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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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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鼓动如簧之舌,许下了诸般明里暗里的好处,察哥终于意动,踌躇道:“若要我帮着劝说皇兄出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价钱……”
听到事情有门儿,蔡攸喜上眉梢,于是大包大揽:“晋王千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包管贵国君臣满意!”
察哥便道:“我皇兄是一国之主,岁币什么的,打动不了他。若贵国真有诚意,须割边境土地,我必出兵!”
蔡攸听后呆了半晌,方道:“兹事体大,我却不敢做主,须禀明我主万岁圣裁。”说着勿勿告辞,去见徽宗商议。
君臣两个秘密计较了两日,期间也征询了杨戬、梁师成、王黼、郑居中等重臣的意见,这些人都收了西夏的土特产,除郑居中唯唯诺诺没个准话外,其它人都是唯徽宗马首是瞻的。君臣一心,终于拍板定案,于是召开朝会,与百官廷议。
徽宗先引言道:“如今梁山猖獗,兵围汴梁,大宋国威,荡然无存,却不知哪家文武,有神机妙算,与本道君做解忧之杜康?”连问三声,并无一人能应。
这一下情何以堪!徽宗便作色道:“朝廷养士百年,值此存亡之际,却无一人为本道君出力,要尔等何用?”群臣皆惭愧惶惧,莫敢仰视。
蔡攸见火候已足,急忙出班跪倒,大声道:“我主万岁,微臣有言上奏!”
徽宗做余怒未消状,点手喝道:“讲!”旁观者见了,无不为蔡学士捏一把冷汗。
蔡攸却是不慌不忙,侃侃言道:“梁山虽然围城,但上有我主圣明,中有百官忠义,下有军民一心,汴梁城实有金城汤池之固。但城不可独守,须有勤王之师外援,方能里外夹攻,克贼破敌。”
徽宗便道:“这不废话吗?这几日军情报道,有几队好不容易来勤王的人马,都被梁山西门庆打散了,还有何处兵马,可为外援?”
蔡攸便道:“我主天威浩荡,感怀远人,致使西夏束手归心,望东而拜,夏主乾顺遂派弟察哥,来我大宋献款求和,如今和约已成,正好集聚边境悍勇人马,回师攻剿梁山,必能一鼓而平!”
众臣听了,都吃一惊,侯蒙便出列道:“我主万岁,西夏虽与我约和,但其国虎狼之心,万不可信!边兵若东调,西夏必然撕毁和约,侵我疆土,那时内有叛匪,外有宿敌,国无宁日矣!”
梁师成是个重义之人,收了西夏的土特产,当然要帮人家说话,当下奋然而出,大声道:“侯大人,西夏仰我天朝上国之荣光,不远千里,特来求和,其心诚掣,人所共见。如今和约墨迹未干,你就妄言和约将被撕毁,如此诋毁友邦,你安的是什么心?莫非两国兵祸连绵,烽火日举,你侯大人方才心中快意?”
侯蒙听了,急得两手齐摇:“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
徽宗主持公道道:“梁爱卿所言有理。疑人不信,信人不疑,若逆而行之,非招抚远人之道也!然侯卿所言,亦有中肯处——若边军东调,边境空虚,却当如何?”
梁师成便顺水推舟道:“臣有一计,可釜底抽薪,边境虽虚,亦可保圣心无忧。”
徽宗做大喜状:“梁爱卿计将安出,快快献来!”
梁师成眉飞色舞地道:“夏人重利,只消官家修下国书,许以重酬,请西夏军起兵助我平叛,西夏兵锋指向梁山西门庆,边境复有何忧?”
徽宗便拍案叫绝:“好!好一个釜底抽薪!”
杨戬闪出:“我主万岁,梁公公此计何止釜底抽薪,还有驱虎吞狼之效!以西夏人马攻打梁山叛逆,敌则两弱,而我独强,亦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善法也!”
徽宗笑容满面,突然叹息一声,垂头做沮丧状:“若要西夏出兵,必然许以重酬——然江南山东俱叛,朝廷国库空虚,如何拿得出财帛?”
侯蒙一听,心惊胆战,急忙拜倒在丹墀下:“我主万岁,户部实在是没钱了啊!”其声怆然,闻之涕下。
王黼出班拜伏:“我主万岁,臣有一策,可济户部之急,可遣西夏之兵。”
侯蒙一听,如同绝处逢生一般,也顾不上君前失仪,抢先问道:“却不知王大人有何善策?莫非是各位大人捐了粮食后,还要捐钱吗?若如此,社稷幸甚!天下幸甚!”这位侯大人天真烂漫,还想着蔡京、杨戬、梁师成等人家里都是富可敌国,不拘哪里省一抿子出来,也够国家花用几年了。
这一言,却戳在了几大权臣的肺管子上。前些天他们之所以捐了一仓陈粮霉米,是因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填饱那些小兵的肚子,来保卫他们的身家富贵,米粮虽捐,心中滴血之惨状,又有谁知?现在侯蒙还想着让他们捐钱,简直是穷疯了在做中国大梦!
