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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王国(北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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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在!”

“厚葬蒙恬!”这几个字分明从齿缝间钻出,子凡的脸,居然挂上了大滴的泪。

次日清晨,走出客栈房间的子凡吃了一惊: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鹅毛一般的大雪啊,所有的房屋,满世界,都在了银白之中。莫非,苍天在哀悼着蒙恬?莫非苍天在哀悼着扶苏、蒙恬?

子凡一行再一次上路。

而在北方,在长城之上,王离眺望着南方,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他眺望着南方。他的身旁,站着剧烈。

大秦的江山,在迷茫之中。

(蒙恬的墓今尚在。蒙恬善制的毛笔,我们仍然在使用。可是当初蒙恬所制的狼毫毛笔啊,更希望皇家之人把字写好,把文章写好。)

畏惧蒙恬威名的匈奴单于,逃遁得很远很远的匈奴单于,听到扶苏、蒙恬的死讯,竟然好久好久没有迸发出笑。他应该大笑,可是他没有笑。甚至哀怜着这两个劲敌。

第二章:魂兮不归

“蒙毅就不要杀了吧。”胡亥拿着蒙恬送给他的那两支狼毫毛笔,一时心中感动,涌出了泪水,说。要不是得让扶苏死,从胡亥这,真的没觉得蒙氏兄弟有什么不善的地方。父皇诸公子所用的毛笔,都是来自于蒙恬的精制。但是,如果不够分配了,是一定保证着胡亥的。可以是认为占了借了赵高的光,谁让他是自己的师傅啊?但是,在胡亥这,真的不能不感受着来自蒙恬的温暖,令人心里头热乎的那份情感。至于蒙毅,胡亥很喜欢听他主持祭祀时的声音,洪亮、威严,更有一种温热的东西,一种对皇家的真切的情感。听他的声音,看他的主持,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胡亥钦慕。甚至心里头嘀咕:父皇怎么不叫蒙毅做自己的师傅啊?“先德煌煌,垂临后世。风云震荡,四海统一。驰道八达,文字同体。疆域万里,我祖佑之。我祖佑之,大秦永继!”胡亥觉得空气中都有蒙毅那声音的味道。呼吸中,那声音进入了自己的体内,成为了自己的血液。他觉得在天地之间,蒙毅的声音在徜徉。蒙毅,胡亥心目中崇拜着你的呢亲近着你呢!赵高的字写得是不赖,胡亥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明显地感觉到当初赵高是很想参与做统一各国文字的那件事的。要是李斯请他参与他能很高兴。但是李斯就是没有邀请他参与。胡亥能明显地感觉得到赵高也是觉得自己的文章很棒的呢。有一天指着在屋檐上聒噪着的幼小的麻雀,让胡亥为文,写幼小麻雀对出外觅食的父母的渴盼。胡亥当然写得一塌糊涂。可是赵高修改了之后让胡亥找机会诵与父皇,说父皇会对胡亥刮目相看的。而且,胡亥不是想和父皇一起出去溜达吗?没准儿父皇就能答应。效果还真如赵高所说。但是,搞不清楚是赵高自己要跟随父皇出巡,还是让这个学生能够凑到父皇跟前去。总之,在赵高心目中绝对没把那些个大臣放在眼中。别看他表面对谁都谦恭着。那是假的。在赵高那里,胡亥看到过蒙毅的奏本,看到过蒙毅的为文,蒙毅的字,文字如其人,敦厚而不失风骨。有一天胡亥出溜到了蒙毅的办公处所,看到他的蒙毅显现了一点惊讶。胡亥不自然地笑了笑。“公子何事?”蒙毅敦厚地问。“想就教于蒙大人。”胡亥不知道话语如何拐弯,索性直言。“哦。”蒙毅咧嘴笑了。“我写了一篇《麻雀》的文,请蒙大人指教。”“哦。”蒙毅望着胡亥,那意思是:文章呢?“胡亥诵给蒙大人。”胡亥就背,背得有些拘谨。蒙毅在胡亥的身前身后转,听得认真。听完之后他点了点头。“哦。”蒙毅嫣然一笑。真的得用嫣然那一词形容他的那一笑才恰当呢。“扶苏公子仁心宽厚,赵大人则严厉苛猛,公子受教于赵大人,将来可于扶苏公子相得益彰,可皆为大秦之脊梁。”蒙毅殷切地望着胡亥说。他没有评论文章,胡亥当时脸就滚烫了,知道人家蒙大人一听就揣测是出自赵高的手笔胡亥甚至当时对赵高产生了一种痛恨:你叫我出丑!“胡亥也希望得到蒙大人的指教。”他说,他知道要是赵高知道了得气死。“赵大人的学识还是蛮够用的,而且奉着皇帝的诏命。公子切不可令父皇失望。”蒙毅目光殷切。那一次从蒙毅处离开,胡亥悻悻的。但是,每一次和蒙毅相遇,望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和善,父亲一样的目光。

