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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何事)-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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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嗣冲嚷道:“大帅,那我们北上之后该怎么做?”

倪嗣冲虽然是个夯货,这个问题却问到了点子上。众人一齐望向稳坐太师椅的袁世凯。

“消息来得仓促,北上之后具体该怎么做,我心中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现在屋里没有别人,不如你们各自都说说?”袁世凯只轻轻一脚,便把这个皮球踢给了众人。

每当这个时候,打头阵的总是倪嗣冲,真真是抛砖引玉:“大帅,今天一天之内四省同时宣告独立,足见天下人心向背,所以清廷覆亡指日可待。依卑职看,不如等我军稳固沿江防线后,主力沿卢汉线北上,会合其他六镇兄弟围攻京师,逼迫清帝退位,让大帅先坐上龙椅。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大运河南下,收复两江、两湖,一路由晋陕西上,包抄巴蜀、云贵。如此大事可成!即便事有蹉跎,天意难违,也不失为划江而治!”

倪嗣冲虽然是丘八,早年毕竟也中过秀才、做过知县,肚里可不全是稻草!平时大大咧咧的,只不过是他做出的表象罢了。刚才这番话,无疑说出了在座大部分人的心思。故而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赞道:“丹忱所言极是!”

袁世凯心中也正有此意,逮眼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段祺瑞坐在那里默然无语,心中不觉一动,止住众人议论,主动问道:“芝泉,你的意见呢?”

段祺瑞闻言起身,朝众人拱拱手:“丹忱兄所言,不失为一条上策。不过在下也有些愚见,想说出来请大家指正。首先,我们要认清国内形势。总体来说,现在全国可以分为朝廷、革命党两块,朝廷占据北方,革命党占据南方。但如果我们仔细来看的话,其实可以分为五个不同的派系:“第一个是朝廷,包括满蒙八旗以及各地忠于朝廷的汉人。由于现在它还是正统,占据着名分,加上二三百年以来的习惯熏陶,在全国上下都拥有着广泛的支持,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第二个是我们北洋,主要是以大帅子啊小站练兵的老兄弟为骨干。虽然我们现在隶属于朝廷,可朝廷对我们的防范简直是路人皆知,可我们又不沾革命党的边,所以是单独的一支。我们的优点是手中有兵,而且训练精良,所向披靡,兵力居全国之首。

“第三个是革命党。我这里所说的革命党,是指以同盟会为核心、尊奉孙文学说的真正革命党。他们的优点是学说非常蛊惑人心,很多涉世未深的青年投身其中,舍生忘死,奋不顾身。自武昌发生变乱以来,在大江南北渐渐有燎原之势。但他们的缺点也同样明显,即孙文还在国外,主持政务的都是未谙世事的青年,各省互不联络,其实是个松散的联盟,很容易各个击破。

“第四个是立宪派,在全国都有分布,在北方的呼吁改组皇族内阁,召开国会,实行宪政;在南方的则和革命党、朝廷官僚勾结起来,鼓动各省宣布独立自治。南北双方声气相通,互通有无,渐渐有做大的趋势。

“第五个是孙元起所部,现在占据山西、陕西乃至四川局部。到目前为止我对他们没有多少的了解,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政治倾向。数年前,孙元起只是一个倚仗祖上余荫在官场混迹的学者,大力兴办教育,在海内外享有声名;后来他突然变身为大清的忠臣、宠臣,积极替朝廷分忧,并很快官拜尚书,进入内阁;谁知今天他又突然举兵叛乱,真是令人跌破眼镜。貌似孙元起本人对朝廷没什么异议,跟革命党也没什么来往——”

袁世凯插话道:“芝泉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我在彰德养病期间,孙百熙曾派他的幕僚前来拜访,主动与我交好。”

“还有这么一回事?”段芝贵有些吃惊“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孙元起岂不就是王莽一般的人物?”

“孙元起手中有兵有地,在青年中又颇有声望,而且和美利坚公使等往来甚密,在现今也算得上是一个独立的、不容小觑的势力。”段祺瑞接着说道:“这五个派系中,立宪派、孙元起所部目前都已经向革命党靠拢,站在一条战线上,准备推翻朝廷。如果我们和朝廷联手,倒可以和他们斗得旗鼓相当。如果依照丹忱兄所言,我们和清廷刀兵相加,只怕会两败俱伤,让革命党得了利!”

