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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后这人，用木棍绑着一双鞋，留下了六人的假象，就是为了掩护吕寒梅逃脱。
　　　　

第81章　搜索无果
　　　　云雀看了看树上的痕迹，低头看向那双鞋，跟着在耳麦里说道：“指挥部，我是别动组二号，目标唐娟脱离视线，具体在什么时候不好确认，请指示……”
　　　　指挥部这一刻同样吃惊。
　　　　他们没有料到唐娟，或者说封朗认定的吕寒梅居然如此重要，不惜用五个身手了得的高手拼死保护。
　　　　这会，更加后悔当初没有先一步抓捕了。
　　　　但负责指挥的也知道，不是放长线，怎么可能掀开这张大网？万一抓捕失败，对方毙命了，那连现有的局面都打不开。
　　　　听完云雀的汇报，指挥部下令等待直升机的搜索结果，打扫战场，救治伤者。
　　　　这一战，尤其一名特警重伤，指挥部已经想象出当时的凶险了。
　　　　不过，他们还不知道，刚才那惨烈的一战，云雀他们差点全军尽没。
　　　　对方太厉害，速度太快，还有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子弹明明击中了，却无法奏效。
　　　　云雀接到命令，伸手拍了拍封朗，说道：“她跑不掉，这回颅骨已经被无人机利用热源收索复制，只要在境内，她就躲不过排查。”
　　　　灰度和狐狸知道封朗心中的痛，虽然吕寒梅的身份还不能得到最终确认，但他们并不怀疑封朗的判断。
　　　　吕寒梅是他揪心担忧的恋人，这会却被证实是幽焰的重要人物，任谁，这道坎也难以快速迈过。
　　　　俩人都没有说话，在云雀慢慢拿起背包小心检查的一刻，上前一家一个肩膀，拍了拍封朗，伸出拇指。
　　　　“兄弟，你让老哥骄傲。”狐狸说的很真诚。
　　　　“凡事看开。”灰度略带憨厚的说了句。
　　　　封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目光看向树干的痕迹，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没事。”
　　　　说着，拽出匕首就开始抠树干。
　　　　灰度和狐狸没有再说话，一个跟云雀检查鞋子和背包，一个帮封朗抠树干。
　　　　树干里的钉子可并不好抠，他们在特警抬着尸体过来，大朗他们赶到的一刻，才将将露出半拉来。
　　　　灰度捏着钉子的尾部，手指叫力，一使劲，拔出了还有一寸多的暗器。
　　　　跟着，伸手递给封朗，再度捏住封朗抠的那个，同样拔了出来。
　　　　封朗没有吃惊，或者说顾不上，接过灰度递来的暗器，抽出自己的一对比，他眼睛虚了虚。
　　　　这两枚暗器很像，唯独差别就是尾部的花纹。
　　　　树干上的是直线的凹槽，就跟匕首的血槽一样。而他的，却是螺旋状的，根部倒是差不多，每个凹槽都带点尾翼的赶脚。
　　　　他接过灰度递来的第二枚，看了看，递给了伸出手的大朗。
　　　　这是物证，他就算要留下研究啥的，也必须先一步交到警方手里。
　　　　云雀已经检查完背包，里面的东西没动，看了眼手里的唐刀，这才发现没有一个崩口，不由赞道：“这把刀不错，钢口真好。”
　　　　大朗是从留下的伤者那里过来的，已经看到了劈坏的枪支，闻言点头道：“的确不错，枪管都能留下刀痕，钢口的确不错。”
　　　　封朗伸手要过那把刀，退后两步，刷刷的挥舞了两下，赞道：“真合手。”
　　　　“你还会刀法？”狐狸大是惊奇。
　　　　其他人也都看出了那不是刷着玩，显然会。
　　　　封朗细细的看了看刀，除了看出有点旧，没看出其他，点了点头：“十来岁就会，不过一直没有真刀。”
　　　　云雀接过刀，看了眼大朗，没接茬。
　　　　其他人也没多说，快速返回遭遇高手的位置。
　　　　一路上，受伤的都用云雀他们提供的伤药简单处理了，连带云雀肋间那道渗出血珠的伤口也上了药。
　　　　同时，也知道了最后这人是怎么回事。
　　　　特警检查中，这人年龄已经超过五十，很老迈，身上的连体服很特殊，子弹都没有穿过，但却深陷肉中，导致留下了伤痕。
　　　　锁骨的位置，钉着一枚暗器，被肉夹住，已经还给了封朗。
　　　　腿部，在腿弯那里，两个弹痕留下了撕裂的伤口。
