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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臭着一张脸，盯着他们：“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们在我这里闹事？”

　　秦阳顿时尴尬脸——卧槽，他怎么忘了这茬了！

　　身后倒着的早就是尸体了……

　　“老板娘，嘿嘿……您别激动，我自己来。”

　　虽然现在已经是午夜了，打扰金静不太好，可这种事只能找她。毕竟，只有她会相信他说的——这个人是借尸还魂的。

　　“喂，金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警笛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秦阳、苏娅和岳炜都被带走。

　　跟以前不一样，现在秦阳他们来这刑侦大队简直就跟做客似的，完全不陌生了。甚至还跟里面几个录口供什么的刑警混了个脸熟。

　　“怎么又进来了。”

　　秦阳笑：“干咱们这行的，能不经常跟你们刑警打交道么。”

　　其实，真要说人证，秦阳和苏娅还真算不上是这起死亡案的主要人证。但关键就是有一个问题——在借尸还魂这件事上，金静一个人相信这世上有鬼没用，整个刑侦大队又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们等等，人很快就来了。”金静特地过来，安抚他们。

　　秦阳有些好奇：“什么人来了？”

　　“专门负责鬼神这块的特殊调查大队。”金静说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咱们还有这么一个调查大队的存在。”

　　金静看向他，脸色有点复杂：“咱们a市现在不太平，老是发生一系列鬼魂作祟闹事的案子，我们刑警大队上交上去的报告必须得把全部过程都记录下来，你那点本事肯定瞒不住。这不，就在前两天，上头突然给我们队长打电话，说要派遣特殊调查大队的人来协助我们办案。”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下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要瞒着我们的？如果是对我们不利的，看在咱们也算是老相识的份上了，提前给露个底呗。”

　　金静深呼吸了一下，正面看向他：“我听说，上头在怀疑你。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他们跟队长说，正常的情况下，鬼魂不会如此频繁的活动，还每次都让你给遇上了。”

　　秦阳听完，点了点头。

　　“哦。”

　　金静见他如此反应，有些意外。

　　“你就一个‘哦’？”

　　秦阳点头：“实际上，就在今天，我跟鬼差大哥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咱们a市最近确实出现了好几例阳寿未尽之人提前死去的情况，而且那些死去的年轻女子的魂魄都消失了。所以，他也怀疑咱们这里可能有一个或者几个邪恶的阴阳师。”

　　金静睁大了眼睛：“阴阳师也有邪恶的？”

　　秦阳微微抬起下巴，眉眼带笑地看向她：“鬼有善恶，人分好坏。能力与品性本来就没有关系。”

　　“那你能找出那些人么？”

　　秦阳摇头：“刚才跟鬼差大哥聊的时间太短，我跟他约了待会儿去我家谈，所以目前我也没什么眉目。倒是你，我都说了最近有多个年轻女子死亡，你有没有点印象？”

　　金静摇头：“除了跟你有关的那几个案子，还有上次那个公厕后杀人的案子，我们最近也就一些精神病突然病发杀人的案子，伤亡人员中不存在年轻女子。”

　　秦阳点头：“那就是说，那些女生的死被归为自杀了。”

　　刑警大队里接的案子一般都是凶杀案等，正常的死亡、自杀基本上派出所那边可以自行解决。

　　自杀……

　　“也有可能是死了但是还没有人报案。”金静一本正经，“那你到时候一有消息，记得跟我们这边通知。”

　　不等秦阳点头，金静的头抬了起来，看向他的身后。

　　“他们来了。”

　　秦阳转身，看向从大门处风尘仆仆而来的两个男人。

　　以他对男人的第一印象来判断，走在最前面的这个黑t恤黑裤的青年男人，一定是个练家子。

　　眉目如炬，薄唇紧抿，眼眸透光，身姿挺拔，步履矫健，走路带风。而且上半身只有一件黑t恤的情况下，还能看出他微微突出的胸肌和肱二头肌……

　　那个男人一进来就盯住了秦阳，那种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饰。

　　秦阳内心干干一笑。

　　“凌队，这就是秦阳。”金静向着来人敬了一个礼，而后给他介绍旁边的秦阳，“还有这位是他的女友，苏娅。”