赵高吓了一跳。“蒙毅就不要杀了吧。”胡亥带着哭腔说出了这么一句。是带着哭腔说出了这么一句。现在人家可是要做皇帝的!如果做了皇帝,如果留下了蒙毅,如果真的和蒙毅亲近起来,还能有赵高的粥喝吗?在蒙毅那貌似敦厚的外表之下,可是有着一种刚毅的,一种凛然。骨子里,他可没把你赵高当回事。“蒙大人,赵高每每想着城乡当初送李由到王翦门下之事。跟随了王翦王老将军,李由便沾染了许多王翦王老将军的道行。赵某无子,只有一女婿,赵某视其如子,也想学着丞相托子于贵人。蒙大人品德、才学俱堪称道,如果能收留阎乐,就让他在蒙大人身边,学一学蒙大人的风骨吧。”那一天,赵高出溜到了蒙毅那里,做出一种很不外道的样子,提出了请求。其实是请求人家,但是,做出的样子却是请求得很随便,以此显现自己和蒙大人的亲近。可是,蒙毅立即就皱紧了眉头。沉吟片刻,说:“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蒙毅岂敢望王翦王老将军的项背!丞相所托,其人可托!蒙毅何德何能,可堪赵大人所托?”“高没有非分之想,阎乐做个跑腿的就可以了,总比在家窝着好。”赵高心里骂着蒙毅,可是既然已经把话说了,实在不愿意无果而终。“令婿窝在毅处,毅脸上也是难堪啊。”蒙毅叹了口气,但是,话中的意思可是很果断的。“其实,高也是希望阎乐能够为皇帝做点事。也是希望能给蒙大人做个心腹。”“我们在皇帝身边做事,尚且不敢把自己看做皇帝的心腹,又岂敢使人为己之心腹?在皇帝身边做事,你我都当如履薄冰啊!皇帝如知晓此事,毅不知道皇帝对赵大人对毅做何想。”蒙毅盯视着赵高赵高当时汗就下来了,羞愧难当。事情不但没办成还叫人家一番羞辱!从此,赵高的那个女婿就一直在家窝着。想着蒙毅的那些话,虽然痛恨着蒙毅,但是也不能不在内心里承认,要是那么办了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还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对他赵高有想法呢。一边心里骂着蒙毅,一边安慰着自己:也算是蒙毅给自己提醒了,在皇帝眼皮底下还真得小心点啊。但是,现在,他眼前浮现的是蒙毅轻蔑着他赵高的神情。赵高直视着胡亥。胡亥望着手中的那两支毛笔泪水涟涟。赵高此时很痛恨那两支狼毫毛笔,痛恨子凡将这两支毛笔交给胡亥。卫尉大人,你究竟什么意思啊?“蒙毅得杀!”赵高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得杀?非得杀?”胡亥望向赵高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他张开的口中唇上有黏稠的东西游丝一样地垂落。

“蒙毅绝不会接受陛下承继皇位这个事实的,他曾经与搞说起:‘扶苏众望所归,勿令少子生非分之想。’而且,蒙毅在众大臣中很有影响力。当然,这和皇帝对他的宠信有关。如果他生起事端来,恐怕就是祸端!如是祸根,就要早除!就要果断!因为陛下羽翼未丰,难以承受变故,哪怕是很小的变故,都可能动摇了根基!李大人,子凡大人,是不是如此啊?”赵高求助地望向李斯、子凡。

子凡盯视着地面。不杀蒙毅,蒙毅也属实难于接受此种局面。至于赵高所说的蒙毅之言,可能是真有其事,也可能压根没有。但是,那绝对是蒙毅有的想法。

“还是得杀!”李斯说,殷切地望着胡亥。杀蒙恬、扶苏,蒙毅不会认为和他这个丞相没有干系的。怎么可能没有干系?甚至就会认为有矫诏的可能!甚至李斯就感觉得到蒙毅的目光已经在了眼前,阴冷的目光盯视过来。

“那就杀!杀!”胡亥拿笔的两手砸着案几喊,黏稠的东西连着他的上唇和下唇。

等他的声音在屋内飘落,落稳当了,李斯说:“可令宗猛去。我们应该准备公布皇帝崩殂的消息了。群臣早已经在生疑。而后要宣读皇帝的遗诏,陛下可在新落成的阿房宫大殿登基,为大秦二世皇帝!如有疑忌者,不可迁就,立即捕杀,免生祸端!”

