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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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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础回过神来,“什么?‘他们’会出面吗?”
  “寻常人想见,他们当然不会露面,吴王不是寻常人,乃是祖王的女婿、关门弟子,手持神棒,得传衣钵,又是大将军和吴国公主的儿子,刺杀过万物帝……弥勒佛祖肯定是看中吴王了。所以吴王能招他们降世,换成别人就不行。”
  “降世……他们在天上?”
  “对啊。”
  徐础差点想笑,强行忍住,正色道:“好,那就招他们降世,现在就开始吧。”
  李樵儿连连摇头,“这里不行,得去祖王遇害的地方,他的灵魂还在那里。”
  “我以为祖王之魂在城中游荡。”
  “人有三魂七魄,魂儿留在原地不动,魄可在到处游走,所谓游魂其实是指七魄。魂儿更重要一些,所以要去魂儿在的地方请神降世。”
  徐础想问李樵儿,弥勒佛祖怎么会接受道教的仪式,想想还是不要多嘴为好,“那就去大殿。”
  “还得找几位法师,这个倒是好办,我就能找来,都在咱们营中。”
  徐础想起郭时风的提醒,诸王各怀杀心,都有独自称王的野心,在城里越小心越好。
  “什么时候能招神降世?”
  “必须是子夜。”
  徐础点头,他得抓住每一个机会,而不是一味地小心行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攻守
  诸王营地全都发生过哗变,或大或小,或早或晚,就像是在彼此炫耀,谁也不肯居于人后。
  最严重的哗变发生在北城宁王营中,制裁手段最狠的也在这里,宁抱关抓起五百多人,斩杀其中的九十九人,他故意凑足这个数字,声称是给降世王送去的侍者。
  他宣布,若有人还想去服侍降世王,他负责“护送”,一个不落。
  诸王都变得加倍谨慎,互派使者往来,自己坚决不出营地一步,就连蜀王甘招也是如此,派来亲信向吴王求计,听说吴王要在大殿里招神降世,他表示赞同,送来许多器物。
  诸王都有赞助,以为这一招能让降世军安静下来,徐础趁机发出邀请,希望明天一早能够聚会一次,化解误会,商议退兵之策,地点定在皇宫边上的一座寺庙里,与南北城距离相当,离西城更近些。
  诸王都表示同意,无不声称要亲自前往,可徐础明白,诸王就算临时找借口不来,他也不能强迫。
  这次聚会算是一次演练,如能令诸王心安,下一次聚会他们或许会亲自出面。
  到了下午,招神降世发生一点小小的变故。
  李樵儿对这件事的确是尽心尽力,找来十位有名的降世法师以及大批助手,他说本营中就能找齐人手,可消息传开之后,从别的军营里跑来不少法师,他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降世仪式还没开始,规模就变得越来越庞大。
  十名主持仪式的大法师商议之后,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想要招请降世王的保护神降世,必须找一位降世王的血亲代为“引见”。
  这可有点麻烦,梁王带去的那伙降世军当时杀红了一眼,将皇宫里的薛家亲友杀得一个不剩。
  徐础传令,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寻找降世王还活着的亲人。
  傍晚时分,终于有人送来降世王一个三岁的儿子,其母已被杀死,婴儿恰好被乳母带回自家探望亲戚,因此躲过一劫。
  仪式总算再无瑕疵,上百名法师前去大殿布置,乳母带着小孩儿留在大营中,徐础分配一百名吴兵专门保护他们两人,绝不允许再出意外。
  徐础带着降世棒在营中到处巡视,甚至去看望了正被关押的哗变头目,每到一处,也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打量对方。
  降世军将士无不跪拜,尤其是那十余位哗变头目,痛哭流涕地求饶,但他们不认错,反而哀求吴王为降世王报仇。
  令徐础感到惊诧的是,这些头目并非薛六甲的亲信,既无血缘关系,也没有过硬的交情,纯粹是因为坚信降世王乃弥勒弟子,所以要效忠到底。
