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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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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金摇被说到痛处,脸色一寒,反唇相讥,“他不信我,让我当降世将军,他信你,却只让你做一个小兵、一个刀鞘。”
  两人互相怒视,薛金摇只比唐为天大两三岁,这时也变得跟孩子一样,眼睛一眨不眨,非要瞪个输赢出来。
  守在一边的两名女兵看在眼里,笑在心中,金圣女刚刚还是众人敬畏的降世将军,转眼就变成争口舌之利的少女。
  唐为天大声道:“你是降世将军又怎样?曹神洗说了,你白天时的排兵布阵有问题,吴王特意让我去问个清楚,问过之后就决定不打了。”
  唐为天故意隐瞒一段细节,他从曹神洗那里什么都没问出来,吴王取消进攻,其实与之没有关系。
  薛金摇却信了,“哪个曹神洗?”
  “就一个曹神洗,官兵投降过来的那个老将军,原本要被临阵斩杀,他打过的仗比你见过的、听说过的加在一起都要多,他说你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薛金摇站起身,唐为天吓了一跳,两人曾经比试过力气,他稍逊一筹,担心自己此时仍不是对手。
  薛金摇的第一个念头是去找吴王对质,起身之后却改变主意,迈步出屋,两名卫兵紧紧跟随,剩下唐为天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见无人理睬自己,转身离开,隐约觉得刚才可能说错了话。
  唐为天是给吴王取东西,找到之后匆匆跑回去,只字不提他与金圣女的争吵。
  薛金摇直奔东城的临时监牢。
  八百多名“奸细”都被关押在这里,数十人一间,抱腿而坐,没剩下多少腾挪的余地,整天下来,没吃没喝,外加担惊受怕,几乎没人动弹,坐在那里像是一块块石头。
  门一开,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薛金摇挥挥手,后退两步,向看守的士兵道:“你就不能放他们出去解决?”
  “反正是要死的人,不给他们食物和水,慢慢就好了。”
  “把曹神洗找出来。”
  “是。”两名士兵捂着鼻子进去,很快推出一人。
  薛金摇打量两眼,隐约记得这人的确是降将曹神洗,向士兵道:“找间干净的屋子,我要审问。”
  “这边就有。”
  曹神洗对这次“审问”十分意外,他从来没见过女子称将,还是一军统帅,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薛金摇命人给座,曹神洗的确累了,坐下之后仍不说话。
  沉默多时,薛金摇道:“你带兵打过许多仗?”
  “一些。”曹神洗谦虚道,目光低垂。
  “是你说我的排兵布阵有问题?”
  曹神洗这才恍然大悟,“呃……是我一时图嘴快,胡乱说的。”
  “你胡乱说的话,吴王还肯当真——你有什么本事?打过几场胜仗?最近几场可都没赢。”
  曹神洗多少有些傲气,“平生六十余战,没败过。”
  “哈哈,大言不惭,你没败过,怎么会沦为俘虏?”
  “为人所误。”
  “为谁所误?”
  “兰氏与楼氏,一家人好大喜功,临战却又胆怯,一家人只图私利,临战偏又冒进,不肯听我劝说,因此落入尔等之手,非我之罪。”曹神洗自知性命难保,底气反而更足一些。
  “照你这么说,没人战败,都是为人所误。那些打胜的人又怎么算?他们怎么没为人所误?”
  曹神洗摇头,“许多事情是你一个小丫头不会懂的。”
  薛金摇会被唐为天激怒,在曹神洗面前却能心如止水,“你懂得多,还是照样‘为人所误’?”
  曹神洗依然摇头。
  “敢背后嚼舌头,就敢当面说,你觉得我的排兵布阵有什么问题?”
  “战事取消,多言无益。”
  “有没有益,我说得算,反正我得知道你到底说过什么,你不说,我就让人掌嘴。”薛金摇看一眼自己的卫兵,补充道:“让女人掌嘴。”
  曹神洗宁可被杀死,也不愿受到这样的羞辱,只得道:“你将骑兵排在前面,是要让骑兵先与官兵交战吧?”
  “嗯,骑兵对骑兵,缠住敌方,然后步兵一拨一拨地参战,我军人多,足以将敌兵包围,一网打尽。”薛金摇顿了顿,“当然,这是在官兵没有援兵的情况下。”
  曹神洗笑着摇头,“你帐下没有骑兵将领吗?”
