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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谢王堂燕)-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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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事,自己这双狗眼竟然没能认出来,还公然对石韦横加冒犯。
黄柏的胆一下子寒如冰谷,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吱声,那般胆怯的样子,跟先前的嚣张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竟然连黄老爷都敢打。”
“是啊,看起来黄老爷很害怕他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他叫石韦,以前在当涂城开医馆的,听说这些年在朝廷当官。发达了呢。”
……
左右的路人议论纷纷,对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年轻人称奇不已,当然也有几人认出了石韦。要知道,当年的石韦,好歹在当涂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石韦被人刮目相看的也多了,对于那些惊叹的眼光却也不当回事。
他盯着惶恐震怖的黄柏,一脸不满道:“本来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没打算跟你打召呼的,不过你这人也太不识相。我好端端的吃个馄饨你也不让,你说说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黄柏知道石韦来路,忙是奴颜卑微道:“小的有眼无珠,扰了石爷的雅兴,小的该死,万望石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瞧你,哆嗦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石韦拍着他的肩膀,很是和气。
黄柏以为石韦是在说真的。惶恐的情绪稍稍平伏,一边讪讪的陪笑,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子。
石韦瞟了一眼道上的花车,“看黄老爷你这阵势,这是打算嫁闺女的吧。”
“是是,小女今日出嫁,小的去送亲。”黄柏忙是点头答道。
石韦语气一转,奇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好像记得,我没打算迎娶令千金过门,黄老爷你这是送得哪门子的亲呀。”
黄柏顿时一愣,迷茫的两个小眼珠转来转时,一时不明白石韦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韦冷笑了一声:“黄老爷你记性这么差,难道忘了我跟你家闺女可是有过婚约的。”
听得此言,黄柏的身形陡然一震,额头让的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
“这个……小的……那个当然记得,可是……”黄柏结结巴巴的,不敢否认。
石韦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悦道:“既然令千金跟我已有婚约,你如今却还敢把闺女嫁与别人,这岂不是公然的违约,挑衅大宋的律法吗。”
石韦的语气突然加重,如刀子一捅向黄柏。
那黄柏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就瘫倒。
他家闺女与石韦的那桩婚约当然记得,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黄柏以为石韦早把这事给忘了,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嫁女。
黄柏又怎能料到,今日会莫名其妙的遇上这煞星,人家故意重提此事,很明显是打算以此来制自己。
越想越胆寒,黄柏只好讪讪道:“石爷言重了,小的哪里有这个胆子。小的只是想,石爷身份尊贵,小的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怎敢高攀,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
“放屁!”石韦突然一声暴喝。
那黄柏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吱半个字出来。
石韦怒视着他,指着他鼻子斥道:“这白字黑字的婚约作不作数,那得由我来做定,你凭得什么自作主张?”
黄柏脸色惨白,无言再辩。