“丞相所言极是。”赵高附和。一边附和着还一边点着头。

胡亥将手中的笔向案几上摔去,愤然站起,喊道:“杀!杀!杀!”鼻子筋出了一堆褶,表情滑稽。那两支笔出溜到了地上,出溜到了赵高的面前。

稍微犹豫了下,李斯低下了头去,说:“陛下果断!”

赵高赶紧效仿:“陛下果断!”

子凡犹豫了下,低下头去,说:“臣听从陛下旨意。”

宗猛只是把头低下去,他的身份还轮不着他表什么态。

“如果蒙毅诏令在,蒙毅必不服。陛下、二位大人当心中有数。子凡回去处置事务,并等待使命。如无吩咐,子凡退下。”子凡说。

站立着的胡亥望向李斯、赵高。

“子凡退下了。”子凡走出。

李斯向宗猛说:“宗将军可于子凡大人处等候。”

剩下的这三人面面相觑。都明白,子凡在暗示他们伪造皇帝的遗诏。很明确的暗示。那么子凡难道就不能想到关于胡亥承继皇帝之位的遗诏是伪造?

“一切都要快!”李斯说。

“要快!”赵高说。

“那就快。”胡亥嘟囔。

李斯提起了沉甸甸的笔。

赵高准备着加盖玺印。

胡亥老实地在案几前坐下。

赵高十万火急地回府邸。在临近午夜的时候他十万火急地回府邸。自从回了咸阳,这是他第一次回府邸。他哪敢离开啊!但是,在大秦朝廷新的局面铺展开之前他的鼻子灵敏地捕捉到了赵家的一个机遇。他要紧紧抓住。蒙毅在,就不会有这个机遇。可是给蒙毅送毒酒的人已经上路,这个机会就在了眼前而且很简单。蒙毅,你是我赵家的仇人啊!那是他刚刚做了嬴政少子胡亥的师傅,正深沉地得意着的时候,一天,一个阉人告诉他,宫门处有一位女人要见他。他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他也想说不定是弟妹呢。赶到宫门,他看到了她。粗布的衣裳,一身的风尘。当初那娇好的身材,如今胖得没有了一丝风韵的影子。曾经是赵国公子嘉夫人的她,和丈夫的门客有了私情。每一次的幽会,都是那么惊心动魄。她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她的指尖死死地抠着他的背,总要留下深深的指痕。就是那指痕使得私情泄露。那一次随公子嘉出城狩猎,一阵阵风不时掀开自己的衣裳,他忽然发现公子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后腰,赵高知道那里也有着那一个女人留下的指痕,深深的指痕。赵高虽然努力若无其事着,但是他知道公子嘉在想着那一个女人在同自己的丈夫交合时的情形,那可不是压抑的呻吟,而是肆无忌惮的喊叫,指甲肆无忌惮地抠在丈夫的后背。当时他就打了个激灵,落在自己的后背的目光是那样的冰冷啊。就在那一天的夜晚,他被公子嘉唤进了一间密室,一进去他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嘉在冷笑。“高跟我说了,要去王宫服侍大王,今天,我就满足他的愿望。而且,我可是从王宫中请来了职业操刀的!把他给我阉了!”嘉说。高就被按倒,就在地上,他被压住,被扒去了下衣,两腿被分开,阉割的人就上了前,一阵凉爽,其实还没感觉到疼的时候他就大叫起来因为他知道他的本钱已经离他而去,随后他才因为疼痛而呻吟。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最先的那一声叫喊。他被锁在那间密室。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几天之后的一个深夜他被拖了出去,扔在了街上。他没有爬回家中。他不能把耻辱带回家中。天明的时候,他找了根木棍拄着,走一走,爬一爬,出了邯郸城。从此,告别了邯郸城。他没有向人探听过他的家人,更没有探听过她的消息。突然,她出现在了面前。她望着他,她认出了他,但是,眼中没有惊喜。她的手中牵着个女孩,女孩望过来的眼神同样空洞。赵高艰难地上前,让嘴角挑出了一丝笑意,说:“你……可好?”妇人咧嘴笑了笑,笑出了泪花,盯视着他的眼睛说:“她是你的女儿你信吗?”我有个女儿?赵高惊骇地望向女孩,女孩盯视着他。是的,那抿着的嘴唇,就是将许多话语抿在口中,那杏核眼中,就是透着冷静,冷静地打量你,那鼻子,观察着你的时候有点儿往上筋,流露的是一种高傲,都有着自己的影子,要是男孩可就是活脱脱一个小赵高啊!赵高的泪立时涌了出来,泪眼昏花中他笑了,说:“哦,我还有女儿呢!”他把女儿搂在怀中,不断地说着:“哦,我的女儿!哦,我的女儿!……”他把母女安排住了下来。住处,先租,后买。买的很普通人住的房屋。如果皇帝觉着你可以在外居住了,皇帝会赐宅。没赐宅,就是你还不能在外居住,虽然你是中车府令。