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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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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恩不言谢,林大人若是哪些日子方便,一定请来舍下,做长夜之谈!”崇绮道。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义哲笑答。

    送走了崇绮之后,洪钧也告辞而去。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林义哲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皇后和慧妃的反应,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皇后阿鲁特氏都已经这样了,那个慧妃富察氏,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看样子以后这催眠,得更谨慎的用才行!

    作为一名催眠师,林义哲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可以被催眠的,而且催眠的程度也会有所不同,这主要两方面的条件,一是催眠师的素质和技能要高,二是被催眠者的具体情况。被催眠者如果受暗示性较强,对催眠术持信任态度,催眠即可顺利进行。但如果催眠者较为执着,受暗示性较弱,便不容易施实催眠。

    催眠术的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催眠的深度因个体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师的威信与技巧等的差异而不同。催眠时暗示所产生的效应可延续到催眠后的觉醒活动中。

    从现在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数次实施催眠的情况来看,洪钧、阿鲁特氏、富察氏等人属于受暗示性较强的人,尤其是躺枪的富察氏,是属于那种特别容易接受催眠的人;阿鲁特氏虽然个性刚烈,但心智尚未发育完全,是以也容易接受催眠;爱妻陈婉则属于受暗示性中等偏弱的人,而林义哲之所以没有考虑对慈禧太后催眠,是因为他从历史书上关于对慈禧性格方面的记载知道,慈禧性格刚强,意志坚定,不容易为他人左右,是受暗示性较弱的人,是以他虽然和慈禧见过多次面,但始终没有对她进行催眠。

    而左宗棠和胡雪岩之所以也被排除在催眠之列,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

    左宗棠和胡雪岩的性格当中的偏执狂属性,就已经决定了,根本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想到左宗棠和胡雪岩得知自己升官后的表情,林义哲的心里隐感快意,冲淡了今天这场催眠风波带来的担忧。

    林义哲收回了思绪,开始思考起在京期间的未尽事宜,此时的他并没有多想,洪钧刚才说的“旧帐”是什么意思。

    丞相胡同,李鸿藻府第。

    李鸿藻此时正站在客厅门前的台阶上,冷冷的看着站在台阶前的曾经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洪钧。

    洪钧一身素青锦袍,站在阶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阶上的李鸿藻,脸上一副昂然之色。

    师生二人就这样的对望着,良久,李鸿藻才开言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李鸿藻的声音里既有愤怒,更多的则是惋惜。

    “学生回来,交卸完了公务,便来探望老师。”洪钧说得很是平静,但语音之中,已无昔日的恭谨。

    “呵呵,我还以为,你洪陶士早把我这个老师给忘了……”李鸿藻冷笑了一声,“难得你还能记得起来,呵呵!”

    “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习其道也,学其言语。忠臣无境外之交,弟子有柬修之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圣人之教,须臾不敢或忘。”洪钧拱手躬身为礼,但马上便又站直了身子,直视着李鸿藻。

    “呵呵,好一个不忘圣人之教!”李鸿藻怒道,“你还敢说不忘圣人之教!你那《使西日记》里都写了什么,你难道全忘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不忘圣人之教!真是岂有此理!”

    李鸿藻此时已是声色俱厉,他这个老师在学生中素有积威,以往要是他如此发火,洪钧早就吓得瑟缩发抖了,可是这一次,洪钧脸上却丝毫不见畏惧之色。

    “老师此言差矣,学生著此书,乃是奉朝廷之命,将行程所见,记载完全,以供咨用,学生书中所言,泰西政制,亦以圣贤之道为依归,并非虚言。”洪钧昂然道,“学生此书,并无丝毫悖逆之言,总署已预备刊刻,不知老师何出此言?学生不明,倒要请教老师。”

    “此书如何,士林此有公论!你在泰西,穿洋服吃洋食喝洋酒,这事儿总不是假的罢!?”李鸿藻不想和洪钧辩论这本书的内容,因为他并没有全看过,是以转换了话题。

    ps:北京,一个下午,男生接到了刚分手不久女孩的电话,女孩说:“我2个小时后的飞机,如果你能来我就不走了。”男生非常激动,放下工作马上冲下写字楼,并坚定说道:“我爱你,等我。”2个小时过去了,他还在三里屯打车……4个小时后,小伙终于赶到了机场,发现姑娘正在候机大厅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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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章 炒了老师的鱿鱼

