手道:“圈子虽大,意思却没错,正是因为郡主与吴王相争不下,才引狼入室,中原若落入外虏之手,两位难辞其咎。”
  “请问孙先生有意改投我帐下吗?”
  “我乃邺城谋士,怎会随意改投他人帐下?”孙雅鹿毫不含糊地反驳。
  “既然如此,孙先生为何不去劝郡主罢手,反而向我喋喋不休?郡主若肯退兵,我可率军北上,‘送’她引来的贺荣部出塞。”
  “吴王曾放晋王出城,想必是专为防范贺荣部,所以我相信吴王……”
  “你只需相信一点,我一定会守住东都,也一定会驱逐北虏、平定天下,早晚而已,多大的罪过我都能承担。”
  “好!”唐为天忍不住助威一声,他喜欢这样的大都督,不喜欢向他“诉苦”的吴王。
  孙雅鹿叹了口气,“算我看走了眼,吴王尽可按计行事。我去陪湘东王。”
  “请便。”
  孙雅鹿退后两步,停下道:“东都空虚,女子守城,吴王就不担心有人趁火打劫吗?”
  “孙先生还不肯放弃?”徐础笑道。
  孙雅鹿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心中乱想,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也不多说什么,只问一句:吴王清楚宁王的去向吗?”
  徐础没回答,孙雅鹿拱手告退,担心说得太多,又会漏出破绽。


第二百五十七章 回防
  徐础头痛欲裂,脸上却还要保持镇定神情,时不时笑一下,无论如何不能在卫兵面前流露出半点迷茫与不安。
  “去将田匠唤来。”徐础道。
  唐为天吃惊地说:“杀死宋将军的那个人?”
  徐础点头。
  “得将他捆起来,还得再多叫些卫兵……”
  “不必麻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田匠既已获得赦免,不可再以囚犯待之。”
  帐中其他卫兵个个显露不平之色。
  东都被抓的壮年男子全被征发为兵,其中也包括田匠,吴兵大都在前方,留在后面的只有百余名卫兵,时时留在吴王身边,对他的决定虽未提出过反对,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徐础向卫兵们道:“欲得其力,先得其心,我赦免其他东都百姓,远不如赦免田匠更得洛州兵人心。”
  卫兵们倒是明白这个道理,谁都没说什么。
  唐为天很快将田匠叫来。
  田匠一身兵卒打扮,却没有配备兵器,进帐之后只是拱手,不肯像普通将士那样对吴王毕恭毕敬。
  徐础看着田匠,突然想不起招唤此人的用意,好一会才道:“费大人下落不明,你听说过他的去向吗?”
  田匠摇头,“囚兵一名,怎么可能比吴王的消息更灵通?”
  “有人说费大人大概是去追随栾太后,费大人守信。”
  “当然,费大人言出必行,更难得的是不计成败,只问是非,世上如他这样的人凤毛麟角。”
  “‘不计成败,只问是非’,当费大人这么想的时候,就已意味着他永远不会成功。”
  “吴王倒是成功,靠的就是颠倒是非、阴谋诡计,吴王越成功,周围的人越倒霉!”
  卫兵喝斥,田匠不为所动,坚持说完。
  唐为天站在田匠身后,伸手握住棍棒,只待吴王一句命令或是一个眼神。
  徐础却笑了,心中如此疲惫,甚至没精力发怒。
  “你们退下,我要与田壮士单独说几句话。”
  “大都督……”唐为天极不放心。
  徐础挥手,与孙雅鹿的一番交谈几乎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心力。
  唐为天没办法,跟随卫兵退出帐篷,到了外面,互相看看,都觉得吴王举止怪异,但是谁也不肯说出口。
  帐里只剩两个人,田匠依然一脸傲气。
  徐础斜坐在椅子上,看着田匠,突然心生羡慕,“你从来不后悔。”
  “我后悔年轻时做过太多蠢事,后悔没能早一些醒悟,让母亲受过许多苦头。还后悔没能帮助费大人守住东都,如果吴王孤身前来谈判的那个晚上,我能动手的话,事情或有转机。”
  “‘不计成败,只问是非’,田壮士也做不到,至少你后悔了。”徐础笑道。
  田匠轻叹一声,“我不是费大人,我只是普通百姓。”
  “你不普通,你所谓的后悔也不是真后悔,因为你现在做事仍与年轻时一样,勇往直前,善于利用对方的恐惧,从而将自己的三分实力发挥出十分。”
  “只是看上去有十分而已。”田匠又叹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是我的本性吧。吴王看破这一点,所以心无畏惧,敢单独见我。”
  “若论身手,你的三分实力,我也敌不过。”
  田匠上前一步,抬起双臂,犹豫一会双手才抱在一起,“吴王于我有恩,我一直未报,反而三番五次与吴王作对,吴王不以为意,即便我杀死宋星裁,吴王也将我免我死罪。”
  “我这样做自有缘故。”
  “吴王是为了让洛州人安心,连我这样的人都能赦免,其他人自然更不会遭到报复。我明白此理,但是依然感谢吴王,换成别人,比如宁王,抓我当天就会问斩,等不到我有用的这一天。”
  “宁王……宁抱关与你倒有几分相似:勇往直前,懂得利用他人的恐惧,心中没有半点犹豫,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不计后果。”
  田匠想了一会,“的确相似,我与他只是想要的东西不同,宁王要的是万人之上、独霸天下。”
  “田壮士呢?”
