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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观察日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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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肮脏狭小的空间内飘着似乎永远洗刷不去的属于排泄物的恶臭,脚下黑褐的泥土里不知名的各色的虫子来来回回穿梭,间或偶尔从地底爬出,蠕动同样黑色的身体。



  安晓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个山洞里,山洞不大,连着一个更小的洞,那个洞是洞里所有人用来排泄的地方。她在这里呆了足足四天或者更久的时间,她无法准确确定,因为她只能通过泄进洞里的光线来判断一天是否已经过去。而最亮的光线,安晓洁看到了四次。



  在这个山洞里,她并不是一个人,和她呆在一块的足有二十三个。平胸、长腿、窄臀……他们都是男人,虽然有几个看上去相对瘦弱了点,但最瘦弱的男人和安晓洁比起来,都足足比她高壮上许多。安晓洁很害怕,不仅仅是怕把她抓进来的人,同样也害怕这些不能交流沟通的男人。她躲在离人群最远的角落,每个夜晚都不敢深睡。



  安晓洁不止一次地想要逃跑,然而这些和她拥有相同遭遇的“同伴”似乎并不配合,她的第一次逃跑就是在其中一个“同伴”的叫声中,才刚刚跑到洞口就碰上闻讯而来的凶悍看守。



  看守显然察觉到了她企图逃跑,作为惩罚,接下来的整整两天里她没有分到一口食物和水。



  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安晓洁好半天才从疼痛中转醒,冷汗打湿了她身上的衣物,让她咬破了下唇,安晓洁拖着被撞伤的肩膀瑟缩着将自己缩进角落。周围人以及看守的漠然,让安晓洁感到害怕和恐惧。作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过往的人生贫乏的像一潭死水,除了求学、工作去过家以外的地方,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她连一次旅游都没经历过,不是不想,而是没有钱。拥有一个黑洞般仿佛永远填不够钱的好赌父亲,连出去稍微奢侈地点盘面都会下意识选择最便宜的那一样。



  这几天的经历远远超出了安晓洁的应对能力,疼痛让安晓洁发烧般混沌的大脑终于冷静了点,她开始沉下心观察自己所在的环境。



  因为吃喝拉撒一概都在洞里解决,洞里的味道实打实的难闻。外面的看守每天中午的时候会送一大锅看不出什么东西煮的东西,这也是她的“同伴们”最活跃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安静躺卧在角落不动,保持体力。



  无疑,这些“同伴”和她拥有同样的遭遇,现在的和即将面对的,然而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太多惶恐,甚至偶尔的时候在喁喁低语间还会露出一两个笑容。



  安晓洁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从他们表现推测,也许情况不至于那么坏。心中焦灼、惶恐不已的安晓洁,只能尽量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



  捧着足有一个脸盆大的木碗,同时用双膝顶在木碗底部以用来稳固食盆,安晓洁努力凑嘴又喝了一口。她肚子很胀,一个食盆的食物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多了,尤其在她已经饿了整整两天的情况下,她并不应该暴饮暴食,可是她实在是太饿了,更重要的是这是她三天以来唯一获得的食物,这餐之后,在明天中午之前她无法得到任何食物。



  她不敢把食物偷偷留下来,第一天的时候她尝试过这么做,然而显然,她的“同伴们”在嗅觉、视觉中的一方面或者两方面极为敏锐,所有的同伴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藏食物的口袋,好像随时会抢走她的食物,直到她把食物吃掉。安晓洁知道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因为当时看守还在的缘故。也许看守早就察觉了她私下里的小动作,只不过根本不用他动手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安晓洁没有选择,为了安全也好,她只能在看守来收走食盆前吃掉更多的食物。



  可她实在吃不下了,她单手半圈着食盆捂着胃部看着食盆。她吃了食盆里大部分“干货”,可还剩下近小半碗的汤汤水水。



  一个离她不远的男人拿着食盆小步朝她挪过来,安晓洁警惕地转过头。



  男人在离她一臂的距离停下,他指指安晓洁手里的食盆,又将自己空空的食盆举给安晓洁看。



  “伊塔,瑞斯哈希塔傅德伊塔。”



