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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观察日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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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眼看水一天天少下去,大概是睡傻了,脑子里只反映出一句感叹“啊,水又少了”,什么焦虑什么紧张遥远的像是戏外的看戏人,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膜,意外的轻松。
现实的情况却没那么轻松,口腔黏膜干燥,皮肤弹性变差,尿量减少,脱水的症状在安晓洁身上表现的越来明显和严重。即使睡的时间再长,起来时仍觉得疲劳、倦怠,随便靠着就能随时睡过去的感觉,那感觉很不好。
阿赫和星期六已经好些时候没碰上面了,只能通过减少的食物判断他们曾醒来过。
安晓洁用还算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干裂开口子的唇,喉咙从火烧火燎的痛到现在只在做出吞咽动作才砂纸磨过般的痛,安晓洁不知道这情况算变好还是坏。她摸摸喉咙,手下的指感钝钝腻腻,稍稍用了点力,搓下绿豆大小一颗泥。二十几天还是更久没洗过了?说不定比济公还脏了吧?
安晓洁自嘲。干净的存水还剩下两三天的量,如果她能坚持住每次只喝一小口的话。
撑着山壁站起来,起身时一阵熟悉的头晕,和以前偶尔贫血的症状一样。挨过那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扶着山壁一步步往外走。这条通往平台的路每次她醒来都要走一遍,怀揣着希望出去,只是到现在为止,每次,失望而归。
她每次都会站在平台最边上的位置往下望,说来讽刺,严重的恐高症竟然不药而愈!没人惯了,没时间惯了,再惯要死人了,它就好了。果然什么东西都是矫情货,毛病也是。
底下的水冲刷到山壁上,激起一阵阵波浪,远远的荡开去,也将浮起飘近的白骨漾开。安晓洁死死抿住嘴,目光集中在那白骨上。
让一个快渴死的人天天对着那么多水,哪怕明知道是严重污染的水,想要抵抗住心底的动摇,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饮鸩止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怕死,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能晚死总不愿早死。
她现在还有理智,还能控制住自己,真到了弹尽粮绝的那一天,安晓洁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直接选择渴死成干尸还是痛痛快快喝个够?
眯细了眼看了会儿水位和四周大致的变化,安晓洁拖着又软又沉的脚步往回走。
迎面恰巧碰见阿赫翘着一撮头毛配着他无表情的标准脸出来。头毛坚挺、招摇地一百八十度垂直,风来了,左右摇摆,风去了,弹回原位。
嘴角不由便弯了弯,安晓洁快走几步,伸出手让阿赫拉着她。空气潮湿,地面也依旧湿滑,保持平稳对她现在来说是一件费力的事,现在野人来了她就能偷个懒了。
阿赫,除去在部落开始那段时间,之后对于她的主动亲近都挺乐见的,他的脸上是看不出太多,只是摸摸舔舔她的情况会比往常多。她没养过大型犬,小时候和很多孩子一样被邻居家的狗舔过,两者的感觉,嗯……其实挺像的。
不知不觉间安晓洁把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压在阿赫身上。每次看过洪水的情况,她会习惯性再去看看柴火的储存量。
从在这个山洞住下以后,阿赫一共补充过两次食物,两次都是在她睡着的情况下。对于这种情况,很自然让安晓洁想到阿赫防着她,她还没有得到野人的信任。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阿赫从来没有补充过柴火。他在这片地方活到这么大,多养了一个星期六和白团子都没紧张感,食物的储备量应该还算丰富吧?只多不少。那她是不是能凭此从柴火量推测冬季已经过去,洪水持续的时间其实也不长了?