  薛六甲一死,他从前的种种不公与恶劣行径,正在迅速消散,他曾施行过的“神迹”反而在众人的印象中越来越清晰深刻。
  徐础对当晚要进行的招神降世再无半点犹豫,多派兵卒守卫大殿以防意外。
  大殿离南城比较近,徐础将仪式的每一个动向都通报给晋、梁二王,以免引起猜疑与误会。
  夜色渐深,徐础需要沐浴更衣,过后独自在屋中静默,以示虔诚,但他交待雷大钧,若有重要人物到访,务必随时通知他。
  诸王的使者又来过几次,没什么大事,探问而已,雷大钧代为回答,没有打扰执政。
  二更左右,西城送来三位客人,雷大钧觉得很重要,必须立刻送到执政屋中。
  郭时风倒是遵守诺言,在他出城之后,孟僧伦终于回来了,还来回两个人。
  见到孟僧伦,徐础重重地松了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嘘寒问暖。
  另两人都披着厚重的斗篷,徐础看不清模样,孟僧伦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王颠王将军的确找到了邺城军,但他不在城外,被留在百里以外,等候邺城后继大军。外面的主帅是冀州都督王铁眉,他派来一位使者随我进城面见执政,为表诚意,还送回……”
  孟僧伦侧身,轻轻掀开身后一人的兜帽,露出真面目。
  那居然是薛金摇,嘴上缠着布条,双手似乎也被负在身后,满面怒容,但是没有挣扎。
  孟僧伦拱手道:“请执政和金圣女如恕罪,我没办法,进城需要安静……”
  徐础冲他点下头,上前解开薛金摇嘴上的布条,“金摇姑娘原来是落入官兵手,大家都在担心你。”
  薛金摇冷冷地打量丈夫,啐了一口,不肯说话。
  徐础让孟僧伦带薛金摇去隔壁房间休息,自己转向另一人,拱手道:“阁下是王都督的使者?”
  那人等孟僧伦和薛金摇离开之后,才掀起兜帽,微笑道:“我是湘东王、济北王的使者。”
  见到薛金摇时,徐础都没这么惊讶,“是你?”
  “嗯,十七……不,吴王还记得我。”楼家第二十三子楼矶拱手行礼,面带微笑。
  楼矶是欢颜郡主的未婚夫,在邺城外的思过谷里,徐础与他见过一面,彼此的印象都不是太好。
  徐础已非当时的求助者,所以他也笑了一下,拱手还礼,“当然记得,楼公子怎么没去追随大将军?”
  “忠孝不能两全,现在大家都是各为其主,大将军西行汉州,而不肯北上归顺邺城,令人失望。”
  这是徐础第一次得知大将军的具体去向,稍稍心安,汉州地方狭小,大将军去那里必是要去投靠在汉州做官的第六子,乱世之中而有畏难趋易之意,显然野心不是很大。
  徐础笑道:“既然是各为其主,何来‘失望’?楼公子请坐,谈咱们的事情吧。”
  楼矶坐下,徐础亲自斟茶。
  两人默默地喝茶,楼矶先开口道:“吴王真有归顺之意?”
  “郭时风想必已将我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了。”
  “嗯,清楚,但是……吴王不是当真的吧?”
  “哪一点?”
  “全部,郭时风说吴王要保留王号与全军,不去邺城,以都督秦、并两州诸军事的身份前去平乱,还要朝廷供应粮草、器械。”楼矶笑着摇摇头。
  郭时风提出的条件比原定要多一些,徐础没有否认,笑道:“郭时风没提汉、益两州吗?我要的是都督四州诸军事。”
  楼矶笑容略僵,“郭时风倒是提过,听说大将军在汉州,他同意放弃,没有汉州通道,益州也就无所谓了,对吧?”
  “从汉州去往益州的确比较方便,不过绕路也可以,而且——‘各为其主’,我没理由因为大将军而放弃汉州。”
  楼矶的笑容越显僵硬,“吴王虽已改姓,父子身份却改不掉,天下皆知吴王乃大将军之子,子与父争,似乎不妥。”
  “我不与大将军相争,而是要请他去邺城,如湘东、济北二王所愿。”
  “大将军怎么会听你的?”
  “那是另一回事,给我汉州就是。”
  楼矶笑容终于消失,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半晌才道:“天下九州,吴王欲分四州,这个……万万不可。”
  “平乱之后,我可以让出并州。”
  “并州之乱,不劳吴王亲征,邺城自有办法。”
  “那我现在就让出并州,只要秦、汉、益三州。”
  楼矶本想一见面就采取攻势,没想到几句话间,他变成纯粹的守势,只想着如何招架,全忘了原定的进攻计划,“不行,肯定不行,吴王既是归顺,怎能平白得西部三州?我便是暂时同意,到湘东王、济北王那里也会被否决。”
  徐础道:“楼公子刚才说‘各为其主’,我还没问,邺城的‘主’是哪一位?”
