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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一凡想着，打开了搜索网页，输入了“潇湘水云，难度”。
　　他准备看看这曲子的难易程度，好来判断一下真气消耗的量与难度之间的比例关系，做到一个心中有数。
　　一搜之下，看到了一片名为“古琴自学不再难”的条目，点进去一看，发现那“潇湘水云”竟然在古琴考级曲目里，是最高的十级。
　　刘一凡暗骂自己刚才怎么这么傻，测试这功能之前他要是先查一下就好了，挑个一级的曲子一样也能测试出他想知道的东西啊，笨！
　　“咚咚。”
　　敲门声忽然传来，门外一个清冷温婉的声音传来，不是蔡琰的声音又是谁？
　　“刘公子，有事打扰一下。”
　　“蔡琰怎么突然来了？”刘一凡想着，人已经起身。
　　推开竹门，就见蔡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面色阴沉的卫仲道。
　　将二人请进屋中，蔡琰边走便问道：“刘公子，内伤可有平缓一些？”一双美目在看到桌上摆放的古琴时，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惊讶。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蔡姑娘的神曲。”刘一凡笑着说。
　　卫仲道一进屋就没说话，先是四周打量了一下，特别是两扇竹窗被他重点观察。他认定这刘一凡绝不可能会弹琴，肯定是刚才有谁在这屋中弹琴，知道他们来了，急忙闪身走了才对。
　　一番察看之下，出乎他预料的，竟然没有发现什么进出的痕迹，不由脸上浮现出了古怪之色。
　　“刘公子，小女有一事相询。”蔡琰玉手拂过竹桌上的古琴，带起了一串音符。
　　“蔡姑娘请问，我自当知无不言。”刘一凡猜不出来对方忽然跑过来这是要他什么问题，总不会是来问他没有女朋友之类的。
　　蔡琰的目光又扫了一遍刘一凡的双手，疑惑道：“刚才我与仲道哥正在谈论琴道，忽然听到刘公子的屋传来抚琴之声。刚才的那一曲，可是刘公子所抚？”
　　刘一凡这才明白，他刚才测试演奏功能，却是一不留神把蔡琰这个琴之大家给吸引了过来。
　　此时刘一凡很想说不是他。可这屋子就这么大，不是他还能是谁？一戳就破的谎话，还是不说的好。
　　只是刚才那狗刨似的演奏手法，也实在不能称之为弹琴。一番思量，刘一凡最后只好道：“我不会弹琴，刚才只是乱弹，乱弹而已。”
　　“乱弹？”卫仲道开口道：“我说刘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就刚才那曲子，我自认学琴十年有余，却也乱弹不出那般节奏出来。”
　　蔡琰也是眉头微簇，显然也是觉得刘一凡所言有虚，可对方脸色如常，语气真诚又不像是在作假，一时间她也有点弄不明白了。
　　“蔡姑娘，卫公子。我真的是不会弹琴。只是刚才听蔡姑娘那曲“静幽思”之后，觉得这古琴甚是有趣，这才一时手痒，想要试一试而已。”
　　卫仲道冷笑一声，道：“那可否请刘兄再试上一试？让卫某见识一下刘兄的乱弹！”
　　刘一凡看了眼卫仲道，就把目光移向了蔡琰，他可懒得理会这个醋坛子。
　　蔡琰微微皱眉，显然是不太喜欢卫仲道言语的态度。冲刘一凡淡淡一笑道：“不知小女可否一观刘公子抚琴呢？”
　　看蔡琰的样子，刘一凡知道今日若要不是再弹一遍，只怕难以过了眼前这关。无奈之下，只好道：“好吧，还望蔡姑娘不要笑话我才好。”
　　刘一凡坐在古琴之前，双手缓缓凌空抬起，意识里则开始在音乐中搜索了一下。
　　按照刚才的真气消耗，“潇湘水云”刘一凡是不敢再弹了。最后选了一级曲目里的一首叫做“慨古吟”的曲子。
　　开启演奏模式，点击了播放。
　　伴随着琴音的响起，蔡琰和卫仲道当场石化。
　　就见刘一凡十指齐用，连古琴弹奏之中的禁指——小拇指，也都给用上了。
　　一首平静的曲子却在诡异手法的演绎下产生，这听觉和视觉的反差实在是巨大。
　　“慨古吟”不长，也就不到三分钟。一曲弹罢，刘一凡收回双手，第一件事就是先探查了一下内息。原本还剩下些两成真气，如今还有不到一成，看来这一级曲目果然耗损流量不多。
　　再看蔡琰和卫仲道，就见二人用一种非常古怪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这一刻，他们二人的样子，到还真有几分夫妻相，刘一凡忽然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良久，还是蔡琰先开口道：“刘公子不知是从何人那里学来的此等弹琴手法？”
