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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何事)-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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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有时候也很甜啊!
尽管苦尽甘来,但黎元洪对革命党人依然非常仇恨,并大加排挤,必欲除之而后快。尤其是张振武,更是眼中钉、肉中刺。
话说张振武也确实非常嚣张。革命成功以后。他知道自己与黎元洪关系不佳,就以购买武器为由,主动申请到上海发展。黎元洪正巴不得他走呢,见状便顺水推舟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采购军械去了。谁知张振武一到上海,便和各界名流广交朋友,以革命元勋的身份自我宣传,言行之间对黎元洪不屑一顾,还不时有诋毁之词。
沉迷于大肆挥霍公款快感之中的张振武,对购买军械一事毫不在意。导致购得的军械很不合用。黎元洪恼怒之下便派人清查账目,并电告上海都督李平书监视其行动。张振武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从上海返回湖北,见到黎元洪便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你个被逼担任都督的人,有什么资格查我的账?”态度极其跋扈。黎元洪只能连声道歉。心里却更坚定了除掉张振武的想法。
最初黎元洪也不想杀人,毕竟诛杀首义元勋的罪行太过恶劣。于是他和袁世凯联手,先后分两批把孙武、蒋翊武、刘公、张振武、蔡济民等十六人调至北京,担任将军府将军、总统府顾问官一类的虚职,其实就要把这些武昌首义的革命骨干羁縻在北京。
可张振武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当个无权无势的顾问根本满足不了他,不止一次向段祺瑞、袁世凯抱怨道:“难道我们湖北人只会做顾问么?”耐不住他牢骚抱怨,袁世凯只好委任他为蒙古屯垦使。可是这个屯垦使司实在寒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张振武这么一个光杆司令。在京城里呆了十天半个月,张振武觉得泼烦,便不辞而别返回武汉。
黎元洪对张振武去而复返大为光火,但真让他萌生杀机的却是张振武接下来的举动。
张振武返回武汉后,在汉口设立蒙古屯垦事务所,向黎元洪索要每个月1000元军饷,声称要招募一镇士兵前往蒙古赴任。他可不是在口头上说说,而是确实在招兵买马,还积极加强将校团力量。将校团由武昌起义老兵和革命党人组成,是张振武的嫡系部队。另一方面,他还四处联络鼓动,如援鄂赣军冯嗣鸿部、襄阳府司令张国荃、原文学社骨干祝制六、江光国、滕亚纲等人。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密谋推翻湖北军政府。
是可忍孰不可忍!外号“黎菩萨”的黎元洪也忍不住了,终于下定决心杀掉张振武。可他不想自己动手,当然也不能在湖北动手。湖北毕竟是张振武的老家,再加上将校团的武装,很容易闹出乱子。所以他和袁世凯达成了这笔交易。
进入七月份,同盟会终于联手统一共和党把实行纯粹政党内阁的议案提交参议院,本来孙元起对此态度是不偏不倚的,甚至从长远角度来看,还比较倾向于支持这个议案的。不过张謇、汤寿潜乃至杨永泰都认为应该支持共和党,对议案投反对票。
因为在他们看来,新中国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仅拼不过即将改组合并的同盟会,也拼不过背景强大的共和党,如果支持实行纯粹政党内阁。无异于主动把自己从中央政权中摘出去。而实行混合政党内阁的话,新中国党作为参议院第三大党,完全可以在内阁中占据两三个席位。何苦自毁前程呢?
有了共和党和新中国党联手,同盟会只能饮恨败北。
参议院料理完同盟会的议案之后,袁世凯也开始投桃报李。料理起张振武的事情来。
首先,袁世凯以商议蒙古屯垦事宜为由,言辞恳切电请张振武再次进京。张振武有前车之鉴,生怕进京之后再被晾起来,便推三阻四不太愿意。可是这次奇了怪了,提成什么条件袁世凯都一口答应。即便有些条件是故意刁难,袁世凯也表示万事好商量。而且黎元洪也在一旁怂恿,并赠予路费4000元,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如果老弟在北京呆着不如意,还可以再回武昌,老哥一定扫榻恭候!”见总统、副总统都如此盛情。张振武只好乘车北上。
在北上之前,张振武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对自己的亲信、时任湖北将校团团长的方维交代道:“旭初,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番大总统和副总统如此盛情,恐怕背后必然有所企图,想对张某不利!所以临行前我有些事情要向你交代交代。”
方维马上有些急眼:“那您还北上干什么?我们在湖北有人有枪。谅那个床下都督也不敢乱来。等到时机合适,我们便联络同志再次举义,推翻那个黎菩萨,让您当都督。岂不是远胜北上自投罗网?”
