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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极大明-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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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吃过了,觉得比御厨做得好吃多了,那自然是还想再吃的。孝陵卫诸事平静,看上去也不存在什么隐患,陆准倒乐得哄他高兴,便经常到城里去给他弄点儿新鲜东西吃。
北地之人,往往难以享受南地的种种美食的好处,这是因为生活环境有所不同,难免有水土不服之疾的缘故。但这又不是拿他当主食来吃,每天换着花样的尝试各种各样的新东西,那叫尝个新鲜。非但不可能感到不适,反而是越吃越想吃。
太子被这美食给勾得,在行宫中根本就是坐不住了!甚至在陆准早上前来例行请安的时候,破例召见了他。
“怀远将军,孝陵卫指挥同知,臣,陆准,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里所说的‘怀远将军’是陆准的散官加衔。与唐宋时不同的是,明代的散官地位已经是不如以前,按照官职授予。
比如陆准这个从三品的孝陵卫指挥同知,初次授予本官职时,即同时赐予怀远将军的散官之称;初次考察称职时,则赐予升授的散官定远将军之称;再次考察功勋显著时,再赐予加授的散官安远将军之称。平常所说的‘特进荣禄大夫’、‘特进光禄大夫’之类的,也是散官中的职称。
六岁的太子殿下在椅子上高坐,年纪虽然小,但皇家血裔确实身带着高贵的气质。这也就是人常说的‘三代为官作宦,方知穿衣吃饭’,一夜之间出现一个暴发户,三代人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身上的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比拟的。
只见他稳稳地坐着,轻轻抬了抬手,吩咐道:“陆大人请平身!大伴,给陆大人看座。”
“臣愧不敢当,谢殿下!”陆准谢过太子,在张鲸搬来的凳子上坐下来,随后便等着太子发话。
而小太子则看着陆准入神,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陆准任由他审视了半天,以至于从未在君前奏对过的陆准都不禁被这孩子看得心里头发毛的时候,太子才终于将目光收了回去,对陆准露出了天真的一笑,随后说道:“卿近来托大伴进献给本宫的点心,本宫觉得很是受用,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实在是太失礼了。”
陆准连忙起身推辞道:“臣是大明的臣子,侍奉天家本就是臣的本分,些许点心,能够让殿下觉得受用,或许还能博殿下展颜一笑,就已经是臣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殿下若是称谢,那便是折煞微臣了。”
小太子示意陆准重新坐下,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脸上不禁满满的露出孩童独有的天真之色。他平日里接触的最多的是身边的宦官,而接触的第二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教授他课业的师父,接见武臣的机会是几乎没有的,所以对陆准很是好奇。见他并非是先生们所描述的那般‘粗鲁、嗜杀、不懂礼仪’的武将,便愈发来了兴趣,一时间也就忘记了什么礼仪之类的事情,不免才露出了孩子的秉性。
他颇有些天真的对陆准说道:“本宫在京城时曾听父皇说起过你,父皇说,你一门簪缨,两位兄长皆为天子门生。而你自己为守御太祖陵寝,更是几次都险些将性命赔上,是大明的忠臣良将。但本宫今日看你,这么瘦弱,怕是连高老先生那样硬朗的文臣发起怒来你都不是对手吧?又怎么做得将军?”
“额……”陆准不禁被他问得一愣,眼神看向张鲸,张鲸自然也是一脸的惊愕。
任是谁也不可能想到,小太子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若不是他年纪小,说的这话大概只能当个笑话听听的话,陆准甚至都要觉得是不是朝廷对他有什么意见了。
他的确身材瘦弱,个头又不高,等闲看上去的确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但平日里,没有人会真的傻到觉得他弱不禁风,因为人总是有气场在身周的,不用什么会望气之术的神人,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其他人身上的气场。若是他发火儿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杀气四溢,固然是比不得百战疆场的将士,但那股亡命之徒的气质,比起没玩儿过刀的文人还是要强的多得多的。
太子面前,他可是不敢随随便便就露出杀气来,万一把小太子给吓着了,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犹豫了片刻,他回答道:“回殿下,臣是世职武官,虽然是长得瘦弱一些,但却也知道‘文不爱财,武不惜死’的道理。臣一身别无长物,但有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
这种回答在小太子的眼中,那就跟压根儿没有回答是一个样子。但孩子的思维跳脱,这边刚刚还想着问陆准长得瘦弱怎么带兵的事情,那边就又想起了吃的。
想起吃的,那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连忙问了起来,“不知卿进献的点心等物是从何处购得,本宫可以亲自去尝尝吗?”