他明知石韦这是在故意的刁难于他,但石韦的借口又有理有据,令他无从辩驳。
到得这个地步,黄伯只能暗暗叫苦不迭。
熊青叶见状,便抡着拳头道:“公子爷,这老小子没有信义,干脆让我打死他算了。”
黄柏立时吓得半死,腿已软得站之不住。
石韦却摆手道:“万万不可,我大宋乃**之国,就算是要处置他,咱们也不可动手,应该交由官府法办。”
说罢,他便叫熊青叶将黄柏押往当涂衙门,他要跟这老小子对簿公堂。
至于樊佩兰等,石韦便又吩咐将她们送到住处暂且休息,自己去去就回。
石韦在一众禁军的护卫下,大摇大摆的前往了十几里外的当涂城。
此时的当涂宋知县,本是在自家的府上大摆宴席,等着迎接儿媳妇过门,哪知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收到消息,说是自己的亲家在来的路上让人给打了。
宋知县自然是又惊又怒,心说这当涂地界,竟然还有人敢打他那义兄弟,这简直是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脸。
惊怒之下,宋知县当即点齐了衙差,打算赶往采石镇去给自己的亲家出气。
他这会刚在衙门里点齐人,正准备动身,外门衙差急急来报,言是黄柏被一群人绑来了县衙。
宋知县大吃一惊,带着一帮手下便奔了出去。
一出门他便瞧见,自己那义弟兼亲家,鼻青脸肿,全身是血,被人跟牵狗似拴在马尾巴后面。
见得黄柏这般惨状,那宋知县不禁勃然大怒,几步便冲将上来,大吼道:“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狗东西,竟然如此待我兄弟,来人呀,给我好好收拾这班刁民。”
手下的衙役们作势就要上来抢人,那黄柏却先一步叫道:“宋大人,千万不要啊,这位石爷可冒犯不得。”
那宋知县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说自己这亲家兄弟是被人打昏了头么,怎的忽然间替揍他的凶徒说起来了。
宋知县以为黄柏是为人所迫,便叫道:“亲家你莫怕,这当涂地界敢跟老哥我作对人的还没生出来,看我收拾了这班家伙,替兄弟你报仇。”
黄柏吓了一大跳,急又是苦苦相劝,那宋知县却只是不听,挽起袖子就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这时,高踞马上的石韦,却是淡淡道:“我说宋知县,故人相见,你却要打打杀杀的,你这是什么待客之礼啊。”
刚开始的时候,石韦也不知道这宋知县是谁,后来见面之后,他才认出了此人。
这个宋知县,不就是南唐之时,当涂衙门里的那个宋捕头么。
石韦依稀记得,当初自己被从牢里放出来时,还是这个姓宋的传的话。
时隔几年,没想到这姓宋的摇身一变,竟从南唐的小捕头,变成了大宋的县令。
看这姓宋的跟黄柏打得火热的样子,估计也是趁着当年宋军平南唐时,借着亡国发了迹。
那宋知县抬头一瞧石韦,看着似乎也有点眼熟,只是他跟石韦也只见过几面,虽然听过其名,却不记得其人。
“怎么,宋捕头如今当了知县,升了官,就不认得我这个老乡了吗?”石韦讽刺道。
这时,那被拴着的黄柏,连滚带爬的凑上前去,跟那宋知县低声道:“他就是当年平安堂的那位石神医啊!”
“平安堂的石神医……”
宋知县咕嘀了一声,眼珠子转了那么几转,突然间神色大变,骇然之色是喷涌而出。
石韦的大名,连黄柏都知道,他这个大宋的命官又岂会不知。
这姓宋的万万没想到,那个在名震京师的首席御医,竟然会突然间重回故里。
惊骇之下,宋知县赶紧将手下喝退,忙不迭的上得前来,拱手笑道:“下官不知是石大人大驾光临,方才言语冲撞之处,还望石大人恕罪。”
石韦摆了摆手,“算了,反正宋大人你的手下也没打我,谈不上什么恕罪不恕罪的。”
宋知县松了一口气,目光往黄柏身上一瞟,疑道:“石大人,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说我倒忘了。”石韦拍了拍额头,作恍悟状,一拱手,很郑重道:“实不相瞒,我这一次冒昧前来,乃是请宋大人你为我主持公道的。”
石韦那副样子,俨然是一平头百姓来击鼓鸣冤。
只是他高倨马下,居高临下的对着那宋知县,哪里有点喊冤的样子,反倒把那宋知县衬得有点滑稽。
那宋知县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得提心吊胆的问道:“石大人言重了,下官官职微末,哪里有那能耐,石大人若有何吩咐,尽管交待便是。”
石韦便跳下马来,指着黄柏道:“我这一趟来讨扰宋大人你,就是要告这黄柏背信弃义,不守婚约,私下里背着我将他的女儿要嫁给你家公子。”
一听这话,那宋知县顿时就傻了眼。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是守法公民
就在几分钟之前,宋知县还在府中吃着喝,收着礼,乐滋滋的等着迎儿媳妇过门,跟当涂首富强强联合。
几分钟之后,他却赫然见到自己的亲家被暴打成猪头,而施暴者还要告他亲家女儿跟自己儿子的这桩婚事违法。
如此大的反差,让这位宋知县如作过山车一样云里雾里,半天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怎么,莫非宋大人要包庇熟人,不想为我主持公道吗?”石韦不悦道。