    “敢问老师,是从何处得知,学生穿洋服吃洋食喝洋酒的?”洪钧向李鸿藻又施了一礼,礼数上不曾亏欠半分,但言语间却不曾退让分毫。

    “你且说你有无此等情事!”李鸿藻已经隐隐然察觉到了这个学生今天的来意,但却不敢妄下结论——毕竟那件事自己作的甚为隐秘,照理自己的这个实心眼的学生是万万不会知道的。

    “有自然是有的。”洪钧朗声道,“礼从宜,使从俗,亦礼也。我朝世宗皇帝尚未以穿洋服为耻(雍正皇帝便有洋服肖像画),学生此次出使西洋,穿洋服怎地便成了罪过?真是可笑!至于吃洋食喝洋酒,乃是为了防范行船脚气之疾,学生此行,仆从十余人皆因拒食洋食,得此疾而亡。学生不吃洋食喝洋酒,只怕此时便见不到老师了!”

    听了洪钧的回答,李鸿藻一时语塞,脸sè也涨红了起来。

    “学生再问老师一句,老师是从何处得知,学生穿洋服吃洋食喝洋酒的?”

    洪钧的声音不高,语速也不快,更象是请教什么问题……但李鸿藻听在耳中,却不啻于平地间乍起惊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竟然敢做,难道还怕人知道么?”李鸿藻强自说道。

    “学生并不怕人知道!学生只是想知道,老师是如何得知的!”洪钧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

    “是不是有人暗中将学生的一举一动,都报与老师知道了呢?”

    李鸿藻感觉自己的喉咙一片干涩,头也有些眩晕起来——他知道,自己安排洪顺暗中监视洪钧的事,只怕是洪钧已经知道了。

    “学生自跟从老师以来,自认无有亏负老师之处。但这一次学生出使西洋,老师之所作所为,却是有违师道!”洪钧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向了李鸿藻。

    李鸿藻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去接那封信。

    看到李鸿藻不肯接信,洪钧俯身放在了石阶之上。他的动作异常缓慢,好似放下的是一块千斤巨石。从俯身到起身。他的头始终抬着,双眼紧盯着李鸿藻,目光中既是愤懑,又是伤心。

    “这封信,便是洪顺写给老师的。只是洪顺已于法京巴黎遇意国暴徒袭害身亡,这封信,便由学生代为捎给老师了。”洪钧起身,向后退了两步,“请老师过目!”

    李鸿藻看也不看那封信,只是定定地看着洪钧,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

    “学生斗胆。请问老师一句,为何要如此对待学生?”洪钧大声的质问道。

    “你且告诉为师,这洪顺是否为你和那林义哲合谋害死的?”

    李鸿藻无言以对,只好再次施展起“转进”神功来。此时清流们保身对敌的不二法门。李鸿藻作为“北清流”的领袖,自然运用得炉火纯青。只是他这一次用来对付自己的学生,未免有失清流领袖身份了。

    “老师切莫做此荒唐之言!令学生看轻了老师!”洪钧厉声道,“鲲宇是坦荡君子。博学多闻,明理重义。一路对学生多有照拂,其心xing朴诚,亦同学生一般,从不行伤天害理之事!学生与鲲宇此次出使西洋,共历风涛,肝胆相照,已是至友!还请老师自重!莫要肆口抵毁!”

    “我看你是受了那姓林的小竖子蛊惑,中洋毒已深,无药可救了!”李鸿藻挥动着胳膊,大叫了起来,“罢罢罢!你既然铁了心要维护那姓林的小竖子,那便随你!我权当没有你这个学生!”