张振武摆摆手:“旭初你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什么叫盛情难却。现在大总统和副总统轮番出面,如果张某不识抬举,马上就会被扣上桀骜不驯、破坏共和的罪名,轻则革职,重则伏法。既然如此,还不如北上一探究竟。看看袁、黎二人究竟是何等肺腑。而且张某自忖日常有些过失,但毕竟是首义元勋,他们还不敢对我怎么样,顶多就是给个闲职软禁起来。关键还是你们!
“黎黄陂对负责收容编余官佐的湖北将校团早已视为寇雠,只是看在张某及其他首义功臣的面子上。才不敢明目张胆加以裁撤剿抚。一旦张某在京中有所差池,黎黄陂必然会趁机对将校团动手。所以在我上车之后,你们就立即率领将校团向襄阳、郧阳方向转移。襄阳军政分府张之炳(张国荃)司令与我有些交情,而且他手下有三个协,对于黎黄陂趁军队整编裁撤之机排除异己颇为不满。如果你们合兵一处,当可令黎黄陂投鼠忌器。”
方维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带好部队,和张司令和衷共济,等待部长回来!”
张振武接着说道:“部队是张某安身立命、东山再起的根本,只要你们队伍不散,张某说话就有底气。如果大总统真心想任命我为蒙古屯垦使,到时候就麻烦你带队北上。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效张骞、傅介子立功异域,蒙古那么大,你我联手共创一番事业,岂不远胜在床下都督手底下受窝囊气?但如果大总统有别样心思,黎黄陂再与他一唱一和,只怕襄阳也不是安居之地!”
方维急忙追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张振武道:“假如真到了那一步,上策是主动向孙百熙输诚,请求派兵入鄂,推翻黎黄陂。孙百熙曾在湖北担任提学使有年,恩泽甚广;如今执掌川陕等地,又蠲免百姓田赋,鄂中民众都羡慕不已,这就有了入鄂的群众基础。更重要的是,郧阳与四川、陕西接壤;而环顾湖北周边,也唯有孙百熙的实力刚向袁项城和黎黄陂叫板。如果孙百熙派兵入鄂,你们就是克复鄂省的功臣!
“中策是向孙百熙投诚,率兵退入四川或陕西。黎黄陂自然不敢越雷池一步,你们可以高枕无忧。而且川陕兵力向来不足,孙百熙待人也宽厚,你们投诚之后还可以做个协统、副协统。只是孙百熙麾下将帅多是他的学生故旧,以后你们往上走只怕就很困难了。
“下策是在襄阳拥兵自立,如果黎黄陂派兵来攻,你们与之兵戎相见。这就要赌张之炳手下战力如何、黎黄陂决心多大。稍有不慎,就会玉石俱焚,所以这条下策不建议你们采用。”
第三六二章谁遣当年坠楼死
交代完后事,张振武便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张振武前脚刚走,黎元洪后脚就急不可耐地给袁世凯发密电,历数张振武之前种种劣迹,最后说道:“元洪爱既不能,忍又不敢,回肠荡气,仁智俱穷,伏乞将张振武立予正法,以昭炯戒。”
袁世凯知道黎元洪这是借刀杀人,但他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顺手挖了个坑等着黎元洪跳进来。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随即发电回去问道:“黎老弟,你让我帮忙杀掉张振武,会不会只是嘴上说说玩的?你确信真要干掉他?”
黎元洪到底年轻,还以为袁世凯要跟他耍赖,马上就回电道:“袁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会跟你开玩笑么?赶紧除掉张振武那个祸根,我好睡个安稳觉!”
