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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红楼梦世界-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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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所以地低头一看,纸笺当中写着一个“任”字,右下角画着一支牡丹。
  贾玮微微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字谜的谜底。
  一边添一是个千,一边减一还是千,不添不减亦不妨,当中犹有人一千——可不就是一个“任”字?
  不禁会心一笑,说来说去,到底还是有分寸的,眼见将近一个时辰,他还答不出,就将答案送来了。宝钗如此,黛玉和宝琴应该也是如此罢。
  一面想着,一面将视线投到纸笺右下角的牡丹上……只是……这牡丹又是何意?
  沉吟片刻,终是恍然,这支牡丹,结合谜底“任”字,应该指的是“任是无情也动人”。
  说来也是称奇,今年他生日之时,在怡红院设宴,大家行花签令,宝钗掣了一支牡丹签,签上题着“艳冠群芳”四个字,另镌有“任是无情也动人”这一句唐诗。
  这同红楼记载中某回宝玉的生日情形完全相同,但从年份上看,他重生过来,此事应该还未发生,然而依旧在今年他的生日宴会上重现了,丝毫不受他重生的影响。
  在这其中,宝钗同样掣到一支牡丹签,也还罢了,须知牡丹签也是各式各样的,未必题着“艳冠群芳”这四个字,也未必镌着“任是无情也动人”这一句唐诗,但宝钗掣到的这支,却同记载中一模一样。
  当时,贾玮就不由想到,或许这支花签,同宝钗实实在在相配,因此才有这种命定的情景。
  “任是无情也动人”。
  这句唐诗同宝钗结合起来,指的是她纵然端庄自持,却难掩风情万种。
  在大婚之夜这样特殊的时刻,宝钗让他猜“任”字的字谜,又特特地引出这句签评,由此令他联想到整个花签的组成:牡丹、艳冠群芳、任是无情也动人,不用说,定是别有深意。
  任是无情也动人,在今夜的语境中,八成是隐晦地告诉自己,她平日里虽端庄自持,但今夜必不令君扫兴。比较起来,要比新嫁娘通常在圆房前所说的“妾身蒲柳之姿,祈君垂怜”之类的要大胆得多,且有情趣得多,估计同那夜的荒唐有关。
  那夜,虽说他与她并未发生实质性的事儿,但也脱光看光,彼此的身体已非秘密,今夜这样的暗示,算是自然而然,不但不显轻佻,反而有种两相爱悦的感觉。
  从“任是无情也动人”再想到“艳冠群芳”上头。
  同样在这样的语境下,“艳冠群芳”莫不是在提醒他,虽然有俩个主母,日后在内宅当家理财的应当是她?
  对此,贾玮不好确定,但事实上却也是这样打算的,在这方面,无论是能力手段、精神体力,黛玉皆不如她,理应由她来操持内宅事务。
  至于林妹妹,他倒希望她婚后依旧如诗如画,清新出尘,不为俗事所羁。
  短短一番沉吟,贾玮将纸笺收好,往长廊的那头走去。
  走到宝钗的洞房前,他对候在门外的莺儿道,“已猜了一个字,是‘任字’。”
  “姑爷稍候,婢子进去同我们姑娘说。”莺儿微笑说道,进了屋子,随后反手掩门。
  俩人皆在认真演戏,贾玮是假装不知适才的私相传递出自宝钗的授意,莺儿则是接着他的戏码煞有其事地演下去。之所以如此,是省得宝钗不自在,毕竟女孩儿家面皮薄,前头说了要答上题才能进屋,背地里却又私相传递,岂不是难为情?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莺儿笑得灿烂,“我们姑娘说了,姑爷答上了,请进屋罢。”
  此时,堂屋的自鸣钟正好敲到了子正,贾玮双手提起吉服,迈入门槛,莺儿伸手向站在廊上的文杏招了招,文杏也闪入屋内。
  屋子分里外间,里间是卧室,今夜即是洞房,贾玮从外间进入卧室后,莺儿和文杏俩个便从外头将卧室的门带上,坐到外间的炕沿上,等着里头招呼,递水递茶。
