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谋断九州-第1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础向稍远处大声道:“唐为天,过来!”
  唐为天高兴地跑来,“什么事,大都督。”
  “骑马去追降世将军。”
  “是,叫她回来吗?”
  “不用,告诉她计划未变,但是务必等我命令,不可擅自率兵出营。”
  “降世将军没那么听话吧?”
  “传我的话,别的不要管。”
  “好咧。”唐为天撒腿就跑,下坡翻身上马,去追降世将军。
  谭无谓脸上喜色全无,“吴王在犯大错误,你这样可不值得我追随,而且你会害死更多将士。”
  “我并未改变主意,只是……降世将军嘴上说愿意,谁知她心里怎么想?我得安抚一下,免得她改变主意。”
  “原来如此。”谭无谓笑着拱手,“请吴王恕我刚才无礼,安抚人心,尤其是女人的心,我的确比不上吴王。好在后日就有结果,降世将军应该没工夫多想。帝王无情,吴王算是做到了。”
  “帝王无情。”徐础心里并没有感到轻松,负担反而更重。
  你若是过不了这一关,凭什么争夺天下?徐础暗暗训斥心中的软弱,望向薛金摇消失的方向,安慰自己,妻子不至于傻到甘愿求死。
  不至于……


第二百五十五章 肘腋
  郭时风乘坐一辆车,另带一车装盛珍宝,吴王许他在东都官库里随意拿取,他一点都没客气,尽拣值钱而轻便之物,装了满满一车,由四匹马拉运。
  “谋士用财如将军用兵,多多益善,用不完就是本事不够大。”临行前他对吴王如是说,拱手做出保证,“我此去若是剩下一粒珍珠,回来之后也要向吴王请罪,不管立下多大功劳,都可以抹去。”
  郭时风抛下这句与众不同的豪言,在百名卫兵的护送下,登车出发,特意绕过无上园,以免遇上东去的宁军,结果当天入夜不久就被拦下。
  拦路者是三十多名骑士,穿着各式各样的盔甲,手举火把,看上去既像兵又像匪,郭时风没当回事,向卫兵头目笑道:“你们运气比我好,还没到淮州就能立功。”
  百名卫兵拍马迎上去,还没交锋,就见道路两边的洼地里又冒出一大群骑士,不由得人人大惊,调转马头,却见身后也有拦截者,刚刚还镇定自若的郭先生,这时坐在车上呆若木鸡,一句话也不敢说。
  卫兵头目发现有些人眼熟,“嘿,你们……你们都是宁王部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打是打不过,不如攀交情,从头目以下,所有卫兵都勒住马匹、放下兵器。
  对方驶来一骑,前后打量几眼,冷冷地问:“你们是吴军?梁军?蜀军?晋军?降世军?”
  “降世军,我们都是降世军。”头目马上道,人人都知道,宁王部下痛恨吴兵。
  对方神情稍缓,“这条路被封锁了,你们不能走。”
  “没问题,我们绕路。”头目赔笑道。
  对方却摇头,“你们离开之后肯定会泄露消息,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让宁王处置。”
  “这个……我们有急事,肯定不会泄露消息,能不能通融……”
  “通融?宁王的命令是见人就杀,我看你们是降世军,才手下留情,带你们去见宁王,还想怎样通融?”
  卫兵头目不敢再讨价还价,笑道:“宁王也是降世军出身,见他没问题,我还向宁王敬过酒呢,我老婆的三妹妹,嫁给牛天女的一个侄儿,大家都是亲戚。”
  郭时风就这样落入宁军手中,满腔豪气顿时泄了七八成,直到望见荒野中的营地,他才恢复自信,暗道: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就不信过不了宁王这一关。
  营地极为粗陋,但是守卫森严,在十里以外就有哨兵,没有通行凭证,也没有暗号,全靠熟人为凭,互相能叫出名字才行。
  车辆、马匹被没收,郭时风等人像牲口一样被圈在栅栏里,外面人来人往,都用冷漠无情的目光打量他们。
  等得久了,郭时风的信心又开始下降,卫兵头目一个劲儿回想他与宁王的关系,希望凭此保命。
  “宁王可是真敢下死手啊。”头目向众人道。
  这话不用他说,宁王不久前刚刚放火烧死数千吴兵,若论心狠手辣,诸王无出其右。
  夜色渐深,周围只有两根火把照明,深冬虽已过去,夜风却还是一阵冷似一阵,冻得众人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将近三更,终于有人走来,大声道:“谁是郭时风。”
  “在下郭时风。”郭时风昂首走出来,这是身为谋士的最基本素质之一: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临危不乱的风度,否则的话,再好的言辞也会失色三五分。
  郭时风被带到一顶大帐篷里。
  宁抱关居中而坐,两边各坐着三名将领,都在低头喝酒吃肉,个个面无表情,好像刚刚闹过别扭似的。
  郭时风上前一步,深揖下去,挺身道:“吴王谋士郭时风,拜见宁王。”
  宁抱关咽下嘴里的肉,喝光碗里的酒,随手抓起棉衣下摆,擦了两下,“你归顺吴王了?”