　　她转头：“这位就是特殊调查大队派过来的队长凌浩。”

　　零号？

　　秦阳内心差点要笑。这么个身材，名字怎么起成个受呢。

　　啊呸，他好端端一个直男怎么会想到这个？一定是之前留下的影响。

　　突然，眼前的男人气息陡然一变，带上了凶险与威压。那种只有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才能有的气息，让秦阳连忙正经起来。

　　“凌队，你好。”

　　“你就是那个阴阳师。”凌浩看向秦阳，说话中气十足，低沉而有磁性。

　　很攻啊。

　　“没错。”

　　金静提前开口，把秦阳刚才跟她说的告诉给了凌浩。

　　“我知道了。”凌浩走近，个头还比秦阳高上一截，有些俯视对看着他，“你们，跟我过来。”

　　秦阳看了一眼金静，转身跟在了凌浩的身后。

　　突然，苏娅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他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苏娅的脸色有些古怪，“哪里不舒服么？”

　　苏娅摇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不要过去。”

　　秦阳直觉苏娅发现了什么，正要问的时候，却注意到前面带路的凌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他再次看向苏娅。

　　苏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着，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跟了上去，随着凌浩来到了问话室。

　　门被凌浩稳稳地关上。

第185章　又一个弟子

　　嘭。

　　大门被关上。

　　秦阳两人看着凌浩缓缓转身，走过来。

　　“坐。”

　　怎么有种他们是犯人，要被审问的感觉。

　　秦阳看了看，这里总共就两把椅子。示意苏娅去坐，苏娅摇头。

　　他看向凌浩：“凌队，要不你直接说吧。你这个样子，搞得我们很慌啊。”

　　凌浩轻声呵笑。

　　“这样就能让你们慌张了？那恕我直言，你们这阴阳师当得也不怎么样嘛。”

　　真是句句带火药味。

　　“处理鬼好说，但我们毕竟处理不了人，你说是吧。”秦阳笑呵呵的答，当作没察觉到那浓浓的火药味。

　　凌浩没有直接回话。

　　这个问话室不大。秦阳知道，可能金静就在外面隔着玻璃墙看着。所以，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

　　只要不暴露苏娅身上的特殊就行了。

　　正想着呢，却见凌浩目光看向旁边的苏娅：“这位是苏小姐。苏小姐也是阴阳师？”

　　“她刚开始学，还不算阴阳师。”秦阳替她回答。

　　“我是在问苏小姐。”

　　苏娅：“秦阳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还是面无表情。

　　“苏小姐似乎……并不怕我。”

　　秦阳有些捉摸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怕你。”苏娅淡淡反问。

　　凌浩朝着他们，缓缓踱步而来：“我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秦先生脸上表情有细微变化，而你完全不为所动。这不是很奇怪么？”

　　苏娅眼皮都没有抬：“这有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不奇怪？”

　　苏娅淡淡与凌浩直视：“我是秦阳的女朋友，我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没空理你。”

　　秦阳眨巴眨巴眼睛。

　　莫名被媳妇儿宠了一回，竟然有点小雀跃。

　　凌浩眼眸中却露出了些许不以为然的笑意：“你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秦阳越来越猜不透他这是要干什么了。

　　伸手，一掌按住苏娅的后脑勺，拉近自己啪唧就是一口。

　　“怎么样？自不自然？能不能证明我们是情侣？”秦阳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凌队这么关心我们的关系，到底有什么用意？该不会怀疑我们俩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凌浩笑道：“难道不是么？”

　　秦阳心头一跳。

　　“也是，那个……毕竟咱俩都同居那么久了，肯定会发生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打着哈哈，继续等着凌浩的下一步试探。

