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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周德东)-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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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链男看到他摔在地上,撒腿就跑。

  一个发廊妹打电话叫了急救车。

  黄夕静静地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奇怪的是,他身体的四周并没有血。

  大概10分钟之后,急救车飞奔而来。

  它的鸣叫声似乎惊醒了黄夕,他突然爬起来了。这时候,急救车与他相距大概100米,他迎着急救车,晃晃荡荡地走过去。

  急救车和他擦肩而过,来到写字楼下,医护人员下车找伤者,没见到人,也没见到一滴血。

  回到罗布泊。

  我看见安春红正在深夜里吹纸条儿,我突然出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纸条儿,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字:黄夕。

  我对安春红说:“给我?”

  她小声问:“什么?”

  我说:“你手里的东西。”

  她犹豫了一下。

  我又重复了一遍:“马上。”

  她终于伸出手来,我夺下她手中的那些纸条,放在手电筒下看了看,上面分别写着那些死去队友的名字:布布,号外,蒋梦溪,衣舞,徐尔戈,鲁三国,老丁,魏早,浆汁儿,马然而,周志丹……

  我用手电筒照着安春红,她挡住了脸。

  我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我的声音肯定是抖的,我不能让她听出我害怕了。调整了一会儿,我才低声问:“你在干什么?”

  她说:“只是一种祭奠……”

  我说:“祭奠?”

  她说:“我希望他们都升上天堂,像天使一样无忧无虑地飞翔。”

  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佛教徒用这种方式超度亡者。”

  她叹了口气,说:“这地方没有纸钱,没有高香,只能采取这种最简单的方式了。”

  我说:“为什么有浆汁儿?”

  她说:“你们说的,有个复制的她也死了……”

  我把手电筒放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们敞开谈好吗?”

  她说:“佛心晶莹,我一直是诚恳的。”

  我说:“你别跟我谈佛了好不好?让我恶心。”

  她说:“不要对佛不敬。”

  我说:“我不是恶心佛,我是恶心你谈佛。你告诉我,你是谁?”

  她说:“安,春,红。”

  我说:“好吧,安春红,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说:“现在吗?我只想回家。”

  我说:“我知道,就是你制造了这一切。我很想知道,你会不会让我们走出罗布泊?”

  她凄苦地笑了一下:“周先生,你不要疑神疑鬼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制造出你们说的迷魂地,丧胆坡,还有不存在的吴城?季风和浆汁儿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一个普通女人,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现在你是我们的全部依靠,如果你也乱了方寸,我们怎么办!”

  说着,她的眼泪流下来,喃喃道:“不管怎么样,我作为一个志愿者来到罗布泊,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

  我离开了安春红的帐篷。

  这个女人,要么有问题,要么就是神经有问题。

  仰望苍天,夜空浩瀚,我已经失去判断了。

  我多盼望,天外人突然出现,向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他们似乎是旁观者,看得更清楚。

  换了平时,我害怕孤单一人的时候看到UFO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不怕了,我把他们当成朋友。

  突然,我发现了一点光亮,转头看去,是碧碧那辆车,现在,它停在我们帐篷背后的高坡上。好像有人在驾驶室里抽烟,或者看手机。

  我抓紧口袋里的电击器,快步走过去。

  趴在车窗上,我朝里看了看,原来是车载视频上出现了画面!

  我赶紧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在画面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马然而。

  机场,一个很瘦的中年男子坐在长椅上打电话。

  马然而出现了,他在瘦男子身旁坐下来,东张西望。

  瘦男子没完没了地打电话,似乎日理万机。

  马然而抽个空子说了声:“郝总,您好。”

  瘦男子看了看他,说:“你好,你是谁?”

  马然而说:“我叫马然而,在您手下的一个房产公司工作过,我是售楼的。”

  瘦男子点点头,说:“噢,你有什么事儿吗?”