  “我一直忠于吴王,为他奔走效命。”郭时风微笑道,“这一趟,也是要为吴王做件大事。”
  “嗯,应该是大事,你带的珠宝可不少,要送给谁?”
  “送给有缘之人,比如宁王。”
  “嘿,那些东西吃不得、用不得,我要来有何用?还不如你们骑乘的那些马匹。”
  “马匹也送给宁王,至于珠宝……栾太后或许会喜欢。”郭时风冒险说出这句话,立刻闭嘴,仔细观察宁抱关的神情。
  宁抱关移开目光,向两边的将领道:“听到了吗?那车珠宝是送给太后的。”
  诸将当中,罗汉奇跟随宁王最久,也最受信任,这时却一点不留情面,将手中的骨头往地上一掷,挺身而起,怒道:“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宁王这么在意吗?我去砍掉她的脑袋,看她还能戴多少珠宝!”
  帐内气氛骤然紧张,郭时风不敢参与,静静地站立,心想,王将失和,或许这是自己的机会。
  宁抱关没有生气,也没有起身,坐在那里平淡地说:“你砍她脑袋,我就砍你的脑袋,一颗换一颗,你觉得怎样?”
  罗汉奇脸涨得通红,“算我有眼无珠,跟错了人!”说罢也不告辞,迈步出帐,不知是去生闷气,还是真要去砍太后的脑袋。
  一名将领怕事情闹大,急忙跟出去,宁抱关挥手道:“都走吧。”
  诸将拱手告辞。
  郭时风再次向宁王拱手,“宁王妙计在心,可惜诸将不知,等他们明白过来,自会向宁王道歉认错。”
  宁抱关冷笑一声,向门口的卫兵点下头,示意他们出去,然后道:“郭先生别浪费口才,我问你,东都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吴王正要征战四方、平定天下。”
  “真巧,我也正有此意,郭先生觉得我与吴王相比,谁强谁弱?日后交战,谁胜谁负?”
  “宁王骑兵六千,吴王精兵三十万,宁王居无定所,委身荒野,吴王独战东都,威震天下,怎么比?”
  “嘿,三十万,用你们谋士的嘴,几句话就能一统天下。”
  “宁王也知道谋士的重要。”
  “你不必替吴王遮掩,我虽然藏身荒野,消息却不闭塞,我已经听说,东都之围只是稍微缓解,邺城联络群雄,还要再围东都,这回兵力更多,吴王纵有三头六臂,也坚持不了多久。何况城中缺粮,再过些天,吴王将会不战自溃。”
  “东都缺粮,比宁王营中还要富裕些——宁王吃的是马肉吧?”
  宁抱关带走一千匹马,他向来重视骑兵,到了吃马的地步,就是粮草将尽。
  “累死的马,不吃浪费。”宁抱关突然竖起右手食指,示意郭时风倾听,片刻之后才道:“听到了吗?”
  帐外隐隐传来惨叫声,郭时风脸色苍白,“那些人并非吴人……”
  “他们只是来得不巧。”
  郭时风脸色更加苍白,“宁王……是想趁火打劫?”
  “哈哈,聪明人明白得就是快。所以你愿意告诉我东都的真实状况了?我的人只能远远观望,不敢进城。”
  郭时风咽咽口水,宁抱关是另一种人,他有点拿捏不准,“东都形势危急,南边有荆州军,北边有冀州、并州和贺荣部之军,东边有盛家军……”
  “你往东去,是要劝说盛家?”
  “劝盛家投向吴王,至少两不相帮。”
  “吴王有何打算?”