众人如欲杀人般的目光,正做中国大梦的侯蒙视而不见,但王黼的话一字字传入耳中,却如同冰水淋头,让他激灵一下醒了过来。原来王黼说的是——“西周末年,犬戎围镐京,国家丧乱。当此时,有周王奋起,封秦以关西之地,秦贪其利,遂鼓勇抗击犬戎,逐北千里,边患终平,秦亦成为周朝屏藩——今日之势,与当日何曾相似也?我主万岁何不效仿周王,尽以关西河东之地封西夏,利诱其心,必能驱虎吞狼,最后终成大业!”
侯蒙听了,目眦欲裂,正要上前痛叱王黼,却早有一人扑出,大叫道:“我主万岁,王黼此计万万行不得!”定睛看时,却是太尉宿元景。
徽宗问道:“原来是宿卿——却不知王爱卿之计,如何行不得?”
宿太尉叩首道:“万岁,如今河北已降梁山西门庆,大宋北部,再无国防,其势危急!河东关西,已成天下根本!无河东,岂特秦不可守,汴亦不可都;有关西,则可募秦兵十万,自古秦兵耐苦战,尚足以抗敌——若两地俱拱手送敌,犹弃万贯家财而欲全身家富贵者,可得乎?望我主万岁明察,王黼之计,丧国之言,万不可从!”
附和着宿太尉,稀稀拉拉跪倒了一小撮,皆齐声道:“望我主万岁明察!”
王黼嘴角上露出一丝讥讽。这些人,不识时务,螳臂挡车,真叫人可发一笑!
其实,这朝会只是做做样子,好证明徽宗并非独断专行的明君,有他们这些重臣的支持,会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事情早已经定下来了。
只是这些话,徽宗不说,蔡攸不说,杨戬不说,梁师成不说,只有王黼进步心切,奋不顾身,勇做先锋,敢为天下先。只消能升官发财,世人的唾骂,又算得了什么?何况王黼心中,深信自己是在做正义正确的事情,纵然千夫所指,他也是义无反顾!
于是王黼大声道:“我主万岁听禀——梁山西门庆围城甚急,边兵若不东调,汴梁若失,空留西陲之地何用?边兵东调,若来得少了,难免重蹈当日童太尉覆辙,只有全军尽出,才能与西门庆一战!那时边境无人,西夏若趁虚而入,谁能挡得?因此两害相权取其轻,索性将关西河东之地,暂时‘借’与西夏,诳其兵为我卖命,当其与梁山西门庆两败俱伤之时,我趁时而起,诛叛逆,复失地,还能趁胜追击,扫平西夏,成就一统之功业。此因势利导、千古一时之良机,若就此丧失,必成终天之恨!”
蔡攸、杨戬、梁师成等一大帮人尽皆跪倒,齐声道:“王大人之言,正合人心天意!”
侯蒙、宿元景等廖廖数人连连叩首:“我主明察!”
徽宗慢慢从龙椅上站起,朝袖一拂,正色道:“退朝!不日后,寡人自有主意!”
与此同时,早有人暗中将割地的密约送到了察哥手中,文书印玺,一应俱全。
察哥抚着这些官方执照,感慨万千:“西门庆啊西门庆!我在你手里得不到的东西,却在宋朝君臣手里得到了,你若知之,不知作何感想?哈哈哈……”
又想到:“得了这些文书,接收起边地来,那叫做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宋朝边军中,刘法、折家将都是烈性,到时稍加挑拨,正好再起边衅,如此一来,自然是宋朝背约,我大夏人马,只平边陲,再不入中原一步!想让我军和西门庆二虎相争?哼!哪儿有那么容易!”
想到得意处,察哥仰天长笑。这正是:
目光短浅因腐朽,机谋浅薄为贪婪。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四章 攻城
这些年西门庆在东京城中广布暗谍,加上围三阙一,消息传递渠道通畅,宋朝君臣要割地予西夏的消息,梁山军马上就知道了。
西门庆闻讯大怒,指点城头,痛骂腐宋。周侗宗泽尚未辞行,此时均放声大哭:“七千里山河,未交一兵,轻轻葬送于异族之手!如此朝廷,不亡而何?不亡而何?”
