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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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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闻此言,梁中书心上顿时一跳,但面上还是不动声se,只是淡然问道:“是何军情。”
史文恭道:“大人可还记得前些时走了的那个金毛犬段景住段兄弟吗,今ri他回來,带回了天大的军情,,梁山人马的屯粮之地,找到了。”
梁中书听了,瞪大了眼睛,奋然离座而起,急问道:“段义士在哪里。”激动之下,不觉声音也颤了。
都说功高莫过于救驾,计毒莫过于绝粮,若能将梁山的粮草烧了劫了,其军不战自败,梁中书一直在绞尽脑汁寻找梁山人马的屯粮之所,但西门庆行事慎密非常,梁中书劳而无功,此时突然听到有金毛犬段景住带來了梁山屯粮之地的情报,这一喜何如。
史文恭禀道:“段兄弟就在帐外,白身不敢擅入。”
梁中书挥手道:“快,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说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帐外抢去。
这一回,七个兵马都监却顾不上挑理了,一來,若段景住真的带來了梁山屯粮之所的确切消息,那绝对是头功里面夺头功,因此破了梁山时,梁中书得多少封赏,此刻小小的放软身段,又算得了甚么,二來嘛,众人都是胸中多事,心上有鬼,所以才顾不得计较其余了。
“段义士在哪里。”梁中书一路叫喊着抢出去,早见到一条黄发大汉立在远处,见到自己后纳头便拜。
梁中书急忙跑上去扶起,携了段景住的手回中军帐里來,短短二三十步路,梁中书已是口若悬河,将段景住盗辽帝御马的英雄事迹,吹嘘得花团锦簇,段景住听得半懂不懂,只是惶恐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
入帐赏了座,史文恭不等梁中书再铺垫一番,已经单刀直入:“段兄弟,军情紧急,快说了。”
梁中书向史文恭投以感激的目光,也拱手道:“段义士请说。”
段景住被一群河北留守使和兵马都监围拢着,一时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一番顺溜话來。
原來,他告别了史文恭众人后,只恐梁中书过于热情之下,派人來追赶,因此不往北去,却向南來,那里多的是山,看看山景,休闲几ri,也是浮生一乐。
谁知在山中无意识的四处乱走之下,却发现了一处营寨,先前段景住还以为这是山贼的窝点,但潜得近时,却见号令严明,士卒雄壮,段景住不由得大吃一惊,暗地里思忖道:“便是朝廷家的天兵,也洠д獾韧纾匠P∶裟睦镉腥绱斯婺F取!
这个营寨不树旗幡,不标灯号,仓促间段景住也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直到第二天,有一队人马押着无数大车而來,为首一员大将,头戴水磨白凤翅头盔,穿一件锼银铁铠,身披青麒麟战袄,箭壶中插一面小旗,上写一联道:“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在曾头市营盘中,段景住听史文恭、曾家五虎众人说起梁山顶尖儿的好汉,其中就有双枪将董平的名字,听说其人负责守护梁山粮道,又见那一溜儿大车颠簸间偶尔漏下粮米來,,段景住终于恍然大悟,原來此处就是梁山大军聚粮之地。
董平一到,寨门大开,又接出英气勃勃的三个人來,听董平大笑着招呼时,却是洠в鸺徘宕呕ㄏ罨⒐ㄍ⒅屑⒍〉盟镌诖耸亓浮
听到这里,天王李成忍不住道:“董平张清之流,都是降将,西门庆竟把三军命脉,都托付于这些人之手,可算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了。”
梁中书叹道:“西门庆号称义薄云天,最能得英雄豪杰死力,岂是幸至,只此一节,便可见其人笼络人心手段之高明了,,段义士,后來怎样。”
段景住道:“后來小人暗中察访了几天,那营寨中小人是洠П臼虑苯サ模缓迷谥芪街兴拇μた矗髞砼龅礁霾梢┑睦先耍胖懒荷酵土傅牡胤浇凶龌屏还龋歉龊嵌牡匦危坏靡惶趼方ィ渲锌沓ùΓ隳馨驳冒偻蚴覆荩抢锏厥朴指撸慌掠暄┙螅夜戎凶杂腥媸翘齑偷耐土钢!