  安晓洁自然听不懂他的话,不过肢体语言往往是最有效的沟通方式,从他的动作安晓洁就知道他是想吃自己剩下的食物。她低头看看盆里的东西,又看看男人那张脏兮兮的脸。安晓洁把食盆往他那边挪了挪。



  男人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到食物,愣愣接过食物脸上先是错愕而后是狂喜,他端起食盆,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



  分享食物,安晓洁很快得到了男人的好感,这个在昏暗光线里看不清楚面目的灰脸白牙长黑发男人表达出了和安晓洁分享一块兽皮被的意愿和热情。



  安晓洁拒绝了,在她的认知里和陌生的、强壮的、无法沟通和确认危险的男人同睡一个被窝无疑是愚蠢的致命危险。而以她的人生阅历和年龄显然无法让她呆蠢萌到那样的境界。



  安晓洁毫不犹豫的拒绝在一定程度上打击到了这个一口白牙男人的热情,至少在相当长,应该这么说吧,直到次日中午安晓洁再一次把吃不光的食物递给白牙男人,对方的热情才又死灰复燃般燃了起来。



  其中当然是有安晓洁的考虑的,在人生地不熟、缺乏有效沟通又处境叵测下,安晓洁亟需从这些同伴中获得更多的信息,而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这个主动接近她的男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安,咕丝哈里普,”希瑞闭上眼睛做出一个睡觉的动作,然后张开眼重新看着安晓洁,“咕丝哈里普。”



  安晓洁按捺下焦灼的心情,扯了扯嘴角,顺从地把自己的兽皮被摊在他边上,她知道再问为什么也没有用,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听得懂,而这些同伴活跃的时间又只有短短的吃饭时间。



  她很想继续和希瑞交流,可看守总是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让安晓洁明白她最好还是随大流。



  安晓洁闭上眼睛。明明身体很疲惫,大脑却一片乱糟糟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明明几天以前她还在飞往中东的路上,她记得她当时还很兴奋,虽然中东局势不稳,老是打仗,可派往中东的员工工资会翻一番,还有餐费补贴之类,加加减减后一个月的工资是她在国内的三到四倍。那意味着只要不被父亲知道自己工资涨了那么多,在每个月交完该给父亲的钱后,她还能自己存下一笔钱来,只属于自己的。



  后来,后来……安晓洁还记得乘坐的大巴卷入交战区当时的惶恐,爆炸、流弹、大火……每一样都真切地仿佛发生在耳边,她记得流弹擦着鬓角飞过的声音,那么的,几近死亡。



  安晓洁心口抽紧,那一刻接近死亡残留的恐惧哪怕每每想起还是会惊出一身冷汗。她抱住膝盖团成一团,借此获得更多的安全感。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她就已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山洞里。



  最初的时候,她试图用她掌握的所有的语言去交流,可显然从对方或迷惑或好奇的脸上,除了明白“这是个比她想象中更为偏僻的地方”外她并不能获取更多信息。



  不过有了希瑞的帮助,至少现在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找机会出去打电话报警。



  智能手机很耗电,加之山洞里根本没信号,为了能让手机在紧要关头发挥作用,安晓洁关掉了手机。



  只要有机会出去……



  安晓洁把自己整个埋在厚厚的兽皮里,捏着口袋里平板的机身,紧紧的,像是捏着一个不可言说的希望。
第一章(2)
  在石壁上划下歪歪扭扭的一竖,安晓洁放下手木愣地盯着,它的边上已经刻画了四个同样歪歪扭扭的“正”。



  山洞里黑黢黢的,安晓洁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趁着看守送饭的空隙划下痕迹计算时间,吃完饭后就和其他人一样睡觉以保持体力。其他什么的,就是想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从下手,这种吊在半空中的状态让安晓洁在清醒的状态中越来越心焦,却也只能按捺下焦灼的心态,即使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要在机会来临前调整好最佳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山洞里越来越冷,而送饭的人来的间隔也拉长了。她的同伴们也挨得更近了,有不少人更是分享同一个被窝。



  安晓洁猜测,这个地方的冬天来了,那么躲在山洞里的他们是不是在过冬?可为什么,同样是男人,这些人可以在山洞里过冬,而看守们却在外面?他们什么都不用做,食物就会送到眼前,就像养猪一样。可人类养着猪,是为了吃它的肉!那他们在外面那些人眼里是不是也是储备食物一样性质的存在?



