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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驱逐舰则在舰队的四周执行着警戒任务。

临近中午时，这支船队开始浩浩荡荡地向着挪威海域驶去。

与此同时，在伦敦的战时最高统帅部里，战时内阁的主要成员大多数都坐到了宽大的作战会议室里面。无孔不入的英国间谍们早已经把德奥舰队出动的消息传回了伦敦，海军总参谋长奥利弗将军正在向首相和内阁大臣介绍着这一新的情况。

“根据我们刚刚获得的情报，德国人和奥地利人的战列巡洋舰队全体出动，再结合之前从法国抵抗组织那里获悉的情况，德国人和奥地利人已经完成了对圣纳泽尔和布雷斯特港口的整修，海军作战处认为，德奥舰队在此时突破北海封锁，进入北大西洋，然后转移到法国南部的可能性极大！”

“一定要把他们拦截住，如果让他们进入到比斯开湾，将会对我们的航线构成极大的威胁！”重新回到海军大臣位置上的丘吉尔大声说道，英国人的运输线如果遭受到德国水面舰艇部队的打击，目前失望情绪在漫延的英国民众将会有更多人站到反战的立场上去。

本身在法国战败后，英国内阁就陷入到了重重矛盾之中，虽然得到了美国人的支持，但现在美国的军事实力根本无法与欧洲相提并论，除了海军，美国陆军可以说是一塌胡涂，基本上没有重型装备，比英国陆军都要差了许多。

而且在没有取得绝对的制海权之前，美国方面也不准备在欧洲甚至北非采取大的军事行动。相当一部分内阁成员提出与德奥方面达成一个体面的和平协议，但战时内阁中的强硬派还是占了上风，他们期望通过延长战争在经济上拖垮德奥两国。

主张和平的海军大臣威尔逊提出辞职，强硬派的丘吉尔又重新回到了海军大臣的位置。不过，随着俄国退出了战争，陆地上已经没有了威协的德奥两国的生产开始恢复，他们所期望在经济上拖垮对手的目的现在看起来已经根本无法实现。

“问题是我们的快速舰队现在似乎很难在同对手的对抗中占到便宜，德国方面已经极大地加强了他们的战列巡洋舰队，但我们的新锐战舰却需要在一年后才能服役。虽然得到了八艘美国战列舰的支援，大舰队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加，但大舰队由于航速问题，根本无法捕捉到对手。”基钦纳伯爵冷静地分析道，目前在战列舰的数量方面皇家海军占据着优势，但在快速战舰上，德国人却已经领先。皇家海军为了对付“马肯森”级而建造的“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才刚刚下水，想要服役最少还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可是，如果任由德国舰队在海面上肆虐，恐怕不出三个月，英国就会崩溃。

“大英帝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如果以目前的军事分界线进行停火谈判，大英帝国就会缓慢地死亡，我们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所打造出来的殖民体系不出二十年，就会全面分崩离析。到时候，我们不得不仰仗德国人的鼻息才能生存。”丘吉尔依然强硬地说道，这是强硬派坚持继续抗战下去的主要理由，如果大英帝国在这场战争中颜面尽失，那么它所维系的整个殖民地体系就会崩溃，到时候各殖民地越来越多的动乱会更会让整个帝国疲于应付，从而拖垮整个英国。

问题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皇家海军身上，但由于奥地利人的加入，德国人的实力却在快速增强。这在战前的评估中是个巨大的错误，根据在战前的估计，奥匈帝国在战争爆发后很快就会因为国内的民族矛盾而陷入崩溃。但事实正好相反，由于在战场上取得的节节胜利，奥匈帝国内部反而显得空前团结，国内各民族反而积极投身于战争之中，以期以战争中的表现在战后取得更多的民族权力。

哈布斯堡家族利用这场战争有力地分化了马扎尔贵族和德意志贵族的权力，新兴的克罗地亚贵族、罗马尼亚贵族和捷克贵族在帝国内部取得了与马扎尔人和德意志人几乎平等的政治权利，二元君主国体制虽然名存实亡，但新建立起的多元政治体制却更具有活力。

