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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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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义哲笑道:“此话怎讲?”

    彩玥俏脸含春道:“昨晚被你折腾了一夜,可现在身上却还暖洋洋的好舒服呢。”

    林义哲听得动兴,被子里的手掌插到她的股心内,指尖揉到薄润的娇嫩处,笑道:“原来方才在哄我,既是这样,那就再让你快活一回。”

    彩玥哪里肯睬他的借口,生怕陈婉等得生气,坚决挣出林义哲的怀抱,穿好衣裳,爬出被窝溜下床,对林义哲温柔一瞥,道:“姑爷再歇会儿吧,我一会儿便回来伺候姑爷穿衣,姑爷今天想是还有许多事儿要办吧?”

    “是,今天的事儿好多呢。”林义哲望着彩玥飘出屋子,收拾起男欢女爱的情状,思绪转到了今天需要办的事情上来。

    不多时。彩玥回转来,伺候林义哲起身梳洗,然后林义哲便和陈婉彩玥一同用过了早餐。陈婉要去探望林普晴,林义哲则出门前去总督衙署拜望闽浙总督李鹤年。

    到了督署,李鹤年得知林义哲来拜访,亲自出迎,二人至客厅唔谈,刚好福州将军文煜也在,李鹤年和文煜问起林义哲关于洋务的事。林义哲条理分明的一一做答,说得头头是道,令李鹤年和文煜称赞不已。

    “不瞒你说,鲲宇老弟,我对这样务。可以说一窍不通,可朝廷交待下来的事情,不但要办,还要办好,我这正没奈何处,刚好你回来了,简直是天助我也。”李鹤年道。“有了鲲宇老弟你护理福建巡抚事,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呵呵。”

    “鲲宇老弟学贯中西,又精西洋兵事。是我大清少有的能员干吏,文某以后也是要多多借重的。”文煜也在一旁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罢了,”林义哲谦逊道。“借重不敢,二位大人需要我的地方。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鲲宇老弟果然是个爽快人!”李鹤年和文煜对望了一眼,笑道,“眼下便有一件麻烦事,我刚才和文大人计议,抚台王大人正病重着,这事儿恐怕也只能辛苦鲲宇老弟了。”

    “噢?不知是什么事?”林义哲听到李鹤年这么说,心中不由得警惕暗生。

    能让这两个官场老油条发愁的,应该不是什么好办的事吧?

    “前些日子,一条日本船在台海遇险沉没,渔民数人漂流至台湾,上岸后失踪,疑是生番被扣留,日本领事前来聒噪多次,要求保得其人安全,可现下情形到底如何,尚不得知。”李鹤年道,“日本领事心忧其人性命,请求允准他们自己派人入台搜寻。鲲宇老弟以为,此事该如何办理才好?”

    听了李鹤年的话,林义哲心里一惊。

    “台湾是我中华版图,日人岂可随便进入搜寻?其领事所请,万万不可!”林义哲道,“再说了,日本领事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怎知是日本的渔民,而非琉球渔民?”

    “我也觉得,日人想入台湾搜寻,似有狡图。”李鹤年捻须道,“至于日人如何得知消息,是有二人为美利坚国商船救起,送回日本,日本领事得报后,才过来交涉的。这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听了李鹤年话中提到的是美国人救下的日本渔民,林义哲在心里暗道:只怕未必!

    因为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段往事!

    1871年12月,中国的属国琉球王国(也是日本萨摩藩的藩属,中国这边对此一无所知)按例遣使向清廷进贡,途中遭遇暴风雨,使船迷失航向,飘荡至台湾南部,结果与当地的高山族居民发生冲突,有54人被杀,12人在当地汉人的帮助下脱险转移到了福州,后由清廷送归琉球。

    当时的清廷并不知道,此次事件,会成为日后日本染指台湾的口实!

    而就在第二年的1872年,日本胁迫琉球成为其“内藩”,“册封”琉球国王尚泰为琉球藩王。1873年,日本外务大臣副岛种臣一行来华,以交换中日《修好规条》为幌子,刺探清廷对台湾主权认识的虚实,副使柳原前光欺总理衙门大臣毛昶熙不懂近代西方“主权”理念,言辞间赚得“生番化外,未便穷治”四字,遂曲解台湾东部“番社”非中国主权所有,于1874年5月由海军中将西乡从道为首,以1871年“日本国民(实际上是琉球民众)”被“生番”杀害为由,率4艘军舰及陆海军官兵3600多人,进攻台湾!