袁世凯若有所思:“那以你所见,我们该怎么做呢?”

段祺瑞道:“我们先北上和清廷联手,确保朝廷和革命党势均力敌。然后私下里和革命党、立宪派、孙元起所部秘密联系,看看能否加入该阵营。只要朝廷和革命党僵持一段时间,我们在中间就可以左右逢源,待价而沽。一旦和革命党达成协议,我们便迅速吞并清廷。“清廷灭亡、建立新朝之时,革命党、立宪派、孙元起所部三者必然会因为利益纠葛而反目成仇。那时候我们一家独大,随便和谁结盟,都可以稳操胜券。岂不比我们现在和清廷斗得两败俱伤让人渔利强上许多?”

袁世凯听罢,不禁抚掌赞道:“芝泉,吾之子房也!”

第二七一章有钱能使鬼推磨

袁世凯立即依照段祺瑞的建议,一边收缩部队准备北上,一边向黎元洪、黄兴、李烈钧、孙元起等处分别派出心腹使者,展开合纵连横攻势。

虽然清廷老迈陈腐,但饿死的厨师五百斤,它在全国各地还有可靠而稳定的情报来源。在袁世凯接到情报没多久,军谘府、内阁也分别接到山西、陕西发生叛乱的电文。

这几天,各省发生叛乱的急报不绝于耳,仅在昨天一天,就有贵州、浙江两省,已经多得让人有些麻木。然而今天的消息依然令人大吃一惊,不单单是江苏、安徽、山西、陕西四省同时叛变,还因为首次朝廷方面大员(江苏巡抚程德全)参与其中,甚至涉及到一名内阁大臣——学务大臣、暂署四川总督孙元起!

摄政王载沣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据说他小时候和六弟载洵、七弟载涛一块儿吃烧饼,载洵别出心裁地提出一个动议:每个烧饼都要由兄弟三人分食。当时芝麻烧饼数量有限,每人一顿只能吃两个。于是老六载洵率先要求由他吃沾满芝麻的烧饼盖儿,因为这部分味道最好。老七载涛最小,吃芝麻酱很多的松软的烧饼瓤和酥脆的烧饼底儿,味道也不差。剩下最没味道的烧饼边儿,归五哥载沣消灭。如是一直吃了好多年。所以没有人比同胞兄弟的载洵、载涛更知道载沣脾气好、耳根子软了。

在载沣做了摄政王之后,载洵、载涛弟俩经常为了达到目的在醇亲王府软磨硬泡,最终结果必然是载沣举白旗。好比上次,载洵看见二哥载湉做了皇帝、五哥载沣做了摄政王,便死乞白赖想要管海军。理由是醇贤亲王管理过海军,他要子承父志。载沣自然知道这位兄弟完全是外行,诸般推脱,但耐不住洵贝勒声色俱厉非要不可,最后还是答应了。

即便载沣脾气再好。听到孙元起可能参与晋、陕二省叛乱也禁不住要跳脚大骂:“好啊,我大清恩泽天下二三百年,以孔孟之道教化万民,本想臣忠子孝。没想到最后却养了一群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年青气盛的载涛更是一蹦三尺高:“那五哥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下诏,诛他九族!”

内阁总理大臣奕劻对载沣、载涛兄弟很不感冒,闻言冷冷地说道:“涛贝勒想诛孙元起九族?只怕办不到吧!”

“为什么办不到?”载涛像乌眼鸡一般盯着载沣。

奕劻捋着胡子悠悠说道:“首先,光绪三十一年(1905)修订《大清现行律例》时已经将‘族诛’一刑废除,所以涛贝勒你所说的‘诛九族’无法可依。”

“咱们可以请皇上乾纲独断!”载涛寸步不让。宣统皇帝溥仪才6岁,所谓“乾纲独断”,不过就是载沣的意思。对于载涛来说。左右载沣的意见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即便请乾纲独断,只怕也不能诛孙元起九族。”奕劻还是那句话。

载沣也有些生气:“庆王您是什么意思?怎么老帮着逆贼说话?”

奕劻朝载沣微微一鞠躬,解释道:“所谓诛九族,是指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可你们谁知道孙元起的父族在哪里?母族在哪里?他妻族倒是有,但都在大洋彼岸,是美利坚的公民。我们倒想诛杀,可美利坚国会允许我们动手么?”