    听到李鸿藻说出这样的话,洪钧的洪钧的脸上浮上了压抑不住的怒意。

    “是老师有违师道在先,老师既然不肯认我这个学生,学生再恋师门不去,便太过不明事理了。”洪钧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缓步上前,躬身放在了石阶之上。

    “这是学生退出师门之函,请老师过目。”洪钧缓缓起身,“自今ri起,你我之间,再无师生之谊。”

    李鸿藻万万没有想到洪钧会和自己来这样一手,一时间如五雷轰顶,呆立在那里,作声不得。

    洪钧说完,向后退却两步,再次向李鸿藻躬身为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李鸿藻呆呆地看着洪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再也站立不住,身子缓缓的软倒,坐在了台阶之上。

    “来人……”

    几位李府的仆人听到呼唤,全都跑了出来,看到坐在那里的李鸿藻,无不大惊失sè。

    “老爷!老爷!”

    “老爷这是怎么了?”

    “去……去请他们过来……”李鸿藻看着摆放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的两封信,眼睛向上一翻,晕厥了过去。

    “老爷!——”

    回到了住所的洪钧,想起自己刚才的情景,心中仍是气恨难平,他想了想,便取过纸笔,开始写起给宝廷等人的绝交信来。

    此时的他,已然下定了决心,要和昔年的清流好友们彻底绝裂了。

    在乘船回到天津时,他便从邸报上看到了六道言官和翰林编修们弹劾自己和林义哲的奏折。这些奏折的内容之荒诞,言辞之恶毒,都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而最让他痛心不已的,是很多份弹劾自己的奏折,都是宝廷等昔年的清流好友上的!

    看到这些弹章,加上自己先前无比尊敬的恩师李鸿藻竟然安排自己的贴身仆人洪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洪钧惊怒交集,同时也是伤心不已。

    因为这一回洪钧终于认清了清流们的真面目,是以才有方才去李鸿藻那里退出师门的举动。

    虽然向昔年恩师递上了绝交信,但洪钧仍然觉得不够,索xing开始挨个给宝廷等人写起绝交信来。

    信很快便写好了数封,洪钧将信装入信封,唤来仆人将信一一发送了出去。

    完成了这项工作之后,洪钧如释重负,起身来到了窗前,一把推开了窗子,望着远处的一轮红ri,深吸了一口窗外吹进来的冷空气。

    此时已是深冬,běijing已经下过数场雪,甚是寒冷,但洪钧此时此刻,却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冷意。

    什刹后海,恭王府。

    běijing城的冬天,已较秋末时上了几分寒气,回到府中的恭亲王和前来作客的祥都已换上了月白长衫,此时二人正端坐在恭王府内堂中的炕床上,红木的炕几上已经摆上了四干四湿八个高脚果盘。二人一边喝茶着茶,一边聊着天。

    “王爷,皇太后赏了这林鲲宇巡抚衔,须知我大清立国至今,尚无如此年轻之巡抚啊!”祥手捧着托盖碗茶,看着恭亲王,微笑着说道。

    “年纪是轻了些,不过这个林鲲宇办起事来,可谓老成周到,皇太后是看重他的才能,是以才破格提拔。”恭亲王的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赞赏,“其实论他立的这些个功劳,赏个巡抚也不为过。”

    “今儿的事,王爷听说了没有?”祥想起今天宫里发生的那件“大事”,笑着问道。

    “听说了。这事儿着实透着蹊跷。”恭亲王笑了笑,说道,“他林鲲宇说的这个西洋诸国的孝道俗谚,其实现在听着也没什么,哪比得上圣贤之教,但是偏偏皇后和慧妃就听进去了,你说怪不怪。要说这林鲲宇还真是运气好,这当口偏偏让他给赶上了。两宫皇太后对他,想不高看一眼都不成了。”

    “其实,此人称西洋诸国讲求孝道,与天朝同,是有些牵强的。”祥揭开茶碗,品了一口香茗,道,“但让我佩服他的,便在此处。他这个提法,等于是破咱们办理洋务的死结呢。”

    “噢?中堂何出此言?”恭亲王笑着问道。

    “王爷可知,这办理洋务,最难的在何处?”祥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反问了一句。

    “这办理洋务,最难的,便是朝野上下,一味的狃于成见,不知变通。”恭亲王叹息道,“连开个算学馆,便说要亡国,你想想还能办什么?”