  “有,跟你一样,也是官兵那边的降将,他们帮我布置骑兵,都说没问题。”
  曹神洗还是摇头,“你所谓的骑将,不过是些校尉,懂行伍,不懂布阵。”
  “别光说别人不对,说你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将,至少明白一个道理,步兵为正,骑兵为奇,正者居中、居前,奇者居侧、居后,正常打法,步兵牵制敌军,骑兵伺机而动,没有反过来做的。”
  “冀州骑兵居多,他们就是这么做的。”薛金摇不认为自己有错。
  “那是王铁眉无能,他只算是骑将,却非大将,只可在边疆对抗北虏。他但凡多学些兵法,前日也不会占据南城又丢失,他败就败在不会用步兵上。”
  “都说骑兵厉害,就你反着说。”
  “骑、步一奇一正,没有谁更厉害之说,若存此念头,遇到劲敌,必遭大败,真正的将军,能在一奇一正之间演变出无数变化,令敌人防不胜防。”
  “可你还是败了,就算为人所误,你也还是败了。”
  曹神洗叹了口气,已无心争辩,“嗯,我是败了,一败涂地,眼看着正确变成错误,错误变成正确。世人皆如此,以胜败代替对错,照此说来,不只我败,天成亦败,二十年间,好像已经没人再记得是谁结束五国争雄。降世王更是败中之败,一步登天,一朝殒命。尔等以后也会战败,到时也会被人说成无能之辈。以胜败论对错,人人都是错的。”
  薛金摇默默听老将军抱怨,说到自己父亲头上,也没反驳。
  薛金摇腾地站起身,将曹神洗吓了一跳,她道:“今后你给我当参将,教我步骑正奇之术。”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交换
  徐础睡了一觉,醒来时心惊肉跳,比清醒时还要疲惫,等他平静下来,精力迅速恢复,哪怕是很浅的一觉,也很有价值。
  吃饭之后,他派人去召集诸将,准备遵守承诺,任命孟僧伦为护军将军。
  薛金摇第一个赶到,进厅之后向吴王点下头,好像他们是兄弟,坐下之后她说:“夜里来过几次官兵的探子,看上去没有攻城的意图。”
  “嗯,这两天都要辛苦降世将军。”徐础客气地说。
  “说到辛苦,我找到个人帮我,知会吴王一声,希望你别介意。”
  “帮手不嫌多,你找的谁?”
  “曹将军。”
  “哪个曹将……曹神洗?”
  “对,老家伙说的头头是道,我留他做员参将。我将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他竟然不同意,提出许多条件。”
  徐础惊讶一会,笑道:“他还提出条件?”
  “对,我没有全接受,只同意一些,整个来说——那八百多名‘奸细’被分散关押,供水供饭,就算他们今天就要被杀,也不该受那样的苦头。”
  “你做得很好。”徐础点头赞同。
  吴王没生气,薛金摇有些意外,准备好的解释也都成为多余。
  将领们陆续赶到,诸王守城,没有亲至,派来使者参加议事。
  完成正常事务之后,徐础宣布对孟僧伦的任命,没人以为不妥,纷纷向孟僧伦拱手祝贺,都知道他是吴王心腹之人,由他监护全军比较合适。
  孟僧伦表现得体,明天就是他自裁之日,脸上却没露出丝毫异样。
  议事刚刚结束,诸将尚未离开,有士兵匆匆跑来报信,城外援兵的旗帜终于亮出来了。
  诱义军出城决战的计谋没能成功,官兵改变策略,在城外大张旗鼓,逼近城墙炫耀兵威。
  徐础前去登城观望,路上再也没有或明或暗的抱怨,遇到的将士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对吴王的敬畏又增长一大截。
  官兵集中在北边,宁抱关、甘招已经观望一会,见到吴王到来,宁抱关拱手不语,甘招马上道:“果然是大将军,有他的旗帜,而且……兵不少。”
  官兵阵列距城三里有余,黑压压一片,极为整齐,看样子没打算邀叛军出城一战,纯粹是为了炫耀。
  城上人看得清清楚楚,徐础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大将军的车辆和车上肥大的身躯。
  薛金摇小声道:“真让曹将军说对了,步兵居中,骑兵守两侧,大将军的阵形与冀州军不同。”
  其他人关注的不是阵形,而是官兵人数之多,经过上次的大战,冀州兵员骤减,围城已有些力不从心,得到大将军的支援之后,兵力大增,似乎比战前还多。
  “上回的胜仗白打了。”
  “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怕什么,都是咱们的手下败将,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省事儿。”
  ……
  诸将议论纷纷,虽然有些担忧,斗志尚在。
  官兵那边突然鼓响,城上将士吓了一跳,有人立刻就要拔刀,目光则不约而同看向诸王。
  徐础道:“官兵没列出器械,击鼓不为攻城,只是虚张声势,诸位不必在意。”
  果然,城外鼓声停止,官兵齐声呼喝,声响巨大,却没有前进半步。
  “罗汉奇。”徐础点名。
  “末将在。”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去击鼓,应答官兵。”
  “是。”罗汉奇看一眼宁王,向吴王问道:“有讲究吗?”