　　他必须搞清楚，这个凌浩到底是在怀疑什么？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6月12日，李义龙驾驶货车差点撞上你们。货车当场因为油箱破损而爆炸，从监控中，你和苏小姐两人都受伤严重。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去医院，而是第一时间回家，并且……这伤似乎好得太快了点吧。”

　　秦阳松了一口气。

　　“你说这事啊……是我一医学院的朋友……对了，这件事你不能宣传出去，还没申请专利呢。”秦阳说道，“你既然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是A大的学生。我们A大最著名的不是语言专业，而是医学专业。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学医的，她和她的搭档制作了一款外伤膏，效果比市面上的那些外伤膏好不知道多少。因为这款外伤膏效用太强，朋友担心会被有心人利用起来，所以没有申请专利，只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用。”

　　外伤膏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有的。这种说法显然是最能回避真相的借口。

　　凌浩沉默不语，盯着他们，似乎在考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秦阳尽量表现出诚实恳切的样子。

　　“苏小姐以前有自闭症？可是我没有查出你的任何病历记录。从个人档案上来讲，苏小姐，你健康得很啊。”

　　秦阳刚要笑着解释，却被凌浩寒光一闪，似乎是想吓住他。

　　秦阳：“……”

　　秦阳：“我们以前在山里生活，我们那儿是你想进去都没法进去的地方，更不用说那些先进的医疗记录了。但你看她的样子，很明显还是刚从自闭症中出来的样子。就缠着我，眼里只有我一个。”

　　苏娅顿了顿，点头。

　　“就是这样。”

　　“听说，苏小姐的力气很大……”

　　“凌队。”秦阳终于打断了他，“请允许我问一下，我女朋友跟这次你要调查的阴阳师的问题有什么联系么？虽然不想这样想，可她毕竟是我的女朋友，你过分关注她，我心里会不舒服。”

　　苏娅转过头来，看向他。

　　“放心，我对他没兴趣。”

　　凌浩无声地笑了笑。

　　“很好。”

　　“那我们来谈正事。”他靠近，死死盯住了秦阳，“你是哪派的阴阳师？国内的阴阳师基本上都有联系，我怎么没听说你。”

　　秦阳正面直视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如果你认识茅山的人的话，你应该会认识我们离山阴阳师。”

　　“离山……”凌浩的反应虽然有所收敛，却还是让秦阳看出了他眼眸中的惊讶。

　　看来他们离山阴阳师的名号还真是如雷贯耳啊。

　　不过，以他对凌浩这么短时间内的接触，总觉得这反应，好像夸张了一点。

　　“你父亲是谁？”

　　“秦凯。”

　　“原来如此。”凌浩的脸色在听到“秦凯”二字的时候，陡然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笑了起来，原本的威压、质疑、警惕、不屑一顾全部仿佛是错觉一般。

　　秦阳顿时有些无语。

　　谁说女人的脸是三月的天？男人的脸分明也是啊喂。看看，看看眼前这家伙。

　　“你也认识我爸？该不会也是我爸的徒弟吧？”他随口问了一句。

　　凌浩顿了顿：“算个记名弟子。没想到你竟然会是秦凯先生的儿子。刚才对你有些严肃，还望担待。”

　　秦阳无语。

　　还真的是弟子？！

　　“不知道秦凯先生如今怎么样？”

　　秦阳淡淡看着他：“如果你调查过我的话，再调查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我是个孤儿。我爸妈早就死了。”

　　凌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他死了？！”

　　秦阳点头。

　　怎么所有人的反应都是这样？

　　感谢最近一些书友朋友在我如此龟速的更新下还打赏的。顺便提一声，由于本人很喜欢虫爹的，所以特地找虫爹要了一个“兴欣网吧”的龙套。不是抄袭哦~

　　

