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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何事)-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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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的巡防队六营以及陆军中学堂等。这些军队从标统、管带一直到普通士兵。都是陕西土著,非常抱团。而且其中哥老会又占有相当大的数量。如今在城门外喧嚣希望入城的,除了革齤命党就是哥老会,一旦城内巡防队知道消息,也会蠢蠢欲动。内外呼应,必定生出许多事端。这是危险之一。
“这些人之所以麇集在城外,是因为城内枪声不断,他们还认为两下相持,战事未了,进城之后有利可图。一旦他们发现城里已经安定下来,没有什么油水,必定带领各自手下分赴省内其他府县,名为革齤命,实则剽掠,割据称王,祸害地方。这是危险之二。
“贵军如果去各府县围剿他们,先不说兵力够不够,即便绰绰有余,他们可以避而不战,与你们周旋。你们离开之后,他们便如春草再生。虽然贵军训练精良、弹药充足,毕竟是身处客地,损一人则少一人,用一弹则少一弹。哥老会等人则是本地人,兵员充足,弹药随时可以补给。如果旷日持久,贵军兵疲粮绝。这是危险之三。
“而且河南、甘肃的朝廷官兵随时到来,贵军只怕没有机会去对付他们。当你们和官军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正好有机可乘,蜂拥而上。只怕那时候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的就是城外的这些人了!这是危险之四。”
还没等钱能训说“之五”、“之六”,徐树铮便急忙起身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先前徐某失礼了。眼下如何应对,还望钱先生不吝赐教!只要于革齤命有功,在下一定会向赵都督建言先生为陕西军政府民政长的!”
钱能训的目的达到,笑着捋着胡子说道:“徐将军客气了。如今要做的,第一是城里枪炮声要渐渐热闹起来,让城外的人相信城内还在交战,觉得还有机可乘。第二是管好城内的巡防队六营,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军营里出不来,别和城外的人见面。第三则是把城外的人放进来。”
前面两条徐树铮还能明白,至于第三条则大惑不解:“放进城?”
“不错,放进城!”钱能训胸有成竹,“徐将军不用担心,城外的人并无可惧之处。在很早以前,制台长大人已经收缴了他们的弹药,他们不过是没牙的老虎,咬不到人的!关键是在进城之后,要把他们全部缴械,分开关押,然后打乱编制编入贵军,开往甘肃、河南与陕西交界处,准备迎战官军。如此,便可以消弭祸乱于无形!”
徐树铮抚掌大笑:“钱先生妙计!放心,在下刚才所说决不食言。”
第二六七章并蒂已看灵鹊报(下)
与西安形势相比,阎锡山在太原仿佛如鱼得水,就显得从容许多。
山西巡抚陆锺琦1911年9月才到任,接印没几天就发生了武昌起义,随后长沙、九江、岳州、腾冲、昆明等地相继光复,太原也有风声鹤唳之势。陆锺琦这个人不坏,就是思想有些守旧,见状赶紧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大家根据各省情况分析,一致认定新军是祸乱根源,必须严加防范。如何防范呢?商量来商量去,最终拿出两项办法:第一,将驻扎在太原的新军第四十三混成协两标人马分别调往晋南和晋北,加以隔离;将驻在外地的巡防营调来省城,以资震慑。
第二,新军平时不发子弹。尤其是在调离太原过程中,必须先开拔后发子弹。这倒与陕西所作所为几乎如出一辙。
革命党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山西地邻直隶、京津,风气开化较早,思想颇为解放,早在1902年就设立武备学堂,编练新军。全省上下有很多革命党,尤其是驻扎在太原的新军,几乎大部分中上层将官都是同盟会员。此外同情革命的士绅也不在少数,为成功起义创造了很多有利条件。
但不利的条件也有不少,比如手中没有子弹,更重要的是山西周边局势:北面是荒无人烟的内蒙,西面是情况不明的陕西,南面、东面则是重兵把守的河南、直隶。
此时袁世凯正在武汉与革命党动手,为了保护后路、威慑朝廷,在直隶正定驻有大量北洋劲旅,半日之内就可通过铁路直达太原。革命党在太原举事,弄好了,是中心开花,弄不好,直接被人包了饺子,十死无生!