  马然而说:“公司欠我提成,一直不给。”

  瘦男子皱了皱眉:“对不起,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你可以去找你们经理谈,如果解决不了,你让他来找我。”

  马然而说:“我知道您管不了那么多事儿,我不是来找您要钱的,我也要搭乘飞机,碰巧遇见了您。”

  瘦男子说:“你怎么认识我呢?”

  马然而说:“中国有几个您这样的富豪啊!”

  瘦男子说:“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我很忙。”

  马然而说:“我能跟您合个影吗?”

  瘦男子摆了摆手说:“不要了,我又不是明星。”说完,他又要打电话了。

  从头到尾,瘦男子的态度一直很客气。

  马然而说:“郝总,您不是有私人直升飞机吗?平时坐航班出差啊?”

  瘦男子笑了笑,说:“我们要支持公共交通。”

  马然而说:“其实您可以更环保。”

  瘦男子看了看马然而:“你说。”

  马然而四下看了看,小声说:“您可以自己飞……”

  剧组正在海边拍电视剧,看演员的服装和现场道具,肯定是个粗制滥造的古装戏。

  导演组、制片组、服、化、道、摄、录、美都忙活起来。

  周志丹作为资方,腆着大肚子来到了现场。

  导演见了他,赶紧从监视器前站起来,说:“周总好!”

  周志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轻声说:“你们忙,不用管我。”

  接下来这场戏要拍的是——女主被贼人劫持,放声大哭,呼喊救命。男主出场了,他凌空飞起,一剑刺向贼人头领。这个镜头需要吊威亚。

  工作人员把威亚系在男主的腰上,吊起来之后,他总是保持不好平衡,在半空中翻跟斗。试了几次都不行。

  女主的眼睛里滴了太多眼药水,都红了。

  周志丹对导演说:“找个替身吧。”

  导演说:“好的,只能拍个侧面了。”接着,他问大家:“你们谁行?试试。”

  周志丹说:“我来吧。”

  导演看了看他:“您……行吗?”

  周志丹说:“是不是肚子太大了?”

  导演说:“不不不,我是说您受得了吗?”

  周志丹说:“没事儿,我喜欢玩儿。”

  果然,周志丹换了服装,要给男主当替身了。工作人员把威亚吊在了他的腰上,导演说:“周总亲自出马,我们一遍过啊!一,二,三……开机!”

  威亚吊起来,周志丹虽然很胖,但是平衡感非常好,他手持宝剑,凌空飞起,刺向了贼人头领……

  过了。

  周志丹被放下来之后,导演跑过来,问:“周总,您没事吧?”

  周志丹说:“我很好啊。”

  导演说:“谢谢谢谢!”接着,他开玩笑说:“我们就不付您劳务费了啊。”

  周志丹笑道:“我应该感谢你给了我这个出镜的机会。”

  周志丹离开之后,负责吊威亚的小伙子来到了导演跟前,小声说:“导演……”

  导演说:“嗯??”

  小伙子吞吞吐吐地说:“刚才有点怪……”

  导演说:“怎么了?”

  小伙子说:“那个周总好像是自己飞起来的……”

  导演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伙子说:“我们拉威亚的时候,根本没用上劲儿!你再看看刚才拍的镜头。”

  导演就把刚才的镜头回放了一下,也满脸疑惑了。

  一个人之所以能离开地面,全靠威亚吊,威亚肯定是绷直的。周志丹身高1。70米,体重88公斤,但是他身上的威亚却有弧度,就像系在杂技演员身上的保险绳……

  小伙子说:“导演,你看到了吧?”