  安晓洁被自己这种猜测骇住了,毕竟“人相食”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何况是在未开化的野人眼里。不知在哪里打过一眼说战胜的部落会吃掉战败部落的俘虏,因为他们认为那样会让他们变得更为强大。安晓洁不知道这里其他同伴是什么身份,但她显然是个“俘虏”……安晓洁的脸色更白了,呼吸急促,脸上透出薄薄的冷汗。



  原本难吃的食物更是让人难以下咽。



  给他们送饭的看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轮换,起初安晓洁并不知道,毕竟这些人的长相和华人很不一样,而这些轮廓相似的人在华人眼里往往是很难分清楚谁是谁的,何况光线还很不好,直到有一天来送饭的看守突然矮壮了一截,凸起的肚腩在一群瘦子中那么的让人难以忽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对安晓洁不甚友好的态度,每次到她那儿,食物总会比旁人少不上不少。



  作为一个吃白食,又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倾向于“俘虏”的人而言,安晓洁并不以为意,反正分下来的食物足够她吃饱,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努力大口大口迅速地解决食物,视线在两边的人身上游移。看守和被看守的男人之间区别并不那么明显,真要说起来,大概是被看守的男人普遍要瘦弱很多。以安晓洁的经历来看,这绝对是因为食物不足的缘故,一天一餐,吃不饱饿不死的养着,是个人都胖不起来。



  看守和被看守的男人之间也很少交谈,从寥寥几次谈话氛围中看,两者的气氛还比较平和,不符合安晓洁猜测中敌对的两方应该不死不休的态度。



  洞里这些男人,太淡定了,就像在自己家吃喝拉撒一样。



  一直疑神疑鬼的安晓洁又想,他们也许是被选出来干什么的,这种不一样的地位让他们能够在食物缺少的冬天不劳而获。



  不得不说这种比较靠谱的推测在交流困难的生活里给了安晓洁莫大的安慰,至少她不会死了,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的活着不就是为了活着吗?而现在她还活着,并能继续活下去,那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



  安晓洁微微松了松一颗紧吊的心,恰好希瑞点点她的胳膊,她侧转过身,略带愉悦地用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块状肉和希瑞交换了一种她相对容易入口的食物。



  天知道那是什么,硬的足以磕掉大门牙,每次她都需要咬酸整个下巴才能吃下一小半,而且吃完后还会消化不良。



  她记得当时希瑞看她痛苦吃着肉块时的眼神中带着怜悯和好奇,似乎在说“你怎么会吃不了肉,难怪长这么小”。而后他把自己盆里的胚豆叉到她盆里,换走了那块肉块,毫不介意上面沾满了她的口水,极其自然的两三口吃了下去。



  安晓洁有些脸红,又庆幸光线太暗,对方不会看清她的表情。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对过她,安晓洁承认,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变得有些微妙。



  其实他以前也不都是吃自己的剩饭的么?口水什么的……安晓洁拍拍脸颊,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赶出脑海,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还是不要太复杂的好。



  不过有了这么一个还算靠谱的同伴,又确定了自己的安全暂时还能得到保证,安晓洁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至少她的神经不会处于随时紧绷的状态。



  可语言方面的进展却很是缓慢,每天只有吃饭的时间能够交流,这还得扣掉花在咀嚼、吞咽上的时间,她什么都不懂,只能靠希瑞的表现不断的猜测他所说的每句话是什么意思,从而倒推每个不同发音所代表的含义,再发音,再从希瑞的反应里验证自己的所想,消化、学习。