正因为如此。革命党人颇费踌躇。第四十三混成协第85标标统黄国梁、第86标代理标统乔煦等一方面和陆锺琦软磨硬泡讨价还价,希望能先发部分子弹,另一方面他们紧锣密鼓地准备发动起义。就在这个时候,阎锡山带着第四十四混成协第88标抵达了太原。
陆锺琦和陕甘总督长庚一样。单纯地认为外省过路新军比本地原产货更可靠,还想借阎锡山的兵威来威迫黄国梁、乔煦等人早日调离太原。殊不知,黄国梁和阎锡山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同学,好到穿一条裤子。陆锺琦的借势之举完全是引狼入室。阎锡山表面上声色俱厉逼迫第四十三混成协早日上路,暗地里却早已与黄国梁、乔煦、姚以价等人打成一片。
当然,阎锡山也不会单纯把希望寄托在山西新军身上,他在和山西革命党密谋的同时。自己也抓紧时间收编各地前来报名的学生军。不知是他阎锡山影响力不够,还是太原实在太偏僻,他通过同乡、同学、同事等关系,很快利用山西本土青年编了两个营;但学生来此报名的并没多少,到十月底才刚刚把第88标满编。
太原与洛阳之间每日有往来电报,互通消息,听说洛阳截止十月底已经有超过五千名学生报名,阎锡山在感慨良多的同时。心中也若有所思。
到11月5日的时候,第85、第86两标都已经离开太原,一个抵达百里外的柏井铺。一个在八十里附近的鸡鸣驿。陆锺琦心中仿佛去了一块大石,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吃饭也香了,睡觉也甜了,连平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老婆也眉清目秀起来。
这天是星期天,一大早阎锡山就带着二三十人进城吃早点,随后程子寅、张辉瓒、周荫人、何成濬等也带着手下从不同城门到了城里。其余学生兵则三三两两,形同闲游,从早上到中午一直陆陆续续进城,进城后就顺着僻静街巷向指定的目标汇集。因为学生兵满脸书卷气。和学堂读书的青年没啥两样,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午后两点,太原城吃三顿饭的有钱人已经吃饱喝足,准备午睡;吃两顿饭的,则刚把碗筷端到桌上。学生们东一簇、西一簇齐聚在各个战略要点附近,不待宪兵、巡警上前问话。就听巡抚衙门口一声枪响,众人一齐摸出腰间藏着的撸子,大声喊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快步扑向向各个目标。
新军走后,太原城内只有巡防马队营和三百多人的“旗卫护”,没有任何警觉,多数是吃饱饭躺在炕上眯瞪。闻听喊杀声,反应快的都从后门溜走,慢的则继续躺在炕上装死,根本没人反抗。
阎锡山带着部分亲信击毙了巡抚衙门的门卫,一直闯到后院都没再遇到任何阻拦。迎面撞见上房里走出两个老婆子,亲信们冲天开了几枪,恶狠狠地问:“说!巡抚在哪里?”
两个老婆子哪见过这种世面,早已瘫坐在地上,一个颤声说道:“军、军爷,奴婢没见老爷的面!”另一个还算稍微镇静些:“巡抚大人早上去了藩台衙门,似乎还没回来。”
两人口供不一致,士兵们正准备动粗,这时从房里走出一位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边扣衣服扣子边说道:“各位,陆某自忖对大家不薄,何至于此?再说,我八月十五才来山西,接印还不到两个月,对山西又有何坏处?”
话音未落,便有人喊道:“他便是陆锺琦!”
一阵枪响,陆锺琦浑身弹孔倒在血泊中,眼看不活了。
此时又从屋里奔出一个穿着军服、拄着长刀的年青军官,厉声喝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回答他的只有一阵乱枪,陆锺琦长子陆光熙也倒在台阶下,距离他父亲的尸体不过两三步地。
阎锡山看都没看一眼,冷冷地命令道:“进屋搜搜,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人!”
亲信一拥而入,顷刻间屋里便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妇女尖叫声、孩童大哭声。足足过了四五分钟,亲信终于从屋里揪出一个老年妇人,她怀里还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看上去才不过三四岁。亲信朝阎锡山拱手禀报道:“报告标统大人,这是鞑子走狗陆锺琦的妻子唐氏。还有她的孙子。请问如何处置?”
