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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周德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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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再次看了看张回,瞪大了眼睛。
我说:“那双鞋子怎么不见了?”
号外说:“你让我保——保管的那双?”
我点点头。
他说:“我不知道哇!”
我说:“不管它了,你回来就好。”
然后,我对布布说:“你给号外拿点吃的,他肯定饿坏了。”
号外说:“布布,快点儿!”
布布给号外拿来一堆熟食,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等到他吃完之后,我才对他讲了目前的处境,他瞪着我,眼神迅速黯淡下来。
我说:“从今天起,你要天天用电台呼叫,看看能不能跟外界联系上。”
大家帮号外搭起了帐篷,他搬回了他的电台,继续捣鼓。
我站在他旁边,希望出现奇迹。
他把电台调到发射状态,开始喊话,他虽然业余,但比我专业多了:“CQCQCQ,这里是BG0×××,我们被困罗布泊,收到请回答!完毕!”
然后,他把电台转入接收状态,等待。电台传出电流杂音,没人回应。
我发现,他坐在电台前呼叫的时候,一点都不结巴。
我问他:“CQ什么意思?”
号外说:“广——广泛呼叫啊。”
我又问:“BG0×××呢?”
号外说:“B是中国大陆,G是我的电台等——等级,0是新疆,×××是我——我的代号。”
他连续呼叫了多遍,终于说:“周老大,始终没——没人回应,怎么办?”
我说:“我怀疑这个地方根本没信号……”
他说:“可是,我听——听到过一个求救的声音啊!”
我说:“我也收到了。”
他说:“是不是那个什么骑——骑兵?”
我说:“很可能,这个地方只能收到这个地方的信号,跟外界是隔绝的……”
他说:“不——不可能啊。”
我说:“经历了这么多怪事,我告诉你,没什么不可能。你休息吧。”
这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喊:“白欣欣!”
我一步就跨了出去。
白欣欣!
白欣欣回来了!
他的表情牛哄哄的,好像刚刚去了趟厕所。
我打量了他一下,衣服整齐,没看到厮打的痕迹,更没有血。
魏早问他:“白欣欣,你去哪儿了?”
他说:“我去追个东西。”
魏早又问:“你怎么才回来呢?”
他说:“你妹!迷路了。幸好看到了车灯,这才走回来。”
他看到了张回,然后对我说:“靠,你们对张回开堂问审了?”
浆汁儿站在我旁边,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呵呵。”
我尴尬极了,走过去,为张回解绳子,徐尔戈系得还真紧绷,都是死扣儿,半天才解开。
我轻声说:“对不起,张回。”
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没想到,他很平静,说:“其实,这个团队有了你,才让我感觉到挺安全。误会很正常。我只想再一次告诉你,我,是个警察。”
我拍拍他的肩,使劲点点头。
然后,我问白欣欣:“你跑出了多远?”
白欣欣说:“黑灯瞎火的,只顾追它了,没注意。本来张回和我一起撵的,跑着跑着回头看,他不见了。”
我说:“我不是说过吗,不要离开营地太远,罗布泊不明不白地失踪过很多人了。你看看大家,都没睡,急坏了。”
白欣欣说:“它很像野骆驼,我只想着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如果这地方真有动物,等我们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可以逮它们,吃肉喝血。”
我说:“你看清了吗?”
白欣欣说:“说起来很奇怪,开始的时候,我看见它四蹄着地朝前跑……张回,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张回说:“应该是,我听见蹄子的声音了。”
白欣欣说:“当时太着急了,我们带的手电筒怎么都不亮了,就那么摸黑追。它跑着跑着,好像直立起来了,用两只脚朝前跑了!”
天!
人类用几百万年才从爬行变成直立,这个活物几分钟就完成了?
我说:“你确定那不是一个动物?”
白欣欣说:“动物会站起来跑吗?”
我说:“你确定那不是一个人?”
白欣欣说:“哪个人能在地上爬那么快!”
他说的也对。
我忽然想到,这个活物的心律会不会每分钟600次呢?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心。
张回走到了我旁边,说:“周老大,现在你知道我没问题了,把刀子还给我吧。”
我摇了摇头。
他说:“你还不信任我吗?”
我说:“还是放在布布那儿。”
他想了想,小声说:“魏早那儿还有一把。”
我说:“我会跟他要。”
我把口袋里的刀子掏出来,交到了布布手上,然后对魏早说:“你的那把也交给布布。”
魏早想都没想,就把刀子交了出来。
我们躺下之后,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
浆汁儿把睡袋移到了我旁边,她很快就睡着了,听得出来,她睡得很香。
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传来争吵声,把我弄醒了,我使劲听,声音来自徐尔戈和孟小帅那顶帐篷。
难道徐尔戈又不靠谱了?他不像那种管不住自己的人啊。
作为男人,我突然感到很不好意思。
一个漂亮女孩出现在团队中,就像滚来了一只香甜的桃,四周每个男人都变成了猴子,看着这只桃流口水,流就流吧,偷偷擦掉就完了,却控制不住,纷纷去咬,一个个被桃胡硌了牙,哇哇乱叫……
听了一会儿,似乎并不像我所猜测的,他们仅仅是争执,我还听见孟小帅好像哭了。就像在家的时候,听见邻居两口子吵架。
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了?