  卧室内,贾玮在炕床前站住,面前红帐喜烛,锦褥鸳被,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吉服的宝钗坐在炕上,明艳动人,身姿挺拨。他的视线顺着宝钗的脸庞往下,白皙颀长的项颈,胸前饱满的凸起,小腹下隐蔽的曲线……再想到那句暗示性的“任是无情也动人”,不由浑身一阵发烫,顺势坐到炕床上,一面伸手替她摘下凤冠,一面俯下身去,不由分说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阵阵战栗着,宝钗娇软地向后倒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贾玮的衣襟。
  唇舌相接,俩人皆是意乱情迷,一阵子后,双唇分开,一件件衣裳从帐内丢了出来,吉服、袄子、亵衣、亵裤……贾玮结实修长的身子同宝钗雪白莹润的身子在鸳被中纠缠不休,一个滑游在双峰洼地之间,一个不无羞涩地回应着,彼此的呼吸渐渐急促,直到宝钗伸出一只手来,将喜帕塞到了臀下,才恢复了片刻的安静,但随即伴随着一声说不出味道的叫疼声,床帐摇动起来。
  许久,雨收云散,俩人交颈叠股,裹在被中。
  休息了一刻钟,宝钗开口唤莺儿、文杏进来。
  开门,掀帘,莺儿、文杏应声而入,抬来一盆热水,望见满地的衣裳,尤其是亵衣、亵裤,皆是红了脸儿。不过大婚之前,她们早就受了这方面的教导,适才又在外头从头至尾的听床,早就去了几分羞涩,此时脸儿稍稍发烫,便很快恢复了常状,开始有条不紊地做事。
  先是放下水盆,再拾拣起地上的衣物,放在床帐外头,方才转过身去,口中道,“姑娘,妥了。”
  贾玮、宝钗俩人擦拭了身子,穿上衣裳,宝钗只穿了里头衣裳,贾玮却是一一穿戴齐整,今夜他可是三处洞房,不可能留在此处,
  莺儿、文杏抬了水盆出去,很快端来茶盘,再次返身出去。
  夫妻敦伦之后,贾玮和宝钗着实有些口渴,当下都吃了两三盏茶,放下茶盏,贾玮低声道,“姐姐,我要走了。”这般说着,却一时舍不得离去,仍坐在炕沿上。
  宝钗见此情景,翠眉弯起,唇角噙笑,却不接着他的话说,过了片刻才轻启芳唇,“二爷,往后你可不能再依着旧时称呼,称我姐姐了,当心人家听见了笑话。”
  闻言,贾玮也不禁笑了,“说的是,成了亲,可不就是二爷、奶奶了?再要姐姐、兄弟的称呼,倒不合式了。”因说着这话儿,他视线投过去,仔细端详宝钗,这个娴雅端庄的红楼梦中人,如今同黛玉一道,终究成了自己的娘子了,有道是人在眼前,仿若梦中。
  宝钗让他这样认认真真盯着看,纵是夫妻,也感羞怯,微微低下头去,道,“二爷,你去罢。”
  贾玮收回视线,不再多言,在她玉颊上亲了亲,出了卧室,一直从外间出了屋子,重新回到廊道上。
  ……
  时间往前回溯半个时辰。
  黛玉房间内,同样在坐帐的黛玉,正同紫鹃抱怨,“早说好了等到子正,二哥哥再答不出,再给他传递答案,宝丫头她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她要争着头一个圆房,也不必使这个心计,当面同我说,岂不是好?她年纪大,我年纪小,我不同她争,让她便是……”
  紫鹃劝道,“姑娘,今儿可是洞房,总要欢欢喜喜的好。再说了,如今薛姨太太认了姑娘当女儿,宝奶奶是姑娘的姐姐了,一家人怎好为了这事儿计较?倒是姑娘自个说的,宝奶奶年纪大,姑娘年纪小,谦让于她,也不算什么。”
  她嘴上这样说着,实则心里也替自家姑娘不忿。
  明明商量好的事儿,宝奶奶那边却在子正前的一刻,抢先将答案传递给二爷,她那时正好在房间内,等她出来时,二爷已站到了宝奶奶的房间外……片刻后,二爷踏入宝奶奶的房间,堂屋的自鸣钟敲响……自已手中捏着纸笺,却是不便过去了。
  因此说来,宝奶奶也太工于心计了,况且还不好说她什么,真要面对面地质问,她往莺儿身上一推,只说莺儿不晓事,谁还同一个丫鬟计较不成?
  暗暗想着,见姑娘还是一副气闷的模样儿,她再次劝道,“这样也好,也省得姑爷为难呢,姑娘不晓得,前头姑爷进来时,就为难了一阵子,不知该进哪个奶奶的房间,我们这些个都悄悄地笑。”
  她说的是实情,若是等到子正,双方几乎不分先后地将答案递给贾玮,无疑又要面临之前的难题。
  “这是两回事儿……二哥哥为难是二哥哥的事,她宝丫头为何要这样做……哪怕二哥哥为难到天亮呢……”
  “姑娘……”
  来来回回说着,一柱香后,紫鹃出了屋子,暗自叹了口气,劝了半日,姑娘半点没有消气,也不知过一会子姑爷进来后怎么办?