    祥知道恭亲王说的是朝廷当年开办天算学馆引发的那一场从上到下的巨大风暴,他回想起旧ri的往事,也是叹息连连。

    1858年的《中英天津条约》明规定:“嗣后英国件俱用英书写,暂时仍以汉配送,俟中国选派学生学习英,英语熟习,即不用配送汉。自今以后,遇有词辩论之处,总以英作正义。”

    成立于1862年的京师同馆,是唯一由清朝最高决策层直接领导的改革机构。其设立的初衷,是有感于中外交涉言语不通,经常因为词不达意而导致小事酿成大衅。基于这一紧迫的现实需要,设立之初并未遭遇太大的阻力。

    但当1867年,恭亲王奕忻与曾国藩、李鸿章等洋务派大臣认可了“一切西学皆自算学出”的“新思想”,而决定在同馆增设天算学馆时,却挑战了传统中国人士子的“意识形态”底线,进而引发了一场清帝国权力最高层的激烈内斗。

    ps:最近早晨手机闹铃一直没有响过,今早还是没有响。我便设置了一个三分钟后的闹铃,躺在旁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发现了问题所在。三分钟一到,手机刚要出声,睡在我枕边的猫一爪子拍了上去,滑动关闭闹铃,然后不屑的瞥了一眼惊愕的我,缩回去继续睡觉。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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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一章 真正的绊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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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文馆设立之初,只是单纯学习英、法、俄三国外语的学校。*。*但随着自强运动的推进,恭亲王、文祥、曾国藩、李鸿章等人开始觉察到,若要切实做到“师夷长技”,造出洋枪洋炮,就必须去学习制造原理,而要学习制造原理,则中国以经史教育为主体的传统教育显然已无法满足人才的需要。

    当时著名的洋务思想家冯桂芬即认为:“一切西学皆从算学出”。这种观点之后看来不尽准确,但却道出了要害——要学习西方科学技术,则必须先培养具备算学、物理、化学等自然学科基本常识的知识分子,仅仅学习外语是远远不够的。

    在这么样一种背景下,恭亲王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人在1866年年末正式奏请朝廷在京师同文馆内添设天文算学馆,理由很明确——“洋人制造机器火器等件,以及行船行军,无一不自天文算学中来”。

    应该说,恭亲王文祥等人对此举可能遭致的阻力,事先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在奏章里,恭亲王提前给朝廷打了一剂预防针:“论者不察,必有以臣等此举为不急之务者,必有以舍中法而从西人为非者,甚且有以中国之人师法西人为深可耻者,此皆不识时务也。夫中国之宜谋自强,至今日而已亟矣,识时务者莫不以采西学、制洋器为自强之道。”

    奏请得到了慈禧所控制的清廷最高领导层的认可。在天文算术馆顺利进入筹备阶段的同时,一股抵制、反对的暗流也正在悄然汇聚。1867年3月5日监察御史张盛藻的一纸奏折,终于引爆了这场大论争。

    张盛藻在奏折里指责说:朝廷令科甲出身的“正途人”去学习这些机巧之事,而且还用升官、银两赏赐来诱惑,是重名利、轻气节!这样搞,会把“读孔孟之书。学尧舜之道”的“正途人”引向歧途。

    在恭亲王等人的操作下,张盛藻的奏折被皇帝谕旨严厉驳回。谕旨里说,天文算学是儒者应当学习的知识,不可视为“机巧”!

    看到张盛藻被洋务派一棍子打了下去,当时的晚清士林领袖、大学士倭仁迫不及待的亲自登场,与恭亲王展开了两个回合的激烈论战。

    倭仁是著名的理学家,在当时的士大夫当中享有崇高的威望。同治初年,倭仁与李棠阶、吴廷栋合称“海内三大贤”,同文馆之争发生时。李棠阶已经去世,吴廷栋已经告老还乡,倭仁身为帝师,独立京城,身份地位也就更显尊崇。3月20日。倭仁上奏,直言反对科举出身的士子师从“夷人”,认为这样会“动摇国本”,终至“变夏于夷”,天朝辉煌的文化道统会被粗陋的蛮夷之学所取代,有“亡国之虞”!

    这一次,朝廷便不能像对待张盛藻那样。对倭仁斥退了事。因为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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