浆汁儿也醒了,她迷迷瞪瞪地嘀咕了一句:“祸水!”
我小声说:“你睡你的,我去看看。”
然后,我悄悄爬起来,光着脚溜出了帐篷。
他们的帐篷里亮着应急灯。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贴在帐篷上听。
孟小帅说:“你死了这份心吧!”
徐尔戈沉默着。
孟小帅又说:“我可能接受徐尔戈,也可能回到过去,接受徐平,但是我绝不可能接受披着徐尔戈人皮的徐平!恶心!”
我听傻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很深!
徐尔戈终于喊叫起来:“为了你,我差点死了!你怎么这么狠啊!”
孟小帅说:“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
衣舞的帐篷传来声音,我转脸看去,衣舞披着披巾走出来。她也被吵醒了。
我把食指竖在了嘴上。
她没有出声,轻轻走过来,跟我一起听。
徐尔戈哭起来,哭得像个小孩,很伤心。
孟小帅说:“像个男人好吗?”
徐尔戈继续哭。
孟小帅说:“你再这样,我去房车了?”
徐尔戈还在哭,渐渐泣不成声。
孟小帅“啪”一下关了应急灯,躺下来。
帐篷里终于变得安静了,只听见徐尔戈在一下下抽搭。
衣舞再次无声地笑起来。
我朝她摆摆手,然后一步步后退,衣舞也笑着离开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浆汁儿问:“她又被人摸了?”
我说:“听不清。”
浆汁儿说:“狐狸精。”
我说:“不要这么刻薄。”
浆汁儿说:“我忘了,你也是被狐狸精蒙住眼睛的一个。”
我说:“我在幼儿园就谈女朋友,看女人,咱像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样犀利,怎么可能被蒙住眼睛!”
浆汁儿说:“拉倒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傻傻地盯上了她的胸,当我不存在?男人平时是孙悟空,一见到美女就变成猪八戒了。”
突然,帐篷外传来衣舞的叫声:“周老大……”
我退出帐篷走过去,衣舞打开了应急灯,低头看着睡袋,表情很惊诧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
她说:“那个小孩不见了。”
我猛地转过身四下看了看,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第37章 一个变态的爱情故事
衣舞的帐篷有三只睡袋,衣舞和张回睡两旁,中间夹着那个小孩。
看上去,颇像出来野营的一家子。
现在,中间那个睡袋瘪瘪的,小孩真的不见了。
张回也醒了:“怎么了?”
衣舞说:“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回来正要躺下,顺手摸了摸他,没想到他已经不见了。”
张回看了看我:“周老大,你不会再绑我吧?”
我说:“不,这次跟你没关系。”
然后,我压低了声音说:“不要吵醒大家。我觉得很正常,他的结局就应该是这样的。”
衣舞说:“为什么?”
我说:“本来他的出现就莫名其妙,最后肯定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衣舞似乎对这个小孩有了些感情,她着急地朝外张望着:“这么黑,他能去哪儿呢……”
我说:“我怀疑,他被他的家人领走了。”
衣舞说:“谁是他的家人?”
我说:“白欣欣追赶的那个东西。睡吧。”
天刚亮,四眼很反常地乱叫起来。
我爬起来走出帐篷,看见它一边叫一边在沙土上刨坑。
孟小帅正在朝房车上搬东西。
徐尔戈站在帐篷门口,两只眼睛红红的,静静地看着她。
我没有多嘴,用最少的水洗脸刷牙。
布布和衣舞已经做好了早餐——挂面。每人一碗,一个荷包蛋。剩下的面汤并没有扔掉,等着晾凉了,她们会装进保温瓶中,留着饮用。
徐尔戈没有吃早餐,他在帐篷里躺着。
孟小帅吃完之后,躲开大家,坐进了她的车里。
我过去陪她坐了会儿。
她对我讲了她和徐尔戈的故事。
6年前,孟小帅在石家庄一所艺术院校读书,大二,表演专业。
那时候,她就经常出去给杂志做模特,或者给一些小企业拍广告。她的家境很殷实,每次赚来钱,统统用来买衣服。
学生都没什么钱,虽然是艺术院校,那些女生都穿得清汤寡水的,看上去就像一只只丑小鸭。
孟小帅就十分显眼,绝对的校花。
于是,追求她的人特别多。
孟小帅很开放,她在大学谈过六七次恋爱,基本都比较帅,其中一个的父亲甚至是市纪委的一位当权者。
不过,孟小帅对感情不太认真,每次恋爱都不长久,最短的一次只有一个礼拜。
孟小帅渐渐发现,她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她上课或者下课,那个人总是远远地跟踪她。
有些男人很色,迎面遇到一个美女,他们会盯住她的屁股不放。而这个人不是色不色的问题了,他好像有什么目的。
时间长了,孟小帅感觉就像长了根尾巴。那个人时隐时现,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红色白条运动服,导致孟小帅一看到相近的颜色,心里就紧张,以为那个人又出现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孟小帅没有任何男朋友,属于空白。
一个周末,孟小帅到校外玩儿,傍晚回来的时候,正要走进寝室楼,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回头看去,是个不熟悉的男生,他留着光头,穿着一件红色白条运动服。
孟小帅说:“你有事儿?”