第186章　归尘往事

　　活了二十一年，秦阳第一次感到老爹的神秘。

　　明明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桃李满天下了？

　　而且这些弟子啊学生啊，都是一个个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的样子。确认不是做戏吗？

　　秦阳想了好久才说服自己相信，刚才对他还句句带刺的凌浩其实是老爸的徒弟。

　　“是了……”凌浩的脸色有些落寞，“是我的问题。得到的资料是你早已父母双亡，所以没去注意你父亲名字就是秦凯。但是，我还是非常不解。以秦凯先生的本事，怎么可能出事呢？”

　　秦阳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眸都不曾抬一下。

　　“这世上总有一些他认为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东西。”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凌浩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只不过，等他想要说点什么挽回氛围的时候，秦阳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口问他：“凌队，不介绍一下自己么？我都不知道我爸生前还收过徒弟——我们离山阴阳师，好像是不能随便把阴阳术传授出去的。”

　　“对。”凌浩点头，“所以说只是一个记名弟子。秦凯先生于我而言有着知遇之恩，并且能在我能力不足的时候，挺身而出，全力相助。”

　　秦阳见他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一看就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能让他在十多年后依然尊敬的人，想必当年老爹对他真的非常重要。

　　既然都是熟人，凌浩的态度也客气了不少。原本还有很多想要追查的细节，此刻也都搁置在一旁的。秦阳无意过多交流——虽然目前凌浩是对他们俩客气了，但难保不会发现一些苏娅的特殊。

　　当秦阳再一次提到，家里还有鬼差等着说最近，那些年轻女子阳寿未尽却离奇死亡的事情。凌浩显然是想要参与的，但克制住了。

　　“有什么线索我会通知你，能不能拜托一件事。”秦阳看向他。

　　“什么事？”

　　“别派人监视我们。小情侣之间住一起，总会发生点什么。要是想到有外人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偷看，是个人都会不爽吧。”

　　凌浩顿了顿，点头。

　　三人一派和谐地出了问话室。

　　秦阳与凌浩交换了联系方式，而后秦阳跟他，跟外面一直等着的金静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局。

　　开着车回家的秦阳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脸色明显沉重，跟平时的他不同。

　　“怎么了？”苏娅问。

　　秦阳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道路。

　　“我家藏有大秘密，只是我不知道。”现在，他想要把那个父亲来不及说出口的秘密，亲自挖掘出来。

　　突然，一只手按在他的腿上。

　　秦阳侧过脸去，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点宽慰的笑容。

　　“没事。”

　　回到家里，秦阳第一时间进了那间房子。

　　归尘在里面已经等了有段时间了。

　　“王大哥，我有很多事需要向你请教……”

　　他们在房间里谈了很久。

　　“王大哥，你一定是知道我家到底这么多年来，每个阴阳师身上背负着什么使命的。我爸为什么会在当年大学还没毕业之前匆匆回家，为什么再也没有离开过离山？为什么匆匆回家之后还能娶到我妈……”

　　归尘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些像衣架子，高高瘦瘦的，还披着黑袍。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秦阳。

　　“吾非告之此事而来……”

　　“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收了几个徒弟。就连茅山……茅山那些人了解的都比我多。”秦阳知道自己的情绪现在有些起伏波动，可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我爸、我大伯、我爷爷……我总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我。”

　　归尘沉默了许久。

　　“天命如此。”并不是隐瞒。

　　秦阳也沉默了很久，然后，屋子里响起两声凉薄的冷笑。

　　“呵呵……天命。”

　　每个人都生来有命如此，每个人以为自己在拼命创造出自己的未来，却不知道，生死簿上早有每个人的结局。

　　所有的“逆天改命”，其实只是命理之中，天意如此。

　　他既然生而为人，自然也无法逃脱这个道理。

　　“连你也不能告诉我么？天命，王大哥，你也受天命约束么？”秦阳整个人陷在沙发椅里，眼眸瞥向归尘。

　　“嗯。”归尘给了个回应。

　　秦