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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都是有故事的人
　　“文姬，文姬！”
　　刘一凡猛然从竹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冷汗直冒，他刚才又做了一个噩梦。
　　“恩？看来我是被人救上来了。”
　　现自己身上穿着熟悉的布衣，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刘一凡知道他现在已经身处回春谷中了。
　　“没想到第一次来我是躺在床上，第二次来我还是躺在这里……”
　　刘一凡起身下地，推开房门正要走出去，就见姜维正端着饭食朝他走来。
　　看到他还活着刘一凡也没惊讶，之前董奉说起来过，当时情况危急董奉和蔡琰就让年纪还小的姜维回去给师父报讯，所以并没有死。
　　“一凡哥，你醒啦，这是我熬的药粥，你趁热喝了吧？”
　　“谢谢佑维，不过我现在有急事要找张神医，你能先带我去吗？”
　　闻到那粥的味道，刘一凡也觉得肚子很饿了，只是现在他实在没心情去吃。
　　姜维把端着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道：“好，师父也说你一醒来，就带你去见他。”
　　看着姜维在前面带路，刘一凡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道：“佑维，我睡了多久？不会好几天吧？”
　　“好几天到没有，也就三天而已。”
　　“三天？！”
　　刘一凡只觉身子一晃，他昼夜赶路就是为了能早日来到回春谷，没想到地方是到了，他却睡了三天，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奢侈了一些。
　　“佑维，张神医是不是还在老地方？”
　　“是啊，师……”
　　姜维话音未落，就觉一阵清风从他身旁挂过，眼前的人已经是撒腿跑了出去。
　　三天的时间已经一去不回，刘一凡只能赶紧见到张仲景，他必须要赶紧恢复功力去救蔡琰才行！
　　他这一跑，姜维也是立刻跟上，眼看明明他先全力跑出了好几步，可姜维三两下就追了上来，而且还游刃有余的样子，刘一凡心里很是复杂。
　　没有了内力，如今的他竟然弱到连一个十来岁的孩童都不如，而且这里还是回春谷，本在武功上就不是会特别去修炼的地方啊！
　　“一凡哥，你怎么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姜维眨巴着他黝黑的大眼睛，一脸的疑惑，外面的事情他倒是也听说了一些。
　　不明白现在距离中原门派和七圣教的决战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是在着急什么。
　　“你师姐她有性命危险！”
　　刘一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是跑到了张仲景所在的房屋之外，也没打招呼就一把就推开房门，可看到屋中的情况是却是愣在了那里。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陈设质朴而简单。
　　但人却不是那个人了，或者说从那眉宇间刘一凡还能看出来那是张仲景，但比起之前那精气神十足的样子，现在的对方就是头花白的枯瘦老头，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本来想找张仲景帮忙，结果对方这副样子，顿时让刘一凡心里没有底了，赶忙就凑上去关切道：“张，张神医，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仲景没有说话，而是轻轻一摆手，示意姜维先出去。
　　姜维没有觉得师父把他当做外人，有话也不让他听之类的，依言就退出了屋子，临走时还关好了房门。
　　听着姜维的脚步声走远了，张仲景才用他那一双还透着精芒的眼睛盯着刘一凡，道：“你是怎么入谷的？又是怎么知道那雾的后面，就是回春谷？”
　　面对张仲景，刘一凡略一犹豫，这次没有在编排什么谎话，而是照实道：“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回春谷的位置，因为我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可以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谷外的那些浓雾也是，我……”
　　刘一凡巴拉巴拉地说着，言辞之间尽量用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接受的词汇来表述，比如手机的地图功能，这些词要想让对方理解很是麻烦，所以他就用天眼神通之类的来代替。
　　反正自己体内的那个系统，在这个时代的人开来，其实和神仙也并无多少区别。
　　会是如此的坦诚，是刘一凡知道自己若是用糊弄其他人的说法来面对这个老者，对方肯定都是能看出来的。