她相信是这样的。
每回被击落进谷底的心情只有在看到日益减少的柴火量时才回复些许。
快过去了,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阿赫从洞里搬出一捧柴,往烧着的火里丢了几根,抓起冷掉的烤肉放到石板上重新烤热。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啊,前几次阿赫都是直接吃掉留下来的冷烤肉就回去睡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野人出现,安晓洁习惯性分析起他的心情和状态。毕竟他可是手掌自己生杀大权的衣食父母,身为依附的一方,讨好强者是本能。
不等她想出一二三,星期六那边也有了动静。从阿赫和星期六分别进入假死状态后,这可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醒来!虽然她怀疑以前星期六其实有和阿赫前后脚醒来的情况,因为星期六有两次都是在阿赫重新睡去后过来吃肉的。阿赫给星期六留下的心理伤害显然远比她厉害的多。这从他总是避着阿赫行动看得出来。现在就算他不得已醒了,也依旧坐在被窝上没过来。
安晓洁在心里叹气,作为备胎用的星期六还是太小了。
她拿了块肉悄悄起身,想给星期六送去。才起了半身,阿赫视线射线一样的扫过来。她尴尬的半起不起顿在那里。
所以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冲突还没有结束么?她例假都结束很久了。
阿赫直直看着她,嘴里的肉也不嚼了,她硬着头皮看过去。
幸好没几秒阿赫就移开视线,把手里咬了几口的肉往左后方一扔,明明看都没看,却准确无误的丢往星期六的方向。
星期六炸毛,做出戒备的姿态朝旁边一跳,那肉恰恰掉在他原先做的地方!星期六没在第一时间上去吃肉,而是警惕地盯着阿赫的背影,直到确认他不会过来或有其他攻击性动作才警惕地踱过去,撕咬起肉来。
一场不知道算早饭还是午饭的进食终于有惊无险落下帷幕。
第四十九章
安晓洁以为阿赫和星期六吃完后会像平常一样继续睡,可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两个还在活蹦乱跳的醒着。她再无法不向那个方向想——洪水要退了!
洪水要退了么?安晓洁狂喜,是了,希瑞他们假死后第一次保持长时间清醒也是气温第一次回温。她忍不住想大笑,偏又患得患失,怕事情没到预期,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她会落入地狱的。安晓洁努力控制脸部肌肉不让嘴角翘起,勉强不让狂喜冲昏理智。然而发自内心的喜悦岂是不够强大的理智能够控制的?于是安晓洁脸部,尤其是唇角附近部分的肌肉抖动的格外诡异。
这一个她从未有过的活动落在一直注意她的阿赫眼里,他努力牵动僵硬的嘴角,把手指戳上去,又随即放下,视线突然转向躲在被窝中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星期六。
推测洪水快要消退,有了信心的安晓洁,整个人都呈现一股积极向上的状态,像是大力水手突然吃到了菠菜,活力四射,总想做些什么发泄此刻乍然旺盛的精力。所幸为数不多的理智强压下了这股突来的冲动。
安晓洁喝了半口水,这是她今天一天的分量。一点点的水沾了沾嘴巴,顺着喉咙下去,跟倒进旱地里似的半点水花都看不见。这点子水和喉咙的干渴冲淡了她莫名的兴奋,她终于开始慢慢冷静下来。
她迫切等待着洪水消退那刻的来临,却变得安静等待。只是一旦有了希望,希望实现前的时间便如同挡在追寻真爱路上的障碍,心向往着真爱,挡在中间的障碍便怎么看怎么碍眼,哪怕一步,都显得等待煎熬而漫长。躺下去睡不着,神经兴奋着;想做事老出岔子效率低下,集中不了精神……干什么什么不对劲。安晓洁索性什么都不干,由着自己高兴高兴,反正碍不着谁。
阿赫和星期六吃完后简单休息了大约半个钟头或更长一点的时间,然后开始东动西跳,星期六不断试图爬上山壁,而阿赫则多动症般抓扑他所看见的一切小虫子。
