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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审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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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笙接二连三听到亲人朋友死去的噩耗,心中无比悲痛而又愤怒:“西蒙,不关你的事。”
威廉嗓音低沉:“龙介殉职的事,暂时还没有公布,因为我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木笙收起激动的情绪,强忍住问道:“有‘蜘蛛’看到案发经过吗?以龙介的身手,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难道是吸血鬼群攻?”
威廉虽然哀伤,却依然十分冷静:“目前没有蜘蛛前来汇报,我和萨莎还有西蒙商讨过,我们怀疑是纯种下的毒手。”
木笙大惊:“为什么怀疑是纯种?!”
萨莎恢复冷静,神情严肃地说道:“因为龙介的身上没有多余伤口,他是被一刀致命的!而能有这样身手的,唯有纯种!”
木笙心中一沉:“如果真是一刀致命,没有多余伤口,那确实只有纯种才能杀的了龙介。”
威廉目光沉沉:“所以,木笙,我希望你处理完3区的私事之后,能赶快回来帮我,我们需要你。”威廉顿了顿:“除此之外,龙介的葬礼明天就举行……”
木笙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中午就动身。”
威廉满意地点点头:“好,那么下午见。”说完,挂断了。
木笙长叹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此时的“死亡机器”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今天一整个上午,千寻又没出现,赫曼感到有些无聊,心里念叨着:人类的心里承受能力真是薄弱啊。
下课铃声响起,赫曼拿起书准备离开,却看到亚伦从门口走进来,走到他旁边,问道:“今天早上在学校看到过她吗?”
赫曼放下书,耸了耸肩膀:“没有,可能窝在被窝里哭吧,然后嘴上念叨小瞳小瞳什么的。”
亚伦猜测赫曼或许还不知道千寻父母的事:“你知道她父母前天去世了吗?”
赫曼突然站起身:“你说什么?她父母去世了?”
亚伦半信半疑地看着赫曼:“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赫曼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死的?”
亚伦噎了一下:“被吸血鬼咬死的。”
赫曼看到亚伦的表情:“难道是那晚的夜袭?”
亚伦点点头。赫曼有些生气地吐出“可恶”二字,继而有些为千寻担心起来:“那她现在还好吗?”
亚伦也露出一丝焦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她留了纸条,说是回家了。”
赫曼惊讶地紧盯着亚伦:“你说什么?难道她在你家过夜了?”
亚伦被赫曼有些激动的样子惊讶到:“是又怎样,你干嘛这么激动?”
赫曼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哦,没什么。你竟然带人去你家?要是被你老爸知道,估计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亚伦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他现在不在家,更何况,我总不能让千寻睡大街吧。”
突然,一条讯息传来,亚伦打开一看,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赫曼问道:“怎么回事?”
“蜥蜴来简讯说,没有在她家找到人。”亚伦一脸担忧。
赫曼的神情也变了:“这么说来,千寻,她失踪了?!”
两人同时焦虑起来……
原来千寻从家里出来后,来到了传说中的黑市——吸血鬼的血糖以及器官的交易场所。
她走在昏暗的小道上,两边全是些贩卖死人用具的商铺,来往的人三三两两的不是很多。自从16区的扫荡开始之后,连累到其他区的黑市生意有些冷淡。
光从商铺的外装修门面看,每家店铺都破破烂烂的,千寻从网上搜寻得知,越是破烂昏暗的门面,里面卖的“东西”就越好。于是千寻一家家看过去,最后在一家看上去最为破烂的卖寿衣的店门口停下脚步。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只见店内柜台前坐着一个老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佝偻着背,叼着一根古中国老式的烟斗,正悠闲地抽着烟斗。千寻走近她,被烟呛了几口,小声地问道:“请问,这里有手刃剑卖吗?”