　　本来对方就怀疑他为何知道这些，看那样子甚至都觉得他是不是什么想要破坏回春谷的人，他在说谎那不是加深对方的无谓，也就没可能让其帮主自己恢复功力了。
　　而且比起其他人，哪怕是蔡琰，这世上其实真正了解他底细的人，莫过于张仲景了，因为对方是目前唯一一个，看出来他不是真正的刘辨而是其他人！
　　对于这样的人，他就更没理由去隐瞒什么，因为他最大的秘密对方都知道，那系统这些小能耐又何必隐瞒呢？
　　当然，因为张仲景问的是他怎么知道回春谷，又是怎么入谷的，所以他也没有把系统的一切能力都给说出来，就是着重解释了对方想知道的。
　　张仲景到底不是寻常人，这些在旁人耳中听来估计只会觉得是刘一凡在吹嘘弄假的言语，他就那么静静的听着。
　　眼看随着他的言语，张仲景的神色明显缓和了很多，刘一凡知道对方相信自己的话，就话锋一转道：
　　“张神医，我明白就算知道回春谷的所在，我也不应该如此擅闯，可文姬的性命危在旦夕啊！”
　　当下，刘一凡又简略地把他是如何潜入云中城救出蔡琰时，所听所见的的事情告诉了张仲景。
　　“什么？左慈他竟然想要复活人？！”
　　张仲景脸色猛然就是一变，就开始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刘一凡一看虽然很想帮忙，但他现在没有内力，只能是给其轻轻拍着后背。
　　看张仲景的反应，刘一凡心里有的些许猜测，等他缓和了一些就问道：“难道张神医跟左慈认识？”
　　如果相识，那是不是也会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样他也做一些相应的准备。
　　张仲景闻言目光中露出了回忆的味道，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他这个样子刘一凡知道对方不想说，也没不勉强，只是把他如今武功全失，想要去救蔡琰也无能为力，只能来找他寻求帮助的想法说了。
　　他没有说希望张仲景能跟他一起去救人什么的，先不说其实抡起武功来，在没被吕布废掉内力之前，他有自信可以击败张仲景。
　　对于一心醉心医道的人来说，武功只是用来防身而不是拿来杀敌的，对于这种人就算去了也没多大意义。
　　况且，即便要去也不需要他开口，张仲景若是想肯定早就去了，刘一凡相信对方不是那种会看着弟子有难而不救的人，可对方现在依旧还在回春谷中，肯定是有其原因。
　　原因是什么他不想去追问，刘一凡现在只希望张仲景能帮把功力恢复！


第503章　　质问
　　“张神医，我的功力能回复吗？”
　　刘一凡见张仲景给他把脉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在思考，眼见都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说任何话，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救人如救火，他实在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垓下城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都还不清楚，越早去才能约有把握救出蔡琰来。
　　刘一凡的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期许，只希望张仲景赶紧想出办法来。
　　可面对他的问话，张仲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他问道：“你这么着急恢复功力是为了什么？”
　　刘一凡有些不解道：“救文姬啊，张神医，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
　　“恩，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救她？”
　　张仲景语气淡然道：“从你说文姬被带走的地方到这回春谷，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路程，可你只用了半个月不到，从你身体的状态上来看，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
　　“按照你说的，其实就算你回复了功力，这去垓下城也是凶险异常，那吕布能废了你一次，就能在废了你第二次。为了一个文姬，你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
　　刘一凡没有丝毫犹豫道：“张神医，你是知道我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可既然都回不去了，我也早就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一员来对待。”
　　“你，董老爷子，佑维，蔡琰，可以说要不是回春谷给了我新生，我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而谷中住的那半年多里，这里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
