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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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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长看得分明,只唬得魂飞魄散,不知不觉间早已经丢了兵器,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天君爷爷,收了神通!小人这就归顺,莫要拘了小人的魂魄去!”
头儿都软了,小弟们还硬得起来吗?一时间刀枪劲弩扔了一地,巡逻队罗拜于西门庆身前,莫敢仰视。
西门庆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于是温言道:“既然尔等诚心归顺,纵有霹雳雷霆,也落不到你们头上。都起来!只消你们一心归正,必有善果!”言毕一挥手,几个井下人龙套退回了浓雾里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这些被忽悠得五迷三道的俘虏们看得分明,心下都暗暗发颤:“天爷爷!如此驱神役鬼的星宿,如何违逆得?若不是我等知机,此时哪里还有我们的命在?”
西门庆吩咐道:“你们就守在这里,若有人来,就说有奸细往远处跑了,休教乱人来骚扰!若敢欺心,必有天雷轰顶!那时魂入九幽,万世不得超生,却休要怨我!”
众俘虏唯唯,于是重整金鼓,再竖旗枪,无不尽心竭力,接二连三地糊弄走了几班闻哨赶来的人马。
就在这时,猛听封丘门上方一声震响,天空中一朵七彩的烟花绚然绽放。这正是:
莫愁公子无善策,且看天君有神通。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九章 最后的闹剧
就在西门庆发动群众力量装神弄鬼的时候,封丘门的千斤闸终于拉了起来,固定住了。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点烟花,开城门,放吊桥,没费吹灰之力。
黑暗中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如同狂潮正向洞开的东京城席卷而来,西门庆站在堞楼上,俯瞰着浓雾中风驰电掣的千万点星火,感受着脚下城墙似乎不甘的颤栗,一时间心潮澎湃。
终结这个腐朽的王朝!推翻这个**的政权!让星火照亮大地,让人民成为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也许我的步子迈得过大过快了,但是就算我失败了,也能给后人趟出一条新路——原来在帝王将相的高墙之外,还别有天地!只要看到过那新颖的风景,人心就再也无法禁锢,在西门庆之后,将有无数的继往开来者会去努力实现它、完善它,觉醒的人民终将亲手打造出一个理想中的新国!
转回身,雾中的汴梁城中已经敲响了惶急的警钟,也不知丧钟为谁而鸣。无数个声音在尖叫“梁山反贼进城啦”——但是不知不觉间,喊声变成了“梁山义军进城啦”,最后定稿为“梁山天兵进城啦”。
西门庆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自己终于从“反贼”转正为“天兵”了。
这时,两匹马旋风般卷到城前,马上大将大声吆喝道:“哥哥何在?”原来是吕方郭盛心急西门庆安危,只是不得随西门庆入城,心下难免结计。此时见了烟花信号,大喜当先赶来,雾重遮住了城头西门庆身影,吕方郭盛才有此一问。
话音未落,西门庆的朗笑声已经从城头传来:“兄弟们来何迟也?小兄在此等候多时了!”
吕方郭盛闻声大喜,二人催马入城,却见武松、鲁智深等人正各依橹盾,遮于城门前要道,大家相视一笑,均是神采奕奕。
城下战马嘶鸣,大军已到,为首两员大将乃是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二将一声令下,马上骑士翻身而下,平地顿起钢铁丛林——原来是梁山重装步兵全伙都到。
在城市中战斗,还是重装步兵得心应手。只是这个兵种过于厚重,行动偏于迟缓,若是看到烟花信号后跑步前来,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关胜占据牟驼冈的时候,从那里的天驷监缴获了两万匹战马,抽调一部分出来给重装步兵做机动,正是物尽其用。
所以烟花号炮前脚响,解珍解宝带着骑马的重装步兵后脚就赶到了。此时一声令下,铁流滚滚入城,“降者免死”的喊话声,震撼天地。
“梁山入城了?”百姓缩在家里瑟瑟发抖。这世道,打来打去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家里能顶的东西都顶到门上去,然后全家老小抱成一团静候命运的安排。
“梁山入城了?”富室人家无不惊惧。这些在镇内运动中屹立不倒的人家都和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做贼心虚下,他们对梁山如畏蛇蝎。
“梁山入城了?”无数达官显贵们在夜半钟声到梦船的氛围中被惊醒后,就此陷入人生中最大的恐慌。东京城不是固若金汤的吗?守城的那些家伙不是信誓旦旦说城池是不可攻破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梁山突然间就入城了?
