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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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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说的是,人在气头儿上,最容易办错事……”慈禧太后说道,“妹妹委实是气昏了头,好在亏了姐姐提醒,没有酿成大错……”

    “这也怪不得你,任是谁摊上了这事儿,都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儿……”慈安太后叹息道。

    “细论起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在六爷头上,我也有错处。”慈禧太后盛怒过后,竟然出人意料的做起了自我检讨,“皇帝的这几个伴读,毕竟是我给他选的啊……”

    “事情都过去了,妹妹不必再耿耿于怀了。”慈安太后道,“六爷这一回打死了载澄谢罪,但载澄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心中悲痛可想而知,须得好生安抚才是。我的意思,反正载澄已死,不妨给他一个哀荣。再给六爷些封赏,毕竟。新君登基,还得六爷帮衬着啊。”

    “姐姐说的是,就照姐姐的意思办理好了。”慈禧太后点头道。

    这边,当恭亲王刚刚回到府中之时,传旨的李莲英便随后赶到了。当下内使宣读太后懿旨,旨命予载澄身后哀荣,恭亲王赏食三俸,加封荣寿公主为固伦公主。

    李莲英宣旨完毕之后。上前笑着对恭亲王说道:“王爷,西佛爷口谕:‘望六爷节哀顺变,调养好身体,新君还需六爷辅佐。’”

    听了李莲英的话,恭亲王心中感动莫名,伏地不起,连连叩首。

    此时此刻。他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顺天府,大牢。

    “皇上,皇上……”睡梦中的王庆祺,口中忽然喃喃唤道。

    王庆祺是顺天人氏,生得姿容清秀。人才潇洒,纔年科第,又是家有万贯之财,便风流自喜,专在妇女身上用功夫。京城里的花街柳巷,没处没他的踪迹。他更有一种特别本领。便是善于谄媚,他对于同治皇帝和他的上司职官,果然逢迎得无孔不入,但是他对于妇女方面,也有一种手段,能够使得妇女人人爱他,人人要和他亲近。人家因为他不过三十来岁,身体又不很肥胖,所以都唤他“小王”。这王庆祺的名号,在窑子中间,可以说无人不晓,没人不知,提起了真比皇帝还要名高。他本是承值在南书房的,同治皇帝虽多年不进书房念书,但这种官职,仍是不废的。事有凑巧,同治皇帝本来是不常到南书房的,那一天,同治皇帝忽然的来到南书房,身为侍读的王庆祺急忙迎驾。

    原来南书房本有四名侍讲,六名侍读,但因同治皇帝常不到此,所以只剩王庆祺一人,仍是承值在这里,其余的侍讲侍读,都回到翰林院去当差。王庆祺独自留在这里,不过敷衍塞责罢了。

    这时同治皇帝忽然想起南书房的侍读王庆祺,少年貌美,心想时常独自淫合,总不是很有趣,便想和王庆祺并做一起。所以走来相见。

    王庆祺见同治皇帝驾到,磕头迎着。同治皇帝便想先用些话去打动他的意思,乃道:“当初道君皇帝微幸李师师,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王庆祺听着,便把宋徽宗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同治皇帝道:“道君皇帝究竟不可说是十分昏淫的国君,只落得结果被金兵掳去,国破家亡,死作异乡之鬼,未免太可惜哩!”

    王庆祺又奏道:“陛下说徽宗不是昏君,话实不错,但依臣的眼光看来,从古以来,万乘之尊,微服私幸,又何止徽宗一人?即使微服私幸,也未必便是昏暗之君哩!总而言之,国君无道,决不在乎这种地方,况且古来名妓,也未必都是下流贱妇,只看梁红玉的嫁给韩蕲王,便可明白了。”同治皇帝听了,心想风流人才,究属说话漂亮,便欣喜的答道:“卿言极是。这也不是徒务虚名的人,天地间倘果有梁红玉,李师师辈,朕无论怎样,总当前去和他们周旋一番,才不枉人世。只是尘海茫茫,这种人材,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无法可想的哩。”

    王庆祺听着,知道同治皇帝也有冶游的口气,只是不敢施行,便把话凑合道:“陛下说‘踏破铁鞋无觅处’,这话未必是的。常言道:‘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陛下没曾在外面走动,所以不很知道哩。”

    同治皇帝舍不得放开王庆祺的手,着了迷似的拿住抚摸。王庆祺默不作声,只凭他玩赏摸索,一张玉脸越来越晕,眼里也朦胧起来,竟比那女子的秋波还要美上三分。同治皇帝一抬头,不禁看呆了。

    那王庆祺是有经验的,忽然道:“皇上有过似我这样的吗?”