袁世凯手里捏着两份黎元洪的密电,当下不动声色,做了秘密布置。
话说张振武抵达北京之后,迎接他的并不是军警林立、斧钺加身,而是共和党议员、湖北先期在京的首义功臣乃至姜桂题、段芝贵等北洋系将领。大家相见笑语嫣然,相互酬答,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息。其后袁世凯还设宴款待张振武一行,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见此情形,张振武不由得长松一口气: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危险情况一解除,他便故态萌发,以革命元勋的身份周旋于同盟会与共和党之间,还试图调解两党之间的党争;在报纸上大谈如何消除分歧,共谋救亡图存之策。随后,又以增进南北感情为由,率领湖北将校在六国饭店宴请姜桂题、段芝贵等北洋系将领。殊不知。段芝贵在参加宴会的时候,身上已经带着袁世凯立即捕杀自己的军令了。宴席过半,段芝贵借口有些紧急军务需要处理,先行告辞。
其实所谓的“紧急军务”,就是执行大总统府签发、陆军部副署的捕杀张振武的军令。
张振武当晚离开六国饭店约在10点左右。他酒意醺醺意满志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危在旦夕。此时北京城里能以汽车代步的,除了欧、美等国公使外,只有孙元起、袁大公子袁克定以及张謇、汤寿潜等三数人,张振武明显不够资格,所以他坐的是马车。
等马车途经正阳门时。两旁事先埋伏的绊马索缠住马蹄,四周伏兵一拥而上,将张振武及随从逮个正着,随即五花大绑送至西单牌楼玉皇阁军政执法处。被押到军政执法处,张振武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见到有“陆屠伯”之称的处长陆建章。厉声叱责道:“尔等竟然敢逮捕我,知道我是谁么?”
陆建章笑吟吟地说道:“既然把你逮来,自然知道你是谁。”
张振武一愣,马上又责问道:“那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你根据什么法律逮捕我?”
陆建章微笑着把黎元洪的来电递到张振武。
张振武看完之后勃然大怒:“胡说!胡说!纯粹一派胡言!黎元洪就是满清余孽,对我等革命功臣一直怀恨在心,必欲除之而后快。你们怎么能仅凭姓黎那个狗贼的片面之词,就逮捕首义元勋呢?我要面见大总统。陈诉冤情!”
陆建章依然不解释,直接把袁世凯、段祺瑞签署的军令推到了张振武面前。
张振武看罢,才知道自己已无生还之理,不禁一声叹息:“张某毁家破产,舍生忘死,力造共和,不料民国居然如此黑暗。种彼良因,获此恶果,死则死耳!只是不知你们这些人死后,有何面目去见革命先烈!”说完再无一言。
此时已经午夜一点。见张振武交代完遗言,陆建章挥手示意,执刑的人立即上前执行枪决。就这样,一代英豪、开国元勋,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军政执法处。
袁世凯自然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消息一旦传开,全国舆论必定一片哗然。所以当天深夜,他便命人在湖北旅京将校的住处外张贴了公告,将黎元洪的密电和他根据密电所下的军令一字不漏地公布出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罪责全都推到了黎元洪身上。
果然,张振武被杀消息传出后,湖北旅京的将校、议员大为愤慨,一大早就组团赶赴大总统府质问原因。袁世凯也很给面子,亲自出来接见。见面之后,孙武便声色俱厉地斥问道:“请问大总统阁下,张春山究竟犯了什么罪?为何要采取这种手段对付开国元勋?”
袁世凯一脸哀痛,声音低沉地说道:“想来诸位已经看到公告了吧?这件事袁某很抱歉,但经过情形就是这样,诸位应该非常明了。这并非袁某出于私愤而诛杀开国元勋,而是根据黎副总统的来电办理。我知道对不住湖北人,天下人必会骂我,但我无法救他的命。”
蒋翊武道:“根据《临时约法》规定,人民之身体非依法律不得逮捕、拘禁、审问、处罚。黎副总统身为国民表率,竟然任意行使特权,以一纸电文草菅人命,显然是破坏约法、背叛民国。大总统怎么能助成其恶呢?再者,如果大总统不签署军令,张春山又何至于饮恨而死?您怎么能说无法救他的命呢!”
袁世凯愧疚地说道:“伯夔(蒋翊武)所言甚是有理!但诸位应该明白,袁某虽然身为大总统,其实命令不过长江,南方诸事还要以黎副总统意见为主,双方互相商量着处理。黎黄陂以鄂督而兼副总统,其实就是代表南方革命党在中央政府中的声音。张春山一事,说是中央军政执法处办理,其实说到底还是南方的事,是黎副总统在办理。袁某为了不得罪黎副总统,确保南北方不出现对立,只好奉命行事。各位的责备,我无话好讲,请原谅!”