这事放在星期六身上她不觉得古怪,放到阿赫身上,不免觉得有些违和。小奶狗玩泥巴、虫子之类的不奇怪,你能想象藏獒傻乎乎抓小虫子玩吗?有些生物只适合威风凛凛,阿赫就是,至少在安晓洁眼里不久前还是这样的存在。
但她现在相信:偶像是用来幻灭的,印象是用来打破的。
人活久了,果然什么都能看见。
安晓洁囧囧有神地看他们两个“表演”,尤其是阿赫的,打发时间。
阿赫抓了一会儿小虫子,逡巡扫视了一遍自己的领地后,大约是找不见其他可以玩弄的小虫子了,便蹦跶到了星期六边上。星期六正艰难挂在离被窝一米左右高的地方,因为找不到下一个落脚点的星期六此时正处于上不去下不来的窘境。
关于这点安晓洁自然是看不出的,她还以为星期六在积蓄力量找突破点,挂了有一会儿了。突然看见阿赫蹿过去把星期六抓下来,以为阿赫又要单方面殴打星期六,急的站起来。
结果阿赫确实不怎么轻柔的将星期六丢到了地上,不过离地才二三十公分的距离,怎么都不是会受伤的高度。
这像一个和解信号,总是躲着阿赫的星期六没再躲开,他坐在地上抬头往上看,阿赫不知处于炫耀还是教导后辈的心理,十指张开,利爪出鞘,就在原地往上爬。
山洞本身不大,高度却足有三米以上,阿赫站直在洞里差不多只一半多点。
他爬的不快,可以说慢,一步一个脚印,连安晓洁都能看清他大部分的动作,剩下所不能懂的则是属于野人间的交流。这话解释起来也简单,举个例子,小猫扑毛线球很多人都见过,可有几个人看得懂它发力角度、抓扑力度速度、身体协调度是怎样的呢?在安晓洁这样的外行眼中,扑就一个动作而已。
比如她此时看出来:一、阿赫爬得挺稳;二、没当时背她上来快。至于其他,她只能两手一摊,说声抱歉了。
渐渐的,安晓洁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惊讶地大张,她的头后仰九十度。
尼玛,阿赫挂!在!洞!顶!了!
非一连串的惊叹号无以表达她此刻一群草泥马奔过来跑过去的心情。
阿赫还在有条不紊地行进,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深深的爪印。
那就是说,阿赫的指甲直接承担了他自身全部,至少得是一部分的体重。
……这么牛叉,让她这种平凡人怎么活?
此刻安晓洁对野人这个种族的印象和观念,从“和她长得有点像,可以跟着混段日子,至于后面是不是继续看情况”的临时性对象,实现了“这么牛叉必须跟紧抱大腿”的转变。
原因很简单,如果会假死休眠、上树爬山不在话下、熟知各种恶劣环境和生物的野人也必须抱团生存的话,她必须重新考虑她所以为的退路和所处环境的危险度。毕竟在星期六没长成前,她反倒得提供足够他成长的食物和庇护,她现在所给的,不过是借了阿赫的花献佛。星期六对她亲近是因为阿赫的难以亲近。等出去了,难道再找草山药吃吗?找不找得到另说,失去所有庇护和同伴的情况下,她和星期六应该很容易被出来狩猎的动物当狩猎对象吧,像那次一样。所以就算阿赫会发下神经,她必须找出原因,克服困难,迎难而上!
安晓洁斗志昂扬,第一次真正把阿赫当做必须攻略的目标,不再一直偷想着后路。
即使被阿赫发现自己不是同族,也必须让他无法抛弃、杀害自己。以前新闻上动物界里那么多跨地界、跨种族的友情和爱情,只要抓住其中一个就好了。
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必须抓住其中一个!
安晓洁仰望着阿赫的背影,握拳,坚定了信念。
第五十章
知道洪水应该在几天内退去,安晓洁在这一天傍晚又去了平台。那棵一直坚挺不倒被她当做标志,同时也是被活物攀过的大树,仍被洪水淹得只剩下小半截尖尖的顶露在外头。
当晚,安晓洁依稀做着大口喝水的美梦,喝到一半被突来的巨大轰鸣声惊醒。
轰隆隆轰隆隆——
地震了!
安晓洁第一时间跳起来,身下传来剧烈震动,残存的睡意在意识到此刻可能发生的事退得一干二净。
跑!快跑!
她向前跑了几步,又茫然停下。
跑?能跑到哪里去?洪水里食肉的水生物?那还不如被砸死死的利落痛快!