宋知县这才回过神来,神情那个尴尬啊,却还得佯装淡定,拱手道:“下官身为一方父母官,凡事自当公事公办,岂敢徇私枉法。”
石韦这才满意,点头笑道:“这样最好,那咱们就进衙门过堂吧。”
说罢,石韦迈开大步,如进自己家门一般,大摇大摆的走进县衙。
那些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衙差们,眼见自家知县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客气,均也看出此人来头不小,忙也胆战心惊的退在一边,不敢正眼相瞧。
那宋知县不敢马虎,喝令将黄柏押解进去,自己也屁颠屁颠的跟入衙内。
众衙役集齐,这宋知县陪笑着请石韦上座。
石韦却摆手道:“这衙门是你宋知县的地盘,我只不过是个前来喊冤的普通人,我怎么能上座呢。”
宋知县几番推辞之后,忙叫给石韦看座,陪着笑安顿好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上自己的县太爷位子。
按照惯例。宋知县本该是敲惊堂木,但有石韦在,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耍威风。
他便如挠痒痒似的。把那惊堂木轻拿轻放,然后冲着跪在下面的黄柏喝道:“阶下刁民,你可知罪。”
那黄柏原还想着他这亲家。会想方设法的替他求饶开脱,如今瞧宋知县这阵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完全不认识自己似的。
黄柏的心一下子就寒到了底,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旁边闲坐的石韦道:“我说宋知县,你也不问一问案情如何,就让黄柏认罪么?万一这案子过错在我怎么办。”
宋知县忙笑呵呵道:“这还用问么,石大人你哪里会有错。一定是这黄柏的错。”
石韦却摇头道:“宋大人,你这就不对了,你若是这样审案子,传扬出去了,人家还会以为我石韦是仗势欺人,跟你官官相护呢,我可不想让人说闲话。”
当年在当涂的牢狱之中。石韦没少看这般官差的嘴脸,如今不撞上还好,既是撞上了,当然要尽情的报复一回。
那宋知县明知石韦是在拿他开心,但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石韦比他的官大不及一级。
以石韦这般天子红人的身份,只消他回京之后,跟天子说一句他坏话,别说是官位不保,只怕人头落地也是分分钟的事。
宋知县只好自吞口水,连连称是,陪着笑询问案情的前因后果。
石韦便将自己师父杜仲,如何为他跟那黄柏的闺女定下婚事之事,向那宋知县说了一遍。
那宋知县听着听着,不禁连连暗瞪那黄柏,一副怨恨之状。
很显然,关于这一段的旧事,这宋知县完全没听黄柏说起过,眼下他自是怪这黄柏害他被连累。
惊堂木“啪”的那么一拍,宋知县厉声道:“大胆黄柏,你家闺女既然有婚约在先,却为何还要蒙骗本官,骗取跟我家小子的婚事?”
黄柏眼下也没有辩解的心思了,只得低垂头着,唯唯诺诺的告罪。
那宋知县巴不得能早点结束这尴尬事,当即下令退了这门婚约,并罚黄柏赔偿石韦一千贯钱。
一千贯钱,对于黄柏这个当涂豪霸来说也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此刻的黄柏,犹如身上被剜去一块肉一般的痛,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忙不迭的认了罪,自愿赔钱。
宋知县生怕他这亲家不识趣,见他认罪,暗中也松了口气,当即就要宣布结案。
“慢着!”在最后一刻,石韦出声打断。
“石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宋知县不安的问道。
石韦站了起来,神色变得肃然起来,“我适才在采石镇微服私访时,听闻不少百姓都抱怨这黄柏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更是用诸般不法的手段聚敛钱财,若果真属实,宋知县你岂能就这么轻判了他。”
好戏看过后,石韦这才使出了狠招。
对待仇人,石韦一向奉行的是不能手软。
黄柏不但得罪了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恶人,石韦便决定在报仇私之际,顺便为民除害,也算是积了一桩功德。
那黄柏和宋知县却是同时大吃一惊。
他二人石韦这般做,无非是为了出口气,或者是贪图些孝敬的钱财而已,他们却万没想到,石韦竟是欲致黄柏于死地。
那黄柏惊恐之下,急是伏地嚎道:“小的冤枉啊,那都是那些刁民故意诽谤陷害小的,请石大人明鉴啊。”
宋知县也下得阶来,陪着笑道:“黄柏虽然有些过错,不过他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平素每逢官府有事,总是积极的捐献,下官想大人所听到的风言风语,多半是些不怀好意的刁民在故意陷害吧。”
啪!
