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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纳尔)-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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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个在炮弹横飞的战场中保护女儿的父亲那样,一边皱着眉头朝身前跪地背对他的王秀珠说着什么。也许是不满她把这些丑事当着女儿的面说了,不,肯定是这样的,因为看旁边装糊涂的郑阿宝的举动就知道了。
郑阿宝一个箭步冲上前,满脸堆笑的和李医生说了什么,一边伸手从他怀里抢过李主儿,转身招手,立刻台下保镖飞奔而来,郑阿宝蹲在台子前边缘,把手里的小姑娘递给保镖,保镖抱着小孩飞一般的遁去。
这王八蛋知情!不,就是他搞出来的这一出!………这番话在方秉生心里回响,如被雷劈那样,一瞬间,他从一个听到某地区八卦的路人被劈回了身兼重任的选举教头的身份,那么是非他并不考虑,他考虑的是自己的屁股、自己的山头、自己屁股下的这条船,马上他明白了,对方出了毒招!
念及此点,方秉生嘴闭上了,忍着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也不顾不得失礼到以下犯上了,一把拽住身边撑着双拐站着的目瞪口呆大法官,一下把他扳转过身来,指着台上大吼:“大人!他们在造谣,诽谤我们的候选人!!!”大法官被他暴力的举动弄得傻了一下,接着这位贵人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那是愤怒,他一下挣脱开了方秉生的手,大吼道:“你丫闭嘴!”
说罢,大法官原本想继续扭头听内容,但是方秉生的无理举动也惊醒了大法官身后的秘书官,哪里容许这种傻×猛地拽自己的主官?他跟着从后面猛地一推方秉生,自己从欧杏孙身边踩上椅子,一脚跨过前排椅背,跳到了方秉生和大法官之间。
因为手下的混乱举动,大法官看到了自己身后一排瞠目结舌的缙绅,里面就有代理局长欧杏孙,这个外地来的大人哪里知道本地的秘密,看到欧杏孙,大法官眼睛一亮,不顾自己可能随时跌倒,伸手过去,拽住了欧杏孙的前襟,大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欧杏孙没想到大人突然这样质询自己,他自己也正被这秘密惊得五雷轰顶呢,看着大法官一脸惊疑交加的表情,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也不晓得……那个暗娼竟然不是李医生的……李医生他……”“暗娼?那女人是暗娼?”大法官身体已经失去平衡,但任由全部身体重量压在小秘书官身上,拽着欧杏孙的制服不撒手。
“是啊……啊!李医生竟然是清白的……”欧杏孙被大人拽着,汗如雨下,结结巴巴的说不明白。“那李医生到底是干嘛的?是医生还是什么长老?到底怎么回事?!”大法官怒吼起来。这时,旁边的张其结说话了,他说道:“李医生原本是我们长老会的治理长老,因为被奸人构陷,为了王秀珠母女的性命,认了这件通奸构陷,被贬为平信徒,但是依旧用医术服务百姓,仅此而已。”
这番话说得是不急不躁,前因后果一目了然,大法官放脱了欧杏孙,撑起残疾的身体,转头看向自己身边另一侧的张其结,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李医生认了通奸构陷?他原来就是长老?这是真的?”
方秉生已经急得五内俱焚了,要是任由对方“造谣”,这可不是上周的骚乱,这是涉及死刑的超级重罪了,而这个嫌疑人是他的候选人,他猛地朝前倾身,一手越过大法官身体朝前猛打,像拳打又像猛推,想弄开“造谣”的张其结,嘴里大喊:“大人他们在胡……”
然而他没触及张其结呢,就被他和大法官之间的秘书官、一手推在下巴上推开了,接着秘书官飞起一脚,正正踹在方秉生的西装胸口上。这一踹是大人们对平民的踹,因此毫无顾忌,好狠。
方秉生是个文人,可没练过什么马步,下盘不稳,一脚就被踹得倒飞出去,连带后面的庄飞将、李猛、钟二仔,四个人摔成一堆,林留名想躲开,后退一下绊在椅子上,整个人连带一张三人座后背椅一起摔到后一排去了。“你这混账想死啊!”扶着大法官,勃然大怒的秘书官朝着人仰马翻的一团人大吼起来。
台下的大法官没有管周围的鬼哭狼嚎,他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台子上一脸愁云的李医生。李医生看着女人因哭泣而耸动的肩膀,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台下的人群,人群立刻都安静了。他抬起手,指着第一排站着的席向道,喊道:“席弟兄,你?”席向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叫道:“不是我!今天早晨王姑娘托我转交你一封信而已!”