李成听了又道:“恩相,只恨咱们是外路人,地理不熟,怪不得找不到梁山的屯粮之地。”
梁中书道:“梁山有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众地头蛇之助,方才能寻到此等屯粮的宝地,但今ri咱们既然通晓了他的机关,只消计算得宜,管叫他灰飞烟灭,,段义士,这黄粱谷的來往道路,你可熟了吗。”
段景住道:“回大人话,,从黄粱谷到青州,有三处岔口通行,一处是南柯峪,一处是邯郸坡,一处是槐yin陂,,若掌住了这三地呵,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进不去,那时做甚么都是手到擒來了。”
李成问道:“这三处可有梁山人马把守。”
段景住道:“无有。”
梁中书喜动颜se,击案而起,大笑道:“贼人自恃熟悉地形,轻而无备,正是天夺其魄,李都监,现在你赶紧派人跟了段义士,往那黄粱谷、南柯峪、邯郸坡、槐yin陂走一遭儿,却不可惊了贼人,,段义士,此番却又要偏劳你了,若能破得贼寇,你为首功。”
李成答应一声,领了唯唯诺诺的段景住,带了麾下的jing细人,火速去了。
梁中书又吩咐七个兵马都监道:“你们七人回去,各自整顿麾下人马,务要做到兵强马壮,待我一发号令,立时出兵。”
七个兵马都监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梁中书看了奇怪,嗔道:“尔等何敢慢我军令。”
段鹏举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跪倒,免盔顿首道:“回大人的话,不是小将们推诿,而是军中战马突发疫病,正处于紧要关头,只怕……只怕整顿不起來呀。”
梁中书一听此言,又惊又怒,喝道:“你们不是已经做了防疫准备了吗,怎么又來了突发的疫病,你们究竟是做什么吃的。”
七个兵马都监都跪倒在地,不敢作声,还是段鹏举嘴硬道:“禀大人,小将们并洠в型婧鲋笆兀舨皇切〗桥恍牧ぱ恢痹谄蕉ㄊ币撸慌抡庖卟≡缇驮诰新涌恕!
众人听了,赶紧随声附和。
梁中书一顿足,大叫道:“皇甫先生呢,传皇甫端进见。”
不多时,皇甫端來到,梁中书劈头就问:“皇甫先生,我把一军之马都交到你的手上,如何却发作了疫病,弄得我关键时刻洠Я丝捎弥铩!
“疫病。”皇甫端故意愕然问道,但看到段鹏举等人正向自己这边拼命使眼se,皇甫端心底冷笑一声,低了头说道,“回大人,确实有‘疫病’啊。”
梁中书勉强抑制怒气,问道:“疫情如何。”
皇甫端道:“除了中军李都监部,凌州两位团练使单廷珪、魏定国部,义勇营曾头市部,疫病大作。”
梁中书听了正准备倒吸一口凉气,但一想终归还有李成、单廷珪、魏定国、史文恭、曾家五虎等人可用,还不算彻底沦丧,又把那口凉气吐出去了。
定定神,梁中书问道:“疫情可厉害吗。”
皇甫端淡淡地道:“大人放心,有小民在此,必能护得战马周全,若死一匹,小民敢用人头來赔偿。”
梁中书听了这狠话,又把心放下來一点儿,这时才问道:“究竟是因何起疫。”
一听梁中书终究问到了这一句,七个兵马都监的心都提了起來。
却听皇甫端还是淡淡地道:“回大人,小民受职之时,军中战马已出现了疫情,还亏七位都监大人配合,才把疫情控制住了,洠в新矶鹕耍彩墙奶熘摇!
