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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师开了养鬼副业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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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胭脂铺早就关门了,第二天是胭脂铺的伙计在门口的破簸箕里,找到了被烂布条包裹着的十六岁少女的头颅。
  最后一张是萧荷华的,二十岁,死于七月十五日,是乐器制造商萧家的独生女。当天和自己未婚夫相约在护城河的,可是当未婚夫去的时候,就只是看到了萧荷华的头颅。
  然后她的未婚夫沿着护城河找到了身体,所以萧荷华是唯一一个全尸入葬的。
  陆铭看着这一张张照片,心里百感交集。他愧疚于自己没有抓到凶手,也替她们惋惜,一个个都是如花的年纪,却早早的老天夺去了性命。
  徐景槊大概翻阅了一下档案,这三起案子都没有继续调查的原因,都是因为亲人的放弃。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只剩下一颗头。传来许多的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说,找不到身体是因为被凶手带走,用去侵犯了。
  他心里一惊,缄口不言。
  也许人多口杂,人言可畏,这才是成为了她们父母不愿替女儿讨回公道的原因吧。


第28章 28
  “仵作,你过来看看,李秉尧的伤口是跟一号二号这两个小姑娘一样的吗?”陆铭对邵焕康招招手,自己将照片放在了李秉尧的颈部,对这三处伤口进行对比。
  邵焕康过来也就瞄了一眼,“这一号我记得,现在头还在我的藏尸房呢,我昨天一看到他的尸体我就直接把一号的头拿出来进行了对比,是一把刀,一种手法。”
  陆铭想起另外两个案子:“都是先用药弄晕,再就地砍下的吗?”
  “恩,那种药物我现在都还没有检验出来,希望这次能在李秉尧的嘴里发现出什么?”邵焕康轻而易举的撬开李秉尧的嘴,在他的牙缝,喉腔提取东西。
  此时的徐景槊看见墙上贴着桐城地图,也就走过去,在沙华街后巷,松鹤路胭脂铺,护城河,商樽街十里飘香各标记了一个点。
  正好前三围成一个三角形,而十里飘香正好在一二之间的线上。
  徐景槊瞬时陷入了沉思,他在西洋留学时,曾学过犯罪心理,但是由于他上课经常睡觉,也就听了一个大概。
  他记得当时在课堂上,说每一个凶手都只会找自己所熟悉的三角形区域范围行凶,因为最有安全感。
  由于这四人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他猜测凶手多半是无差别行凶,或者是满足凶手某一方面的需求。
  但是有一点他无法理解,无论杀害萧荷华的凶手与他们是不是同一个,按照前面的受害者来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那凶手为什么会突然去杀害一个身强体壮的李秉尧?
  前三位都是头留在了现场,身体不翼而飞,为什么李秉尧的身体会出现在他家的西虎赌坊?
  霎时,他又在地图上把申元街西虎赌坊圈了出来,与十里飘香隔着一条街道,却在一条横线上。
  正好将这个三角形,上下一分为二。
  徐景槊轻轻叹气,现在的线索太少了,唯一能把这几个案子联系在一起的,好像也就只有断头而已。
  可此时却有一个手帕抚上了他的额头,轻轻替他擦拭汗水,头顶之人,嗓音低沉带有磁性:“小少爷,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徐景槊抬眸,紧紧握住那双厚实的手,温暖,莞尔一笑:“你说。”
  陆铭垂眸,半响后才缓缓说,“我们有可能就算找到了李秉尧的凶手,也不一定能找到萧荷华的。”
  萧荷华是徐景槊唯一的朋友,曾经还一起讨论过,当她结婚时,他们二人就要去做伴郎,合伙欺负她的丈夫,如今却是一个奢望。
  他刚刚和邵焕康讨论过,都一致认为,杀害萧荷华的很有可能是模仿杀人的。
  其一,脖子处的伤口痕迹不一样。
  其二,武器不一样。
  其三,她的身体在河里。
  徐景槊倏然站起来,将他拉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厚实的肩膀,轻声嗫嚅:“荷华于我在异国同窗两年,按情分,我尽力帮她。但如果找不到真凶,我也不会有太多得悲伤,她再天上也不愿意看到。”
  忽而他嘴角一勾,轻轻侧头吻了吻陆铭滚动的喉结,陆铭全身一僵,湿润的触感酥麻到了他的头发丝。
  这时徐景槊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最主要的,我能当你是在吃醋吗?”