老妪停下抽烟,端详了一番千寻,然后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千寻会意,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原来千寻在早上进卧室换衣服的时候,把父母的所有存折都拿了出来,然后去银行兑换了这张支票,整整一百万世界元。
老妪眯眼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张支票,然后笑道:“小姑娘,跟我来。”
于是千寻跟着老妪走进了柜台后面的房间。穿过柜台后的门,是另一番景象,只见这里的人奇装异服,忙得不亦乐乎。
首先经过的是恶臭难当的冰冷的解剖室,解剖手像解剖一个畜生一般将吸血鬼的四肢砍下,手刃当然是里面最值钱的;其次是头部的器官,眼睛和牙齿很有市场,许多好奇的人类喜欢购买收藏,因此售价不菲;最后是内脏中的肾,十分神奇的,吸血鬼的肾可以移植到人类身上使用,无任何副作用或排斥现象,所以肾的销量也很好。
接着经过的是分拣室,有在专门分拣吸血鬼眼睛的,有在检查吸血鬼牙齿的,还有在冷冻保存吸血鬼的□□的。
然后是制造室,只见里面有许多铸剑工匠正在为手刃配剑柄剑鞘等。后面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工作室,千寻没有一一过去观看。
千寻被这里的壮观景象震慑住了。原来真正的黑市是这么一副画面,不是黑布隆冬,而是灯火通明,不是破烂不堪,而是井井有条,这里的人也不是凶神恶煞,而是埋头苦干,虽然着装上有些奇怪。其实这里的人穿着的是古中国唐朝时代的衣服,而千寻没有见过这样的服装,才会觉得他们奇怪。
老妪将千寻带到一个手刃库前,和里面的一个看守窃窃私语了一番,看守点点头,从里面拿出五把制好的手刃剑,老妪用烟斗指了指这五把手刃剑:“小姑娘,挑一把吧。”
千寻仔细看着每一把手刃剑,他们看上去都差不多,只是剑锋的锋利程度略有不同,剑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生长纹,仿佛人指甲上的生长纹,剑柄上面还贴了名牌,写着这些手刃的所属吸血鬼名字。当她看到最后一把小太刀时,惊呆了,只见名牌上写着“江瞳”。千寻突然笑了,然后指着最后一把说道:“就这把吧。”
老妪笑笑:“拿去吧,小姑娘,它属于你了。”
千寻拿起手刃剑,仔细端详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和小瞳的缘分尽然如此之深,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老妪抽了一口烟:“给它取个名字吧,小姑娘。”
千寻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瞳时,她那双黑色的漂亮的眼睛,仿佛黑珍珠一般美丽动人。于是千寻脱口而出:“就叫它……黑瞳。”
黑瞳,以后你就跟着我,和我一起走上处刑人的道路,不管这条道路有多么艰辛,多么困难,只要这个世界一天没有安宁,我们就要永远一起走下去!
【16区】
威廉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龙介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开始反思那日和云中君及相叶本开会时谈到的内容:
相叶本递给云中君一小瓶绿色液体,云中君拿着那瓶东西说道:“相叶博士,请你向威廉介绍一下这是什么。”
相叶本严肃地解释起来:“这个液体叫做‘修罗水’,是从吸血鬼血液中提取出来炼制而成的,含有凡蒂姆元素和噬菌体。”
威廉大惊:“噬菌体?相叶博士,为什么会炼制这种毒液?”
云中君淡定地说道:“威廉,你不要打断博士的话,博士,请继续。”
相叶本继续描述起来:“其实研制这个东西是从八十年前,也就是第二次吸血鬼大战结束后开始的,只是我很幸运,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它研制成功,尽管它还存在着一些副作用以及未可知的潜在危险。现在我就来介绍一下修罗水。”
相叶本打开电脑,将修罗水的数据资料上传到全息投影屏幕,开始介绍:“修罗水,一瓶的容量为10ml,它专门为VIA探员研制。当人类喝下它之后,可以瞬间变成和吸血鬼一样,拥有发达的嗅觉、听觉和视觉,全身细胞被高强度激活,大幅度提升攻击力、弹跳力、奔跑速度、反应速度等!”