这是大英帝国在决策方面的一个重大失误，如果在战争爆发之前意识到了这一点，英国人会全力与俄国人一起先迫使整个奥匈帝国陷入崩溃。但一切都已经晚了，英国人也是在意大利人迅速崩溃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吧，海军方面要全力进行拦截，包括本土舰队。”首相劳合。乔治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做出了决定，不过他随后又说：“另外，给我准备一艘军舰，我要去与威尔逊总统进行一次详谈。”

劳合。乔治的信心也在动摇，他需要和美国人坐在一起好好谈一下了。

英国舰队出动了。

一四〇、海神之戟（三）

四月十四日，德奥舰队在挪威海域开始向南航行，准备在冰岛和法罗群岛之间进入到北大西洋之中。

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黄昏时分，威伦尼克上将站在“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舰桥上，静静地在观看日落。相比较而言，北大西洋的海面上即使是正常的天气，海浪也要比波罗的海中大得多。大西洋的海水黑沉沉的，颜色很重，海面上巨大的浪花在翻涌着。西方的天空，晚霞炫丽斑驳，一轮红色的太阳正在沉向海面。

“你猜现在英国人派出了多少军舰来搜寻和拦截我们？”海军上将突然转过头，对站在身边的舰队参谋长施瓦岑贝格少将说道。

“您在担心英国人会派出整个本土舰队吗？”施瓦岑贝格说道。

“倒不至于，索罗钦上将巴不得英国人能快点打到他呢。”威伦尼克说道，“我只是在想，日不落帝国为什么就会象这海面上的太阳，眼看就快要坠入到了海中了呢？”

“也许是因为他们过得太舒服了，失去了进取精神。”施瓦岑贝格说道，“他们空有着庞大的殖民地市场，却光想着掠夺，却没有想着去建设他们，如果他们把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南阿非利加都建设得和他们的本土一样强大，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哪个国家敢挑战他们。很可惜，他们没有这么做，”

“也许吧，至少现在我们已经不再惧怕曾经无敌于世界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了。”威伦尼克笑了笑，“恐惧的心理一但消除，才发现他们还真象是‘纸老虎’。”“纸老虎”是皇帝曾经拿来形容英国皇家海军的比喻，现在看来，这个比喻还十分恰当。

“您说得对，现在普通的水兵在看到英国人后都想跃跃欲试，与他们干上一场呢。”施瓦岑贝格说道，“特别是在地中海，我们的海军打得英国人根本就不敢露头了。”

虽然在英国的主力战舰都集中在斯卡帕湾在防备着德国人，但奥匈海军确实让英国皇家海军的脸面都丢尽了，“海神的权杖已经失落，谁会再重新得到它呢？可惜，皇帝却把帝国未来的战略重心定位在了东方和北非。”

在他的心目中，未来的海上霸主当然得首先是大西洋上的霸主了，但皇帝却从来没有把目光转向过大西洋，成立大西洋舰队也不过是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和履行对德国人的战争承诺。从本质上来说，大西洋舰队的存在与帝国的利益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皇帝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争霸大西洋，否则，就不可能一再否决海军方面强攻直布罗陀的作战计划。现在，似乎皇帝的目标则一直专注在印度洋方面。

自从斯卡格拉克海战之后，威伦尼克调任到海军部任总参谋长，更多地接触到帝国的军事战略。军事目的从来就是为政治利益而服务的，很明显，帝国把今后的经济利益放在了东方，甚至是远东。海军方面已经接收了大约二百多名来自东方的海军学校留学生，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帝国准备在战后更多地参与远东的事务。

在弗兰茨皇帝时代，帝国一直没有海外的殖民地，也没有向海外扩张的**。但是弗雷德里希皇帝却截然不同，对于把帝国的势力拓展到非洲、中东甚至是远东，表现出强烈的**，甚至为此在政府中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帝国海外发展委员会。

德意志第二帝国和奥匈帝国的宪政体系相似，皇帝都有可能直接干涉到政府的决策，这一点与英国的宪政体系稍有不同。

不过，目前想要迫使英国人退出战争，仍需要德奥海军一起付出更多的努力。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大西洋战场的结果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争的结局，虽然在这片海洋上，目前的霸主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显得有些老迈和力不从心。

但是狮王的权力交接从来都不是一次平和的禅让，而是血淋淋撕咬拼杀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从来就没有怜悯可言。战争所带来的痛苦结果不是落在英国人头上，就是落在德国和奥地利人的头上。