  陆铭连耳朵都红得滴血:“放开我,仵作还在呢?”
  徐景槊却收紧了手臂:“我就抱抱,抱一会儿就好。”
  他真的好像告诉所有人,他喜欢陆铭,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恨不得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夕阳余晖,带着暖暖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冰冷的验尸房,洒在两个相拥的男人身上,地板上拖着长长的影子。
  相依相偎,仿佛能过一生。
  这时,验尸房里的电话响了,惊扰了缝合尸体的邵焕康,却没有打扰相拥的两人。
  邵焕康擦干净手,接了电话,带着一点不耐烦:“喂,我法医邵焕康。”
  那头传来全嘉林叽叽喳喳,特别激动的声音:“陆队呢,陆队呢,我刚刚打到他办公室没人。法医,他在验尸房吗?”
  “陆队,你电话。”邵焕康当电话放下,又回去缝合尸体,他今天要让李秉尧有全尸,这样事后才好还给李家。
  陆铭一把推开他,低着头不敢看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粉红。他本不是害羞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徐景槊一撩拨,他全身的血液都会跑到脸上。
  “喂,我陆铭。”陆铭背对着徐景槊接的电话,又恢复了那个一板一眼的老古板陆铭的声音。
  徐景槊看着陆铭的背影,心里却万分感激,还好他的陆铭还在。
  他又坐下,对一桌子的资料、照片和地图,沉思。
  其实他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凶手会不会有三个人!
  一个是杀害熊妗和庄琬的第一个凶手,这两个女生都是年纪偏小,头颅被切下来,用白布条包着,放在案发现场,身体不知。
  一个是杀害萧荷华的第二个模仿第一个的凶手,切口不平,头颅埋在土里,身体丢到了护城河里。
  一个是杀害李秉尧的第三个凶手,头颅一刀切,白布条包着,放在苔藓小巷,身体在西虎赌坊。
  第一个凶手和第三个凶手,凶器一样,手法一样,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是由于伤害目标的不同,所以也就产生了另一种可能,这两个凶手会不会彼此认识,很熟悉。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相似点。
  而第二个凶手很明显是模仿第一个,用了一把短刀切割头颅,明显是临时起意,准备不足。杀害人后,想逃脱嫌疑,所以就模仿当时的头颅女人连环案的。
  可是他明明记得,当时这个案子被封锁了,连他一个司令儿子都不知道有这个案子。
  七月十五日当天,他正好因为覃塘儿的案子,被当做嫌疑人,关在牢房里,这才让他听见警探们说起萧荷华的死讯。
  只是苦了和他关在一起的周简之,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打了起来,发泄内心的愤怒与伤赶。
  那谁能知道这个案子的详细内容呢?
  巡捕房的人、受害者的亲人、一路追踪记者、公董局的人……
  公董局这个掌控着桐城所以事宜的部门,细节知道得最多,也是有权力封锁消息的人。可公董局的人都是一些老家伙,随便两个人出来都是三位数的年纪。
  这么大的年纪还会去伤害小姑娘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局长是叫李海,一个秃头的,戴着眼镜,很古板的一个老头。
  李海……
  徐景槊徒然瞳孔放大:“公董局局长李海,跟李秉尧是什么关系?”
  邵焕康被他一叫,手一哆嗦,线断了:“李洋的哥哥,李秉尧的大伯。”他咬牙切齿,穿了好久,没缝两针就断了。
  所以李秉尧有可能知道这个连环案?
  徐景槊渐渐的咬起了手指头,他想平复自己的思绪。
  如今的他,越想越有些疯狂,他甚至怀疑,李秉尧的死是因为杀害了萧荷华,所以才被第一个凶手灭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他们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不记得萧荷华身边有这种危险的人啊?