“在外型上,会发生如下变化:首先是瞳孔和眼球血丝会变成墨绿色,然后是虎牙变得更加锋利,全身肌肉也会变得更加发达紧致,心脏速率为平时的两倍,血液循环会加快,因此人体内部会感到热量和能量积聚,以上我们称之为‘修罗化’。”
“一般探员在修罗化后,会具被吸血鬼的夜视和外伤自动愈合能力,但是由于愈合速度慢,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移动速度则有明显变化,我们已知的20岁以下的劣种占据了全世界吸血鬼总数的90%左右,他们的移动速度可以达到14m/s;比起人类而言已经属于非常快速;而20年~50年龄的劣种占据了8%,速度可以达到28m/s,属于疾速范畴。”
“另外的50年~80年龄的劣种则占据了最后的2%,速度可以达到35m/s,是12级飓风的平均移动速度。而修罗化之后,探员就可以达到35m/s~40m/s,即那最少数的2%的飓风级速度!因此,有了这个修罗水之后,人就瞬间变得犹如修罗战神一般!这也是它为什么叫修罗水的原因。”
威廉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眼神中闪出希望之光:“太好了!博士,我们十分需要它!如果探员们喝了它再对付吸血鬼,那简直易如反掌!那你所说的药效能持续多久?”
相叶本扶了扶眼镜:“一个小时。”
威廉十分理解,能研究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有总比没有好。”
相叶本继续说道:“但是,第二瓶修罗水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后再喝,不然连续喝下20ml,即二次修罗化之后,人类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变异成吸血鬼!”
威廉听到这句话,有些紧张:“明白了,所以一定要控制好剂量,对吧?那么相叶博士,一瓶修罗水中的噬菌体会在药效过了之后消失吗?比如会排出体外?”
相叶本有些犹豫地说道:“不会,这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副作用,它会残留在人体内。”
“所以存在变异成吸血鬼的危险。”云中君接过话茬。
威廉大惊失色:“什么?一瓶的剂量也有可能变异成吸血鬼?”
相叶本摆了摆手,示意冷静:“只是有这种几率,不完全是。目前我们试验下来,在用过第十次修罗水之后,被试者才显现出变异成吸血鬼的迹象。”
威廉脸色依然十分难看:“这样不行,测试和实际不同,如果存在变异成吸血鬼的可能性,我坚决不能接受它,我怎么能让我的探员去冒这种危险!他们原本是要消灭吸血鬼的,现在反而让他们变异成吸血鬼!这绝对不行!”
相叶本也有些无奈:“因为这种液体本身含有噬菌体,而噬菌体是在吸血鬼血细胞中才有的病毒体,一旦人类大量含有这种噬菌体,他就像吸血鬼一样,需要定时摄入新鲜的活血,最后产生依赖性。”
威廉听着,整个脸都黑下来了,他沉默了。
云中君尝试着劝服道:“威廉,你现在或许在忌惮它的副作用而不敢用,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过纯种吸血鬼,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它们,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纯种吸血鬼,绝对不是靠人类自身力量能够对付的。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
威廉严厉甚至带着责备打断道:“云中君,你不必说了,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修罗水的,即使是一次也不能用!噬菌体是吸血鬼的代名词,一旦人类沾染上,就是人不人,妖不妖,这样的人类还有尊严吗?!”
云中君与相叶本面面相觑,场面顿时陷入僵局……
威廉回想起这个关于修罗水的讨论,回想起云中君当时的一番话,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也开始陷入自我怀疑:“我该不该使用修罗水?
【3区】
赫曼戴着墨镜,快步穿梭在街上,墨镜后面的眼睛犹如鹰眼一般,迅速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他正在搜索某人的身影。
这时,赫曼正好路过一家餐厅,餐厅的宣传板上写着“今日特惠:美味可口的咖喱蛋包饭。”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走了进去,只见他从左到右扫视过去,最后在右方的窗户边上定格了目光。赫曼摘下墨镜,露出一丝宽心的微笑,然后朝那边走去。
“啊,竟然翘课在这里偷吃!”赫曼边说边坐了下来。原来赫曼在找的人就是千寻,此时的千寻正吃着午餐。
千寻看到赫曼的出现,有些惊讶:“赫曼,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会在这?”