这个男生竟然有些腼腆,他说:“我叫徐平,播音系的,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孟小帅说:“你想干什么,你就直说吧。”
那个男生更紧张了,他说:“就只想跟你聊聊天……”
孟小帅说:“聊什么?直接说目的。”
那个男生几乎说不出话了:“我想……我想……我想做你的男朋友,行吗?”
孟小帅说:“就是你吧?总是跟着我?”
那个男生说:“我喜欢看你。”
孟小帅打量了一下他,说:“你跟着我的时候,一直穿着这件衣服,现在来求爱了,都不知道换一件?”
那个男生的脸憋得通红:“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换。”
孟小帅说:“得了得了,不用了,我拒绝你了。”
那个男生愣了愣:“为什么?”
孟小帅说:“你向我求爱有原因吗?”
那个男生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孟小帅说:“对啊,我不喜欢你。”
那个男生想了半天才说:“你不喜欢我什么?”
孟小帅笑了:“我都不认识你!”
那个男生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可以给我个机会,处一段时间吗?”
孟小帅说:“你对我真了解!我不会跟你处的。”
那个男生说:“因为你不喜欢我?”
孟小帅都要哭了:“是的。”
那个男生却说:“你不喜欢我什么?可以分项告诉我吗?”
分项这个词很不口语化,孟小帅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说:“你怎么这么缠人啊!”
那个男生很认真:“你不喜欢光头?”
孟小帅笑了:“跟光头没关系。”
那个男生又问:“那是我的身高不够吗?”
孟小帅打量了他一下,说:“也不是身高的问题。”
那个男生继续问:“你不喜欢我的长相?”
孟小帅摇了摇头,说:“没感觉。”
那个男生说:“那是因为什么呢?”
孟小帅严肃地说:“大哥,没你这么求爱的,这种方式就让我很反感。好了,我回去了,拜拜。”
那个男生叫了她一声:“孟小帅!”
她没理他,直接回寝室了。进门之后,她跟室友讲了这个男生,大家整整笑了一晚上。
她以为那个男生还会纠缠她,没想到,她错了。
从此以后,他没有再跟踪过她。后来,她在学校里偶尔见过他几次,他还是穿着那件红色白条运动服,远远就躲开了。
这个男生就是徐尔戈。
大学3年很快就过去了,毕业之后,孟小帅回到了西安,在一家广告公司当平面模特。她在感情上又经历了多次风风雨雨,早把大学期间的那个徐平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想到,那个徐平一直深深地爱着她。
毕业之后,他去了南京某电台工作。他用了5年时间,做了多次整容手术,把自己变成了帅哥。过去他很瘦弱,毕业之后,他天天炼健美,骑单车,终于变得健硕。他专门改了名字,彻底换了一个人。
孟小帅的微博有很多粉丝,徐尔戈是其中一个。他收藏了所有刊登孟小帅美图的杂志和网页。从微博上,他知道孟小帅要来穿越罗布泊,于是也联系上了我,一起来了。
他要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孟小帅的面前。
他要用爱征服孟小帅。
如果,通过这次旅行,孟小帅第二次拒绝他,他就不想活了,他打算跟孟小帅同归于尽。
进入罗布泊之后,徐尔戈本不想告诉孟小帅,他就是曾经追求过她的徐平。没想到,由于一路上他对孟小帅的照顾,由于白欣欣的反衬,孟小帅对他越来越有好感,当大家都不信任徐尔戈的时候,孟小帅主动提出,她跟他睡一顶帐篷……
昨天晚上,两个人聊天聊到深夜。
徐尔戈很激动,他对孟小帅说出了实情。
他可能怎么都没想到——孟小帅非常愤怒,当时就翻脸了。
是的,孟小帅可能爱上徐尔戈,但是,她觉得不能容忍徐尔戈就是过去的徐平。
于是,她回到了房车里……
孟小帅讲完了。
我说:“你敢保证他不会杀你了?”
孟小帅鄙夷地说:“他敢!”
我说:“不一定。我不是说徐尔戈是个恶人,但是,男人一旦陷入爱情中不能自拔,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孟小帅说:“那你别让他坐在我的车上了。”
我说:“把他赶下车,更会刺激他。你不能做得太激烈,要打太极拳,直到离开罗布泊。”
孟小帅说:“还不定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呢,你让我天天跟他在一辆车里?”
我想了想,说:“号外回来了,让他也坐在你的车上。”
孟小帅说:“嗯,好的。”
我突然问:“孟小帅,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孟小帅瞪大眼睛问我:“你不会也要向我求爱吧!”
我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说:“为什么啊?”
我说:“你也成徐平了。”
她就哈哈大笑。
我从房车走出来,把大家聚到一起,讲了那个小孩失踪的事儿。
四眼又狂叫起来,号外大声呵斥它,它躲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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