石韦拍案而起,厉声道:“那黄柏在大街上仗势欺人,乃是本官亲眼所见,宋知县,莫非你因与他相好,所以就想公然包庇这般恶霸吗?”
石韦不发火时就已让那姓宋的碜得慌,这时一发起脾气来,震慑得他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惊惧之下,宋知县急是长揖到底,颤声道:“大人息怒,下官万万不敢徇私,还请大人息怒。”
石韦稍一发威,马上又恢复了那份淡然。
他便重新坐了下来,笑道:“宋知县不徇私枉法就好,那我就看着你怎么办这个黄柏了。”
宋知县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背上已湿了一大片。
他哆嗦着回到座上,惊堂木再一拍,大喝道:“来呀,将恶霸黄柏关入大牢,待本县查明其欺压百姓的证据后,再行发落。”
左右衙役犹豫了一下,一时没敢动手。
宋知县生怕石韦生气,急喝道:“你们都耳朵聋了吗,本县让你们把他关进大牢,还不快动手!”
众衙役们这才不敢再迟疑,一窝蜂的拥上来,将鼻青脸肿的黄柏架起来往大牢而去。
“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那哭嚎之声渐渐远去,诺大的衙门内,包括宋知县在内的当涂地方官吏们,个个都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里的哪一个人没收过黄柏的好处,眼下见黄柏入狱,谁不会感到心虚,生怕这位石大人深究下去,说不定就轮到自己倒霉。
那宋知县把黄柏下狱后,赶紧又下得阶来,拱手道:“石大人,下官这么处置那姓黄的恶霸,大人你还满意吗?”
石韦马上又面露不悦,“宋知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满不满意?我也是为民请命,依法办事而已,难道你是在讽刺本官公报私仇不成?”
“下官岂敢,下官岂敢。”宋知县吓得又是一哆嗦。
石韦这才满意,起身就欲离去,临行之时,他忽又想起什么,便道:“宋大人,这件案子你可得秉公处置,当涂乃是我的故乡,我可不愿意让乡里乡亲们继续受那恶霸的祸害,你明白吗?”
石韦已经把意思半挑明,他这是不打算给那黄柏活路。
宋知县听得心中发抖,忙道:“大人放心,下官谨记大人的教诲,一定秉公断案,给一县百姓一个交待。”
石韦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笑道:“很好啊,当涂百姓能有你这样公正廉明的父母官,真是他的福气呀。我就先行告辞,不打扰你办案了。”
石韦带着一脸欣慰的笑容,带着熊青叶等一干虎熊之士扬长而去。
那宋知县如哈巴狗似的,巴巴的跟在后面,恭恭敬敬的把石韦送走。
直至石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宋知县才长吐了一口气,身子如虚脱一般竟是站立不稳。
左右衙役见状,赶紧上前相扶,宋知县这才没有倒地出丑。
众人扶着宋知县回到衙门里,那师爷把茶端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啊,这位石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得大人会怕成这样。”
宋知县心有余悸道:“你可不知这个人的厉害,当年还是南唐时,听闻他跟李后主的小周后有染,那李后主却生生的耐何不了他,眼下他更是深得天子的信任,听说他连当初的晋王都敢得罪,这样一个人,老子我能不怕吗。”
众人直到此时,才真正知道石韦的厉害,一个个也听得是唏嘘不已。
师爷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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