载涛眼睛瞪得溜圆:“那孙家鼐呢?孙家鼐不是他叔祖么?别以为死了就没事了,照应可以仆碑夺谥、挖坟鞭尸!孙家鼐妻儿子孙。一个一个也都没想好!”

奕劻嗤笑道:“涛贝勒,孙文正公是安徽寿州人,而孙元起则是江苏淮安人。两者根本就是一个地方的,只不过都姓孙罢了。而且老夫记得清清楚楚,孙文正公过世的时候,孙元起只是袒免,并没有请假服丧,表明两者根本不在五服之内。难道涛贝勒因为两人都姓孙,就想定孙文正公的罪?”

载涛像发春却不能发泄的猫,越发急躁起来,四下寻找可以撕咬的目标:“那经世大学是不是孙元起的私产?哈哈,你们这些无话可说了吧?五哥。马上派军查抄,决不能便宜了这狗贼!”

奕劻慢条斯理地捋着胡子:“涛贝勒你还真说中了,经世大学确实不是孙元起的私产。如果老夫记忆不差的话,经世大学中校董会中有4名洋人、3名国人,孙元起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且如今经世大学有近千名外国游学生,万一查抄过程中出个什么闪失。闹出外交纠纷,我大清岂不是内外交困?”

载涛大怒,指着奕劻的鼻子嚷道:“庆王,你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你身上流着的还是不是太祖、太宗的热血?你从始至终帮着逆贼说话,究竟是何等居心!到底孙元起给你使了多少银子,能让你如此数典忘祖?”

尽管奕劻贪财,不过这次载涛还污蔑了奕劻,奕劻可没收到孙元起一两银子,只不过袁世凯没少向他贡献好处费!奕劻在入宫之前接到袁世凯的密电,希望他能尽量为孙元起缓颊。看在白花花银子的份上,财迷的奕劻怎么好拒绝大金主的要求?

当然,袁世凯也不是活雷锋。他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向孙元起主动示好,想以后牟取更大的利益。作为一代枭雄的袁世凯,可是非常明白“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道理的!

听见载涛的指斥,奕劻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像哮喘一般呴呴喘着粗气,半天才朝载沣拱拱手:“摄政王,鉴于内阁中有大臣涉嫌叛乱,老夫宣布,本届内阁从即刻起集体总辞职!就此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庆王——,”载沣急忙起身想要阻拦,可奕劻去意已决,根本没有驻足回头,不管不顾径自出宫而去。

见内阁总理大臣已经辞职,作为协理大臣的那桐、徐世昌也不好意思久留,起身也要告辞。载沣急得眼泪汪汪,急忙攀住二人的手臂:“那大人、徐大人,如今国事蜩螳,风雨如晦,恳请你们以大局为重,还是先拿个主意吧!”

尽管刚才载涛叫得凶,其实他属于“口头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那种废物点心,只会捣乱,不会办事。见闹得奕劻要内阁集体辞职,顿时老实起来,再也不敢胡乱叫嚣。

那桐、徐世昌比不上庆亲王奕劻那么有底气,不能不给载沣的面子,闻言只好又坐了下来。那桐是“庆那公司”的大股东,董事长奕劻甩门而去,他当然不会主动跳出来献言献策,便坐在那里修炼闭口禅。

徐世昌说道:“摄政王、涛贝勒,我们现在接到的电报只是说赵景行、阎锡山率领所部分别在陕西、山西叛乱,并没有提到孙元起也参与其中。如果朝廷在情况未明之前就给孙元起定下叛逆的帽子,只好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学生叛乱,老师肯定难辞其咎。更何况赵、阎两个乱匪还是孙元起保举的呢?”载涛故态复萌。

徐世昌道:“涛贝勒说中了一点!孙元起是老师、是内阁大臣,而赵景行、阎锡山是学生、是新军标统。从这两方面来说,无疑孙元起比赵、阎这两人名声更大,地位更尊崇,也更有号召力。如果孙元起参与叛乱,应该把孙元起推出来奉为头领才对,可为什么他们到现在没有提到孙元起?而且根据之前的消息,孙元起现在已经抵达了川陕边界。如果孙元起参与叛乱,那么他何至于要跑哪里?留在西安附近,岂不是更好就近擘画?”