“将军，这是刚刚收到的德国海军部电报！”

通讯官海德勒上校的声音打断了威伦尼克的沉思，德国海军部发出的电报只是确认了索罗钦和威伦尼克的判断，并不令人感到意外。英国人整个快速舰队已经离港，本土舰队也有行动的迹象。不过，为了牵制英国本土舰队的行动，希佩尔上将已经率领大洋舰队全体出港，准备袭扰英国海岸。杰利科很有可能不得不又返回北海一线。

随手看了两眼电报，威伦尼克便把电报纸还给了海德勒，“有没有关于英国运输船队的消息？”

海德勒摇了摇头：“监视北美航线的德国潜艇报告说英国船队都呆在了港口里，自从我们出海之后，已经离港的船队也返回了港口，这次恐怕我们可找不到猎物。”

威伦尼克笑了笑，“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我们呆在海上一天，岂不是英国人的航运就会中断一天，他们能坚持多久？问一问索罗钦将军，我们是不是在海上多游荡一阵儿？”

“弗雷德里希大公”中短程的长波电报向“斯佩伯爵”号上发出了询问，过了一会儿，索罗钦上将回电说他准备把补给船队护送到比斯开湾后再返回大洋作一次战斗巡航。看来他对于带着的“拖油瓶”并不是很放心。

太阳已经沉入海面以下，在暗淡的天色中，整个舰队在稍稍靠近冰岛的洋面上继续向南航行，已经快要进入到北大西洋之中了。

突然，a71号驱逐舰拉响了战斗警报，这艘驱逐舰在海面上划了一个小弯，然后加速向前冲去。警报声响彻海面，整个舰队都一下紧张了起来。

“发现敌人潜艇！”通讯官在解读着v71上闪烁的灯光信号。威伦尼克举着望远镜朝那艘德国驱逐舰前面的海面上看去，除了汹涌的海浪，那里什么也没有。在附近的v72号和奥匈海军的“射手座”号驱逐舰也围了过来。

嗵！嗵嗵！

驱逐舰在海面上转着圈子，不停地在往海水里投掷着深水炸弹，腾起一道道的水柱。

一四一、海神之戟（四）

几艘驱逐舰在海面上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水下冒起油污或是什么碎片之类的东西，估计敌人的潜艇已经逃走了，这才悻悻返回到了编队。

英国潜艇在性能上并不亚于德奥潜艇，只不过由于没有什么作战的机会，使得他们的作战经验没有德国潜艇部队那么丰富，当然也没有象德国同行那样取得令世人瞩目的战果。

由于这么一闹腾，整个舰队都紧张了起来。索罗钦估计这艘逃走的敌人潜艇很可能把自己的位置和航向暴露出去，于是下令舰队转向西南，并把航速提高到17节。

经过一夜的航行，在黎明之前，整个舰队已经到达了冰岛以南大约120海里的海域，德奥舰队又开始转向，朝着亚速尔群岛方向航行。

与此同时，在朴茨茅斯进行过补给的英国快速舰队也进入到了爱尔兰西南部海域。黎明前黑暗的大海上，汹涌的浪涛一个接着一个扑向舰艏，最后撞成四下飞溅的水珠。由五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和“虎”号、“狮”号、“澳大利亚”号和“新西兰”号战列巡洋舰为主组成的英国快速舰队，正在劈波斩浪，以20节的高航速向西南方向快速航行着。

贝蒂海军上将早早就醒了过来，在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装饰得相当气派，灯光明亮的会议室里，舰队的主要军官围坐在铺着张巨大海图的长条会议桌前，在讨论着德奥舰队目前的位置和航向。此时还在执行着夜间灯火管制，会议室里的舷窗都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

“昨天晚上潜艇部队发回电报，德国战列巡洋舰队的位置在冰岛以东大约160海里的位置，航向正南。很明显，海军部的判断是正确的，德国人打算南下到法国比斯开湾的港口里。”舰队参谋长查特菲尔德准将在向参加会议的各支舰队指挥官介绍着最新的情况，“海军部命令我们，尽最大的努力阻止德国舰队。由于德国公海舰队主力也开始出动，我们的大舰队不得不严守在北海一线，只有查尔莫斯将军所率领的由五艘“复仇”级战列舰所组成的第8战列舰队赶过来支援我们，他们的位置现在大约在爱尔兰西北120海里。”