袁世凯的语气是把这件事完全推到黎元洪身上。当然孙武、蒋翊武等人也知道这确实是黎元洪的主意,闹到最后只能愤愤然说道:“大总统阁下,张春山为首义元勋,功勋卓著,却因黎副总统一纸电文而惨死军政执法处。我等与张春山本为同僚。功过约略相同,闻听消息难免物伤其类、人人自危。现恳请辞去总统府顾问一职,并请大总统赐予免死券,我等愿返回湖北归隐田园,苟延性命了此一生!”
袁世凯连忙说道:“尧卿(孙武)、伯夔,你们何须如此?张春山被杀。除了咎由自取之外,也因他与黎副总统之间仇隙太深。经此一事,想来黎黄陂不至于再糊涂,你们大可放心!”
得,说来说去还是黎元洪的错!
众人闹了半天也没讨到说法,无奈之下只好先退出总统府。另寻僻静场所商议对策。
在湖北将校所寓居的金台旅馆,孙武率先发言道:“春山兄遇害,是民国成立以来中央政府公开非法杀人的第一次,事情发生在首善之区,被杀的是首义元勋,主使的是副总统黎黄陂,执行的是大总统袁项城。如果我等不团结一心。就无法伸张正义,还春山兄一个公道!一旦正义得不到伸张,在座诸位就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虽然孙某之前与春山兄颇有龃龉,但那些都是私怨,与公义无关。现在春山兄含冤九泉,我等当戮力同心,以死者为大,捐弃私怨,共谋公义。”
张伯烈作为湖北参议院代表,又是在座众人中比较年长的前辈。当下点头说道:“尧卿所言甚当。现在张春山已经过世,我们应以死者为大,首先协助家属办理好丧事,其次才是替张春山讨取公道。至于如何讨取公道,无非从大总统府颁布的公告着手。向大总统府、湖北都督府以及陆军部提出质询。
“刚才我们已经去过大总统府,袁项城对此事一推四五六,只说是‘根据黎副总统来电办理’,恐怕提出质询也没有更多的说法,所以不如径直向黎黄陂致电质问。此外我们还应在参议院中展开活动,联合所有议员向参议院提出《质问政府枪杀武昌首义将领张振武案》,逐条批驳黎黄陂在电报中所列张春山罪状,为张春山洗刷名誉。”
蒋翊武却拍案而起:“春山兄惨遭横死,岂是区区质问就能了事的?副总统以非罪要求杀人,大总统以军令擅命杀人,均严重违背《临时约法》。如此破坏约法,等同于背叛民国、推翻共和,应该向参议院提议查办弹劾才是!另外大总统的军令没有经过国务院总理副署,而由陆军总长段芝泉署名,故而唐少川、段芝泉乃至内阁所有成员均难辞其咎,也应该提出弹劾!”在蒋翊武看来,中央政府就是蛇鼠一窝,“洪洞县里无好人”,应该一竿子全部打倒。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半天孙武才说道:“伯夔所言未免过激!如此弹劾大总统、副总统、内阁所有成员,简直闻所未闻,如此议案怎么在内阁中通过?不过徒使我共和党孤立、张春山含冤罢了!而且《临时约法》上也没有说明大总统的军令究竟要不要国务总理副署,所以此次袁项城用军令交由陆军总长段芝泉执行,很难说清算不算违反《约法》。借此弹劾唐少川乃至内阁所有成员,恐怕有些强词夺理吧?”
张伯烈也道:“正是!正是!我们要想让议案在内阁中通过,顶多只能把矛头指向黎黄陂、段芝泉等一两人。即便如此,还得努力争取新中国党和同盟会的支持。如果打击范围过广,只怕我们共和党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蒋翊武也知道自己有些偏激了,只好退后一步:“其他人可以放过,但作为杀害春山兄的首恶,黎黄陂必须要绳之以法!”
张伯烈含糊地答道:“我们尽力吧!”
孙武见众人没有其他意见,便分配任务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分头行动。麻烦益三先生(张伯烈)负责参议院事宜,联络新中国党和同盟会提起议案;伯夔去协助春山兄家属,办理好丧事;在下会联络鄂省在京将校,向黎黄陂提出质问。三管齐下,希望国家能尽快给春山兄一个说法。”
第三六三章望门投止思张俭
从张振武交代完后事乘车北上,到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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