“这……”陆准宁可跟他继续谈论前一个话题,也没法接这句话。人人都知道,高拱等人是不会允许太子轻易离开行宫的,更遑论跑到街上去跟市井小民凑合到一块儿?万一要是出什么事情,那还了得?
陆准有意不答应,可是他进献那些东西就是为了哄太子高兴。万一要是拒绝了,让太子的兴奋化作一片泡影,到时候发了脾气,记了仇,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正犹豫间,一心为太子考虑的张鲸开口了,“陆大人,行与不行的,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儿啊!殿下还等着呢!”见陆准继续沉默不言,他忍不住教训道,“陆大人,不是咱家说你,你是大明的臣子,太子殿下可是半君之尊,有令你难道还敢不听?抗命不遵的罪过,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也不过就是出去转转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你护持着,难道还会有什么闪失不成?”
张鲸这么说话,可是把陆准的进退之路通通都堵死了。陆准心知他是也想要在太子面前邀宠,这才如此说话。而以后万一要是有谁怪罪下来,他张鲸就可以从容的将一切的责任通通都推到陆准的身上。就说是他蛊惑太子轻出,到时候一退六二五,自己干干净净,却把陆准置于了众矢之的。
往日里收银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呢?这等坏事倒是不落下我!陆准心里这个恨,早在心里头骂死了这阉货,但此时最要紧的事情当然不是怎么搪塞,而只能是行缓兵之计了。想到这儿,陆准不禁在心中冷笑。
我让你个阉货狂!任你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让你玩儿过我,我还混不混了?
“殿下既然有令,臣自然莫敢不从。但俗语有云,好饭不怕晚。臣身担保护殿下安全的重责,不敢轻易将太子置于险地。还请太子宽限个三五日,待臣准备一番,再奉请出行!”
太子听说只需要三五日,这便开心了,忙忙的答应下来,生怕陆准反悔了不带他出去玩儿了似的。
但张鲸却是看着陆准,目光有些不善起来。
三五日,解释多着呢!
三天或五天,当然叫三五日。八天、十五天,也叫三五日。一月零五天,也叫三五日。三五日的解释多了去了,陆准能够找到的搪塞的话也多了去了。
奈何太子已经答应下来了,而且正在兴头上,八成听不进什么谗言。张鲸身为宦官,身体残缺不全,较之常人更为小心眼,容易记仇。此时全然忘了陆准的好处,只知道他没有顺应自己的意思办事,实在可恨。但也只能暂且将事情忍下,想着留待日后再报复。
不过,等到陆准告退而出后不久,奉命教授太子的高拱前来授课的时候,张鲸便是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小人可不遵守这个定律,他们如果有仇,一般是当场就报了。事后找补,也很容易在极短的时间内抓住机会,这仇时刻记在心中,随时随地就把仇给报了。这叫‘小人报仇,没早没晚’。
就像张鲸,陆准前脚离开,回到宅中,还没歇口气,就又被人传进了行宫。而这一次,就够他倒霉的了。等到日暮西垂,终于从行宫回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说起陆准在行宫内的遭遇,扶着他回来的邵开河、邵化海兄弟两个眼中满是激愤。
“……那本闲书原就是宦官讲给太子殿下听的,跟三爷有什么关系了?三爷就跑了个腿儿,被那酸儒罚在陵前跪了整整一日,有这样的道理吗……”
“行了!”陆准喝止了邵化海愤愤然口无遮拦的言辞,嘱咐道,“今天的事情,不准你们肆意报复,知不知道?高老先生那是让人当刀使了!为人耿介不是错,担心殿下也不是错,那些阉竖才是该死的!王八蛋,今儿个折腾老子,早晚有他还给老子的时候!行了,就当没有这回事儿!我刚才忘了说了,你派人去给丁禹州及各千户所送个信儿,就说我说的,不准他们在这个时候给老子惹事!闹出事情,有一个算一个,老子统统饶不了他们!”