  “呃……暂时是湘东、济北二王共同辅佐太皇太后。”
  “皇帝呢?归顺是件大事,我可不想选错人。”
  楼矶大笑,“吴王谨慎过头了,皇帝弃母而逃,被梁、兰两家挟持到江东避难,已失众心,朝廷文武大臣纷纷北上投奔邺城。放眼天下,邺城才是正宗,很快就会有新帝登基。”
  “新帝是济北王,还是万物帝的幼子?”
  “这个……我不知情,也没法说,吴王归顺之后,自然有机会见到新帝。”
  “嗯,太皇太后想立济北王,但是湘东王不同意,立万物帝的幼子吧,又是江东皇帝的弟弟,平白矮了一截,所以迟迟未立。”
  楼矶脸上神情又一次僵硬,他是自愿充当使者,不肯认输,“这些事情非臣子所能过问。吴王还是再考虑归顺的事情吧,老实说,王都督对吴王不是很相信,他说……”
  “楼公子肯定支持湘东王,他若称帝,楼公子就是驸马了。”
  楼矶脸色微变,没忍住心中的怒意,冷冷道:“吴王妻子都娶两位了,就不要再想别人了吧。”
  徐础大笑,“楼公子真爱开玩笑,我有何人可想?”
  楼矶面若寒霜,“临行邺城时,欢颜郡主让我带一句话给吴王。”
  “哦?”
  “好自为之。”
  “这就是她让你带的话?”
  “对,就这一句,‘好自为之’。吴王莫以为邺城兵攻不下东都,也莫以为这是你的机遇。邺城接受吴王归顺,并非无可奈何,乃是两王念及旧情,尤其是济北王,对你仍怀翁婿之情。若换一人,想归顺也没有路径。”
  “邺城不在意太后?”
  “在意,吴王若是真心想要归顺,必须先将太后送出城,然后才能商谈细节。”楼矶终于回到原定的道路上。
  徐础却不想顺着走,沉吟片刻,道:“楼公子既然来了,就随我去看些有趣的事情吧。”


第一百九十章 是否
  大殿里没有点灯,门户敞开,微弱的月光映照出绰绰人影,地上的血迹无人清扫,已被冻得凝固,味道若有若无,行走者因此要步步小心,以免滑倒。
  乳母抱着降世王三岁幼子,坐在宝座上,瑟瑟发抖,她穿得很厚,一层又一层,发抖与寒冷无关,纯粹是心生恐惧,怕诸王、怕降世军、怕天上神佛……总之什么都怕。
  小孩儿一无所知,躺在温暖的怀抱中呼呼大睡。
  十名大法师站在宝座前,不停地跪拜、起立,口中念念有词,半吟半唱,满是悲意,仿佛在办丧礼,只是在悲痛之外又多三分愤慨,像是在指责什么人。
  九十余名助仪环绕宝座,缓缓移动,就是他们,必须小心脚下的血迹,却不能躲避。
  他们也在念诵,人数虽多,声音更小,如同一群嗡嗡叫的昆虫。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名大法师突然抬高声音,高声喝问:“众生何在?”“尔等信否?”“降世来否?”
  助仪齐声回答:“在!”“信!”“来!”
  循环反复,问题稍有区别,回答都差不多。
  每到这时,薛六甲的儿子就会被惊醒,开始哭了几次,慢慢地也就习惯了,顶多睁眼看看,将头埋在乳母怀中,睡得更深。
  徐础守在大殿门口,寒风吹过,身上的铁甲加倍沉重,他得裹紧斗篷,希望仪式能快些结束。
  雷大钧等人带兵守在丹墀上,只能听到殿内的声音,看不到场景,反而更生敬畏,全都静默无声,不敢稍有懈怠或是不敬。
  徐础身边只有两人。一位是孟僧伦,他不管别的事情,专心保护执政。另一位是楼矶,受邀前来观看请神仪式。
  楼矶从吴王那里听说了大致的前因后果,十分意外,想不到吴王居然如此直爽,将城中情况如实相告,此举无异于减少归顺的筹码。
  半个时辰过去了,仪式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楼矶忍不住小声道:“吴王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仪式的结果,若是‘降世神灵’——”说到这四个字,楼矶忍不住摇摇头,对这种佛不佛、道不道、俗不俗的仪式实在没法生出敬意,“执意要给降薛六甲报仇,吴王如何应对?”
