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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
　　黑衣人看刘一凡的样子，心下恍然，难怪这人知道他嘴里有毒，敢情那两个不知道被谁杀死的同伴，就是眼前之人的手笔啊。
　　想起那个弟兄被开膛破肚的画面，黑衣人心中就是一颤，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在有些事情上扯谎的他，此刻再也没有了这种念想。
　　刘一凡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已经彻底击垮了这人的心里防线，他继续问道：“也就是现在不算上你，还有六十个人了？”
　　“没有那么多了，之前我家公子抽调了二十多人，在半月之前寒冰炼狱被袭的晚上，这些人差不多都死了，现在只有三十六个人了。”
　　“你给卫仲道的那封信里写的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每三天公子让我们汇报一下所在的位置，看看我们有没有事情，还有就是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江湖上的事情？他现在都是护法了，随便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还需要去问你们？”
　　黑衣人听出刘一凡口气中的不相信，赶忙道：“公子他不相信那些塞外的蛮夷，这才让我们也打听情报告诉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相信？不相信他还当什么护法，他这是傻？还是说闲的没事了？”
　　作为卫家暗卫，听到有人这么说，黑衣人肯定要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口无遮拦，奈何现在穴道被封身子是动不了了，只能说道：
　　“我家公子才不是稀罕什么七圣教的护法，你不知道就要乱说！”
　　“诶呦，这时候倒是还挺护主啊？”刘一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道：“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在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会让你在体验一会生不如死！”
　　黑衣人未免面若死灰，他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说这种话做什么，自找不快吗？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以前类似的情况要么动手要么动嘴都习惯了，刚才纯粹就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既然你说卫仲道不稀罕，那他为何加入七圣教，你肯定知道吧？”
　　黑衣人暗骂自己嘴贱，人家没问他乱说什么啊，这下他要主动说出背叛卫仲道的话来了，这和被逼问下被迫而说还是很不同的。
　　可为了不想再被对方用刑，他只能是道：“公子加入七圣教，是为了救夫人。”
　　“夫人？”
　　刘一凡先是一愣，心说卫仲道不是还未成婚吗，怎么就多出了个夫人，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对方说的是谁了，为了确认还是问了一句道：“你说的夫人姓甚名谁？”
　　“我家夫人叫蔡琰。”
　　听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刘一凡不由失笑了起来，这卫仲道还真是可以啊，不光找了一个替代品，还对手下灌输了蔡琰就是他们主母的思想，真是把蔡琰当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啊。
　　“救人好啊，原来卫仲道还是个痴情的人啊。”刘一凡没去纠正对方我家夫人叫蔡琰的言论，而是顺着对方的说法问道：“那你家夫人救出来了没？”
　　听对方竟然赞扬卫仲道，作为卫家暗卫黑衣人心里就感觉自己也被称赞了一样，心里感觉很是舒服，顺口就道：“还没呢，要不然我家公子早就跟夫人一起远走高飞了。”
　　“又怎么会去抓那些门派的人呢？为的不就是混成护法，好更有机会去接触到我家夫人的所在吗？”
　　黑衣人说完，看到刘一凡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才是回过神来，刚才自己又多嘴了，怎么就把本来从没打算说的内容就都给说出来了呢？
　　他当然不知道，刘一凡那看似随意的问话里，其实暗藏的是经过心理学生物学等诸多科学的研究下，制定出来的一套高效的审讯手段。