众好汉无不切齿,纷纷来向西门庆请令,欲轻骑追逐鼠窜的西夏使团,不遣匹马度阴山,岳飞更奋勇出拜道:“小子愿为前部!”
十二岁童子请令,众好汉虽然义愤填膺,亦不由得失笑。急先锋索超便向岳飞道:“小子你胎毛未褪,ru臭初干,也敢来阵前大言?还是乖乖回家吃奶去!”
哄笑声中,岳飞一言不发,突然抢了两张弓,连拽连折,又夺一条大枪,出帐跳上无鞍马,往来盘旋,一条枪裹了人马上下飞腾,似虎犹依主,如龙欲向空,矫夭无方,变幻如意。众好汉见了无不震叹:“自古英雄出少年!”
一路枪法使毕,岳飞摔枪下马,昂然道:“以小子这等微末本事,追敌报国还去得吗?”
索超是直性汉子,既服岳飞本事,便上前作揖赔礼道:“小兄弟如此身手,天下大可去得!倒是俺索超老粗,怠慢了小英雄,万望恕罪!”岳飞以礼相还,二人遂成忘年交,虽刎颈不变。
众人纷纷交口誉扬岳飞,周侗、武松与有荣焉,一时笑得合不拢嘴,西门庆趁这空儿思忖道:“今日之势,擒察哥不如放察哥,留为明日腐宋病块。”
于是待众人重提追逐之议时,西门庆道:“察哥是西夏宿将,有勇有谋,此去未必能得之。然卖国之约,本赵宋所为,因此擒察哥不如攻赵宋,只消破得东京城,灭了赵宋,那些割地条约均成草纸矣!”
众将听了,无不两眼放光:“四泉哥哥的意思是……?”
西门庆咬牙道:“割地之议一出,违逆民心,城中必有一番嚷乱——传令三军!准备趁乱攻城!”
果然不出西门庆所料,东京城中,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氵皮。有一众太学生以陈东为首,聚民众万人,塞朝门叩阙,上书言十事,乞逐察哥,黜王黼,进贤能,开禁锢,起老成,擢忠鲠,息边事,修文德,广言路,容直谏——书虽数上,徽宗皆掷而不用,陈东等太学生绝食死谏。
蔡攸见民众骚然,心惊胆战,遂聚杨戬、梁师成、王黼等重臣来见徽宗,直言道:“如今梁山西门庆围城,这帮受着朝廷荫泽的太学生不思报效,反而结党聚众,惑乱于城中,如若此时逆贼并力攻城,里应外合下,东京城如何得守?还请我主万岁圣裁!”
徽宗摊手道:“祖宗旧法,不因言而罪士大夫。这些太学生闹得虽不成话,但本道君亦无可奈何矣!”
蔡攸等人互相使个眼色,王黼便奋然而出:“我主万岁,臣有忠言奏上——昔日祖宗亦有旧法,南人不得为相,然我主圣明,擢拔故太师蔡京为相,天下遂大治,万民颂官家圣明之音,闻于道路;又有祖宗旧法,太监不得预政领兵,然我主慧眼识珠,以故太尉童贯领兵,屡破西夏,又以梁公师成临朝,朝政井然,百官安位——由此可知,祖宗之法不可尽循,随时而变,方是圣王之道!”
徽宗听了,作醍醐灌顶状:“若非王爱卿直谏,本道君犹在梦中,必然误了大事!各位爱卿皆是忠臣,今日时局危乱,必有匡正之策!”
梁师成便出列道:“奏上官家——那些太学生早不上书,晚不上书,偏在梁山西门庆围城时聚众上书,其中情弊,不问可明。这些吃里爬外之徒若不尽数擒拿,索其同党,梁山攻城时,必生祸乱!”
杨戬也道:“如今东京城三面被围,唯西方开放,因此奸细借樵采之名,往来不绝,流毒于无穷。恳请我主肃内奸,塞西门,必能绝逆贼西门庆之耳目!如此东京城幸甚!城中万民幸甚!”
徽宗听了叹息道:“良臣者国之重宝,卿等之谓也!众爱卿所奏,尽皆照准,这便拟旨而行,保我大宋江山永固!”