　　　　鲜血流淌不多，但周围淤血很严重，估计正是这个伤口，导致他奔跑不快。
　　　　至于胸口，子弹同样没穿透薄薄的连体服，但断了肋骨，并留下了深深的撕裂伤痕，足有五六处。
　　　　想来是子弹的冲击力，震坏了对方的脏器，导致毙命。
　　　　这衣服不错……
　　　　所有人，包括封朗都暗自赞叹。
　　　　要知道，他们的枪可不是单单手枪，微冲这种小威力的武器，还有突击步枪呢，居然穿不透，避弹功能足见强悍。
　　　　在赶到遭遇高手拦截的那里时，那个最后自杀的高手虽然没解剖，却证明连体服跟最后一人的一样，身上的弹痕十几处，没有一个位置穿透。
　　　　就连匕首先后刺中的位置，也只是肌肉皮肤愣是被挤压撕裂，出现凹陷伤口，虽然流血，但没刺穿。
　　　　只是身上的伤痕，比最后一人淡的多。
　　　　他们猜测，这人三十几岁，估计体魄强健，或者练过抗击打一类的硬功，才抗住了子弹的冲击力，没有被第一时间击毙。
　　　　而另一个被封朗击毙的，同样是连体服，却被子弹打的竟是窟窿。显然不是一样的东西。
　　　　在确认两件带头罩的连体服功能如此强悍，大朗直接联通了指挥部，在耳麦里说道：“总部，我是别动组一号，一号请求带走两件连体服……”
　　　　“一号，我会上报，但你们不适合携带，你们需要等待收索结果，总部会安排专人护送物证。”
　　　　大朗明白，这不是抢功劳，也不是不舍得，而是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去向，不是他，或者负责指挥的警官可以决定的。
　　　　“一号明白。”大朗再没多说。
　　　　他们的确需要等待收索结果。
　　　　追捕虽然看似大胜，但所有人都明白，敌人的强不是一点半点。
　　　　或许军事素养不如他们，但个人武力上，他们竟然有孩子对上壮汉的赶脚，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惨烈的一战，要不是封朗制造了机会，特警都没机会实打实的击中对方，导致对方吐血。要不是对方一条腿不便，要不是对方最后关头一只胳膊失去了控制能力，无力低垂，他们要拿下对方还真难，就算最终会胜，怕是也不止一个重伤了。
　　　　封朗将内伤药给那个受伤武警服下，直升机先一步带走了几个伤者和尸体。
　　　　至于物证，四个完好的特警亲自携带，顺着绳梯上了另一架直升机，腾空而去。
　　　　两架军用直升机这会绕着圈的展开了收索，收索距离，以封朗他们激战的位置为中心，一圈圈的绕飞。
　　　　但是，到两架警用直升机离去，也没有收索的结果。
　　　　封朗心情格外复杂沉重。
　　　　对方如此强悍，出乎他的意料，更加心痛的是，恋人，吕寒梅竟然是幽焰的高层，重要人物。
　　　　这是谁都不曾料到的，他更是没想到。
　　　　但对方用五个人来掩护她，足以证明她的重要了。
　　　　他们在警用直升机离去后，默默的坐了下来。
　　　　他们需要等待结果，否则，大山里，别说他们这点人了，就算投入万八的也不好使。
　　　　搜山，面对一般的人行，面对拥有可以防红外收索装备的敌人，就算带着潜伏克星，红外搜索仪，怕是也无用功。
　　　　静默中，云雀看了眼沉默的封朗，跟着用手语问道：你刚才用的什么方法让目标腿部受创的。
　　　　封朗看完，想也没想的用手势回道：打穴。
　　　　云雀看懂了。
　　　　这是生死一线的余悸中，最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封朗用针控制人的能力她见识到了，刚才，这种近身缠斗，要不是封朗，他们将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面对这种高手，云雀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弱到竟然无还手之力的程度。
　　　　她跟着吗？
　　　　封朗犹豫了下，没有回答。
　　　　这事，他需要问爷爷，不过估计够呛。
　　　　这是爷爷和父亲，乃至武哥几乎天天都要说的紧要忌讳，他所学的，不能当做欺负人的手段，不能轻易透露，更不能外传。
　　　　传授，跟他在五班教的一些拿穴搏杀不一样，传授是整体套路，那些，只是一些技巧，不是一回事。