  “越响越好,小心,别将鼓皮击破。”
  “那我得省着点用力。”
  罗汉奇走开,很快传来击鼓声,他不懂其中门道,一通乱敲,声响倒是真大,震耳欲聋,疾如狂风暴雨,像是数人同时击鼓。
  官兵没以鼓声回应,阵形稍有变化,徐础下令停止击鼓,向诸将笑道:“官兵闻鼓声而变阵,这是真害怕。”
  众人纷纷点头,对吴王的判断深以为然。
  薛金摇听得心动,“既然如此,出城应战吧。”
  徐础笑着摇头,“义军虽众,性命一条也不可浪费。祖王在天上已经收够将士,剩下的要留在凡间。不管敌军如何出招,我军都不必着急,官兵越多,粮草消耗越快,咱们坐等胜利即可。大家养精蓄锐,等着追赶逃亡之兵吧。”
  徐础没看太久,留下诸将,自己回大营,以示镇定。
  消息不停传来,官兵耀武之后,频繁调动兵力,到了下午,终于展露雏形。
  官兵取消围攻之势,将兵力集中在南、北两边,西边也留少量兵力,依险而守,东边营地则全部取消,给城中叛军留了一条出路。
  这条出路可不平坦,要穿越林木茂盛的无上园,徐础当初就是走这条路来东都参战,深知此路曲折,人少还好,若是人多,很容易发生堵塞。
  徐础随机应变,重新分配兵力,蜀王守北城,梁王守南城,宁王留在营中以作奇兵,薛金摇统筹所有军务。
  午后不久,官兵派使者来见吴王。
  郭时风向来以眼光精准而自傲,总能提前投到胜利者一方,如今却第一次生出疑惑,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徐础在议事厅接见使者,两边排列卫兵,坐而不起,微笑道:“郭先生带来什么口信?”
  郭时风上前一步,见卫兵手握刀柄,又退回一步,拱手笑道:“这个……吴王要我现在就说吗?”
  “难道是密信?”
  郭时风点点头。
  徐础指着两边卫兵,“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部下,你有密信,现在就可以说。”
  郭时风干笑几声,“共有两段。湘东王说:东都乃天成根本所在,朝廷必要夺回,不惜代价,望吴王能有自知之明,率兵离城,朝廷不追,任你离去。”
  “我想带兵去邺城,湘东王也不追吗?”
  郭时风更显尴尬,“湘东王没说,但是我想他的意思是请吴王出东门,那里没有官兵。”
  “出东门,往东走,湘东王是要让我归顺江东的皇帝吗?”
  明知吴王是在讥讽,郭时风却不敢当众指明,笑道:“到了江东,是战是降,当然由吴王做主,湘东王不会干涉。”
  “嘿。另一段口信呢?”