    同治皇帝听不明白,却胡乱答道:“没有,象你这样的人物,天下哪里找得到第二个。”

    王庆祺笑了起来,竟似如花妩媚,道:“皇上只拿住臣的手,却是要做什么?”

    同治皇帝脸上发烧,却没放手,盯着他道:“朕原来最讨厌男人,不知怎么见了你,心里就再也舍不得了。”

    王庆祺凝视了同治皇帝一会,竟起身挪了位子。绕过炕上摆满果子点心的小几,坐到他身边来。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说:“皇上心里真是如此?”

    同治皇帝见他挨近身边,又说这样的话,心中酥坏,点点头说:“千真万确,丝毫无假。”

    那王庆祺就靠了上来,同治皇帝慌忙抱住,王庆祺手臂也圈住同治皇帝的腰,同治皇帝心中乱跳。不禁贪恋,那王庆祺不语,竟迎上相就。

    同治皇帝痴痴说:“同为男子,你怎么就比朕漂亮这许多?”

    王庆祺笑道:“哪有呢,皇上才算个美男子,我不过长得象女子,没有那男人气概。”

    同治皇帝道:“这样最好。”停了一下。又说道:“这会儿又没别人,你我以兄弟相称吧,或直呼其名也行。”

    王庆祺惶恐道:“臣岂敢!”

    同治皇帝笑道:“不怕,这样朕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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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细雪蒙蒙的下,无声无息。

    庭院的回廊下。年轻的皇后怔怔的坐在紫竹椅上,看着飘落的雪花。虽然天气很冷,但她的手腕却露在袖子外面,套了个白玉钏子,越发衬得腕骨伶仃。惹人怜惜。

    轻蹙双黛蛾,夜长人奈何?

    “主子。天太冷了,回房休息吧。”旁边的宫女俯下身,在女子耳边轻声劝说道。

    然而,皇后却没有回答,眼睛依然盯着雪中某处,不说话。她的神色是淡漠的,乍一看会以为因高贵矜持而淡漠,然而,仔细看往她眼中,就会发现、她的眼睛是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和神色的变化。

    仿佛也习惯了这样的回应,宫女看看将要黑下来的天色,俯下身轻轻将挽在臂弯里的黑貂皮披风抖开,披在皇后的身上。

    阿鲁特?宝音一动也不动,任宫女服侍,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动,痴痴的看着雪中。

    这是属于“天地一家春”的一处庭园,方寸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别有匠心。

    花木扶疏,掩映着小小一座假山。山石都是从湖州运来,深得“瘦、透、漏”之神韵,堆山手法也一望而知出于大家之手。假山上薜荔藤萝,杜若白芷,点缀得宜。在雪中散发出微微的清香——然而,年轻女子空洞的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假山后的一株花树。

    那是一棵好柔弱的花树,虽然也有丈把高了,但是枝叶纤细柔美,最奇异的是那些枝叶都闭合了起来,枝条也在雪中紧紧纠缠——就仿佛一个遇到风雪的丽人、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香肩。

    那是一棵合欢树,虽不是开花时节,但满树却繁花朵朵红红白白,然而枝叶却有些萎黄。

    “主子,我们回房好不好?老佛爷如果回来,看见主子这样在风口上坐着,奴婢又要挨骂了。”见皇后柔顺的听任自己将衣服给她加上,贴身宫女茜儿进一步劝说,一边将手探入皇后肋下,想将她搀扶起来。

    然而,皇后却并没有动,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近在咫尺的人说了什么话,眼睛只是茫茫然的看着庭院中那棵合欢树。

    雪渐渐地转大了,那棵树静静地在那里,然而每一阵风过,都簌簌的落下大片枯黄的叶子和凋零的残花——那是很奇异的花儿,丝茸般一簇一簇的,仿佛一蓬蓬红白色的针。

    一朵一朵,无声无息的在狂风暴雪中落到地上。

    奇怪,已是严冬时节,这棵树居然已经开始大片的掉叶子了……看来,这株合欢花,也是活不长久了。

    风猛烈了起来,浓密的黑云汇集过来,乌压压的盖住了天空,傍晚的天际登时黯淡了起来,黑沉沉宛如深夜。茜儿见皇后不肯动身,无奈的叹气,继续劝:“主子,雪下的大了。我们回去歇息,好么?”