“梁山入城了?”看着徽宗精赤着从龙榻上跳起来,皇后心都寒了。怪不得官家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宠,居然千年等一回地到自己这里歇宿来了,事态反常必为妖,原来这其中暗含了破城的征兆!
“梁山入城了?”徽宗不信,可听着惶急的警钟声连绵不绝地回响在耳边,却又不能不信。他突然一把推开了正手忙脚乱给自己穿衣服的杨戬,衣衫不整地跳起来大吼大叫:“传何灌!传蔡攸!传文武百官,朕要临朝!”第一次,这位官家表现得象一个皇帝,而不是一位艺术家。
但所谓的帝王威严也就到此为止了——听着宫外传来的“梁山天兵进城啦”的吆喝声,徽宗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朕当如何是好?”
左右急扶。仅仅是一扶,此时也成了高难度动作,因为扶人者自己都想软倒。这时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在前途未卜、来日大难的恐惧面前,人人平等。
喧嚣的雾夜里终于响起了短兵相接的交锋声,兵刃碰撞着,彼此喝骂着,垂死惨叫着……其声越来越大,渐渐成了雾夜的主旋律,丧钟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丧钟虽停,却不断有人来报丧——“通津门失陷了”、“宣化门已落于贼手”……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听得徽宗面如土色。
勉强壮着胆子升朝坐殿,文武百官都至。今日事急,至少宫里的禁卫还森严些,相对安全,所以大家争先恐后地都来了。有些重臣比如蔡攸,甚至把阖家大小都拉进宫里来了,别的大臣见蔡攸如此动作,且艳羡不已,只恨自家没有一个做弟媳的帝姬,否则也能秃子跟着月亮走,混进宫里跟着沾光了。
见众臣都到,徽宗问道:“今梁山西门庆麾众入城,却不知众爱卿有何善策?”连问三声,众臣面面相觑,并无一人回应。
徽宗忿气溢满胸膛,长叹道:“尔等平日里受寡人多少厚恩,今日却无所报——朕养汝辈何用?!”
忽然间又有人来报丧:“我主万岁,大事不好,东京留守、五军指挥使何灌战死了!”
何灌还算是不错的,虽然梁山人马已入城,但他还是很忠于职守,在城中四处奔走,组织抵抗。倒霉的是,他迎头碰上了梁山重甲步兵,手下人急忙扶何大人上马想要做战略上的撤退,问题是何大人上了马背后,只会两手捉鞍,勉强不掉下来就不错了,策马而飞这等高难度的杂技动作,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举一反三——这就耽搁了宝贵的逃命时间——梁山带队的两头蛇解珍手起一钢叉,已经将这个最显眼的靶子刺于马下。
听到何灌死讯,徽宗大叫一声,已是气塞不省,直坠于龙椅之下。
这一下文武百官慌了,宰执们急呼左右扶举,把官家抬送到宣和殿东阁。群臣共议,一再进汤药,徽宗终于稍稍苏醒过来,挣扎着道:“寡人受够了!你们这些禄蠹枉受皇恩,尸位素餐,到头来朕也只能自己作主!”群臣皆五体投地,不敢稍动。
徽宗骂完,因举臂索纸笔,书曰:“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可呼蔡攸来作诏。”
见徽宗自己作主,想出的妙计竟然是禅位,众大臣都惊得呆了,便有人磕头劝阻,哀求不可。徽宗怒道:“吾乃上帝之子,只求清净无为,修真养性,偏尔等皆无用之人,辜负朕心,坐看梁山西门庆为乱而不能制,此时还有何颜来劝朕?今日朕意已决,定要禅位,否则万一社稷宗庙亡于朕手,死后也见不得列祖列宗面目!”