  他们的发音很饶舌而古怪,安晓洁又没有纸笔,只能靠不断复诵默念加深记忆强制记住。



  很快进食时间结束,看守收走所有的空食盆离开山洞,同时阖上的兽皮帘也带走了山洞里唯一的光线。



  又要睡觉了。



  安晓洁裹紧身上的兽皮被随便地往角落一趟。现在无论是在睡觉还是吃饭的时候她都离不开兽皮被了。希瑞对此似乎很担心,会担忧的摸摸她的额头,还特意贴着安晓洁睡下。



  对安晓洁来说显得宽厚的胸怀散发着让她无法拒绝的温暖,安晓洁沉默了,这在某一定意义上已经是一种默认。



  她太冷了。



  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气温一下降了好多度。



  安晓洁来的时候只穿了薄薄的秋衫和外套,前些日子还好,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抵挡森森的刻骨冷意。



  冬天到了。



  安晓洁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空调、暖气、土炕……哪怕是生火也好啊。可她悲哀的发现,她根本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这里只有希瑞有耐心听她说着词不达意、无比含糊的话,安晓洁听见自己牙关咯吱咯吱的声音,先前吃下去的东西只在胸腹处留下一点暖意,她心中悲凉一片:也许在她学会这里的语言前她就被冻死了。



  她被希瑞揽入怀里。



  温暖的,让人舒展肢体的暖意。



  安晓洁忍不住蹭了蹭,满足地喟叹一声。



  希瑞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轻柔而有力,她的耳边旋绕着希瑞低低的哼唱,思维慢慢陷入混沌。



  这是近两个月来安晓洁第一次睡得那么好,没有噩梦没有睡梦里依旧提心吊胆的紧绷感,甚至在吃饭的前一刻她还陷在黑甜梦乡里。她像是回到了最安全的所在,温暖、舒适,还有安全。



  “安,吃饭。”



  “吃饭。”“吃饭”和“睡觉”两个词是安晓洁听到频率最高的词之一,也是她说的最顺口的两个词。



  她像原来一样,先喝了几口热乎乎的汤,和开始相比,汤里的料少了不少,那种硬的要死的那种肉块也好几天没见了,安晓洁不由担忧,这里的冬天食物可能不会那么充足,至少对于山洞里的人是这样。缺衣少食,这就是她现在的状况,如果食物再减少,减少到她一天一餐还吃不饱的地步,那么显而易见的,以后的日子会更难熬。她是这里最瘦弱的,这无疑表示她在很大程度上是最先熬不下去的那一个。也许他们本来确实没有吃人的打算,那么如果,她死了呢?逃……



  安晓洁望向光亮来的地方,感觉那里总有冷风一阵一阵带走洞里本身就不多的热气,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现在即使她有机会走出去,超过一天,在这天寒地冻鸟兽飞绝的寒地里,警察找到的就只会是她的尸体。



  认清楚现实吧。



  她身上所盖的兽皮,这些人身上穿的简陋兽皮衣,原始的木碗,味道古怪的食物……无一不在述说这是个无比落后的原始部落。和文明完全绝缘的地方,必然是极为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也许,这个部落根本就还没被人发现过!她还有机会回去吗?回到那个就算冷漠疏离充满雾霾废气,但至少,是她熟悉的地方……



  一时间,安晓洁只觉鼻子酸涩莫名,眼角发烫,一直以来苦苦压抑住的害怕和委屈喷涌而出几乎在一瞬间让这个年轻女人崩溃。她不由蜷缩着身体抱紧怀里的食盆,眼泪一滴滴滴落汤里。



  “安、安,阿咕噜尤克(你还好吗)?”



  后背被轻轻碰触,安晓洁抬起迷蒙的泪眼,希瑞担忧的脸跃进视野,安晓洁努力拉出一抹难看的弧度朝希瑞笑了笑,摇头表示没事,然后用手掌抹去泪痕,一口一口喝掉汤,嚼着里头糊化却依旧粗糙磨喉的不明物体,艰难吞咽下去。



  可以哭,但不能认命。



  她要活下去,活着,找到回家的路。
第二章
  天,冷到了安晓洁无法想象的地步,她不止一次的以为自己会冻成一根冰棍,即使她的脚趾头冻的掉下来她也不会觉得奇怪,天实在太冷了,绝对是在零下或者更低。安晓洁不由猜测是不是她在一个高纬度的地方,她去的T国荒漠化严重,到处都是沙漠,似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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