　　　　云雀嘴角翘了翘，蒙着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封朗没回答，但也没拒绝，显然这是家传，跟他的伤药一样，不经允许，不得外传。
　　　　但她相信，封朗会当回事问问他爷爷，或许，还有机会可以让自己变强。
　　　　在他们静静的等待中，收索的直升机已经搜索了直径五公里范围内的一切，并收索到了公路。
　　　　可惜，没有丝毫发现。
　　　　警方这会也再次动作，大批已经赶到的武警，荷枪实弹进入了丛林，展开对这一片直径十公里范围内的全面收索。
　　　　他们相信，直升机的生命探测不会出现失误，对方有可能藏匿了。
　　　　指挥部在这边传递了主要目标消失的一刻，已经设定了收索的方案，就是用生命探测仪进行人工收索，哪怕耗时费力，也务必找到唐娟。
　　　　幽焰的武力让上面非常吃惊，他们的动作更是让上面不安。
　　　　已经抓捕到的成员，慢慢的拼凑出一张大网。
　　　　他们用利诱等方式策反当地人不说，更用改头换面的方式，提前十来年进行潜伏。
　　　　他们所图甚大，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却比一般的恐怖分子危害更大。
　　　　他们组织严密，训练有素，更加让人担忧的是个人武力的强悍。
　　　　在几个隐密位置，更是起获了大量的枪支弹药，甚至机枪都有。估计要不是炮个头大不好走私，保不齐都能有炮。
　　　　这就是组建武装的节奏！
　　　　时间，慢慢流逝，在五个小时后，已经接近凌晨，在湿冷雾气中，封朗他们接到了撤离的命令。
　　　　收索，没有结果。就算用上了最先进的卫星，用上了几千武警，几百台生命搜索仪，也没有任何线索。
　　　　唐娟，消失了。
　　　　

第82章　迷雾更重
　　　　生命探测仪，是地震灾害中最厉害的利器，探测距离功率大的可达二三十米深。
　　　　加上直升机的大功率搜索仪，如果对方潜藏在范围之内，将无所遁醒。
　　　　可是，整片山林，直升机全部收索，道路上，也都布满了警力，对方跳出包围的可能很小，唯一的可能就是根本没有进入山林，早就离开了下车的附近，乘坐交通工具，先封锁一步离开了那里。
　　　　收索还在继续，但封朗他们返回了松江市。
　　　　这里是对方的重点，各行业被挖出来，已经加入，或者被对方锁定的人员基本集中在这，外省不多。
　　　　他们，大多没有任何恶迹，日常生活中，除了有点钱，或作生意，或者上班，跟平常人无异；也就是说，对方还没准备好，没有发动而已。
　　　　之所以让封朗他们直接返回松江，是因为松江有了突破。
　　　　山林里震晕的那个，没有机会自杀，但审讯没有突破，显然需要时间。
　　　　突破口不是这个六人中唯一的活口，而是松江那里。
　　　　让封朗意外的是，竟然是那个岚姐。
　　　　也就是吕寒梅的老板，张岚。
　　　　她不知道幽焰组织，目前来看，根据掌握的信息，张岚并非这张大网里的，她的询问只是针对吕寒梅在这干了四年，了解吕寒梅平时的交际圈，接触的人而已。
　　　　包括她的同事，那些小姑娘，服务生，厨师等。连带接触过，并离开的也算，都要详细备案排查。
　　　　这也是因为封朗认定那是吕寒梅，才重点排查。
　　　　张岚被询问中，回忆，吕寒梅有一个熟人，这人叫窦春云，是一个省历史研究协会的，曾经是一个大学教授，教历史。
　　　　张岚年轻的时候游戏风尘，见多识广，尤其男女间的微妙，她更是打眼就能辨别是不是上过床。
　　　　这人，跟吕寒梅有过接触，并被张岚碰到过俩人在外喝咖啡，并断定俩人有非常亲密的关系。
　　　　而这个人，已经失踪很久。
　　　　让警方意外的是，窦春云居然跟薛郎有着很大关系，正是铁道那里被压碎的那人。
　　　　但他辞职了，家人并不知道他遇害，因为，在过去几年里，他一动就消失大半年，除了给家里经常打钱，数额还不小外，几年来很少在家。
　　　　让封朗回来，正是让他看看窦春云的照片，毕竟监控像素太低，就算血型啥的已经吻合，还需要封朗来辨认下。
　　　　封朗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天明，还是云雀陪着他，一个是他受了内伤，一个是担心刺激到他，再失控。
　　　　封朗依旧蒙面，但进了一个办公室，他摘掉了面罩。
　　　　因为，接待他的是谭队，也就是曾经抓过他的谭局。
　　　　谭队很意外，但诧异的神色一闪而逝，简单说了下情况，将窦春云的照片递给了封朗。