众大臣明白了,合着官家是害怕自己当亡国之君,所以抢在头里把皇位这个大黑锅传给儿子,自己好躲清净。众人还待再谏,徽宗却怒了起来,没奈何,一干大臣只得承命,蔡攸以诏草进,徽宗左书其尾曰:“依此,甚慰怀。”于是一切从俭,下诏内禅,风驰电掣地将皇太子捉了来,即位于福宁殿。
皇太子叫赵桓,是徽宗的长子,母曰恭显皇后王氏,元符三年四月己酉,生于坤宁殿。初名赵亶,封韩国公;第二年六月,进封京兆郡王;崇宁元年二月甲午,更名赵烜;十一月丁亥,才改成了现在的赵桓。大观二年正月,进封定王;政和三年正月,加太保;今年二月乙巳,正式立为皇太子;不久前,除开封牧;今天,受内禅。
太子虽然早想当皇帝,但不想在这个时候当,可是上有一爹,下有百官,他不想当也不行了。于是不得不御崇政殿,郑居中、蔡攸率百官入贺,太子就此正式成为钦宗恭文顺德仁孝皇帝。
虽然变生仓促,但钦宗这个新帝当得很是有模有样。首先他上老爹道君皇帝尊号曰教主道君太上皇帝,居龙德宫,皇后曰道君太上皇后,居撷景西园。又诏改明年年号曰靖康,宣布大赦天下,百官都进官一等,出内库的钱帛赏诸军有差。再接着立妃朱氏为皇后,又以东宫旧僚耿南仲佥书枢密院事——行事一板一眼,皆井井有条,显然这位太子平日里没少动如何继位的心思。
所有的一切,几近于圆满——如果没有梁山西门庆这个大祸害的话,本来是可以十全十美的。
正当翰林学士王孝迪为新皇的登基草诏文的时候,群臣突然间眼前一亮——不是太阳出来了,而是城中起火!这正是:
宫内方观闹剧起,城中又看猛火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章 亡宋
这火不是梁山军放的。
入城之前,西门庆早有严令,不得乱杀无辜,不得放火劫掠,违令者全家皆斩!
西门庆倒想帮着东京开封府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多保留一分元气。可惜,他的这一番苦心,都被东京城里的某些本地人当了驴肝肺。
世界上从来不会缺少地痞无赖,在北宋时叫游手捣子。这些人盘踞在东京城的阴暗角落里,平日里好吃懒做,只靠偷鸡摸狗度日,逮个机会就上富贵人家去帮闲,趋炎附势,欺压良善,能拐就拐,能诓就诓,是专业驻会犯罪候补。已经被梁山处决的高俅高二,就是这帮人中杰出伟大的代表——简称**代表。
梁山围城,城里大搞镇内运动,这些人仗着地头熟,跟在胥史的背后吆喝助威,很是出了一把力气,捞了不少好处。今天城破了,他们摇身一变,又想要攀附梁山军自抬身价,谋下半辈子的富贵——“梁山天兵进城啦”的吆喝,喊得最卖力的就是他们。
这些人躲着官兵,在东京城的阴影里东钻西窜,渐渐越聚越多,人一多,贼胆就大了,大成了盗胆、匪胆。
于是这帮人狐假虎威,大叫着:“吾乃梁山内应是也!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前送死?”宋兵听见了,大多闻风而遁,即使有那不逃的,浓雾黑夜里也不敢主动上前来沾惹。大家对峙一会儿,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这一来二去的,就更增添了这些人行凶作乱的胆气。
终于,这些人贪婪的目光锁定到了那些紧闭的富家门户上。
真正的豪门大户,他们是不敢去撩拨的——那些人家深宅大院里往往养着保镖护院,除非是梁山军那样真正暴力的行伍,一般人想去发财,只怕先要丢掉小命儿。
所以这些人想打主意的都是些中产之家,小户而已,他们的胃口也不大,小富则安就行。
于是这帮人上去就踹门,口中大叫道:“梁山追查奸细,快快开门,迟延一刻,叫你全家都死!”
有那吃不住唬的,门一开,买平安的钱还没等塞过去,就被抢了。然后一帮游手捣子蜂拥而入,四下大掠,主家敢阻拦的,就手一刀——反正现在城中四下里都在死人,也不争多你一个!
抢掠、杀戮、奸侮,所有的坏事都做尽后,这些意犹未尽的梁山内应们收拾战利品,开始换下一家。但在临走之前,当然不会忘记点一把火,湮灭所有的罪证。
这样的虫豕,东京城中在所多有,因此火头四起,东京城一片大乱。
西门庆看着城中烟火,知道局势正在开始失控,但他早有准备,于是命军法队开始巡城,有扰民害命、作奸犯科者皆杀无赦,又命助攻的四乡百姓入城救火。
不过让西门庆始料未及的是,不少百姓进城后,不去救火,反而也去劫掠财物,在他们心中,东京城是赵家王朝的,他们是帮西门庆打赵家王朝的,所以他们是有功之臣,抢起赵家王朝的东西来自然就理直气壮,因为这是他们辛劳苦劳换回来的,即使官司打到西门庆那里去,西门庆也得帮着他们!