  徐景槊疯狂的蹂躏自己的头发,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都变成了鸡窝头。
  陆铭挂了电话,见徐景槊有些崩溃,也就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平静下来,缓缓而谈。
  “刚刚打电话来的是全嘉林,他说李秉尧和文钧梁曾一起合谋下毒害李洋,为了获权。他俩好像在商量什么生意上的事,近期有纠纷。”
  徐景槊来桐城的时间不长,但是文钧梁他记得。
  当时他刚到桐城没几天,文钧梁就走上门来,送了一堆的东西,又对他父亲嘘寒问暖,忙上忙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出一个月,文钧梁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可是询问他家兵有多少,在桐城的势力大还是在平城大。
  徐景槊自然接下,顺着问话,文钧梁还真的把所有的小心思都说了出来。
  文钧梁家做药材生意,一直不太景气。听说蜀地有一种药材,可使人上瘾,名为罂粟。他也就打了这个主意,但是桐城公董局下了通知,说城中不得有罂粟和烟土。
  于是文钧梁就想到了家大业大,官还大的徐司令。
  “他俩八成做烟土生意,所以苔藓小巷尽头的私人烟土馆应该就是他俩开的,那就解释清楚,为什么半夜李秉尧还要一个人去那个小巷。”徐景槊对着陆铭,微微挑眉,一双丹凤眼俏皮诱人,活似等待表扬的孩子。
  可陆铭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态,他低眉敛眸,浓黑剑眉却带着紧迫:“那凶手是跟着他去的小巷,还是就在小巷里等他。”
  徐景槊瞬间敛眸,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小巷虽然狭小,但是发现头颅的那个地方却很空旷,由于深夜,躲在角落里,确实不会被发现。
  而且当时地面上还有大量的血迹,凶手应该就是在那里砍下了头颅,等血迹凝固后,再送回了西虎赌坊。
  可由于当时已是深夜,一个人扛着尸体到处走,也不会遇到任何的人。再加上西虎赌坊的后堂大门年久失修,一脚就能踹开,所以就更加难确定是何人所为。
  “全嘉林有说,苏先生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徐景槊问,他觉得还是要问一下澜澜,问问她是否还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东西。
  陆铭:“他说苏先生打算在李府过夜,明天再回来。”
  徐景槊轻轻叹气:“那我们先去看看文钧梁吧,毕竟李秉尧死了,那个烟土馆就归他了。”
  陆铭默默的点头,交代邵焕康一些事后,也就坐着徐景槊的车来到了文钧梁家最大的药材铺——药材铺。


第29章 29
  安商路一整条街道都是商铺,吃喝玩乐一条龙,其中最惹眼的就是文钧梁家的文家药材铺。
  古色古香的设计,一进去就是一股浓郁的药材香气,里面的掌柜伙计都穿着黑色长衫,脚下踩着灰色布鞋,待人处事都特别客气。
  他们二人分头行动,徐景槊去套话,陆铭溜进后院检查是否有罂粟。
  徐景槊手插口袋,一脚迈了进去。掌柜鲁乘一见到他,就连忙上前,“徐家少爷,今儿是来买些补药啊,还是其他的。”
  “我就随便看看。”他以为文钧梁会在这里,没想到却扑空了,故作轻松的问了一句,“我许久未见你家少爷了,这些天都去哪儿。”
  鲁乘个子高大,却长得牙尖嘴腮的,一脸精明的样子,见徐景槊是来客套的,也就脱口接道:“最近我家少爷去游玩了。”
  徐景槊转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一身西装,拿起茶杯喝茶,却也是别样的好看。他微微挑眉,语气从容不迫,“哪处风光如此优美,还惹得文少前去游玩?”
  说是游玩,多半是去躲债。
  鲁乘讪讪:“这儿小的那能知道?”
  徐景槊轻轻抿了一下茶,随即放下,“掌柜的,这茶有点涩,去帮我换一壶吧。”
  “……好。”鲁乘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应下了,“成仁,去给徐大少换一壶好茶。”
  正在门口扫地的伙计听见,连忙跑进来,他一直低着头,显得怯弱又不起眼。
  他从徐景槊身边端走茶壶的时候,徐景槊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和药材香,又见他十指粗短,满手老茧,像是一个扫地伙计。
  只是一个扫地伙计,怎么会有这种香味。
  徐景槊下意识的盯着他,体重偏胖,个子较高,三角眼,宽腮骨是一个看上去很憨厚老实的人。
  伙计换了一壶茶回来,一直低着头,放下后,抬头瞟了徐景槊一眼,随即又低头走开了。
  徐景槊却是微微一愣,这伙计的眼神里有种阴郁,刚刚直勾勾的看了他一眼,莫名会让人不舒服。
  他端起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还是有点涩,但他却说道:“刚那伙计泡茶不错,叫什么名字?”