　　“那段时间是我来到这里之后，最为轻松和快乐的时光。如果不是为了去救何欢，也许我会一直都在这里不出去也说不定。”
　　“何欢她虽然不能算是我真正的娘亲，但她那无私的爱我是能感受到，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很短，但我已经想要把她当做我的娘亲来对待了。”
　　“而且我毕竟是占据了她儿子的身体，不管出于那种考虑，我都很想救她，让她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可我失败了！你知道吗张神医，我用尽了各种手段，杀了不知道多少的人，甚至还提心吊胆地在唯我神教里都当了很久的神使！”
　　“可我最后得到的，只是她的尸骸啊，尸骸！我明明答应何欢要活着带她离开，结果却是她救了我！”
　　“从哪个时候我就发誓，绝对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去保护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不管付出何种代价！”
　　“重要的人？这么说文姬对你来说就是这类人了？”
　　张仲景语气依旧平淡，似乎完全没有被刘一凡刚才的言语所触动。
　　“对！当世对我来说只有两个人最重要，一个是我娘亲何欢，一个就是文姬了。可现在前者已经因为我的无能死了，文姬也被抓走了，我……”
　　刘一凡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愤恨与懊恼，他为何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呢？
　　其实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到这个世界如今连三年都还到，若不是因为接连的奇遇加上他自身的努力，其实他的成就要远比现在还不如，甚至也许早就死在什么地方了也说不定。
　　如果说多给他一些时间，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不同，但那终究一种假设……
　　“我倒是也看出来你跟文姬之间互有情愫，可不过半年不到，你觉得自己就了解文姬吗？”
　　“我……”刘一凡刚要说话，张仲景直接打断道：“半年而已啊，你觉得她就是今生必须要保护，甚至会甘愿为她付出性命的人吗？这个想法会不会有些武断了一些？”
　　“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尚短，所见的人也没有多少，你怎么就知道现在你所做的一切，其实不过就是年少无知的冲动？也许还有对你来说更重要的人呢？”
　　面对张仲景一连串的质问，刘一凡听的半天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不是他无言以对，而是不得不说对方说的有道理。
　　半年，相比后世很多恋爱好几年其实还都不知彼此的人来说，这个时间短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两人谁都没有说出那句话，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严格来说根本不是恋人。
　　最多只算是我对你有意，你对我也有情的朦胧状态，属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一种纯纯的状态。
　　可也正是因为纯，一旦出现问题就会显得极其显眼，所以也是很脆的一种状态，特别在有卫仲道这种人从中作梗的时候，更是显得格外不堪。
　　“文姬对我真的这么重要吗？”
　　刘一凡还真的从来没去思考过着问题，此时被张仲景提起，他第一次回想着与蔡琰之间的种种过往。
　　先是蔡琰对他有救命之恩，而后他也舍命相报，之后本来只是觉得卫仲道这个人很烦，想着用琴音打击打击对方那瞧不起的感觉，但无意中却因此跟蔡琰拉近了距离。
　　而后在谷中一起平静生活的点点滴滴，在然后于虎牢关外的久别重逢，短暂，但能感受到蔡琰对他的关怀。
　　之后是卫仲道的设计，结果让他心伤的同时甚至对蔡琰产生了一些怨恨。
　　当这个误会被解开的时，得知蔡琰被抓他会去救的时候，当时的心中与其说是对蔡琰的爱又或关心，倒不如说是心怀愧疚更为恰当。
　　而在云中城救出蔡琰，看到对方失忆甚至对他不信任时，他除了心痛的同时，未尝也没有一种心中愧疚被缓解的放松感。
　　因为他觉得自己既然曾经怀疑过了蔡琰，那如今她的这种不信任，也许就是对他的一种惩戒吧。
　　而后两人孤男寡女游走山林之中，那段日子过得虽然苦了一些，但现在想来，那是一场不同于在回春谷两人相处的风格，他更加的主动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
　　在之后蔡琰的不辞而别，他的暗中相随，两人相见，一人一琴去解救那些被抓的姑娘，这期间两人配合的默契，已经不需要用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想法。