    日本侵台的借口是“番地无主论”,即将清廷官员所表述的“生番化外,未便穷治”四字,曲解成“番地无主”,非中国领土,故日本可据而有之。

    这诚然是诡辩。但日本政府这一诡辩,却有历史渊源可以追溯——早在1867年2月,美国商船“流浪者”号在台湾东海岸洋面失事,登岸人员为当地“生番”所杀。美国驻厦门领事李仙得(cdre)找到闽浙总督衙门交涉,清廷地方官员为了推托责任,即提出了这种看似有理,却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的当地土番“非归王化”的说法。

    李仙得当然无法认可清廷地方官的推托之辞,他认为:“两百年来,中国人在台湾的活动地区,配合着中国政府施及台湾的行政权力,由西岸以至东岸,逐步扩张,事实上从未承认生番领有其现住土地的主权,西岸的居民,经常贩购生番地区的物产,而生番地区出产的樟脑,且成为台湾官府的专卖品,不容外人自由采购输出,违者则严行惩治,所谓生番地区不属中国管辖的说法,实则毫无依据。”

    与李仙得直接交涉的福建台湾镇总兵刘明灯、福建台湾道兼学政吴大廷,则在针对此事给朝廷的奏折里开头即称:“(生番之地)鸟道羊肠,箐深林密,自来人迹所罕到,亦版图所未收。我朝设土牛之禁,严出入之防,所以戢凶残而重人命,用意固深远也。”

    这些深受中国传统“天下观”熏陶,而对近代世界“领土主权”概念一无所知的地方官们,自鸣得意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极好的推托事件责任的理由,于是在奏折里一厢情愿地认为:

    “特以人非华民,地非化内,克日图功,万难应手,准理度情,洋人亦当见谅。”

    事情最终捅到总理衙门。会商之后,总理衙门并未否定闽浙地方的交涉措辞,但同时也意识到了当中的问题,于是密函指示闽浙各相关官员,特意强调了台湾“生番”地区的版图归属问题:“告以生番虽非法律能绳,其地究系中国地面,与该国领事等辩论,仍不可露出非中国版图之说,以致洋人生心”。

    在总理衙门的中国传统政治话语体系里,台湾“生番”地区属于“中国地面”,是中国疆土无疑;“生番”未归“王化”,中国法律无法管辖“生番”。这两者是可以并存不悖的,后者并不是对前者的否定。前者近似于近代西方的“领土主权声明”,后者则是基于传统中国的“天下观”。

    在中国传统的“天下观”体系中,总纲乃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历代中央王朝自视为文明的中心。自中心向外辐射,依照“开化”程度的不同,存在着不同的层级。依次包括:世居其地,为国守疆的番、苗、夷及地方土司;代守门户、纳贡称臣的四裔藩属;藩属之外,则是未知之地。其经典描述则是:中国居天下之中,四夷居天下之偏。中国与夷蛮戎狄五方之民共为“天下”、同居“四海”。这种“天下观”里没有具体的领土主权界限,一切视“文明开化”程度而定。

    1683年清廷将台湾纳入版图之后,其“理番”政策始终基于这种“天下观”理念——台湾全岛虽属版图之内,但其民众依受教化程度高低,被划分为民、番两级;“番”又分两种:“其深居内山未服教化者为生番”;“其杂居平地,遵法服役者为熟番。”前者属于“化外”,后者则须纳“番饷”,朝廷教化所及,“生番”也可以向“熟番”转化。

    ps:五仁站在悬崖边上,背后是拿着“五仁滚出月饼界”横幅的人们,他回头看了看被人们捧在手心的白富美冰皮,土豪莲蓉蛋黄,女汉子豆沙和枣泥,软妹子椰蓉,高富帅火腿和肉松,以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女神冰激凌。心想:你我同为月饼,命运却千差万别,真是造化弄饼!说完含泪跳下悬崖……

 第二百一十五章 棘手生番

    这种编民——熟番——生番的分类治理的方式,及其所衍生出来的“化外”、“化内”的政治话语体系,所依据的都是中国传统的教化礼仪所及的程度与界限,而与疆界无关。故而,在清廷看来,将台湾东部“番地”描述成“未归王化”、“生番化外”,并无不妥,而且可算是一次很值得借鉴的“成功交涉”。