    阿鲁特氏的眼神空空荡荡,似乎根本没听见,毫无反应。

    “主子……回去罢。呆会儿慧主妃就要过来探望您了——唉,天儿变得快,不知道慧主妃还来不来了……”茜儿低声劝着,扶住皇后肋下的手微微加力,身形单薄的皇后就身不由己的被她扶了起来,轻的宛如一片叶子。

    茜儿扶着她起身,轻轻道:“我们回房去歇息,雪下得这么大,怕是要起风了呢。”

    然而一语未毕,只听嗑啦啦一声响,一阵狂风吹来,听起来有如鬼哭狼嚎一般。。

    茜儿不自禁的吓了一跳,想立刻扶着皇后回房去。然而,她刚想伸手拉时,忽然发现痴痴呆呆的皇后已经不在她身侧,居然不知何时一个人走到了檐下,怔怔的盯着廊外青石板上砸落的雪点,然后似乎有知觉般的,缓缓抬头,看向庭院里面那棵合欢树。

    雪蓦然间下得非常大,簌簌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天地间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那厚重的雪帘阻挡住了一切视线。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宫女惊恐地看到,皇后的脸上忽然间有了表情。

    仿佛无风自动,那件黑貂皮的披风从阿鲁特氏的身上滑落下来。看到皇后毫无表情的面容,那一瞬间,不知怎么,说不出的恐惧抓住了茜儿的心,她不自禁的想脱口惊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第四百一十四章 龙种

    那是一棵合欢树,虽不是开花时节,但满树却繁花朵朵红红白白,然而枝叶却有些萎黄。

    “主子,我们回房好不好?老佛爷如果回来,看见主子这样在风口上坐着,奴婢又要挨骂了。”见皇后柔顺的听任自己将衣服给她加上,贴身宫女茜儿进一步劝说,一边将手探入皇后肋下,想将她搀扶起来。

    然而,皇后却并没有动,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近在咫尺的人说了什么话,眼睛只是茫茫然的看着庭院中那棵合欢树。

    雪渐渐地转大了,那棵树静静地在那里,然而每一阵风过,都簌簌的落下大片枯黄的叶子和凋零的残花——那是很奇异的花儿,丝茸般一簇一簇的,仿佛一蓬蓬红白色的针。

    一朵一朵,无声无息的在狂风暴雪中落到地上。

    奇怪,已是严冬时节,这棵树居然已经开始大片的掉叶子了……看来,这株合欢花,也是活不长久了。

    风猛烈了起来,浓密的黑云汇集过来,乌压压的盖住了天空,傍晚的天际登时黯淡了起来,黑沉沉宛如深夜。茜儿见皇后不肯动身,无奈的叹气,继续劝说:“主子,雪下的大了。我们回去歇息,好么?”

    阿鲁特氏的眼神空空荡荡,似乎根本没听见,毫无反应。

    “主子……回去罢。呆会儿慧主妃就要过来探望您了——唉,天儿变得快,不知道慧主妃还来不来了……”茜儿低声劝着,扶住皇后肋下的手微微加力,身形单薄的皇后就身不由己的被她扶了起来,轻的宛如一片叶子。

    茜儿扶着她起身,轻轻道:“我们回房去歇息,雪下得这么大,怕是要起风了呢。”

    然而一语未毕。只听嗑啦啦一声响,一阵狂风吹来,听起来有如鬼哭狼嚎一般。。

    茜儿不自禁的吓了一跳,想立刻扶着皇后回房去。然而,她刚想伸手拉时,忽然发现痴痴呆呆的皇后已经不在她身侧,居然不知何时一个人走到了檐下,怔怔的盯着廊外青石板上砸落的雪点,然后似乎有知觉般的,缓缓抬头。看向庭院里面那棵合欢树。

    雪蓦然间下得非常大,簌簌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天地间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那厚重的雪帘阻挡住了一切视线。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宫女惊恐地看到,皇后的脸上忽然间有了表情。

    仿佛无风自动,那件黑貂皮的披风从阿鲁特氏的身上滑落下来。看到皇后毫无表情的面容,那一瞬间。不知怎么,说不出的恐惧抓住了茜儿的心,她不自禁的想脱口惊呼。

    雪下得很大,风也在呼啸着。暗夜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青石板上,厚厚的积雪中,零落的散着一些凋零的合欢花。

    茜儿踏上一步。然而看见皇后的眼神,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一连后退了三步。

    “铎铎。铎铎。”雪夜中,忽然传来了清晰的叩门声。

    “谁……谁啊?”茜儿心里一冷,颤声问道。

    敲门声是从庭院的正门上传来的——这么晚了,是谁大风大雪的还过来?老佛爷此时大概不会来,即使会来也不会这样叫门——是谁,在叫门?