在查特菲尔德将军简要地介绍了情况之后，贝蒂上将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诸位，我采用了这种不太寻常的做法把你们请来，是因为情况已经变得非常严重和紧急。是因为我们的对手——德国海军的战列巡洋舰队，想要进入到法国沿海的港口。根据确切的情报，他们所有的战列巡洋舰已经进入到了北大西洋之中，正在驶向比斯开湾。如果让德国的大型水面舰艇部队顺利地进入到法国沿岸，那么将对我们的海上生命线构成极大的威胁，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随意地进入到北大西洋之中，对我们的运输船队发动袭击。现在，德国海军的战略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转变，从过去的舰队决战更多地倾向于海上破交作战，妄图用切断我们的海上运输来达到扼杀我们的目的。

我们必须承认德国海军部门优秀的防护设计和造船业精湛的制造工艺，相对而言，德国的战列巡洋舰要比我们具有更好的抗打击能力。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快速舰队刚刚收到海军部转来的电报，我们的潜艇部队已经发现德国舰队的踪迹，他们正在冰岛和法罗群岛之间靠近冰岛一侧的海域，正在向南航行。按照时间计算，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到了北大西洋之中。如果德国人把这些战列巡洋舰全部用于海上破交战，这对于大英帝国而言，将会是个巨大的灾难。所以海军部命令我们，找到他们，并竭尽所能地全力阻止德国舰队进入到比斯开湾，即使我们牺牲自己，也要重创德国舰队！”贝蒂上将现在略微有些消瘦，但铿锵有力地一席话，却表现出皇家海军一贯的勇猛作风。即使与对手一对一的对拼消耗，以大英帝国的造船能力，依然会在大的海洋战略中占据上风，最终会取得海上战争的胜利。

他这一番话顿时让整个舱室地气氛迅速发生了变化，贝蒂上将表达出了誓死一战的决心，并鼓舞起了舰队指挥官们的士气。

“德国人看似强大，但更象是一群海盗，只会打那些商船队的主意。自从开战以来，皇家舰队虽然表面上没有多大优势，但依然把他们困在了北海的牢笼里。这一次也一样，德国人根本就不敢与我们进行一次堂堂正正的海上决战，这次的战斗结果还是一样，我们将会给德国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告诉他们一个海军强国并不是随便造几艘军舰就能打造出来的，这需要百年的积淀。”

快速战列舰队新任指挥官菲舍尔。邦尼爵士适时地表达着自己的信心，在他看来，拥有五艘强大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的舰队是不可能惧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对手。虽然德国战列巡洋舰队得到了很大的加强，但战列巡洋舰的战斗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战列舰相提并论的。

“好吧，不过我要提醒各位，德国战列巡洋舰队指挥官索罗钦的指挥比我们的老对手希佩尔更加诡异和不合常理。由于一直以来他率领着弱小的土耳其舰队在与比他要强的俄国人进行周旋，他更善长于游击战术，但对于指挥大舰队作战，经验并不是很丰富。我想在双方对阵之时，将会对我们稍微有利。诸位，我们在这片海区已经布下了一张大网，海军方面集中了大约50多艘巡洋舰和近二百艘驱逐舰来搜寻德国舰队，我想，在天亮之后，我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在发现敌人之后，我们将会全力出击！帝国的未来，在此一战，望各位不顾一切，奋勇杀敌！”

贝蒂由于常年和德国海军作战，对于德国同行和德国海军的战术也是颇有研究的，他的分析虽然不很准确，但也确实是德国海军的一个弱点。德国人并不太善长于正面的海上对决。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现在他们报效帝国的时候到了。

“预祝我们胜利！”贝蒂上将亲手打开了一瓶杜松子酒，为手下的各位将领倒上，然后举杯祝愿似的说道。

一四二、海神之戟（五）

一九一八年四月十七日，凌晨四点。

德奥舰队保持着黎明战斗队形，航行在北大西洋深处，整个编队航向西南，以十四节的巡航速度在海面上行驶着。由于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