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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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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厅里空冷,徐础裹上一件厚厚的披风,在案上虚画地形,揣度各方动向,纳闷欢颜郡主付出多大代价、动用多少力量围攻东都。
  时间一点点过去,徐础想得入神,直到来者咳了一声,他才注意,抬头看到郭时风,笑道:“郭先生也睡不着?”
  “天已经亮了,吴王。”
  徐础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外面已有亮光,案上的蜡烛早已熄灭。
  “哈哈,原来是我糊涂了。”
  “吴王说过,让我一早来见。”
  “对,我想请郭先生去一趟淮州。”
  “见盛家人?”
  “对。”
  “拉拢盛家人?可以,只是需要吴王给我交个底,咱们要用什么条件换取盛家的投靠。”
  “什么也不给。”
  郭时风微微一愣,笑道:“吴王这是要考验我的口才吗?”
  “不仅不给,还要借一条路。”
  “借条路?”
  “对,去往江东的路,我要对宁抱关穷追猛打,顺便擒拿江东的皇帝与梁、兰两家。”
  郭时风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吴王要我去探听盛家的底细?看他们是否真心忠于江东?”
  “嗯。”
  “小事一桩,不是我推脱,好像不值得我去一趟。”
  “你还要弄清盛家是否已被邺城拉拢,果然如此,就弄清邺城给出什么条件……”
  “吴王的用意是让盛家专守淮州,不要参与中原之战?”
  “对。”
  “我若能令盛家转投吴王……”
  “意外之功,吴军官职,请郭先生随意选择。”
  “哈哈,好,有吴王这句话就够了。我不能空手去,得带些‘礼物’。”
  “东都诸库,随郭先生拿取,能载多少是多少。”
  “既得吴王信任,我绝不令吴王失望。”郭时风拱手告辞,准备出发。
  徐础需要新盟友,他派人叫来留在城中的降世军众法师,从中选派四人,请他们分别前往秦州、汉州,带着大法师刘九转所写、降世幼王盖印的信任,招引新降世军前来东都。
  他一边安排,一边在心中向远方的邺城道:“你猜得透我,我也猜得透你,此次一决胜负。”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仆
  唐为天起床晚,踅进议事厅,悄悄地站到吴王身后,挺得笔直,双眼望向门口,好像他已经在这里守卫多时。
  城里剩下的将领不多,徐础很快处理完早晨的事情,扭头问道:“老乞丐今天又来了?”
  “大都督记性真好,还记得这件事。来了,答案不对,被我撵走,亲眼看他走出这条街,我才回来。”
  徐础有些失望,“想必是个寻常乞丐。”他低头查阅文书,很快抬头,“他回答什么?”
  “大都督说答案是‘周律’,他说‘东阳侯家的周公子’,就一个字相同,岂不是骗子?”
  徐础忙道:“东阳侯家的周公子就是周律,老仆人不习惯直呼其名……”
  “啊?真是大都督的熟人?”
  “快将他找回来……请回来。”
  “是是,我这就去,不知道他走远没有……”唐为天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嘴里嘀咕道:“应该早说清楚,我哪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徐础笑着摇头,他的心事不在这里,很快又转到天下形势上,他对收服新降世军比较有把握,虽然此时增加降世军的数量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毕竟利大于弊,至于东边的盛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宁抱关的几千人身上,倒也不求郭时风能将盛家拉拢过来,只要能延缓一下就好。
  宁抱关虽然英勇,擅长突袭,但是绝没傻到以卵击石的地步,双方势力过于悬殊,他更可能投降,给盛家人带路。
  徐础权衡形势,信心越来越足,邺城拉拢群雄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此次围攻之后,估计再无反扑之力。
  徐础忍不住冷笑一声,他愿想与邺城议和,现在看来想得太简单了,欢颜郡主是名劲敌,而他也绝不会轻易认输。