  “那是我兄弟,叫鲁成仁,不爱说话,也就只能扫扫地,倒倒茶的。能入徐大少的眼,也是不容易。”鲁乘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悠悠然的来了一句。
  徐景槊微微挑眉,低头抿茶,不语。
  此时的陆铭在后堂门口,他身手不错,一下就利用墙外的老枣子树翻了进去。
  院子里堆满了药材干草,后堂门紧锁,想必也只有掌柜的可以进去。他将药材干草全部掀起,才在最底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暗门,用铁链拴这。
  他将暗门木板轻轻抬起,透过细缝,嗅到里面有股淡淡的的香味。他掏出小手电筒照了照里面,是一大片干枯的罂粟花。
  看来李秉尧确实在和文钧梁一起做罂粟生意。
  霎时,传来开锁的声音。
  他连忙利用院子里的木板车翻墙而出,“彭”的一声摔在地上。他揉着屁股,趁机学了两声猫叫,落荒而逃。
  前堂的徐景槊见掌柜鲁乘的向往后堂走,也就随即说了一句,“帮我拿一服降火的药,既然你家少爷真的出去游玩了,那我在这里待着也没有意思。”
  鲁乘退了回来,替他开一副药。
  苏湛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回味茶香,也回味刚才说完的故事。
  他突然有点好奇,给李秉尧下咒的人到底是谁?
  他两天没有睡觉,体力有些不济。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桐城地图上,标出的萧家和护城河,他们之间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好奇为什么会相约在哪。
  “萧荷华的未婚夫是谁?”苏湛问。
  熊妗和庄琬都没有找到身体,为什么萧荷华的未婚夫能找到。
  “扶苏。”徐景槊说。
  澜澜身体一僵,猛然说:“是那个白发戏子,扶苏吗?”
  她听完了全部,就一直在想扶苏在这个圈子里,究竟跟谁有关系?扮演着怎样一环的角色?
  如果是萧荷华的未婚夫,那么这整个故事就通畅。
  第一个凶手杀了熊妗和庄琬,李秉尧模仿凶手杀了萧荷华,扶苏报杀妻仇借凶手之手杀了李秉尧。
  只是扶苏一个怨灵怎么和阳间人在一起?
  “恩,荷华和我在西洋留学时是同学,所以我六月份回桐城的时候,就是她和扶苏去接我的。”徐景槊一惊,没想到澜澜还认识,语气平和,“扶苏是一个白头发的戏子,总是穿着宽大水袖的衣服,是一个很邪的戏子。”
  陆铭也想了想,好像当时萧荷华案子时,确实看到了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但是他以为是戏服,也就没有在意,“那个男人是天生的白发吗?”
  “荷华跟我说过,他有白血病,所以头发都白了,留着长发,穿着戏服,是为了方便唱戏。”徐景槊想起当时萧荷华对他说起扶苏时,还一脸的幸福,如今却是阴阳相隔了。
  澜澜眼前突然浮现出扶苏的脸,一头白发,丹凤眼微挑,薄唇上扬,面冠如玉,却眉眼间带着一丝邪气。
  扶苏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一般的怨灵,莫非那时见她,就已经黑了心。
  那时他会在西虎赌坊是去察看李秉尧的尸体吗?可他既已似入魔,又为何会借第一个凶手的手杀人呢?
  她的眉头渐渐锁起,要快点找到扶苏,免得他真的入魔,那时她就真的制服不了扶苏了。
  霎时,安静的苏湛突然问道:“你们在药材铺看到,鞋子上有盘扣的男人吗?”当时熊妗说过,她昏迷前看到过这个画面,由于新奇就记住了。
  既然这个点如今都没有出现,那么会不会和药材铺相链接。
  药材铺的人自然是知道私人烟土馆的事,自然也知道李秉尧晚上会穿过苔藓小巷去烟土馆的事。
  耳边传来苏湛的温润的嗓音,瞬间回神,澜澜小声问了一句:“盘扣是什么东西。”
  苏湛指了指澜澜胸前的凤尾盘扣,为了不打扰陆铭和徐景槊思考,也就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个就是盘扣的一种,这叫凤尾盘扣。”
  澜澜脑海里画面一闪,她在李秉尧那里,也看到过深灰色的鞋子上绣着凤尾盘扣。
  “药材铺里所有的男人,脚上穿的都是绣着盘扣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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