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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刘一凡踏着多次在生死间领悟的凌霄步，已经是拦在了刘协的面前。
　　天才又如何，他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这个天才！
　　见到刘一凡出现在面前拦住了他，刘协神色一变，转身看去时，见到远处王凌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二叔！”
　　刘协心中一寒，他万万没想到王凌败的竟然会这么快。
　　转过头来，在看向刘一凡时，刘协面色哀伤道：“哥，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


第86章　　血脉之情
　　“杀了你？”
　　刘一凡看着刘彻脸上还有着的稚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按理来说，如今何家被灭门的情况，他这个何家的人早已经是跟王家站在了对立面。就算他不想动手，王家的也不可能留下他这一个何家的余孽还活着，双方可以说已无任何挽回的可能。
　　可看着刘彻，刘一凡却不知怎么，就是下不去手。
　　也不知道是刘协那张未成年，明显还有这几分正太感觉的脸，让刘一凡感觉到了什么罪恶感。
　　还是说两人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血缘的力量在他内心中作祟，让他无法下手。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不想对刘协动手。
　　“不知道？”刘协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握着长剑，指向刘一凡道：“可你杀了我的二叔。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你报仇才对？”
　　刘一凡看着刘彻，淡淡道：“报不报仇那你是的事情。”
　　“是啊，是我的事情，可我不知道啊！”刘彻握着长剑的手在颤抖：“你杀了我二叔，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也杀了你给他报仇才对。可我，可我为什么下不去手？！”
　　“会不会是因为你打不过我？”刘一凡脑中闪过了这个想法。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刘协现在的情绪异常的不稳定，显然已经忘记了这点。就算明知道打不过他也会拼死一战，所以绝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刘彻脸上说不出来是悲伤还是愤怒：“我们王家可是灭了你们何家满门啊。你不是应该也想着报仇才对吗。为什么杀了二叔却不杀了我？为什么说不知道！”
　　“何家……至少我和我娘亲还活着。其他的人，死了就死了吧。”刘一凡说的很是绝情的样子。
　　对他来说，炎汉宗会让他牵绊的人也只有何欢罢了。那些何家的人他没心可伤，更没泪可流，谁叫他都不熟呢？
　　为了不认识的人伤心流泪，他的泪点可没那么低。
　　刘宏不知道这点，眼睛一瞪，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的刘一凡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族人啊。
　　可紧接着刘一凡的话，又让刘协疑惑了。
　　“杀王凌是为了完成我之前对卢毓发下一个誓言。”刘一凡缓缓道：“不光是王凌，还有王肃。他们两个必须死！这样等我那天死了，我才有脸去见他们一家。”
　　这个事情刘协听王凌提起过，当时王凌还在嘲笑卢毓是不是傻，竟然为了保护废物刘辨那么拼命。到死的时候还在说，相信刘辨会替他们报仇。
　　刘协疑惑了，他哥哥若是绝情之人，为何却对卢毓这般有情？
　　“至于不不杀你，也许……是你刚才说了那句希望我娘亲不要有事吧。”刘一凡语气中满是不确定道：“也许你是我弟弟？也许……我也不知道。”
　　“弟弟……吗？”刘协喃喃自语。
　　这个称呼好陌生，他这位哥哥可是从来没这么称呼过他。
　　刘协不知道，当他还小的时候，刘辨曾经抱过他一次，唯一的一声弟弟也就是在那时候喊的，那时他还小自然不可能记得。
　　刘协内心有些复杂地看着刘一凡，这个称呼他曾经有过期待，可如今他已经承受不起了。
　　何家灭门的时候他没有杀过一个人，甚至这个消息都是时候由他母亲事后才告诉他的，可不管怎么样，他们王家人做的和他又能有多少区别？
　　他就是王家的人啊。
　　事后刘协跟父亲和母亲求情，虽然让何欢没有被杀，可这能弥补王家屠杀何家三百七十条人命的血债吗？