  “他派梁王守孟津,降世将军迎战荆州军,还派使者去秦州、汉州招降世军……”
  “远水不解近渴。吴王但凡还有一点明智,就该趁各路敌军尚未汇合之机,率领全军先破荆州,南方若溃,北方自然不敢逼近。”
  “我不知道吴王怎么想的,我离开的时候,他还留在城里。”郭时风没敢撒谎。
  宁抱关想了一会,“吴王肯定会全力迎战荆州军,他派你去淮州,不是为了拉拢盛家,而是迷惑盛家,让他们以为吴王会采取守势。”
  “宁王高见。”
  “可吴王不知道我就躲在附近,等他离开,我就去端他老巢,你以为如何?”
  “妙计。”
  “我可不会像吴王那么心软,夺城之后,立刻分给众将士,到时再也不会有人埋怨我救出太后。”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宁王带走太后另有妙计。”
  “是吗?说说你以为的妙计,我可以比较一下。”
  外面还有惨叫声传来,郭时风强自镇定,开口道:“天成皇帝被梁、兰两家挟去江东石头城,虽然不受郡县支持,至少拥有正统之名。太后乃皇帝生母,我以为宁王就是为此夺走太后,要用她的名义征服江东。”
  “皇帝逃跑的时候都没带上亲娘,又受外姓挟持,这时候却会在意太后的生死?江东郡县连皇帝都不服,能服皇帝的娘?”
  郭时风急于保命,笑道:“宁王何不送还太后,一路上以此为名,替张氏皇帝平定江东郡县?”
  “我为什么要替……”宁抱关恍然大悟,只凭数千河工,想要征服江东,难上加难,能赶到江东就是幸运。
  他需要一个“名”,而太后正是极好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劫持太后一下子变成神机妙算,而不是图一时之快,可以缓解众将的不满。
  “那我岂不是要当天成之臣?受梁、兰两家的欺负?”
  “梁、兰能够挟持皇帝,以宁王之智勇,为何不能挟持两家?”
  宁抱关盯着郭时风,思索良久,“看来我还真需要谋士——好,我带太后去江东,将她‘还’给张氏皇帝,顺便给他当干爹。”
  郭时风稍松口气,“宁王若要去往江东,宜早不宜迟……”
  “不急,再等两天,吴王若是早早带兵出城,我还有机会抢占东都,添些给养再去江东不迟。”
  郭时风笑着点头,不知道该如何提醒吴王,东都肘腋之处藏着强敌。


第二百五十六章 罪过
  孙雅鹿没能赶回邺城,半路上遇到少量冀州兵,以及前往晋军营地送信的使者,他立刻明白了郡主的用意,于是调头回东都。
  无论如何,他得确保湘东王的安全,并且想办法帮助郡主赢得这场大战。
  孟津是必经之道,经梁王亲自检查之后,孙雅鹿得到放行,直奔东都,惊讶地发现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回话者竟然是些手执兵器的女子。
  孙雅鹿进不得城,也问不出湘东王的下落,守城者只说吴王率军出发,连去哪个方向都不肯透露。
  好在军队留下的痕迹很明显,孙雅鹿顺着马蹄践踏出来的泥泞道路追赶,终于在这天下午被哨兵拦截,送住吴王营中。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已让孙雅鹿猜出郡主与吴王各自的计划,心中连连叹息。
  军队在山后扎营,派出大量斥候与哨兵,分布在数十里的范围内,防备消息走漏。
  洛州连遭战乱,村镇荒芜,百姓所剩无几,倒是比较好控制。
  孙雅鹿悄悄观察营中将士的神情,不得不承认吴王真有几分本事,洛州兵投降没多久,就被他拉拢过去,来往众人虽无高昂的斗志,但也没有明显的慌乱,各司其职,丝毫不乱。
  帐篷里,吴王正与人发生争执。
  谭无谓一旦决定参与此战,就必须遵行自己的想法,大声道:“吴王还在等什么?明日开战,时机再好不过。吴王切莫临战心软,害己害人……”
  徐础摇头,“此战关系重大,我要等前方的消息,确保万无一失,你也说过,奚耘不肯替天成朝廷出力,给自家打仗,却是一位不可小觑的对手。”
  “所以更要出其不意,速战速决……”谭无谓看到进来一名外人,闭上嘴。
  “孙先生回来得倒快。”徐础微笑道。
  “我没到邺城,半路上遇到郡主信使,奉命折返。”
  “哦?郡主怎么说?”