  ……
  贾玮回到廊道上,不一刻,相同的情形发生,如他所料,紫鹃也将答案传递过来。
  扫了一眼纸笺,上头写着一句“香来荐枕前”,在脑中过滤了几遍,贾玮好半天才记起来,这是唐代孙逖《和常州崔使君咏后庭梅二首》中的一句,前一句是“花落弹棋处”。
  不禁苦笑摇头,暗道一声惭愧,饶见到了诗句,一时还想不到出处,可见这个香字头的诗句接龙,便让他想上一整夜,最终也只是徒然。
  视线再次落到纸笺上。
  “香来荐枕前”。
  有了琢磨宝钗“任”字的前例,此时他不由自主地也琢磨起了黛玉的这句五言接龙诗句。
  这句诗句当然是描写梅花的,整首都是,但在今夜,单拎出这句来,却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自荐枕席”上,比较起来,又比宝钗的暗示更为大胆直接,也多了一份相互脱略、亲密无间的亲昵味道。
  这倒是不奇怪,俩人打小青梅竹马,如今又有了夫妻之实,已无任何矜持的必要。
  但仅仅只是“自荐枕席”的调情么,从字里行间,贾玮觉得没这么简单。
  若将此句同前句结合起来,完整的诗句为“花落弹棋处,香来荐枕前”。
  提到“花落”,黛玉是常常在花落之后葬花的,他也没少同她一起葬过,而“香来”也是有缘由的,黛玉身上有着天然的体香,异常好闻,俩人待在一处时,他总是找机会或是拉着她的袖管或是在她颈后闻个不停。
  这两幅情景,皆是俩人之间的隐私和秘密,不足与外人道。
  由此可知,黛玉的用意在于提醒他记得彼此一直以来的亲密,虽说双娶,也要在心中待她不同。
  此外,她提到体香,自然还有同宝钗比较的意思,宝钗身上也有香味,是吃了“冷香丸”的缘故,并非天然的体香,在这点上,她完全压倒了对方。
  当然,还有一个不用多说的暗示,体香……在这洞房之夜,极尽情挑之能事。
  因此,这里头喻义复杂,犹在宝钗的字谜之上。
  贾玮琢磨一番,不觉笑叹,林妹妹到底是林妹妹,真真是“心较比干多一窍”啊。
  在廊上静静站了片刻,贾玮往黛玉房间而去,照例同紫鹃演过戏,进入黛玉卧室,外头当值的是紫鹃和雪雁俩个。
  一进洞房,就如平日里双方耳鬓厮磨的情形,贾玮直接上了炕床,将黛玉的凤冠摘下,随即拿过靠枕,俩人面对面一同歪着。
  四目相视,黛玉霎时满心欢喜,藏不住的笑意从眼中溢出,晓得他已明白了她的心意……从青梅竹马到执子之手,今夜伊始,应该是比大多数人都美好的人生。
  贾玮报以微笑,伸过手去轻轻掠着她的秀发。
  过了一阵,他的手滑下来,滑过精致的锁骨,在小巧的两团上稍稍停留,便沿小腹一路而下,最终停在了某处。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黛玉娇柔的身子不断靠过来,直到完全钻到他怀中,幽幽的体香扑入他的鼻端,“香来荐枕前”,品着里头的“情挑”意味,贾玮按捺不住地分开她的衣裳,将头直接埋到了她的玉脯上,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同手上的动作一样,一路往下……
  没多久,俩人衣裳尽褪,肌肤相贴,很快短兵相接,床帐摇动,喘息声、吟哦声交织在一处。
  那夜,贾玮糊里糊涂就占有了黛玉身子,不免愧疚,此刻倍加温柔小意,尽力弥补。
  黛玉这边,那夜压根就没尝到初经人事的滋味,今夜其实算是头一遭儿,贾玮动作时怜爱得很,且自个又少了破瓜痛楚,在行房过程中,反倒很快识髓知味,渐入佳境。
  外间,紫鹃、雪雁听着里头的动静,不时面红耳赤。
  尤其是紫鹃,她自个清楚,在陪嫁过来的四个屋内丫鬟中,她是有可能被收为侍妾的,因此听着这动静,脑中浮现出种种画面,浑身不由臊热难当,只得暗暗在腿上用力掐了几把,才不再胡思乱想。
  不过,她这时也算彻底放下心来,姑娘同姑爷尽享洞房之乐,并未因先前宝奶奶的事儿坏了兴致。
  她当然不知,黛玉一见贾玮进来就是一番旧时亲密做派,满心欢喜之余,哪里再去理会那事儿,眼中心中只有同贾玮的恩爱了。
  行房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两情交融中,贾玮一泻如注,黛玉也瞬间娇软无力。
  此后洗过身子,穿上衣裳,俩人又温存缠绵一阵,临了,黛玉对贾玮道,“二哥哥,往后咱们人前称二爷、奶奶,在底下还是旧时的称呼,可好?”