众臣山呼万岁声中,禁军悄然出动,围绕数重。一声令下处,众禁军杆棒齐挥,将午朝门外广场上聚集的民众打得红运当头,举足轻重,一时作鸟兽散;绝食的太学生们更是全数活捉,端的没漏网一个。宋朝君臣闻报,无不大悦,遂下诏将这些附逆叛上的太学生发遣有司,大加拷掠,追索城中内应。
另一边,东京西门被封锁得水泄不通,更有道士前来开坛作法,厌禳西门庆,再想由此出城,难如登天。这里本是城中居民樵采之活路,如今被封,烧的柴、吃的野菜均断绝,贫穷中产人家皆苦之。
此时,城外梁山军亦已做好了攻城的准备。于是这一日天甫黎明,梁山军中放起号炮,大军四下合围,开始向东京城头发起进攻。
西门庆本心是不愿意蚁附爬城的,那样死伤太重,得地失人,得不偿失。但现在腐宋君臣刚与西夏签署了卖国条约,城中人心动摇,梁山人心思奋,正是一鼓作气攻敌之时。再说东京城中米粟充足,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索性便奋勇先登!
这一次攻城,西城、南城、北城方向都是佯攻,只有城东樊家岗一带壕河浅狭,攻之较易,因此西门庆把主攻方向放在这里。
首先登场的是梁山长弓队,一排排长弓手顺风而立,听指挥官一声声令下,齐齐控弦,将排矢抛射上城。
宋军守城的总指挥是武泰军节度使何灌,何灌也料到城东将是梁山军主攻的方向,因此请禁卫班直善射者千人而来助守。但禁卫班直的射手用的普通弓,虽是乘城而射居高临下,但箭未至梁山长弓队,皆已力尽坠地,而梁山长弓手用的是西门庆山寨的英格兰长弓,能及远,又顺风,弓弦响处,禁卫班直无不应弦而倒,矢集城上如猬毛,城头宋军锐气大挫。
何灌一看梁山逆贼用的大弓实在太狠,穿盾破甲,如摧腐土,城头守军死伤惨重,被压制得喘不上气来。这时也顾不得杀鸡用牛刀了,一声令下:“打砲!”
此打砲非彼**。这砲是城头固定好了的投石车,石弹齐飞,如落骤雨,对付蚁附攻城的人海战术,是大大的杀器。此时用来压制梁山长弓手,实在有拿着重斧砍蚊子的嫌疑。
果然,城头上砲石一动,梁山负责指挥弓箭压制的小李广花荣便下令:“长弓手且退!”梁山长弓队不折一人而退,一排刀盾兵顶了上来。
城上砲车打发了兴,向着那些呆立不冲锋的梁山刀盾兵一轮猛轰猛砸,石落如雨,梁山刀盾手人仰兵翻,原来都是稻草人。
宋兵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梁山阵上鼓声响动,梁山的投石车也推了上来,负责指挥的都是梁山讲武堂几何分院的学兵,这些人在轰天雷凌振凌教授的指导下,对自己所掌砲车的弹道原理皆了然于胸。刚才稻草人诱敌,城头守军砲车位置已一览无余,现在该是还以颜色之时了!
梁山阵后,鼓声渐密,突然间鼓声一寂,阵前投石车车长一声喝,石弹齐飞,向城头激射。砲石上城,十有九中,石弹皆大于斗,楼橹中砲,无不崩坏,城头砲车更是重点打击对象,一轮之下,被砸毁七七八八,宋军砲手更是死伤狼藉,何灌虽然急令城头砲车反攻,但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却听梁山阵上一声炮响,长弓手去而复来,箭如雨发,复向城头攒射。一时间矢石交加,宋军只有龟缩在女墙之下暗诵“无量天尊”的份儿。
见势不妙之下,何灌急令守军先设虚栅,下又置糠布袋在楼橹上,以遮箭蔽石,虽然屡坏,但即时复成如初,才算勉强稳住了阵脚。
趁城头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候,梁山阵上鼓声一变,箭石纷飞中,填濠车吱呀而出。这填濠车上安巨木,下置车轮,状似屋形,再以生牛皮缦其上,更裹以铁叶,人在其内,推而行之,虽弓箭矢石不能伤。如此节次以续,凡捌玖拾辆齐来,皆运土木柴薪于其中。
填濠的时候,先用大枝的薪柴扔进护城河濠里,然后倒土,再增覆枝柯,再倒土,就象官府剥削老百姓一样层层加码,渐渐护城的河濠就被填平了。
梁山阵上鼓声再变,高俅进剿梁山时缴获的三弓床弩被推上来了。这玩意儿一射三百步,特制的箭矢力道之大,足以深入城墙,攻城的士兵能够踩了露在外面的箭杆奋勇攀城。这种攻城利器没那个命在梁山逞威,只好到东京城下立功来了。
就听弓弦响入耳惊心,一枝枝粗大的钢箭钉入城墙,陡壁顿生箭梯。
梁山阵上又是鼓声变动,正当步军准备鼓勇冲锋的时候,突然间异变陡生!这正是:
功罪随心变幻处,成败覆手转侧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五章 僵持
东京开封府天下之都,防卫措施之齐全,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就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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