说罢,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朝前走了两步,转过身看向第二排的一个人,李医生也在看向那里,所有人跟着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一直安静的大法官的左翼………那一排自由党候选人。果然如同猜中了一样,一直沉默的王鱼家往前略微走了半步,肚子靠住了前排椅背,略略的和第二排的人拉开了一个小距离。
他在万众瞩目的寂静之中,仿佛身上没有什么压力,仰起头,和李医生对视了一会,大声道:“李长老,没有错,是我说的。但是,我在神面前说我要保密的时候,有个条件,那就是神的旨意到来之时就出来做这件事的见证。我认为时候到了。”
“以马内利!哈利路亚!”王鱼家说罢,朝着李医生深深的一躬身,那是鞠躬致意。李医生在台子上愣了片刻,猛地跺了下脚,朝王鱼家吼叫道:“我不知道王弟兄你为什么这样做,就因为你们在竞选吗?你知道这会让这些人陷于何等境地吗?”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适时吐槽的郑阿宝此刻立刻窜上来,仿佛在和李医生对话,但他的声音实在大,大到仿佛故意那般,他在大叫:“李长老,我佩服您!我也知道您爱您的女儿,不想把主儿小姑娘的亲生父母陷入这般境地!但是一来基督徒不可撒谎,二来我想您爱耶稣胜过爱主儿、爱主儿亲生父母………这是耶稣的诫命!您这样一位伟大的基督徒不会不践行此点!真相与对女儿的爱都重要!”
说罢,他转身朝台下大喊:“若是你们不信,他李长老和京城总会有信件往来汇报此事,查京城长老会存档一定有!时间就在1864年!”郑阿宝如同“搅屎棍”一般的搅局让台下立刻大哗,无数人瞪大眼睛张着嘴在问:“真的是这样吗?”
“你们还等什么?”郑阿宝振臂大呼,他指着台下脸上又是土又是汗、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的钟二仔大吼道:“还不抓起那个构陷长老的人渣来?”他旁边的李医生看着在自己脚下跪地抹泪的王秀珠叫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知道不知道,帝国会绞死你们的,我不想让主儿失去亲生父母,这没有必要!”
王秀珠在地上跪着转身,仰起头看着李医生,泪眼婆娑的说道:“主儿就托付给您了。大恩无以言谢,感谢您,感谢耶稣基督。”“唉!”李医生无奈的转过脸去,狠狠的一跺脚。台下,欧杏孙被秘书官连拉带踹的清醒过来,但是虽然屁股上挨了踹,他却没有看要他去抓的钟二仔一眼,他着魔一样翻过椅子背,走到台子下,爬上台前的梯子。
随着这个代理局长梦游一般慢慢的踩梯子,台下的人再次安静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要看他要和李医生说什么。欧杏孙爬上一半木梯,上身才超过台子就停住了,他就这样踩在半截梯子上,伸出手去,彷佛在请示父亲或者皇帝那样朝台子上的李医生问道:“李医生啊,我不管别人胡说八道什么。我就信你,就信你。我信你从来不说假话,说一就是一,你说说,这些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李医生看着欧杏孙,在全城人鸦雀无声的期待之中,再次叹了口气,说道:“真的!”全场安静了三秒钟,接着惊呼声、辱骂声惊涛骇浪一般掀了起来。郑阿宝一个箭步抱住了李医生,死死的抱住,接着当众嚎哭起来,大喊:“我尊敬您!您太伟大了!耶稣基督啊!阿门!感谢神!您太伟大了……”
台上郑阿宝真的泪流满面,台下他的随从热火上燎的或者拉醒或者推醒甚至于是掌掴醒一个又一个的记者,叫着:“尼玛!快拍照!”、“尼玛!赶紧上!采访啊!”全场乱成一团。
治安官在欧杏孙带领之下梦游一般,从台上请下证人李医生,带走了嫌犯王秀珠,从台下逮捕了烂泥一般瘫软的钟二仔,推开重重的记者包围,前往治安局。大法官铁青着脸,并不回衙门,也跟着去了治安局。
台子上的郑阿宝不舍得下台,他对着台下一片混乱变成了上蹿下跳的嚎叫:“啊?民主党选了什么人渣啊?”“撒旦附体啊!竟然攀诬本地最良善的传道士!”“神啊,求你按公义惩罚这群小丑吧!”