邵化海即便不愿意,但陆准的话是已经说出来了,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再不能理解,也只有点头遵命,“是,卑职这就去办。”
房门关紧,屋中归于平静。陆准以手抚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条腿酸麻得厉害,骨头仿佛都在叫嚣着疼,让他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这个时候能在屋中的人也就只有冯谦一个了,他同样叹了口气,见陆准很是难受却又兀自苦撑着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很。打开门,派人去找张行简要了伤药,回到屋中一边给陆准上药,一边埋怨他道,“要我说,你不买那本书,不就没这些事情了吗?”
“未必!总是我得罪了人吧……”陆准闭着双目养神,眉头紧紧皱起,“这世上,最知道翻脸不认人的就是那些个阉货。但凡是一丁点儿让他们不舒服了,转手就在背后捅你刀子。你说,殿下要出行,我能轻易答应吗?那是多大的事情?结果就因为没有遂了那阉货的意思,他在高老先生讲书的时候,故意把禹鼎志放在了殿下的桌面上,让高老先生看见。要不是我是真的不学无术,那书里头写的什么我还没有宦官知道得多呢,怕是高老先生没那么容易饶了我!”
“殿下什么反应?”冯谦关心的不是张鲸如何,而是太子如何。
陆准愁眉不展,随口道:“还能如何?我认了罪,说书是我到街上买的,是张鲸让我买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殿下要那书。殿下就顺势把责任推到我们两个头上,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无辜极了。”
“嘿,这可不是什么……明君做派啊!”冯谦随口评议。
“哼,为君者不都一个样子吗?”陆准摇头道,“殿下如何我倒是不在意。凉薄固然是凉薄了些,但我为他背黑锅他未必不知道,日后肯定会有补偿的。”
“可按你的说法,你可把张鲸给得罪死了!那些人能结交还是结交得好,做糖不甜做醋酸的家伙,得罪他们划不来的。”
“我知道。”陆准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的望着头顶的房梁,话锋陡然一转,“我肯定不会白白的吃这么一个亏就是了,我是在陵前跪了一整天,他则不过是挨了一顿骂,这可不能算是扯平!”
………………………………
第277章 大胆
太子行馆内,此时已然是到了用晚餐的时间。这段时间以来,小太子早就被陆准带来的各种各样的精致点心、菜品给勾出了馋虫,更喂刁了嘴巴。看着宫内御厨做出来的东西,就觉得索然无味。而眼看着桌上的菜都凉了,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可照例该供奉过来的种种点心,却没有照例被陆准送到他的面前来。
“殿下……殿下?殿下,您喜欢吃什么,内臣派人给您做就是了,您可不能什么都不吃啊!”身为太子身边的宦官头儿,张鲸的责任就是照顾好太子的饮食起居。原本就因为课业繁重、饮食难以如愿而日渐消瘦下来的太子,眼看着刚刚才被提起食欲没几天,就又没有了用餐的心思,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担心呢?
太子没有被张鲸的话说动,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御厨敷衍的意思。但就连皇帝也难以让这些积弊已久的微末小吏改变他们的陋习陋规,他一个小太子又有什么办法好想呢?
馔食难以如愿,小太子当然就想起了陆准的好来。而想起了陆准,就不禁想起了今日高老先生发火的骇人样子。即便他是太子,也毕竟还是孩子,高老先生固然不敢真的冲他动口动手,但冲着旁人的一通发作也将他吓得不轻。
高拱到底还是有理智在,太子是他不能碰触的半君之尊,张鲸不过是一个太监,但却是太子的大伴,从京城而来照顾太子的,轻易也不好越过太子去处置他。免得将太子束缚太过,成了又一个当今圣上那样没有龙威的皇帝就不美了。而放眼周边,能够用来发作的就只有陆准,那个时候,高拱急于倾泻怒火,拉拢小小的陆家这件事情自然就要靠边站。这才有了堂堂指挥同知被一个致仕的阁老给严厉处罚,在孝陵享殿外跪了整整一天的事情。
要不说大明的武官也实在是没有地位,不说陆准,就连戚继光那样的名将,在文臣眼中又是什么了?上杆子给人家做门生,人家还未必肯收你呢!