这种观点蛊惑了不少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有本应该救火的人却成了趁火打劫的人。这些人非本城地头蛇可比,知道肥羊在哪里,他们是见兵就避,见门就踹,见人就抢,如蝗虫过境一般,什么都拿,什么顺手拿什么,虽然他们有心劫掠,无意伤人,但偶尔不得已时也必须伤残人命。
看到这些人肩扛手提,收获颇丰,原本坚持救火的人也不由得动心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抢掠的行列中,城中百姓开始惨嚎着逃亡。
西城的几座城门梁山没有染指,逃亡的军民开始在西城方向集结,乱哄哄挤作一堆,哀声震天。
丧门神鲍旭将这一切火速报告给了西门庆。西门庆脸色极难看,他当即命令项充、李衮引本部牌手增援军法队,见劫掠者无分老幼男女,皆杀无赦,受害者人家有愿助战者给以兵器随行,虽杀戮无罪。
鲍旭犹豫道:“那些百姓助阵而来,若出手滥杀,只怕失了民心。”
西门庆道:“杀者,失助战百姓之心;不杀,失城中百姓之心。鱼与熊掌既不可兼得,须以‘法’字决断!趁火作乱,是非法也!今日若一时放纵,养成积习,最终必流毒于无穷,日后终受其累——我意已决,凡有火中取粟者,尽情放手屠杀!”
鲍旭、焦挺、项充、李衮皆躬身接令,遂满城巡行,有趁火为乱者,尽当众擒斩,死尸尽捽入火中,再以削尖的竹竿戳了首级高挑,列队而行,以为军法仪仗。因夜深雾重,视线不良,虽有严刑峻法,难彰其效,天明雾散后贼众始戒惧,遂欲一哄而散。西门庆传令除恶务尽,军民四处搜斩下,得男女老幼首级千余颗,皆高杆分竖于城中被火人家门外,为趁火打劫者戒。虽经风干,犹时有至其下哭骂唾弃者。从此河南一带,人心整肃,政令所施,百姓莫敢犯其锋,纵有心摇意动者,其家人朋友皆挽之曰:“汝不记东京城血夜之时乎?”于是气遂沮,心遂寝,复为良民如故。
此事一生,西门庆名声毁誉参半。西门庆则淡然道:“做人就不要做事,做事就不要做人。杀戮之道,只为净化进化,我恭行之,此心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如此足矣!身后虚名,于我何干?”遂任人评说毁骂,皆不问。
第二日天甫黎明,云开雾散,鏖战后的东京城终于安定了下来。四路统军将领,都来报功,唯有西门关胜、呼延灼二人前来请罪。原来城中乱民趁火打劫,百姓皆成惊弓之鸟,半城人尽从西门逃出,与败退的宋军混杂于一处,关胜、呼延灼虽然是以逸待劳设下了重重埋伏,但看着军民一家的阵势也只能干瞪眼,最后网开一面了事。
因此东京城中的禁军厢军,战死了一分,投降了三分,倒跑掉了四分,所以关胜、呼延灼皆来请罪:“未歼敌生力,有负元帅厚望,且请治罪!”
西门庆扶起二人,笑道:“宁失功,不失民,这才是梁山军队所当为!二位将军有功无罪!”
关胜却道:“若此风一长,将来的敌军败退时,皆挟民为盾,如之奈何?”
西门庆正色道:“无意携行,虽败不击;有心挟裹,必致其死,不受其一人之降!纵以吾妻儿为质,亦如此例!”众将闻之,无不震服。
东京城中的宋军人马,一成死了,三分降了,四分跑了,剩下的两分在哪里?在皇宫大内拱卫新皇。
皇帝和文武百官只顾着禅位,等他们把一切从俭的仪式搞完,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本来可以浑水摸鱼的西城门已经冷冷清清,被梁山戒严了,一座皇宫被梁山围困数重,西门庆的人马随时都可能打进来。
虽然身边还有两成的军力,但宋朝君臣现在明智了,并不对这些人马抱什么希望,因为若这些人顶事,早就应该把西门庆挡在东京城外了,怎么会让其进城呢?
西门庆派人宫门喊话,令宋朝君臣投降。
新上位的宋钦宗派出了和平使节,赍国书来见西门庆面议三事:一、乞不毁赵氏陵庙;二、乞免宋朝君臣一死;三、乞尊西门庆为皇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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