  谭无谓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事情更急,徐础道:“天黑之前,我给谭将军一个准信。”
  “好吧,再等一两个时辰。”谭无谓无奈告退,出帐之后长叹一声,喃喃道:“真是奇怪,我没效忠的时候,个个言听计从,等我拜过之后,却都不肯听我的劝说,晋王、吴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帐内,孙雅鹿上前,拱手道:“郡主命我知会吴王:大势所在,并无捷径,吴王欲先平南荆,再退北兵,此计差矣。荆州奚氏纵然不敌,北兵亦不会因此而退,无它,贺荣部觊觎东都已久,从前为冀、并二州所阻,不得遂愿,如今兵临河界,距东都咫尺之遥,断不肯无功而返。贺荣部不退,则冀、并、淮、吴诸州军亦无退理。吴王三思,战不如和,晚和不如早和。”
  徐础听完,笑道:“郡主真这么说的?”
  “当然,郡主总能猜出吴王的动向。”
  “可这不是我的动向,是由别人定出的计划。”徐础盯着孙雅鹿,笑容不减,“而且郡主为何给我机会议和?北兵若是怎么都不肯退却,就让我与荆州军交战好了,我纵然获胜,损失也不会小,反而给北兵可乘之机。”
  孙雅鹿面不改色,“郡主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湘东王在吴王手里,她不得不小心行事。郡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确保湘东王的平安。”
  “湘东王平安无事,人就在军中,担任洛州军主,待会孙先生可以去见他。”
  “军主?殿下他……同意了?”
  “我自己没能劝说他回心转意,所以另派一人,马到成功。”
  孙雅鹿越发惊讶,不相信军中还有人比吴王口才更好,“郭时风?”
  “郭先生另有重任,早就出去了。是这位说客。”徐础伸手指向一名卫兵。
  孙雅鹿看过去,见到一个干瘦的小子,别的卫兵不是带刀就是持枪,只有他一个人腰间别根普通的棍棒,孙雅鹿略有印象,记得此人总跟在吴王身边,好像还曾在冀州军营里待过。
  唐为天昂首道:“是我说服湘东王,我两句话就让他同意了。”
  “阁下说了什么?”孙雅鹿越发好奇。
  唐为天拍拍腰间的棍棒,“一半功劳要归它,我对湘东王说:‘吴王看得起你,你就别推三阻四了,看到我这根神棒没有?专打不听话的人,你能挨几下?’”
  唐为天得意洋洋,孙雅鹿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转向吴王:“吴王竟然对湘东王使用胁迫手段!湘东王投奔吴王求助,吴王如此待客,不怕天下士人寒心吗?”
  “湘东王率兵围城,危急时前来东都,不是投奔,而是投降,与洛州兵将并无区别。”
  孙雅鹿无言以对,摇摇头,“湘东王没出事就好。我这趟回来,是替郡主传信……”
  “信呢?”
  “我已将郡主的意思说得很清楚。”
  徐础摇头,“空口无凭,白纸黑字才做数,我认得郡主的笔迹,请孙先生出示。”
  孙雅鹿道:“没有书信,吴王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已将郡主的意思带到。吴王若是仍坚信能将贺荣部吓退,我也不能说什么。总之只要湘东王还在,吴王随时可以与邺城议和,只是条件会有所不同。”
  “好。孙先生既然回来,不必走了,湘东王情绪不佳,正需要你去安慰。”
  孙雅鹿自知骗不过吴王,却不肯就这样放弃,上前一步,拱手道:“我有逆耳忠言,吴王可愿听否?”
  “洗耳恭听。”
  孙雅鹿看向两边的卫兵,徐础道:“既是忠言,无需防人。”
  孙雅鹿道:“郡主与吴王此番争胜,怕是会两败俱伤,天下将因此更乱,生灵涂炭,难说不是两位的罪过。”
  “果然逆耳。”徐础笑道,“只是不太明白,群雄并起,各使手段,何以偏偏是我二人承担‘罪过’?”
  “为了击败吴王,郡主引贺荣部南下,此是罪过一。”
  “这不是她第一次引入外虏,孙先生忘了晋阳之围?”
  “非也,郡主当时只是允许贺荣部入塞劫掠,没许他们占据晋阳,事后自有办法让贺荣部乖乖离开。此举只为安抚贺荣部,同时惊吓晋王。吴王得承认,这一计很成功。”
  “嗯,成功,但是冀州兵没能夺下东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