　　“系统指挥的！”刘一凡心里嘀咕一句，嘴上道：“从来没谁教过我，所以我才说我不会弹，乱弹的。”
　　蔡琰点点头，显然已经认可了刘一凡所说。刚才那番演奏，她一直都看在眼里。自然看出来刘一凡不是故意乱弹，而是真的不会弹。
　　“那不知刘公子所弹的这曲子，是自己所创，还是从哪里听来的？”蔡琰又问道。
　　刘一凡迟疑了片刻，搜索了一下“慨古吟”的词条，看到是最早见于明朝时，这才道：“我要说是我自己心有所感自创的，蔡姑娘可信？”
　　卫仲道脸上写满了一万个不相信。一个连弹琴手法都不懂的人，会自创曲目，骗鬼呢？他觉得蔡琰肯定不可能被这么拙劣的谎言所骗到。
　　蔡琰看着刘一凡的双眼，道：“一个不知琴的人，却能创出琴曲来。这话说出去，没有任何人会信以为真。但我相信所看到的，也相信刘公子说的。”
　　卫仲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蔡琰，他怎么也想不到蔡琰竟会如此说，难道是被刘一凡那个臭小子给迷惑了吗？
　　蔡琰不知道卫仲道所想，继续道：“不知道刚才的曲子可有名字？”
　　“有，叫慨古吟。”
　　“慨古吟。”蔡琰喃喃自语地念了一下，然后道：“我觉得刘公子在琴道之上，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公子天生就应该是一个抚琴之人，为琴而生，为琴而活，为琴而陨！”
　　蔡琰越说越激动，白皙的面容上也用因为气血激荡，而隐隐浮现了一丝红云。
　　对蔡琰而言，琴不单单只是一个乐器，早在她第一次触碰时，一世缘分已经定下。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琴之道如同流淌在她体内的血液一般，早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所以她的琴和别人的不同，不是单纯虚幻的意境，而是有血有肉，能直达对方心灵深处的，灵魂之音。
　　原本以为她今生除了那把“焦尾琴”之外再无知己，却不曾想偶然救下的一人，竟然在琴道之上天赋绝伦，很有可能和她一样，也是一个为琴而生的人，这如何能不让她激动？
　　“蔡姑娘言重了。”刘一凡心中苦笑，好像自己有点越描越黑，弄得有些不好收场了啊。
　　蔡琰稳定住了心神，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不知道刘公子可有习琴的打算？”
　　看着蔡琰的目光，刘一凡就算原本想说没的心，也会说成是有，更合何况他也确实是有些兴趣。
　　特别是那首“静幽思”他可是很想学来，江湖路不好走，以后受内伤的时候肯定不会少。要是学会了，可是很有大用处的。
　　“想学啊，蔡姑娘那首“静幽思”我就很想学。”
　　“好啊，我教你怎么样？”


第45章　　号钟琴
　　午后，凉亭中。
　　蔡琰和刘一凡面对面跪坐着，彼此面前都摆着一张放着古琴的长案。
　　董奉和姜维依旧不知道在忙什么，吃过午饭后就已离去。只有卫仲道依旧还在一旁，看来真如他所说，今天就是要陪在蔡琰身边一天了。
　　卫仲道坐在凉亭的栏杆之上，靠着亭柱。因为是在蔡琰身后的位置，此刻脸上的不爽和怒色没有丝毫掩饰地表露出来，显然就是故意摆给刘一凡看的。
　　以往每一个敢接近他琰妹的人，都会被他身后的门派，还有这不善的脸色给吓退。只是今天这一套连招似乎没有太大效果了，对方压根就不受任何影响。
　　刘一凡目不斜视，就看着蔡琰。
　　这卫仲道他可算是看明白了，除非他不出现在蔡琰的视野里，否则他做什么都会被对方给仇视。
　　这位仁兄应该算是爱到了一种病态的境界了吧，在刘一凡看来这种能称之为心理变态的家伙，注定不可能和蔡琰走到一起，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
　　蔡琰问道：“晨时听公子把古琴唤作古筝，看来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乐器吧？”
　　刘一凡嘿嘿一笑，道：“是啊，以前虽然听说过名字，但实物却是第一次见到，让蔡姑娘见笑了。”
　　蔡琰浅浅一笑，又道：“这么说来，刘公子应该对于古琴也是毫无所知了吧。”
　　见刘一凡点头，蔡琰微微颔首道：“那我就先简单介绍一下吧。这古琴呢，传自上古侠客时代。据说是当时武功天下第一的“九天玄音”伏羲所创。后被隐世高人，“十六道人”舜定琴为五弦。”