  导演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真是奇怪……”

  画面一闪,电视上的播音员正在播报新闻:昨天,某剧组在台北县石门乡富贵角和麟山鼻之间的白沙湾拍摄电视剧,不料发生意外,30余人全部坠海身亡,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我在车载视频中看到了很多死去的队友,他们一一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画面突然停了。

  回想安春红吹纸条儿的样子,我不寒而栗。

  过了好半天,我才从车上走出来。

  安春红那个帐篷黑着,我知道,她肯定醒着,也许正从哪个缝隙朝我看过来。

  我绕过那个帐篷,回到了季风和浆汁儿身边。

  季风和浆汁儿还在睡着,季风依然脸朝上平躺,浆汁儿依然侧身蜷着身体。

  我拍了拍她们,低声说:“醒醒!醒醒!”

  季风和浆汁儿都醒了,浆汁儿问:“黑灯瞎火的,你干什么呀!”

  我说:“你们都不要问为什么,赶紧跟我上车离开!”

  浆汁儿说:“出什么事了?”

  我说:“别出声!跟我走!”

  两个女孩紧张起来,迷迷瞪瞪地爬出了睡袋,跟我走出了帐篷。

  我带着她们再次绕过安春红那个帐篷,来到车前,打开车门,朝里指了指。她们就爬进去了。

  我又朝安春红的帐篷看了看,依然无声无息,我快步走向了白沙和微微的帐篷。

  他们正在熟睡中。

  我把脸贴在帐篷上,轻轻喊道:“白沙……”

  帐篷里没人回话。

  我又叫了声:“白沙!”

  白沙醒了,他说:“谁?”

  我说:“周德东……”

  白沙问:“怎么了?”

  我说:“你和微微马上出来,跟我上车!”

  微微也醒了,我听见她低声问白沙:“发生什么事儿了?”

  白沙说:“为什么?”

  我说:“不要问了,逃命!”

  很快,白沙和微微就钻出了帐篷,我把食指放在嘴上:“嘘……”

  白沙和微微就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我一起走向了碧碧那辆车。

  所有人都上车之后,我把车打着了,在寂静的黑夜里,引擎声显得很刺耳。我情不自禁地瞟了瞟安春红的帐篷,依然没有动静。

  我突然打开车灯,正准备把车开动,却看见安春红挡在了车前……

  回复 1352楼2014…03…09 07:24举报 |来自手机贴吧

  十匿

  富有美誉9

  第227章 精怪的成因

  浆汁儿坐在副驾位置上,季风、白沙和微微坐在后座上。

  我正要把车开走,却看到了安春红,她站在车前,迷惑地朝车里看过来。

  我第一个反应是锁上了车门。

  接着,我挂了倒档,一脚油门,车就朝后冲去了。

  安春红并没有追上来,她停在原地,依然满脸迷惑,似乎不懂我们为什么要丢下她离开。

  车后退了几十米,我换了档,朝前冲去了。

  我们在沙漠上行驶了几分钟之后,季风才说话:“安春红怎么了?”

  我说:“她是个恶魔。”

  微微说:“不可能吧?我和她一起来罗布泊的。”

  我说:“我在车载视频上看到了那些死去的队友,他们都从沙土里爬出来了,像蝗虫一样满天飞,他们各自回到了城市,有人复仇,有人滥杀无辜!”

  白沙问:“这些跟安春红有什么关系?”

  我说:“刚才,我看见安春红在吹纸条儿,那些纸条上分别写着那些死者的名字!”

  白沙说:“她让那些人飞起来的?”

  我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她在施展什么法术,我只知道,现在我们必须离开她。”

  白沙说:“你问她了吗?她吹纸条儿干什么?”

  我说:“她说她在超度那些死去的人,希望他们升上天堂。”

  沉默了一会儿,白沙突然说:“周先生,你想没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我说:“你说。”

  白沙说:“安春红是无辜的。”

  我说:“没有这种可能。”

  白沙说:“那你告诉我,车载视频里的画面是谁播放的?”

  我说:“不知道。”

  白沙说:“那些画面很可能是个骗局,说不定,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播放它的人。”

  我说:“在没搞清楚真相之前,我们必须躲在安全的地方。”

  白沙说:“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我说:“胡扯!我进入罗布泊之后,总算知道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越安全!”