　　有道是物极必反过而不及，逼供这种事情，用刑其实只能当做震慑的手段来用，人的肉体在超过了一定的疼痛之后，会从痛感变成爽感。
　　所以真正能套出想知道的内容，还是要在询问的方式方法上下功夫。
　　顺着对方的话来说，能很好地诱使人说出很多可能需要花费很久才能逼问出来的内容。
　　刘一凡在江湖上闯荡也有些日子，加上平日里还在学习这方面的东西，对逼供已经不单纯只是停留在肉体的摧残，开始用起小技巧了。
　　所以黑衣人之所以会说的那么顺畅，都是科学研究的功劳，作为一个连科学二字怎么写都未必知道的人来说，其实他也不算丢脸。


第438章　　六号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快，杀了我吧！我已经痛，痛的不行了！杀了我啊！”
　　黑衣人在嘶吼，在祈求。
　　“好。给你个痛快！”
　　刘一凡在又问了一些问题后，觉得对方已经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就不想在继续下去，缓缓抬起手来就准备给对方最后一击。
　　他现在已经明白，卫仲道并不是为了权利才成为七圣教的护法，对方的目的一直没有变，就是为了救蔡琰！
　　只是对方也听说了蔡琰对七圣教教主的重要性，担心寒冰炼狱里也许没有她的踪迹，又或是已经被带走了，这才是在跟他和张宁那些人联手的同时，制定了备用的计划。
　　当蔡琰并没有在寒冰炼狱里的时候，就背叛他们这些人，或者说反过来利用他们来上位，让他自己获得比堂主更高的护法地位。
　　按照之前刘翠兰听来的内容，蔡琰对七圣教教主很重要，也就是说当确认了蔡琰不在冰狱城里的时候，那最有，也可以说是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位教主的身边。
　　也不知道卫仲道动用了什么手段，身为一个中原人，竟然争取到了去塞外面见这位七圣教教主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个人是真的为了蔡琰什么都敢做，若非他对蔡琰的感情有些扭曲，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痴情的好男人了。
　　看了眼自己那数量还可怜侠客点，刘一凡知道他想易容成卫仲道，带起其去面见七圣教教主的想法是没法实现。
　　好在已经知道了卫仲道的行踪，他也没必要再去冒险找左慈问，直接跟着卫仲道让他带路就好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该怎么跟，是直接跟在后面，还是……
　　黑衣人本来闭着眼迎接他期待已久的解脱，但等了半天除了有掌风传来之外再无其他，不由睁开了眼睛来。
　　就见那对方快要拍在自己天灵盖上的那一掌，悬在那里。
　　“怎么了？继续啊！我真的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啊？！”
　　刘一凡没有理会黑衣人的喊叫，而是用手托着对方的下巴，打量起了对方的面容来。
　　那黑衣人一看这架势，还以为对方有断袖之癖，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恶寒道：“好汉！大侠！我是男的啊！看在我都告诉你了的面子上，能让我带着一些尊严死吗？”
　　“啊？”
　　刘一凡开始有些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缓了一会才知道这人的意思，顿时汗了起来。
　　“放心吧，我取向正常！”
　　说完，看对方一脸莫名，刘一凡想起来这时候好像还没这个词，就道：“我不喜欢男的！”
　　黑衣人闻言这才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看的刘一凡直摇摇头，心说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不要这么邪恶好不。
　　他看对方的脸，只是想要看看这人张的跟自己有多少不同，要是易容的话会不会被人看出来而已。
　　这些日子跟张宁学了不少关于易容术的方法，和系统那种完美易容当然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易容个七八成像还是能做到的。
　　刘一凡刚才就在考虑怎么跟着卫仲道，想了几种，最后觉得冒充对方的手下好像更为合适一些。
　　本来想着要是知道蔡琰真的被带往了塞外，刘一凡就直奔而去，具体怎么救等到了地方在想本办法。
　　这个过程除了在冰狱城外的张宁貂蝉那些人，能给予一些转移七圣教注意力的所谓支持外，他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卫仲道也要去，而且还是带着三十八个卫家的暗卫，人数虽然不多，但指不定到时候会有什么用处，就这么弃而不用着实有些可惜了。
　　可要想利用，那就需要把卫仲道写的这封信交给那些暗卫，要不然这些人又怎么知道明天一早卫仲道就要离开冰狱城呢。