　　“千年后，当时一统武林的华天教之中有两位绝顶高手，人称文武双王。这两位本就是兄弟，更是琴痴。最后在两人穷其一生的钻研之下，文王姬昌添一弦，和武王姬发添一弦，彻底将古琴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境界，流传至今。所以古琴也被称为文武七弦琴。”
　　刘一凡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听的很是认真。虽说这些知识他度娘百科一下，秒懂。可哪里有美人亲自讲解的有味道，记忆更加深刻呢？
　　当年要是他的吉他老师也是一个美女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只是弹了几天就半途而废了。
　　蔡琰继续道：“这古琴的形制有许多。根据制作者的意图，或者当时所用材料的都会有所不同。比如我面前这把焦尾琴，就是属于伏羲式。刘公子面前这把名曰号钟，形制也叫号钟式。”
　　“当然这些都只是外在的观感，不论材料如何相似，形制如何相同，那把是同一个斫琴之人手中，出来的琴的音色也是千差万别。而琴终究是个乐器，音色才是最关键的。”
　　刘一凡点头道：“这就跟人一样，就算是同一个爹娘所生的孩子，外貌再相似，性格却各有不同，长大成人之后的成就更是千差万别。但人既然是人，一身浩然正气才是根本！”
　　蔡琰先是一怔，没想到刘一凡忽然会说出这么一番比喻来，道：“刘公子这么理解倒是有趣。”
　　然后又继续道：“刘公子请看，这琴面之上，是不是有许多白色小圆点。这个叫做徽，共有十三个。这个特征是每把琴所共有的，为的就是给那些琴艺没有大成的人，好找准音位所做。”
　　“古琴弹奏时虽然左右手都会用到，但和刘公子之前的哪种弹奏方法是完全不同的。首先，两只手的小拇指是不会用到。在古琴的演奏里，也被称之为禁指。”
　　“左手和右手在演奏时候的指法也各有不同。今天刘公子初学，那咱们就先从右手的基本指法开始练习吧。刘公子，请模仿我的右手的样子和摆放的位置。”
　　刘一凡依言照做，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学习的状态之中。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多久没有开启这用功模式了？
　　一个人完全钻研进去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蔡琰给刘一凡将右手“抹、挑、勾、剔、打、摘、劈、托”的八个指法教了一遍之后，时间已近傍晚。
　　晚饭时分，一贯很少开口的蔡琰忽然夸起了刘一凡琴道天赋了得。董奉和姜维一脸惊讶和佩服，看的刘一凡心有惭愧，却也只能说谬赞谬赞的。
　　只有卫仲道一人从头至尾都没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消灭着眼前的饭食，不知道是不是把食物当做了刘一凡来泄愤。
　　晚饭过后，众人聚在一起煮了些青梅酒，又闲聊了一阵，就准备各回各屋地去休息。
　　在蔡琰要求下，让刘一凡把下午学琴用的那把号钟琴也带回了屋里，说是从现在开始要培养和这把琴的感情，尽量做到琴不离身。
　　刘一凡知道蔡琰这是把她的经验在毫不保留的传授给自己，连连道谢，心中感恩。但还是认不出小小地吐槽了一下：那要是解手的时候，还难不成要让古琴在门外被熏这不成？
　　刘一凡就这抱着号钟琴回屋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卫仲道在听到蔡琰竟然让刘一凡拿着号钟琴曲培养感情时，满脸的愕然。
　　还有反应过来之后，那一副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再吞再剥的凶残架势。
　　不过就算刘一凡看到也不会明白什么，最多是觉得醋坛子又要开始喷醋了而已。
　　刘一凡这一乐器和江湖阅历的双料小白，哪里知道这号钟琴可是知音谷的镇谷四琴之一。
　　一般人就是连见一面都是绝无可能，就连谷主蔡邕的老友，想要摸摸碰碰都是极其难得。如今竟然被蔡琰就这么随意的让刘一凡给抱去培养感情。
　　卫仲道知道这琴肯定只是暂时的借给了刘一凡罢了，但这也是一种不可忽视的信号。他明显感觉到了蔡琰对刘一凡的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他苦练琴艺十年，就是为了能走进从小爱琴如命的蔡琰内心。想要更了解她，更接近她，让从小都叫他仲道哥哥的人，能对他另眼相看，感情再进一步。