  白沙又说:“还有一种可能,你看到的,其实是一种幻觉。”接着,他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你被困在罗布泊多少天了?”

  我说:“白沙,你可以怀疑我的神志,但是我相信我自己。既然你投靠了我,我必须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白沙说:“无所谓了,这里是罗布泊,不管去哪儿,都他妈是死路一条。”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

  过了会儿,季风问我:“我们去哪儿?”

  我说:“我们只能去找令狐山。”

  我们大概是凌晨3点多离开湖边的,在荒漠上转悠了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那些枯木。

  我把车停下来。

  微微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古墓。有几个类人住在这里面。”

  我们下了车,打开手电筒,浆汁儿在前面引路,很快就找到了古墓的入口。

  古墓入口竟然是青砖垒砌的,四方形,从正面看就像一个风字框。从侧面看是个斜坡,插入沙土中。

  我们从那个风字框爬了下去。

  前面说过,这是个土洞墓,四周的墓壁材料为白膏泥和木炭。分为前室、中室、后室和棺座,两旁总共10个侧室。

  罗布泊上多是古墓群,而令狐山他们的这个墓规模很小,或者说,他们只挖掘了很小一部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的四周,很可能沉睡着很多千年古尸。

  奇怪的是,我们找遍了每个空间,却不见令狐山,也不见一个类人,只看到了他们当成床铺的胡杨木棺椁。

  我们走进了后室右首的一间侧室,当时,季风就住在这里,我们看到了那块石墩垫起的床板,上面铺着羊皮褥子,还有一张很现代的蚕丝被,叠得整整齐齐。

  旁边的墓壁下,放着一个长长的棺椁,那是令狐山睡觉的地方。

  看来,季风逃跑之后,令狐山一直睡在她的床板旁边,而且从没有碰过她的床铺,始终为她保持着原样。

  浆汁儿说:“这些家伙去哪儿了?”

  季风说:“可能搬到别的古墓里去了。周老大,我们怎么办?”

  我在季风的床板上坐下来,说:“我们就待在这儿了。”

  突然,我听见了令狐山的声音:“你们来干什么?”

  我朝门口看了看,令狐山出现了,他旁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类人。

  我说:“寻求合作。”

  令狐山说:“你们遇到麻烦了?”

  我说:“你记得杀死老C的那个飞行人吗?”

  令狐山说:“怎么了?”

  我说:“他们都是我们死去的队友,被某种东西施了法术。”

  令狐山说:“他们又出现了?”

  我说:“不是他们的问题,我们团队来了一个叫安春红的女人,我们怀疑这一切都是她操纵的。”

  白沙插嘴道:“是你怀疑。”

  我说:“好吧,我怀疑。”

  令狐山看了看微微,说:“她是谁?”

  我说:“她是白沙的女友。雪山上冒出一个类人想害死她,她死里逃生,被冻掉了两只手。”

  令狐山对白沙说:“两只手……换了我们两条命,你值了。”

  白沙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还想交易吗?”

  我说:“白沙,我们是求援来的,你想干什么!”

  白沙说:“随便问问。”

  令狐山白了他一眼,问我:“你们想怎么样?”

  我说:“我们也不知道,我想找你商量商量办法。”

  令狐山突然说:“我不能收留你们。”

  我说:“为什么?”

  令狐山说:“没有为什么。”

  我说:“咱们不是结盟了吗?”

  令狐山说:“结盟不是合并。”

  接着,令狐山又说:“你们把手电筒关了,我们不适应这种光亮。”

  一个类人点起火把,举起来。

  我们就关了手电筒,古墓被火把照亮了。

  浆汁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令狐山,你是类人,常年生活在罗布泊,你的普通话是跟谁学的?”

  这个问题好冷。

  大家都不说话了,包括令狐山。

  浆汁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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