  唐为天跑进来,“老叫化带来了,好在我跑得快。”
  “人呢?”徐础看向唐为天身后,没见到人影。
  “我跑得快,回来通知一声,他还在后面呢。”唐为天吐出一口气,突然转身往外跑,原来他真的只是通知一声,还要回去给老乞丐带路。
  徐础来不及叫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唐为天跑出去。
  这回等得稍久一些,徐础命卫兵端来一些酒肉,刚刚摆好,唐为天第二次回来,身后跟着一人。
  那人穿得破破烂烂,进门就跪地磕头,一会叫“公子”,一会叫“老爷”。
  唐为天在旁边道:“这是吴王,不是公子,也不是老爷,你要么学我,称大都督,要么学吴人,称执政,要么跟别人一样,称吴王。”
  徐础看不清此人的模样,开口道:“你真是我家中老仆?走过来让我瞧一眼。”
  老乞丐只顾磕头,唐为天将他硬拽起来,推前几步,向吴王道:“是他吗?不是的话我立刻扔出去。”
  “不管是不是,先让他吃些东西。”徐础还是没认出来,老乞丐脸上本来就脏,这时鼻涕一把、泪一把,更是糊得失去本来面目。
  老乞丐既要认主,看见食物又觉得饿,矛盾一会,还是肚皮占上风,抓肉就吃,连吃几大块之后,才喝一杯酒。
  唐为天看得直咽口水,懊恼地说:“早知道有肉,就不喝那么多粥了。”
  老乞丐虽饿,胃口却一般,吃了半盘肉,有点吃不动了,犹豫片刻,将盘子递给带路人,“小哥若是还能吃下去……”
  “能。”唐为天接过盘子,看一眼吴王,风卷残云地吃起来,一口肉、一口酒,好像早餐一点食物也没吃过。
  徐础已经认出来,那真是自己家中的老仆,“你过来坐。”
  老仆在衣服上擦擦手上的油,垂手道:“在吴王面前,哪有我坐的地方?能得吴王召见,又得赐酒肉,已是感恩不尽,不敢再有奢求。”
  “今日非比寻常,劫后重逢,你过来坐吧,无妨。”徐础还是想不起老仆的姓名,隐约觉得他好像就没透露过。
  老仆斜坐在凳子上,局促不安。
  “你怎会沦落至此?”徐础问。
  “自从公子……自从吴王走后,我就被撵出家门,大府又不肯收留,无处可去,只得上街讨饭吃,怎么也没想到,还有再见到小主人的一天。”老仆说着又哭起来。
  正好有人进厅回事,徐础命唐为天带老仆下去,洗漱干净,换身新衣,待会再见。
  孟津方向还没有消息,南下的薛金摇则已经望见荆州军,正如谭无谓所料,荆州军选择险地扎营,无意逃去,也无意进攻,显然有所期待。
  薛金摇也驻军扎营,正在观察地势,初定明日一早发起进攻,徐础回一声“知道了”,没向信使多做交待。
  忙完上午的事务,徐础去书房见老仆。
  老仆恢复了六七分从前的模样,只是脸上的冻疮与伤痕一时半会消失不了。
  老仆这回怎么也不肯坐,站在门口,感慨道:“吴王还是这么爱看书,瞧这满屋子的书籍,比从前还多。”
  “摆设而已,都没看过。”徐础突然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以后你还留在我身边吧,至少不会冻着、饿着。”
  “能服侍吴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流落街头的时候,每次做梦,我都梦见后巷的小院,我还在给吴王扫院、送饭。”
  徐础从前在楼家地位不高,老仆在他面前说话比较冲,极少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徐础有几分不适应。
  “嗯,以后你不用做累活儿,若是有空……就擦擦桌子吧。”徐础怕老仆不自在,给他安排一个活儿。
  “桌上若有一粒灰尘,吴王撵我……别给我饭吃。”
  “你先下去吧,让唐为天给你找个住处。”
  “是是,能见到小主人,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老仆点头哈腰地后退。
  “稍等。”徐础叫住老仆,想了一会,问道:“你一直在街上生活?”
  “刚开始暂住在几个老朋友家里,时间久了,人家摆脸色,我一气之下就走了,以为能很快找份活儿,可是都嫌我老,唉,现在才知道无儿无女的凄惨……”老仆又要抹泪。
  “从我进城以来,街上如何?”
  “老百姓吗?可高兴啦,都说吴王的好话,说吴王是千载难逢的明君,吴王一来,东都总算得救……”
  徐础怀念那个说话挺冲、总是“督促”自己结交权势人家的老仆,不由得轻叹一声。
  “我说错什么了?”老仆急忙闭嘴。
  “没有,我只是……希望听到真话、实话,这些天来,我走到哪里都有卫兵跟随,进城越久,越不了解东都的变化。”
  老仆发了一会呆,渐渐地找回一丝从前的感觉,眼前的人虽是吴王,样貌、神情与从前的十七公子似乎没有太大不同——或许有,但是老仆说不出来,于是壮胆道:“吴王要听实话?”