　　他们都说这是为了他好，为了给他扫清少宗主之位上的障碍，为了让人没有再能威胁到他，为了……，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那一段时间他的内心是煎熬的，只是他知道自己如今身负家族众望，有的事情已经不能自己，注定要是失去很多很多。
　　他曾经渴望的兄弟之情，就是必须要舍弃的。
　　刘彻长长地叹了口气，收剑回鞘道：“你不杀我。我也打不过你。那你是打算放我走吗？”
　　“放了你？”刘一凡摇头道：“在没有和我娘亲离开这里之前，我不可能让你去通风报讯。”
　　“那我要说，今晚之内我绝不会和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呢？”刘协目不转睛地盯着刘一凡道：“这样可以让我走了吗？”
　　“万一你要说了呢？”刘一凡皱眉，心说这个刘协是脑子有问题吗，竟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我把你打晕了扔到地牢里岂不是更让我安心？”
　　刘协道：“我是奉父亲的命令，带你娘亲去见他。若是我迟迟未归，他肯定还会再派人来。到时候你可能就跑不了了。可要是让我回去，至少可以为你拖延一二。不敢说一个晚上，一两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娘她放过我一命。”
　　看刘一凡面露疑惑，刘协大概解释了一下那天，何欢在给王家的膳食中下毒后，却在王家人将要吃下的时候，忽然冲进来指出其中有毒，并说是何进在背后操控。
　　没有人知道何欢为何这么做。只知道，她这一句话，把何进，乃至整个何家都拉入了万丈深渊。
　　刘协道：“何家的事情，我很遗憾。我不觉得家族的做法是对的，抓何进我不反对，可灭了何家满门，实在做的太过。可既然已经做了，那我不会去澄清什么。我只想还你娘一个恩情。他们都说我妇人之仁，可我觉得他们都是恩将仇报！”
　　“我为何要信你？”
　　“因为你是我哥！”
　　“没想到哪日会打伤我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刘一凡眯着眼睛，他忽然觉得刘协和王家人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不知道，那日刘辨在被刘协八招击败，头部受伤后。刘协曾经是想来探望刘辨的，只是知道家族之中是不可能答应的，所以一直埋藏在心里，只是远远的看着刘辨的房门，默默地担心。
　　也许王家和何家在斗争。但刘协心中却对刘辨有一种敬意，那是血脉之情所独有的。只是刘辨的天资，让周围人，包括刘协自己都十分失望。
　　刘协想要一个让他敬仰大哥，而不是一个软弱无能，任人鄙视的大哥！
　　而如今这个大哥终于能让刘协，至少在武功上让他仰望，但一切都太迟了……
　　“今天应该说我最后叫你一声哥了。”刘协道：“过了今天，王家绝不会放过你。我也会替二叔报仇。更不会让你有机会杀了王肃。”
　　刘一凡淡淡道：“就你现在的武功，能拦得住我吗？”
　　“现在拦不住，我可以把王肃先藏起来。”刘协目光坚定道：“至于武功，我既然原来能打败你一次，那我就能在打败你第二次！”
　　“你这么说不怕我现在就把给你杀了？”刘一凡觉得这小子有趣，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手？”
　　刘协摇摇头道：“动手是迟早的事情。这是你我二人之间，在出生之前就已经命中注定的事情了。若是一男一女的话事情还有转机，偏偏你我都是男孩。历代凡是有双子的宗门，在争夺宗主之位时，哪一次不是只可能活下一人？”
　　“你看的倒是明白。”刘一凡叹了口气道：“不就一个宗主，至于这样吗。白给我都懒得当。”
　　刘协摇头道：“你不想当也没用。家族的人会想。他们会逼你做出很多违背本意的决定！其实我现在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
　　“恩。虽然我这么说有些残忍。可何家覆灭之后，你现在是了然一身轻。任何决定都能自己独立决断。不像我，做事前都要考虑家族的利益。就算我不想考虑，他们也会逼我去考虑。”
　　“那你这任由我救走我娘亲，这没有损害你的家族利益吗？”
　　“当然损害了。”刘协语气沉重道：“可我也付出了更高的代价！”
　　“代价？”
　　“兄弟之情！”
　　刘一凡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刘协会这么说。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钟声传来。
　　刘协侧耳倾听，发现钟声足足敲了十八下才停了下来。
　　脸色不由一变：“有外敌入侵！”


第87章　　地牢
　　似是回应钟声一般，十来道黑影自暗夜中飞掠而来。
　　那些人衣着相同，都是黑红相间的长衫，拿着双刀，显然是出自同一势力。