赫曼看了一眼咖喱蛋包饭:“没人给我做咖喱蛋包饭,学校的又吃腻了,所以就出来找点其他新鲜的呗。”
千寻听到这句话,眼神黯淡了一下:“是啊,以后也没人为我做咖喱蛋包饭了。”
赫曼自觉说错话:“抱歉,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刚刚我不是有意的。”
千寻露出微笑:“没事,你用不着道歉,我已经没事了。既然来了,你不点东西吃?”
赫曼正要去拿菜单,却无意间瞥到千寻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项链,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脑海中闪过亚伦的身影,赫曼立刻转成黑脸:“千寻,那个项链是亚伦送你的?”
千寻脸红起来,用手去摸了摸它,点点头。
赫曼顿觉一股心酸心揪的感觉,他想现在立刻起身去摘掉她脖子上的那串东西,但马上他的理智反问道:“赫曼,你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赫曼甩甩头,却看到千寻旁边多出一把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柱形东西,指了指它,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千寻有些紧张,微微欠身凑上前,轻声说道:“我早上在黑市买的……手刃剑。”
赫曼大惊,差点脱口而出“手……”,幸好千寻及时用手堵住赫曼的嘴。而此时千寻显然更加紧张,她摇摇头,示意赫曼闭嘴,然后轻声说道:“你小声点,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手刃剑吗?”
赫曼心中一沉,千寻为什么会去买手刃剑?他拿开千寻的手,轻声说道:“你知道私自去黑市买手刃剑是犯法的吗?”
千寻淡淡地应了一句“我知道”,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自顾自地吃起了饭。
赫曼见千寻毫无悔意,也不畏惧,心中担忧起来:“她变了,以前的她是那么胆小,现在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
突然,千寻透过窗户似乎看到了什么,她的双眼睁得巨大,脸上仿佛写着“不可能”三个大字。她立刻放下筷子,拿起手刃剑,飞快冲了出去。赫曼也马上跟了出去,只听得后面店老板大叫:“喂,你们还没付钱呢!”
千寻快步穿梭在人群中,赫曼紧跟其后:“千寻,你看到了什么?”
千寻眼神异常严肃:“一只吸血鬼!”赫曼听罢,一脸愕然。
半小时之后,千寻跟着她口中的吸血鬼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她和赫曼两个人躲在几个大型垃圾桶后面,朝巷子里偷窥。
只见两个人类模样的男子走到小巷尽头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说道:“这里没人了,赶快把货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前几天去黑市看的时候,牙齿的价钱可不便宜。”
另一个男人说道:“你带了多少钱?”
“现在手上有五千,如果东西好,我可以再加价。”
“东西当然好,但是我不要你再加价,只要你用其他东西作为补偿即可。”
“这么便宜我?用什么?”
“你的血啊。”
话音刚落,这个男人的眼睛开始放大,瞳孔随之突变,眼球血丝变蓝,如同幽灵般苍白的脸上突然冒出一对锋利的虎牙。
“你,你竟然是吸血鬼?!”
“你现在才发现,太晚了!”
这时,千寻极度严肃地对赫曼说道:“赫曼,我不想连累你,你过会儿趁机赶快逃跑,如果我今天死在这,请你替我向亚伦说一声……谢谢。”
赫曼看着眼前的千寻,竟无语凝噎。只见千寻深吸一口气,紧紧抓起手刃剑,然后冲上去,大叫一声:“住手!”
吸血鬼惊了一跳,闻声而转,当她看到原来只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猖狂地笑了起来:“这个年纪轻轻的,看起来更加美味的样子。”用鼻子嗅了嗅,“味道真好闻。”闻着闻着,这只吸血鬼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千寻第三次面对恐怖的吸血鬼,她的内心依然是恐惧的,这种恐惧已深刻地植入了她的大脑,并伴随着痛苦的经历。当她再次尝试去克服这种恐惧之时,就要一并去克服失去双亲和朋友的痛苦。
于是千寻开始自我催眠:“千寻,你要变强,你不能退缩,你要变强!为父母报仇,为所有失去亲人失去朋友的人们报仇,吸血鬼就是一只畜生罢了,不要怕,不要怕,你可以的,你能做到的,现在有‘黑瞳’在你身边,你一定能杀了这只吸血鬼!”
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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