　　虽然蔡琰的记忆还没有回复，这让两人之间依旧还是没有说破那层关系，但这些经历已经让刘一凡察觉到蔡琰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是已经无可取代。
　　“啊，说起来，其实不是半年，我跟蔡琰相识相伴其实已经一年才对啊。张神医怎么会说错时间呢？难道……”
　　刘一凡似乎有些明白张仲景的意思了，对方其实不是在质疑他对蔡琰的情感，而是让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处于本心。
　　如果不是，那就没必要去做，如果是，那就要做好舍命的打算！
　　“张神医，谢谢你，我明白了。有什么办法能恢复我的功力，你就直说吧！”


第504章　　代价
　　“哎”
　　张仲景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在观察刘一凡的神情，知道自己问话让对方想明白了，对于蔡琰的感情到底是何种程度，既然对方还问他该如何能恢复功力，那就代表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只是……
　　“一凡啊，吕布的这一掌用力很猛，你又没能及时去温养经脉，还一路不停歇地赶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你全身的经脉损伤太严重了。”
　　“别说要说恢复功力那是没有可能的，甚至就是再次修炼都会很困难重重，终其一生估计都不会达到之前的境界了。”
　　“什么？！”
　　张仲景的话，让刘一凡整个人顿时觉得再次跳入了冬日那冰冷的湖水中一样，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
　　其实在来之前，刘一凡倒也不是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他好歹也在回春谷待过一阵，对于医术说不少了解，但听多见多了，也能知道一些基本的知识。
　　只是对当时的他来说，回春谷是唯一的希望，如果不来那是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可惜现在看来，来了同样也是没用。
　　“不对，张神医不是会说废话的人，刚才跟我说了那么多，不可能到头来就为了告诉我一句办不到。那样的话，他何必又激起我的渴望呢？他肯定还有方法！”
　　想到这点，刘一凡又是道：“张神医，不管什么方法我都会去做！哪怕成功的可能很低我也愿意一试！”
　　“哎。”
　　张仲景再次叹息了一声，作为一个医者，从来都是他去救别人，可惜他现在也是身受重伤，根本没法去救自己的徒弟，而且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受伤去了也是无用。
　　自己有多少斤两他很清楚，救人他自负除了华佗那个老小子之外，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抡起武功来，那他其实不过江湖二流罢了。
　　眼看救人的回春谷，现在竟然需要有人来救，张仲景的感觉略感复杂。
　　更关键的是那个方法实在是太过毒辣一些，如果失败那是必死无疑，就算成功也会对人造成极大的伤害，可能的话他其实不想说，更不想做。
　　为了救自己人而让别人冒险赴死，这有背回春谷的宗旨，他刚才那么问，就是想要知道对方的觉悟。
　　可当他知道了，反倒是有些开不了口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对方去做那极可能丧命的事情啊。
　　“张神医，不要犹豫了，你就赶紧告诉我吧！文姬，她等不得啊！”
　　听刘一凡又一次这么说，在看面前之人那坚定的目光，张仲景本来还在犹豫的心，忽地有了几分明悟。
　　“啊，不管生与死，这都是他的选择，他的决定，在这件事上也许我只是一个外人罢了，根本没有权利，也不应该去阻拦什么。”
　　“看来我真是受伤不轻，连这种浅显的道理竟然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
　　想通了的张仲景，看着焦急的刘一凡缓缓道：“你说的不错，办法是有一个，就是先要将你的全身已经受损的经脉全部打断，在重新续接！”
　　“经脉断裂的痛苦，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而且经脉再续并不是一间简单的事情，为了能保证你的经脉畅通，再续的时候稍有差池，我很可能还需要重新打断再续，这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不过只是疼而已，比起文姬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可这经脉就算修复好了，可我的功力还是不可能回来吧？”
　　“恩，修复经脉只是第一步。之后我会用药物来让你快速增长功力，就是这种药物毒性很烈，对身体的伤害会很大，重则你当场毙命，轻则也会减寿……”
　　刘一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