“依照菊翁的意思,孙元起既有可能没参与叛乱?”载沣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因为任命孙元起出任四川总督的正是他本人。

“这只是下官的一个推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须后继消息。”徐世昌可不敢把话说满,“当然,依照下官的意思,即便以后有证据表明孙元起参与到叛乱中去,只要他不公开声明,朝廷最好还是装聋作哑、私下处置为好。”

“这又是为何?”载沣有些不解。

徐世昌道:“据前不久的统计,全国上下共有160万各类学生,几乎无人不读孙元起所编写的教材。以至于三家村的腐儒在报纸上写歪诗自嘲道:‘少习五经老却贫,瓮中无粟案生尘。千家咸诵孙夫子,今日谁师孔圣人。’虽然拿孙元起与孔圣人相提并论有些不伦不类,但足见他在全国的声誉。另外,孙元起在东、西洋各国也有广泛的影响力,经世大学每年有数百名各国学子前来求学就是明证。这种人物,只能供,不能攻。”

载涛拍着大腿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不行!五哥,我们应该先派兵逼近经世大学,一方面向孙元起示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是给各国学生施压,让他们通过外交途径向孙元起抗议。一旦孙元起刚从贼,我们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荡平经世大学!”

第二七二章东风谬掌花权柄

载沣对于载涛的提议不置可否,沉默半天才长叹一口气:“这可真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啊!”

那桐、徐世昌自然明白载沣话里的意思:毫无疑问“周公”是指袁世凯。在光绪、宣统之际,朝廷对袁世凯是百般猜忌,夺权褫职,殃及亲党,甚至一度想除之而后快。幸好朝廷上下不少人帮他说情,他才得以全身而退。武昌发生叛乱之后,他不计较以前恩怨得失,迅速率兵驰往湖北平叛,而且捷报频传,今天消灭一千八,明天消灭两千。——按照战报上的数字相加,全湖北新军至少被轮着枪毙五回。——不过有一点却非常肯定,那就是叛军确实被赶到了长江以南!如此忠心为国、不计恩怨,不是周公还是什么?

相比之下“王莽”就非孙元起莫属了。在有逆迹之前,孙元起简直和王莽一样,不显山、不露水,独守清净、为人谦恭、礼贤下士、学问深邃,完全就是天下学子的道德楷模,深受朝野人士爱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人难以置信地对朝廷反戈一击。

载涛从小就看不起宽厚随和的载沣,他完全搞不明白聪明一世的西太后为什么最终要把摄政王、监国的权力交给载沣这个窝囊废,简直是视大清存亡如儿戏。见此时载沣还在摇头晃脑地掉书袋,皱着眉头说道:“五哥,你就别拽文了。还是赶快拿个主意吧!”

载沣无奈地笑笑,问那桐、徐世昌道:“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徐世昌答道:“王爷,陕西下临河南,山西逼近京畿。河南为中原腹地。京畿为大清根本,两地皆不容有失。依下官愚见,为今之计应该迅速调集河南的武卫军西上,堵住潼关,防止叛军入豫;另外命令驻扎正定的陆军第六镇移防石家庄,沿正太线夺取娘子关,防止叛军扰乱畿辅使天下动摇。具体以后怎么做,要等军谘府、内阁商议之后才能做出决断。”

载沣对于军事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听了徐世昌的建议只有点头的份儿。载涛却没好气地说道:“徐大人,如今庆王已经解散了内阁,等内阁拿主意,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徐世昌愣了片刻才说道:“涛贝勒。庆王爷老成持重,为宗室至亲、国家耆宿,海内景仰。刚才不过是他一时气话,做不得真。等过几日庆王爷气消了,再找人劝劝。应该就没事了。”

“如今天下情势急如星火,哪能让满朝的人等他?难道没有张屠夫,就要吃连毛猪?”载涛说的非常不客气。

那桐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告辞。拉都拉不住。内阁总理大臣、协理大臣都先后走了,徐世昌还能留下来么?片刻之后。客厅里就只剩下载沣、载涛兄弟二人。载沣忍不住抱怨道:“七弟,你怎么能胡乱说话呢?”

载涛道:“我怎么胡乱说话了?你没看见庆王那副嘴脸。好像孙元起是他祖宗一般,处处维护着他。你说孙元起到底得给庆王送了多少银子,才能让他昧着良心说出那番话?大清江山就败坏在这些人手上,骂骂他还是轻的。依着我的性子,就该直接抄了他的家,革了他的铁帽子王!”

载沣满脸忧虑:“庆王虽然贪婪些,终究还是很有政治手腕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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