  “大将军说……”郭时风扫一眼两边的卫兵,见吴王无意私下交谈,继续道:“十七小儿,闹得够了,立刻献城投降,或是弃城逃亡。你要确保汝母兰夫人的安全,兰夫人若受半点伤害,你投降是死,逃亡也是死。”
  徐础点下头,向两边的卫兵道:“我在楼家排行十七,大将军竟然还记得,想必是受人提醒。大将军妻妾成群,足以成军,去年还有新儿出生,不知排行到几百位。他与正妻兰夫人多年前就已形同陌路,在儿孙面前也不伪装恩爱。大将军西逃时,可没想到要保护妻子,如今率丧气之兵回来,却口出狂言,显非真心。”
  徐础说得稍稍夸张一些,倒也没错,卫兵们点头赞同,郭时风也不好辩解,站在那里只是微笑。
  “口信说完了?”徐础问。
  “说完了。”
  “好,请郭先生也替我带两段口信回去。转告湘东王,东都是我掌中之物,江东是我心中之物,邺城是我眼中之物,他给我留一条路,我也给他一条:回家来吧,王府里还有他的一间房屋。”
  卫兵们大笑,四王府已成为大营,挤满了将士,所谓请湘东王回家,是让他当俘虏。
  郭时风也笑了笑,拱手道:“好,这段口信我记住了。”
  “再转告大将军,十七不在,小儿不小,兰夫人在府中很好,不劳他的挂念,大将军拥数万之众,当在战场上一争高下,休争口舌之利。”
  “这一段我也记住了。”郭时风拱手。
  “你还有话说?”
  郭时风又扫一眼两边卫兵,见吴王真的无意与自己私下交谈,只得道:“还有几句,是我自己的话。吴王可还在意王颠王将军与数千吴兵?”
  “在意怎样?不在意又怎样?”
  “吴王若不在意,我无话可说,这就告辞,回去传信。吴王若在意——我想我有办法让王将军与吴兵进城。”
  “说你的办法。”
  “吴王在意?”
  徐础不语,两边的卫兵多是吴人,十分在意同乡的处境,一起瞪视官兵使者。
  郭时风笑道:“其实简单,吴王可以拿城中人交换。”
  “城中人数众多,拿谁交换?”
  “这个……除非吴王同意交换,否则的话我不能说。”
  有卫兵等得不耐烦,看一眼吴王,得到默许,拔刀来到郭时风面前,“它能撬开你的嘴吗?”
  明晃晃的刀就在眼前,郭时风虽知这是威胁,对方不会真动手,还是不由得脸上变色,后退半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你是来使?我怎么记得你是我派出去的使者,杀自己的部下,不违反规矩吧?”
  “我、我已投向官兵,不是吴王部下……”
  “那你就是背信弃义了,像你这样的不忠之人,更该杀之。”
  卫兵举起刀,郭时风不那么确信对方只是威胁了,急忙道:“城内有不少官兵俘虏,还有各家高门没来得及逃跑的家眷,比如兰夫人,可以拿他们交换。”
  徐础冷冷地盯着郭时风,“谁要交换?要交换谁?”
  官兵围城已久,突然提出交换,必有原因。
  “真的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大将军说过几句,但他没说要换人,是我自己推测出来他或许有这个意图,毕竟被俘的官兵多是大将军的部下,他想救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大将军……想要回曹神洗?”徐础猜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良机
  徐础猜测大将军要交换曹神洗,郭时风笑道:“诸王若是都像吴王这样,我们这些谋士可就个个没饭吃啦,求你可怜,给我们留点面子,以后即使猜到,也别这么快说出来。”
  卫兵们都以吴王百猜百中为荣,徐础却明白自己猜错了,郭时风这番话不是求吴王留点面子,而是在给吴王一个台阶。
  “总算朋友一场,郭先生若是不急,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不急。”郭时风拱手致谢。
  想与吴王单独会面可不像从不前那么容易,郭时风被不同的卫兵搜身三次,他没有拒绝,只在最后一次接受搜身时叹息一句:“与世沉浮终不如乘风破浪。”
  酒菜不算丰盛,也不够精致,肉是凉的,随便切成条块,酒倒是热的,烈性难驯,初一入口如同刀子在喉咙里乱捅一气。
  郭时风喝了一口,一个劲儿地摇头,从此以后就只敢小口抿酒,肉则要反复咀嚼才能咽下去。
  徐础笑道:“这是降世军从秦州带来的老酒,有点味道。”
  “何止有点?吴王喝得惯?”
  “还好。”徐础一次也只敢喝一小口,“你得慢慢品,才能尝出其中的味道来。”
  郭时风道:“譬如识人,初见时难免一叶障目,需多多接触,才能看出此人真心。”
  “哈哈,郭先生想得太多,其实是城里的好酒都被喝光,只剩下这些老酒。”
  “譬如福祸,老酒难喝,反而得以留存,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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