    但美国领事李仙得却无法“见谅”。他根理解不了清廷官员的“天下观”,只能将“番地)未归王化”理解成清廷地方官的狡辩:“番地非中国领土,故中国对番人杀害美国船员不负责任”。在李仙得看来,这种推托责任的方式,简直不可理喻。

    “流浪者”号事件最终以dre与台湾当地土番自行缔结约定告终,清廷自以为得计,在其中充当了面目模糊的“保媒拉纤”的角色。

    殊不知,曾强烈要求清廷承认对台湾“番地”拥有主权的李仙得,在此事件之后,即着手开始炮制“台湾番地无主论”,多次进入台湾,按需搜集各种资料。在其计划得不到美国政府的支持之后,转而受雇于日政府!

    李仙得在提交给日政府的首个备忘录里这样描述自己的“台湾番地无主论”:“如果说中国政府自己发现了此岛,也可以说又由中国政府自己放弃了此岛。清国政府对一部分的岛民施以布政教化,那么按道理清国政府也应管辖另一部分,但清国政府却不能拿出事实上的有效证据。”

    长期受中国化熏染的日,显然是了解清廷的“天下观”理念的,曾几何时,它也是这“天下”的一部分——明朝嘉靖年间。传教士沙勿略试图以基督归化日,但却遭到了拒绝,日人的理由是:“如果基督教确实是真正的宗教,那么聪明的中国人肯定会知道它并且接受它。”这使得稍后来到东方的利玛窦深刻认识到:要归化东方,必须先归化中国。

    深悉中国传统“天下观”的日,在明治维新后全面西化。这种身份在清廷面前于是乎就成了巨大的优势:他们了解西方的近代外交理念的同时,又深悉清廷传统“外交观”的种种漏洞,及其与西方近代外交理念的种种冲突之处。如何利用这种优势在清廷身上获利,成了明治政府维新之后工作的重中之重。“征韩论”与夺取琉球。在19世纪70年代初期的日,甚嚣尘上。台湾,自然也不能幸免!

    林义哲算了下日,他是1873年1月22日回来的,而马上到来的2月。日政府任命副岛种臣为全权大使出使中国,名义是与中方交换《中日修好条规》,而大清朝廷这个时候正因为外国使节觐见礼仪问题而焦头烂额,出于某种幼稚的政治好感,副岛种臣被获准与各国使节一起觐见了同治皇帝,而且受到清廷的破格礼遇,不仅没有行跪拜礼。甚至也没有像各国公使们一样行五鞠躬礼。

    清廷的用意,无非是觉得日与中国同属东方,理应彼此亲近以对抗西洋诸国;再者,日在“天下”之内。抬高日使节的觐见地位,也就等同于贬低西洋诸国使节的地位。却殊不知,明治之后的日,早已脱离“天下”。融入世界。副岛种臣此行,更怀着为日吞并琉球和侵占台湾套取政治口实的隐秘用心!

    林义哲知道。现在提醒朝廷,时间上应该还算来得及,只是朝廷能不能听进去,就两句话说了。

    现在的大清国朝野上下,因循守旧惯了,没有足够的外力刺激,是根动弹不起来的!

    “现在最最紧要的,是知悉详情,保得日人平安,不贻外间以口实。”林义哲道。

    “以著令台湾吴道(分巡台湾兵备道吴大廷)及杨镇(台湾镇总兵杨在元)火速查明实情回报,现已月余,尚不得消息。”李鹤年叹道,“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林义哲隐约地感到事情可能有蹊跷,他在脑中飞快地搜索着这一时期发生的历史事件,但想了好一会儿,仍然想不出这一段时间发生过类似“流浪者”号事件或“牡丹社”事件的事情。

    尽管林义哲是一个熟知中国近代重大历史事件的穿越者,但也并不是历史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但是,现在离日首次侵略台湾的“西乡大暴走”也就只有一年时间了!

    林义哲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他这些年全力经营船政,极力促成和法国合作,提高船政的造船能力,又和英国拉关系,弄了一艘巡洋舰回来,就是为了要应付这一次的危机!