  “我要的是……我要的还是‘名’,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我要的是‘侠名’,现在我要的是……”田匠不知该怎么说。
  “如费大人那样的‘不计成败,只问是非’?”
  “高山仰止,我得一分,就已满足。‘成败’二字对我还是有着莫大的吸引。”
  “好,既然你有此心,我给你一千兵卒,你带他们回东都。”
  田匠完全愣住了,“吴王……”
  “有人对我说——他很可能只是骗我,但我不能不防——他说东都空虚,宁抱关没准会带人偷袭。”
  “宁王带兵东去已有时日,他若带兵返回东都附近,吴王没有一点察觉吗?”
  “东边是无上园,园内园外人烟稀少,斥候很少去那边查看,这是我的失误。”
  “我可以带兵回去,可我觉得,吴王似乎有些小题大做,这对你没有好处。”
  “会让我显得犹豫不决?”
  田匠点点头,“大将军被杀,洛州兵走投无路才接受吴王的招降,心中颇为勉强。吴王倾全城之军是对的,至少能让洛州兵相信吴王没有布置陷阱……”
  “嘿,这就是我的名声吧?”
  “诡计多端、神机妙算,原本就是同一个名声,看它在谁嘴里说出来,吴王总不能只有一个,不要另一个。”
  “请接着说。”
  “吴王本来已经做对了,突然派一千人回东都,又让一个刚刚获得赦免的囚徒带兵,外人必生疑惑。疑惑什么不重要,单单只是猜疑就会引来数不尽的传言,这些传言未必对吴王有利。”
  “这些我都考虑到了。”
  田匠沉默片刻,“既然如此——我愿意领命,不用一千兵卒,只需五百,人太多我带不了,但这五百人由我自己挑选。”
  徐础略感意外,“田壮士与洛州兵很熟?还是说你要从那八百多囚徒里选人?”
  东都八百多人与田匠一同坐牢,一同被赦,至少有些交情。
  田匠摇头,“那些人一个不带,我只挑投降的洛州兵。名声多少有点好处,吴王当初还是大将军之子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字,洛州将士里也有几个人听说过‘死不休’三个字,我找他们,凑齐五百人应该不难。”
  “宁抱关如果真的藏在东都附近,未与淮州人交战,则他至少有六千人。”徐础提醒道。
  “我这一去,不为击败宁王,只为守城,兵多无益,五百足够。”田匠有自知之名,他不是将军,带兵五百已然勉强,越多越乱。
  “好。”徐础亲笔写下命令,加盖王印。
  田匠上前领取,粗看一遍,“我若晚了一步,没什么说的,带走多少兵,带回多少兵,我若赶到及时,东都又真的遭遇偷袭,我尽全力守城。一切无恙,我每隔半天派一人来给吴王送信,若有意外,可能没办法派人出城,吴王见不到信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田壮士想得周全。”
  田匠转身离去,再不多说一句。
  田匠刚走,唐为天立刻探头进来,见吴王无事,又缩回去,向其他卫兵道:“大都督要独处一会,肯定又能想出破敌妙计,每次都这样。”
  卫兵们纷纷点头。
  徐础的独处没享受太久,天色将暗,谭无谓又来了,入帐不拜,扶剑而立,盯着吴王不说话。
  徐础也不说话。
  两人互视多时,谭无谓叹息道:“我还以为吴王已经想明白,原来更糊涂了,是我看错人,居然改换主公。唉,今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晋王?”
  “你在我军中尚无职位,晋王不会知道……”
  “晋王不知,但我心中有愧。”
  “晋王若在意这点小事,不配做你的主公,更不配争夺天下。”
  谭无谓想了一会,点点头,“也对。可是吴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何突然生出异心?”
  “我不过是派五百人回东都,以防万一。”
  “防谁?”
  “宁抱关。”
  “有斥候看到宁军了?”
  “没有,我只是猜测。”
  “先不论宁抱关是否真的有意偷袭东都,即便他真回来也不重要,就将东都暂时让给他好了,击败荆州军以后,夺回东都轻而易举。”
  “宁抱关自知守不住东都,必然大肆杀掠。”
  谭无谓以为吴王还有话说,等了一会,困惑地说:“宁抱关杀人越多,吴王夺回东都越容易,为何在意这样的小事?”
  “这不是小事。”
  谭无谓跺了几下脚,“天地不仁,帝王德配天地,也当以‘不仁之心’看待苍生,吴王怎可一时心软?”
  “将士们有想法?”