　　“来者何人！”刘协拔剑大喝一声：“胆敢闯我炎汉宗后山！”
　　那些人也不理会刘协的呼喊，直接朝两人杀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
　　交手几招，刘一凡大概判断出这些人比哭笑浮屠的人要弱，不难对对。
　　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其中一人朝他挥刀而来，刘一凡趁机一个侧身闪到了来人的身后，反手一剑就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这一招从诱敌到击杀，做的是行云如流水，看到围攻刘一凡的几个人都不由身形一顿，显然看出来这家伙是一个硬茬。
　　“啊！”
　　一声痛呼传来，刘一凡侧目看去就见刘彻整个朝后倒飞出去摔倒在了地上，长剑已经脱手不知道掉在了何处，刚才那一声惨叫应该是他被人一脚给踹飞出去的时候喊的。
　　倒地的刘彻直来得及喷出一口血，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三道寒光朝他袭来，已经近在咫尺！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刘彻被称为炎汉宗的天才，对战经验也是不少，可哪一次不是点到为止？这种不是生就是死的战斗他还是头一次，几招下来就心中慌乱，被人给抓住空隙了。
　　一股对死的恐惧充斥了刘彻的全身，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的。别说闪避了，就连想等死的闭上眼睛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刘彻直愣愣地看着那刀光距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上面那森寒的气息让他浑身都开始颤栗，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冷的。
　　“嗡！”
　　一柄剑从刘彻身侧闪出，他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剑身划破空气时候的震动。
　　那剑来的极快，在挡住那三柄刀的同时，又是一道剑光闪过，直接划破了那三人的咽喉，血色飙飞而出。
　　温热的，湿乎乎的东西喷在了刘协的脸上，抹了一把，看到手上满是红红的东西。
　　“这是血吗？”
　　刘协还在愣神，忽觉得眼前一暗。抬头看去，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那身影，熟悉，也陌生。
　　“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吗！”那身影回头，是他哥哥的脸，正看着他：“拿你起你的剑来！你不是炎汉宗的天才吗，就这点能耐？”
　　一把剑插在了地上，正是刘彻他自己刚才被划伤右臂时，没忍住痛给脱手飞出去的剑。
　　刘彻还没来得及去拿剑，那余下的六人互看一眼，转身就跑。
　　本以为看对方两人面嫩，想着轻松就能收拾。结果没想想到对方如此厉害，他们反倒是羊入虎口，没交手几招就连失四人，不跑那才是白痴。
　　边跑，有人还拿出了一枚响箭，抛在了空中，显然是在呼叫同伴。
　　刘一凡也懒得去追，他听到了炎汉宗大殿方向如今喊杀声震天，显然那边才是主战场。
　　看来这次外敌入侵的人数肯定不少，他还是赶紧救了何欢走人的好，他在可不想蹚这趟浑水。
　　刘协站起身来，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刘一凡没去理会，因为他看到了刚才跑出去的那六个人被一伙人给截杀了，来的是宗门护法之一的皇甫嵩，还有一些门内弟子。
　　皇甫嵩属于亲王家的一位护法，知道要是被对方缠住免不了要有什么麻烦，刘一凡看了刘协一眼：“记得你刚才说话！”说着，转身就走。
　　刘协看着刘一凡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对方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那句“谢谢你救了我”也只是化作了一句低吟，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很快，皇甫嵩带着几名弟子赶来，看到刘协右臂的伤，连忙上前看了几眼，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无碍的。”
　　扫眼地上的尸体，皇甫嵩微微皱眉，这些人的实力他刚才已经体验过了，虽然很弱，可也不是现在刘协所能对付的。