　　问题是信他拆了，送信的人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
　　前者好办，一封信而已，用系统的再现功能花费不了多少，就能再弄出来个未拆封的信。
　　问题是后者，要想在不惊动卫仲道跟那些暗卫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假扮这个人混入其中。
　　打量了一会，刘一凡心里已经有了数。
　　易容是个技术活，除了系统那能完美复制的变态外，严格说起来，真正的易容术跟刘一凡以前街头上看到的那些，什么五分钟十分就能画出一个那你的画像很是类似。
　　虽然其中不乏有些画风夸张的，可不管哪一种，但凡是认识你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那画的就是你。
　　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抓重点，尤其是那些长得越具特色的人，画起来就越快越简单，看起来也更像。
　　刘一凡最不想看到想要易容的人是个长相普通，也没什么特点的人，对于他这种易容术的初哥来说，易容后不被人看出破绽的可能，跟亲妈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好在他面前这位人，长的还算简单，肤色蜡黄，额头有一道疤，左脸和下颚上各有个花生仁的黑痣。
　　让人一眼看去，目光会先是集中在两个黑痣上，然后移向了刀疤，最后才会注意其他地方。
　　“难怪是暗卫，就这长相黑暗确实更适合一些。”
　　刘一凡吐槽了一下这人的长相，道：“还有几个问题，你只要在给刚才一样老实告诉我，我就立刻让你解脱！”
　　“好好，你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叫什么？”
　　“我们暗卫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是六号。”
　　“哦？这个编号是随便的，还是说跟什么有关系？”
　　“主要是武功。”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爹娘呢？有兄弟没？擅长的武功是什么？”
　　刘一凡巴拉巴拉花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各种的刨根问底，连对方去过几次烟柳之地，都跟谁好上了都没放过。
　　为了以防对方胡说八道，在把对方告诉他的内容，有都反问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刘一凡就直接一掌拍死了黑衣人。
　　从随身背着的小包袱里拿出了几样易容的东西来，以防去塞外会用到他离开时就准备了一些，没想到人还没走多远就派上用途了。
　　不多时，刘一凡就化身成了六号，再把真正的六号弄得让人无法辨别面容后，这才带着信件朝对方告诉他，这些暗卫藏身的地方走去。


第439章　　卫家暗卫
　　啾啾啾啾。
　　刘一凡吹着从六号那里拿来的竹哨，这是对方告诉他的，到了地方后这么吹就能找到其他人。
　　果然，很快刘一凡就听到了不远处也传来了啾啾啾的回应，循着声音走过去，来到了一处小溪边，借着隐约的月色看到了十几个简易帐篷，和一群黑衣人。
　　其中有个人见到他回来了，笑了一下起身迎上来道：“六号，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是不是顺路又去快活了啊？”
　　“快活什么啊。”
　　刘一凡知道对方的意思，六号这家伙喜好女人，有时候即便任务在身，也能抽出空闲来找地方快活快活。
　　按照六号说的，最近这些日子都是他去送信收信，有一次刚好路过了一户没睡，在行夫妻之礼的人家，被那声音弄的浴火难耐，就进去打晕了男人，代替对方和其妻子快活了一阵。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把过程给大伙当个笑话讲了，因为他一直都未曾有过失误，倒是也没人对这个举动说什么。
　　刘一凡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道：“路上遇到了个蒙面人，莫名其妙地就攻击我，好在我命跑了，要不然今天你都见不到了。”
　　说完，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装作受了些伤。
　　六号的脸他能易容的八九分相似，但声音的模仿他还没有来得及学习和联系，只能是想些借口来让人不去怀疑。
　　“蒙面人？”那人听了先是一惊，随即道：“不会是上次杀了咱两个兄弟的那个人吧？”
　　这件事他们最近也一直在查找，那个不知名的人杀了他们的弟兄不说，关键还抢走了一封卫仲道写给他们的命令。
　　要不是他们从那个开膛破肚的尸体里，发现了信件的碎片，知道这位弟兄在死之前把信撕碎给吞了，卫仲道那边早就下令让他们都自尽谢罪算了。