  “嗯。”
  “那我就……吴王若是不爱听,随时叫停,我跟外面的老百姓不一样,对吴王可是一丝埋怨也没有。”
  老仆在军营门盘桓多日未得召见,心中颇有怨望,可是吃饱喝足,又换一身新人,顿时云开雾散,眼里只见到吴王的好。
  “你说,该叫停的时候我会叫停。”
  老仆咳了两声给自己壮胆,“说实话,百姓……还是挺满意的,贪官污吏全跑光啦,义军从不骚扰百姓,吴王又让寺庙施粥。要说不满,是有一点,生意没法做了,买卖不方便,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奸商着急,百姓不急。”
  “寺庙早已无粥可施,义军是否骚扰百姓,我心里清楚。你不愿对我说实话,那就算了,下去休息吧,你想必也累了。”
  老仆如同走失的雏鸟重新回到父母身边,诚惶诚恐,一见吴王似有不悦之意,马上道:“我说实话,那个……再这样下去,城里的百姓怕是要活不下去。”
  “这么严重?”
  老仆犹豫着该说到什么地步,见吴王未怒,心一横,上前道:“吴王的将士没在全城大开杀戒,算是不错了,可城里的粮食几乎都被义军夺走,百姓家里藏有余粮的,多坚持几天,余粮太少的人家,早就没得吃,跟我一样四处乞讨,可是上哪要去啊?大冬天,地里连根嫩草都没有。鸡鸭鹅狗……能杀的全杀了,再接下来,就只能吃人了,听说南城真有尸体不翼而飞,还有小孩子突然失踪……”
  “停下。”
  老仆立刻闭嘴,片刻后小心地说:“都是传言,我是没见着吃人的事,城里粮食虽然不多,大家勒紧腰带,还能过下去,等开春就好,没剩几天。”
  “开春?”
  “对啊,至少能出城挖些野菜,南方的贡粮也该运来了吧。”皇帝都跑了,老仆还以为能够一切照旧。
  “东都还有最后一战,此战过后,东都就不会缺粮了。”
  “嗯嗯,最后一战。要说这些人真是傻,败给吴王这么次,还是不肯认输,弄得城里城外都没好日子过。唉,大家若是都能想明白,早点投靠吴王,该有多好?就不至于像兰夫人那样……”老仆又闭上嘴。
  “没事,关于兰夫人,你听说过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有人觉得吴王连自家人都能杀,不会太在意城里百姓的生死。可我不这么想,以后再见到那些乱嚼舌头的人,我当面啐回去,吴王是个念旧的人,连我这样的老废物都肯收留,这就是明证。兰夫人的死与吴王无关,杀她的人畏罪自杀,也是明证。”
  老仆虽然流落街头,对大将军府的事情还是比较关心。
  徐础却不觉得那些话是“乱嚼舌头”,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茫然回望,记不起自己偏离初心已有多远。


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吓
  孟津南北两城数经易手,城墙依旧完整,几乎看不出兵灾的影响,蜀王甘招的部下赶来时,城里为数不多的官兵闻风而逃,未做任何抵抗。
  马维带领梁军昼夜兼程,赶到得正及时,进城不久,北岸就传来消息,有一队来历不明的士兵在远处觇视,发现城上的吴、蜀旗帜之后,立即退却。
  看上去那是敌军,马维暗自佩服吴王的远见,立即布置守城,河冰正在融化,已无法承载重物,为保险起见,马维还是派人去往上下游平坦之处监视,以防敌军偷渡。
  虽未明言,但是人人都知道蜀王已被吴王软禁,他的部下自然不受信任,马维将他们全调到南城以作备用,命梁军分守南北两城。
  敌军没再出现,傍晚时分,城外来了一名使者,守门士兵认得他是晋王身边的人,立刻通报给梁王。
  马维吃了一惊,下令放入使者,自己亲到楼下相迎。
  刘有终飘然下马,脸上全无疲态,满面春风,向马维拱手笑道:“原来是梁王在这里坐镇,我还说,远远望来,此城上空五彩云笼罩,似有王者之气。”
  明知道刘有终的话不实,马维还是露出笑容,他相不相信不重要,只要身边的人在意,他就得感谢刘相士的当面吹捧,“我今天的眼皮也一直在动,料想会有贵客临门,眼见天色将暗,终于盼来了。”
  两人相视大笑,携手登楼。
  彼此寒暄几句,马维问道:“看来晋王是安全渡河返回并州了,晋阳可好?”