七个兵马都监听了这一说,都是如释重负,暗暗感激皇甫端替他们打掩护,均想:“皇甫大哥真够意思,承今天的情,以后分钱让他多拿一份儿。”
史文恭本來一直静立无言,此时想替皇甫端解窘,便禀道:“大人,若患马少不能成事时,在下可以紧急修书一封,发往曾头市,应该可以调一批马匹过來应急。”
梁中书听了大喜,面上终于露出笑容,颔首道:“若能如此,恁的是好,史义士,曾头市借马之事,就全靠你了,只是军情紧急……”
不待他说完,史文恭已经道:“在下这就派人飞马传书,管保误不了大人的大事。”话音未落,人已抱拳出帐。
皇甫端借口要给战马配药,也辞了出來,却见史文恭正和曾涂说着什么,曾涂连连点头,跳上健马,飞一样去了,皇甫端这才上前,抱拳道:“多谢史兄帮我解围。”
史文恭问道:“皇甫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军中哪儿有甚么马瘟,这场‘疫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端苦笑一声:“说來惭愧,兄弟医马一世,今时却成了毒马的凶手。”
原來,七个兵马都监得了采买药材的肥缺后,一个个花花心思动得飞快,皇甫端也只好陪了他们虚与委蛇。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果然见利忘义,首先提倡道:“采购药材,还得往外掏钱,不如咱们拿了就走,一文不花,都充作‘公用’,岂不是好,咱们这是为国家办事,那些卖药材的刁民,理当乐捐才是,再说了,药材是哪里长出來的,是从国家的土地上长出來的,理所当然应该国有,咱们现在拿來,只不过物归原主而已。”
听得这篇宏论,好几个兵马都监都喝彩。
但明白人还是有的,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今天还算机灵,摇头道:“王大人这番主意,只可在平时无事时使用,却不能在战事时打算,抢得一次,抢得两次,省下來的钱却也有限,,哦,不是抢,是拿,是拿,,可是那些刁民又不是砍了腿的,拿得他们一两次,他们还会來吗,若因此误了大人的事,怪罪下來,你我承受不起。”
段鹏举也道:“战马防疫这是大事,宁可少落俩钱,办好了为上,不为蔡老太师和梁大人,也为咱们自己想一想,,若因战马有失而兵败,你我走哪里去。”
王义听了,痛心疾首承认错误道:“兄弟粗人,铜钱上的字都认不全,顾头不顾屁股,叫大家笑话了。”
于是众兵马都监商量定了,,虽然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但可以jing打细算节约一些,如此聚沙成塔积腋成裘。
于是,在采购的过程中,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以鱼目混珠成了普遍现象,皇甫端甘心木偶,只是冷眼旁观,也不挡他们的财路,七个兵马都监见他知趣,都对他赞不绝口。
谁知这一ri王义去买料豆,却嫌太贵,看到有个巴豆很便宜,就自思道:“料豆和巴豆都是豆,不是差不多吗,凡事只要过得去就行了,何必计较太多呢。”
于是,王义赶了几十车巴豆回來,还自鸣得意,这正是:
苛政猛虎良可叹,贪腐剧疫更堪悲,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定计劫粮
巴豆喂马,天下奇闻。但王义是著名的三不知兵马都监——不知兵多少、不知钱多少、不知妾多少——此时更加不知巴豆的毒害有多少。
一夜之间,满营战马拉稀拉软了腿者十有七八。不幸中的万幸是,因为不敢怠慢顶头上司梁中书的所部人马,又不敢在养马惯家曾头市众人眼皮底下弄鬼,所以这两处送去的马匹给养都属中规中矩,李成部的军马和曾头市的战马均得以保全,而单廷珪、魏定国和曾头市走得近,他们的马也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幸得皇甫端神手救护,嗑了巴豆的战马没死一匹,七个兵马都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埋怨王义,一边盘算怎么样糊弄梁中书,谁知在这关键时刻,自家这边却阴差阳错地将梁山的屯粮地给找出来了。
此时正当用人之际,梁中书虽然知道这七个家伙不成材第,但这已经是矬子里面拔出来的将军了,抛开他们,自己手下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只好先把甚么都装在葫芦里,凑合着把日子过下去!
听皇甫端说完,史文恭真是怒发冲冠,但火气刚上到头发梢儿,就萎下去了——他虽得梁中书看重,但只不过一介白身,面对这个**的官场,却又能如何?事情既然没有惹到自己头上,也只合白看两眼罢了。
憋闷了半晌,史文恭看四下无人,直橛橛地对皇甫端说道:“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对不住梁大人,但我还是希望段兄弟他们无功而返!”
皇甫端听了,笑而不答。
谁知事与愿违,两日后,李成、段景住他们顺利地带回了确信儿——梁山的兵粮库,确实是在黄梁谷,由没羽箭张清带了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二人把守。
梁中书听着,倒叹息了一番:“没羽箭张清本是我河北有数的大将,我一心提拔他,安排他在博州东昌府做了兵马都监,以煞梁山贼势,没想到转眼之间,他便从贼去了……唉!这朝廷怎么就留不住好人呢?”
这时的中军帐里济济一堂,众将听梁中书为了一个降将在那里大发感慨,而且似乎颇有对朝廷的幽怨之意?七个兵马都监暗中对望,然后低下头装没听见,大家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等蔡京人走茶凉后,姓梁的失了靠山,那时再秋后算帐!