　　可他固然勤奋，但苦于琴道天赋不足。在外人来看也许已经很厉害，但他却知道还远远无法入他琰妹的眼中。他苦闷，他害怕，因为蔡琰给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也许正是这种担惊受怕的爱，才让卫仲道从原本开朗豪迈变得如今这般胆小狭隘。
　　而他一直都在担心，某一天会有那个琴艺高超的人把蔡琰吸引过去。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来的如此莫名其妙，让蔡琰另眼相看的竟然会是一个不会弹琴的人！
　　卫仲道离开凉亭的背影有些落寞，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内心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刘一凡回到竹屋之中，想着蔡琰说要和琴培养感情，不离身的嘱咐，索性就和号钟琴同床而卧。
　　之后两日，两人一教一学之间，只觉时间过得飞快，已是到了蔡琰一行要返回回春谷的时候了。
　　唯独让刘一凡觉得奇怪的是，这期间卫仲道的身影消失了，竟是自那天起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46章　　有人劫道
　　清晨，阳光柔和而明媚。
　　一辆宽大的箱式马车，蔡琰、姜维还有刘一凡三人坐在其中，董奉在外面驾着车。
　　此时他们一行已经离开卫家六天了。
　　早在他们刚离开卫家时，刘一凡还曾经自告奋勇地说给众人赶车。只可惜他的技术实在太差，可以说只停留在卢毓当时交给他的理论知识上。
　　刘一凡一上手，不是让马车寸步不行，就是让拉扯的两匹马暴走狂奔，好悬没有因为速度过快引起侧翻，上演一场车毁马亡的戏码。
　　回春谷的三人被惊出一身冷汗，最后刘一凡一脸不好意思地被请进了车厢。
　　“刘公子，这个你拿着，先吃一粒，能保你体内的蛊虫暂时不再发作。”蔡琰递给了刘一凡一个小瓷瓶。
　　“多谢蔡姑娘。”刘一凡接过瓷瓶，倒出了一粒黄豆大小，通体乌黑的丹丸，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吞服了下去。
　　要在以前，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忽然给你药吃，任谁都会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但短短几天的接触下，刘一凡从心底感觉蔡琰他们没有丝毫恶意。更不像是要利用他炎汉宗少主的身份想要做什么。
　　药丸下肚，初始没什么感觉。很快，一股清凉之意散开，整个人都为之一轻，好似原本背负的沉重枷锁被卸下，就连脑中都一片清凉，驱散其中许多的混沌，让刘一凡精神都为之一震。
　　“这是什么药，好神奇啊，跟打了鸡血似的。”刘一凡有些惊讶，此刻他整个人从来就没这么轻松过，脑中更是清晰活跃到，此时此刻他感觉看什么都能做到过目不忘一般。
　　看到刘一凡不可思议的目光，蔡琰淡淡道：“这是凝沉丹。能够让公子体内的蛊虫进入一种深度的休眠的状态。没有了蛊虫的牵制和消耗，公子应该会感觉身体轻松一些。”
　　刘一凡正想开口感谢，蔡琰又道：“不用道谢，公子体内的蛊虫很是厉害，小女所炼制的凝沉丹也只能是暂缓而已罢了。效果不会很理想，持续时间也很不会长，小女预估只有两日时间左右。所以还要劳烦公子每隔两日记得服用一粒，那瓷瓶之中有三十粒，不出意外足以让刘公子无事抵达回春谷。”
　　刘一凡还是拱手谢道：“只是每两天吃一次药而已，比起能不再感受蛊虫发作时痛苦，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蔡琰道：“刘公子，在过几日就要委屈你昏睡过去一段时间了。回春谷的所在不能被谷外之人发现，小女再此先说声抱歉了。”
　　刘一凡摇头道：“蔡姑娘说的哪里话，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才是，要让蔡姑娘破例，带我这么一个外人入谷。”
　　“其实带你入谷也未尝没有私心。”蔡琰淡淡道：“如果我所猜不错，刘公子体内的蛊虫真的是转魂蛊的话。取出蛊虫后，我想请公子能其留下，让我们进行一些研究。”
　　“那是自然，我还答应了要找到施蛊的人。”刘一凡这么说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