　　要知道那封信若是完好无损对被其他人得到，肯定会暴露卫仲道的目的和打算，甚至让他无法再在七圣教待下去都说不定。
　　“不好说，但大家都蒙着面，他什么话都不说一上来就动手，我觉得很可能是那个人。最近咱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刘一凡顺着对方的话，把问题往自己身上引，反正对方也不知道在找的人，其实就在眼前。
　　“走，赶紧跟二号也说说，看他怎么安排。”那人带着刘一凡就往那一堆都坐在一起，小声聊天，又或闭目养神的黑衣人走去。
　　刘一凡一边走，目光一边在这些人上扫来扫去。
　　来到了一个盘膝打坐的，面色凶悍的人面前，带着刘一凡过来的人开口道：
　　“二号，六号被人袭击了，可能是上次杀咱兄弟抢走信的那人。”
　　“哦？”被称为二号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看着刘一凡道：“六号？怎么回事？”
　　刘一凡又巴拉巴拉地把刚才说过话的重复了一遍，二号听完了沉吟片刻，道：“公子的信呢？这次没丢吧？”
　　“要丢了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回来吗？”这么说，刘一凡从怀里取出用系统再现出来的信递了过去。
　　“听你声音，看来受了不轻的内伤吧？这里有疗伤药，你拿去吃吧。”二号接过信没有立刻拆开，而是从怀里取出了个瓷瓶，倒出了一粒药递给了刘一凡。
　　刘一凡百毒不侵管对方是正是假都毫不在意，直接结过吃了，道：“多谢二号。”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先去休息吧。”二号凶悍的脸上笑了一下，就让刘一凡先下去，自己则打开了信读了起来。
　　对方这种带头大哥的态度刘一凡没觉得奇怪，这些他也从六号那里听来了，卫家暗卫中的地位高低是由编号来决定。
　　编号越靠前地位也就越高，而编号最高的一位则拥有整个队伍的指挥权，同样都是卫仲道写来的命令，在暗卫里第一个能读的人只能是这里现在编号最高的人。
　　就像现在，在一号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二号就是他们这些暗卫的带头人，卫仲道的信自然也是需要由他先看。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当信中的命令很隐秘时，被太多的人知道的话，万一有奸细混入暗卫之中，那岂不是就会暴露。
　　虽然能成为暗卫都是需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和摸底，可近百十来人的队伍，要想把家底一一都查明了，费时费力不说，还难免会有个疏漏。
　　所以卫家只着重调查前十个人，让这些人成为整个队伍的领导者，剩下那些人就算有奸细也无需惧怕。
　　随便找了个地方，刘一凡熟络地跟周围人打着招呼，有说有笑，什么七号你没吃饭，十八号昨晚交给你的哪招练的怎么样之类，他一个人都没有叫错。
　　如此自然的应对，加上那八九成相似的易容，卫家暗卫里当然是没有一个人对刘一凡的身份感到怀疑。
　　估计就算刘一凡此时动手杀了这些人，他们也只会觉得是六号发疯，没谁会往易容上面去想，若非真的六号，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都是谁呢？
　　易容再厉害，也只是脸罢了，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有任务去执行时，都蒙着面的，如此一来同伴的长相不可能被外人知晓，也就能降低被人易容混入的风险。
　　就算有内部人告密，甚至还找人画出了长相来，但这么多人都要记住那是很难的，就算你记忆超群，画像和真人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别。
　　身在敌营里，一旦名字认错，那结果就是出口死！
　　刘一凡能叫的如此自然毫无违和感，当然不是因为他记忆力超群，是个天才什么的。
　　六号告诉他的只是每个人的一些脾气秉性和喜好，至于长相刘一凡压根就没问，反正他知道问了也没用，再说了也没有必要，他有系统在啊。
　　刚在一到这里他就开启了录像模式，然后看着视频列表里那一堆标示着未知男的名字，心里就从一号开始往下一个个默念着。
　　等到他数到第一百零八个的时候，终于是把在场三十多个人的编号都给试了出来，这才然他随便对着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也能轻松说出其编号来。
　　又跟着几个人随口寒暄了几句，刘一凡就盘膝坐在那里，装作是在调理内息。
　　实际上他的眼睛在往这里比他编号高的另给两人那里扫着，一个是正在看信的二号，一个是睡得都打着呼噜的五号。
　　“只要这两个人一死，卫家的暗卫可就是我说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