安晓洁目带茫然顺着被拉扯的力道往后看,阿赫此时的拥抱来得及时而温暖。她全身颤栗着趴在阿赫怀里,鸵鸟式藏住头,企图把自己埋得深些再深些,仿佛借此就能躲过灾难,汲取勇气。
阿赫吭吭巴巴说了几遍“好”字,随后意识到词汇的局限性,换了希瑞语,发出婉转而低柔的安慰声。
安晓洁依旧没听懂,满耳巨大的轰鸣也让她只能模糊抓到几个字,不过她大概明白阿赫的话意,不外是“不要害怕”、“没事的”之类的。
阿赫很镇定,抱着她席地而坐,不再说能让舌头打结,打着花腔似的希瑞语,而是单纯的“唔唔”声。这比希瑞语更让安晓洁难听懂,却更直接让她明白阿赫此时的心情——安慰。他在安慰她。阿赫的这份镇定渐渐感染了安晓洁。
山体依旧晃动,轰轰的震动轰鸣原声与回声交织回荡,充斥整个山洞。
能躲着阿赫就躲着的白团子出自本能的害怕,克服对阿赫的畏惧冲进帐篷撞到安晓洁腿上,摔了个屁股墩儿,弹起来扒住她的腿,然后是星期六。两个同样没见识的小的,比安晓洁还要惊慌失措和害怕。白团子叽叽刺耳地尖叫,四肢紧紧扒拉在安晓洁腿上不肯放开。星期六比白团子的表现好了不少,至少没尖叫,只是也害怕的发抖,不管不顾跳进安晓洁怀里缩着。
阿赫没有阻止,也没有将星期六甩出去。他在此刻表现出了强大、坚强、镇定而宽容一面。
白团子得寸进尺“嗖嗖嗖”顺着安晓洁的腿往上爬,寻找到自认最安全的位置,挤在三人中间。
细碎的灰尘、碎石扑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帐篷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外头不曾固定的石器与地面相击,啪啪啪——
轰轰——轰隆隆——
所有的声音都那么响那么大,交织在一起成为灾难的配乐。而灾难面前,人的力量那么渺小,渺小到自救不能。安晓洁更加抱紧了怀里抖索索的星期六和、白团子,和他们抖成一团。
一阵更为强烈的地动山摇后,以柴木和石块架起的石板重重砸在燃烧着的火堆上,火大部分被压灭,其他剩余的却从石板往外呈溅射状四溅飞开,滚落在地,顽强的继续燃烧。
光线一下暗了。
不,不行!
安晓洁摇摇晃晃站起来,察觉到她的动作,星期六和白团子跟着挪动了下,从左侧腰腹处往上爬到了怀里,依旧紧紧贴挂在她身上。
阿赫不明所以,随着她站起来。
脚下虚软无力,犹如踩在棉花上,安晓洁脸色苍白的抱紧星期六他们,没向阿赫解释,坚定地朝外走。
必须把火踩灭!一旦烧着兽皮、柴木,引起火灾,情况会更糟糕!
火堆被压灭后,视线变得很糟糕,就算安晓洁现在的夜视力比以前好,那也只是从看不见到模糊有个轮廓而已,乍然失去光明,突然间还是难以适应。幸好只要踩灭火苗就可以了,火本身发光,在黑暗中找起来再容易不过。
安晓洁粗略扫了一圈,细细琐琐差不多得有三四十之众。石板边上最多,溅得远的不多,装柴的洞目测没有。倒是帐篷这边,因为火堆本身离帐篷近的缘故,小小的火苗窜着,足有七处,帐篷门帘边离得最近的那簇火苗尖几乎就要烧到兽皮!
幸亏出来的及时!再迟一点,柴火滚动一点点一准烧到兽皮。
安晓洁忙过去一脚一个踩灭火苗,把仍冒着红色火星的柴捡起来找了个盆丢进去。
阿赫马上看懂安晓洁要做的事,他的动作比安晓洁快得多。她才踩完帐篷边上的,山洞突然整个暗下来,只有属于星期六他们眼睛的幽幽绿光,在黑暗中成为唯一的光亮。
轰隆轰隆轰隆隆——
噼啪噼啪哒——
巨大的声响中几人抱成一团,谁都没有睡着。
良久,声响渐消,而漫长的一夜,也终于过去,晨曦照进一片狼藉的山洞。
可喜可贺,帐篷坚挺的树立住了,躲在帐篷里的他们除了精神不太好,谁都没有受伤。
安晓洁活动了下瑟缩僵硬了一夜的手脚,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稍稍活动几下就踉跄着前冲几步,单手扶着山壁朝外走。
外面平台上积落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小的拳头大小,大的却比洗脸盆还大,加速度掉下的情况下砸到不死绝对是幸运。安晓洁庆幸夜里没让火烧着,不然跑到外面,不知比呆在山洞里危险多少倍。
她开始还仔细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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