“不知道陆卿现在如何了。”太子轻声念叨了一句,想起陆准,想起点心,也想起了那本被高拱没收掉的还没来得及看完的《禹鼎志》。
张鲸就站在太子身边,太子的话他当然是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全都进了耳朵。
而在听到太子提起陆准的时候,他便心道了一声‘不好’。
按说,太监虽然是最为记仇的群体,但今天的事情,原本就是张鲸为了报复陆准没有顺从他的意思而想出来的一个计策。现如今陆准已经受到了高拱的处罚,想来,高拱心中对陆准会有那么一个疙瘩,而陆准自己也吃了大苦头,张鲸的不满也就随之消掉了。但他可不认为现在让太子见到他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陆准如法炮制,也在太子面前给自己下绊子的话,那他张鲸自然是未必会怕,但到底还是很麻烦的事情。不就是出去转转吗?不就是几样有趣的点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陆准可以的事情,我张鲸也未必不能啊!
心中如是转着念头,张鲸的嘴上可不曾慢了半分,几乎是太子的话音刚刚落地,他便接起话茬儿回答说:“殿下,内臣派人去打听过了,陆大人是武人,身体康健着呢!不过也就是多跪了一会儿罢了,这会儿已经回府了,半点儿大碍都没有的!”
张鲸这话就是在给陆准下绊子,既然是身体没有大碍,那例行的点心总要按时送过来吧!没有按时送过来,这不是他把太子给忘了,就是他对太子心存怨怼,认为今天的事情很委屈,所以才故意不来。无论是这两个可能之中的哪一个,都足以让小太子对他很不满意了。
太子虽然没有完全听出张鲸的弦外之音,但毕竟是天家子嗣,平日里就总是听高拱等人给他讲帝王心术,所以即便没有完全听懂,也还是听懂了一部分的,而就是这一部分,也让太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张鲸看时机恰到好处,连忙补充道:“殿下,您是不是想吃那些点心了?若是这样的话,内臣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趁着还没有宵禁,进城去吃上一些,只要赶在宵禁之前出城往回走,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的。”
张鲸此举不可谓不是胆大包天了,蛊惑太子出行,万一要是出什么事情,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但他此时为了邀宠,也是为了能够挑拨太子和陆准之间让他有些紧张的看似紧密的关系,也就当然顾不了那许多了。
“可以出去吗?”太子早就在这里呆得腻了,就想着能出去转一转呢,听张鲸这么一说,当然就来了精神,但随即,他又不自觉地想到了陆准,“可是陆卿不是说,要好好准备一下吗?”
“殿下,那不过是托辞罢了!”张鲸对太子说道,继续孜孜不倦的致力于挑拨二者之间的关系,“您想啊,不过是给您买了一本闲书,他都被高老先生那般处罚了。要是再护着您出去,那又要受怎样的处罚?内臣是您贴身的奴仆,自然事事都先替您考虑。但陆准那样的外臣,最先考虑的到底还是他自己。殿下,若是想出去咱们要快点儿了,否则,宵禁前若是赶不出城来,那今晚就势必回不来了。若是因此耽误了明天的晨课,内臣也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哦,那我们快走!”太子兴冲冲的就要走,被张鲸拉住,更换下了一身十分惹人瞩目的太子服饰。
※※※
白天被人折腾了一通,陆准的心情不太好,晚上就休息得早了些,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折腾着睡不着。
轮值的邵化海接到陵内传出的消息,事情很急,但陆准已经休息了,心情不好的样子,他也不敢轻易去打扰,只得去向冯谦讨个办法。
冯谦办公的地方就是陆准的内书房,而内外书房和陆准的卧房也仅仅就隔了一个堂屋而已,那边悉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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