　　　　封朗接过一看，眼睛虚了下，抬头说道：“这就是胡同里那人。”
　　　　得到封朗的确认，谭队眉头皱起。
　　　　抓窦春云的是幽焰的，窦春云也是死在幽焰手里的，那么，窦春云跟吕寒梅关系匪浅，进入吕寒梅所在的胡同，碰到封朗之前，是不是去找吕寒梅呢？但不管是不是，似乎，幽焰的都不应该对他用刑。
　　　　这里信息有点杂乱，但谭队隐隐的觉得这事有着某种大家没串联起来的关系。
　　　　“关于胡同里相遇，和一起被带走，到你被带去火车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你还有补充吗？”谭队看着封朗问道。
　　　　“没有。”封朗很笃定的摇了摇头。
　　　　就算知道了这事窦春云，他也不知道窦春云是不是找吕寒梅，因为从头到位，窦春云就没说话。
　　　　但他感觉得到他很害怕，或者说恐惧。
　　　　谭局暗自摇了摇头。
　　　　这条线索看来用处不大了……
　　　　知道死者身份又如何，还是无从找到答案。
　　　　窦春云辞职后干什么，家人也不知道，所以，窦鹏云到底什么身份，或者他拿了幽焰什么东西，这将是个谜。
　　　　排查，将历时很久，窦春云这几年的去向，接触的人，都将列为排查对象，但大家都知道，这种排查基本没啥用了。
　　　　封朗在刑侦大队呆了一个小时左右，除了确认窦春云外，他都是在听谭队介绍关于吕寒梅的一切。
　　　　他要尽可能的了解这些，不是要参与破案，而是要缓解心中的痛。
　　　　吕寒梅不但是幽焰的高层，身边还有那么厉害的高手，而高手竟然不惜一死，也要掩护吕寒梅，让他已经不再为那个要娶她的誓言有负担了，他跟吕寒梅注定两个世界。
　　　　但这些，无非是吕寒梅交往的圈子，目前，有价值的不多，只有一个两年前离去的服务生消失了，已经两年没有音讯。但家里却能接到汇款。
　　　　离开刑侦大队，封朗情绪低落。
　　　　云雀看了看身上刚问谭队要的便装，笑了笑说道：“走吧，我带你逛一逛，今晚住这，明天送你回驻训地。”
　　　　“我想去西五里看看。”封朗面无表情，声音也并不低沉，但看不出情绪高。
　　　　云雀背起装着服装和枪支的小包，点了点头说道：“行，松江市内，你要去哪都行。”
　　　　封朗抡起他的小包斜跨肩上，明白了云雀的意思，也就是说，回家是不可以的。
　　　　他真想回家，他心里太苦。
　　　　开着谭队那借来的牧马人，俩人一路直奔西五里。
　　　　这里，跟冬天不太一样了，冬天到处的白，看不出破败，这会，到处的散落垃圾，以及隐隐的恶臭，看着就杂乱。
　　　　下了车，封朗和云雀一前一后，默默的走到了胡同口，默默的走进了胡同。
　　　　站到曾经是他十八岁人生里最幸福的院门前，看着已经落锁，布满灰尘的院门，封朗一言不发。
　　　　几个胡同里的人走过，看了眼这一对穿着一般，却都俊朗漂亮，跟璧人一样的年轻男女，但视线都是一晃拉倒。
　　　　吕寒梅被绑架，周围已经知道了，这事瞒不住，但半年多了，也不知道破案了没有，导致这里的住户现在出行也好，在家也罢，都格外的小心。
　　　　在门前静静的站立了十几分钟，封朗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吐出，头不回的说道：“走吧，我想回驻训地。”
　　　　“好。”云雀没有拒绝，跟着封朗离开了门洞。
　　　　封朗默默的走着，走到当初遇见窦春云的位置，站住脚，视线不聚焦的盯着那里，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当时的画面。
　　　　他很是感叹，这会，爱人虽然被确认不是好人，还是高层，但也更加证实了，当初进军营不是局，反倒是云雀他们帮忙，让自己免了牢狱之灾。
　　　　通过韩锐，他了解了不少相关法律知识，知道自己的偷猎行为，可不是简单的判刑一年两年完事。私自拥有枪支，盗杀国家保护动物，并牟利，足以让自己在牢里渡过余生。
　　　　世事变化让他无所适从，他就是一个山里孩子，却卷入了这个什么幽焰事件里，还总在身边发生，让他迷茫，让他愤恨，更让他痛苦。
　　　　站立半响，在一声自行车的铃声中，封朗回过神来，让开路，摇了摇头，离开了夹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