  贾玮一怔,黛玉居然也提到这个话题,想起先前宝钗所言,不禁失笑,薛林俩个究竟不同,一个端庄自矜,就连私下里也不愿姐弟称呼,生怕让人听见,惹人笑话;一个却是风流婉转,宁肯惹人笑话,也不愿失了这份亲密。
  望望黛玉娇艳无俦的小脸,神色求恳,贾玮自是满足她,当即笑着点头,“就依妹妹的。”
  “二哥哥。”黛玉依到他怀中,仰着脸儿望着他。
  贾玮一口亲在她樱桃小口上,片刻后分开,起身出了房间。
  ……
  宝琴的房间内。
  一对龙凤喜烛已燃了小半截,红帐之中,宝琴依仪端坐着。
  凤冠霞帔、大红吉服衬得她肌肤越发雪白晶莹,如最上等的白瓷,更兼眉目如画,气质清妍,当真是丽质天成的绝色佳人。
  她看似平静地端坐,其实无时不刻不在留意廊外的动静。
  就在前一刻,贾玮出了黛玉房间,小螺跑过去传递答案,她隔着门窗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贾玮将要进屋,开始圆房,她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一双小手攥在前襟上,手心冒出细细的汗水。
  说起来,在这场婚姻中,她与宝钗、黛玉完全不同,她们俩个早就视贾玮为将来的良人,而她则半点准备也无。婚约在身,一直以来,她思嫁的对象便是梅小郎君,谁知命运使然,阴差阳错,最终贾玮成了她的夫君。
  对于贾玮,她当然知根知底,欣赏有加,在心目中,始终是个出色的男子形象。
  若说以前,走科举仕途的梅小郎君,要比经商的贾玮前程远大,但此后凭着自个本事,贾玮平步青云,任职长史,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拿贾玮同梅小郎君比较,一个是有着近两年的情谊,一个是从未谋面;一个是已然成就斐然,一个是尚未成器。凭心而论,即便梅家并未败落,做为夫君人选,贾玮也是个好得多的选择。
  因此她能接受做为媵妾随堂姐出嫁,固然有认命的原因,同贾玮这个人也是分不开的。
  但话说回来,对这场突忽其来的婚姻,她当真毫无准备,紧张得很。
  仿佛怕见对方似的……
  对方能猜到她射覆中所隐藏的心意么?
  若猜到了,往后会不会照拂她的心意?
  “姑娘,姑爷要进屋了。”
  脚步声响,视线中小螺挑帘进来。
  宝琴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长长的睫毛覆下。
  耳中听着小螺出屋、同贾玮演戏:“姑爷,婢子问过我家姑娘了,我家姑娘说姑爷答对了,姑爷请进屋罢。”下一刻贾玮迈过门槛……她的一个唤做小鹂的丫鬟也跟着进屋,同小螺低声说话……外头的门闩上了……贾玮的脚步声毫不停留地往卧室而来……卧室的门掩上了……
  脚步声在炕床前停住,贾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慢慢地抬起眼帘,手心中冒出更多的汗水。
  ……
  贾玮站在炕床前,一时间没有说话,目光投在宝琴身上。
  她所出的射覆,他晓得答案之后,也猜到了她隐伏其中的心意。
  这一道射覆,覆的是“故”字,射的是“驷”字。
  “故”字室内生春,结合洞房器物,追根究底覆的是“盖”字,即红盖头,用典“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射“驷”字,用典“驷马高盖”,“驷”、“盖”彼此关联,因此算是射中。
  回过头来,琢磨宝琴用典的心意。
  一则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一则是“驷马高盖”。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的原意是——有人相识到老却相知甚浅,有人偶然结识却一见如故。
  在这其中,她字面覆的是“故”字,底下覆的是“盖”字,因此“倾盖如故”这四字是重点。
  放在这场婚姻中,今夜的语境下,宝琴无疑是说——虽然在此之前我不像宝钗、黛玉一样,同你长相倾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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