    “铎铎,铎铎。”叩门声再度响起,不徐不缓。一个声音清凌凌的:“慧主妃到了,茜儿,快开门!”慧妃的贴身宫女静儿说道。

    “慧主子……”茜儿蓦的舒了一口气,记了起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冲到侧门边,一把拉开了门闩,“慧主子,皇后主子她今天……”

    小宫女惊惧交加的神色显然引起了门外来访的慧妃的注意,慧妃和宫女太监们进了廊下,收了湘妃竹骨架子的伞,厚厚的雪从伞上抖下,在青砖地上掉落,如一团团白棉。

    “姐姐怎么了?”一进门就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慧妃脱口问来开门的宫女,疾步走了过去。

    “皇上去了——”皇后根本不知道有人走过来,只是自顾自的一声声悲泣,崩溃般的哭叫着。

    “姐姐,镇静一点!镇静一点!”慧妃迅速的抱住了她,用力扳住了皇后的肩,摇晃着她的身子,大声说道。

    似乎是慧妃的话起了作用,皇后呆了一会儿,那骇人的惊叫终于是止住了。

    皇后脸上泛起了红晕,在雪夜下,她的眼神茫茫然,不再有那样激烈可怖的举动,有些痴痴的定定看着外面。

    “主子……”茜儿的汗水已然濡湿了她的长发,她带着哭音尖声问,“主子……这是怎么了?她、她这些年一直安安静静的——今天怎么了?!”

    “闭嘴!你想引她再次发作吗?”在宫女失去控制前,慧妃厉声喝止。茜儿一惊住了口,然而许久,才颤抖着过来,拿出手绢,替皇后擦去口边的药渍,低声问:“慧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

    “神志溃散……”慧妃接过手巾,小心的放开皇后的双肩,看到她安静下来不再乱动,才松手开始为她擦拭,低低道,“悲痛过度的人若是受到强烈刺激,神志溃散时便会这个样儿——刚才她看见了什么?”

    茜儿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讷讷地说道:“没有啊……什么都没有。主子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的花——慧主子也知道皇后主子就是喜欢这样。一直都很安静的,可能……对,可能是这天儿太黑,风又吹得响,吓到了皇后主子吧?”

    慧妃静静听着,一边用手巾给皇后擦着脸,一边摇头叹息:“一场雪而已,哪里会这样……”

    茜儿又怔了一下,摇摇头,一脸的疑惑。想说什么,但是又生生忍住。

    慧妃的手巾覆上了皇后的脸,轻轻擦着,忽然间,感觉手掌下的脸一动,仿佛有什么热而潮湿的东西涌出。她连忙拿开手巾,看见皇居又哭泣起来。

    那张脸上不再是没有任何表情,皇后怔怔的看着外面的雪帘。双肩剧烈抖动着,抽泣起来。慧妃和茜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黑黝黝的庭院里面,花木在暴风雪中摇晃着,没有一丝异常。大片的雪花密密的飘落,在青石板上覆起厚厚的一层。

    慧妃看了看,有些不解,只是低头在用手巾擦了擦皇后脸王的泪痕。然而,陡然间安静的皇后动了起来,一把死死的抱住了慧妃。哆嗦着。

    “怎么了?姐姐,怎么了?”慧妃轻轻问,尽管她心里也是很害怕,但却没有推开她。

    刹那,庭院里只有呼啸的风雪声,还有女子断断续续的呜咽。

    慧妃看向那个庭院,风雪中黄叶片片飘落,混着残花——那是红色的合欢花。她眼睛里面忽然有泪光闪动。她轻轻的垂手,抚着怀里崩溃了的皇后。

    皇后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庭院里。

    “雪……合欢……血。”陡然间,微弱的,慧妃听到怀中的皇后说了一句,她心里一惊。低头看皇后,然而,皇后的眼睛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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