　　一对一，甚至一对二，刘协可能都没问题。但一对十，还斩杀对方四人这个，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特别是刚才那六人明显是仓皇而逃，在结合这四具尸体，皇甫嵩能确定应该是刚才那个离开之人所为才对。
　　皇甫嵩把目光看向了刘一凡消失的黑夜之中，刚才的那个身影好像在那里见过的样子。
　　“少宗主，刚才那个人是？”皇甫嵩问道。
　　“他是我王家的一个护卫，我派他去有点事。”刘协解释道，见皇甫嵩似乎还想再问，连忙打断道：“皇甫护法，你怎么回来这里？”
　　皇甫嵩见刘协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了，现在也却是没时间去管这些了。
　　“我是奉宗主的口令来带少宗主先离开宗门的，赶紧跟我走吧。”
　　“离开宗门？”刘协惊愕：“为何不回宗门御敌？”
　　“唯我神教的人来攻山了！”皇甫嵩面露沉重道：“门中有他们的内应，如今宗门内已经乱成一团，回不去了！”
　　……
　　刘一凡不知道炎汉宗已经大乱，他正在满地找钥匙。
　　刚才他出手前正巧王凌要开门，结果被他给打断了不过，如今要是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凌的尸体已经被翻过了，地牢的钥匙没找到，倒是发现了另外几把钥匙。想着会不会地牢之内有用的地方，刘一凡就先拿了。
　　找了一会，刘一凡忽然一拍脑袋，连忙打开了刚才录制的视频。
　　他早就养成一个习惯了，只要一和别人战斗，就会下意识开始录像。
　　在视频里刘协，王凌两人的视角来回切换下，果然刘一凡看到了王凌在他突然出手时，为了保护刘协挡在对方身前时，随手把钥匙给丢了。
　　看着那丢掉钥匙的方位，刘一凡在草丛里刚扒拉了两下，立刻就给找到了。
　　一面感叹这个录像真是用处多多，一面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地牢内，阴暗而潮湿。
　　身边没有火把，刘一凡也懒得去弄一个，直接双眼冒光开启了手电筒。
　　这地牢颇深，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到底。
　　顺着路走绕过一个弯后，举目望去看到两侧全是一个个牢房，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的样子。
　　应该是看到刘一凡的光亮了，原本安静的牢房内开始到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显然关押的人还不少。
　　刘一凡一个个看去，期初几个牢房之中只有很多枯骨，估计是以前被关押在这里的人的尸骸吧。
　　又走了几步才看到一个枯瘦的身影，正披头散发地蹲在墙角，不知道干什么。刘一凡先是心底一颤，可仔细在一看就松了口气，这人是一个男的，不可能是何欢。
　　继续看向下一个牢房，这会里面是一个女的。只是头发早已花白，一张嘴张着似乎要说话，只是没了舌头，只能发出一些莫名的声音。
　　“这王家的人够狠啊。”刘一凡连续走过十几个牢房，看到其中一个个凄惨的样子，心中的担忧之情越来越重。何欢在这里少说也被关押了两三个月了，只怕也要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吧。
　　这么想着，刘一凡已经走到了尽头，可两侧牢房都已经被他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何欢的身影啊。
　　“难道是刚才里面有人就是我没认出来不成？”刘一凡心中发寒，对王家的恨意陡升，有些后悔刚才应该狠狠地教训刘协一顿才对，却是还是没有生出杀他的心。
　　又看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发现。这里面关押的女性就三个，可年龄上都已经不小了，绝不可能是何欢啊。
　　“难道还有密室不成？”刘一凡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开始用长剑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的到处搜找起来。
　　很快，牢狱尽头的石墙传来了一阵异响，这后面是空的！


第88章　　可怜之人
　　刘一凡脸上一喜，知道这后面肯定有什么玄机，甚至何欢被关在后面也说不定。
　　试着推了推，石墙却纹丝不动，心说：“看来应该是有什么机关能开启才对。”
　　刘一凡四下看了看，把目标先放在了牢房外，两侧的十几个烛台之上。
　　按照刘一凡所熟知的套路来说，这东西当机关的概率可是相当的高。
　　这个扭一扭，那个转一转，试了一圈之后，发现那些烛台都是固定的死死，没有一个是他所期待的开关。
　　又试着把所有牢门的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