  “那就报仇。”徐础微笑道,不太认真。
  楼矶微微一愣,“吴王……殿中有吴王亲信掌控仪式吗?”
  “没有,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得,他们全是降世军的法师。”
  楼矶又是一愣,嘿嘿笑道:“吴王真是自信,以为他们肯定会放弃复仇。”
  “楼公子不信?”
  楼矶想了想,“如吴王所言,降世军发动多次哗变,复仇之意已如沸水,招神仪式怎么看都像是再加一把火。”
  “不然,城中虽有几次哗变,规模都不大,正说明降世军其实不愿报仇,只是信仰已深,受到撺掇之后,不得不为之。城中降世军需要一个借口,好名正言顺地放弃报仇,仪式的意义正在于此。我若猜得没错,今晚请来的神佛,必要化解仇恨,而非火上浇油。”
  楼矶沉默一会,笑道:“希望吴王没错,东都若乱,邺城只好硬攻,伤亡必多。我们愿意看到吴王统管城中全军,至少吴王是个讲道理的人,能够看清时势。”
  “我也希望看到邺城能够削砍斜枝,独为主干。”
  “旬日之间,必成。”
  两人相视而笑,都不相信对方的说法。
  交谈之后,楼矶听得更加认真些,虽然还是听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殿内充满了怒意,不由得看一眼吴王,什么都没说。
  仪式继续下去,殿外的将士冻得牙齿打架,徐础命令雷大钧带一半士兵回去,另换一批人来,然后戴破虎与另一半士兵也可以回营休息。
  将近五更天,殿内的一名大法师突然高声道:“吴王何在?”
  仪式之前,没人说过要让吴王参加,徐础稍一犹豫,迈过门槛,大步走进去,回道:“吴王在此。”
  孟僧伦立刻跟上,没带长刃,手握怀中的匕首。
  楼矶留在原处,不愿去冒这个险。
  殿外守卫的将士上前几步,随时待命。
  九十余名助仪停下脚步,嘴里仍然哼哼唧唧。
  徐础停在圈外,面朝宝座,又一次道:“吴王在此。”
  一名大法师摇头晃脑,脚步虚浮,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声音也变得古怪,像是喝多了酒,又像是舌头受了伤,说话含糊不清,语气十分高傲,“吴王,你是我的弟子、我的女婿,为何不跪?”
  徐础只得跪下,既然同意请神降世,他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孟僧伦拔出匕首,双手低垂,紧紧盯着距离最近的几个人,同时准备好大声求援。
  “是祖王降世吗?”徐础跪地问道。
  “我已——回到——弥勒佛祖——身边。”大法师拖长音调,声音越发显得古怪,“见你——诚心相邀,特来——相见。”
  “祖王带同亲友一同升天吗?”徐础继续发问。
  “是也。”
  “天上可是佛国净土,一无尘埃?”
  “是也。”
  “祖王唯留一子,是要他继任降世王吗?”
  “是也。”大法师声音里露出一丝隐约的喜意,吴王没有借机夺位,显然很符合他的心意。
  “新王年幼,是要其姊金圣女辅佐吗?”
  “是……也。”城里还没几个人知道薛金摇已经回来,大法师回答得有点勉强。
  “祖王升天,乃是借凡人之力而为之,并非意外遇害,对吗?”
  “是也。”大法师回答得干脆利落。
  “普天之下皆为佛土,率土之滨皆为佛民,祖王升天永伴弥勒身边,心生喜悦,无仇无恨,是否?”
  “是也。”
  “祖王还有何交待?”
  “惟忠新王,善待王兵,我愿足矣……”大法师剧烈地颤抖,扑通倒地,两边的人将他扶起,有人小声向徐础道:“吴王可以起身,祖王与众神已经回天上去了。”
  徐础起身,向孟僧伦小声首:“带乳母和新王走。”
  孟僧伦穿过助仪组成的人墙,上到宝座前,招呼乳母起身。
  殿门外,楼矶听得真真切切,见吴王出来,拱手道:“佩服,吴王为何不自己继位?”
  “我顺人之意,人顺我之意,礼尚往来。”
  楼矶笑着点头,“吴王知人,而又自知,怪不得湘东、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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