可是细想想,这中车府令是管理皇帝车舆和玺印的,是只有阉人才适合担任的职务,所以,你哪里敢想出外居住的事?只能照料着母女,却不能在外住上一夜。而且就是见上一面,也只是匆匆地去,匆匆地回。但是,当时做着御史大夫的蒙毅得到了消息,忽然把赵高抓了起来,罪名:身为大秦臣子,收留前代王的女人和孩子,有通敌之嫌!赵高的身份,当然得御史大人亲自审问,而且也心中明白也是得到皇帝的恩准才拿人的!赵高只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讲起往事,辛酸的往事,耻辱的往事。蒙毅没有表情地听。赵高申辩完了,蒙毅木无表情地看了赵高好一阵子,才低低地说:“把前代王的女眷带上来!”戴着枷锁的母女就被带了上来。蒙毅特别端详了女孩,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赵高,还是把你的故事讲给皇帝听吧。皇帝喜欢听王翦王老将军的故事,现在,要听你赵高的故事,你好大的面子啊!”蒙毅盯视着赵高说。蒙毅离开,陪同皇帝回了来。皇帝坐在了蒙毅的位置,皱眉望着赵高。虽然也打量了母女,但是,目光锥子一样地停留在赵高身上。“赵高,讲吧。”蒙毅说。赵高不喜欢那强调,那强调中绝对有轻蔑的意思。很轻蔑的意思。赵高就再一次地讲起辛酸的往事,耻辱的往事。讲完,皇帝的目光在了女孩的身上。皇帝在端详女儿,在看那嘴那鼻子那眼睛是如何地像着赵高。皇帝笑了,裂着大嘴笑了,嘴唇湿润润的。皇帝一开心就现出傻笑的样子,总是要流出口水的样子。皇帝呀,你看好了俺的女儿吧。赵高心甘情愿将女儿献给你啊!皇帝站了起来,绕着赵高转了一圈,绕着母女转了一圈,站在了赵高面前,低头看着赵高。赵高头低着地,但是,他知道皇帝正低着头看着他。决定命运的时候到来了。“嘉,朕尚且不杀,何况其家眷!而且,朕也搞明白了,你与嘉是血海深仇啊!想不到在我大秦还没有消灭赵国的时候,你就干了嘉的女人!胆子不小啊!也算是与我大秦里应外合了!得赏!得赏啊!”皇帝说,皇帝乐得不得了地说。“赵高,朕要赐宅与你居住!”皇帝说。说完,皇帝扬长而去。哦,那件事似乎应该感谢蒙毅。从此之后就堂而皇之地在外有了府邸,皇帝赐予的府邸。但是,那腔调难以忘怀。那腔调绝对体现着对你的轻蔑。甚至,都怀疑是蒙毅故意和皇帝弄出了这么一出戏,让自己丢丑的一出戏。多恶毒!明明皇帝能仁心而待,却偏要弄出了这么一出戏!可是,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蒙毅没有要把自己怎么样的意思。所以为了让蒙毅觉得自己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中,才要把女婿送到蒙毅的身边,就是想着自己和他蒙毅近啊!可是,人家没给面子!就是没给面子!弄得自己再不敢想着把女婿安插在谁的身边!女婿就一直在家窝着!蒙毅,你有今天也是报应!报应!想着这些,马车中的赵高直冷笑,直咬着牙点头。回到咸阳,这可是他第一次回府邸。每天,赵府的马车都要在皇宫前等他等到午夜。

府邸的大门吱嘎嘎地洞开,就有人欢天喜地地喊:“大人回来啦!大人回来啦!……”赵高眯着眼睛,在车上坐了会儿,才下车,就看到了女婿奔到了车前。“哦,父亲回来了!”女婿说。就看到女儿迎了出来,夫人迎了出来。弟弟赵成迎了出来。赵高仰首望了望满天的星斗,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但是他知道他不应该有工夫哭。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你培养那感慨万端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婿身上,慈爱落在女婿的身上,对女婿能够第一个站在面前感到满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乐,我们书房说话。”刚迈了一步,他想到了还有个弟弟,转首说:“成,去歇着吧,我必须睡上一会。”

“哦。”赵成点头。

女儿要跟进书房,母亲拽住了女儿的衣襟,悄声说:“别惹父亲烦。男人的事女人别参乎。”

女儿哦了声,乖乖地走开。

赵高在案几前坐下,头脑一阵晕眩,定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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