阎锡山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亲信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人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汉奸走狗全家都该死!”说完一枪把唐氏毙倒。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枪声如炒豆般响起。孩子哭声戛然而止。
之前那两个老婆子,胆小的已经吓得昏死过去,胆大的见状也吓得浑身筛糠,口中喃喃求饶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亲信不屑地说道:“为汉奸走狗打掩护,也不是好东西!”说罢甩手一枪。片刻后,整个院落再无一个活口。阎锡山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冷声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藩台衙门?那里可是咱们山西的钱袋子,不容丝毫闪失!”
太原城内的战斗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落下帷幕,此时第85、第86两标正往回赶,还在半道上。
山西咨议局的各位议员都被阎锡山手下用枪“请”到巡抚府衙,此刻门口的血迹还没来得及被擦干,巡抚一家老小的尸体正陆陆续续往外运,看得各位议员心惊胆战。
见议员们陆续到齐,阎锡山满意地点点头。上台大声说道:“兄弟阎锡山,字百川,咱们山西代州五台人。光绪年间留学日本时。有幸得中山先生点拨提携,加入同盟会,从此以革命为职志,矢志推翻满清,恢复中华。回国以后,先后在太原等处联络同志,宣传革命,又有幸得到山西父老的支持,在下不胜感激。如今阎某应天时、顺民意,光复太原。实则有赖手下弟兄的用命,阎某不敢居功。如今中华民国山西军政府成立在即,请咨议局议员群策群力,选出军政府都督,一则尽快组建政府各部门,更好地为山西民众服务;二则尽早光复全省各府县。防止满清鞑虏反扑。”
阎锡山的致辞,从孙中山到山西父老、再到手下弟兄感谢了一个遍,却没有半个字提及孙元起,程子寅和张辉瓒不觉相互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阎锡山下台后,山西咨议局议长梁善济被推上了讲台,言不由衷地唱几句高调。趁着这个机会,程子寅侧身对边上的阎锡山说道:“百川兄,山西军政府选举都督一事干系匪浅,我们是不是该先告知先生一下?即便不告知先生,也该知会赵协统他们吧?”
阎锡山似乎有些无可奈何:“阎某也知道兹事体大,只是现在太原刚刚光复,必须尽快粘贴安民告示。而且第四十三混成协的第85、第86两标也正在往回赶,我们必须抢占先机,才能致人而不致于人。所谓‘事急从权’,阎某不得不如此,想来孙先生、赵协统也会明白阎某苦心的!”
梁善济在台上说道:“……如今山西已经光复,应该乘机实现共和。我等推举都督不妨采用投票的方法,从在场诸人中选出山西军政府都督,既可以体现民心所向,也可以昭示军政府的正统。”
阎锡山在山西招收的第一营营长张树帜此时突然从台下跳上台,用肩膀把梁善济推到身后,大声叫道:“我等要选阎百川为大都督!不用选票,用举手表决!”说罢,率先举起左手。
诸位议员还在迟疑张望,阎锡山在山西招收的第二营营长周玳在台下猛然起身,掏出腰间撸子狠狠拍在桌上,眼睛扫视各位议员,一字一顿地说道:“赞成的举手!”
在这种情况下,傻子也知道阎锡山玩什么把戏,大家只好相继举起手来。张树帜检查全体都举了手之后,满意地说道:“一致通过!既然大都督已经选好,那就散会吧。”
各位议员便纷纷散去。
程子寅与张辉瓒相对苦笑,随即起身找到阎锡山:“百川兄,西安、太原都已经成功光复,如今我们面临的最大危机就是清军沿着正太线,越过娘子关,直扑太原。小弟毛遂自荐,愿与张辉瓒携带第88标第1营及后来招募的学生军东下,扼守娘子关!”
阎锡山也知道这些人终究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留在太原也是心腹大患,巴不得他们早走。程子寅此策既可以撇清干系,又可以驱狼拒虎,可谓正中下怀。当下便笑道:“既然程老弟自告奋勇,阎某敢不从命!”