    “鲲宇老弟说的是,现下紧要的,是平安寻回日人,送他们回去,若是出了人命,各国借机窥伺,便麻烦了。”煜说道。

    “前些日幼勤(福建巡抚王凯泰的字)便打算动身过去,可他身自去年便一直病着,未见好转,这几日似是又重了。”李鹤年看着林义哲道,“按朝廷律例,福建巡抚须得半年分巡台湾。今年这分巡台湾事,只怕要着落在鲲宇老弟身上了。”

    “是啊!到时候鲲宇老弟便要辛苦了。”煜也在一旁说道。

    林义哲听到李鹤年说到“分巡台湾”事宜,心里顿时明白他和煜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了。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两个老狐狸”。

    他们俩绕了这么大的圈,其实就是想说动自己去分巡台湾!因为要是自己这个护理福建巡抚不上任,王凯泰的病又不好,他们两个老狐狸当中就必须得出一个过去。

    福建巡抚这个官儿听着响亮,实际可是并不怎么好当的。

    李鹤年和煜现在虽然说不上是在编排自己,但很明显也是等于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份内之事,说不得什么辛苦。”林义哲一口应承了下来,“那事不宜迟,我稍事准备便动身过去,先办理这件事再说。”

    看到林义哲如此的勇于任事,李鹤年和煜惊讶之余,心下也是感动。

    “鲲宇老弟才从外洋回来,甚是劳顿,当歇息些时日再去履任,皇太后赏假尚有一月,不必着急。此事我再催令台道镇赶紧查清回报。”李鹤年提醒林义哲道:“台湾那边的事儿很多,幼勤去岁已在彼处半年,熟悉情形,鲲宇老弟不妨前去探望一下幼勤,略尽同僚之意,顺便又可请教一番。”

    “正是。幼勤与沈公亦是相熟,鲲宇老弟不妨就过去。”煜也道。

    林义哲答应了,他和李鹤年煜又谈了一会儿,赠送了带来的西洋特产等礼品,便告辞而出,直奔巡抚衙署,探望病中的王凯泰。

    此时的王凯泰已然卧床不起,林义哲由王夫人引领,入了后堂,见到了形容憔悴的王凯泰。

    王凯泰是江苏宝应人,进士出身,历任翰林院编修,国史馆纂修,翰林院侍读等职。1863年入李鸿章幕,成为淮军将领,协助李鸿章平定太平天国之乱。同治五年任浙江按察使,同治六年任广东布政使。同治九年任福建巡抚。历任地方官时,他在各地兴修水利,兴办学堂,禁械斗、禁溺女等陋习,办了不少好事,颇有政声。他在任职福建巡抚后,和担任船政大臣的沈葆桢来往甚密,他和沈葆桢一样,也是一位肯任事的人。这一次因为在台湾受了瘴气,加上过于劳累,是以病倒,不得不离台回福州休养。

    看到林义哲前来探望自己,王凯泰很是高兴。王凯泰此前已经得知了林义哲护理福建巡抚的任命,知道有人帮自己分担重务,自己可以安心休养一些时间,心下甚喜。虽然身在重病之中,但当林义哲问起台湾的事时,他仍然做了详细的解说。

    “敢问王公,同治十年台湾牡丹社番民杀害琉球渔民事,详情到底如何?”林义哲在大概了解了一下台湾各地的概况之后,便将话题转到了他最为关心的事情上来。

    “事情有些久了,署里当有当年的牍,鲲宇不妨去取来。”王凯泰道,“那是琉球国宫古岛到其都城首里上缴年贡的船队于归途时遇到台风,漂至台湾东南部高士佛社、牡丹社、竹社之交界处遇难的事。其时船上计有六十九人,当中三人溺死,五十四人被番民杀害,幸存者十二人为官府救回,送至福州后乘船回国。”

    “是不是此前也有类似情事发生?”林义哲问道。

    “琉球人漂流到台湾遭番民杀害的事件不仅此一例,通常是朝廷依例救助及保护,琉球则于事后发咨谢恩,其他责任一概不予追究。”王凯泰答道,他明白林义哲为何问此,便又说道,“此次番民扣押日人,恐亦为琉民,非为日人,因日人不以琉球为我属邦,称其为日内藩,将琉人视为日人,其意恐非要保护琉民,有欲借此生事之兆。鲲宇不可不小心在意。”

    ps:看节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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