台下,惟独和周围混乱格格不入的就是民主党,是因为别人都是震惊和愤怒,他们是惶惶然。几个人聚在一起气急败坏的商量。怎么办?怎么办?”李猛高叫着。“到底是不是真的?”西装上带着个鞋印子的方秉生高叫。三个本地候选人都默不作声了,旁边的鸦片馆王经理才来四五年,年头还不如钟二仔长,不停的擦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妈的!你倒是说话啊!”方秉生一把揪住李猛,以瘦弱的身体硬是拽得人高马大的李猛晃得如同风中的树叶,而且撼个不停,李猛苦得差点掉泪,但宁可被晃就是不说话,两人晃了几分钟后,大家觉的不是个事,才上去劝开两人。分开气喘吁吁的方秉生,年纪最大的庄飞将咳嗽了几声,说道:“钟二仔年轻,肯定有点好色……”
“你傻逼啊!”方秉生竖起眉毛指着庄飞将鼻子大吼道:“好色好成这样?你知道不知道要是属实,这家伙捅了天大的篓子!!!”庄飞将被抢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到底他妈的是不是真的啊?”方秉生叉着腰咆哮着吼道。
“是不是真的?”一个记者的脑袋从方秉生肩膀上伸出来问道,因为身材瘦小他没挤进去同行们围着治安官他们,就过来骚扰民主党了,下场就是被山鸡直接拽下来,一脚踹飞了,一直飞了三排长椅才摔在地上。
“也许,可能吧,我听过类似传闻……”林留名无奈的出头说道,其他两个候选人也低下了头,等于默认。他一说,本来气势汹汹的方秉生立刻傻了,不是凶暴,而是傻了,他从心里期望有人说这不是真的。“怎么办啊?方先生,您得出个主意啊!”安静了半分钟,李猛第一个恬不知耻的抬起头,泪汪汪的问道。
“擦!我唉!!!”方秉生仰天长长叹了口气。“方先生,您得说话啊!”林留名也哀叫恳求道。“拿钱来!”方秉生低下头,朝着鸦片馆王经理叫道:“你身上带着多少现金?”“您什么意思?”一群人问道。“妈的!还有什么意思!拿去给欧杏孙!以便在治安局见那个婊子!让那婊子改口!”方秉生气急败坏的叫嚷道。
183、洗礼
钟二仔、王秀珠连带李医生三个人被治安官团团簇拥着弄进治安局,大法官随后风风火火的跟了来,一进治安局,就看着过道里塞满了跟来的记者,他们堵着几个办公室门口,沸水一样翻腾着,旁边站着的是那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警官,目瞪口呆的看着。
“赶紧把记者都赶走!”大法官狠狠的用自己的拐杖锤着地叫道,立刻身边的士兵把枪往后背背,连拉带扯的把记者都赶进大厅,接着踢出治安局。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记者闻讯赶来,秘书官索性让手下把治安局大门关上闩住,这也算是龙川这个治安局自建成以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赶走记者,大法官急急的进了欧杏孙办公室,屋里一样满满的人,全是警官在围着钟二仔,有点不知所措。王秀珠是羁押去了女子监室,李医生也被请到了另外办公室喝茶,焦点人物钟二仔被弄到了欧杏孙办公室,但他被这飞来的横祸吓坏了,又是哭又是闹。
他原本是县城的一等一的人物,有钱有势的,因为广场里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大人物又很多,郑阿宝指天嚎地的要逮捕钟二仔,大法官也下令抓人,但是警官们实在没有心理准备,仓皇的把他从广场上弄来,小地方警官也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钟二仔坐在人群中间的凳子上嚎啕大哭,又连呼冤枉,这有头有脸的绅士,总不能像小流氓一样二话不说抽几个嘴巴子吧?
欧杏孙犹豫了一会,站到钟二仔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连连问:“钟先生,王秀珠说的是真吗?真的?”但是钟二仔根本没有理他,一味的哭叫:“那贱人诬陷我!那贱人诬陷我!”正在龙川本地警官对今天的事,觉的又疑惑又恐怖又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大法官进来了。
一见大家相面一样的围着钟二仔,这个贵人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欧杏孙叫道:“混账!还不开始看证据?”“证据?什么证据?”欧杏孙放下敬礼的手,惶恐的请示道。“你脑子里进水了?脱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痣啊!”大法官叫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欧杏孙仓皇的再次一个敬礼,伸手去解钟二仔的西洋式腰带,但是钟二仔一手扣住了腰带扣,弯下腰死命挣扎,他一弯腰欧杏孙这方面自然吃亏,死死解不开,两个人就好像在拽起了腰带。看着钟二仔和欧杏孙拽腰带,还不忘抬头大喊:“我冤枉啊!大人!”大法官怒不可遏,大叫一声:“废物啊!”