第二六八章细雨骑驴入剑门
先不说程子寅被任命为东路军总司令,带领张辉瓒等部一千五百人赶往娘子关抵御可能西上的清军,也不说赵景行将张凤翙、张钫、钱鼎等人软禁起来,把他们手下部队打散,重新编成新的第三十九混成协,且来说说两地举事时孙元起究竟在干些什么。
在11月5号这一天,孙元起经过艰苦跋涉,终于来到川陕交界的黄坝驿。只要再翻过前面的七盘关,就算正式进入四川。就在此时,天气忽然阴沉起来,霏霏烟雨锁住高入云霄的山道,险峻的石阶也开始变得湿滑起来。骑马、坐轿都已经不行了,只能下来步行。
杨度丝毫没有因为山路难行而沮丧,反倒兴致昂昂地吟诵道:“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孙元起打量他一眼,笑道:“皙子,你应该说是‘细雨牵马入剑门’。”
杨度得意地抖了抖手里的马缰:“唐诗有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但无论是骑驴还是骑马,都不失为士子本色。只怕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官宦,想骑马骑驴也没有机会吧?”
“呃——,”孙元起有些不忿,“那等会儿我就找匹马来骑骑,看你还怎么说!”
杨度连连告饶:“别,别!再走几步就是四川地界了,堂堂一品大员骑马上任,已经是官场奇谈。万一你再在四川官员面前摔个七荤八素。岂不是要贻笑千古?我看还是算了吧。”
两人正说笑间,开道的士兵来报:“大人,前面有两位不速之客求见。其中一位据说还是来自美国。跟大人有半师之谊,听说大人入川赴任,特地赶来拜见。”
如今天下学子,半数以上都可以说和孙元起有半师之谊,所以这不过是借口罢了。放在平时,杨度一定会坚决反对孙元起与这些无关人等闲聊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反而再三劝说孙元起见见这两个人。
难得在这荒郊野岭还能遇到留过洋的学生,见见就见见吧!孙元起心道,当下便吩咐士兵:“你带着他们俩过来吧!”
“且慢!”杨度赶紧伸手拦住孙元起,“百熙,做了总督,就要有总督的排场。这里山路崎岖,你打算就这么见客?还是打算边走边聊?”
“这两样都未尝不可。”孙元起不以为意。
“百熙你读《论语》,可知‘虎豹之鞟’与‘犬羊之鞟’有何区别?同样道理,你和乡间私塾先生又有多大区别?不就是从职位品衔、官服顶戴、用度排场等外物上看出来的么?‘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同样。总督大人的规矩也正是从平常的一言一行中体现出来的,在你初入四川之时,绝不容丝毫马虎!”杨度又开始了他的官僚养成计划。
孙元起对固执起来的杨度也颇感无奈。只好投降:“依皙子看,该如何处置?”
杨度胸有成竹:“回禀大人,前面十五里就是四川保宁府广元县的七盘关。想来府县大小官员都已经在那里恭候。我们可以一鼓作气先进关,等晚上有时间再见那两人不迟!”
孙元起抬头望了望云雾遮掩的峰峦,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再加把劲!进了关,大家也正好休整一番!”
正如杨度所言,保宁府知府以下大小官员早已候在七盘关外。自是一番寒暄应酬不提。待到晚间宴席散后,孙元起方才想起还有两人眼巴巴等着自己接见。赶紧让人把他们请过来。
来人年纪都不大,一个三十岁左右,另一个估计不到二十岁。年龄稍大的穿着西服,看见孙元起微微鞠了一躬:“在下冯懋龙见过孙大人!”
孙元起起身笑着说道:“你不是说和孙某有半师之谊么?叫‘大人’什么的就太见外了,叫‘先生’便好。对了,还不知后面这位小兄弟该如何称呼?”
冯懋龙道:“这是我的护卫——”
那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带着眼镜,显得很斯文,铿锵答道:“在下刘明昭,字伯承,四川开县人,奉命护送冯先生来拜见大人。”
“呵呵,原来是伯承兄。”孙元起话音未落,笑容猛然一僵,“啊!你、你、你是刘伯承?”
刘明昭见孙元起一脸惊讶的表情,心中也起疑,不过还是非常镇定地答道:“正是在下!”
孙元起仔细打量这个后来被尊称“军神”、官拜元帅的青年,眉眼间依稀可见后世的风采。旋即转过头重新审视冯懋龙:能用元帅做保镖的人,应该不是凡夫俗子吧?
冯懋龙被孙元起看得发毛,不禁出声问道:“不知孙先生有何赐教?”
孙元起道:“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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