  “现在还没有,很快就会有。倾城而出乃是取‘置于死地后而生’之意,吴王突然派五百人回东都——多少人不重要,哪怕只派回去一个人,也会令洛州将士心生顾虑,何况降世军家眷也都在城中,一旦有了顾恋之心,谁肯力战?若是都想回去,谁能阻拦?”
  徐础不语,辩才如他,此时无言以对。
  “只是伤亡一些东都百姓,吴王就受不得了?前方的降世军至少要损失一半,此前更有数千吴兵因吴王失误而被烧死,吴王甚至逼死两名吴将,那时怎么能够狠下心来?”
  “其实……我一直受不得。”徐础淡淡地说,心中的一块重物突然掉落下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卸担
  谭无谓搬来一只凳子,慢慢坐下,看一眼吴王,低头深思,半晌不语。
  “抱歉,让谭将军失望了。”徐础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落地,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喝多了酒,虽然他一整天滴酒未进。
  “不算失望……有一点吧,过去的几天,吴王真有一点帝王之姿,像是会有所作为。”
  “谭将军一心想找个合适的主公,就没考虑过自立?”
  “哈哈。”谭无谓笑过之后,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其实我试过,而且一直在试。”
  “嗯?”
  “吴王没看出来?”
  徐础摇摇头。
  “正常,因为没人看出来,大家都当我是个笑话。”
  “谭将军平时与人争论,就是为了……”
  “为了彰显才化,为了笼络人心。”
  “谭将军之才我看到了。”
  谭无谓笑了笑,“吴王想不到我也在笼络人心?”
  徐础也笑了,“在这方面,我与谭将军一样笨拙。”
  “吴王过谦,你比我强得太多。我是适得其反,不说话还好,说得越多越惹人厌。吴王可以算是笼络人心的高手,至少做到了白手起家,建起一支军队,能够傲视群雄,只是没能坚持下去。”
  “问题出在哪?”
  “我吗?我的问题是眼光太高,希望笼络一批追随者,却又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人,总觉得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棋子——他们的确是棋子,在谁的手下都是一样,可真正的雄杰,能藏住心中的蔑视,与他们打成一片。”
  “比如晋王?”
  “晋王在这方面是不世出的奇才,我知道他根本不信相术,却能取得刘有终的追随,还有几次,我看到晋王与普通的小卒谈笑风生。”
  “取悦兵卒,降世军诸王都能做到。”
  “他们能,可是遇到吴王、刘有终和我这样的人,降世军诸王多少总有一点不自在,这是他们的劣势。晋王不同,论亲近兵卒,他不如降世军诸王,论交接王侯,他不如吴王——可能没人比得上吴王——但他哪一项都不弱,加在一起,反而在群雄当中最强。”
  徐础笑了一声,甚至没有精力争辩。
  谭无谓长叹一声,“怪我一时意志不坚,以后无颜去见晋王。”
  “晋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通透,绝不会怪罪于你,何况是他将你留在东都。”
  “晋王当时求我来着。”
  “求你什么?”
  “求我劝说吴王,不要阻挡晋王离开东都。”
  “晋王不信我?”
  “晋王……有他的缺点。”谭无谓站起身,“我不问吴王要做什么,因为那已经与我无关,而且我必须如实向晋王道出一切。”
  “谭将军要走?”
  “留在这里还有何用?”
  徐础也站起身,“相识一场,我没什么好东西送给谭将军,唯有一句忠告。”
  “吴王的忠告价值连城,我未必能用得起。”
  “哈哈,说不说在我,用不用在谭将军。别去投奔晋王,另寻明主吧。”
  谭无谓皱眉,“这就是吴王给我的忠告?”
  “嗯。”
  “吴王以为晋王哪里不配称为明主?”
  “过于面面俱到。”
  谭无谓一愣,因为这正是他心目中晋王的最大优点,想了一会,哈哈大笑,“吴王的忠告果然昂贵,我用不起。就此告辞,下次再见,咱们还以兄弟相称?”
  “二哥走好。”徐础拱手,这就以“兄弟相称”。
  谭无谓笑着点头,没称“四弟”,转身出帐。
  徐础很想大睡一觉,可是不行,心里的石头落地,肩膀上的重担却一点没有减轻,可能还更重了一些。
  谭无谓肯定要去投奔晋王,徐础得抢在晋王醒悟之前,平稳地卸下担子。
  不要再因为自己而死更多的人,这是徐础唯一的要求。
  他走出帐篷,向外面的卫兵下达一连串的命令:前往孟津传召梁王;洛州军分为若干队,陆续出发,直奔前方,由他亲自率领第一队;释放蜀王;立即召见孙雅鹿……
  没人明白吴王的用意,唐为天还以为这就要开战,兴奋异常。
  孙雅鹿听说了这些命令,尤其困惑,一路小跑来到吴王马前,“湘东王染上风寒,身体不适,我希望吴王……”
  “带他走。”
  “吴王必须……吴王说什么?”孙雅鹿大吃一惊。
  “带湘东王回邺城。”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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