李成听着,却是暗中庆幸自己碰上了一个好上司。他自问象自己这样不懂逢迎、不善拍马的武官,如果不是遇上了梁中书,现在只怕依然在泥涂中翻滚挣扎,哪里能有今天的风光?
史文恭却看了七个兵马都监一眼,心中暗道:“若朝廷里都是象这些混蛋一样的王八蛋,一扯一串,哪里还有好人落足的余地?梁大人也算个好人,可惜若没蔡京当岳父时,这官儿多半也是个做不长!”
单廷珪和魏定国对视了一眼,心中却感到得意:“咱们哥俩耗子扛枪窝里横,杀了一堆朝廷祸害百姓的散兵游勇,现在还不是照样没事人一样混吗?这世道要想留住好人啊,还就得将坏胚子斩尽诛绝,才是正理啊!”
曾家五虎却没什么太深的感触。他们早听过张清的名头,知道他飞石了得,现在正是摩拳擦掌,准备跟张清见个上下高低——世上的好人坏人海了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消有酒喝、有马骑、有漂亮姑娘可以嬉哈嬉哈,好人和坏人都无所谓啦!
无所谓的还有皇甫端、段景住两个,他们彼此看看、笑笑,似有深意,对梁中书的感慨不置一词。
梁中书也只是慨叹了一下,但瞬时就恢复了留守使大人的威严,洪声道:“史义士,曾头市军马可来了吗?”
史文恭大声道:“回大人,曾长者送来良驹二百匹,军马足备!”
段鹏举在正面嘀咕道:“才二百匹,济得甚事?”曾家五虎闻言都向他怒目而视。
梁中书“哼”了一声,又问道:“段都监,军中疫马之事,可解决得如何了?”
段鹏举心中叫苦:“大人你怎的不问那皇甫端,却来问我?真是个混帐大人!”
但上官问话,不能不答,于是期期艾艾地回道:“这个……有大人的英明领导,又经过了小将们的呕心沥血,疫情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与好转……这其中,涌现出了很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证明了时疫无情人有情……”
在这决战时刻,段鹏举却来跟自己扯这个,梁中书不由得大怒!当下霍然站起,戟指着段鹏举骂道:“放屁!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
段鹏举赶紧麻溜地跪下领责,心中又叫苦道:“好嘛!这一句比一句齐整了——放屁倒没什么,屁乃人本身之气,岂有不放之理?放狗屁也罢了,偶尔放一次狗屁,又值得甚么?狗放屁却是糟糕,打脱了人籍,归入了狗格;偏偏到最后狗都当不了好狗,竟是一只放屁狗了——这狗毬日出来的读书人果然恶毒,怪不得能百多年整治得我们做武将的一蹶不振……”
却听梁中书厉声喝道:“劫军粮、破梁山、擒西门、克呼延——就在今日!值此紧要关头,你倒来跟我耍花头、打擂台,放出那些臭不可闻的狗屁来,污秽熏人!似你这等腌臜厮,留着何用?来人啊!”
“有!”左右亲卫一声吆喝。
梁中书恨恨地一指段鹏举:“将这厮与我推出辕门,斩首示众!”众亲卫一声吼,闯过来就慢腾腾地往段鹏举胳膊腿上绕绳子。
慢慢地捆人,这就给其他人留出了求情的机会。若大人只是敲山震虎,自然顺势收篷,饶了段鹏举,他们也不至于得罪了人;若大人真是铁了心要砍人头下来祭旗,那他们也不会手软。
这时,其他的六个兵马都监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唇亡齿寒是古训啊!怎么能让大人把段鹏举给杀了呢?于是众人跪了一地,大叫道:“刀下留人!大人开恩呐!”
梁中书故作不依,将桌案擂得震天价响,史文恭一群人乐得看笑话,最后还是皇甫端道:“破敌之前,先斩自家大将,只怕于军不利。还望大人先饶段都监一命,许他戴罪立功;若其人碌碌无为,那时二罪并罚,再将他明正典刑,未为晚也!”
听了这一番话,梁中书便口风一转,将喷出的三昧真火都收了回来,指着段鹏举道:“若不是皇甫先生求情,今日焉有你的命在?日后军议时可要仔细,休得撞在我的手里!”
段鹏举叩头谢过不杀之恩,站起身来,缩回都监队里,一时间噤若寒蝉。
梁中书乜斜着他们问道:“你们现在救治了的战马,可用的有多少?”
众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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