  “唉,一言难尽,的确渡河,但是没去晋阳,晋军就停在离此不远的地方。”
  马维心里一动,脸上依然带笑,“天涯何处不相逢,自从晋王离开之后,我是朝思暮想,吴王也常说,早知东都之围这么快就能解除,当初就应该留下晋王,得胜之后诸军一同去救晋阳,助晋王一臂之力。”
  梁、晋二王在东都互相攻击,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马维提都不提,好像两人还是关切密切的盟友。
  刘有终也不点破,笑道:“世事难料,谁想到冀州军如此不堪一击呢?据说吴王提枪上马,在阵前亲手刺杀大将军,可有此事?”
  “哈哈,刘先生又不是不认得吴王,怎么也会相信这样的道听途说?”
  “说的人多了,由不得我不信,当然不是全信,只是觉得……吴王下得了这个狠手。”
  “楼温是被栾太后所杀。”
  “这……这是真的?”刘有终露出震惊至极的神情。
  “确凿无疑,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亲自问过当时在场的人,才不得不信。即便不是栾太后亲自执刀,也是她身边的人动手。”
  “大将军怎么会……”
  “楼温的为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刘有终曾是楼府常客,大将军与他无话不说,想起往事,他叹息一声,“大将军终究毁在一个‘色’字上,他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动太后的心思。太后失节了?”
  “哈哈,刘先生也关心这种事?”
  “嘿,怕是没人不关心吧。”
  “不知道,太后也是命蹇,被亲儿子抛弃,被楼温觊觎,动手杀人也没逃过一劫,据说她被宁抱关抢走,生死不明。”
  刘有终惊骇不已,连连摇头,“世事纷乱,是我们这些相士的用武之时,也是我们的噩梦,从前能看到清五年、十年以后的事情,现在,连三天以后会发生什么都难说。比如这次与梁王相遇,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老实说,我也很意外。”马维淡淡地说,看了一眼周围的卫兵与亲信将领,无意驱逐任何人。
  刘有终也看出来了,正色道:“东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河北也有令梁王吃惊的变故。”
  “哦?晋王遇险了?晋阳失守了?”
  “哈哈,没有,晋王英明神武,上天护佑,总能逢凶化吉。”
  “果真如此,如今拥有东都的人就该是晋王,而非吴王。”
  “天下未定,任何人拥有一城一地都是暂时,算不得数。”
  “刘先生还是说说河北的变故吧。”
  “晋王早就防备贺荣部,所以提前派周元宾北返,这一着实在太及时、太重要。周家数辈与贺荣部往来,通商、联姻,交情匪浅,周元宾能与贺荣部大人称兄道弟。贺荣部来攻晋阳,周元宾单人匹马前去迎敌,当面数落贺荣部背信弃义之举,将他们劝退,保全整个晋阳。”
  “还真是……令人难以相信。”马维笑道,对刘有终大言不惭的吹嘘不当回事。
  刘有终脸也不红,继续道:“贺荣部心中惭愧,不仅退兵,还借兵五万给沈家,算是赔罪。”
  马维眉毛微挑,“五万贺荣骑兵?”
  “正是,整整五万。”
  “呵呵,这么说来,晋军当中贺荣部骑兵多过并州将士,晋王这是……投靠贺荣部,俯首称臣,成为北虏大将了吧?真是意外,我完全想不到,吴王更想不到,吴王还以为晋王能分清华夷,能替中原稍稍阻挡控弦之士呢。”
  主公受辱,刘有终依然面不改色,笑道:“借兵就是借兵,没法反客为主。何况晋军当中并州人一点不少,晋王渡河之后,各地踊跃送兵、送粮,如今晋军当中光是并州人就有十万,贺荣骑兵不过是个点缀。”
  “十五万晋军,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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