说罢往前跳了一步,站到钟二仔面前,一手揽住旁边秘书官的肩膀,保持住了身体平衡,接着另一只手抡起自己拐杖,狠狠往前一捅,钝面铁锤一般猛地撞在钟二仔脑门上。钟二仔惨叫一声,连人带椅子朝后倒在地上。看大法官突然动粗了,龙川警官们都惊呆了。“还不动手?”秘书官也大吼起来。
猛可里大家同时回过神来:搞了半天,大法官恼死这钟二仔了,这小子看来是要完蛋啊!念及此处,大家再也没有刚才的一团和气和不知所措,一拥而上,摁住钟二仔,结果用力太猛,腰带扣的齿陷进了腰带里,还真解不下来了。然而说是迟那时快,警官们只犹豫了一秒钟,有人撑开钟二仔的裤脚,用力一撕,从下往上扑哧一下整条裤腿给撕开了,一直撕开到大腿根。
另一条腿的警官一样如法炮制,另一条裤腿也给撕开了。“大人请看!”汗流满面的欧杏孙站起身来,一脚踩住哭都哭不出来的钟二仔肚皮,其他一群警官把钟二仔好像五马分尸那样大腿岔开,把那大腿根里的东西让大法官看清楚。果然有铜钱大的黑痣。
“擦!果然有!你这撒旦!竟然敢构陷传道士?收监!”大法官咬牙切齿的骂道。说罢转头又问:“此案里不是还有个姓黄的吗?立刻抓捕!”“大人!抓不了了……”欧杏孙立正敬礼道。“怎么回事?”大法官问道。
“三年前因为煽动铁路民乱,黄氏家族五个成年男丁是主犯,都被枪决了!剩下的女眷和小孩,因为本地死了人的人家天天找他们麻烦,实在呆不下去了,不知道搬家到哪里去了。”欧杏孙叫道。大法官吃了一惊,接着恨恨的说道:“倒便宜这些人渣了。”
听到这句话,一群警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去看被自己摁在地上默默流泪的钟二仔,肚里都在想:“不会吧?昨天还趾高气扬的钟先生,怎么看起来今天就要玩完了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李医生……不,让人敬仰的李长老在哪里呢?我想去拜见他一下。”大法官变了一副敬佩不已的表情,语调都客气的很。“在隔壁喝茶呢,这边请!我带您去!”欧杏孙赶紧领路。“你们县城出了个了不起的人啊。”大法官感慨的说道。
大法官去拜见李医生,已经崩溃掉的钟二仔拖着拖把一般的裤子被收监之后,警官们一边听着大厅正门里记者们拍门声和鬼哭狼嚎,聚成一堆堆的难以置信的议论:“听说了吗?大法官自己动手揍了钟二仔,这看来钟二仔要完蛋了啊?”“哎呀妈啊,法典里我查到了:渎神罪!我擦,我们这小地方能出渎神罪?”
“渎神罪系列可以处死的!你不要吓我……昨天钟二仔不还意气风发的吗?”“今年三月,你法律科目怎么考过的?渎神罪都不清楚?而且这小子犯得是重罪,定然小命不保了!”“我还以为就是个诽谤罪加通奸罪或者行为不捡呢……”
“通奸是不假,诽谤也是不假,但他们构陷的是李医生啊!李医生当年可是传道士啊!”“不会吧?昨天还是知名绅士,今天成死囚了?”“大法官可是虔诚基督徒,看大法官那火气,钟二仔凶多吉少了……”
大家议论纷纷,有个警官就听着自己身后办公室里咚咚的响,他惊疑的回身打开门一看,窗户外面李猛正一脸焦急的敲窗户呢。“你们竟然大白天闩门?治安局闩门?”李猛从窗户里跳了起来,又无奈又焦急的说道。“记者太多了,大法官让闩的……”那警官解释道。
“那个你们局长呢?我有急事!”李猛打断了对方的话,急吼吼的说道。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李猛,警官的眼神里有点幸灾乐祸,他说道:“看在咱们是老朋友外加我手里有你三十张彩票的份子上,奉劝你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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